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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战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策马笑天下
“想什么呢?”水念予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阳炎这才察觉,她竟不知何时也跨越河流来到了这岸上,见自己半晌没有反应,才开口唤他回神。
“没什么。”阳炎自是不会将心里的想法道出,淡淡道:“你还有什么想看或是想做的么?”
水念予怔了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让他舞剑的时候还很不情愿的模样,怎么这会儿这么主动了?
转念一想,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到时辰了,你该喝药了!”
阳炎:“……”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高悬在头顶正上方,午时都过了好一会儿了,的确到了他每日喝药的时辰,只是……
看着水念予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横渡河流回到农舍之中,阳炎总感觉她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有点像是在生气,但是她为什么要生气?
阳炎感觉自己的态度已经前所未有的好了,对叶雨凝说话时都没有这么和善过,更没有主动问过她想要什么,叶雨凝都从未因此与自己置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摇了摇头,阳炎没有过多去想,古圣人都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又何必庸人自扰,他此时受到魔意的影响小了许多,当务之急是喝药来进一步压制体内的魔剑魔意。
“小家伙。”
阳炎如来时一般踏水而归,正要走进院子里时,天老不知何时已在院内等候,此时开口叫住他。
“天老。”阳炎走到天老跟前,还未处理的药篓随意放在边上,显然他回来也没有太久。
天老将他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微微点头道:“不错,这么快就突破到了剑道意志第二重,后生可畏。”
“侥幸而已。”阳炎淡淡道,没有多言,而且他不认为只是武道意志有了突破就能令天老这等人物如何赞赏,叫住自己,必然有其他的事情。
“现在和予儿相处得如何?”天老果然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
阳炎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想了想,道:“还行。”
“就只是还行?”天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可是都看到了,这般骄傲的小家伙,居然肯为孙女舞剑,这其中关系可不是还行就能够形容的了的,这半月以来受魔意影响小家伙对予儿向来是冷言冷语,有着极为明显的排斥,可现在他明显感觉得到,这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显亲近了不少,实为难得。
“天老想说什么?”阳炎疑惑地问道,本来就是还行啊,有什么好纠结的么?
“没什么,老夫只是感觉你以前那种生人勿近的排斥感明显淡了许多,而且心绪平静了许多,故有此一问罢了。”天老淡淡摇头道,“你先去喝药吧,省得误了时辰魔意又发作了。”
“哦。”阳炎应了一声,往屋内走去,心中疑惑更重了,天老分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不说了,究竟是什么呢?
莫名的,阳炎隐隐感觉到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但天老不说,他也无从问起。
刚走进屋里,水念予已经倒好了药,正端着药碗轻轻吹气,听到脚步声,看也不看地道:“坐下吧。”
阳炎坐下,水念予端着药碗走过来,开始用药匙给他喂药,虽然阳炎如今已经清醒完全可以自己喝药,但她执意要自己喂他,而且不容置疑,阳炎也无甚办法,只得由着她来,药来即张口吞下,一直到药碗见底。
阳炎虽说贵为当朝七皇子,太和殿中侍女众多,但用膳之类的从来都是自己动手,没让人喂过,初时极为排斥,但修为被封的他在水念予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小孩,根本反抗不了,时至今日,他倒也习惯了。
一碗药喂完,水念予一言不发地收拾去了,一会还要处理天老采回来的灵药,准备下一次给阳炎喝的药。
阳炎还未平息嘴里令人窒息的苦味,天老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小家伙,过来。”





皇天战尊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不值一提的骄傲
“老夫先问你一个问题。”天老一脸正色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阳炎,问道:“魔是什么?”
“魔?”阳炎目光微异,这个字他可再熟悉不过了,如今他还深受魔剑魔意的折磨,但他还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魔是什么?魔便是魔,还能是什么?
“魔,是一种强大而可怕的存在。”阳炎微皱着眉说道,因为他也无法给魔下一个确切的定义,世间有许多关于魔的说法,有人将坏事做尽者称为魔头:有人将与常人不同的异类称作魔:也有人称魔是与神对立的存在,是邪恶的化身:还有人称魔是无拘无束崇尚自由的天使:更多的人理解为魔修,修魔者即为魔,等等。
但这些,是真正的魔么?对魔修而言,魔只是一种强大的属性力量,而对普通人而言,有谁见过真正的魔?魔又是否真实存在?人们总是喜欢给魔下定义,甚至将不认可极为排斥的事物冠之以魔的名义进行铲除,但魔是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却鲜有人认真去思考过,这其中也包括了阳炎自己。
曾经他对于魔的认识,也如魔修一般将其视为一种强大的属性力量,但现在他并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似乎接触到了真正的魔,此刻它就在自己的体内,虽然无法察觉到它的形态,却真实存在着。
如今,他对魔的认识,用两个词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强大!可怕!
天老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虽然阳炎的说法依旧不准确,但相对于如今流传的说法已经相当接近本质了,于是他又接着问道:“强大在何处?可怕又在何处?”
这次阳炎答得很是及时,几乎脱口而出:“强大在于力量,在于不受枷锁束缚,在于率性而为,在于唯我独尊:可怕在于霸道魔意,在于操控人心,在于无孔不入。”
天老微微点头,笑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对魔的认知已经在绝大多数人之上了,但要老夫来说,只要用你话中的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所有,认识到魔的本质。”
“请天老赐教。”
“呵呵……若是老夫来说就很没意思了。”天老笑看着他道,“不如你先猜猜看。”
“……”
阳炎沉思半晌,忽然目光一凝,一字一顿道:“操控人心!”
“中!”天老赞许地看着他,重重说道:“魔的本质,就是操控人心!”
顿了顿,他又问道:“那老夫再问你,何为人心?或者换个问法,心是什么?”
“……”
仿佛受到来自灵魂的拷问,阳炎愣住了,久久无法言语,心,是比魔更加让人熟悉的东西,无论凡人还是武者都经常会提到它,诸如,心脏、心理、内心、心境、武道之心等等。
但,心是什么?
阳炎眉头紧锁,苦思良久,犹自无法作答,人们习惯了说心,但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说心,却根本无法说清楚。
“答不上来?老夫就先问你另外几个问题,你的所有行动包括走路、吃饭、说话等是由什么来控制的?”
“意识。”阳炎答道。
“又是什么在控制你的意识,让它调动你的身体?”
阳炎微微思考了一会,肯定地道:“心。”
“很好,人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这些又是什么在控制?”
“是心。”阳炎又答道,他的目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老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眸露出了笑意,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什么是武道之心?”
这一次,阳炎完全没有思考,眼神坚定地道:“心之所向,坚定不移。”
“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心了么?”天老看着他,悠悠问道。
阳炎点点头,缓缓道:“心是支配人一切思想意识情感以及行为的存在,为人之根本。”
“心是人之根本,看来你是真明白了,有心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一旦人没有了心,就如同无魂空壳,即使还能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反之,如果你掌控了一个人的心,那么他的一切思想情感和行为都会为你操控。”
天老顿了顿,说道:“这便是魔最让人恐惧的地方,他们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心,所以任何外在的规则束缚乃至枷锁都无法影响到他们,因此往往率性而为,无法无天,唯我独尊,同时他们也能够控制别人的心,但凡那人心存一丝破绽,都会被无孔不入的魔意所侵蚀,心境不足,亦或意志不坚定者,将彻底沦为魔之傀儡,任由驱使,但若那人心境超凡,意志坚定,那么纵使魔再霸道强横,没有可趁之机,自然无法动摇他的心,使之堕落。”
“天老的意思是,我的心境还不够?”阳炎开口问道。
“呵呵……小家伙,你要先明白心境是什么,顾名思义,乃心之境界,常言道人心叵测,一个人的心何其复杂,纵使你他日成为绝世强者,心境都未必圆满,何况现在的你,谈何心境?”天老语重心长地道。
阳炎眉头微蹙,他虽不认为已经心境圆满,但也自诩心境过人,意志坚韧,否则早已在魔剑魔意之下堕落了,又岂会做出自爆灵魂与魔剑玉石俱焚之事,可是听天老的语气,自己甚至还没有谈论心境的资格,这可就令他心中稍微有些不爽快了。
天老自然看出了他心中的不爽,不过也没有在意,小家伙的坚定执着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却被自己这般贬低,有所不快也是人之常情。
他继续说道:“修行并非专指武道,同时也要修心,心境不够,即使有天纵之姿,武道之路也注定走不了多远,因为武道越到更高境界,对心境的依赖性越强,很多天赋出众的天才明明有冲击更高境界的潜力,却偏偏遇到瓶颈卡在一个地方,为何?就是因为心境不够无法突破,而如果哪一天他们的心境提上来了,武道境界的突破也就水到渠成了。”
阳炎若有所思,心中的不快逐渐消散,仔细聆听着他的讲道。
“古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何解?修身方能齐家,家齐方能治国,从而平定天下!修身指的即是修心,连自己的心都修不好,如何管理一个家?连一个小家都顾不好,如何高谈阔论,去治理一个国家?国家都治理不好,如何能够平定天下?”
“圣人一句话其实已经道出了修行的根本,心境不修,什么雄心抱负,什么武道之心都是空谈,即使看着再坚不可摧,也只是华而不实,一触即溃。”
天老说到此处,略有深意地道:“小家伙,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武道没有捷径可走,即使到了老夫这种境界也依旧还有漫长望不到头也更加艰难的路要走,也不敢妄言心境圆满,你才刚刚迈入武道的门槛,什么都要从零开始,好高骛远之人都走不远。”
“心境不像武道有详尽的境界划分,还有成熟的修炼体系,路就在那里,你看得到,能走多远就要看你的天赋悟性努力决心以及气运如何了,而修心你连路都看不到,只能靠前人的经验和自己用心摸索,难度更高,也曾有许多强者出现心境崩溃,修为一朝丧尽的前车之鉴,可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非有大毅力不可。”
“修心的第一步,就是要正视自己,什么叫做正视自己?就是端正态度,抛却你所谓的自信与骄傲,用公正乃至蔑视的态度去评判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的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天老忽然站起身来,淡淡道:“原本老夫以为你完全可以跳过这一步,想教你如何修心,如今看来,你还不到修心第二步的时候,今天开始,你就从第一步开始修行吧,什么时候你能正视自己了,再教你第二步怎么做。”
说完,天老便从阳炎面前走过,直接走进了屋里,独留下他一人坐在那里,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在地面上投影出影子,明明已经开始回暖了,这阳光莫名让人感觉到有些冷。
“呵……几斤几两么?”
阳炎微垂着头,阳光有些刺目,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他一动不动,沉默了许久,方才从口中吐出一口气,双拳不知何时已然紧握在一起,指节“嘎嘣”作响。
诚然,阳炎走到今天,一直没有太过在意别人的赞赏,也一直认为自己还只是在武道的起步阶段,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不会诞生娇纵自满之心,但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是自信而骄傲的,他始终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终有一日能够踏上武道巅峰,在他眼里,自己是优秀的,同辈甚至同代之中,无人能与自己相提并论,只要有他在,所有人的光芒都要黯然失色,他只是欠缺成长的时间和空间而已。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阳炎修武到现在,从无任何一名同辈之人的光芒能够盖过他,从试炼之地技压群雄,光芒万丈,到凌逍等一干天云宗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尽折己手,就连强如天玄境修为的袁欢都被他借助魔剑亲手诛杀,都足以证明他的骄傲。
但天老的一席话,却仿佛在说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般,这近乎是羞辱的贬低,若是寻常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不会有任何感觉,就如听到蝼蚁的咆哮一般,可这话出自天老之口,仿佛针扎一般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原来本皇子的骄傲在他人眼中是如此不值一提么?”阳炎低沉的声音吐出,微微抬起头,那本已接近正常温度的目光竟冷冽如寒风冰雪,魔瞳之中恐怖魔意翻腾不休,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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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战尊 第五百八十八章 王师天降
阳炎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在院子里一坐便是数个时辰不曾动弹,水念予仿佛还在与他置气,也未主动理他,只在屋里忙活。
直到戌时,又到了阳炎喝药的时辰,她端着刚刚煎好的药,吹着热气向着院子里走出来,往常阳炎虽对她爱搭不理的也会照常进屋配合她喝药,今日不知爷爷和他聊了些什么,竟是毫无反应地呆坐在那,浑然不觉时辰已至。
对于阳炎想要偿还恩情的想法,她依旧很生气,倒也不会因此误了时辰耽搁正事,依旧准时给他喂药。
然而,当她来到阳炎面前看到那一双翻滚着恐怖魔意的魔瞳时,芳心“咯噔”一声,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药碗里汤药晃来晃去,险些洒落出来。
“你……你的眼睛怎么会?”水念予有些惶急地失声惊叫,原本阳炎的状况已经大有好转,尤其今日上午一番闲谈一段舞剑之后,她明显感觉到阳炎体内的魔意已经被压制下去了,双方的距离明显拉近了许多。
可是现在,再看他那双魔瞳,魔意滔天,冰冷、嗜杀,极为恐怖,比起半月前他刚醒来时睁开的眼睛还要可怕,充斥着无情的冷漠,六亲不认。
如此巨大的转变,令得她心惊不已,以前阳炎还在昏迷中的时候也只会在错过喂药时间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发狂,可是现在时辰才刚刚好,怎么会突然魔意发作?
难道这药已经对他失效了?不应该啊!
中午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几个时辰就又成了这个样子?
阳炎此时正处在自身意识与魔意激烈的争斗中,两种意志剧烈冲突,身体都如同有一尊火炉即将爆炸开来一样,注意到有人靠近,身上魔意喷发,魔瞳凛冽,目光如同锋利的冷剑一样刺得她全身发寒。
“滚!”冰冷得令人心寒的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不带一丝感情,水念予清澈的眸子为之一颤,即使当日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对陌生的人和环境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也未曾对她说出过如此伤人的一个字,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不少,却又骤然恶化,听闻此言,可知她心里是何滋味。
她当然不会离开,反而上前一步,想要安抚他:“你先冷静下来……”
“滚开!”阳炎冷喝一声,伸手用力推开她伸过来的手,水念予未料到他会如此激进,猝不及防之下,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身子被推了一个踉跄,药碗中的药剧烈一荡,洒落了一大半。
好在她也并非寻常女子,稳了稳心神,端着药碗的手一个旋转将洒出去的药水又一滴不落地接了回去,只是阳炎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让他听话地喝药。
“好啦,别闹了,喝了药就都好了。”水念予轻笑着试图靠近他,她那好听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安抚力,阳炎眼中的魔意都安分了些许,但依旧冰冷得可怕。
这一次阳炎没有伸手推开她,也没有阻止她的靠近,而是自己后退将距离拉开来,冰冷的目光让她感觉极为陌生:“不用!”
水念予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了,阳炎的声音依旧冷硬,但他的举动以及没有再让她“滚”,足以说明,此刻的他是自己的意识占据着上风,魔意只能影响他却还是控制不了他。
“乖,听话,不喝药怎么能好呢?”水念予继续主动靠近他,步步紧逼,阳炎只得再退,眼神却更加冰冷了,这语气,将他当小孩子一样哄呢?
“我的事,与你无关!”阳炎背靠院子的围栏,止住脚步,冰冷着道,死死压抑住想要动手的冲动,可恶!他还从未被人如此逼迫过,而他还不能真的动手。
“我是药师,你是我的病人,怎会与我无关呢?”水念予笑着说道,继续上前,阳炎退无可退,二人近在咫尺,能够清晰地嗅到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身上喷发的魔意逐渐平息下去,就连他那双魔瞳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来,喝药!”水念予勺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抵在他的嘴角边,柔和的眼神示意他张嘴。
阳炎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平静地推开嘴边的药匙,淡淡道:“今日起,我不会再喝这种药。”
“为什么?”她不能理解地问道:“按时喝药才能够压住你体内的魔意,你不是想要早日离开这里么?不喝药你怎么好起来,怎么离开?”
“要压制魔意并不一定要靠药物,只要我心坚定不移,一样可以压制它,离开这里。”阳炎目光坚定无比,以往他并不介意用药来帮助自己抑制魔意,但方才与天老的一袭谈话让他明白,能否压制魔意,甚至压制魔剑,根本不在于药有多厉害,而在于自己的心,是否真的可以坚定不移,自己的武道之心,是否真的坚不可摧!
天老言他放不下自信和骄傲,做不到正视自己,他却要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份自信与骄傲。
他就是他,不可一世的七皇子,阳炎!
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阳炎日,普照天下,永垂不朽,魔剑再如何唯我独尊,魔意再如何猖獗,亦要匍匐在他脚下!
他要压制魔意,掌控魔剑,又何须药物相助,他自己就能够做到!
水念予怔然地看着他,那平静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仿佛只要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一切,尽在他的一念之间。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万一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定要告诉我!”水念予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好。”阳炎目光与她对视,缓缓点头道。
水念予这才后退一步,将手上的药碗拿开,又道:“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不轻饶你。”
阳炎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她都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太强的魔意,这才真正放下了心。
看了看碗里的药,水念予秀眉微蹙,这都是爷爷幸幸苦苦采回来的珍惜药材,她自己也忙活了好半天才煎好的药,阳炎不喝了,总不能就这么倒了吧?
多可惜!
“哼!你不喝我喝!”水念予轻哼一声,竟是端起药碗,一口气将药喝干来……哇!好苦!
好一张清秀绝伦的脸颊一下子皱了起来,那双极为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隐约可见晶莹的泪光,虽然煎药时不免闻到清苦的气味,她从小与草药相伴倒也不觉有甚,可此时药一入口,极其苦涩的味道一下子炸开来,方知何为良药苦口。
连她这种整日与草药相伴的人都几乎无法忍受此药之苦,难以想象,初次接触此等苦药的阳炎是如何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的,她喝了这一次就已经后悔极了,而阳炎却一日三次,坚持了长达半月之久,这份忍耐力真的是一名少年能有的么?
水念予下意识地想要将口中尚未吞咽下去的苦药吐掉,瞥见阳炎那淡漠的目光,好似在嘲笑她一样,顿时心下一狠,狠狠一咬牙,咽了下去,一张俏脸皱成了包子状,两行清泪沿着眼角划下,好生让人心疼。
“有这么好喝么?”阳炎目光淡淡地看着她,有些纳闷,喝个药也这般狼吞虎咽的,这可不符合她一直以来的形象。
“好喝!”水念予冷刮了他一眼,这什么眼神,她那模样像是好喝的样子么?
“不管你了,我要跟爷爷学药理去了!”她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微快,几下就回了屋里。
阳炎驻足良久,这才迈动步子,却没有回屋,而是直接走到了院外,来到河边,望了望河边夜景,开始打坐静心。
既然打定主意不再依靠药物,他与魔剑魔意的争斗将更加艰难困苦,他更加需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心境,来与魔剑魔意抗衡。
然而不知为何,打坐许久,依旧心神不宁,心境难平,渐生焦躁时,体内魔意又开始蠢蠢欲动,阳炎正要用坚定的意志将它压制回去,忽然想起上午在河对岸舞剑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沉浸于剑招之中,心念唯有手中执剑,再无其他杂念,魔意都无法影响到他。
心中一动,阳炎睁开眼睛,长身而起,青色布衣随风飘荡间,踏水而行,掠至对岸,长剑出鞘,开始舞剑。
既然魔意无孔不入,那便不去想,不去理会,抛却一切繁杂的念头,忠于眼前。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给舞剑的人儿镀上了一层银光,剑光挥洒间,寒芒四射,剑气如流水般在天地间飞舞、徜徉。
院内一间农舍的木窗不知何时已然打开,一道清丽脱俗的倩影倚靠在窗边,如水一般的清澈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对岸,不知是在赏景,还是在赏人,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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