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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骑兵队远离相州和邺县,一路北上,可谓千里无鸡鸣,虽然时间已经到了生机勃勃的初夏,但他们所过之处,皆看不见一人,到处是破败无人的村庄和空无一人的县城,俨如鬼域一般,安史之乱过后,河北大地上已是一片衰败和残破的景象。
李光弼的心中沉甸甸的,这时他才体会到李庆安几次大规模移民的良苦用心,以及不准安禄山军队进入河东的战略底线,安禄山的军队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处,都被他们一扫而光。
骑兵队昼伏夜行地奔行了两天两夜,这天夜里,骑兵队来到了滏水南岸一个叫昭义镇的小地方,这里是太行山脉和平原的结合部,是一片延绵数十里的丘陵山区,而河对面的滏口镇,便是滏口陉的入口。
这一带山势低缓,森林茂密,由于人口主要集中在滏阳县的东部地区,因此这一带人口极少,环境没有遭到破坏,拥有一片莽莽百里的大森林。
这一切,在李光弼的小型沙盘上都清晰无误地体现出来,他有一台特殊的沙盘,是李庆安去年冬天送给他的礼物,之所以特殊,是因为这台沙盘是由一百块一尺见方的小沙盘拼接而成,如果需要,他可以只拿走其中的一部分,比如现在,他只带了四块沙盘,便包括了他所有的行军路线。
月光下,士兵们都在森林中休息,李光弼找了一块空地,一个人盘腿坐在草地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注视着眼前的沙盘,按照李庆安提供给他的情报,最近安禄山陆续从幽州运送了五十万石粮食到洺县,那么这段时间,经滏口陉到河东的运粮队数量将大大增加。
他派出的斥候已经去探查情况了,李光弼思考的是燕军的动向,在长子县被偷袭后,燕军肯定会加强防御,想再偷袭成功,不会是那么容易了,李归仁或许不善于用奇兵,但安庆绪呢?尤其随安庆绪一起南下的谋士高尚,他会不会想到自己要偷袭粮道呢?
尽管李光弼心里明白再偷袭的困难,但他还是要走这一步,他不想输给李嗣业,尤其李嗣业说他在黄河上来来去去,深深地刺激了他,李嗣业地讥讽也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确实没有人能理解他渡过黄河后,为什么又要退回去,明明相州没有什么军队驻防,他为什么不去占领,不光外人不理解,他自己的手下人也不理解,李晟还特地从齐州赶来质问他。
他无言以对,这一切他都是在忠实地执行李庆安的命令,李庆安不准他占据相州,不准他攻打魏博,命他在黄河解冻前退回河南,并给了他一个理由,军粮补给困难。
真是这样吗?正如李晟的质问,完全可以在相州大量存粮,不需要河南运粮过来,而且他们还拥有黄河上唯一的运输船队,可以在一天一夜之间将数万大军运过黄河,如此种种,他们为何要撤回河东,把河北拱手让给安禄山。
李光弼无法回答将士们的疑问,更无法给天下人解释,因此他便得了一个‘黄河艄公’的外号,至始至终,他只给李晟一个人解释过,就算是解释,也只有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安禄山若不得河北全境,他就不会分兵驻守,也就无法形成河北军阀割据。’
这是李庆安的原话,李光弼都没有能完全理解,但现在他懂了,河北的军阀割据的雏形已经形成,史思明部、李怀仙部、李归仁部、蔡希德部、田承嗣部、安庆绪部,这些军头一个个桀骜不驯,互不买帐,全靠安禄山的威信来维持,如果一旦安禄山出事,燕军必将分裂。
李光弼还在沉思,这时一阵脚步声奔来,有亲兵上前禀报道:“将军,斥候有消息来了。”
“带上来!”
一名斥候被带了过来,他单膝跪下禀报道:“禀报将军,我们探到了情报。”
“说!什么情报?”
“在滏阳县北约五十里外,一支运粮草队正向南面而来,约由五百辆马车组成,运的全部都是草料,共有一千骑兵护卫。”
李光弼沉思了片刻,这只是一支中型粮草队,而且没有粮食,价值不高,但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截获多少粮草,只要有胜利,更重要是,他在这里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暴露。
“李将军.....”
斥候犹豫了一下道:“我们有一名弟兄失踪了。”
“是被俘了吗?”
“不知!”斥候摇摇头,“或许是被俘,或许是迷路了。”
旁边的副将十分担忧,低声道:“将军,如果被俘了,我们行踪就暴露了,不如先撤回去!”
“不!”
李光弼毅然下令道:“让弟兄们上马,准备出发!“
令下如山倒,两千骑兵翻身上马,趟过滏水,向北面疾驰而去,片刻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
在官道西侧的一片森林里,安守忠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月亮在云彩中穿行,时亮时暗。
“安将军,我担心敌军不会来?”旁边一名军官低声道。
安守忠摇摇头笑道:“他们应该会来,只要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不是抓到一名唐军斥候吗?李光弼可就在军中,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他话音刚落,一名燕军斥候奔来道:“安将军,已经发现唐军了,约两千骑兵,已经到到了二十里外。”
“好!”
安守忠得意地下令道:“准备收网了!”





天下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上党战役 (四)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上党战役 (四)
李光弼率两千骑兵在莽莽的森林边缘疾奔,与官道平行奔驰,但官道却在五里之外,李光弼信心百倍,殊不知他刚刚越过的一道山岗,便是安守忠布下的陷阱之口。
这时,一队斥候奔来,他们脸上有些惶恐,低声在李光弼耳边说了几句,李光弼脸色一变,却摆了摆手,示意士兵继续前进,他旁边的副将一脸愕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夜晚已经到了一更时分,在离滏阳县以北二十里的官道上停着一队马车,约五百余辆,马车上满载着草料,曾有一段时间,河北的草料比粮食很珍贵。
车夫和士兵们都躲在马车里睡觉,他们将休息两个时辰,然后继续向南赶路,这队马车的任务就是运输粮草,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多少趟,人也变得疲了,连必须的岗哨也不知躲到哪里睡觉去了。
马车在官道上停得横七竖八,马匹也吃了草料喝了水,站在马车前睡觉,四周一片宁静,充满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就在这时,一支火箭‘嗖!’地射来,正中一辆马车上的草堆,火苗迅速噼噼啪啪燃起来了,借着风势,火越烧越旺,片刻便冲天而起,躲在草堆中睡觉的马夫惨叫着从马车上跌下,大火已经烧着了他的头发。
火箭漫天射来,顷刻之间,三百多辆马车都被点着了,官道上一片混乱,护卫的士兵们翻身上马,拼命拉拽缰绳,企图稳住已经受惊的战马。
“杀!”
李光弼一声大吼,两千骑兵如猛虎般从森林中冲出,直扑车队,和护卫燕军激战在一起,兵器相撞的叮当声,骑兵被砍中惨叫着落马,燕军明显不是唐军的对手,片刻间马车护卫兵死伤过半,剩下的护卫骑兵四散奔逃,所有的马车已完全被大火吞没了,无数辆燃着大火的马车在官道和田野中拼命奔逃,很快便翻到在地,挽马也被燃烧着的草料铺头盖身掩埋。
这时,李光弼的目光冷冷地四周森林望去,他已经听到了从前后左右传来的喊杀声和闷雷般的马蹄声,只见密密麻麻的燕军从四面八方出现了,绝大部分都是步兵,凭李光弼的经验判断,应该不低于三万人。
李光弼判断得很准,三万五千人,李归仁、蔡希德、李怀仙各出一万人,还有五千安守忠率领的护粮军。
这次围猎唐军的行动由他负责牵头,注意是牵头,而不是统帅,首先李怀仙的军队他就统帅不了,李怀仙可以应安庆绪之命出兵,但指挥权绝不会外交。
三支军队就像一只巨大的猎网,在迅速向猎物收拢,但在离李光弼军队约四百步时,三万多燕军停住了脚步。
就仿佛猎物是一头凶猛的狮子,猎人们没人敢上前去抓捕猎物,一般情况下,都是等雄狮自己饥渴倒毙,更何况这是三个各怀心思的猎人,谁都不想冒险去抓猎物,可谁都想要最好的战利品,李光弼的人头。
在重军围困之中,李光弼的两千军迅速结成了圈阵,内外两个大圆环,外圈马匹相距一步,而内圈战马则同样相距一步,与外圈交错排列,这样双方可以一进一出,形成了两段射。
每个骑兵的手上都拿着一种最新式的骑弩。
这是一种刚刚研制出的专供骑兵使用的弓弩,颇似后来的神臂弩,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远达三百步,有效杀伤射程为一百八十步。
它的主要不同在于上弦方式,一般弩箭都是力道向后拉开,用脚蹬或者臂力,但这种弩箭却有一根撬棍似的铜棒,从下端反向向前拉开撬棍,利用杠杆的原理,可以很轻松地上弦。
对于步兵,这种反向上弦方式不太实用,但对骑兵却不同,弩箭有把木柄,骑兵可以一手执盾,另外单手握柄上弦,在骑兵的马镫边上有一个铁环似的东西,这个铁环就是上弦的关键,配合这种骑弩而专门添加,只要把撬棒插入铁环内,单手向上用力一提,只听‘咔嚓’一声,上弦便完成了。
箭矢也是用匣弩,一匣二十支箭,只要端弩呈水平,用食指拨开箭盖挡板,一支弩箭便会准确地落入箭槽中,即使略有偏差,也可以手工调整,箭只有七寸,但更锋利,速度更快,透甲力更好,这种骑弩方便、快捷、威力强大,一万把骑弩刚刚装备到军中,便深受骑兵们的喜爱,由于箭匣极像犀牛角,因此骑兵们又称它为‘犀牛望月弩’。
再加上它有手柄的独特之处,很多聪明的士兵便利用盾牌上面的凹槽和这种弩配合使用,可以单手射击,这种射击方式迅速风靡军营,也引起了军匠们的注意,开始研究盾牌和弩箭的配合了。
两千骑兵围成了内外两个大圆圈,两千把骑弩冷冷地瞄准了三百步外的敌军,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但这种对峙的局面只维持了片刻,西南面的李归仁军队率先发动了攻击,紧接着东面的蔡希德部也跟着发动了攻击,安守忠的五千护粮军也杀上来了,但北面的一万李怀仙军却没有动,他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但没一个人杀出。
李怀仙的手下猛将李日越得到了主帅的指示:出兵不出力,以图保存实力。
两万五千燕军从三个方向迅猛杀来,气势如排山倒海,令人骇然,但李光弼却一动不动,他带有秘密武器,并不慌张,李光弼见北方的军队虽然喊杀连天,却并没有实际进攻,他心中若有所悟,便迅速调整阵型,由圈阵变成了半月阵,发射面更大了。
尽管唐军只有两千人,但他们却凝重如泰山,一个个目光冷厉,手端骑弩,瞄准了扑面而来的燕军,他们没有丝毫惧怕和退意,两千集团所散发出的强大杀气,却丝毫不亚于二万五千燕军。
燕军在迅速地向唐军奔进,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一百八十步,骑兵率先进入杀伤距离了,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在唐军队伍中陡然响起,跟随着梆子声,一千支弩箭如暴雨一般射出,扑向密集的燕军骑兵,只见一片人仰马翻,数百名燕军骑兵被射中,翻腾倒地,乱作一团,紧接着内圈骑兵催马上前,又是一千支弩箭劲射而出,密如疾雨,又是三四百名骑兵中箭栽倒。
另外一千骑兵已经上好弩箭,再次发射,唐军士兵已经渐渐默契,他们不再一前一后,而是并排发箭,每个人都和旁边的战友形成了时间差,一轮箭射出,又一轮箭又立即发射。
入环、提弩、落槽、射击,几乎是一气呵成,动作异常熟练,以至于箭阵没有任何停顿,如行云流水般舒畅,铺天盖地的箭矢一轮一轮射向敌军军阵,短短的百步距离,已经射出了六轮一万两千支箭,骑兵死伤者已经接近五千人,李归仁的八千骑兵率先崩溃,撤出了围攻。
安守忠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见唐军骑兵的弩箭竟然如此犀利,令他骇然叹服,而且李怀仙的军队并没有参与围攻,这样两边就会出现兵力漏洞,唐军可以从这两个漏洞中从容逃出。
他立刻大喊道:“收兵!”
收兵锣声当!当!当!地敲响了,感觉不利的燕军如潮水般退下,又退到了三百步之外,当唐军的射击并没有停止,而是密集地射向地面,上千名受伤在地上挣扎的燕军士兵,以及躺在地上流血抽搐的战马,片刻之后,战场上一片寂静,所有的伤兵伤马全部被射杀了。
而唐军士兵也受伤了三十几人,被对方射来的流矢所伤,但没有一人阵亡,战场上安静下来,双方进入了新一轮的对峙。
安守忠纵马飞奔至北面,怒斥大将李日越道:“三军将士皆用命,为何你部不出?”
李日越冷冷应道:“时机不到,出兵伤亡太大,得不偿失。”
安守忠气愤填膺,破口大骂道:“你.....混蛋!若不是你们不出兵,我们伤亡也不会这么大,你们怀有私心!”
“安将军!”
李日越依然口气冷淡道:“出不出兵由我们自己决定,你不是安少王爷,无权指挥我们,因此请你不要越权。”
“你!”
安守忠气得浑身发抖,他抽出一支箭,一折两段,转身催马就走,李日越瞥了一眼地上断箭,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唐军内,李光弼却激情万分,他大声鼓励着自己的士兵们,“好样的,不愧是安西军,泰山崩于眼而不惊,让燕军狗贼看一看,什么是天下第一军,什么叫以一挡十,弟兄们,今天我们要让天下人知道,从吐火罗战场杀出来的军人,是不可战胜的!”
.......
官道上,两千唐军在和三万燕军对峙,而临洺县的燕军粮仓内却喊杀声震天,临洺原本有八千燕军的重兵驻防,但安守忠带走五千人去伏击李光弼,另有一千骑兵去伪装押运粮草,粮仓内只剩下了两千军,兵力十分薄弱。
而此时,一支由李光弼部将雍希颢率领的三千唐军冲破了两千护粮燕军的拼死抵抗,杀进了粮仓重地,一袋袋火油喷射在粮仓上,一支支火把点燃了火油,火焰腾空而起,一座座粮仓被熊熊的大火吞没了,火光冲天,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百里外都可以看见赤亮的火焰和滚滚浓烟。
三十里外的官道上,唐军和燕军依然在对峙,一名唐军忽然指着北方大喊:“将军,雍将军成功了!”
燕军也发现了异变,顿时一阵骚动,众军哗然,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安守忠重重地一拍脑门,眼中痛苦万分,他中了李光弼的调虎离山之计。
李光弼见时机成熟,便大喊一声,“震天雷射出!”
立刻有十几名唐军工匠从马上卸下一架小型射石机,小型射石机分为四个部件,片刻便安装完成,数十名唐军将小型射石机抬到了数十步外,
这种射石机像一架大型床弩,长达一丈,用绞盘上力,可将三十斤重的物体射到三百步外。
燕军两万人都愣愣地望着他们忙碌,谁也不知道唐军在做什么,要投石作战吗?可是只有一部射石机,有什么意义?
一名唐军士兵点燃了黑南瓜一般的震天雷,导火索迅速燃烧,当燃烧到三百步的刻度时,射石机发射了,一只黑黝黝的轰天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空中嗤!嗤!地冒着白烟,向燕军最密集的步兵群头顶射去,这是蔡希德的部属,一万多名燕军一起仰头观望,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球体向他们头顶上砸来。
这时两千唐军一起调头向北疾奔,一口气冲出了一百五十步之外,逃出了震天雷的杀伤半径,许多人都堵住了耳朵,连战马的耳朵也堵住了。
安守忠突然意识到了不妙,他大喊一声,“不好!”
话音刚落,震天雷便在燕军人群中猛烈地爆炸了,只见一道红色的赤焰迸发,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红光闪过,浓烟滚滚,灰白色的浓烟腾空而起,迅速形成了一朵蘑菇云。
在火药、气浪和铁壳碎叶的三重打击下,燕军死伤惨重,爆炸中心到处是残肢断臂,被炸烂的头颅,被炸断的身体,还有被气浪震死的士兵,受伤的士兵躺满一地,到处是痛苦的呻吟声,燕军人群太过于密集,使这颗震天雷地杀伤效果发挥到了极致,一千余名燕军被炸死炸伤。
但震天雷带来冲击更多是惊惧,在场的两万多燕军都被吓傻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大威力的武器,这简直就是雷神发怒。
大部分士兵都是胡人,他们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这是天谴,对他们残暴的天谴。
唐军尽管有准备,但还是被震天雷的巨大爆炸声惊得一阵混乱,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李光弼一挥战刀,嘶声大喊:“弟兄们!英雄的时刻来临了,让贼军在我们马蹄下颤抖吧!”
唐军齐声怒吼,两千把横刀划出滔天的杀气,两千骑兵迅烈如奔雷,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向失魂落魄的燕军横扫而去。
燕军已经军心大乱,他们无心抵抗,瞬间崩溃了,他们四散奔逃,哭喊连天,人头在唐军马蹄下翻滚,哀求声变成了死亡的惨叫。
安守忠见燕军无力抵挡,尤其他负责的粮仓已被唐军烧毁,他自知李归仁不会饶过自己,便率两千心腹士兵向东南逃去,投靠田承嗣去了,李日越也被震天雷惊呆了,他更是无心作战,一心保存实力,率领一万本部迅速撤离了战场。
最惨的是李归仁和蔡希德的军队,尤其李归仁军,是唐军进攻屠杀的重点,这一战,杀得燕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三万五千燕军先后被斩杀了一万八千余人,而唐军只有两千骑兵,最后两千唐军骑兵死伤不足两百人,创造了安史之乱中以少胜多最辉煌的一战。
这一战使李光弼名震天下,被誉为‘军神’,他的光环迅速超过了李嗣业,成为了仅次于李庆安的安西军第二号人物。




天下 第六百四十三章 上党战役 (五)
第六百四十三章 上党战役 (五)
安禄山这两天睡觉颇不踏实,不仅是睡觉,简直是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他接到了李猪儿从河东送来的快报,在曲阳县太阴观出家的女道姑确实就是杨贵妃。
安禄山简直是喜从天降,当天晚上他便失眠了,连他自己的记不清楚了,究竟是哪一年,当他第一眼看到贵妃时,他就魂牵梦萦,为了讨好贵妃,他不惜搜索天下奇珍异宝送去,每一件奇珍上,他都会刻上‘安禄山敬献’字样,这么多年来,思而不得,那种苦思的滋味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令他相思欲狂了,为此,几乎他所有的女人都是以杨贵妃为标准,无论是体态,相貌,甚至一个眼神有点相似的,他都统统收入自己的后宫,但这些还是难解他对贵妃的渴求,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造反也是和想得到杨贵妃有关。
此刻,杨贵妃就在他眼前了,即将送到他的身边,安禄山只觉得天底下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得到这个女人,他一切都可以放弃。
这两天,安禄山已经在着手处置他的后宫了,一百多个女人,有的送人,有的给一笔钱遣返回娘家,他不想再留下一人,总之,他要让贵妃看一看,他安禄山只要她一个女人。
一大早,安禄山便起来了,他的女人在昨天全部送走了,昨天晚上他破天荒的早早睡了,休息了一晚,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体有点灵便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重和疲惫,眼睛也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不要人扶就能**站在镜子前了。
这令他又惊又喜,难道自己真是那些狗屁医师说的纵欲过度吗?这个发现令他足足惊喜了一刻钟,一直到两腿累得站不住为止。
“快扶我起来,我要更衣!”
安禄山忽然想到了贵妃将至,身体的变化他也顾不上了,为了讨好贵妃,他为自己做了一大堆新衣服,第一次相见,他必须要给贵妃留下一个好印象。
两名侍卫将安禄山扶在大铜镜前,一名侍卫替安禄山脱去了外裳,回头看了看桌上的三件长袍,低声问道:“王爷,要先试穿哪一件?”
安禄山想了想道:“穿黄袍,贵妃最喜欢黄色。”
袍子非常宽大,柔滑的缎子披在安禄山身上,巧妙地掩饰住了他的肥胖,使他看起显得魁梧、壮实,这个效果令安禄山十分满意。
“这个杜十针娘手艺很好,把她好好养在王府,专门替我和贵妃做衣服。”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安禄山又照了一会儿镜子,他正想试另外一件白袍,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疾奔的脚步声。
“王爷!大喜了!”
来报信的侍卫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手中拿着一轴画卷和一封信,安禄山也顾不上斥责他的失态,满怀期待地问道:“什么事?”
“王爷,李猪儿已经到恒州了,这是许画匠送来的贵妃画像,还有李猪儿的一封信。”
“快拿给我!”
安禄山像拿无价珍宝似的接过了画像和信,他坐回桌前,小心翼翼地将画轴慢慢展开,肥厚的腮肉紧张得哆嗦发抖,连呼吸也屏住了,唯恐喘气大了,会亵渎画中的美人。
许画匠原是洛阳皇宫中的画匠,水平自然是极高,但他也没有见过杨贵妃,所以他画出来的贵妃美人就是现在的模样。
安禄山今天视力略好,勉强能看清画中的杨贵妃,只见美人穿一身道袍,不施粉黛,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安禄山已经五六年没有看见杨贵妃了,杨贵妃的具体模样在他记忆中已有点模糊了,但看见画中的美人,安禄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宫廷宴会上曾经见过的贵妃,就是她!安禄山的手激动得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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