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黑山军的大部分将领都纷纷倒戈,重新归顺到张燕的旗下,配合金陵军对陶升进行反击。
陶升连招架都没招架几下子,便被金陵军攻破了主寨,身死陨灭,其人头也被太史慈拿回去向郭嘉请功了。
而且鹰蛇士的回报还外带了另外一条消息。
当初诛杀张白骑,救出张燕的猛将,乃是金陵的大将刘辟,和陶商麾下的大将赵云齐名。
张白骑死后,刘辟的名声和威望开始在曹军中广为流传。
曹操知道这些消息后,手都气哆嗦了。
本以为时间来得及,想不到张燕在黑山军的号召力居然有这么强,顷刻之间就能让陶升覆灭……哦,对!还有那个所谓的黄天巫。
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程昱问道:“仲德,黄天巫是个什么东西?”
程昱对曹操解释道:“回禀司空,黄天巫并不是物件,而是一个人,在黄巾之中地位非凡,身份尊贵,据说其人好像乃是张角的遗孤……”
“张角?”曹操皱起了眉,道:“张角的遗孤,怎么会跑到陶商手里去了?”
程昱闻言咧了咧嘴,心中暗道你问我?我却又去问谁?
半晌之后,却见曹操长叹口气,惋惜的道:“可惜啊可惜,想不到黑山军如此庞大的一支,最终还是落到了陶商的手中……曹某谋划良久,偏偏半道跑出个什么黄天巫来搅局!当真是可气,更可惜也。”
……
曹操那边心疼的不行,袁绍那边倒是相对好受一些,但说实话袁绍心里也不太舒服。
毕竟是让陶商给玩了,换成谁谁心里也不会太舒坦。
当然,黑山军的变故,袁绍自然也是知晓此事了。
他急忙找来沮授商议此事。
沮授听完了此事之后,道:“黑山军从曹操那里归附到陶商麾下,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我们也正好于中取利,以成大事。”
“于中取利?”袁绍愣愣神,道:“黑山军归附于陶商,姓陶的实力和人口大增,袁某又如何从中取利?”
沮授对他道:“张燕一个人被救了出来,振臂一呼,就能将黑山军的大部分军众策反,反过头去攻杀陶升,黑山军兵马近十万,下辖人口以百万计,何等的实力?张燕这等威望,陶商焉能不疑他?如今时局变幻莫测,这就是我军的良机。”
袁绍恍然的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袁某多少明白了……你是想借着张燕刚刚归顺,他们君臣不同心,挑拨张燕和陶商之间的关系?可是此事当怎么办?”
沮授低声道:“明公别忘了,田元皓可是还在陶商的麾下诈降着呢,若是不用元皓,岂不可惜?”
袁绍点了点头,道:“可此事还得有一个具体的章程。”
沮授轻咳了一声,四下看看,然后将头探了过去,在袁绍耳边低声附耳说了一番话。
……
陶商刚刚返回临淄城,张燕和白绕,于毒,杨凤等人便来面见他。
“见过丞相!”
陶商微笑着伸手将张燕虚扶了起来,然后又让其余人等一同起身,道:“久仰平难中郎将的大名,如雷贯耳,今番终于有幸一见,实是陶某之福,今后咱们便是同殿之臣了,今后我们大家一同为陛下建功,为天下谋福。”
张燕连忙道:“不敢,不敢,某家之愿做丞相麾下一马前卒足矣,何敢称同殿臣子?”
陶商也不反驳他,笑道:“黑山军遭此变乱,陶某实在痛心……不知飞燕公下辖还有多少兵马,人口?黑山军损失如何?”
张燕对陶商道:“黑山军兵将,现有八万余众,下辖人丁应有七十余万,不过百姓人丁眼下都四散于太行之地,往来流窜,待翌日河北平定,张某自当为丞相召集。”
陶商闻言恍然的点头,心中难道黑山军的不愧是第一黄巾势力,遭到陶商这样的变乱,尚且能余下这么多人,这要是在全盛时期,不知得有多少?
又跟张燕嘘寒问暖了一会,突然,却见张燕再次跪倒在地,对陶商道:“某家身为黑山军昔日的领头人,麾下实力甚众,今日归顺丞相,生平余愿已足,今日愿交出兵权,从此真心归附于丞相麾下,还请丞相准许。”
张燕身旁的白绕,于毒等人闻言尽皆诧异。
就算是归顺了陶商,但主动将兵权这么快就交出去,这也不是飞燕公的性格啊?
陶商也有点懵。
张燕这么配合的主动交出黑山军的兵权,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往小了说,大不了今后就是给自己当个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官,封侯拜官,富贵终生而已,但若是往大了说,一旦陶商想杀他,张燕只怕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如同母猪一样的任其宰杀。
张燕好歹也是叱咤一方多年的大贼,就算他是真心想归顺,可他现在并不了解自己,如何能够这么简单的就把他的性命置于自己的掌中呢?
陶商疑惑的道:“飞燕公如此行事,难道不怕陶某过河拆桥,对你不利?”
张燕摇了摇头,道:“不利便不利了,此番落于陶升逆贼之手,几乎丧命,幸亏丞相设计救我出来,这条命我早就当是没了……不过,我交付兵权于丞相,并不是因为您救了我的性命,某家是用这些代替大贤良师感谢丞相照顾黄天巫八年!大贤良师对我恩重如山,丞相养育其女多年就等于养育了我黑山全军众,此恩如同父母,犹如再造,某家又如何会对父母起疑心矣?”
三国有君子 第七百章 贱招
张燕的话令陶商很意外,而且也很感动。
当了这么多年的大佬,陶商多少也能看的明白一个人的个性和品行,真话和假话他基本上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河北的那些以袁绍为首的士族群体,他们真正的了解张燕吗?
恐怕是不了解的,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眼中,张燕不过是一个贼,一个叛逆军的首领,一只既野蛮又登不了台面的野兽。
可是,这些都是他们主观臆断的,他们谁又知道真正的张燕乃是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真豪杰,好汉子?
只怕他们是不知道的,士族的优越感蒙蔽了他们的双眸。
看着张燕一脸的真挚,陶商长长一叹,道:“飞燕公,八万黑山军士兵,你统统指派给我,我这一时之间哪里能指挥分派的动?当年我照顾小莺儿,也没有想要索取回报的意思,飞燕公大可不需如此。”
说到这,陶商笑道:“黑山军依旧由你执掌,陶某敕封你为平北将军,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我就让李通和臧霸辅佐于你,共同执掌黑山军,你看此事若何?”
张燕没想到陶商并没有真的剿了自己的兵权,只是派两名将领来辅佐监管他一下,心中再一次泛起了感动。
他冲着陶商深深的一鞠躬,道:“久闻丞相乃是当世君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张燕真心拜服。”
陶商笑道:“飞燕公过谦了,本来还寻思给你置酒接风洗尘,但你有伤在身,着实是不宜饮酒,不如且回去休息,待养好伤,过几日年关除夕夜,咱们再好好的喝他一次,不醉不归!”
张燕连忙感激道:“多谢丞相体谅。”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张燕便和白绕等人千恩万谢的走了,陶商坐在厅堂伸了个懒腰,刚准备眯一小会,却见裴钱走进来道:“丞相,田先生求见。”
“田先生?”陶商微微一扬眉,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这刚多长时间啊,又过来起高调,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想到什么损招了?让他进来吧。”
裴钱领命而去,少时却见田丰走了进来。
“见过丞相!”
陶商微笑着道:“元皓先生不必拘礼,快坐。”
田丰在陶商下方的侧面软塌上跪坐,道:“前番丞相在漳水相会袁绍,曹操,原来是为了对黑山军动手!当真是好计,此事老朽如何不知道?”
陶商叹息道:“元皓先生勿要疑虑,这并不是陶某的本意,只是事关重大,一个行事不好就恐弄丢了陶某和郭嘉的性命,因此诸事只有我二人知晓透彻,还请先生勿怪。”
田丰摇头道:“岂敢岂敢,老朽岂敢怪罪丞相,况且丞相此计得成,收了黑山军八万精锐,何等壮举!真是青年英雄,老朽佩服之至。”
陶商一扬眉。
黄鼠狼拜年,非奸即盗,更何况现在还没过年呢。
“田先生今日来此,是专门来捧陶某的么?”陶商玩笑道。
田丰摇了摇头,道:“非也,只是有一件大事,我想跟丞相商议商议。”
陶商心中暗道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
这一定是袁绍感觉在漳水吃亏,让自己玩了,派这老家伙过来找回场子。
“田先生有何指教,但说无妨,陶某聆听教诲。”
田丰清了清嗓子,道:“张燕这厮不可信!丞相当小心提防才是。”
陶商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老家伙原来是要在这块做文章。
“元皓先生此言何解?”
田丰对陶商正色道:“当年黄巾之乱时,那张燕乃是一个少年,其聚众同岁之人,乘乱在山水间转战劫掠,其时不过十余岁,待一年之后,其队伍竟然已经发展至万人了!”
说罢,田丰义正言辞的看着陶商,痛心疾首的拍打着面前的桌案。
陶商疑惑的看着田丰,不解道:“这事……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丞相你居然问这事有什么问题?您堂堂君子,居然问老朽这事有什么问题?”
陶商被田丰弄懵了。
这老不死的,该不是跑到自己这里来耍酒疯的吧?
再说这事跟自己君子不君子有什么关系吗?
陶商疑惑的冲着田丰一拱手:“还请元皓先生略指教一二?”
田丰怒其不争的拍手道:“十来岁啊,就干出这等勾当,少时如此不堪,现在的张燕还能是什么好鸟?多简单的道理。”
陶商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这老家伙的意思是要表达张燕从小就不学好啊。
那你有话就直说呗,废这么多屁话干什么?
心中虽然是这般想法,但陶商面上还是怒其不争的拍桌道:“太对了!简直就是个纨绔子弟啊!”
田丰咳嗽了一下:“纨绔子弟这词不恰当,应该说是贼寇子弟。”
“对,贼寇子弟。”陶商应和完,又道:“元皓先生,你来为的就是跟我说这个?”
田丰差点没让陶商给气死。
平日里挺机灵一个孩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不开窍呢?
“丞相,张燕少年之时,便如此凶顽,如今人到中年,更是凶狠歹毒,此等人不可信,需慎防才是。”
陶商恍然而悟。
闹了半天,原来是挑拨离间来的。
“问题是张燕刚刚归顺,他麾下又有八万之众,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田丰见陶商终于问到正点子上了,很是欣慰。
他对陶商道:“眼下张燕刚刚归顺,手下又有强兵,丞相不可轻易得罪他……不妨让他率兵北上征讨乌桓。”
“北上征讨乌桓?”陶商皱眉道:“这是为何?”
田丰道:“前番乌桓派兵诱杀丞相,幸亏丞相机敏,方才躲过此难,但三王部势力极强,且保不准什么时候变又会对丞相动手,如今派张燕征讨,岂不是让他们狗咬狗,哪个被咬死了,对咱们都是好的。”
陶商略微一思索,大概就明白了田丰的意思。
张燕归降自己,八万黑山军一旦融入己方,实力强大,必然对河北产生巨大的威胁。
而三王部失去了他们的小王子楼班,丘力居丢了儿子,只怕也是心急如焚,现在这个节骨眼,估计袁绍也命令不动他们了。
让张燕去打三王部,张燕败了,则黑山军的臂助对陶商来说就消失了。
而张燕若是胜利,三王部与陶商之间必然结成死仇,到时候只怕乌桓所有的渠帅都要求丘力居出兵攻陶,丘力居纵然顾忌自己儿子的性命,只怕也难以违背众意。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游牧民族有时候还是相对民主的。
陶商心中纳闷,这么贱的招式,袁绍和田丰等人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四世三公的人,现在办事这都么恶心人吗?他们不觉得这事办的掉价吗?
还士族首领呢……我呸!
三国有君子 第七百零一章 过年之辞
转眼之间,年关时节到了,天气越来越冷,北风呼啸,雪花纷飞,三家都开始歇兵了,河北的大地上从一整年的鏖战,转瞬间变成了一片喜气,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节,就算是再辛苦,再累,但自古遗留之节,还是要过的。
虽然是战争时期,但除夕之夜毕竟还是太难得了,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整整一年,河北大地上无论是兵,民,亦或是士族,农民,大家的精神都太过紧绷了。
士族观望政治风向,士兵血战沙场,农民担忧征粮过重,百姓担心自身生命安全……
总之,这一年来,大家的日子,过的也实在是紧张了,是时候找一个理由放松一下,并放纵一下自己了。
除夕当夜,临淄城的主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陶商命手下人准备大宴,招待麾下所有的高阶战将和谋士。
当然,这也算是迎接张燕的接风宴席。
八年的时间,来到这个世界整整八年了,等过了这个年关,就是陶商来这个时代的第九个年头了。
他也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跨过了二十五岁的大关。
一场除夕酒宴下来,在场的众人都喝的上了劲,又很多人又开始下场端着酒盏舞蹈,仪态憨鞠。
汉朝人酒后跳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在他们看来,酒后跳舞,作诗乃是一种风雅之事,而后世的人大部分人则管这一类酒后舞蹈胡咧咧的行为称之为耍酒疯。
而耍酒疯的人,通常也会有一个响亮的绰号酒磨子,酒疯子之类的。
喝够了,跳够了。金陵军的将领们还是觉得不够劲,居然改成了唱!
大家招呼来乐师,一边伴奏,一边开起了演唱会。
独唱,双重奏,大合唱,一曲接一曲的,听的陶商脑袋疼。
想起去年过年,自己好像还是跟袁谭一起过的,也不知道那个二傻子现在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于耳鼻乘着旁人都在场地间唱乐府,跳舞的时候,来向陶商敬酒。
陶商跟他喝了一盏,然后对着于耳鼻招了招手,道:“耳鼻啊,这年关过后,我想派你去办一件事。”
于耳鼻自打上一次帮助陶商诈降吕旷吕翔之后,就一直等待着陶商兑现他的承诺,帮自己夺回南匈奴的王位。
陶商笑着招呼于耳鼻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道:“耳鼻啊,前几日,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南匈奴王庭那边,负责执掌权力的老王去世了。”
“什么?”于耳鼻一听这话,双手止不住的哆嗦,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丞相此言当真?”
陶商点了点头,道:“校事府的能力,想必你应该是清楚的,这事他们应该是不会弄错的。”
于耳鼻激动的不能自已了。
“哈哈,这机会岂不是来了吗?”
当年南匈奴王庭发生政变,于夫罗的亲生父亲羌渠被杀害,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而须卜骨都侯死后,南匈奴王庭一直由上代的几名老王贵族执掌部落最高权力。
如今那些老王也都到了天命之年,相继去世,如此一来,南匈奴王庭的上层就处于真空状态。
他惊愕的看向陶商,却见陶商笑着向他微微额首示意。
“丞相的意思是?”
陶商慢悠悠的道:“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让你回南匈奴王庭,重新执掌大权了。”
于耳鼻闻言一阵激动:“丞相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
“您该不是喝醉了说酒话糊弄我吧?”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跟你说点别的。”
“别!别!”于夫罗急忙摆手,道:“在下愿意听从丞相调遣,愿意听从丞相安排!愿意听丞相跟我说话。”
陶商笑着举起了酒盏,道:“好,既然如此,那回头你便回去准备吧,我让赵云率兵保护你回南匈奴王庭……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恐怕也不容易,听说南匈奴王庭那边,似是想要立你的弟弟栾提呼厨泉为大单于。”
“他?”于耳鼻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豪言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丞相,不是属下吹嘘,就呼厨泉那等人,当年见了我,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居然想跟我争大单于之位?”
陶商微笑着听他吹完牛皮,道:“话虽如此,但你毕竟离开了南匈奴王庭近十年,而呼厨泉则是在彼,此番回去,你却也未必争的过他。”
于耳鼻自信的笑道:“在下一个人不行,这不是还有丞相帮忙么?您不是让赵子龙随我一同前往?有金陵白马军相助,想要在瞬息之间定大事,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就这方面来说,丞相却是比我要想的远多了。”
陶商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有这么能耐吗?”
于耳鼻使劲的点头道:“有!必须有!”
二人在这边窃窃私语,别人不曾注意,但于耳鼻的儿子刘虎俾则是一直在仔细的看着他们这边,面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陶商和于耳鼻窃窃私语的当口,那边厢,郭嘉已经端着酒盏,伴随着乐曲,高声唱了一曲。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一曲唱完,众人都是随声符合,高声叫好。
不过很显然,大家对郭嘉在这种场合唱这曲词颇有议论。
大好的年节,你唱的这玩意也不符合意境啊?
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不摆明了是在抱怨吗?
但想法归想法,话却不能这么说。
众人还是高声叫好,为郭嘉喝彩。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起高调,高声喊了一句:“值此盛时,还请丞相也唱一个!”
“对!对!”
“丞相唱一曲!”
“请丞相辞赋一首!”
众人一个借着酒劲一通哄闹,陶商则是使劲的摇摆着手,道:“我不行的。”
诸葛亮道:“老师乃是当世诗词大家,作品虽然不多,但首首足可流传后世,今日值此良辰若是不献词一首,岂不辜负今日之盛景。”
司马懿亦是道:“还请老师不要推辞了。”
陶商拗不过众人,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告诉乐师,来首节奏高昂一点的。”
敲铸钟的乐师们随即改变了音调。
但听陶商一边打着八拍,一边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嘶!”
在场众人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词曲开场就好霸气的说。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丞相刚过二十五,这怎么就感叹去日苦多了?这词中的意境怎感觉像是老头子一样?
要不说丞相是高人呢!二十多岁的人……像五六十岁的人一样开始怕死。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一句委实唱到了大家的心坎里!这天下还有什么心事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众人闻言一起感慨,丞相果然是爱才之人呀。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这句算是怎么回事?大冬天的,哪来的鹿和艾蒿?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陶商唱到倒数第二句“山不厌高,海不厌深。”之时,一下子顿住了。
这最后一句,这种场合没法唱啊。
望着众人期待的目光,陶商将酒盏放下,轻轻的收气,道:“到此为止,散会!”
“什么?”
众人顿时都急了:“丞相,您好像还差了一句吧?”
陶商摇头道:“不差了!”
“不对,一定差!根本就压不上韵律。”众人也不傻,哪有唱到结尾是单数局,而且还是律节奏的?
“我说不差就不差,赶紧都滚回去睡觉,谁再废话!我让他活不过初一……散会!”
三国有君子 第七百零二章 曹操之觞
陶商的词虽然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但很多句子的语境,跟当时的盛况并不相符。
比如“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等句,就当时的情况,别说是鹿和乌鹊,就是一只臭虫,也根本没有地方找去。
归根结底,大家也只能用一个答案来解释这种情况。
就是丞相实在是太他娘的能胡编了!
但陶商的词别的都能圆过去,但最后一句他终归还是不能说出口。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一句实在是太敏感了,陶商说什么也不能把它抖出来。
其实当天的陶商也是喝的有点多,不然的话,他绝对不可能将《短歌行》顺嘴给背了出来。
着实是有些对不起孟德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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