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红楼黛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心媚骨
林如泉所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后林如泉又让人送了几大车礼物到南街林氏,跟车来的是位格外经事的嬷嬷,给贾氏请了安,道,“二老爷说,这些年他在外,家里的事一直都没有使得上力,多亏了三老爷帮衬,谁能想到,一家子骨肉,大周氏竟能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只要想一想,晚上是连觉都睡不着的。”
“也幸亏了三太太福大,如今膝下还有这哥儿姐儿,否则的话,便是赔了他的命,又算的了个什么?这些礼物不足为道,也不求三老爷和三太太原宥则个,实在是两位能体谅到稚子无辜,不牵连子孙后代,不叫孩子们落得个无族可依,便是一场大慈悲!”
这一次,若非林如江上蹿下跳,又三番两次跑到南街林家门口闹事,也不至于被革职,令在家反省,至于反省到什么时候,就得看吏部那些主事们的心情了。
林如泉一个小小的县丞,他又常年不在京中,除了邱氏和大周氏,几乎无人想得起。林如盛是庶出,也不是邱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又一直都心向着林如海,自然是牵连不到他的头上。
贾氏便问道,“你家老爷这些年在外,可都还好?虽说是一家子骨肉,这山高水长的,逢年过节也难得问候得到,听说那边又添了个哥儿,如今多大了?”
“那边府上是姨娘在主事!”这嬷嬷是个人精,见贾氏通身的气派与她往常看到的都不一样,这屋子里的摆件也都是从未见识过的,早听说三房的太太是国公府出来的嫡小姐,这一次竟一口气给自家主子那边除掉了两个眼中钉,便有心巴结,“哥儿已有两岁了,生得也挺好,像老爷,都说将来也是个读书种子呢。”
“这又比咱家的哥儿要大一些,咱们哥儿怎么比在这族里都是老幺!”贾氏笑着对林贵家的道。
“这怕什么,都说摇篮里的爷爷,拄拐杖的孙子,咱们家哥儿将来书读得好,不怕人见了不弯腰。”林贵家的笑道,“这族里头,还是二老爷有福气,这边已经有了庭哥儿和壁哥儿,这如今你家姨娘又添了个小的,将来还不知道有多热闹呢。您是离得远,不知道,这边两个,虽说年纪小些,也都是顶顶能干的,说话行事大人一般有主见。”
贾氏笑而不语,只低头看着手上新染的丹蔻。
这嬷嬷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也是先头的没教好,不拘怎么地,自然会有后头的娘子来好好教一番。倒是府上的哥儿,才是真正好,二老爷平日里在家说,就没见过比咱们家探花老爷还会读书的人,将来这府上的哥儿必定也是要点个状元探花的,太太就只管坐着等着享福。”
贾氏见她会说话,面儿上也和善了许多,先叫人预备了一桌席面,让林贵家的喊人陪着吃了,又和这嬷嬷说了一番话,细细问了那边姨娘的事,方才叫人送她出门。
回头,贾氏想到林如海最近这些日子忙得脚不点地,一直为盐政上的事张罗,对林贵家的道,“咱们家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爷这边也不知要如何,要说就这么着,回头旨意一下,过去了两眼一抹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林贵家的想了想,“不拘怎么着,总派人走一趟,先望望门户,若有恩旨下来,咱们就依着这打算,若无恩旨,也就当去见了一趟世面,看看那边有什么好的营生买卖?”
贾氏到底被说得心动了,晚上和林如海商量了一番,第二日便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让林禄带了人和银子,往南边去,看看祖业如何,如今是不是被那边守着的人给租赁出去了,少说也要趁早收回来,打点整齐了,这边过去了好住。
这么多年没有人住,若有破败之处,便要找人先修葺一番。
黛玉有些着急,她有心让自己奶兄也跟着去,为的便是英莲。她实在是见不得甄士隐好好一个家,就为了那满口胡掐的一段话,结果家破人散,最后又解一段“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裳”的鬼话,抢了那跛足道人的破褡裢,跟着他出了家,留下被拐卖的女儿,无依无靠的婆娘,成全了那一僧一道的功德。
可是,如今,她该怎么办?
她若是跟母亲去说,让林禄把她的奶兄带到南边去,贾氏一定会对王嬷嬷不客气,以为是王嬷嬷挑唆她去求情。少不得,黛玉只好跟轻絮说,“如今机会很好,王嬷嬷不是一直想要给王协哥哥谋份差事吗?眼前就有一个,还等什么呢?”
轻絮不解,黛玉便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头一个比我大个三四岁的女孩子,被拐子拐卖了,有名有姓的,天天梦里头跟我呼救,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轻絮一听就明白了,“若是王协去了,正好也可以帮姑娘打听打听这事,他又是个能识字断文的,真有这事儿也能跟姑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是这个意思。”
一直以来,凡事都是轻絮出头,王嬷嬷又跟她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银钱上都很大方,便也乐意听她的,“你先去求太太,若太太一口应承下来,那就一切都好说,若太太还有几分犹豫,回头我再让我娘想办法。”
王嬷嬷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原本就一直跟在黛玉的身边,总在贾氏身边转悠,说话的机会也不必等,瞅着贾氏有空,她便跪了下来,先是说一番生计艰难的话,“几次都不中,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如今也是三四十的人了,家里的田产也卖得没了,还不肯放手。眼看着孩子们也都大了,老大如今十二三岁,再过两年也要张罗娶媳妇了,我一个人被他捆着也罢了,哪能让孩子们也遭他祸害的呢?”
黛玉在旁边问道,“说的是我那奶哥哥吗?”
“可不是怎么地?”王嬷嬷抹了一把泪,见贾氏面上有些动容,便道,“便是签下mài shēn契,也是愿意的。虽说奴婢的父亲也是秀才,可谁让奴婢嫁的不中用?将来果然有出息,让他跟了姑娘出把子力气,也是他的造化了。”
贾氏这才道,“你先把人领来,若是个机灵的,总是要用人,自然是先紧着自己的人用。”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38章 甄家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到了下午,王嬷嬷便把人带进来了,十二三岁的少年,用方布巾裹发,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短袄,石青裤子,腰间紧缠着汗巾,容长脸儿,眉目清秀,显得很腼腆,还带着点子书生气儿,眼里一团清亮,是个明事理的。
贾氏倒是觉着可惜了,便也没有多为难,只道,“我也是看在姐儿的份上,想着你是她奶兄,将来她总是要用人的,才肯如今提携你。”
王协已经帮黛玉办了两三回事了,也听他母亲说过,若将来能够跟着姐儿做事也算是一条出路,便连忙跪下来谢恩。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到林禄领着人出发的时候,黛玉便把自己平日里攒着的钱都拿了出来,约莫有四五十两银子,都交给轻絮,又把关键的些地名人名用纸写了给她,“尽力去办好!”
轻絮拿给王嬷嬷,只说,“这些银子拿着,既然是出去见世面,穷家富路的,身上有个钱傍身,不说别的,胆子都要大些。再有一件,还要托嬷嬷您家里的哥儿帮个忙才好。”
“什么事,哪里需要说的这么客气?”
轻絮也不说黛玉做梦的话,只说自己,“我家里原有个亲戚,小时候听家里人说是住在姑苏里头,那阊门里有条街叫十里街,街内有个清仁巷,巷子里头有个葫芦庙,一问便知,旁边住着的一家甄姓的人家,是个乡宦,原是我家亲戚。”
“姑娘是想叫我家协儿帮着打听这人家可还好?”
“可不是这个事儿?原也是想不起来的,自我爹走后,多少年没来往了。连他家里有几口人都不知道。谁知,这些日子,竟是日日做梦都梦到,他家的姑娘唤我一声姐姐,说是今年元宵那日被拐子给拐卖了,如今就在应天府里,命我去救她,您说奇不奇?我原不想理会,一来天天扰得我睡不好觉,二来到底人命关天呢!”
“还真是,这谁家孩子不是父母心头的肉?姑娘这话,我记下了,我这就好生交代我那儿子,他要去了,必定是先去那葫芦庙里问一问的。”
轻絮说这话的时候,黛玉就在旁边,对轻絮这番说辞已是满意得不得了。
盐政,一直以来都是朝中的大事,盖因盐利占了国库一年收入的一半,又因如今盐价几番上涨,皇帝几道明旨下去,均无效果,缴上来的利银又反不及往年。云臻和一干皇子们站在敬德殿的东暖阁里,听皇帝和内阁大臣们在讨论两淮盐务的事。
“如今,两淮那边,有窝商多少,运商又是不计其数,依朕看,这些场商们只怕才是盐政中的中饱私囊者,有多少人与你们来往密切,不要以为朕不知道!”
几个内阁大臣均是口中高呼冤枉,跪拜下来,磕头不止。但皇帝的神色依旧不好,他盘坐在南窗下的炕上,一双布满了龙威的眸子不停地在内阁大臣们头上的乌纱帽上描来描去,大约这份威压也是格外重,以至于资历稍微浅一点的,额头上已是滚落下汗珠儿来,滴在地下红毡地衣上。
两淮那边,云臻今日的功课学完了之后,也曾问过师傅。他师傅曾经是皇帝儿时的启蒙老师,如今年岁大了,依旧被请进宫里,给几个年幼的皇子们启蒙,年老慈祥,颇有耐性,见云臻小小年纪关心国政,很是欣慰,细细告诉他。
“先是由灶户们设灶把盐煎出来,由那些场商们向灶户收购了盐卖给运商。原先开始的时候,是没有运商这种说法的。收盐的是窝商,虽不经营盐业,可那些引窝是他们祖祖辈辈占据的。也有一些不肖子孙,败光了祖业,无力贩运,遂将引窝租予无窝之商运销食盐,由有了运商这一说。”
老先生只是说了说这其中大概的情况,并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关键,而是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殿下们若是有兴趣,不妨自己亲自去查看一番,比老臣口灿莲花,说得唾沫横飞,要明了得多。”
云臻正在细细分辨这其中的事,便听到皇帝问道,“如今那边的总商可还是汪清?他也算是个人情练达的,朕还记得当日在扬州,云甯曾打趣过说,当盐商的儿子比当朕的儿子有福气……”
大皇子已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字都不敢说,满脸乌青,冷汗浸背。
皇帝素来对儿子们亲厚,便是阁老们跟前,也不肯叫儿子们没脸,抬手示意大皇子起来,并道,“你这话说得没错,生在朕的家里,自五岁启蒙,及后拜师读书,每日里三更眠五更起,哪里及得上那些盐商家里的孩子们,纵然读书也只是‘烹茶泼墨赋诗篇,读雨听风问自然’,不必问经济关心民生。”
“臣等惶恐!”
皇帝懒得听这些阁老们说话,摆手让他们下去。东暖阁里,只剩下君臣父子,刚过端午,屋子里还没有摆冰,偶有凉风从窗下掠过,皇帝招了大皇子上前,“当日,朕下江南,其富庶与奢华,朕曾感叹过,扬州也好,金陵也罢,真正是个好地方。”
大皇子跪下来奏道,“可是父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你们记得就好!先皇与朕四下江南,两淮盐商承办差事,至今想来,供亿浩繁,图朕开心,每每朝中用钱,捐输也均从盐商中来,那些盐商们生活奢侈,挥霍无度,纵然盐利胜过其他商贾,然总也有个限度。朕每每在想,是朕想错了看错了吗?盐政乃国之大计,这一次,朕派你去帮朕看看,看清楚,两淮盐业关乎重大,乃国计民生之大事,朕须得好好想个法子。”
皇帝说得模棱两可,大皇子也不敢问,跪下来谢恩,“儿子必竭忠尽孝,做好父皇的眼睛,把这一路盐业看清楚。”
皇帝摆摆手,“去吧!”说着,合上了眼睛,看样子是着实累了。
云臻随着皇子们出去,在这一干皇子中,他属于年纪最小的,正跟在后面,才跨过门槛,被皇帝喊住了,“小八且待一待。”又问道,“江南沈孝卿,你母妃可同你说过?”
云臻留了下来,恭敬对答,“母妃曾说过,沈孝卿是当今大儒,当年他中状元时,年不过弱冠,皇祖父曾经说过‘此卿将来必为江南第一名士’,他一生为民讲学,授课于宫墙之外,教化于乡野之间,为天地立学,为生民立命,圣人降于盛世,乃父皇之功!”
皇帝不由得被逗乐了,心知他这些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却也说对了大半,不由得笑道,“你也学会恭维父皇了?既你说他乃是当今之圣人,也好,朕就派你去一趟江南,将他请来入朝!”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39章 贾府
邱氏等人,自是无治丧一说的。也幸而得林氏一族厚道,允许林如江为之收了尸。小周氏给林如海做过姨娘,却没有子嗣留下,又做下这样的混账事来,林如海只恨不得从来没有这个人,断无为她收尸一说。
后来,听说在义庄停了些时日,有周家的,因受过她生母一次恩,本着还恩一说,出了两个钱,找了一口薄棺,帮她收了尸。
贾氏听说之后,让人送了二十两银子给这家,也好叫人知道,林氏不是不愿出这个钱,为的不过是小周氏做的那些事,做不出那等以德报怨的迂腐事来。
及至听说,北街林氏那边,专门腾了一间屋子出来,里面摆了邱氏的牌位,黛玉便再忍不住道,“娘,那边以前欺负我和弟弟,爹爹对他们还那么好,可他们还是向着老太太呢。”
贾氏愣了一下,方心头火起,对林贵家的冷笑道,“我竟是糊涂到这般了,连个孩子都不如,也活该被她欺着,被那些人瞧不起。”
林贵家的见贾氏已是气得狠了,忙叫人把黛玉和哥儿带出去,自己与贾氏说了良久。自是一番谋划。
林如海这边,已经得了皇帝的旨意。一家子要往那边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临行之前,贾氏便想回一趟娘家,虽说都住在一个城里头,可是一年到头却是难得见一次面。
一来,林氏这边她上头也没个婆婆,左右没个妯娌,出一天门,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二来,她从前没有子嗣,心里一团糟,回去也不愿惹得老太太生气,及至如今有了孩子,又太小,不好带出门,一来二去,竟是多年都不曾回过一趟了。
因赶着要在入夏前出门,暑气最盛前到达,贾氏便定了初十日去贾府。正好,初十日乃贾琏和王夫人娘家内侄女纳征的日子,说是婚期都定了,在年底成婚。
天未亮,贾府那边,老太太派了贾珠来接娘仨。书中,黛玉登场的时候,贾珠已经染病死了,也没说是什么病。从屋子里出来,黛玉看到二门口等着的青年男子,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头戴玉冠,身上穿着湖蓝色细绫箭袖,束着三色丝平安福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洋锻排穗褂,蹬着一双青缎白底朝靴。
贾珠容长脸儿,浓眉长眼,眼里一派温润,唯有脸色略有些差,泛着一点青,黛玉请过安之后,问道,“珠大哥哥,你是不是天天儿熬夜读书,我瞧你身子骨儿不是很好呢!”
贾珠顿时笑道,“大姐儿眼睛可真厉害,一眼就瞧出我身子不好了?”
贾氏正往车上爬,听得这话回过头来,细细地瞧了两眼贾珠,“珠儿,你既身子骨儿不得安宁,为了今日还要骑着马迎着风来?”
贾珠连忙放开了黛玉,恭敬地回话道,“姑母,我没多大事儿,才刚也是和妹妹说着玩儿的。不过是前夜多读了两页书,略为有点咳嗽。”
黛玉知,若是按照原书上说的,他怕是很快就会英年早逝,便正色道,“珠大哥哥,你平日里也是读书的,应当知道,身体发服乃父母所授,你若不好生珍惜,便是读再多的书,也是落得个不孝之名,又有何用呢?”
贾氏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对贾珠道,“正是这话,你妹妹都懂的道理,你竟不明白。我也知道,你素日是个爱读书的,这固然好,可若是连身体都不顾了,又有何益?”
虽然心疼女儿,怕把病气过给了黛玉,可贾氏也心疼娘家的侄儿,最终还是不许贾珠骑马,让他和自己一辆车,把黛玉挪到了后面,和檐哥儿一辆上去。
林家与贾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隔了大半个京城。车在闹市里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这才驶入了宁荣街,偌大的牌坊立着,老远便能看到。再往前走,便是朱漆大门上,金钉闪烁,门口两个大石狮子立着。
这便是宁国府了,车再往前走,又是三间大门,两个大石狮子,正门上的匾额上书着“敕造荣国府”三个大字,车也不在正门停,而是进了西边的角门,七弯八拐地,到了垂花门前,方才停下。
贾珠先下,也不知道在车上的时候,和贾氏都说了什么,黛玉看他精气神儿都比先前要好得多了,心里有些疑惑,也对原书中,贾珠的死越发困惑。
早有婆子往里报了,又有媳妇们过来,从奶娘手中接过两个孩子,笑着道,“姑奶奶哥儿姐儿可算是来了,老太太几日前就在念叨,不知道姑奶奶有没有空来,又说着实是惦记两个孩子,昨日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盼着天亮呢。”
贾氏眼里已是含了泪,脚步都不由得快了许多。
一行人这边绕过了穿过了穿堂,绕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又穿过了三间厅,便看到了台基上,由丫鬟婆子们簇拥着的一个鬓发如银的老母正在朝这边张望,贾氏一眼看去,已是泪流满面,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去,不等婆子们拿来团垫,便要扑倒在地。
“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了,行事还是这等不稳重!”
老太太已是下了台基,亲自扶起贾氏,一双老眼里,满是闪动的泪花,将女儿拉入怀里,哭起来,又抹一把泪,笑起来,双手颤颤地去抚贾氏的脸,“我的儿,让娘好好看看,这都多少年又没见了?可想死娘的儿了!”
贾氏不由得又是一阵大哭,连黛玉也在旁边眼里含了泪,唯有檐哥儿什么都不懂,一听到娘亲的哭声,便要朝贾氏身上扑,喊,“娘,娘!”
旁边的媳妇婆子们便忙劝,“姑奶奶快别哭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老太太也真是,姑奶奶这些年没回来,可也不是闲着的,这三年抱两,哪里有功夫回来?”
抱檐哥儿的媳妇一个不妨,檐哥儿已是抓住了贾氏的发髻,贾氏吃痛,连哭也顾不上了。老太太见了不由得好笑,轻轻地揉了揉檐哥儿胖乎乎的小手,欢喜得又是一阵儿一阵肉地,将檐哥儿搂进怀里,“可算是盼着了。”
又对黛玉也欢喜得不得了,“好孩子,给你娘带了个弟弟来,真是乖孩子!去外祖母屋里,外祖母让人给你们抓果子吃。”
贾氏便亲自扶了老太太,一起上了台阶,一行人簇拥着,进了房。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40章 外祖
黛玉落后一些,抬头朝贾珠瞄了一眼,低声问道,“珠大哥哥,你在车上是和娘亲说了什么吗?我瞧你,如今高兴起来了,是不是娘亲答应了你什么好事?”
贾珠愣了一下,打量这个小人儿,穿了一件大红洋缎袄,腰间系着一枚嵌金钱玉佩,明黄色的丝绦,头上两个包包,一边小指头大的一样大小的粉色珍珠花,生得冰雪可爱,一双小鹿般黑漆漆圆溜溜清凌凌的眼睛,正巴巴地看着他。
贾珠心头一动,在这样一双眼睛里,他竟然都生不起逗弄小孩子的心思,而是诚恳地道,“不过是为上书院的事情。”
黛玉一笑,“珠大哥哥想去哪个书院?”
他沉吟片刻,“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姑父科举出身,若能由姑姑提出,让姑父帮我考鉴一番,自然是不会错的。”
黛玉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想,她那二舅舅贾政,一向“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只可惜也从未听说过读出个什么样儿来。原书之上,黛玉弟弟夭折,母亲病亡之后,由贾雨村带着上京来,贾政与贾雨村一番契谈投机,却不肯拨冗见她一面。
想来,对贾珠,贾政定是期翼厚重,管教甚严,对功课也是盯得极紧。虽说,书上并没有说,贾珠是如何死的。但宝玉挨打一节上,宝玉被贾政打得狠了,王夫人抱着宝玉哭的时候,喊起“苦命的儿吓”,一时想起了贾珠,哭道,“若有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黛玉想着,那时节,贾政想起了什么?贾珠必然是个好的,十四岁便进了学,中了秀才。可反观贾氏族学,又是一番什么景象,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中秀才,可知平日里用了多少功?
贾府人员繁复,也是家大族大,是老牌的贵族,曾经的四王八公中的两公了。
贾府原分宁国府和荣国府两边,早在太祖年间,一母同胞的两兄弟贾演和贾源,军功起家,一门分出两家,封贾演为宁国公,贾源为荣国公。宁国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长子贾代化袭爵,养了两个儿子,贾敷,**岁上死了,后由贾敬袭了官,虽也是进士出身,却不愿在仕途经济上出力,只一味好道,烧丹炼汞,把官给儿子贾珍袭了,便是宁国府长房那边。
荣国公贾源的爵位也是长子贾代善袭了,如今的老太太便是他遗孀,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养了两个儿子,大老爷贾赦,袭的是一等将军的爵位,娶的夫人是邢氏,二老爷贾政,原本准备走科举的路子,谁知,被老父亲临终一本,赐了个工部主事的官,娶的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的妹妹,现如今黛玉的二舅母王氏。
贾政膝下一共三子二女,嫡长子贾珠,次子贾宝玉,第三子贾环庶出。长女贾元春,据说去年被选入宫了,如今在太明宫里做女史。黛玉几次进宫,并没有看到这位表姐。
次女探春乃是与贾环均是姨娘所出,如今,探春,和赦老爷所出的庶女迎春,还有宁国公府贾珍的胞妹惜春,也均是被养在老太太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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