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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千澜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尘非空
柳眉微皱,这身体运行内力之时,一股温暖似清流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滋润着体内即将枯竭的内力。
高台上,白玉栏杆在黑夜里泛着冷意,御书房四角的角铃随风摇荡。侍卫手中拿着长戟,一丝不苟的直视前方。乌云将散,凤千澜来不及多想,小脚踩上白玉栏杆上精雕细刻的狮子头,凌空而上。
风止,云散,血色洒满整个建筑,白玉阶上淡淡的黄色,令人心生寒意。西墙角的香已经燃尽,烟灰随风飘散,只余一根微小的香棍静静地插在土中。黑暗的角落里,一人身着太监宫装,自角落走出,拿走了插在泥土中的香棍,向南边走去,再一次隐没在黑夜里,不见踪影。
此时凤千澜已经安全跃上了屋顶,趴在琉璃瓦上,尽力将自己的身躯压低与屋顶融为一体。因过度前倾,发间的簪子突然松落。朝着地面快速坠落。
凤千澜伸手去够,也难以与引力抗衡。簪子还是笔直的朝下落去。她柳眉皱起,一双凤眼凌厉。本不想惊动侍卫,这次是疏忽了。
她全身力量积攒,打算与侍卫一较高低。
簪子将落之际。一人仙风道骨,身着八卦长袍,飘然而来。
侍卫见来人,齐齐跪下“参见国师。”一时之间隐没了簪子落地的声响。凤千澜额角发汗,心如擂鼓,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靠,这玩的是心跳!
国师溟秦年近半百,慈目善目,一双眼睛明亮睿智,示意众人起身。“诸位莫怪,今夜月色甚奇,故吾来此一观。还劳烦诸位退至阶下。”
众侍卫不敢忤逆这位南唐尊贵的国师,纷纷退向阶下。
一下子,高台之上,只剩下溟秦。溟秦步履稳健凭栏而立,背对着凤千澜所在方向,抬头观月。宽大的衣袖飘飘,好似真的只是观月来的。
凤千澜心怀警惕,双眼紧紧盯着溟秦,此人步履稳健,乃武学之人。仙风道骨之姿,在与众侍卫说话时就发现了屋顶的她,只是没有点破,定然有鬼。她到想看看这神棍想干什么……
溟秦双手缚在身后,与世无争,和心平气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云之遥遥,风之徐徐。思佳人兮,碧落不见。复而寻之,黄泉不遇。”
碧落不见,黄泉不遇。凤千澜忽而泪盈满眶,锥心之痛让她脸色发白,比那夜烈火还令人阵痛。雨凉,风冷,心底绝望。这是什么词?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四周空旷寂静,夜风呼啸。冷冷的寒意冲上心头。溟秦叹息一声,对着虚空道“时机成熟之时,望姑娘随我蓬莱一游。”随后步履不紧不慢,离开了这方天地。
凤千澜伏在屋顶,止住了簌簌落下的泪,心绪稍稍平。落泪之时,她清晰的听到蓬莱二字。原来他来自神秘的东海蓬莱。
而他此来,是想让她欠他一个人情。条件是去蓬莱一游,而她拒绝的机会也无。凤千澜拭干眼角的泪,跃下屋顶。方方站稳,突然眼前一花,好不容易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今日不好再探。几个起落,朝锦朝宫跃去。
月色渗人,命运的轮盘不紧不慢的转动。南方凤星大亮,在空中闪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帝女千澜传 第二十四章 上书房
五更十分,星辰西挂,天色将明。顾熠城一身黑衣几个掠起回到了顾王府中。
言柒守在素忆居门外,眼下青黑。世子去见玉行(xing)先生,三天了还未回来,他着急啊。
言柒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的归云亭,亭子临水而建,仅在东边留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过道。星辰映入幽蓝的湖水中,偶尔有小鱼跃起,在犹若明镜的水面上留下一道道水纹。
言柒静静的看着亭子发愣,亭子四角的红漆有几处脱落。这亭子和素月居都是当年世子从煞血楼归来所建,转眼也有十年的光景了呢。
一阵风拂过水面,顾熠城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归云亭中。一身黑衣,宽大的衣袖上用金色绣着文竹,腰间一枚如意纹麟佩泛着温润的光泽。星辰淡淡的余晖洒在俊美的脸庞,黑玉般的眸子倒映着波光点点,如画的眉间略带倦色。
凉风习习,光如流水,青雾浮起,那人如神明一般自亭中走来。
言柒见是世子,欣喜上前,自从言玖进了宫,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嬉皮笑脸道“世子回来了。”
顾熠城一身风尘,脚步向前,淡淡道“嗯。”眸子中略带忧色。
言柒也不顾自家世子的冷淡,像尾巴似的跟在顾熠城身后。你说世子冷淡。别开玩笑了,世子从来都是十分冷淡。只有凤小姐在时,世子才会偶尔露出点情绪。“世子,言玖已经按照世子的吩咐进宫了。”
顾熠城颔首,表示知道了。
东方,茫茫的天际弥漫着一层轻飘的白雾。白雾远处,生了一丝桃色的云霞,像极了某人娇软的唇色。
古有诗经《王风·采葛》言,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从前的顾熠城不会觉得一日有多么漫长。她在西华,他在南唐。一天不见,一年不见,五年不见,十年不见,他未曾埋怨,茫茫人海中的惊鸿一瞥就能让他好几天合不上眼。大概是上天怜惜,不想叫他失望此生,将她送来了南唐,送来了他的身边。
他脑中响起简玉行的话“如她这般情况,我曾在一本杂记中见过。但那本杂记年代久远,断简残编,很多已经失传。我无法判断是不是蓬莱秘术所为……”
顾熠城抿唇,既然她来了,他就不会再放手。
佛曰,众生皆苦,百涩一甜。不论将来会面对怎样的危难险阻,他在,就会替她挡下所有悲苦,留下一甜予她。他要的不是与她并肩而站,他要的是她躲在他身后。纵是雨疏风骤,纵使万剑穿心,只为为护一生平安顺遂。
顾熠城削薄的唇角扬起“言柒,备车,我们进宫。“
言柒还要说说近日太子、崔家和南阳王的动向时,顾熠城这么一句话。让平日里喋喋不休的言柒闭了嘴。
顾熠城向素忆居走去。言柒停在原地“什么?”世子要他备车,世子要进宫?这连夜赶路,也不休息一会,就马不停蹄的进宫?
顾熠城不理会言柒,进了屋中。
言柒一想,算了算了,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没爱了。垂头丧气的准备车架去了。
春三月,锦朝宫。
天际一层淡淡的云,院中一树桃花怒放,远远看去像是百里胭脂云。轩窗微微向外开着,月光柔弱,隔树照来,照亮了室内的光景。
凤千澜坐在铜镜前,肤白如皎月,浅眉似柳,睫毛纤长,小鼻精巧,唇若桃色。风吹青丝,拂过脸颊,一身轻薄的白衣,国色天香,美如神女。
微风送来淡淡的桃花香气,之桃手持木梳,细细打理着凤千澜乌黑的长发。“小姐,今日第一天去上书房,您打算穿那件衣裳?昨日尚丝局又送来许多时下的春装,请小姐挑选。”
凤千澜双眼轻闭,“淡蓝色的便好。”昨夜从御书房回来,她就感觉头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桃花清香怡人,方才缓解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具身体有什么隐疾?
凤千澜放空思绪,调动内力在体内游走。
之桃水灵的大眼轻闪,眉头微拧起,什么也没说,继续打理着手中的青丝。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皇宫,金屋玉殿闪着耀眼的光芒。上书房的钟声响起,皇子公主们陆陆续续走进了讲堂。
上书房是一座坐落在皇宫东北角的建筑,门前两只威武的石狮子,漆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上书房三个流金大字,气势雄浑。走进正门,入目便是一座长殿,一共五间大殿,相互联通。四根明柱,涂成红色,漆光鉴亮,支撑着宛若雄鹰的大殿。房门大开,其中景象一览无余。顶端的两间殿里摆着一排排书架。东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孔子像,眼神悲悯带着慈爱众生的气度。西墙上挂着一幅《烟雨图》,远山朦胧,青山隐没,烟笼蒹葭,雾罩杨柳。上题: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居中的大殿里,上方置着一张大理石大案,案上累着一摞摞书,几方宝砚,各色笔筒,还有一根亮闪闪的戒尺。其下则摆放了一排排桌椅,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四大文宝,供皇子皇女读书写作。
殿外是一副对联,上联:惟楚有材。下联:于斯为盛。
殿旁是两道对称的景墙,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娇嫩,坠着的花骨朵含苞欲放,让人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李霖潇便站在院中景墙处,身着紫袍,腰缠玉带,浓密的剑眉稍稍向上扬起,英挺的鼻梁,小麦色的肌肤,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刚阳气息。面无表情,一双眼却不住的往正门口看,好似在等什么人。
当凤千澜出现在正门之时,李霖潇深沉的眼一眯,唇微微张开。
一步两步,凤千澜穿着天青蓝色的褶裥裙翩然走过。在她迈脚进门时,便注意到了站在景墙下的李霖潇。凤千澜根本不想理会这个让从前的凤千澜吃尽苦头的皇子,莲步轻巧,目不斜视,直直走过,好像不曾注意到墙下有人。
李霖潇的眸子在凤千澜直直走过之时黯然失色,先前微张的唇抿成一线。他不敢与她说话,是他的错,才造成了两人间的形同陌路。
李霖潇看着凤千澜的侧颜,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肤如凝脂,绝色无双。一身天青色的长裙曳地,乌发松挽,腰间挂着流云韵蝶佩,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摆动,锦带一缠,细腰盈盈。她本该是他的妻。
凤千澜已经走远,李霖潇还站在原地。心中酸涩,不甘的怒火萦满心间。紫袖一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上书房。
正殿鸦雀无声,桌案摆放整齐。凤千澜一进来,便看见了角落里,杵着手肘假寐的顾熠城。原因无它,殿中女眷的目光大多停留在他的身上,在顾熠城的桌案上堆满了各色绢帕,看起来像孔雀的羽毛,引人注目。
在南唐民风开放,更有以绢帕表情的传统。女子害羞不敢向心上人表白,就借之以帕,向倾慕之人表达爱慕。
李婧柔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落座在顾熠城旁边的位置上。在凤千澜进来时还丢了一个傲慢的眼神给她。宫女俏脸微红,低着头。
凤千澜满头黑线,这厮几日不见,原来是去招桃花了。甚至还有一位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花苞头。也痴痴的望着顾熠城,大大的眼睛不肯移开半分。她看着萌萌的小女孩,不禁莞尔。
此时殿中已经座无虚席,顾熠城身旁的桌案都坐了人。只剩下顾熠城前方的那张桌案无人问津,大概是离夫子的讲台太近了。
凤千澜轻步走过,裙摆在空中荡起好看的弧度,落了座。
待悠扬古朴钟声响过三巡,夫子怀抱着讲义走进了殿堂。
这夫子是国子监德高望重的祭酒大人姓董,名博善。一身宽大的青衫,蓄着长长的胡须,一双老眼闪着精明睿智的光。董大人缓步迈进大堂,窃窃私语的大殿霎时安静了下来。
董祭酒一双眼巡视了一遍大殿,发现了稀客,拱手笑道“顾世子,稀客稀客。”
顾熠城早已张开了双眼,正襟危坐。起身拱手“董祭酒。熠城今日来此旁听,打扰董祭酒了。”
董祭酒见到顾熠城,心中欢愉,大概是有才之人间的仰慕吧。顾熠城虽然比他年轻。在才华的造诣上却远远胜过自己。“不碍事,不碍事。还请世子多多指教。”
董祭酒话音一落,大殿上传来众女的吸气之声。“哇,世子好帅。”
“平日里黑脸的夫子居然对人和颜悦色耶!”
“世子果然是世子!”
……
凤千澜对顾熠城如何惊才艳艳并没什么感觉,只叹道花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哇!
先前的小女孩用着软软的嗓音,无比自豪道”那是,世子九岁入国子监修习,十岁便上了战场。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学完了国子监的所有课目 ……“
“是啊,是啊。国子监那地方,课业繁重,文字晦涩难懂。能从国子监修完国学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世子不仅修完学业,还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我好崇拜他……




帝女千澜传 第二十五章 上书房(2)
两人见过礼。皇子、公主纷纷向董祭酒行礼,用长揖代替跪拜。一礼过后,便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凤千澜身后的顾熠城一双黑眸盯着前方端坐的女子。身姿窈窕,乌发披散,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如画的眉眼染上一层暖意,她站在门外时,他就知道她来了。那微微的桃花香气,随风来到了鼻尖,香甜微醺,让他沉醉。他想好好抱抱她,告诉她……他想她了。
此时的凤千澜凤眼沉静,脑海中是顾熠城十岁之后的事迹。南唐顾王府世子,十岁战场厮杀,军功赫赫。十三岁挂帅为将,奉旨征讨鲜卑,定兰城,扫西域,护一方百姓,深受百姓爱戴。
兰城一战还经常被太师作为经典案例教导西华众皇子,她身为君凌风的护卫自然也旁听过。
太师三言两语便讲述了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顾熠城在危机四伏中是如何用兵,如何布局。那时她也只是感叹一句顾熠城行兵如神便翻过了。
现下那传奇中的人就坐在她身后,她突然觉得当年生死攸关的一战,他真的很不容易。
几月前,他还率兵结束了柔然之乱。柔然之乱,凤千澜眼神黯淡,她的大哥就死于那一役。
凤千澜走神之时,董祭酒正讲解《孙子算经》,摇着头,走来走去“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皇子公主们都低下了头,生怕被点名回答问题。那个扎着花苞头的小女孩也收起了方才的自豪,小脑袋低低的。
李婧柔直接转过头,假装没听见,胸膛心乱跳。世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上书房,她不想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丢了脸。
董祭酒见无人回答,这《孙子算经》是比较难上的一门课,于是鼓励道“若是谁回答得上这个问题,今天的课就免了。”
即使奖励诱人,还是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题,众人噤若寒蝉。偶尔有风吹书页的声音响起。轻薄的帘子随风飘扬,墙上的《烟雨图》静静挂着,溪云初起让心底多了一丝凉爽。
见无人动作,董祭酒无奈的摇摇头,撸着胡须,待看到走神的凤千澜时,“凤小姐是吧?你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不好好听讲,还走神,枉皇上特许她来上书房念书!
凤千澜回神,有些呆愣“唔?”
众人哄堂大笑,李婧柔尤为得意,她就喜欢看凤千澜出丑。转眼看向旁边的顾熠城,双眼直了。
只见顾熠城用手肘杵着下颚,宽大的衣袖安静的躺在桌案上,长若流水的发丝被风吹起。另一只手拿着沾了墨汁的毛笔。淡淡一笑,宛如神明,惊心动魄。
李婧柔眼直了,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世子,世子,笑起来真好看。她的心怦怦乱跳,撞得她心房微微疼痛。
这厢李婧柔犯花痴,那厢董祭酒横眉怒目,手中拿着闪闪发亮的戒尺“凤小姐,这是课堂。请小姐严肃对待!”
众人幸灾乐祸,猜想凤千澜定要被夫子罚了。第一天就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哼哼,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凤千澜不顾众人的取笑,径自舒展了颈部,又睨了睨横眉怒目的董祭酒。认真的看着董祭酒,桃色的唇微启,语调缓慢邪魅,“十二,三十二。”
语毕潇洒起身,天青色的袖子在空中划过,洒脱在风尘。凤千澜旁若无人的走过董祭酒身边,一步步出了大殿。唔,正合她意。她一个现代人还真没有兴趣听一个老头讲什么鸡兔同笼。闲闲跨过了坎,轻飘飘的瞥了顾熠城所在的方向,正正对上一双如画的眼,然后出了大殿。
满殿寂静,皇子公主不解这凤千澜怎么这么大胆,竟敢公然离开学堂?
董祭酒愣在原地,脸上略微尴尬,心下震惊,这凤千澜不是痴傻十年吗?怎么一开口就说出了答案,还完全正确!难道是晚慧?现在他或许有些明白皇上准凤千澜来上书房念书的原因了。此女不凡!
堂下寂静,顾熠城对凤千澜的行为哭笑不得,见她出了大殿,只得起身收拾她留下的摊子,淡淡道“董祭酒,在下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了。”
董祭酒顺着顾熠城给的台阶而下“世子请便。”
随后顾熠城也出了大殿,引得堂中少女失望连连。盼着世子再来。董祭酒拿着书“咳咳咳,好了,我们上课,上课。”大殿中,一个像花苞似的物体正悄悄向东面那扇窗户移动。
顾熠城已出了殿门,众人只好将目光收回,重新移到上,开始枯燥乏味的学习。
这边凤千澜出了殿门,就直直向前走,打算到正门口等顾熠城,她有事想问他。
微风吹得树叶莎莎作响,阳光穿过稀稀疏疏的叶儿,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时值春天,炎阳似火,发出炙人的热度。凤千澜顺着来时的路向前。
炎日之下,一八九岁的孩童,小手挡在头顶,依旧挡不住烈日炎炎,硕大的汗珠自稚嫩的脸庞流下。他黑发高束,脸蛋白白胖胖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抬头幽怨的看了看头顶的烈日。一身黄色宫装,腰间缠着一枚玉,那是皇子的象征。
小孩见有人向自己走来,大眼忽闪的厉害。朝凤千澜喊道“你也被夫子罚站的!“
凤千澜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哪个宫里的小皇子,道“好像不是。”
小孩一听凤千澜的话,嘟起了嘴唇,喃喃道“夫子太偏心了。为什么只罚我一个人?”如果董祭酒在定会被气得跳起,十一皇子,您天天迟到,您说老夫为什么罚你!
凤千澜见小孩这般表情,笑出了声,音若银铃般悦耳。“你叫什么名字?”
十一皇子抬起头,如目便是那女子灿若艳阳的笑容,一双凤眼清澈,柳眉弯弯。天青色的衣裙更衬得她容颜倾城,软着声音道“我叫霖慕,他们叫我十一皇子。”
凤千澜睨着小手举过头顶的小孩,柳眉弯弯,“哦,十一皇子呀。”凤千澜进宫前没有听说宫中还有一位十一皇子,大概是不受宠爱吧。深宫就是这样,既有世上最亮的光,也有世上最绝望的黑夜。如汀兰宫的一夜大火,如眼前这个不足十岁的孩童。
十一皇子见凤千澜面带柔色,觉得很是亲切,那是娘亲的味道,大眼含满期待,看着凤千澜“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凤千澜笑笑,朝十一皇子的方向走去。“我呀,你叫我澜姐姐就好。”
十一皇子嘟嘴,“不行,这样我就不知道你的全名了,不知道你的全名,我如何向父皇请旨赐婚?”
凤千澜来到十一皇子近处,听清楚十一皇子说的什么话后,“噗啾”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多大点,就想着娶亲了?”
顾熠城来到时,就听见凤千澜与十一皇子的对话,惊得一颤。看着那天青色的女子,一瞬间好想把她藏起来。
十一皇子远远便看见了顾熠城,突然一个狼扑,抱住了凤千澜的腿。像小狼崽护食一般警惕的看着向两人走来的顾熠城“顾熠城,她是本皇子的。你不许与本皇子抢!”
他从知事起就有人向他提起一个叫顾熠城的人,他们都说此人如何惊才艳艳,如何风度翩翩,如何英勇无畏。上了书房后,夫子也经常提起此人,要他向此人学习。但对于他来说,这个此人就是个混蛋,每每他做不好事,做错事,总有人提起他。是以他也是真的讨厌这个叫顾熠城的男人。
与之桃站在一起的言柒听了十一皇子的话,眉头皱起,哭丧着脸,完了,又有一个人要和世子抢世子妃了……
凤千澜低头笑笑,摸着十一皇子的发顶。将目光投向翩翩而来的顾熠城,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怨啊?
顾熠城如画的眼在阳光下生辉,淡定的回应凤千澜,我没有欺负过他。
凤千澜见状更想笑了,一双凤眼波光滟潋,桃色的唇扬起,一笑倾人城。
顾熠城走近,和颜悦色道“十一皇子,松手好吗?”她是我的。
十一皇子愤愤的看着顾熠城,一点松手的迹象也无,大声道“不,她是我的!”
顾熠城头顶黑线,这小屁孩,敢和本世子抢人!“十一皇子,董祭酒……”
凤千澜任由小十一抱着,看顾熠城吃瘪,她很开心。
小十一一听董祭酒有些慌神,就要松手。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又紧紧抱住了凤千澜的腿“不,董祭酒又怎么样?她是我的。”
凤千澜好笑的看着两人,嘴角止不住向上。这十一皇子真可爱,是枚小正太呀。
顾熠城生平第一次笑容僵在了嘴角,这小破孩,打不得,骂不得。若是敌军将领,他一刀了结便好。偏偏是这么一个小孩,不好拿捏。
正在顾熠城对十一皇子束手无策时,一个小女孩穿着粉嫩瑶裙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十一,不准你欺负世子。”




帝女千澜传 第二十六章 未曾见过
“十一,不准欺负世子!”小女孩身着粉嫩瑶裙,发间用淡蓝的丝绸扎着成花苞状,余下发丝柔顺地披在身后。水灵灵的眼,略带婴儿肥。声音软软的,像甜蜜一般。
十一皇子见女孩跑来,白眼一翻“陈攸宁,你来干什么?”
凤千澜看着陈攸宁,用眼神向身边的顾熠城询问,这小姑娘是……
顾熠城淡定的拉过凤千澜如凝脂的手,在掌心写了一个“陈”字。
凤千澜了然,看着阶下不及她腰间的小女孩。原来是十大世家的陈家。陈家乃太后母家,因这层关系,陈家出了一位郡主,封号攸宁。
陈攸宁肉乎乎的小脸,染上一层胭脂,一双水灵灵的眼朝顾熠城瞄了一眼,又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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