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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李猪儿迟疑一下道:“让我透露恐怕他不信,我从不出门,怎么会知道贵妃藏在曲阳县。”
“当然不是你直接透露,明天上午会有一个女道士来找安禄山提供贵妃在曲阳县的情报,最好你能出来一下,引他去见安禄山,这样,你就介入此事中了,你说说看,什么时辰她来比较好?”
李猪儿想了一下,道:“巳时正吧!如果没有意外我可以出来一下,就怕明天会有特殊事情我走不开,不过如果巳时不行,已时一刻也可以。”
史朝义又问道:“现在燕王府中,肯定就只有你一人见过贵妃吗?”
李猪儿点点头,“我曾伺候安禄山进宫参加宴会,在宴会上见过贵妃一次,其实另一个宦官罗秉忠也见过贵妃,只是他年初得重病死了。”
“这就对了,你可以向安禄山提出,你去一趟曲阳县辨认,如果是就接回贵妃。”
说到这,史朝义取出一卷画,在桌上打开来,笑道:“你看这幅画,明天女道士就会拿这幅画去见安禄山,另外还有一只贵妃用过的玉磬,是我父亲花重金请宦官从南唐宫中偷出来,这两样东西就是证据。”
李猪儿上前看了看画,只见杨贵妃穿着一身女道士袍服,合掌跪在蒲团上,容貌清丽脱俗,他顿时惊讶道:“这真是贵妃啊!”
“这当然是贵妃,是一名宫廷画工偷偷在华清宫画的,也被我父亲用重金买到手,这幅画就当是贵妃在曲阳太阴观的留像,你要记住了,要附和女道士的话,最后,你要主动提出去曲阳辨认,明白吗?”
李猪儿心中紧张得怦怦直跳,他点了点头,史朝义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答应你,这件事结束后,我就送你去长安,让你在长安享受后半生的富贵。”
李猪儿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史将军的恩德,我铭记于心。”
“请起!请起!你快回去吧!别让安胖子怀疑到你。”
“那我走了。”
李猪儿不敢停留,转身便匆匆走了,史朝义将东西收拾好了,便从后门离开了李醉家。
回燕王府之前,李猪儿又悄悄来到了李醉的老房子里,李醉既然有了新宅,这处老房子他就不用了,被李猪儿拿走。
房子很旧,只有三间,不过是砖瓦房,还算结实,最早是李猪儿父亲的房子,父母病逝后,被叔父占用了。
外面房间里空空荡荡,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堆满了杂物,李猪儿来到墙角处,用铁锹挖出一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尊沉甸甸的铜佛,足有六十几斤,这就是用史思明给他的一千两黄金熔铸成的金佛,外面镀了一层铜。
李猪儿轻轻抚摸着这遵铜佛,他忍不住咧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千两黄金啊!价值三万贯,他这辈子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充满了希望。
........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天上午,安禄山坐在书房中听侍卫读各地送来的情报,他的眼睛只有在清晨刚起床时还勉强能看清东西,但很快眼睛就会变得模糊起来,开始看不清文字,就算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是模模糊糊,凭感觉和声音来辨认对方,这是他的一大秘密,只有他的几名心腹侍卫知道,他不准任何说出去,就连谋士高尚也被瞒在鼓里,这也是安禄山喜欢在清晨召集大将开会的缘故。
听了几份情报,无非是各地要钱要粮,安禄山便没有什么兴趣了,他打了个哈欠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猪儿偷偷看了一眼时漏,已经马上到巳时正了,他心中紧张得快跳了出来,见安禄山问话,他连忙上前道:“王爷,吃点心的时辰到了,我去给王爷端点心去。”
这是安禄山的习惯,巳时左右一定要吃一顿点心,再喝杯热茶,安禄山嗯了一声,李猪儿便匆匆出去了,他刚出去没多久,正好看见一名丫鬟端着一盘点心来了,他接过点心盘子,又向大门外望去,只见一名侍卫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他便问道:“什么事?”
“李哥儿,门口来了个女道士,说有贵妃的消息。”
果然来了,李猪儿心中一阵狂跳,侍卫又道:“如果王爷没空,我就打发她走。”
这就是史朝义让李猪儿来接应一下的原因,由于安禄山悬赏十万贯找杨贵妃的消息,这两年来报告杨贵妃消息的人多如牛毛,刚开始还有兴趣,但每次都失望后,安禄山也有点烦了,侍卫们也不敢轻易去禀报,只有碰巧安禄山没睡觉,又心情好时,才敢禀报一下。
所以李猪儿若不出来,女道士可能连见安禄山的机会都没有,李猪儿便道:“不碍事,让她稍等一下,正好王爷在休息,我去禀报一声。”
李猪儿端着盘子走进了房中,安禄山正端着杯子喝茶,眼睛眯成一条缝,在看窗外的一树槐花。
他放下盘子,小声道:“王爷,外面来了个女道士,说有杨贵妃的消息。”
安禄山眉头一皱道:“怎么又来了,可靠吗?”
“奴才没有出去不知,但奴才想,杨贵妃不是也做过女道士吗?或许有点意思。”
“嗯!”
安禄山点点头道:“那你先去问问,如果确实有点希望,再领她进来!”
安禄山把寻找杨贵妃的希望都寄托在杨花花身上,对其他人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且杨花花说,杨贵妃在太原城内,现在太原严防死守,他更没有什么想法了。
李猪儿出去了,片刻跑进来道:“王爷,有点希望啊!女道士是从太原府来的。”
安禄山精神一振,连声道:“快!快宣她进来。”
很快,几名侍卫带着一名女道士走了进来,只见这名女道士年约四十出头,满脸横肉,一看便是不善类。
她左手拿一柄拂尘,右手作揖向安禄山行礼道:“无量天尊!贫道参见燕王殿下。”
她带着一个包,被侍卫拿在手上,安禄山迫不及待道:“道姑,你知道贵妃娘娘下落?”
“贫道七天前还和她在一起,不过她已经不是贵妃了,道号太真。”
安禄山呆了一下,李猪儿接口道:“殿下,杨贵妃正式封贵妃前,不就是出家做了太真道姑吗?”
安禄山大喜,又道:“你快说,她在哪里?”
女道士不慌不忙道:“殿下,贫道是从太原府曲阳县的太阴观而来,我们太阴观是秦国夫人捐资所修,也就是贵妃娘娘的大姐,去年九月,一个女道士从长安而来,在我们观内修行,她出手阔绰,深得观主的重视,给她独院供奉三清,我偶然听说她道号太真,连她的模样都没有见过,直到两个月前,她有些感恙,观主命我进院陪她修行,我这才见她真面目,果然是国色天香,一个偶然机会,我听她侍女叫她贵妃娘娘,被她训斥,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鼎鼎大名的杨贵妃。”
安禄山听得心痒难耐,又连忙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无量天尊,贫道是为求赏而来,如何没有证据。”
她回头指了指侍卫手中的包裹,侍卫连忙将包裹放在桌上,解开来,只见包裹里有两样东西,一只紫玉磬,一幅画轴。
安禄山手一指玉磬,李猪儿连忙拾起递给了他,安禄山仔细打量这只玉磬,玉晶莹温润,隐隐呈紫色,没有丝毫杂质,绝对是极品美玉,安禄山转过玉磬看了看底部,只见上面有字迹,他看不清楚,便问李猪儿道:“上面写什么?”
李猪儿认识字不多,偏巧上面的字他都认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道:“天宝四年,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贺贵妃册封。”
“是它!”安禄山顿时激动起来,“我就说这玉磬这么眼熟,是天宝四年贵妃册封时,我送去的贺礼,就是这个紫玉磬。”
李猪儿连忙拍马屁道:“恭喜王爷,贵妃娘娘现在还保存着王爷送的东西,说明她对王爷还有恩情。”
安禄山高兴得呵呵直笑,他又道:“把画展开!”
李猪儿连忙又将画轴展开,安禄山看别的东西不清楚,但看杨贵妃的容貌,他的眼睛却突然好了起来,只见上面是一幅贵妃出家图,画图很简单,没有背景,杨贵妃身着道袍,披散头发,跪在蒲团山合掌作揖,容貌天姿国色,楚楚动人,人见人怜。
安禄山都看呆了,半晌才问中年道姑道:“这是谁画的?”
“是贫道所画,贫道擅长丹青,出家前是北都的画匠。”
“画得很好!很好!”
安禄山终于有点相信了,他心中激动万分,多年梦寐以求的杨贵妃终于出现了,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想让儿子安庆绪去接来,但安庆绪又率兵南下了,这时,李猪儿道:“王爷,要不奴才跑一趟吧!奴才见过贵妃,顺便辨认一下,如果真是,奴才便将她接回幽州。”
“好!”
安禄山当即答应了,“你带一千骑兵前去曲阳县,让江画师也随你去,再给我画一幅像来,无论如何,你要把她带回河北,事成,我赏你五百贯钱。”
这可以说是安禄山给他身边奴才最厚的赏赐了,他又唯恐一千骑兵被郭子仪袭击,又下令道:“命尹子奇率大军再次围攻太原,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撤离!”
为了得到梦寐以求的女人,安禄山已经不顾一切了。
.........
这些天,史思明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他已率大军返回了定州,他得到紧急情报,安西军大将雷万春和代州太守辛云京率一万五千人从飞狐道进入了定州,并截断了运去太原府的一批粮食。
这件事,史思明隐瞒住了安禄山,飞狐道就是他的防守范围,他防御空虚被安西军偷袭而入,这让安禄山知道了,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史思明立刻出兵五万,前往定州去迎战入侵的安西军,但安西军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赶到定州时,安西军又转战到易州去了,火烧了位于易县的一座粮仓,损失二十余万石粮食,令史思明狼狈异常。
这天下午,史思明终于得到了消息,由于突厥仆骨部出兵八万人南下助战,雷万春的军队已经撤回了河东,这令史思明一颗心放下了,他随即喜出望外,仆骨部不但履约出兵,而且还出兵八万人,这简直是让他如虎添翼,这样一来,他大事可成。





天下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上党战役(一)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上党战役(一)
或许是意识到唐军援兵的到来,燕军开始连夜东撤了,夜色中,李庆安和数十名大将在府城关的城墙上,凝视着对岸的敌军调动,一盏盏哨塔上的灯依次灭了,对岸归寂于黑暗之中,这时,一羽信鸽从对岸飞来,这是对岸的斥候送来了消息。
“大将军,最新情报!”
一名校尉将一卷鸽信递给了李庆安,两名亲兵连忙举过火把,李庆安展开鸽信看了看,对众人道:“这是良马寨斥候传来的消息,李怀仙的军队已经先退过良马寨了。”
李嗣业眉头一皱道:“听说安庆绪已经到了对方军中,这应该是安庆绪替代了李归仁的主将,只有他能协调李怀仙同时撤军。”
“你担心他们又开始精诚合作吗?”李庆安笑着问道。
李嗣业点了点头,“卑职确实有一点担心,安禄山应该也意识到了李怀仙和李归仁的矛盾,所以才让安庆绪来为主将,有安庆绪居中调和,两李之间的矛盾很可能会消弭于无形。”
李庆安笑着摇了摇头,“安庆绪来了也没用,他们最多只是表面上的和解,撤军、行军或许没有问题,可一旦涉及到双方的切身利益,比如激战,他们矛盾就会显露无疑,这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涉及到了双方各自的利益,他们的利益不可调和,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或许吧!大将军考虑问题和我们不同,或许更能看透。”
李庆安笑了笑又道:“明天一早,我们去看一看李归仁的扎营,应该有更多的收获。”
.........
天渐渐亮了,对岸的斥候又传来消息,燕军所有的士兵都撤过了良马寨,向上党方向而去,良马寨在沁水以东约八十里,那里地势险要,攻防兼备,燕军撤离良马寨也就意味着他们确实是退回潞州了,李庆安当即下令北唐军渡河。
两个时辰内,北唐军的工程营便在沁水上搭建了两座浮桥,大军开始迅速渡河,李庆安命大将荔非元礼为先锋,率骑兵一万,限他半天之内拿下良马寨,荔非元礼当即领令,率一万骑军,浩浩荡荡向良马寨疾奔而去。
李庆安则和李嗣业来到了李归仁的驻营处,李归仁似乎也意识到李庆安会来查看他的营盘,临走时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但正是这样,说明了李归仁心细如发的一面。
李嗣业见李庆安的几名亲兵在测量哨塔间的距离,不由走上前笑道:“这就是大将军的细节决定成败了。”
李庆安也走上前笑道:“虽然李归仁自认为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了,灶拆除了,水井也填了,但就从这座哨塔身上,我还是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情报。”
李嗣业好奇道:“卑职但闻其详。”
李庆安笑了笑,走上前问亲兵道:“测量几座了?”
“回禀大将军,我们已经测量了五座。”
“够了,把测量结果给我。”
一名亲兵校尉将一只测量板递给了李庆安,测量板方方正正,上面夹着十几页纸,纸上画有标准表格,这是李庆安亲手设计的测量表之一,专门针对敌军哨塔的测量,另外还有营盘、还有粮草库、还有羊马圈等等几十张表格,在专门的测量兵测量结束后,交给参谋营进行分析总结,最后得到各种准确的情报。
这种方法李庆安还没有在安西推广,是他进中原后才开始实施,所以李嗣业也是首次看见。
李庆安看了看数据,便对李嗣业笑道:“正如我的猜测,每两座哨塔的间距都是一百步整,没有任何偏差,哨塔虽然已经拆除不知道高度,但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李庆安走到一座哨塔前,哨塔表面的浮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露出了黑洞洞的四个桩孔,他指了指桩孔对李嗣业笑道:“这些桩孔也能透露出很多秘密,首先是四根桩的桩距,都是八尺整,非常精准,而且五座哨塔都是一样,其次是孔深,我的亲兵已经测量过了,每个孔深都是一丈二尺,五座哨塔的二十个桩孔都是一样,虽然有一两寸的差异,但可以不用考虑,这说明什么,李将军想到了吗?”
李嗣业沉思片刻道:“李归仁没有必要刻意去量孔深,能说明一件事,他所有的底桩长度都是一样,桩子上有刻度,所以才会这么精准。”
李嗣业也被自己的推断吓住了,他惊叹道:“这个李归仁连这个都有规定的尺度吗?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李庆安摇了摇头道:“正是从这些细节上,我便可以推断出李归仁的作战风格,此人打仗循规守据,一切都会按照部署好的计划来做,甚至有点死板,不善于出奇兵,优点是说明他的军队训练有素,两军对垒时,将是一支劲敌,而大营南面应该是蔡希德部的驻地,明显就凌乱得多,各个方面都不讲究规矩,非常随意,甚至在撤走时连一些情报都没有烧干净,和李归仁的军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说明蔡希德军的军容散乱,是三支军队中最弱的一旅,我们要观察它的驻兵分布情况,如果有可能,我们不妨先吃掉蔡希德部。”
李嗣业听得心悦臣服,在他看来,李归仁已经将所有的痕迹都抹掉了,不会有任何收获,却没有想到李庆安却能从一座哨塔的细节处便推断出了这么多有用的情报,而且合情合理,说服力很强,他不由叹道:“只要跟大将军在一起,每次都有收获,卑职受教了。”
这时,远方奔来了一队斥候骑兵,一直奔到李庆安面前,他们纷纷下马,为首校尉向李庆安半跪施一礼道:“禀报大将军,有最新情报!”
“讲!”
“我们发现东南二百里外的长子县有一支燕军驻扎,约有五千余人。”
李庆安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长子县位于长平关和上党之间,但又不在必经之路上,这必然是对方已经发现了李光弼的大军到达了长平关,所以才在长子县驻兵,如果李光弼的大军参与争夺上党,那这支长子县的驻军必然会对李光弼的后军辎重造成严重威胁。
李嗣业也意识到这支军队存在的危险,便抱拳请缨道:“大将军,让卑职去拔掉长子县燕军吧!”
“也好,先打一仗试试看,探一探敌军的虚实!”
...........
长子县位于上党西南约四十里外,浊漳水北岸,这里地势西高东低,由丘陵地带逐渐向平原地带过度,长子县县城并不大,城内约两千余户平民,当李归仁军屠杀上党县民众时,长子县的数万人基本上都跑光了,而李归仁部将阿史那从礼率一万骑兵赶到长子县时,县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只剩下七十余名宁死也不愿离开故土的老人。
目前驻守长子县的燕军共五千三百人,基本上都是契丹人,由契丹贵族耶律重光统领,正如李庆安的推断,李归仁之所以驻军五千在长子县,就是针对李光弼的军队。
长子县和河东的其他县城一样,由于百年来平静无战事,县城年久失修,已经变得十分陈旧,县城墙根本无法防御大军的进攻,只起着一种摆设的作用。
由于长子县距离上党很近,因此李嗣业的攻击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偷袭,深夜,八千骑兵在丘陵峡谷中疾奔,渐渐地,地势开始低平起来,前方是一条明晃晃的大河,那便是浊漳水了,奔行了一天一夜,骑兵早过了发鸠山,距离长子县城只有二十里路程了,北唐骑兵便渐渐放慢了脚步。
他们驻足在一大片茂密的树林中,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等待着斥候的消息,李嗣业站在一棵大树下,目光专注地盯着东方。
虽然这只是一场小战,但它却是李嗣业参与平定安禄山叛乱的第一仗,对他的意义非同小可,李嗣业心中早已憋足了一口气,他要用一场真正的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来了!”
他身边的副将卫伯玉看见了,在月光下几名骑兵正向这边疾奔而来,片刻,几名斥候奔至密林前,一名队正翻身下马向李嗣业禀报道:“禀报将军,约五千敌军一分为二,一半驻扎在北城外的大营中,另一半驻扎在城中,目前他们尚无动静,没有发现我们。”
“县城防御如何?”
“回禀将军,县城城墙高两丈,十分破旧,有护城河,但东城的护城河只宽一丈,而且东城门正在修葺,没有吊桥,可以直接撞开城门。”
“好!再去探查。”
李嗣业一声命令,数名骑兵调转马头继续向东而去。
这时李嗣业召集了一次短暂的会议,数十名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都聚集在他的身边,李嗣业沉声对众人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和燕军直接交战,我们以多战少,取胜是必然的,关键是怎么样的胜利,按照大将军的命令,李归仁的军队不接受投降,所以我要求全歼敌军,以人头报功,时间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无论是否全部歼灭了敌军,我们必须返回,违令恋战者,斩!”
众人一起躬身施礼道:“遵令!”
李嗣业一挥手令道:“好了,现在出发,不要停留,以雷霆之势,先击碎城外的营盘!”
八千骑兵开始一队队出发了,沿着浊漳水,向长子县浩浩荡荡疾奔而去。
........
长子县北城外的军营十分安静,现在是四更时分不到,正是士兵们睡眠最沉的时刻,整个大营内一片黑寂,只有军营大门前点着几盏大灯笼,在夜色中随风晃动,十几名哨兵来回巡逻,虽然长子县的位置稍偏,属于比较安全的地带,但驻军依然不敢大意,大营四周竖起了八座哨塔,包括县城上的巡逻哨兵,防御得十分严密。
夜里风很大,大风在夜空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忽然,一名哨塔上的哨兵似乎听见了什么,大声叫喊起来,就在哨兵叫喊的同时,城头上的烽火台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直冲夜空。
“当!当!当!”
尖利的钟声同时在四座西面的哨塔上敲响了,哨兵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敌情,这时脚下大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远方传来了闷雷般的马蹄声,整个大营都惊动了,两千五百名契丹士兵纷纷叫喊着冲出营帐,很多人光着上身,手中拎着长矛。
八千骑兵迅猛如奔雷,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向敌军大营席卷而来,数百名契丹弓弩手刚奔到营栅前,唐军便已冲到了百步之外,铺天盖地的箭矢向营栅内掩射而来,数百名契丹弓弩手措不及防,纷纷被射中倒地,剩下的百余人见势不妙,调头便逃。
唐军骑兵已经冲到了三十步外,迅速向营栅两边散开,数百根绳索向栅栏套去,套住了栅栏,骑兵们一齐奋力拉拽,在呐喊声中,营栅轰然倒下,南北两边各出现了一道数十丈宽的口子。
八千骑兵如汹涌澎湃的大潮,跃过壕沟冲进了契丹军的大营中,李嗣业高举战刀,嘶声大吼道:“杀!一个不留。”
北唐军怒吼着,战刀劈砍,长矛刺杀,人头滚滚落下,血流成河,骑兵群踏平了营帐,张弓放箭,奔跑中的契丹人惨叫着被射中后心倒地,随即被追上的唐军骑兵砍掉人头掠走。
大营内的羊马圈率先被唐军占领,使契丹人无马可骑,只能靠两条腿奔跑逃命,而唐军士兵勇猛无比,向四面八方追杀赤脚狂奔的契丹士兵,
这一刻唐军骑兵们没有半点留情,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了死神的化身,许多契丹士兵跪地举手投降,战马却从他们头上跃过,寒光劈下,将跪地求饶的契丹人砍去了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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