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皇帝

罗天凌看着眼前海蜃楼的心腹，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来。
“南海之王一手遮天，居然还会道歉？”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刹那港刚刚解禁，您就来了，之前所有等待入港的船只，我们都要彻查，没有及时通知到，是我的过错。”他冷冷地说道。
“我说了，船上什么都没有。”
“罗船长，请不要让我们难堪。”月辰朝着他鞠了深深的一躬，但是很显然他脸上的杀气已经隐藏不住了。
罗天凌终于还是让出了一条路，算是默许，李海龙也把刀收起来。他能够看得出月辰眼睛中的杀气，那双眼睛写满了对罗天凌的恨意，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天衍皇帝 第四章 月辰
第四章月辰
海牙护卫快速地进入了龙吟号的内部，他们行走起来无声无息，都是些谨慎而且危险的角色。
“你们在找什么？”罗天凌问道。
“这是海牙的事，不必跟外人说。”月辰不卑不亢。
“我们的船也从不让外人踏足。”罗天凌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又展露出来，“我是给海蜃楼一个面子，才允许你们登船，你这样，不太好吧。”他的眼睛流过一道银色的流光，打趣一般说出这句话。
“是在找个孩子。”
“堂堂海牙，还会跟个孩子过不去？”罗天凌冷笑道。
月辰没有再说话，他冷冷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搜查结束，有护卫前来汇报，看来没有任何收获。
“打扰了罗船长，月辰在此替海大人谢罪。”他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护卫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不要把血溅在罗天凌船长的身上。”
李海龙听到这句话之后忙拔出刀来，但被罗天凌按住了。
二十名海牙护卫站在龙吟号的船舷上，他们纷纷拔出刀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和多余的动作，刀锋快得足以削断钢铁，但却斩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二十个年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刎而死，他们的身体坠入海水里，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记住他们的名字。
舞木看着这个场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面部改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月辰。
“告辞。”
看到月辰想要离开，舞木想要阻拦但被罗天凌伸手拦下了，将他推到了李海龙身后。
月辰略一点头，一个后翻同样坠入海中不知去向。海水被海卫的血染红了大片，黏结在船的两侧，龙吟号的龙旗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走吧，你的朋友在我的船上。”罗天凌拍了拍舞木的肩膀道。
“我的朋友？”舞木有些警惕的问，他初出江湖便看到了江湖的残忍，所以提防之心不免提高。
“两个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一个重伤。”罗天凌转身对身后的人说，“保住那个孩子的命。”
“我救的那个孩子这么重要？”舞木接道。
“海牙护卫不可能认不出我的旗号，宁愿冒犯我都要铲除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看来耶玉群岛也要变天了。”罗天凌抬头重新看了看天空中纷乱不堪的云，“我得了解一些事情，乘早做好准备，不然哪天就被葬在海底了。”
“去瀚海酒馆？”李海龙问。
“你安顿好大家，我自己去见红拂女。”罗天凌道。
“可以带我一起去吗？”舞木问道。
“带你？”罗天凌饶有兴致的看着舞木，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请求他了，他笑了笑，道：“可以，既然你想去那便跟着我吧！”
“谢谢前辈！”舞木道。
“以后不用叫我前辈，叫罗大哥便可！”罗天凌看着舞木，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小兄弟的名字，便问道：“还没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舞木”
“舞氏？”罗天凌似问非问，并没有等舞木回答，便转身上船了。
龙吟号扬帆起航，乘风破浪，速度极快。
在船上，舞木重新见到了金骨，听他将事情说了一遍，心里对着南北海盗王有了初步的判断，而他们救下的少年也已脱离了危险，但仍在昏迷中。
舞木在与龙吟号上的海盗闲聊时，了解到：所谓的南海之王的海牙海盗团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盗了，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国家，等级划分严格，制度森严，为了扩大领地tu shā了数个岛屿，而海蜃楼便是这个王国的统治者。
与之相比北海之王罗天凌的龙吟海盗团还是传统的海盗，罗天凌有两条命令，一是，只劫财，不管什么人都劫，老弱妇孺也不例外，不劫色，一般不杀人。二是，老实交钱者给干粮放走，无知反抗者杀无赦。按照罗天凌的话说，有钱了就有姑娘了，到时候拿着钱姑娘多的赶都赶不走，何必做劫色这种龌龊不齿之事，给男人胯下丢脸。
双月岛的瀚海酒馆里人满为患，他们大口吃着来自东陆的牛羊肉和浆果，手里还死抓着酒杯不愿意放下。这个地方虽然昏暗，却破天荒地非常干净，显然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井井有条的人。每当有客人醉倒在桌上，就会有侍从把这些人抬出去扔在大街上，毫不留情。
酒馆里虽然嘈杂，但却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因为，谁也惹不起这里的老板红拂女。
红拂慵懒地坐着，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无聊地敲击着桌面。她的手指白皙修长，精致的妆容就跟她的身材一样姣好。
红拂可是大海这个无法制国度出了名的美人，这里来往停留的凶恶之人无不觊觎她的美色。他们在喝醉的时候就开始打量那个孤独的女人，想象着她会怎样像个温顺的绵羊一样融化在自己火热的胸膛里。
但他们也只敢远远地臆想，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红拂女那可怕的一面。她能够轻易地看出人的心思，你任何的想法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要是有人真敢试图霸占她，不仅会被这里动作利落的侍从第一时间制伏，第二天名字还会出现在影杀的名单上，标注一铜币，贱命一条，但是必死。
影杀与海市、乾坤，并称耶玉群岛三奇，没有海市上买不到的东西，没有乾坤不知道的事情，没有影杀杀不了的人。
影杀的名单上，你可以悬赏任何人，只要你开出了相匹配的价格，就会有人揭榜，揭榜人被称为影子，钱已经存在了耶玉群岛金坊，纵使天涯海角，影子也会去杀了目标，只要带着人头，就可以拿到对应的赏金。
出现在影杀名单上的名字，包罗万象，其中穷凶极恶或盛名远播之徒，往往标注的赏金也高得吓人，正因如此越来越多的人自发成为影子，去追杀影杀名单上的那些名字。
但像一铜币这样低到让人发笑的赏金，根本没有人会乐意冒着风险去杀一个人。可出人意料的是，每当红拂女在影杀名单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以一铜币的贱命发布出去，那么第二天被悬赏的人头就会被挂在影杀名单上。
没有人知道是哪个影子做的，但这种无形的威慑让整片无法国度的人都长了记性，那个瀚海酒馆里看起来风情万种的老板，是惹不起的。
但没有人知道，红拂女悬赏的一枚铜币，并非普通的钱币。




天衍皇帝 第五章 红拂女
第五章红拂女
红拂女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场景，那个人把酒钱拍到桌子上，五枚铜币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发出微微的闪光，他说身上就只有这些钱，剩下的酒钱，算他欠的，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还。
“五次影杀令，每次一个铜币。五条命换你这壶酒。”他懒懒地笑着，越说越对自己这个想法很满意。杀五个人，换一场酒，多么公平的交易，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这意味着他要去杀谁，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红拂看着手中那仅剩的一枚铜币，这钱币第一次放在她手里的时候，上面还是油腻腻的，甚至有斑斑的血渍。但她是个爱干净的人，用从大陆带来的上等鹿皮把这些钱币擦得铮亮，因为长期带着，钱币上还残留着红拂身上独有的香味。这样的钱币她已经用了四次，她一直在想最后一次会用在谁的身上，也许是……她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其实，在她得知那个人是谁之后，她就决定，最后一枚绝对不要用出去。
北海之王罗天凌的钱币，还是很值得珍惜的。
侍从过来俯身耳语，红拂听着，好奇地扬了扬眉，然后起身从酒馆的后门出去了。
酒馆背后是个院子，正对面是一间不算大的形制朴实的土木房子，那里有人在等着见红拂女。即使是耶玉群岛上，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拿着海蜃楼发放的乾坤券，就可以来到这里，在乾坤这样一个情报机构，买自己想要了解的消息。
红拂推门走了进去，看见房子里坐着一个女孩，另有一男一女站在她身后。男的是名中年将军，而女孩子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
坐着的女孩穿着乳白色的裙子，护肩上缀着暗金色的花饰，她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一点都不令人反感。
“生面孔，第一次来？”红拂把漆门重新关上，走到女孩对面，倒了一杯酒推到对方面前，玩味地看着她，“酒随便喝，但我未必能帮你什么，尊贵的大理公主殿下。”
“看来，我们找对人了。”瑜缙云看着红拂走进来，心里评估着，正想透露来意，抬头堪堪对上她的那双眼睛，红拂的意识就已经探知了她的内心世界。瑜缙云感觉后背一凉，陷入了短暂的恍惚，还没来得及做任何防御的举动，神志就恢复了常态。
窥探到瑜缙云内心后，红拂深吸一口气，重新审视起她面前的女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在公主的精神海中所见到的那些，她眼中露出淡淡的怜悯之情，对这位公主有些刮目相看：“小姑娘，你认真告诉我，你现在害怕吗？”
“我不害怕。”瑜缙云不明白红拂女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不怕？！”红拂按着桌子站起来，盯着瑜缙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明明有着溢于言表的悲伤，但是她却毫不提及，“大理都已经覆灭了，你在海上一个盟友都没有，舰队正在被南楚慢慢消耗，还有无数人想杀你，你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你为什么不害怕？”
瑜缙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无数负面情绪突然涌上心头。悲伤、愤懑、无助、畏惧，她置身于这样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在她的精神海中，红拂就是看到了这些。华丽的衣衫背后，藏着无数道伤痕，她的精神世界早已被那些情绪侵蚀得不成样子，一片满目疮痍的荒凉土壤中，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站在城墙上。
“我早就置身于绝境之中了，不会再找任何借口来粉饰自己的失败。”瑜缙云握着杯子，看着杯中暗色的酒汤，嘴上勾起看破一切的笑，“我很弱小，但想让我的人都能活下去，我的死能换来他们的生，那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让海大人收编你的部队，你们的人都会得到他的庇护。”红拂女看着瑜缙云，说着忽然抽出随身的短刀劈向瑜缙云，但瑜缙云连躲都没躲。
“你不会杀了我的。”公主站起来，迎着刀刃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那么做的。”
“在这里，是不能杀人的。”红拂女笑了笑，“不过，你说得也不差。好吧，说说你想知道什么，南楚海军的动态？归墟之地的现状？”
“不，这些都不必了。”瑜缙云摇摇头，“我只想了解这片海域。”
瑜缙云的淡定让红拂有些改观，这个小公主好像已经清楚了归墟之地的情况。好在她想知道的，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红拂对这个强忍着悲伤的公主莫名地有了一些好感。于是，她带着微醺的酒意，把大海上三个最传奇的人物认真给她讲了一遍。
第一个人，是南海之王海蜃楼。
海蜃楼是大半个耶玉群岛的主人，同样也是群岛上身份最神秘的人，他虽是海盗，却将耶玉群岛建立成了大海上最大的中立地盘。
他收编了近乎所有的南海海盗团，与混乱的北海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在他的带领下，南海的海盗如摧枯拉朽一般迅速扩张，其麾下的海盗无不为之痴迷、为之疯狂，他也被称为南海之王。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曾见过他真正的样子，他虽然不露面，但他说的话极有威信，在耶玉群岛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大名，乃至这个以贸易闻名海上的中立地带，就是由他一手构建的。
今年来还有一个传说，一旦耶玉群岛的上空开始聚集起金色的线云，那么就代表他要出来了。
整个耶玉群岛是法外之地，没有任何法律维护这里的秩序。在海蜃楼的理念里，天下无不可典卖之物，无不可占领之地，不外乎价格和实力够与不够，他建立影杀令供人买卖人命、建立乾坤供人买卖消息、建立海市供人自由贸易，而一年一次的万宝大会，更是一场拍卖的盛会，供人买尽世间奇珍至宝，所有的一切，只看你出不出得起配得上的价格。
说到这里，红拂竟露出了一些调皮，她亲切地拍拍瑜缙云的肩膀，说：“不过你放心，我红拂女治下的乾坤，卖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给你讲讲这些事情，不收你钱。”
第二个需要注意的是鲛人族，归墟之地的统治者，这是个翱翔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崇尚自由的种族，除了这次的归墟之地武林大会，他们基本上和人类有任何交集，所以这次在他们的圣地归墟举行武林大会，此间的意图值得深思。
“那第三个人是谁？”瑜缙云继续问道。
说到最后一个人，红拂的脸色突然变了，她好像有点生气，又好像是在回避，就说了一句话草草解释。
“这人没什么好说的，罗天凌，北部海盗之王，混迹大海，除了万宝大会的时候，几乎不来耶玉群岛。他就是个疯子，你如果有机会见到他，躲远点就好了。”
“啧啧，真可惜，我还想听你夸我几句呢。”
门“呼”的一下被推开，金色的夕阳笔直地沿着门缝扩散开来，灿烂的云霞渲染出三个人影。他懒懒地斜倚着门，惬意地看向屋内，舞木和金骨也是伸着脖子想看到屋内的情况。
“红拂女，好久不见了。”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里闪过一道金色的流光。




天衍皇帝 第六章 不速之客（上）
第六章不速之客
面对突然闯入的这位不速之客，房间里突然长时间的静默。
红拂的表情有点凝固了，她没有想到罗天凌居然也来到了耶玉群岛，海牙那群废物没有第一时间把登岛记录发回来吗？或者他是自己偷偷潜入的？如今红拂毫无头绪，也不敢探查。
当年在瀚海酒馆，红拂与隐姓埋名的罗天凌第一次相遇时，曾试图探究罗天凌的内心，然而一股庞大的精神力把她吞食了进去，要不是罗天凌及时闭上了眼睛，精神力的反噬足以让她丢了性命。
瑜缙云也皱着眉，不用猜她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听说过罗天凌的名号，罗天凌驰骋的海域离东陆更近，对这位北海之王更加熟悉，他是大海上十足的恶人，飞扬跋扈不服教化。
北部大海就像他自家的院落，他在那里来去自如。
瑜缙云身后的两人同时跨前一步，以掎角之势护住瑜缙云，多年征战的经验让他们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感。
所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一片死寂中，罗天凌大步从外面跨了进来，走过瑜缙云时，他瞥了公主一眼。
压迫感，这是瑜缙云最强的感受，一种强大的震慑力通过那一瞥传达过来，让瑜缙云几乎要坐回到椅子上。
但奇怪的是，还有一股力量夹杂在其中，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瑜缙云看向罗天凌身后的少年，他们并不是之前见过面，而是更深层的亲切感，她甚至还在意识中听到一声发自遥远空旷之处的吼声。
罗天凌也奇怪地“咦”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转头看向舞木，轻声道：“不错！”
舞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报以微笑。
但他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径直走向红拂，将一把纯钢打造的长刀掷到桌上，那武器精良无比，看起来锋利得连铁质的铠甲都能轻易捅穿。
“还不知道这两位小哥怎么称呼，罗船长不介绍介绍？”红拂看着那名负剑少年轻而易举便帮瑜缙云挡住了罗天凌的威压，便开口问道。
“舞木”
“金骨”
“都是我在刹那港遇到的小兄弟，要去归墟之地参见武林大会，身手不凡，想要来着大名鼎鼎的瀚海酒馆看看，我便将他们带来了。”罗天凌道。
“真是少年英雄呢！”红拂走过去看着二人，想要窥视二人的内心，就在看向金骨的时候，他正好抬起头，四目相对，深蓝色的火焰让红拂心头一惊，不由的后退几步。
“我南下的路上被鲛族袭击了，鲛族和人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来攻击我的船？”恰逢此时，罗天凌开口道。
“三十金币。”红拂回复心神，不敢再去想那双燃着深蓝色火焰，如海一般深邃的眸子，很快报了一个价格，看到罗天凌没有反对之后继续说道，“鲛族不希望你南下见到瑜公主，因为你和鲛族之主季连城以及大理国有交，他们担心你受其所托扶持公主，危及鲛族与南楚之间的关系。”红拂说这些的时候，瞥了瑜缙云一眼。
乾坤售卖消息时其他人是不应该在场的，或者瑜缙云离开，或者罗天凌在外面等候。但既然罗天凌没有驱赶瑜缙云，她也就顺水推舟，把一些事情告诉了这位她并不讨厌的小公主。
罗天凌听到这个解释显得有些得意，“他们以为我是随便就请得动，然后随便就赶得走的？大理算什么，也配和我有交集，不过瑜公主我还是会照看的，毕竟我兄弟传信告诉我大理亡国，公主南下入海，要我一定保护好公主，不过我此次南下还有就是来买几个宝贝的。”他挑着眉，“我之前一直在找的那两个东西，听说这次会在万宝大会上现世？”
红拂点点头：“一群海商找到了那些东西，到时候你去拍就是了，这消息不值钱，算是送给北海之王的。”
罗天凌满意地坐了下来，又扫视了一下不远处保持戒备的瑜缙云护卫，嗤笑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些该死的鲛族旁系，为什么会用人族的兵器？他们和南楚结盟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被掷在桌上的长刀。
“结盟了，但这批兵器不是南楚的，它的来源乾坤不知道，或者属于乾坤不可外传的那部分。”
“哦？有人不希望这个秘密传出去？”罗天凌斜倚在桌前，凑近了盯着红拂，像狼在窥视着猎物，“海蜃楼越来越不像个纯粹的商人了，他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海牙杀光了刹那港的人？”
红拂本被罗天凌的注视压迫得喘不过气，但最后一个问题令她立刻警觉，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对另一个人的恐惧驱散了罗天凌的威慑，红拂抬起头，不卑不亢地与罗天凌对视。
罗天凌微微一笑，就此放过了红拂，他转回头重新打量起另一边的大理公主，嘴上蔓延出一丝吓人的笑来。
“小姑娘，刚才的消息，对你恐怕也有用啊，不如三十枚金币，咱们平分？”罗天凌戏谑地看着站在公主身后的两人，“还是你的管家太吝啬，没给你零用钱？”
“他们不是我的管家，他们是我的伙伴。”瑜缙云反驳道，她看着罗天凌突然问道：“请问，方便告诉我，你所说那个兄弟是谁吗？”
“虽然他告诉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但我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告诉你也无妨，鹰不泊。”罗天凌没有就拒绝，直接就告诉了瑜缙云。
“鹰大哥！”
“师兄！”
瑜缙云和舞木异口同声。
听到二人的话，就连见过风浪的罗天凌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兄弟认识瑜缙云倒是正常，要不也不会让他帮忙照看，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看着很是顺眼的舞木竟是鹰不泊的师弟。
“不泊是你师兄？”罗天凌看着舞木，再次确认。
“对啊，听师傅说不泊师兄也是十八岁出来历练的，虽然我没见过，但是经常听师傅和师姐提起。”舞木回答道。
“那正好是十年前，我和不泊兄弟刚认识，你说缘分这东西就尼玛离谱。”这种低概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一向冷静的罗天凌都忍不住笑骂道。
“世上缘分本来就是生了又灭，灭了又生，了断也可以再续。谁又能说的清楚呢！”红拂看到此景略有感慨，道：“我们今日共处一室也便是缘分，不如大家移步前院雅座，我做东，诸位畅饮。”




天衍皇帝 第七章 不速之客（下）
第七章不速之客{下}
瀚海酒馆雅间，瑜缙云显得有些拘谨，倒是罗天凌和舞木无拘无束的胡吃海喝，看的红拂一脸无奈。
“罗船长能告诉我鹰大哥现在在哪吗？”瑜缙云率先开口了。
“不泊啊，在东陆潇洒呢，说是要来找我喝酒，这都两年多了。”罗天凌饮下一杯酒，抱怨道。
“哦，谢谢罗船长。”瑜缙云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哈，你身旁的那些伙伴我倒是认识。”罗天凌又喝了一大口酒，指着叶开说道，“叶开，应该是大理国最后一位海督了，南楚都杀不死的海军将领，是条汉子。”
“至于那个，别白费力气了，想杀我的话，你的本事还不太够。”罗天凌忽然瞪了瑜缙云身旁的侍女一眼。
“别动什么歪心思。”叶开起身拔出剑来，一瞬间屋子里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