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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若是知道“太平公子”这个土掉渣的名头,日后将成为自己纵横天下的金字招牌,陶商不知道会不会晕到吐血。
不过这事对陶商来说是后话。
月旦评已经出来了,陶商纵然不喜欢许靖的画蛇添足,但细想想,毕竟人家也是一番赤诚,自己也不好意思蹬鼻子上脸,有些人想要还要不来呢。
“大哥!”
司马懿蹦蹦跳跳的跑到正看着士兵们搬运货物的司马朗身边,高兴着道:“大哥,原来你认识太平公子啊,怎么都不告诉我!”
司马朗颇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道:“太平公子是个什么东西?”
紧跟着司马懿走来的陶商闻言不由的脸色一僵。
沉默了好半晌,陶商方才郁郁寡欢的对司马朗道:“那个东西便是陶某。”
司马朗一下子就尴尬了。
小正太司马懿则是一脸嬉笑的将写有月旦评的简牍,递到了司马朗的面前,司马朗将其缓缓展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半晌之后。
“陶公子,你看这事闹的,朗最近实在是忙的紧,连最新的月旦评也没时间看,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朗,尴尬的紧。”
陶商急忙摆手,道:“司马兄不必客气,要不是令弟,商也一时难以知晓月旦评上的内容,该感到惭愧的人,是陶某才对。”
二人彼此谦虚了一会,一个说惭愧,一个说尴尬,话语之间对彼此都是客气至极,倒是小司马懿,一会左瞅瞅,一会右瞅瞅,脸上一直挂着萌萌的笑容。
陶商和司马朗彼此客气了一会,陶商突然转头看了看小司马懿,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
“司马兄,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陶商伸出手,示意司马朗跟他到院落中的角落单独谈谈。
司马朗虽然不明白陶商搞的什么名堂,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便与陶商走到了院子中的一处角落。
“司马兄,适才见了令弟,陶某不知为何,感觉与这孩子颇为投缘……如此,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了,就是不知道司马兄能不能给陶某这个面子。”
司马朗见陶商如此客气,不由好奇的言道:“陶公子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陶商斟酌了一下用词,方才缓缓言道:“司马兄此次迁离温县欲去黎阳,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为了躲避战祸之灾,只是依照在下看来,你即使是举族去了黎阳,也未必能够得到最满意的结果。”
司马朗闻言皱了皱眉头,颇是好奇的望着陶商:“还请陶公子尽叙话中之意。”
陶商清了一下喉咙,道:“司马兄之所以离开河内,乃是因为河内的地缘问题,此处乃是三关与北地的要冲所在,如今关东诸侯与董卓不睦,河内所受的冲击必然频繁,可是司马兄想过没有,黎阳就一定会安全吗?”
司马朗的面色很平静,道:“黎阳接连黄河,通河南河北,属兵家自古必争之地,若南北有战事,也非理想居所,这我懂,但毕竟有姻亲赵威孙在彼,多少能照顾我们一下。”
陶商的表情显得很真挚:“不瞒司马兄,黎阳地处袁氏境内,如今袁绍从韩馥手中取走了冀州,而韩馥让冀州乃是因惧公孙瓒南来,试问以袁盟主之威,岂能与公孙瓒友好相处?而公孙瓒乃北地枭雄,连上官刘虞平日里亦是多有不敬,且青州的田楷和孔融都与公孙赞相厚,他们的治所距黎阳可都不远啊。”
说到这的时候,司马朗的面色已经开始发青。
陶商继续道:“我看你司马家就算是迁移到了黎阳,也未必能过上太平日子。”
司马朗心中知道陶商说的颇有道理,可问题是……
“陶公子,不去黎阳,朗一时半刻还真寻思不出我司马氏究竟应迁往何地。”
陶商笑嘻嘻的道:“司马兄有没有想过去徐州?”
“徐州?”司马朗闻言似是惊诧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道:“陶公子的意思是?是让我司马氏举族前往您陶氏的属地?”
陶商点了点头,道:“不错,徐州当年虽然也曾遭到过黄巾的袭扰,但如今却已安定,昔日在徐州作乱的黄巾,已经全部迁往青州,而且徐州远离是非,特别是距关中甚远不与董卓相交,徐州北面是青州的田楷,南面是扬州诸郡,西北面是兖州的刘岱等人,都与我陶氏关系不错。唯有西南面的豫州和江淮诸地被袁术盯住,但在如今天下各州郡中,已算相对安稳的了。”
司马朗闻言没有说话,他知道陶商多少有些夸大其词。
徐州地处中原之东,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论及复杂程度,确实是比眼下的河北好很多。
只是陶谦那个人,司马朗对他并不是非常看好。
不过仔细想想,陶谦纵然一般,但这个陶商感觉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且这次的月旦评,许子将给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再观察此人的所作所为,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依靠。
见司马朗犹豫不决,陶商又给他下了一副猛药。
“司马兄,王允也会随我迁往徐州安居的哦。”
司马朗闻言一挑眉,颇有深意的看向陶商。
却见陶商也笑着看他,两人眸中的目光,在空气中激起了一串并不激烈、却意味深长的火花。
太原王氏乃是并州第一门阀,而王允又是朝堂三公,虽是只身前往徐州,但其政治影响却相当之大。
曹操当初曾跟陶商说过,王允入徐州,让他切记强宾不压主。
这个所谓的“强宾”,不是指王允会抢了陶谦的权力,而是指徐州本土的士族平衡。
王允身为公卿老臣,亦曾历经过党锢之争,在上层党人士族中,占有较重的地位,陶氏一旦迎接王允过去,徐州本地的世家望族在州内的权重,必然会因为外来士族而产生变化。
其实陶商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陶氏虽也属于士族,但徐州本地四大家族权柄颇重,若是能通过王允引领外地士族进入徐州,陶氏居中调停,说不定对权力的重新分配与巩固或有奇效。
君不见历史上的曹操在经历了张邈和陈宫的叛乱后,便一力重用颍川士族,来平衡兖州本地的士族力量。
在陶商看来,在这个大时代的背景下,想要彻底的消灭世家在政治上的影响是不太现实的。
这不是一代人两代人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历史上的曹魏,武帝曹操是打压士族的急先锋,但在曹操掌权期间,因其对消除世家影响的手段过重,导致了曹魏与天下望族间的关系曾一度紧张。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很显然被曹操打压的士族群体没有灭亡,反而是在曹操死后猛烈的爆发了。
文帝曹丕为了代汉,又将士族群体重新拉拢,并推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因曹氏头两代人的吞吐力度过大,使曹魏政权和天下士族的关系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再加上蜀吴的屡次犯境,犹如催化剂一样的逼迫曹魏必须将对外的权力分散,最终让司马氏乘乱争得了大部分的士族资源,曹魏为旁人做了嫁衣。
这种事不仅是魏晋,直到五代隋唐亦皆有之,李世民也不能完全搞定。
期间所转换的不过是权柄的往来交替与政治平衡。即使是后世,所谓的士族在全球亦是存在,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
有人的地方,就存在阶级与斗争,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社会现象,不能消灭,只能随着时代的发展去适应,去平衡。
而司马朗在听说了王允亦是会去徐州居住,心下则开始斟酌了起来。
毫无疑问,太原王氏在三河之地的影响比司马氏要大了许多,王氏和司马氏都属于并州世家,若是王允也去徐州的话,总好有个照应,跟随同为三河地界的王氏大佬在同一个地方,就冲同为并州门阀的关系,王允多少也会为司马氏争取一些好的资源。至少比单靠司马氏的名头去黎阳创业要容易的多。
而且司马朗也不瞎,王允那妖娆的义女与陶商眉来眼去,他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想通了这些,司马朗心动了。
“陶公子,此事且容朗回去,与族中诸长商议商议……如何?”
陶商也知道事关重大,不好过多的催促他。
此事成与不成,尚在两说之间,而且迁移以王允为首的士族入徐州,会对当地士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陶商也不好推断。
但有些事,终归还得尝试一下,权力的削减必须要在混乱的情况下进行。
徐州目前稳定的士族格局,不适合陶商动手。
司马朗在犹豫揣测,陶商又何尝不是呢?
“滋事体大,司马兄确实该细细琢磨,陶某今日先行告辞,待我将南匈奴的事解决后,会再来征询司马兄的意见,想必在那个时候,司马兄心中当有决断。”
司马朗冲着陶商稍一欠身,道:“好,到时候在下一定给陶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陶商又与司马朗说了一会闲话,待司马家的行李都装车完毕,他便向司马朗告辞。
司马朗亲自将陶商和韩浩送出府外,临走之时,陶商还冲小正太司马懿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看着陶商等人慢慢消失的身影,司马朗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仔细一琢磨,他便问司马懿道:“二弟,你是怎么见到那两个人的?”
司马懿萌萌的眨眨眼:“在府内啊!在府内西院的书房里。”
司马朗皱着眉头,转身就奔着西院的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后,司马朗左右来回溜了一大圈,将屋内的陈设挨个捋顺了一遍之后,方才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奇怪,我那澄泥砚台……怎么找不到了?”





三国有君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麴义与徐晃(第二更求订阅与月票)
回往太守府的路上,韩浩的脸都绿了。
绿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陶商在路上一直把玩着一块澄泥砚台。
如果韩浩没有认错的话,这块砚台,长的跟适才在司马府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可恨的是陶商偏偏说这是他的。
长得这么相似的砚台——兄弟砚啊?
自己这么紧盯着他,居然还是被他得手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的。
韩浩觉得自己做人非常的失败,无颜面对河内乡亲父老。
到了太守府,陶商没有闲着,立刻与韩浩研究起了小王子于夫罗的事情。
“于夫罗现在屯兵在河东,他麾下的匈奴兵将不算太多,但若凭我们河内的兵马和陶公子这五百士卒,跟他打还是有些吃力,需等麴义的兵马抵达,方才有把握,而且张杨现在还被其拘禁着,一旦妄动,只怕便会伤及到张杨的性命,袁绍对张杨到底是不是想保全,咱们现在都说不准。”
陶商听了韩浩的分析,觉得很满意。
自己留在这里帮忙镇场子,纯粹就是为了袁绍的面子,真要让徐州军去跟于夫罗拼命,陶商觉得犯不上。
有麴义这样的统兵能者率众前来,根本就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不过看来袁绍这次是动了真火,打定决心要收拾掉这个叛徒小王子了。
“麴义的兵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韩浩掐指算了一下时间和行程,半晌后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一两日,到时候咱们与他合兵一股,前往河东。”
……
韩浩的日子算的很准,两日之后,麴义所率领的袁军果然赶到了河内。
陶商也终于通过这次机会,见到了这位在袁绍麾下,可以称之为最厉害的河北名将。
麴义原本也是韩馥手下的部将,却因为与韩馥产生了矛盾因而在地方反叛,韩馥自然而然的派兵征讨他。
可悲的是韩馥身为坐拥冀州的一州之主,却不敌麴义一叛将,被他揍的屁滚尿流……也不知道是韩馥有心放水,还是麴义太厉害了。
陶商知晓,历史上的麴义功勋卓著。
在袁绍平定河北的多次会战中,麴义的功勋毫无疑问都是名列前茅,特别是袁绍和公孙瓒争雄河北,公孙瓒麾下的有生力量,基本上都是被麴义消灭的,可惜后来他也是因为居功自傲,而被袁绍处死。
陶商见了麴义的第一面,就能感觉的出来,这个人身上有着一身的傲骨。
不是麴义刻意在陶商面前显示出了傲气,相反的,麴义对陶商和韩浩很是客气。
但可惜的是他的那股子傲劲深深的刻在了骨子上,属于活脱脱的纯傲娇气质。
有的人天生看起来长得很温柔,有的人天生看起来长得很狡猾,有的人看起来长得很聪明。
麴义的气质独特,看起来天生很/逼……装逼的逼。
“奉袁公之命,此番特来征剿匈奴叛逆于夫罗,一则替王府君讨回公道,二则救张杨公于虎口,得陶公子和韩从事相助,义感激不尽。”麴义说话很客气,和他那股子牛逼哄哄的气质很不搭调。
“麴将军客气了,陶某在河内的兵马不多,只有五百普通步卒,大部分都留在了黄河渡口看守白波贼众,还请麴将军不要见怪。”陶商说话彬彬有礼,既显谦恭,又显随和。
陶商的表现令麴义感到很舒服,他来时曾暗中得到了袁绍的吩咐,要善待这位陶氏公子。
虽然他不知道袁绍与陶商具体是什么关系,但麴义多少明白点,陶商私下里定然是与袁绍有着某种承诺的,不然袁绍不可能特意关照于他。
如此算来,这位陶公子和自己,便算是同僚了。
“陶公子,义曾听袁公言,公子于去年岁末率众北上平白波贼,历时数月终有所成,本当克期全功,回返家乡乘欢于陶使君膝下,怎奈事出突然,哪曾想那匈奴贼于夫罗居然公开背反,先是用计杀了王府君不说,还挟持张公为人质,着实是大逆不道!袁公令我克期必擒此獠,还请公子委屈数日,待义破匈奴之后,咱们一同东归,义亲自走黎阳送公子回徐州。”
陶商摆手笑道:“麴将军客气了,能帮袁公的忙,着实是陶某的荣幸,只是我不甚了然,于夫罗和袁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商问的话,也是韩浩想知道的,毕竟事关王匡的死,不由他不上心。
韩浩立刻竖起耳朵听着。
麴义无奈道:“说来惭愧,当日袁公与王府君、张杨公共同起兵讨伐董卓,屯兵河内之时,正逢于夫罗请诚相投,当时袁公见董贼势大,便想多一个盟友总是好的,一时心软将于夫罗收于麾下,卓其与张杨公共同屯兵于漳水,不想此獠见我大汉乃多事之秋,竟生叛逆之心,挟持了张杨公不说,又派兵入白波谷打探消息,王府君一面派人知会袁公,一边亲自领兵前往漳水探听虚实,不想于夫罗假借张杨公印绶,诱骗王府君深入,设兵埋伏,害死了王府君。”
说到这里,麴义又露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怒道:“匈奴贼子端的猖獗,做下此等叛逆之事后,居然还派人去袁公那,邀请袁公与他一同叛汉,事成之后则平分汉家天下,简直可笑至极!”(听着有点二,但历史上有这事。)
陶商听了感觉非常无语……这位于夫罗小王子,脑袋是不是有点秀逗?
他一个南匈奴的落魄王子,自己的族群都混不下去了,能在袁绍麾下谋个吃饭的地方就算不错了……现在居然自不量力,打起了推翻汉王朝的主意?
你一个偷渡人口,异想天开推翻汉朝也就算了……但无语的是,你居然还要张罗让袁绍入伙?
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难道会放弃多年的名门声誉不顾,跟你一个马上民族的彪子,去“呜呜啊啊”的满哪攻城掠地……这跟打开自家的大门让小偷进屋,然后还给他端茶送水、帮着小偷数钱有什么区别?
这位匈奴小王子,是情等着作死的节奏啊!
他不派人邀请袁绍造反倒好,他这么一招呼,袁绍为了标榜自己的清白,想不整死他都不行。
看来小王子没有继承大位,脑袋多少受了些刺激,已是不能以常人之思想来度之。
“这位于夫罗王子……当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啊。”陶商感慨一叹,似讥讽似嘲笑的摇头苦笑。
麴义“嗯”了一声,算是对陶商言下之意的赞同,随即问韩浩道:“韩从事,不知那于夫罗的兵马现在屯扎何处?”
韩浩恭敬的道:“于夫罗的兵马,在挟持了张杨公后,便皆屯扎于河东杨县附近,暂时未有所异动。”
“原来如此。”
麴义点了点头,道:“陶公子,韩从事,事不宜迟,咱们也别耽搁,火速前往杨县,早日破贼,也算是早日对去世的王府君有一个交待。”
“麴将军稍安勿躁。”陶商沉稳的对麴义分析道:“于夫罗有张杨公在手,颇为有恃无恐,且听闻其部这些年屡犯河东之地,想必河东当地官民对其亦深恨之,不妨让韩从事置书一封,交付给河东郡的太守,请他帮忙,或接应或引导,一致对付外族的事,河东太守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对了,河东太守现在是谁啊?”
韩浩很是无语。
谋划的非常到位,证明这位公子的智慧确实不一般,但无奈的是这位公子出了策略却连河东太守是谁都不晓得。
基本功不过关啊。
“河东太守,乃是已故老太尉刘宽之徒,北地泥阳人王邑,风评亦算不错,在河东当地颇得官民爱戴。”
麴义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劳烦韩从事以代河内太守之名,派人置书一封与王邑,我等则速速出发,前往河东杨县破敌。”
陶商和麴义、韩浩等人计较已定,韩浩随即点齐河内的三千泰山军,加上陶商的五百步卒,随麴义所率领的本部人马,径往河东郡杨县而去。
河东郡守王邑乃是耿直刚正之人,在得到了韩浩的置书之后,随即回书,陈明会派遣河东郡兵曹参军领三百郡兵,作为向导,引领麴义、陶商等人消灭于夫罗。
麴义的行军速度非常快。
从怀县赶往杨县,大概有六百多里的路程,麴义督促兵马,只用了四日的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种赶路法令陶商非常吃不消,但匈奴人毕竟属于游牧民族,今天东窜窜,明天西窜窜,在同一个地方通常都不会待太久,特别是于夫罗小王子在流动民族中还属于被驱逐出境的,跟流浪汉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想要抓住这样的人,在时间上就一定要做到提速。
磕磕绊绊的到达杨县,河东太守王邑所派遣的兵曹参军,已经率领河东三百郡军,在此等待麴义等人了。
那位兵曹参军正值壮年,面容清瘦端正,颌下一缕长须无风自动,身后的随行亲卫替其拿着兵器,乃是一柄开山大斧。
“河东王府君帐下,兵曹徐晃,奉命在此迎候诸位。”




三国有君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河东兵曹(第三更求订阅与月票)
听了徐晃自报家名,陶商心中顿时有些小激动。
最近这一段时间,见到的能人不少啊:先是麴义,又是徐晃。
徐晃在历史上先侍杨奉,后随曹操,但在侍奉杨奉之前,徐晃却是在河东郡任职。
其实想想也对,徐晃身为河东吏,若杨奉还是白波贼的身份,徐晃如何会摒弃正儿八经儿的府吏身份从贼?毕竟再小的官吏也是清白身,投靠贼寇不符合常理,所以徐晃跟随杨奉的时间,理应是在杨奉投靠军阀李傕获得正式的官军身份之后。
兵曹参军属于郡守辖下六曹之一,而六曹的编制设置,可以根据郡守的需要进行增减,也就是说,在有足够兵源和粮草支撑的前提下,王邑下辖的兵卒若是很多,想设几个兵曹都无所谓。
而在这样一个可多置人员的职位中,徐晃还是被王邑派到麴义的军前作为向导,足可知晓徐晃在王邑麾下众人中已经是崭露头角,备受器重。
徐晃早在杨县之东为麴义的兵马预留出了安营之地,麴义等人安营扎寨之后,众人便齐聚在一个帐篷内,共同商议对付于夫罗的策略。
于夫罗被南匈奴驱逐后,率领兵马进入中原没有补给来源,于是便常年在河东之地劫掠骚扰,所以说在以徐晃为代表的河东郡人眼中,于夫罗可以算是当地第一大祸害。
大帐内有河内附近的地势图,徐晃为众人指明于夫罗所在的位置,并解释道:“于夫罗一众,大部为草原兵,常年奔驰居无定所,但一般是冬藏春猎,近几年每次开春,都会以杨县为中心四处劫掠袭扰,在下等人相助王府君,在河东多次置办防御工事,但于夫罗历来皆是一触即走,我们是防的了东边防不了西边,很是头疼。”
说到了这,徐晃顿了顿,又道:“麴将军,在下虽然知道于夫罗的屯兵之地,但他麾下基本上都是马军,咱们现在若是逼迫的近了,于夫罗肯定会立刻迁移而走,匈奴人善奔袭,咱们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追,着实被动,说句不中听的话,匈奴人还没等被打散,我们自己先把自己撵散了。”
麴义闻言皱了皱眉,道:“徐兵曹久随王府君在河东防卫于夫罗,深知彼之虚实长短,诚如兵曹所言,这于夫罗还不好抓呢。”
徐晃点了点头,道:“东游西窜之辈,最是难弄。”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陶商在一旁突然开了口,慢悠悠的道:“对付这种喜欢打游击战的敌人,其实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方法。”
只见麴义,徐晃,乃至于韩浩都是颇为诧异的转头看向了他。
却见陶商轻轻的咳了一下,道:“对付游击军,无外乎一则分区进剿,所谓的分区,就是要分辩出游击军的活动频繁区域,就算是游牧民族也可以,而且这位小王子的奔袭游击应该不会是漫无目的,他在河东劫掠了这么多年,哪里富庶,哪里坦途,哪里能够一边劫掠一边补给,他一定都摸索的清清楚楚,我们换位思考,假想自己是于夫罗,若是要率众游动牵制,会怎么规划路线和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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