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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对回纥,他其实内心充满了戒心,史思明一点也不愚蠢,相反,他比狐狸还要狡猾,比狼还要凶残,他们当然知道回纥人愿意接收他的目的,葛勒可汗是想吃掉他,可是他何尝不想利用回纥人呢?让回纥攻打唐朝,他坐山观虎斗,最后他来摘桃子,谁失败他便吃掉谁。
史思明的骨子里是希望回纥失败,然后他取回纥而代之,成为草原霸主,为了让回纥相信他,他不惜将儿子留给回纥做人质。
“仆骨将军,你说回纥军队应该到哪里了?我觉得其实他们已经过了阴山,他们在我们的东面,你说呢?”
史思明的目光向仆固瑒望去吗,见他在沉思,便笑了笑,没有打断他。
仆固瑒是仆骨怀恩之子,今年已经三十余岁,他十五岁从军,已经经历了十几年的军旅生涯,练就了一身超群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在朔方军,他深受王忠嗣和郭子仪的器重,但因为他父亲仆骨怀恩被李庆安所逼,逃回回纥,成了回纥部酋长,他也只能离开唐军,返回回纥。
仆固瑒十几年立下功绩无数,但最令他自豪的是,他一箭射杀了唐朝第一猛将李嗣业,即使他身死,他也足以死而瞑目。
虽然他是仆骨部酋长仆骨怀恩的儿子,但自从父亲死后,仆骨部分裂了,两派仆骨部族人都不承认他为酋长,由于他不愿意投靠回纥,他便率领族人跟随仆骨烈南下,而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仆骨烈也是回纥人的走狗,甚至是死心塌地的走狗。
仆固瑒便开始考虑自己的前途了,他其实真正想去的地方是北庭,因为他父亲仆骨怀恩就是从北庭被逼走,直到死,他父亲都咽不下这口气,他现在是和史思明穿一条裤子,他宁可效忠史思明,也绝不会投靠回纥人,他父亲就是被葛勒可汗害死,他怎么可能再去投靠杀父仇人。
他沉思良久,便道:“大帅,我的意思我们应该去安西,我知道安西非常富庶,李庆安在那里经营了十年,无论人口、粮食还是铁器、金银,那边都是应有尽有,更重要是北庭只有一万五千驻军,这是天赐良机,大帅,我们不可错过啊!”
去安西北庭的提议不止仆固瑒一人,史思明手下的几员大将都提出了这个建议,史思明本人也动心了,所以去北庭也是他的备选方案之一,排在第二位,占领北庭,再向北向西发展,还可以东进河西,地域非常广阔。
但史思明还是想完成第一个策略,挑动唐军和回纥军血拼,他拿到好处再考虑北庭,而且李光弼已经从河北出兵了,他的策略即将成功。
“我明白你的想法,其实我也支持,但让我们等一等,等回纥和唐军残杀,等我们捞足了战利品,我们再去北庭,否则我们路上的粮食都不够,怎么去北庭,仆骨将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仆固瑒点了点头,史思明说得没错,他们没有粮食,何以奔波万里,根本去不了北庭,这时,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将军,我倒有一个迅速发财的办法。”
史思明精神一振,这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你快说,什么发财办法?”
仆固瑒眯起眼缓缓道:“回纥大军南下,翰耳朵八里必然空虚,我们为何不趁机袭取回纥人的老巢,那时人口牛羊,什么都有了,我们再想去哪里,还不行吗?”
史思明眼睛亮了,他一拍脑门,天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真是绝妙之计啊!
仆固瑒见史思明已经有意了,他立刻请缨道:“大帅,让我率本部军马前去翰儿朵八里!我会让大帅笑得晚上都睡不著。”
史思明略一沉吟,仆固瑒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和回纥有杀父之仇,绝不会手下留情,更重要是他只带本部军马前往,他的十万族人可都在自己手上呢!谅他也不敢有异心。
“好!我再给你一万骑兵,你带三万人前去偷袭回纥老巢,我在这里牵住回纥军,一旦得手,咱们就向北庭进发!”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军营内传出了仆固瑒和史思明因军粮分配不公而闹翻的消息,史思明拔剑欲杀仆固瑒,两人撕破了脸,随即又传来消息,仆固瑒率领本部两万人向西逃跑了,慌乱中,连部族都顾不上了,史思明暴跳如雷,他随即命令大将朱希彩率军一万追击仆固瑒,并下了严令,不杀了仆固瑒,朱希彩就提头来见。
仆固瑒和史思明的内讧,使史思明的军营内人心惶惶,就在这时,有士兵向史思明禀报,采购茶叶和盐的队伍回来了。





天下 第七百零三章 牧马阴山
第七百零三章 牧马阴山
诺真水城位于阴山北麓, 因紧靠诺真水而得名,和黑城一样,它最早也是唐军的一座哨堡,但此时它已经荒芜坍塌,没有任何作用了,在诺真水城不远便是一片宽约数十里的山地牧场,由于长年侵蚀,山势显得十分平缓,骑兵可以从这里飞驰渡过阴山。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阴山夜风呼啸,在山间回荡,发出凄厉的吼声,在距离诺真水城约十里外的山间缓丘上,一直庞大的唐军队伍已经出现了,十万唐军骑兵追上了史思明的队伍,李庆安位于队伍之首,他冷冷地望着十里外的大片营地。
诺真水将营地一分为二,西边是仆骨部的族人营地,清冷的月色下,隐隐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帐篷,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灯火稀疏散乱,而在诺真水以东,则明显地是军营了,营帐整齐,灯火有序,从军营规模来,至少有十万人。
“上将军,史思明的军营应该在最右面,中间是仆固瑒的军营,现在一片漆黑,他们应该离去了,左边是仆骨部的三万军,他们的军队已经不多,只有五万人,都没有营栅壕沟,卑职建议从史思明部下手。”
雷万春在简单地介绍敌军的分布情况,他们从抓获的突厥游哨中知道了对方的大致军情,现在是十万对五万,唐军有绝对优势,李庆安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这一战,他要让阴山成为突厥人的坟场。
“可以,让马车队冲击史思明的军营!”
李庆安的命令下达了,一队由七十辆马车组成的盐茶运输队开始向敌军大营缓缓而去,马车上被油布覆盖,每辆马车旁跟着两名突厥骑兵,没有车夫,就靠这两名骑兵驱赶着马车。
这就是运盐茶的马车队,但马车和马车上的东西,以及马车旁边的突厥人都已经不是原来的盐茶队,马车队下了矮坡,开始加速,在它们身后数里外是唐军的七万大军,长长的一条黑线,至少有十里长,慢慢向前推进,俨如一只卷轴将一幅壮观无比的人海地毯缓缓拉开。
七万骑兵,彻地连天,这种壮观的气势,仿佛将阴山都能踏平,这是七万骑兵,还有三万骑兵已经在李晟的率领下,绕到了敌军的背后,唐军将前后夹击。
史思明军的大营内还是一片安静,大部分士兵都已经入睡了,军营的帐篷一座挨着一座,没有栅栏,也没有壕沟鹿角,一方面固然是史思明的北退十分狼狈,大部分辎重都没有带走,另一方面这里离大唐足有一千多里,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唐军会随尾杀来,而且还是李庆安的军队。
他们防备的却是内部彼此之间的威胁,史思明的一千多哨兵基本上都部署在左侧,防备仆骨军可能的偷袭,在正面,对面阴山这边,只有百余哨兵。
他们接到消息,运送盐茶的队伍已经回来了,这支盐茶队伍对于史思明和仆骨部来说都非常重要,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专门等候。
他们的盐茶都几乎耗尽,没有茶,他们可以忍耐,但没有盐,他们就会没有体力,漫漫跋涉对他们就会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连史思明听到消息出来了,此时盐茶马车还在数里之外,他们只是听到游哨的报告,夜色中,他们已经听到了马蹄奔跑和马车的轱辘声,应该在一两里外了,尽管有一点月色,但巨大的阴山暗影使他们分辨视线不是很好,看不清远处的情形,又过了片刻,有士兵指着前方大喊,“来了!”
只见一里外数十个小黑点出现了,史思明却一愣,车队应该是呈纵列才对,怎么横成了长长一排,还那么稀疏,他当即手一指,“前去查探!”
一队骑兵飞奔迎上去,这时马车速度加快了,史思明也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就俨如地震一般,“不好!”他反应过来了,这是有骑兵要夜袭了,他大喊一声,“传令军队立刻备战!”
话音刚落,只听见远方传来了惨叫声,刚才去查看情况的士兵被袭击了,这时,数十辆马车‘轰’的燃烧起来,一个个赤亮的火点出现了,史思明的脸都吓白了,在他眼睛里不止是一个个火点,而是火点后面那一望无际的黑色浪潮,大地在震颤,俨如闷雷在草原上滚过。
他调转马头便向大营后面狂奔,这时,军营内也开始乱了,‘当!当!当!’的警钟声在大营内四处敲响,包括仆骨部的三万军,也被惊动了,草原的偷袭很难,关键就在有没有掩护,平坦的草原上一望无遗。
士兵们乱作一团,他们穿上了皮甲,拿着战刀,随身物品也顾不上了,纷纷向西面的马厩奔去,军营内你推我攘,混乱不堪。
七十辆马车已经到了数十步外,马车上火势冲天,战马疯狂向前奔跑,两边控制战马的士兵都已经离开了,七万唐军在数百步外停住了脚步,很多人都本能地捂住了耳朵,连他们战马的耳朵也用麻布塞住了,等待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到来。
一辆马车率先爆炸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烈焰腾空,黑烟笼罩,马车被炸得粉碎,碎木和车辆飞向天空,几名马都炸得肢体破碎,半匹马更是被炸得腾空而起,碎肉飞溅。
巨大的爆炸声数十里外可闻,所有的突厥士兵被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大营内,他们仿佛被定身一般,望着腾空而起的烈焰黑烟。
但这只是噩梦的刚刚开始,爆炸的惊迫下,其他马匹更加惊恐万分,它们不要命地带着熊熊大火冲进了军营之内,几百名士兵不敢阻拦,纷纷大叫着跑开,噩梦开始集中爆发了,一连串俨如毁天灭地般的爆炸声在史思明大营内炸响,只见烈火冲天,营帐翻飞,尸体被炸飞天空,残肢断臂,到处是被炸得惨不忍睹的尸体,黑烟弥漫在大营上空。
如果说刚才还是众多士兵被惊呆,而此时,数万士兵和战马都疯狂了,战马嘶叫着,在大营内疯狂奔跑,士兵们被惊得魂不附体,有的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人跪倒,在拼命向神灵磕头,对于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火药爆炸的突厥人,这无疑是雷神在他们头顶上降临了。
整个大营一片混乱,七十声一连串的爆炸,不仅将史思明和仆骨军炸得彻底军心崩溃,连唐军也微微有些乱了,是战马受惊,队伍有些失序,但很快,李庆安下达了冲锋的命令,他战刀一挥,厉声下令:“杀!”
“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冲天而起,一声接着一声,一片接着一片,整个草原都回荡着这进攻的号角声。
十万唐军骑兵同时发动了进攻,李晟军从北,李庆安军从南,南北夹击,十万骑兵如大潮奔腾,如一首波澜壮阔的史诗在草原上回唱:强健的马蹄踏平了帐篷,战刀挥过头颅,鲜血迸射,长矛刺穿胸膛,将还未断气的突厥士兵高高挑起,弩机声响,唐军骑兵冷冷收回弓弩,一名突厥士兵张开双臂,惨叫着栽倒在地,一支箭插穿了他的背心。
这是一场阴山绞肉机,一场十万凶悍唐军骑兵屠杀五万突厥人的修罗场,七十辆马车带来的毁灭爆炸,彻底催毁了突厥人的抵抗意志,无论是史思明的军队,还是仆骨部的军队,都沦陷在一片屠杀的惨叫声中,火烧连营,连天空都被烧红了。
战马在鲜血汇成的溪流中狂奔,溅起大片的血水,染红了战马的四肢,史思明已经丧胆,当第一声天雷爆炸响起时,他便知道大势已去,是唐军来了,他只有一个念头,逃离大营,保住性命,这两万军队的死活,他已经不在意了,他还有三万军在外面,只离开了一个下午,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竟让他在绝境中觅到了一条生路。
史思明的反应异常迅速,在唐军前锋刚刚杀进军营的一霎那,他便已率二百亲卫冲到了大营的最北面,前面就是茫茫的草原,但他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三万唐军骑兵从后面杀来,斩断了他的后路,也斩断了他逃生的希望。
这一刻,求生的**是如此强烈,他支走了亲兵,因为那会被唐军注意,他脱去了金甲,因为那会让他鹤立鸡群,他扮成了一个小兵,一个仿佛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兵,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他确实成功了,唐军数千骑兵向他亲兵队追去,他们显然发现了那支亲兵的与众不同,也猜到了史思明就在其中。
但史思明却没有丢掉战马,没有战马,他就将无法远行,他混迹在一群仓皇西逃的小兵中,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唐军的漏洞,那就是西南角,似乎没有唐军杀入,史思明大声叫喊:“向那边!那边可以逃命!”
千余名士兵放佛没头的苍蝇,任何一个可以逃命的空隙,都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被史思明鼓动着,向西南角的空隙中奔去,史思明是他们中间唯一骑马的人,是那么显眼,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显著,但他又舍不得弃马,在犹犹豫豫走中被人流裹挟着向前奔逃。
但只逃出数百步,他们便发现不对劲了,这边不是没有人,而是这边的军队没有参与冲杀大营,只见黑压压的数千军队列阵在数十步外。
这时,史思明忽然想起一事,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没有进攻的唐军军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是唐军主帅所在地。
是李庆安吗?他脑海里本能地想到了这个名字,这个让他一生都胆寒的名字,这个让他一生最怕的人,他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了,勇气丧尽,仿佛八年前在杨花花寿宴上比赛壶箭的那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前,在火光映照中他仿佛看见了一顶金盔在闪耀,他的心吓得要停止跳动了,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金盔,脑海里一片茫然,忘记了逃跑,忽然,他猛地摘下弓箭,搭上一支箭,瞄准了远处的金盔。
放佛就是上苍的刻意安排,这个西南角正是唐军主帅李庆安所在之地,李庆安和史思明又一次相遇了,火光映照在史思明的身上,他那稀疏的黄头发格外引人瞩目,李庆安也摘下弓箭,他一眼便认出了史思明,六十步外,那种征服的**强烈冲击着他的头脑。他的弓箭也拉开了,一支铁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瞄准了六十步外那颗头发稀疏的头颅。
八年前,他们是比试壶箭,那又叫文射,他在最后一箭击垮了史思明的意志,而今天,他们同时又将弓箭对准了对方,仿佛又在进行一场比试,不同的是,这一次叫做武射,而且只有一箭。
李庆安的亲卫刚刚反应过来,拿着盾牌奔上前,李庆安的铁箭在这一瞬间射出了,此时,史思明的手抖得厉害,就像他当年最后一箭始终无法投出一样,他这一支箭也始终射不出去,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耳畔只有咚咚的鼓声在响。
就在他最后的一次犹豫时,他只看见一支黑影从他瞳孔内飘过,随即他的额头一阵剧痛,仿佛大脑裂开了,一支铁箭射穿了他的头颅,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史思明仿佛听见最后一声鼓停止了,他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殿堂内在举行盛宴,到处是衣着华丽的宾客,李庆安就站在他对面,脸上挂着胜利微笑,俨如当年一样年轻。
他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败在李庆安手上,史思明仰天从马上栽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空,眼中已经没有生机。
庆安三年四月,史思明在诺真水城被李庆安一箭射杀。




天下 第七百零四章 踏平胡都
第七百零四章 踏平胡都
翰儿朵八里,回纥的都城,在葛勒可汗亲率十万大军出征后,这里只留下一万军队镇守,由回纥太子移地健统帅。
几年前,唐军就曾经联合葛逻禄、同罗、沙陀等部族,一举攻克了回纥人的老巢,令葛勒可汗痛彻于心,而今天,曾经发生过的悲剧又再一次上演了。
庭州都督崔乾佑率八千唐军,联合沙陀、同罗、黠戛斯,一共六万大军,绕过乌德鞬山,从北面杀至。
绿色的草原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翰儿朵八里以北十余里的草原上都布满了战死的尸体,冷风吹拂着残破的回纥大旗,残阳如血,清冷的晚霞洒满了这片充满着绝望的土地。
一场战役刚刚结束,太子移地健统帅的一万回纥军被六万唐胡联军包围,他们顽强抵挡,但最后被狼群一样的同罗骑兵冲垮,全军覆没。
崔乾佑和几名首领正在视察战场上的情况,副将颜思翰将一颗人头奉上,“都督,这是回纥太子的人头,被卑职一箭射杀!”
“好!记你次功。”
崔乾佑回头对阿布思笑道:“这次冲垮敌军,同罗军居功第一,可喜可贺啊!”
阿布思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崔都督指挥有方,我们不过是崔都督驱使的犬马罢了。”
阿布思久在大唐当官,也学会了汉人官场上的客套,两人都笑了起来,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邪尽忠轻微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尽管声音很小,但包含了一丝不满,他心中不满,本来他的军队离回纥最近,应该由他来冲击,但崔乾佑却把这个机会给了阿布思,使他心中十分郁闷。
崔乾佑瞥了他一眼,他心中冷笑了一声,这么简单的功劳,他怎么可能给沙陀人,他笑眯眯道:“朱邪将军不用担心,功劳还会有很多,而且大功劳会在后面,这点饭前小菜我就不给你了,我没猜错的话,葛勒可汗一定会派援军回来,那才真正的较量,我会把机会给你。”
朱邪尽忠的心中这才舒服了一点,他看了看远方的翰儿朵八里城,兴奋地对崔乾佑道:“那攻下城池就给我们吧!”
“不行!”
崔乾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上将军有令,翰儿朵八里必须由唐军拿下,所有的战俘都由唐军处置,你们不得插手。”
阿布思见朱邪尽忠一脸不高兴,知道他还是没有明白这场战役的目的,便对他道:“朱邪将军,当初出兵前说得很清楚,这次所有的战利品都归大唐,大唐会给沙陀人土地作为补偿,我可记得你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朱邪将军,草原人可是讲究一诺千金。”
朱邪尽忠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当然会信守承诺,不用你来吩咐!”
“好了!好了!”崔乾佑连忙笑着打圆场,“两位就不用争了,就麻烦两位先打扫战场吧!如何?”
打扫战场虽然掩埋尸体比较麻烦,但同时也能得到兵器、盔甲和马匹,他们都是愿意的,朱邪尽忠掉转马头便抢先而去。
“儿郎们听着,打扫战场,有用东西皆留!”
阿布思施一礼正要离开,崔乾佑却给他使了个眼色,阿布思拉住缰绳,缓了一步,待朱邪尽忠远去,崔乾佑这才对他低声道:“我刚刚接到上将军的命令,中原开矿缺少劳力,回纥的普通牧民就不用杀了,可留下他们,不过回纥贵族和大臣一个不留,待城破后,我会把这些贵族和大臣交给你来看管,等晚上.....你明白吗?”
阿布思点点头,“我明白了,但也给要朱邪尽忠说一说。”
“我会告诉他,你去吧!城破后,回纥人的盔甲兵器我都赏给你。”
阿布思大喜,调转马头回本部去了,崔乾佑一声令下,“命唐军集结,兵发翰儿朵八里!”
........
半个时辰后,八千唐军骑兵兵临翰儿朵八里城下,此时城内只剩下一千守军,十万回纥民人心惶惶,就仿佛末日要到来,崔乾佑下令用回纥太子的人头招降,投降,可免除屠城,若顽抗不降,城破后将屠尽全城。
不多久,城门开了,一千多回纥士兵放下武器,脱去盔甲,举手出城投降,崔乾佑命令将他们押到唐军大营看管。
很快,回纥次相俱陆莫达干率领三百余名贵族大臣出城投降了,他们跪倒在地,卑微地磕头,“恳求唐军保全性命!”
崔乾佑呵呵一笑:“唐军一向善待诚心投降之人,各位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各位。”
三百多贵族大臣感激万分,人人称颂大唐心胸广阔,赞扬唐军乃仁义之军,崔乾佑暗暗冷笑一声,又回头命颜思翰道:“带大臣和贵族去军营休息,他们都是有身份之人,不可怠慢了。”
颜思翰答应一声,便对众人道:“大家请跟我走吧!我会善待诸位。”
回纥贵族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想离开城内,俱陆莫达干上前道:“将军,能否让我们留在城内,大家都不习惯住军营。”
崔乾佑的眼睛笑眯了起来,“怎么会呢!让你们去军营是为了保护你们人身安全,你们要知道,同罗人、沙陀人,还有黠戛斯人都来了,他们一旦进了城,可就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了,去唐军军营,至少他们不敢乱来。”
众人听说得有道理,尤其是同罗和黠戛斯人,恨回纥人入骨,留在城内确实不安全,可他们又担心自己家产的妻女,崔乾佑仿佛知道他们的心思,便又道:“你们的妻女唐军会保护好,家产最多给你们留一半,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能保住妻女就行,他们也知道,家产能保住一半,那已经很不错了,众人便不再坚持,跟着颜思翰去唐军大营了。
崔乾佑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机,李庆安给他的命令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也就是说,除了这三百余人,他们的子女也必须一概杀绝。
他一声令下,“入城!”
八千唐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翰耳朵八里城,唐军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要先控制住这座都城,暂不进行人口迁移,除了平民之外,贵族大臣一概杀绝,这就是掘了回纥人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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