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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王大娘听出舞衣语气中的忧伤,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舞衣,见她说到夫君时没有一般人的那种喜悦,她暗暗叹息一声便道:“舞衣姑娘,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大娘,你说吧!”
“舞衣姑娘,你知道二十二娘在夫家被虐待之事吗?”
“二十二娘在夫家被虐待?”舞衣愣住了。
“你想不到吧!还是相国的女儿呢,出嫁时多风光,听说就因为骂了她丈夫小妾,结果被丈夫一老拳打在面庞上,牙齿都掉了两颗,她死活不肯承认,说走路摔跤了,可她丫鬟却私下说了,哎!现在相国身体越来越差,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也没有从前那般受人敬畏,连出嫁的女儿也开始受人欺负。”
舞衣无语,她想到了二十二娘刚才讥讽她时的那般刻毒,原来竟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她不由低声叹了口气。
王大娘把锁打开了,推开了门,把手中灯笼递给她,“姑娘进去吧!和你走时一样,没有动过。”
“多谢大娘!”
舞衣走进小院,这时王大娘又在身后道:“姑娘,我送你一句话,婚姻如穿鞋,是否合脚只有自己清楚,你夫君肯带你来相国府,就说明他重视你,有的人是嫉妒你,你不要被她们左右了。”
舞衣默默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吱嘎一声,门开了,一股霉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挑高灯笼,走进了房间。
在暗淡的灯光中,房间的摆设依然是她临走时的模样,铜盆立在墙边,桌上还有半匹没有裁完的衣料,那是她准备给自己和玉奴各做一条裙子,剪刀放在一旁,所有的往事都历历在目,记忆清晰,就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两年,物是人已非。
舞衣怔怔望了良久,低低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她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舞衣蓦地回头,只见李庆安倚在门口,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舞衣惊喜地问道。
李庆安上前笑道:“我找不到你,就估计你来这里了,怎么,很感慨吗?”
舞衣一言不发,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她亲手种植的一株海棠,已经长得格外的茁壮茂盛了。
“李郎,刚才我听到了舅父三个女儿在背后议论我,我心都冷透了。”
李庆安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慢慢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低声道:“舞衣,你不该有低人一等的想法,你和明月一样,都是我的妻子,你们是平等的,至少在我心中,你们没有区别。”
“我知道,我知道你疼我。”
舞衣抬起头,泪眼朦胧道:“可是,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你没有听见,她们骂我多么刻毒,就像刀子一样戳进我心中。”
“没有人敢瞧不起你!”
李庆安抚摸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自言自语,“你不要小看自己,会有一天,你将比谁都尊贵,相信我!”
舞衣呆呆地望着李庆安,她没有听懂李庆安这句话的意思。
亥时一刻,轰隆隆的鼓声敲响了,八百声鼓后,城门和坊门都将徐徐关闭,鼓声一响,大街上的人们纷纷跑了起来,向各自居住的街坊跑去,大街小巷中一片混乱,在永福坊内,一辆马车疾速冲进了坊门,停在了一座宽广的巨宅前,巨宅前面有广场,被高墙包围,门口有近百名侍卫巡逻,看得出是一座身份尊贵的人家,这里便是李琰的棣王府,李琰遇刺后,使这里成为长安的风暴中心,防守得格外严密。
马上刚刚停下,立刻冲上来十几名侍卫,举刀厉声喝道:“是什么人?”
“你们这帮混蛋,连我的马车都看不出吗?”从马车里钻出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颌下无须,声音高亢,看得出是一名宦官。
“哦!是张公公。”
十几名侍卫连忙把刀收了,弯腰陪笑道:“夜色黑,没看清楚是张公公的马车,请公公恕罪!”
“哼!你们这帮王八羔子,都草木皆兵了,真正的刺客会把马车停在门口吗?”
“是!是!是!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不敢懈怠。”
“知道了,不怪你们,今天王爷出门没有?”
“张公公说笑了,王爷箭伤在身,怎么可能出门?”
“我是问他出房门没有?”
宦官狠狠瞪了侍卫一眼,向大门走去,这名宦官叫张奉恩,是伺候李琰的大宦官,这些宦官都是受内侍省派遣,去每一个王子公主的府中伺候,一般都是从小带大他们,感情都会十分深厚,但这个张奉恩却有所不同,从小伺候李琰的宦官原本姓罗,四年前去世了,由这个张奉恩来接任。
由于李琰一直怀念从前的老宦官,因此他和这个后来者张奉恩的关系一直处不好,两人时常处于一种冷战状态,张奉恩也经常在对上面汇报的报告中说李琰的坏话,把一些小过失放大,积少成多,渐渐使得李隆基不喜欢这个四儿子,在这次夺嫡之争中李琰便是由此失了分。
张奉恩一般也懒得过问李琰的事,但这几天因发生了刺杀案,他的顶头上司鱼朝恩特地嘱咐他,要多注意李琰的动静,今天他又被叫进宫,李隆基亲自问他李琰的身体情况。
张奉恩从圣上的口气中没有感到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反而感觉是圣上似乎在怀疑棣王受伤的真实情况,他也据实禀报了,棣王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昨天晚上还让孺人陪寝。
张奉恩走上台阶,却迎面见走出来几人,是一群丫鬟簇拥着孙孺人从府里出来。
“已经要关坊门了,孺人去哪里?”
张奉恩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他不喜欢这个孙孺人,此女自持受宠,一直对他无礼,从她身上也可看得出棣王对自己的厌恶。
孙孺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也不行礼,哼了一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问侍卫道:“我的马车准备好了吗?”
“回禀孙夫人,已经好了,我这就让马车过来!”
‘夫人?’张奉恩着实恼怒,一个小小的孺人,竟敢让别人称她夫人,他重重哼了一声,大步走进王府。
“我要去见王爷,速带我去!”
孙孺人的桃花眼斜瞟一眼这个该死的老宦官,不过是个没卵子的奴才,也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这时,一辆轻便的马车驶了过来,孙孺人带着她的心腹丫鬟上了马车,吩咐道:“去娑罗巷!”
马车启动了,向坊门相反的方向驶去,走出百步,从对面的小巷里出来一名骑马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跟着马车,拐一个弯,向南而去,娑罗巷就在永福坊内,离棣王不远,只相隔两里左右。
马车在巷子口停下,孙孺人下了马车,她的丫鬟快步来到一扇小门前敲了敲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孙孺人和丫鬟闪身进了门,门又吱嘎一声关上了。
那名骑马的男子也走进了街道对面的一条小巷,隐匿在黑暗之中。
虽然张奉恩和李琰关系不好,但这次他也没有冤枉李琰,李琰虽然受了箭伤,但并没有想象那么严重,他昨晚还把孙孺人召来快活了一晚,此刻,李琰正坐在书房中给杨国忠写一封回信,今天下午杨国忠派人来向他通报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由于李庆安的异军杀出,破坏了抓捕邢縡的行动,使他们处于被动,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原定计划。
李琰并不关心杨国忠的倒王计划,他只关心杨国忠还兑不兑现给自己的承诺,支持他入主东宫。
在下午的通报中,杨国忠派来的人并没有提到这一点,让李琰的心悬在空中,他这种担心并不是从今天下午开始,而是从他被刺以后,他的父皇竟没有来探望他,仅仅只派鱼朝恩来安抚他一番,如果父皇有意立他为太子,对于他的被刺应该是勃然大怒,严令全城戒严,抓捕凶手,再亲自来探望他,这才是真正重视自己,而不是这么轻描淡写派个身边宦官来打发他,这让李琰心中无尽失落,充满沮丧。
现在李琰又担心杨国忠是白白利用他,然后一脚把他踢开,杨国忠已经渐渐快成为朝中第一权臣,如果自己能和他正式结盟,那么在立储之事上,有杨国忠相助,再加上贵妃娘娘的枕边风,他的可能性依然很大,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抱紧杨国忠的大腿,不能让他把自己甩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下人禀报道:“王爷,张公公求见!”
李琰吓了一大跳,几乎将砚台打翻,他一阵心虚,慌忙将给杨国忠写的信藏了起来,坐直了身子道:“请进!”
李琰极为厌恶这个张奉恩,甚至是痛恨他,恨他占据了原来罗宦官的房间,将他的东西全部扔了,这使李琰一直无法原谅张奉恩,他从两岁开始,罗宦官便在他身边伺候,天天和他在一起,把他带大了,李琰心中也一直视罗宦官为最亲的人,罗宦官四年前病逝,给了李琰一个沉重的打击。
尽管他痛恨这个张奉恩,但表面上他还得装作相处融洽。
门开了,张奉恩走了进来,他没有下跪,只是躬身施一礼,“参见王爷!”
李琰心中一愣,这个张奉恩怎么今天不给自己下跪?他有些不悦道:“张公公,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王爷,刚才我在府门前遇到了孙孺人,这么晚她还出去,王爷应该严加管教才对!”
李琰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孙孺人出门是他同意的,孙孺人是秘密去喝药求子了,这是自己的私事,关他张奉恩什么事?李琰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厌恶,他冷淡地问道:“张公公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我想休息了。”
张奉恩当然看得懂李琰的脸色,他心中冷笑一声,这个王爷还在做白日梦呢!
他慢悠悠地道:“王爷,我今天去见圣上了。”
李琰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连忙问道:“父皇说什么?”
张奉恩瞥了他一眼,用一种语速极慢且带着嘲讽地口气道:“圣上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让你尽管养好身子,准备去安西赴任!”
“安西?”李琰呆住了,手中笔‘啪嗒!’落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孙孺人从小院里出来,对一名打扮妖异的中年妇人道:“五姑留步!我改天再来。”
“夫人放心,过两天我就请来菩萨,她会为夫人显灵。”
“那就麻烦五姑了。”
孙孺人脸上十分得意,上了马车,吩咐道:“回王府!”
马车启动,返回王府了,小院的门也吱嘎关上,娑罗巷前冷冷清清,再无一人,这时,从对面小巷中闪出了骑马的男子,他迅速写了张纸条,绑在一只鸽子的腿上,扑棱棱将鸽子放飞了。
鸽子一路振翅盘旋,向西飞去。
李庆安住在高力士府上的芙蓉阁中,他已经睡下了,忽然有亲兵在他门外低唤:“大将军!大将军!”
舞衣先醒了,她推了推李庆安,“李郎,醒一醒!你的亲卫在叫你。”
李庆安从睡梦中醒来,便问道:“什么事?”
“热海居有鸽信送来,是红色信。”
李庆安曾经吩咐过,热海居若有红色信送来,要立刻叫醒他,或许是安西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他翻身坐了起来,向外间走去。
“李郎,等一下。”
舞衣连忙起身,取一件外袍给他披上,叮嘱他道:“春寒,别大意了。”
李庆安忙披上外袍出去了。
他打开门,从亲兵手中接过了鸽信,果然是红色的信件,他从竹筒中倒出纸卷,慢慢展开来,凑近在灯下细看。
只有一行细细地小字:大食亲王特使曼苏尔已经到了凤翔。





天下 第二百七十三章 借刀杀人(上)
第二百七十三章 借刀杀人(上)
一早,高力士从宫中回来,他昨晚当值,几乎一夜未睡,高力士年事已高,他不再像年轻时那般精力充沛,一夜不眠使他筋疲力尽,但回到府中,他还是立刻来找李庆安。
“七郎,你知道吗?圣上有意让棣王去安西赴任。”
“棣王!”李庆安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是他?
李隆基要选一亲王赴安西任职一事,虽然是李隆基和李林甫的私聊,但在昨天下午便通过一些旁门左道而传遍了朝野,但究竟是派谁去安西,尚没有定论,在各家亲王之中议论纷纷,事实上谁都不想去安西,那样会远离大唐的权力中心,尤其在东宫之位尚未明确之时,无论争与不争,几乎每个亲王都对那个位子抱有一线希望。
当然,作为这个决策利益攸关者,李庆安不可能不关心,昨晚在李林甫宅,他没有表现出震惊或者是不屑,那只是他做的一个姿态罢了,事实上,他比谁都重视这件事,李隆基决定扩张安西实力,这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但派亲王坐镇安西,防止地方节度使坐大,这又是个不利的消息,如何让利好消息最大,以及让不利一面最小化,这是他李庆安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人选,但这个人选并不是棣王,这个棣王和杨国忠走得太近,为人也精明,放在安西将不利于他。
“高翁,这已是圣上的定案吗?”
“定案倒没有,但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他了,最近他在夺嫡之争上表现得有些过了,让圣上极为反感,而且很多朝臣都认为是他入主东宫,都暗暗向他写了效忠信,所以圣上决定让他去安西,以绝了他的储君之望。”
“高翁的意思是,圣上已经知道刺杀案是假的了?”李庆安追问道。
高力士笑了笑,“昨日你不是已经把真相揭开了吗?他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还对杨国忠大发雷霆,我估计令狐飞要倒霉了。”
李庆安心念一转,他立刻问道:“会不会让棣王去安西,是杨国忠的建议?”
高力士想了想便道:“有这个可能,做出棣王去安西的决定,就是在杨国忠被训斥后,据说杨国忠还诉了不少苦,估计就有这个建议。”
说到这,高力士又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他已经不准我在旁边了,所以我也只是听说。”
李庆安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高翁告之,另外我还有一事想请高翁帮忙。”
“你说说看,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你。”
李庆安迟疑一下道:“我想和贵妃娘娘见一面,有事情求她,能否请高翁替我安排一下。”
“这个....”
高力士有些为难道:“外臣和贵妃娘娘见面,必须要得到圣上许可,我现在已不比从前,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你。”
“不!高翁误会了,我只是请高翁替我传一个消息给娘娘,如果她愿意见我,她自会去和圣上谈,不用高翁为难。”
“这个没问题,不过....”
说到不过,高力士有些警惕地看了李庆安一眼,问道:“你要见娘娘做什么?”
高力士虽然和李庆安私交颇好,也帮了他不少忙,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损害圣上的利益,他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尽管这几年因为太子之事已经被李隆基冷落了,但这种冷落并不能改变他对李隆基的忠心,李庆安对这一点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和高力士之间的谈话,都限定在一个范围之内,比如,棣王去安西一事,高力士只告诉他结果,李庆安也只问是否已是定论,至于能不能改变它,怎么去改变它,高力士不说,李庆安也没有问。
而李庆安想见杨贵妃,这也属于比较敏感的话题,高力士比谁都清楚现在李隆基的身体状况,李隆基在某些方面已经力不从心了,李庆安想接近杨贵妃,会不会惹出什么轩然大波出来,比如几年前李庆安教杨贵妃掷壶,就有些不雅的举动,有宦官曾投诉到他这里,尽管当时李隆基没有在意,但不表示他一直不在意,所以高力士对李庆安的这个请求充满了警惕。
李庆安从高力士疑惑地眼神中看出了他的不安,便连忙解释道:“高翁请不要误会,我是想求贵妃娘娘帮忙,是关于我想带明月去安西一事。”
“原来是这件事!”
高力士心中一颗心落下了,其实他明白李庆安的意思,他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宫中有传闻说,圣上自从上次在贵妃寿宴上见到独孤明月,一直念念不忘,如果传闻是真,这倒真是大问题,有时候圣上糊涂起来,所作所为简直让匪夷所思,搞不好他会在这上面铸下大错。
“好吧!过两天我进宫,有机会给娘娘说一说,看她能不能见你,如果不能见你,我就把你的请求转达给她,你看这样可好?”
“多谢高翁,庆安不敢再耽误高翁的休息,高翁请去休息吧!”
“我确实要睡一觉了,真的累坏了。”
高力士笑着伸了个懒腰,便起身走了,高力士一走,李庆安立刻找来一名亲兵,低声吩咐他几句,道:“请他来热海居,我要立刻见他。”
亲兵走了,李庆安也稍微收拾一下,便对左右道:“出发吧!去热海居。”
一般而言,各个节度使赴京述职的时间都比较长,均为一到两个月左右,有的甚至时间更长,不容置疑,他们进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述职,而是协调和朝廷的关系,为自己来年争取更多的资源才是他们的重头戏,因此各个节度使在京城中都会有自己的代办处,委派心腹常驻京城,替他们收集情报,打点关系,李庆安出任节度使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来得及建立这样的代办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联络处,他在建立真正的代办处之前,在京城也有两个具有这种联络功能的场所,一公一私,公开的场所便是安西进奏院,几年前他曾经在这里和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发生过冲突,进奏院负责接待来京办事的安西官员,传递杂报,以及一些杂事,如联络军属等等,它属于一种公开的、官办性质的联络部门。
而李庆安私下的联络处便是热海居,这其实是汉唐会的秘密联络地点,被李庆安暂时用做他私人的情报机构,从入京到现在,他已经来此处三次了。
一到热海居,常进便迎了出来,低声对李庆安禀报道:“大将军,昨天晚上,棣王府那边又有新情报送来。”
“嗯!进去再说。”
走了几步,李庆安又回头道:“等会儿有人会来这里找我,直接带他到后院,他姓阎,阎王的阎。”
常进连忙安排下去了,便跟着李庆安来到了后院,热海居是栋三层小楼,作为酒肆,它的店铺面积并不大,占地最多五六亩,但它的总体占地面积却大的惊人,在小酒肆的后面,它买下了两座宅子,一直连到后面的一条大街上,占地足有八十余亩,酒肆后面是一间间神秘的屋子,需要从一些特别的房间才能进去,它的隐蔽,甚至连酒肆里的伙计和胡姬都都不知晓,这些房间长年门窗紧闭,没人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李庆安进的便是一座神秘的小院,这是汉唐会平时开会的场所,这里也是汉唐会的情报分拣处,从大唐各地送来的情报都会集中在此处,进行分门别类,然后汇总后,选其精华送去碎叶,百年来,一直就这么操作,李庆安在成为隐龙新主之前,对汉唐会的了解并不清楚,只知道它们以经商为掩护,在大唐各地活动,搜集各地情报、发展会员。
直到他掌握了大权后,他才知道自己过去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汉唐会在各地都经营最赚钱的生意,年年都有丰厚的巨利,这些利润到哪里去了?除了极少部分运回碎叶外,其他绝大部分都留在当地,用于发展会员、购买土地、扶助孤老,开办学堂和交结官府,为汉唐会打下根基、建立人脉,而且它们发展的会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已有万余人,文人、官员、军人、手工业者等等,有的会员甚至已是几代,正是他们有效地贿赂的地方官,以及低调隐蔽的作风,才使汉唐会一直能在大唐内地生存,而汉唐会的核心隐龙会,更是绝密中绝密,加上李庆安,一共只有二十七人知晓。
李庆安走进房间坐了下来,一进房间他便问道:“罗夫人他们找到了吗?”
罗夫人和前少主李珰的突然失踪,震动了隐龙会,他们都知道隐龙会的秘密,他们的失踪,给隐龙会的生存带来的威胁,也威胁到李庆安的安全,隐龙会利用汉唐会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李庆安也动用官府和军队的力量在安西和北庭各地寻找,但他们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常进叹了口气道:“我们到处寻找,但还是没有他们的下落,我们怀疑他们没有回大唐,而且去了粟特诸国。”
“不可能!”
李庆安断然否认,“金满县有过他们的过境记录,他们肯定回大唐了。”
他忽然疑惑地看了常进一眼,“不会是你们刻意向我隐瞒什么了吧!”
常进慌忙摆手道:“大将军冤枉我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隐瞒,大家谁知道这事关隐龙会的安危,不会有人顾及私情而不报。”
“那好吧!继续搜寻,一定找到他们,把他们尽早送回碎叶。”
李庆安喝了口茶,这才回到正题上,道:“你不是说有关于棣王府的新情报吗?说说看,是什么事?”
“是这样,那个孙孺人昨晚第二次去那家小院,我们的人今天重金贿赂了那巫婆的丫鬟,已经查清楚了孙孺人的用意。”
“是吗?她是那座小院做什么?”
“他去那小院是为了求子,不过....”
“不过什么?”
李庆安的目光紧迫地注视着常进,他命常进派人去监视棣王,原本是为了揭穿假刺客一案,很快,汉唐会的人便发现棣王的宠妾总是独自去一家小院,由于棣王假刺案已经揭穿,李庆安便对此事不再放在心上了,但今天上午高力士给他说起将棣王将赴安西坐镇,李庆安又立刻意识到这个情报的重要性。
常进没料到李庆安会这么重视,他吓了一跳,急忙道:“不过她昨晚还向巫婆求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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