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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红楼黛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心媚骨
深深地看了林如江一眼,林如盛退了出去,二话不说,在门前的廊檐下跪了下来。
因庞氏没有过来侍奉老太太,林如江只好亲力亲为,待老太太喝了药歇下了,他出来,站在林如盛的身边,居高临下,“我想你方才必定听到我和老太太说的话了,难道你看不出来,老三是要把我们这府上的人,架在火上烤?”
只怕不仅仅是要架在火上烤的意思,林如盛不由得想起他一路上听到的议论。出了这事后,府里也只有他出了门,大哥连请了几日假在家侍疾,根本不知道如今家里在外面已是臭名远扬。
他也不由得很庆幸,自己的是两个儿子,年纪还小,也不用急着议亲。
“大哥,天色晚了,你今日也累了一整天了,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商量!”
回了院里,庞氏正坐在灯下垂泪,林如江错愕了一下,走过去,欲牵起妻子的手,庞氏却一把甩开,他不由得恼怒,又见庞氏的确是很伤心,也从未这般伤心过,他只得耐着性子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本说好了三月三那日一起去谭拓寺上香的,下晌午,徐家让人带了话来,说是家里老太太身子骨不好,暂时就不去了。”
林如江没听明白,笑了一下,“多大的事?既是身子有恙,改日再去便是了。”
庞氏无奈,嫁个这样的丈夫,她又有什么办法?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自鸾姐儿被退了亲,这大半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家应咱们家的亲事,我后来寻思着,徐家那边邀咱们也是年前北街那边三番五次地得了宫里的赏赐,徐家大太太还朝我打听过北街那边的事。”
“既是做亲,怎么能这样?要早知道徐家是这样的人家,看菜下饭,我早就不同意你和徐家来往了。幸好他们那边先毁约,哼,我宁愿女儿嫁不出去,也不同意嫁到这样的人家去!”
庞氏一听,顿时越发想哭,眼泪刷刷地往下淌。先头说的是通判家的,她与那家的太太也是自小的手帕交,若不是因老太太在中间颠三倒四,也不至于好好一门亲事,最后反而还结了仇。
如今,眼看着亲事将成,徐家哪里不好了?祖上出过读书人,家里也有好几百亩田地,四进的房子,一进门就有独立的院子,徐家的孩子十五岁就进了学,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将来举业也不难。
想到这里,庞氏不由得悲从中来,一些道理和丈夫又说不清楚,满腔的黄连水也只有自己咽下,“我苦命的鸾姐儿啊!”
林如江一听便怒火中烧,只觉得妻子为了闺女的亲事,简直是要疯魔了,腾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去了姨娘屋里。
黛玉这边,轻絮服侍她睡下,细细地在旁边道,“听说大周氏那边,还不等拿出刑具来就交代了,把从前咱们都不知道的也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说是早就在谋划了,连太太前头的两个也是误食了不洁之物才打下的,连谁去买的药,咱们府上谁接的手,交代的一干二净。”
黛玉听了全身发抖,也幸亏爹爹当时将小周氏送到了府衙,想必他也是听了娘亲的话,心里存了怀疑,才会做出这一决断。如果将小周氏放在家里审讯,未必不能审出来,可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交给府衙的好!
“听说,大周氏是把老太太都交代出来了,原以为如此一来,主使不是自己,刑法就会轻一些,谁知因是魇镇便没法减罪,二太太便在牢里晕过去了。”
“那马道婆呢?”黛玉知,至此之后,南北两府上,几乎是不可能再如从前一般,兄友弟恭地相处了,也必定是要反目成仇的。而无论如何,道理都在这边府上。
想到这马道婆后来差点把凤姐儿和宝玉弄死,黛玉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那马道姑也不知哪里来的本事,咱们这边才把周姨娘送到府衙去,她就准备跑,谁知也合该她倒霉,她竟是因得罪了哪个府上的一个少奶奶,人家不依不饶地要拿她,就牵绊了一下,被府衙的人抓了个正着。府衙派了人到她家里去一搜,竟抄出了好些泥塑的煞神,几盒子闹香,一些官员和大户人家太太小姐们的阴私,便上报了亲军都尉府,如今听说宫里也在询问这事,因慧妃娘娘娘家人也受了牵扯。”
“什么牵扯?”
“说有人也用这法儿治他们家人呢。”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27章 出族
第二日一早,林如海准备去衙门,用早膳的时辰,林家几个年岁大了,辈分也高些的老古董找上门来了。林如海便不得不派人去衙门里告假。
自出了这事后,贾氏是一刻都不肯让两个孩子离了她的眼,恨不得晚上睡觉都叫人看着。原本是想把黛玉移到次间的大床上睡,因五间上房中间并非是筑起的墙,而是用了搁架隔开,黛玉想着也不隔音,怕半夜里听到了什么,会尴尬,便不肯应下。
只白天的时候,贾氏便叫人带了两个孩子,在她跟前转悠。这会子,族里来了人,她要出去应酬,也把孩子带上,让姐儿哥儿在族里人前行礼。
之后,大人们谈的都是正事,她便规规矩矩地坐在贾氏的脚边上,陪着弟弟玩。她用一个小木匣子养了一群蚂蚁,里边的泥土已经被蚂蚁筑了巢,她和弟弟经常会扔一些吃食进去,看着蚂蚁进进出出地忙碌,繁衍觅食。
檐哥儿捧着盒子,看得一阵开心,也不多说话,只偶尔会用一根细草做些捣乱的事情。
“海哥儿,我们几个今天来,也没别的,就是说说,把北街那边逐出族的事。”老者,鹤发鸡皮,一口牙齿都豁了好几块,一开口有些漏风。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老人家也开口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海哥儿,虽说你和那边的血脉要近一些,可你也要考虑,往上数咱们也都是同一个祖宗,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你要为族里的孩子们想一想,他们还要举业,还要议亲,沾上这种事,你让他们以后怎么做?”
黛玉有些不懂,抬眼看着贾氏,照理说他们家才是受害者,怎么现在族里这些不相干的人,比他们还要积极?
因有人在场,便是贾氏看出了女儿眼中的疑惑也不好开口。恰好这时候,檐哥儿不耐烦在这儿,有些吵,她便起身告罪,“还请长辈们能赏些体面,在这用顿饭”便以治宴的由头,离开了厅堂。
将北街那边逐出族的事,与女人没有什么关系,贾氏不在这里,也算不上失礼。
出来后,黛玉便将疑惑问了出来,贾氏抚了抚她的头,“你年纪这般小,平日里还是少操些心。你爹爹原是准备送你去上学,如今诸多事缠身,我也担心你年纪小,去了学里会吃亏。待过了这阵子,我再让你爹爹寻个学究,还是正儿八经地识几个字的好。省得你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
到底,贾氏也没有跟她多讲这些事,但也无碍,到了晚些时候,王嬷嬷去见了大儿子,回来便将外面的动静说给了轻絮听,转身黛玉也知道了,“这魇镇之法,早就知道非同小可,谁曾想竟是这般厉害。听说圣上也大怒了,这一次要死死地整治,要动大刑罚。族里的怕受牵连,才几家连在一起一说,竟都同意,便一大早找上了门来。”
这几天,春雨绵绵,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很热闹,但被一阵风吹雨打后,地上积了一片淡粉。黛玉也不让打扫上的扫了,此时,她趴在窗前,看着细细的雨滴洒落下来,一派的烟雨蒙蒙,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培养出书中黛玉的那份情怀。
反而,因为解决了北街那边的事,她此时心情颇好,她之前听说原本要把她送到忠顺王府的女学去,如今不能去上学了,结交很多朋友,也算不得什么不好。
如果她没有猜错,只怕父亲巡盐的差事有了眉目,才犯不着去求了忠顺王府那边,到头来她也上不了几天学。
这样反而好。他们这样的小家族,尚且有这么多的纷争内斗,就别说皇族之间了。
她当日在宫里,看到忠顺王妃来给太后请安,按理说,忠顺王妃是几个皇子们的长辈,原该亲近才是,但见几个皇子对她也不算亲热,反而非常疏远,想必其中也有很多不为外人道之缘由。
因此,不去忠顺王府,反而是好事。
到了中午时分,前厅那边商议的北街林氏出族一事也没个结论。不管拿那几个族老们好说歹说,林如海终是不同意,相反,他还苦苦哀求。还是贾氏这边让人过去说,席面已经备好了,族老们年纪大了,不能饿着,有什么事先吃了饭再说。
尽管非常不满意,但这件事,受害者还是林如海,族老们纵然不满,也无奈,走之前只说让林如海好好想想,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照黛玉的心性,出族便出族,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林如海这般维护北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氏心里也有些堵得慌。过了晌午,林如海去了衙门,北街那边董氏来了,送了不少礼物,看得出是下了血本的了,好几匹鲜嫩的料子都是江南那边新出的,还有一套南珠首饰是永庆和的,是一家老字号了,一直以来物美价不廉,董氏自己都舍不得从里头买,如今却不得不花大价钱拿来送礼。
贾氏自然是不肯要的,董氏按住了她的手,情真意切道,“三嫂子,如今我也没脸喊你三嫂子了,你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心意,多半都不是买给三嫂子的,是买给姐儿和哥儿的。我都听说了,族里想让我们出去,是三哥压下来了!”
说到这里,她眼泪都出来了,抹了一把泪,“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们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太太见天儿在家里撵鸡骂狗的。说句不是人的话,她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哪里想得到我们的死活啊?”
贾氏也不由得心动,她是做母亲的人,也能体会得到董氏的心情,一面感叹自己男人的慈悲心肠,一面安抚道,“你别这样,我们老爷也是舍不得几个侄子侄女儿们的前程人生,这才没有答应,你放心吧,谁造的孽,谁去偿还,不相干的,我们何必赶尽杀绝,谁跟谁不是骨肉呢?”
贾氏自然是没有收下这些礼,一来她不缺这点东西,二来她也不愿因这而让自己男人难做,让董氏把这些都带回去,“你若有心,就送到族里那几户说的上话的家里去,好好儿求一求,我这里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28章 稚子
董氏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贾氏要她去族里的原因,只是去族里,找那些族老们,她还没有这个份量。这件事,也须得回去和自己男人好好商量商量。
她回到北街的时候,庞氏已经从娘家回来了。她回屋子的时候,要从庞氏的院子门口经过,她听到里面传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还夹杂着怒吼声。接她回院子的嬷嬷低声告诉她,“大太太回来,就和大老爷吵上了,说是在那边,吃了个闭门羹,庞家没让大太太进屋,里面的老太太让一个身边人出来啐大太太,问她‘有个这般丢人的妯娌,怎么还有脸回娘家,不怕玷污了娘家的门楣’,大太太哭得都厥过去了好几次了。”
庞家出了个德妃,德妃又生了四皇子和十三皇子。如今庞家的老太太到底不是庞氏的生母,才会如此让她没脸。老太太为的不过是怕让两位皇子脸上无光,心疼的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和外孙。
董氏叹了口气,她娘家虽然是商户,但父母健在,哥嫂又都是亲的。婆家出了这事,一听说族里的人要让他们出族,娘家父母兄长急得不得了,连忙就送了一大把银票过来,让她打点。
晚些时候,一直在外面为二房奔走的林如盛回来了,听了妻子说去南街那边的事,默了片刻,“我早就说了叫你不要去,三哥和三嫂都不是那样的人。你看看之前就知道了,我们什么都没说,族老们要把我们出族,三哥就不同意。”
“三嫂不要,那是三嫂的事。我是觉得,这件事过去了,三嫂那边,我怎么地都要好好感谢一番。我现在还是不安,总觉得,这件事,三哥未必能压的下去。”
林如盛腾地起身,“我还是去找大哥商量一下。”
林如江这边正一团糟,庞氏将屋子里能扔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她脸上也挨了林如江一巴掌,正趴在炕上哭呢。林如江也不可能真的休妻,这节骨眼上,休了,谁会嫁给他?再加上还有两个孩子。
听到林如盛来了,林如江不耐烦地摆摆手,“跟他说,现在哪有功夫和他说话?”
庞氏却不同意,“叫三叔进来!”
“你想干什么?”林如江吼了庞氏一嗓子。
林如盛刚好走到庭院中间,听见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扬声问道,“大哥,你不让我进去商量,难道真的等出族不成?”
“出什么族?不是还没出吗?”林如江不耐烦地道,“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要真出我们族,还等到现在?呵,我就想瞧瞧,把我们这几房出族了,族里还能有几个人?”
庞氏起了个倒仰,这些话都是老太太说的。她听得林如盛扭头离开,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董氏也是愣了,一面同情庞氏,一面拉着丈夫道,“那现在怎么办?”
林如盛知道,林如海如今虽然圣眷正浓,但族里的那些人可不管你圣眷不圣眷的,在那些族老们的眼里,林如海不过是个应当言听计从的晚辈,便是占据了族长之位,可也还是个晚辈,但凡重大的决定,也都得得到耆老们认可。
若不想真的被出族,便不能只依赖林如海,自己还得设一番法去。
林如盛不愿意做那愚孝之人,留在这家里听老太太胡乱指挥,最后断了自己孩儿们的前程。他心里已是有了个决定,握着妻子的手,“你在这家里十多年了,无一日过得开心。只怕以后,你跟着我,要更加吃苦了。”
董氏不解,“相公说的是什么话?”
林如盛也并没有把打算说出来,他拍拍董氏的手,“晚上不要等我回来,我去一趟北街。”
林如海才从衙门回来,几个族老们又来家里坐着了。贾氏少不得又安排了席面,款待族老们。林如海还在后院换衣服,恰好林如江来了,便让林如江先陪着。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林如盛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默了一会儿,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水,“各位叔伯爷爷,我二嫂他们做了傻事,谋害三哥子嗣,实在是该遭天打雷劈。族里要处置,莫说出族,便是要将他们徒徙千里,砍头,我也觉得该当。只是出族,最后得到报应的不是他们,反而是孩子们。”
林如盛低头,落下泪来,“稚子无辜,更何况,一出族,我大哥、我自己,还有二房的孩子们,他们将来又该怎么办?叔伯爷爷们,他们也都是你们的重子重孙,谁小的时候,你们没有抱过,你们难道愿意看到自己的后代,将来的路被堵得死死的,一辈子都没有希望吗?”
林如海站在菱花窗下,听到厅堂里面,林如盛如诉如泣的声音,略有些动容之余,也不得不感叹这位四弟的人情练达之功。他原本还想着,一会儿,在这厅堂之中,找个机会,让四弟求一求这些族老们,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很会把握时机。
也省得,这些族老们真以为,他得了北街那边什么好处,连那边谋害自己子嗣的仇都能带过不提。他只是不想牵连无辜,林家几代子嗣都不旺,如今与他血脉最近的也就只有北街,虽然素来与自己并不亲厚,但老四并不是那等奸诈之辈,且那些侄儿们个个年纪都还小,未来难以预料。
而他,如今年届四十,也只得了一个姐儿一个哥儿,若能与北街那边结些善缘,将来两个长大了,那边也能帮衬一二。
说到底,还是子嗣单薄,遇事之后便难免会朝委屈了自己,不肯委屈了子女上考虑。
话说回来,若说今日,他膝下也有三五个儿子,他可还会想这么多?
林如海心如刀绞,却不肯在这上头多思量片刻,多虑伤身,而他稚子you nu均未成年,眼看族中如此,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必定是孤儿寡母受尽欺凌。
便听到族中一个族叔冷冷地对林如江道,“若依你如此,以后族中人行事可还有个避忌?既是一父所出的兄弟,都未曾为你们打算,我们这些旁支,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29章 休掉
林如海走进厅堂时,林如江跪在厅中,低垂着头,耷拉着肩,膝前一泅水,在打磨得光亮的地砖上,折射出一线光芒,叫人无法忽视。
林如海只得一撂袍摆,对着族老们跪了下来,拱手道,“海一脉,受族中妇人毒害,如今年近半百,膝下子嗣荒凉。夜半辗转思之,愧对祖宗先人,恨不能一死,以赎身之罪。如今,族中叔伯爷爷们肯为海主持公道,海铭感于心!”
其中一位年近八旬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亲手将林如海扶起来,“海哥儿这话,还像句话,早上你说不肯将北街那一房逐出族外,我就觉得不妥。我林氏中人,当是忠孝节义之辈,岂能容奸佞歹毒之徒?”
林如海一来心中着实是恨,二来也是悔,滴下泪来,顿时,神形也憔悴不已,“三叔祖,顺天府那边已经给侄孙传递信来,周氏那毒妇已经招了,这件事是北街老太太邱氏指使她做下的,为的是……林氏宗谱和祭产,还有,若侄孙这一脉绝了,诸多产业也只能留在族里……”
林如海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呜咽起来。林如江则呆愣在了地上,厅堂之中的诸多老者已是或气,或怒,或骂,如同一滴水入了油锅,三个女人同台一场戏。
“绝不能放过这个毒妇!当年我就说了,邱氏不能进我林家的门,偏那蠢妇不知怎么地就说服了老侯爷,说什么老大袭了爵位,又娶了高门贵女,都是一父所出,也不能太委屈了这庶出的一个。”
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若非当时当事的人,绝不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连林如海也是头一次听说,算起来应当是林懋老侯爷那时候的事。
“不过是南安郡王府庶出的,以为会沾多大的光,现在好了,几把我林氏一脉害惨了。”
“我听说,今日庞贵妃家里的都没让小庞氏进门,还让家里的仆妇当面啐她,有这样的妯娌回来玷污门楣,说了极难听的话,这样的恶毒妇人,自然不能留在家里了。”
眼看着义愤填膺,这些族老们年纪虽大,骂起人来,气力却不小。眼看着骂到半夜都未必能停歇下来,林如海只好擦了一把泪,“各位叔伯爷爷,这也是海的想法,谁造下的孽,谁受惩罚,没得因两个毒妇,坏了我林氏的根基,若是将北街一房全部出族,落在外人的眼里,还以为是我林氏的人做错了什么。”
此时,已经无人再觉得林如海是为了北街在说话了,他一句话,落在了这些族老们的心上。让外人说是邱氏和庞氏作恶,自然是比说是林氏人作恶要好得多。
林如江惊得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如海,他出于声名考虑,此时都应当为自己的嫡母求一下情,但看到林如海一双眼睛,他咽了咽口水,低下了头,宁愿背负对嫡母不孝的恶名也不愿做这伪君子。
“海哥儿的话对,都是邱氏和周氏那两个毒妇做下的,这两人不能等过夜,今晚就该将之休掉!”
离天黑还早,林如海也担心夜长梦多,连忙让下人准备了笔墨,由族中德高望重之辈,亲笔写下了两封休书,吹干墨,折好,又吩咐林如海备好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北街去了。
黛玉原本偷偷地在窗下看,此时,已是格外好奇,连忙噔噔噔地跑回了上房,缠着贾氏,“娘亲,这件事事关重大,咱们应当亲自去盯着。”
贾氏不由得莞尔,知道女儿是想去瞧个热闹,她其实也想去,毕竟这些年是被邱氏那老虔婆害得不惨。小周氏被抓了之后,她便怀疑这事儿与邱氏必定是脱不了干系,她原以为那二人婆媳情深,周氏好歹也会为邱氏扛上一两天的,谁能想到,半天都没扛过去呢。
“娇娇说得对,确实该去盯着,不过眼见得天也晚了,娘亲去就是,娇娇留在家里,早点歇息!”
黛玉的一张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待看清楚娘亲眼里戏谑的神情,她连忙猫儿一样地凑过去蹭蹭,“哪能让娘亲一个人独自出门呢,爹爹不在,自然是该娇娇护着才是!”
“哎呦,你瞧这张小嘴,怎地变得这么乖了?”贾氏打趣道。
专管出门的是陶八财家的,忙命套好了车,又点了几个护院跟着,一干媳妇丫鬟护着母女二人出门上车,马车辘辘地朝着绕过坊头,朝着北街行去。
又是走在上次停车的那个地方,马车再次停了下来。黛玉打起马车帘子,便看到一个小人儿坐在一匹矮马上,要不是这一次他穿的衣服不太一样,黛玉真以为是上次那一幕还没过去呢。
“这么晚了,怎么反还出了门了?”云臻打马过来,朝里头贾氏矜持地点了点头,便问黛玉。
“族里这件天有事,爹爹去北街那边去了,我陪娘亲也过去瞧瞧!”
这一次跟云臻出宫的是严铎,极有眼力劲儿,知道黛玉年纪虽小,然鬼精鬼精的,一开口没说出事情的真相来,便是不打算告诉云臻林家发生的事了。他便连忙凑过来,低声跟云臻说了个大概,“那边这会子闹着呢!”
“我们也去看看!”说着,云臻竟是先行过去。
黛玉扭头看向贾氏,贾氏轻轻地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北街这边的确是乱成了一锅粥,大门大敞八开,邱氏正跨坐在门槛之上,披头散发,哭天价地骂道,“没良心的杂种们,老娘为你林家生儿育女,劳心劳力一辈子,竟是落了个这样的好!大家伙瞧瞧啊,林家就是这么对待媳妇子的,你们林家以后还想不想再结亲了?谁家敢把女儿往你们家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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