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

此刻的王无垠，就坐在煤矿村街边的一个路边摊上，点了一份红汤丝娃娃、冰粉、糯米肠在吃着，就像其他的食客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小的四方桌上，除了王无垠之外，他的对面，还坐了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听那两个人聊天，好像是师大的学生。
吃着这里的地方美食，王无垠的脑中，却浮现出一个带着憨厚笑容的面孔——老屠！
老屠就是阳城人，王无垠“曾经”的战友，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老屠总是会用怀念的口吻说起他家乡的各种美食，丝娃娃，豆腐圆子，脆哨洋芋粑等各种东西，听得周围一群饥肠辘辘的人口水直流，也是在老屠的口中，王无垠听到了煤矿村这个名字，老屠说他年轻的时候，经常来煤矿村吃东西。
老屠在王无垠脑海之中最后的一个影像，是他拿着一颗炸弹，穿着“荆轲2型外骨骼”冲向敌人的生化人军团的背影……
眼前的煤矿村，和老屠口中的那个煤矿村在王无垠的脑袋里重合在一起，给王无垠带来一种穿梭时空的奇异感，就连路边摩托车的车灯和这些小吃摊位那单调的白炽灯，在王无垠的眼中，也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王无垠并不是来找老屠的，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老屠具体住在哪里，在干什么，老屠口中的年轻的时候，涵盖的范围有可能是老屠16岁到26岁这个年龄段，这样找人，大海捞针，而且就算找到了，真要见到了老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估计无论他说什么老屠也不会相信，而会选择报警。
在纷繁复杂的思绪中，王无垠吃完了自己点的几分东西，“老板，买单！”
听到王无垠的招呼，街边小吃店的老板走了过来，看了看王无垠面前的东西，“38块……”
王无垠递过去50块，老板找了他12块，拿着找来的钱，王无垠起身离开了桌子。
桌子就在人行道上，吃饭的地方就是一个简易的棚子，在棚子外面，人流和车流混在一起，分外嘈杂，而在街道的另外一边，则是一间间的小商店。
此刻的王无垠，带着一顶厚厚的假发，假发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夹克，脚下穿着内增高的鞋子，连身高体都改变了，脸上带了一副廉价的眼镜，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位，脸上的皮肤经过化妆，变得稍微有点黑，嘴唇上还多了一道胡须，显得成熟了很多。
经过这么一番化妆之后，王无垠的年级看起来要比他的真实年龄大好几岁，像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真实的面孔，在经过这么一番伪装之后，已经彻底让人认不出来了。
他一边在城中村里走着，锐利的眼睛则瞄着街道两边的监控，煤矿村子里有监控，但不多，只是在一些重要的路口和人多的地方有，很多地方都是监控的死角，特别是村里的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监控基本照顾不到。
王无垠在村里转了一会，终于在街边看到了一个卖电话卡的小商店，再次确认了一遍周围没有什么监控，那个店里也没有监控，有几个小年轻在店里看着手机，王无垠就走了过去，低着头在柜台里看了一会儿，找老板拿过一个记着电话号码的本子，很快，就买了一张电话卡，在店里做了激活。
买电话卡都需要登记身份证，王无垠就把在别墅里发现的朱学龙准备的那些身份证拿出一张来做了登记，老板则见怪不怪，
只要有身份证登记就行，然后王无垠带着电话卡离开。
在来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留心沿途有监控的区域，所以在离开的时候，他都避开了那些有监控的道路。
半个小时之后，悄悄丢掉假发，办卡身份证，眼睛和夹克的王无垠穿过栖霞小区，在旭东路上打了一辆车，去了阳城最繁华的中华路，在中华路转了半个小时之后，王无垠打了一辆车，直接让司机开车到邻近的另外一个城市遵城。
王无垠根本没有打算在阳城过夜，因为过夜的话会在酒店和旅馆留下住宿记录。
阳城到遵城路程150公里左右，不远不近，王无垠给足了车资，开车的师傅自然愿意去。
到了遵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王无垠直接让开车的司机送自己来到遵城的一五星级的个大酒店，要了一个房间，回到的房间，王无垠拿出那张在煤矿村买的电话卡，再把他之前就买的那个诺基亚3310拿出来，先拆开手机电池，用黑胶布贴起手机的摄像头，然后把卡装到了手机里。
做完这些，王无垠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手机，王无垠心中有一种冲动，他恨不得现在就拨通他记忆之中的那个号码，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未来的那些最重要的信息全部说出来，但理智却让他把这股冲动压制了下来，他知道，他真要这么做的话，首先就会把他自己暴露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自己要暴露了，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王无垠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会不会相信他带来的那些信息，这种信任关系不是一天能建立得起来的。
一个人对陌生人的记忆最多维持七天，在七天后，自己在那个卖给自己电话卡的煤矿村手机店老板的脑中，才会是一个彻底的空白。
自己买电话卡的时候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而且自己经过一番乔装改扮，就算自己不小心在一些地方被摄像头拍到，别人也不可能通过那点影像来找到自己，因为身高，长相什么的都不对。
所以，七天，最少要等到七天之后，自己才能与那个人建立联系。
好在，七天的时间不算长……
……





无垠 第三十三章 都在发酵
王无垠虽然离开了曲安，但曲安的一切，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发生什么改变，或者说，要说改变的话，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因为王无垠的安排，从而发生命运的交集。
……
“妈，我上学去了……“
第二天一早，在家里吃完早餐的朱跃鑫和他妈打了一个招呼，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就出了门。
今天天气不错，朱跃鑫的心情也不错，在出门之前，朱跃鑫还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他发现在班级群和他另外加的几个群里，关于戴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差不多半个曲安的人都知道他们学校有一个副校长因为道德败坏被抓了，还上了电视。
戴强在包厢里被抓时的照片和戴着手铐被人抓进警车的画面，还被人做成了小视频和表情包。
曲安本地的贴吧里，骂戴强的帖子变成了摩天大楼。
不知道戴强倒霉了，无垠那边的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朱跃鑫在心里嘀咕着，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按动着，眨眼的功夫，在走到小区的电动车停车棚之前，就在贴吧里发了一篇文章，把戴强在学校里骚扰某个男生暗恋的女同学，把那个女同学逼得转校，然后那个男生“找戴强理论”最后“爆发肢体冲突”，最后戴强用他的权力让和他“爆发肢体冲突”的男生在高三休学一个学期的事情发了出去。
发这样的文章其实是冒着一点风险的，学校如果想要封口彻查的话朱跃鑫可能会被牵连，但王无垠和戴强爆发肢体冲突是事实，王无垠有没有找戴强理论，那就是朱跃鑫脑补上去的情节，这样可以让文章显得更合理，也能更吸引人的注意力，引人同情。
兄弟，我现在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发完文章，朱跃鑫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朱跃鑫原本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只是，就在他刚刚骑着电动车跨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披着一头长发，脸上带着甜甜微笑的美女就出现在了朱跃鑫的面前，把他的车拦了下来。
看到美女拦下自己的车，朱跃鑫还回头看了看，想是不是找错人了，但这个美女一开口，朱跃鑫就知道她是来找自己的。
“你好，请问你是朱跃鑫么？”凌霭丽微笑的看着朱跃鑫，发现眼前这个高中小男生还真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啊……啊……我是，我是朱跃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凌霭丽，朱跃鑫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着。
朱跃鑫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砰的跳着，只是看了一眼凌霭丽那靓丽的面孔和在那一身运动服下青春火热的身材，朱跃鑫就感觉自己的脸在充血，变得滚烫，对了，这个小姐姐身上的味道还那么好闻，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在主动和自己说话，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朱跃鑫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霭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私人健身教练了，每天会陪你一起运动四个小时，王无垠应该和你提起过我了……”凌蔼丽大方的说着，还伸出手，和朱跃鑫握了一下手。
脑袋一直有些发懵的朱跃鑫终于想起王无垠昨天给他发的照片，等等，难道无垠……无垠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真给自己找了一个美女的私教……
“你……你好……我是……我是朱跃鑫！”脑袋懵了十多秒钟，朱跃鑫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凌蔼丽握了一下手。
凌霭丽的手又滑又软，她身上的青春美丽气息，还有那甜甜的笑容，让一直身为宅男，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的朱跃鑫感觉自己要被窒息了，全身的血压都有升高的趋势。
“你现在是要去学校么？”
“对，对，对，我正要去学校，这个……要去上课……”
“噗嗤！”看到朱跃鑫那结结巴巴的模样，凌蔼丽噗嗤一笑，这个时候的朱跃鑫已经让凌蔼丽彻底的放下心来，这就是一个呆萌的小男生，这私教的活应该不难，“那你介意载着我一起走一会儿么，我想看看你到学校的路线，我们也可以聊一聊后面健身时间的安排么……”
“不……不介意……”
朱跃鑫刚刚说完，凌霭丽就大方的跨坐在了他电动车的后面，搂着他的腰，只是被凌霭丽的手一放到腰上，朱跃鑫感觉自己就像全身被电了一下一样。
“嗯，坐好了么？”
“坐好了！“
朱跃鑫深深吸了一口气，让电动车跑了起来。
电动车还是那辆电动车，但今天的朱跃鑫却感觉自己骑着的这辆电动车变成了飞毯，让他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特别是一路上看到路上的行人看过来的目光，朱跃鑫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开始膨胀起来，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炫耀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一路上，无论凌霭丽说什么，脑袋发懵的朱跃鑫就只会点头，或者嗯嗯啊啊的回答着，朱跃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着车来到曲安二中门口的。
在看到学校的时候，朱跃鑫才感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这短短的几公里的路程，自己居然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冲到了学校，也不知道减慢一点车速，真是猪脑袋。
在学校门口，看到朱跃鑫的电动车后面还带着一个美女，朱跃鑫一下子迎来了更多的注目礼。
“……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的时间就这么安排，我们早上的锻炼时间是六点到七点半，现在公园里锻炼，然后我再陪你跑步到学校，晚上放学你自己跑步回家，吃完饭，做完作业，我们一起的锻炼时间是九点半到十点半，就在你们小区外面的健身房，你假期的时候刚好我时间也比较多，周末的时候我们再加强锻炼，周一到周五中间休息两天，怎么样……”
“没……没问题……”朱跃鑫脑袋晕乎乎的说着。
“那好，那我们就今天晚上见吧，记得要做完作业，我们才能安心锻炼啊！”凌霭丽再次对着朱跃鑫甜甜一笑，然后才从朱跃鑫的车上下来离开。
朱跃鑫脑袋晕乎乎的汽车进了学校，这边停好车，刚刚进入高二一班的教室，一大堆男生就围了过来。
“朱跃鑫，我们都看见了，今天有个美女坐在你车的后面？”
“好啊朱跃鑫，你认识这么一个大美女都没和我们说过，隐藏得也太好了……”
“快说说你怎么认识那么漂亮的小姐姐……”
朱跃鑫发现自己在班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受人关注过。
上课的时候，朱跃鑫的脑袋里出现的，都是凌霭丽那张社生动美丽的脸，怎么甩都甩不掉……、
果然，等到班主任曹老师上课的时候，曹老师正式的通知大家，希望大家不要议论戴强副校长的事情，这件事学校和上级主管部门会有调查处理结果。
等到下课，朱跃鑫悄悄拿出他违规带到学校的手机，打开自己在贴吧发的帖子，发现帖子已经有了上百楼。
发现自己发的帖子果然能起到一点作用，引起一点关注，朱跃鑫心里很满足，不管怎么说，他也能用他的方式帮到王无垠……




无垠 第三十四章 峰回路转
“喂，是王无垠同学么？”
电话里的声音一出来，王无垠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他们班主任曹老师的声音。
这个电话打来的时候，王无垠正坐在花城开往魔都的高铁上，今天距离他离开阳城，已经过了八天，这些天，王无垠一个人游览了小半个南国，算是偷闲了几日。
接到电话，王无垠心中奇怪，不知道曹老师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在礼貌的回应道，“曹老师你好，是我！”
“刚才给你舅舅打了电话，你舅舅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了，我听班上的同学说你加了班上同学的微信群，所以找朱跃鑫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嗯，我现在住在龙江新区那边！”
“我知道你的情况有点特殊，住在那边方便么，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曹老师在电话里关心的问道。
王无垠一听，就知道曹老师以为自己住在龙江新区那边是因为那边人少，租房的话便宜一些。
“我住在那边挺好的，我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多谢老师你关心！”
王无垠在打着电话的时候，坐在他对面商务座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盯着王无垠手上的劳力士看，一边听着王无垠说自己生活没有什么困难，脸上的神色一抽一抽的……
“嗯，我今天找你是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
“曹老师你说，我在听！”
“这个，戴强副校长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听说他在拘留所过得挺好的……”
“咳……咳……是这样的，戴强副校长的事情影响很坏，好多媒体都报道了，学校压力很大，这两天，教育局派了一个督察组来到我们学校，专门督查戴强副校长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情，督察组这边听说了你和戴副校长的事情，经过多方了解，决定撤销之前学校对你的所有处分，所有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明天就可以来学校上学了！”
听到曹老师的话，王无垠愕然了半天，“啊，曹老师你说我之前的处分已经全部撤销了？”
“是的，督察组已经看过派出所的笔录了，而且找学校的一些同学和老师了解过你和戴强发生肢体冲突的过程与戴强在学校的一些作为，在慎重考虑后让学校撤销了之前对你的处分，不再让你休学，大过改成小过，而且观察一年后可以在你高三毕业的时候撤销，不会留在档案上！“说到这里，曹老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压低了很多，”无垠啊，你别担心，这是一个机会，戴强出了事，但对你来说是一个转机，督察组这边的组长已经说了，因为戴强在学校里行为不端，激发了师生之间的矛盾，要负主要责任，你的行为，虽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年轻人嘛，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督察组才让学校撤销了对你的处分，从轻处理，无垠啊，回来上课吧，别为这种事情耽搁自己的前程……”
王无垠没想到戴强的事情峰回路转，最后居然还能转到自己头上，这也实在太奇妙了，不过这几天他在网上看到戴强的事情形成舆情之后，自己打戴强的事情的确被人在网上翻了出来，有许许多多的网友，虽然并不完全清楚事情的经过，但还是几乎是在一面倒的支持着自己，以为自己打戴强是为了给自己喜欢的女生“报仇”，戴强要负所有责任，而自己被迫休学，则是戴强公权私用在报复自己，不断有人打电话到学校和教育局给自己鸣不平……
听着曹老师在电话里的细细叮咛和嘱咐，王无垠心中有点感动，在思量了一番之后，只能回答道，“曹老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过这两天我离开学校后冷静了一下，觉得我成绩一般，在班上还会拖其他同学和老师的后腿，高考绝对没戏，我就不准备再来上学了……“
“啊，这怎么行！”曹老师一下子急了，“无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这两天学校已经打发了好几批记者和媒体了，那些媒体和记者都听说你的事情了，你要不来学校上课，外面的人和媒体就会抓着这个不放，以为学校对你处理不公，不给你机会，这样的误解会给学校和我们曲安市的教育系统带来很大的舆论压力，所以无垠你必须要来上学，你要不来，我这个班主任都干不下去了……”
“曹老师，有这么严重么？“
“已经有市里的领导关注到这个事情，听说领导批示要汲取教训，妥善解决，你说严不严重？我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现在又一个人过，要不这样，我跟学校申请一下，给你申请一个特困家庭助学金！“
王无垠挠了挠头，没想到自己不去上学还不行，他不去学校的话戴强这事没完，曹老师的工作也可能会受到影响，他可不想把自己变成新闻上的焦点人物，也不想牵连别人，他想了想之后，就对曹老师说道，“曹老师，那你看这样，特困家庭助学金我就不需要了，这个留给需要的同学，现在差不多也要期末考试了，考完试后就是暑假，时间也不多，我下个学期开学再来好不好！”
“下学期一开学你就会来上课？”曹老师在电话里确认了一下。
“是，这几天我休息一下，也省的我现在来学校的话又把那些记者媒体们引来，等下学期开学这事没有了热度，也就好了！”
“那好，我就上报学校说你同意回学校上课了，这几天不要把学业落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来找我，如果有记者找到你的话记得说话要慎重，先和学校沟通一下，咱们学校除了戴强之外还有其他的老师，都是兢兢业业的投身教育工作，对学生也很好的，这个时候再惹出什么负面舆论学校会很被动，对其他老师也不公平！”
“好的，我这边不会接受什么记者采访，麻烦曹老师了！”
电话里的曹老师明显松了一口气，“嗯，那就这样，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两人通话结束，王无垠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一种世界真奇妙的感觉……
……
曹坤挂了电话，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校长和督查组的组长，摊了摊手，“你们看，就这样了，刚刚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王无垠同学要下个学期才回校上课……”
曹老师的电话就在桌子上，免提，旁边的人都听着。
曲安二中的校长是个白白胖胖的秃顶中年男人，那个督察组的组长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老式的黑框塑料眼睛，显得有点严肃。
小小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曹老师打电话的时候，旁边的两个人都在抽着烟。
“下学期就下学期吧！”手上夹着一根烟的校长点了点头，“刚刚听了一下，这个王无垠也是讲道理的嘛，而且很识大体，对曹老师你也很尊重，没那么野蛮，看来都是那个戴强害的，现在这事还没平息，王无垠现在回学校，搞不好又还惹出什么事情来，现在外面的那些媒体，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给你乱七八糟的写一大堆东西出来……“说完这话，曲安二中的校长看着旁边督察组的组长，叹了一口气，“戴强这个事，也给了我们学校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们以后一定举一反三，加强师风师德建设，杜绝类似问题再发生！”
“嗯，这个同学的问题解决了，那我也可以写报告了，上面的领导还等着要看呢，也要出一份新闻通告，回应媒体关切……”督察组的组长摘下了眼镜，用布擦了擦。
“郭组长，那上面对戴副校长的处理意见是……”
“等他出来，就开除公职，清理出教师队伍，咱们曲安市的教师队伍里，不能有这样的老鼠屎，你们学校也要注意惩前毖后，不能再出什么事了！”郭组长一脸正色的说道。
“明白，明白！”曲安二中的校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转头对着“老曹啊，等下个学期那个叫王无垠的学生回校上课，就麻烦你多用点心了……”
“好的，好的，校长放心！“曹老师点了点头。
……




无垠 第三十五章 指下惊涛
高铁速度飞快，在傍晚时分，就到了虹桥车站。
王无垠从熙熙攘攘的虹桥车站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直接开到魔都最热闹的南京东路。
到了南京东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王无垠下了车，付了车费，就在这里逛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他来到这里人流最多，最热闹的的一个商场，在商场的几个楼层里逛了一会儿之后，就来到商场的男卫生间，找了一个隔间，关起门，坐在马桶盖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了那个诺基亚3310，装上手机电池。
虽然从他重生回来的第一天他已经在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但真正开始的时候，王无垠还是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紧张，他知道，他的这几条短信一发出去，蝴蝶的翅膀一扇动起来，这几条短信所产生的蝴蝶效应会对未来产生多大的改变，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但无论如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