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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高力士,便道:“这件事情朕知道了,既然光禄寺卿受了伤,就让他在家中好好养伤,朕会多给赏赐,朕今天有些累了,这件事改日朕再好好追究。”
杨锜退下去了,李隆基也没有急于返回宫中,而是坐在御案前按着太阳穴久久沉思不语,高力士没有打扰他,在一旁垂手站立着,作为跟随李隆基几十年的贴身宦官,高力士实在是了解皇帝的心思。
等侯了片刻,高力士见李隆基欲言又止,便低声道:“陛下,要不就召见一下杨钊吧!”
李隆基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宣杨钊觐见。”
高力士匆匆出去了,李隆基只觉头痛欲裂,杨家子弟在长安飞扬跋扈的事情他也偶有听说,这种事情他一般不会太放在心上,用杨家来打压一下世家门阀的气焰也未尝不可,但这中间他也有条底线,只要不超过这条底线,杨家再嚣张他都不会干涉。
可今天杨锜的告状使李隆基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杨钊会不会加入到五杨集团,一旦他加入而形成六杨,那对他的仕途将是致命性的打击,杨钊也将无法完成他李隆基的厚望。
过了一会儿,一名宦官领着杨钊匆匆走了进来,杨钊跪下行大礼参拜,“臣杨钊参见陛下!”
这几个月里李隆基对杨钊很满意,低调隐忍,恭谦有加,而且勤于政事,每天都要很晚才离开朝房,看来一次县令的经历对他大大有益。
“杨爱卿,朕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一件事情。”
“陛下请说,臣知无不言。”
“是这样,朕听说光禄寺卿前天在明德门处受了伤,你们是兄弟,想必更加清楚其中的内情,你说说看,这件事是否和李庆安有关?”
“陛下,臣以为和李庆安无关。”
杨钊这句话说出,不仅高力士吃了一惊,就连李隆基也大大出乎意料。
“哦?你这话怎么说?”
“陛下,臣是以实情相告,虽然李庆安的箭法很好,但不能因为他箭法好,就说此事是他所为,臣劝过两位兄长要爱惜贵妃的名声,不要在外过于飞扬跋扈,但他们从不听微臣之言,这次二哥受伤,他们更是一口咬定是李庆安所为,无根无据,臣深感遗憾。”
李隆基沉默了半晌,忽然笑道:“杨爱卿,朕打算让你去剑南为官,你愿替朕分忧吗?”
“臣愿替陛下分忧!”
“好!朕就加封你为剑南节度府长史兼姚州都督。”





天下 第一百二十章 史田生隙
第一百二十章 史田生隙
这天下午,一队百余人的轻骑向李庆安的江都团练营而来,为首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大将,他翻身下马,老远便问守卫道:“请问李庆安将军没有没进城?”
“我家将军尚在军营。”
那将军又笑道:“请转告你将军,就说陇右李光弼来访。”
“请将军稍等!”守卫连忙赶去禀报。
大帐内,李庆安正和荔非守瑜、贺严明商量着安西之事,荔非守瑜笑道:“昨天和弟兄们谈过来,本来以为都不愿意去安西,毕竟扬州那种温柔乡令人怀念,不料我一提起,便一半的军士们踊跃要去安西,看来很多弟兄都早有此意。”
“那还有一半呢?”李庆安笑问道。
“其他大部分都是担心家小,我许诺他们,如果愿意去安西,我们会每人赏两百亩土地,军户不用缴税,另外给五十贯钱安家费,这样一来,很多人都表示可以考虑,我看得出,他们其实都愿意了。”
说到这,荔非守瑜略有点沮丧道:“不过最后还是有三十几人不愿意去安西,令人遗憾啊!”
“其实这已经很不错了!”
李庆安拍拍他肩膀笑道:“哪里可能十全十美,毕竟人都是念家乡的,安西也太遥远了。”
“我也知道,所以我觉得这些弟兄们都很不错。”
能有大半弟兄肯跟他走,李庆安心中大慰,他又问贺严明道:“我给太子的黄金他拿走没有?”
“来了,昨天晚上,来了十几辆马车,看得出都是宫廷侍卫装扮,运走了一半的铜器,有将军的信物。”
“看来他也是急不可耐了。”
李庆安笑了笑,又道:“我估计我们回安西的日子快到了,你这两天带几个弟兄多买些瓷器丝绸等大件东西,到时把另外的一半黄金混在其中,一齐运回安西。”
“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办!”
这时,一名士兵跑到门口禀报道:“将军,门外武进营的李光弼将军求见。”
‘李光弼?’李庆安微微一怔,他随即对荔非守瑜笑道:“这李光弼可是陇右名将,咱们不能怠慢人家,大家一起出去迎接吧!”
李庆安当然知道李光弼为何人?安史之乱中,这位中唐名将率领唐军大战河东河北,重创安禄山叛军,与郭子仪一起成为大唐力挽狂澜的两名中流砥柱。
这次江淮练兵,李光弼被任命为常州武进团练使,和李庆安一样,他也是挑选了五百精兵训练,成绩斐然,他们的驻兵之地,离李庆安的江都营不远,约三里之地。
片刻,营门大开,李庆安率领荔非守瑜等几名手下出来迎接。
李庆安上前拱手笑道:“久闻光弼兄大名,庆安今天才得一见。”
李光弼今年三十二岁,他父亲李楷洛,原本是契丹奠长,武则天时期内附唐朝,官至右羽林大将军,封蓟郡公。
吐蕃侵袭河源,李楷洛率精兵抵御,临行前,老头子不知怎有了预感,对人讲:“灭了来袭的吐蕃贼,我也回不来了。”
果然,平贼之后,李楷洛于回师途中病死,真正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朝廷大力褒扬,赠营州都督,谥忠烈。
李光弼为烈士子弟,自幼就不象一般孩子一样嬉闹玩耍,少年时代起,李光弼就精于骑射,性格严毅刚果,不苟言笑,让人一见肃然,营中上下皆知这是个有远大志向的好苗子,李楷洛死后,李光弼袭父封爵,在河西从军,他尤其被王忠嗣所欣赏,提拔他为赤水军兵马使,去年刚刚调到陇右。
昨天晚上,他的团练营被人射箭,扰乱了军心,他疑惑了一夜,特地来找李庆安问问情况。
他见李庆安客气,也连忙回礼道:“我也是久闻安西第一箭的威名,早就想来拜访,一直拖到今天。”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庆安,见他威风凛凛,不由心中喜欢,又道:“兵部有令,让我们今天进驻皇城,我这就领兵进京,不知贤弟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往。”
“我也正准备进京,请光弼兄进来稍坐,我收拾兵马便走。”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候,贤弟请便!”
李庆安收拾了片刻,也率领一百名最精锐的士兵从营门驶出,他拱手笑道:“光弼兄,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合兵一处,一起纵马向长安城驰去。
“庆安老弟,昨晚你的军营可有什么异常?”一路上,李光弼问起了昨晚的异状。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武进营也被人射箭了吗?”
“正是!”李光弼惊讶道:“莫非江都营也有同样的遭遇吗?”
李庆安点点头,“不过我们不是昨晚,而是前天晚上,还有一名哨兵中箭受伤。”
李光弼眉头皱成一团,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光弼兄,此事根本就无从查起,我对兄弟们说,是猎人打猎误射军营。”
“你为何这样说?”
“光弼兄,夜间射箭没有丝毫意义,唯一的影响就是扰乱军心,影响士兵明天的发挥,既然如此,为何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中了别人的诡计。”
李光弼点了点头笑道:“贤弟高见,我昨晚一夜未睡好,头脑昏昏沉沉,说不定等会儿会指挥失误,让圣上失望了。”
“不妨,这次检阅只是看骑射,不做对抗,关键是士兵发挥正常便可。”
“幸亏昨晚我没有严查此事,命亲卫封锁了消息,否则弟兄们也会一夜睡不好觉了。”
说到这,李光弼又低声笑道:“庆安老弟,有没有想过把团练营带回安西?”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笑道:“那光弼兄呢?有这个想法吗?”
两人对望一眼,皆心领神会,一起大笑起来。
两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进了明德门,此时,各个团练使都各自率领士兵进城了,明天的检阅是十二支团练营依次进行,每营出一百人,一共一千二百人参检,这对每一个边将,都是一个在皇帝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虽然不是对抗,但是一种无形的竞争,谁都清楚,将来的各大节度使,一定就在他们中间产生。
为了保证明天的检阅,今晚各团练营都将驻扎在皇城的各卫军营中,其中范阳军的三支团练营则驻扎在右领军卫军营之中。
天刚擦黑,大将田乾真便找到了史思明,田乾真是在庐州合肥营练兵,刚才他听到了一个传言,说十二支团练营这两天晚上都被人射箭了,而自己的合肥营却平安无事,而另一支范阳军的团练营也同样平安无事,他心中便起了疑心,这件事或许是史思明所为。
他刚刚驻扎好士兵,便立刻找到了史思明。
史思明正在帐中吃晚饭,见田乾真到来,他起身笑道:“田将军还没吃晚饭吧!正好一起用餐。”
田乾真不睬他,他冷着脸问道:“各团练营被人射冷箭之事,是你派人干的吧?”
史思明干笑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派人去射箭做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田乾真不客气地口气让史思明有些恼羞成怒了,他重重哼了一声,“是我干的又如何?我没有干扰你,那此事就与你无关。”
“可这件事与范阳军有关,一旦被朝廷查出是你干的,那圣上不会只怪你史思明一人,而是会说是范阳军行为卑鄙,那我就不是被牵累了吗?”
田乾真心中恼怒之极,他知道史思明这样做是为了扰乱其他团练营军心,自己从中取利,可是他这样做的后果却极其严重,败坏范阳军的名声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大帅的位子。
“这件事我要向大帅禀报,你自己去向大帅解释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史思明忽然拔出剑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
“怎么,你想杀我吗?” 田乾真冷笑一声道。
史思明瞥了他一眼,将剑收回,冷冷道:“我们都是为大帅效力,我不想和你翻脸,我只想提醒你,前年攻打契丹时,你被契丹人围困一夜,是谁拼死杀进重围救了你?我史思明不求你的回报,但也希望你不要恩将仇报。”
史思明不提前年的事情还好,一提起那件事,田乾真顿时勃然大怒,“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给我假情报,我会被契丹人围困吗?我两个弟弟都死在那晚围困战之中,你来救我不过是趁机立功罢了,你事后是得了首功,而我却被大帅指责贪功冒进,罚俸一年,还说我欠你的人情,史思明,这件事还亏你有脸说,哼!”
田乾真推开他的剑便大步走出去,史思明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眯起眼恶狠狠道:“姓田的,假如这件事你敢告诉大帅,那就休怪我史思明辣手无情。”
“那好,咱们就走着瞧!”
田乾真快步离开了史思明的驻营,史思明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虽然嘴上说得凶,但他确实很害怕田乾真会告诉安禄山,这种事安禄山一般也会赞成,但有个前提,就是不准擅自而为,这件事因为安禄山远在范阳,所以他史思明来不及请示,如果田乾真一旦告了他,搞不好安禄山就会新帐旧帐一起算,断了他的前程。
史思明来不及细想,他立刻写了一封信,招来一名心腹道:“你立刻把这封信送到范阳,交给高先生,请高先生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一次。”
信使走了,史思明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咬牙切齿道:“田乾真,你若真敢告我,那就等着瞧!”
次日五更正,轰隆隆地鼓声便响彻了皇城,皇城内的驻军纷纷起床了,但最积极的还是十二支团练营,今天是他们的大考之日,他们格外的紧张和兴奋,或许是影响不大的缘故,各团练营被人射箭一事没有人提起,几个略有耳闻的兵部官员见众人不追究,也都装聋作哑,唯恐惹事上身。
和平常一样,江都营鼓声一响,便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练兵了,按照昨晚的抽签顺序,江都营在第四个出场,前面是李嗣业的寿春营,而第一个出场的,正是李光弼的武进营。
军营内,五只草人靶一字排开,草人靶下面挖了一条一人高的壕沟,几名安西士兵举着草人靶来回奔跑,要求士兵在高速跑动中射击移动靶。
百名士兵在百步外骑马轮射,一共射五轮,每个人在二十步奔跑范围内连射两箭,左右开弓各一箭,李庆安阴沉着脸在一旁督战,这一百人是他从五百人又精心选出的成绩优异者,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身材魁梧,皆能开五石弓,而且百步穿杨。
只听见箭破空声和弓弦声此起彼伏,一百人如同走马灯似的,抽箭、张弓、射出,一个连着一个,一轮连着一轮,马不停蹄,箭无虚发,只一刻钟时间,百人五轮全部射完,一千支箭射出,其中有三人十箭八中,没有达到李庆安的最低要求。
此刻,三名士兵正低着头,接受李庆安的训斥。
“你们三个,何颍川、廖国志、罗江,我记得你们的名字,从一个月前,你们在训练中都是百发百中,都排进了前二十名,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怎么会不济了,居然两箭脱靶,你们说说看,这是什么缘故?”
三人皆不敢吭声,李庆安一指其中一个年轻英武的小伙子道:“何颍川,你是旅帅,你先说!”
何颍川呐呐道:“将军,末将有点紧张,太想射中了,反而会射偏。”
另外两人也道:“将军,我们也是紧张,想着皇帝陛下在看我们射箭,心中就发慌。”
李庆安摇摇头道:“或许有一点这个原因,但其他九十七名弟兄也一样的紧张,为什么他们就不会脱靶呢?我以为紧张不是你们脱靶的真正原因,真正原因是你们太骄傲自满了,平时都是箭箭中靶,便生了轻敌之意,我告诉你们,如果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那你们这一辈子永远只配当个小兵,可如果你们顶住了压力,你们个个都是都尉中郎将,甚至你们中还有大将军出现,我绝不是胡乱鼓励,我李庆安是用最严格的手段来训练你们,只要你们能通过训练,什么校尉之职对你们来说,都可以不屑一顾了。”
“将军,我们明白了,我们绝不会再失误。”
“好!我期待。”
李庆安跳上一块大石对众人高声道:“今天的检阅,就让大唐皇帝陛下来领略一下天下最强大的神射营,弟兄们,有没有信心?”
“有!”百人一声怒吼。
“很好,我比你们更有信心,现在去吃早饭,给我统统吃饱了,养足精神!”




天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都弓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都弓骑
今天,右武卫校场再一次成为了关注的焦点,年初时的武举考试,江淮武生成绩惨淡引起李隆基的不满,由此引发了二十四名边将赴江淮练兵,一晃近半年过去了,今天到了检阅成绩的日子。
右武卫校场在两天前便已收拾整齐,天刚亮,一队队羽林军便进驻校场,搜查死角,清理隐患,将观检台护卫得如铁桶一般,为大唐皇帝李隆基的到来做好准备。
天色已经大亮,各位从三品以上的朝廷高官皆已陆陆续续抵达了校场,尽管事先通知是参与检阅,但众人皆心知肚明,今天恐怕是要借此机会,定下河湟战役的调子,各位重臣几乎都已到齐了,观检台上大臣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户部尚书张筠特地坐到了在裴宽的身边,他小声问道:“裴尚书,听说令孙前几日被杨家欺辱了,可有此事?”
裴宽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张筠向两边看看,又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京兆尹已经报进宫内,但圣上却没有任何表态,裴尚书,圣上的沉默回味深长啊!”
裴宽还是没有说话,他明白张筠的意思,圣上是有意放纵杨家的所为,但他不明白张筠给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尚书,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它。”
张筠微微一笑,又道:“今天上午,翰林院已经开始立诏了,杨钊被封为剑南节度府长史兼姚州都督,裴尚书听说了吗?”
裴宽一怔,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听说,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张尚书,此事可当真?”
“当然是真,最迟明天,诏书就正式下发,哎!杨家势大了。”
张筠叹息了一声,“剑南节度使郭虚已昨天被封为云南安抚使,去调解南诏内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杨钊便被封为剑南节度府长史,圣上的用意,不言而喻啊!”
“张尚书的意思是说,圣上打算用杨钊为剑南节度使吗?”
张筠点点头,“或许不是现在,但最迟明年,杨钊一定是剑南节度使,而且圣上封他为的姚州都督,其用意就是让他主管南诏事务。”
裴宽冷笑一声道:“南诏的背后实际上是大唐和吐蕃的较量,他杨钊有这个能力吗?”
“我也是这样想,可圣上认为他有能力,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裴尚书,这件事你我心中有数就行了,估计有人还求之不得呢!”
说完,张筠瞥了一眼刚刚走入观检台的李林甫。
“皇帝陛下驾到!”
入口处,侍卫一声高呼,所有的大臣都一起站了起来,只见入口处涌入大群侍卫,片刻,李隆基竟身披一袭黄金铠甲走了进来,让所有在座的大臣都吃了一惊,众人面面相视,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圣上穿着盔甲是向他们表达发动河湟战役的决心。
“臣等参见陛下!”
李隆基目光威严地扫了众人一眼,一摆手道:“各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诸位爱卿想必已经看到了朕的装束,没错,朕今天既是来检阅江淮团练营的操演,同时也要借此机会和众位爱卿讨论河湟会战的安排,朕希望今天就能做出决定。”
李林甫高声迎合道:“陇右不保,关中何宁?河湟会战在开元二年便已经决定,陛下,此事不必再讨论了。”
有李隆基身着盔甲出场,又有李林甫以开元二年说事,几名有疑义的大臣皆不敢吭声,连本来想指出今年各地均遭灾荒的裴宽也沉默了,谁都看得出李隆基决心已下,所谓与大臣讨论不过是他说说罢了。
李隆基见无一人反对,他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各位爱卿均无异议,发动河湟会战大局已定,下面朕想各位爱卿商讨一下具体细节。”
他见杨慎衿欲开口,便摆摆手笑道:“不急,大家先看边将们的练兵,一边看一边慢慢商讨。”
李隆基又对陈希烈道:“左相国,可以开始了。”
“遵旨!”陈希烈匆匆跑下台去。
在校场的西门外,十二支团练营整齐排列着,他们衣甲整齐,纪律严明,整整半个时辰,一千二百人像一千两百尊雕像,纹丝不动,连十几名兵部官员都感叹不已,这是来自江淮的士兵吗?这种肃杀之气,分明只有经历过战争的边疆士兵才会有。
李庆安今天也身着一袭盔甲,腰挎高仙芝送他的横刀,后背黑色大弓,在他身后,一百名将士衣甲整齐,人人手挽长弓,斜背箭壶,一个个表情严肃,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检阅,他们的战马安静地站立在主人身边,马蹄不时轻轻地踢打着地面。
这时,李庆安斜望了一眼旁边的李嗣业,恰好李嗣业也向他望来,两人目光一触,会意地点了点头,今天,不仅是二十四名边将的竞争,也是几大节度边军之间的较量。
李嗣业训练的是步卒陌刀军,虽然江淮没有陌刀,但每人皆执特地打制的大刀,刀光雪亮,杀气腾腾,
而排在最前面的,是李光弼的武进营,他训练的是枪兵,一百名士兵手握铁枪,昂首站立。
这时,鼓声隆隆地敲响了,所有的士兵目光刷地向左面的角楼望去,角楼上红旗挥动。
李光弼低低一声喝令:“上马!”
一百名枪兵翻身上马,控制住马速,缓缓地向校场西门而去,这里守卫着二十几名羽林军,见第一支队伍过来,他们纷纷向两边闪开,骑兵队越奔越快,冲进了演军校场。
随着百名骑兵奔驰进了校场,观检台上微微起了一阵骚动,士兵们控制着马速,整齐划一地向观检台奔来,忽然嘎然而止,一齐向李隆基行了军礼。
李光弼大喝一声,“出枪!”
刷地一下,百杆长枪刺出,百名骑兵演练着百枪阵,枪法精奇,如梨花飞舞,气势雄浑,无坚不摧,李隆基点了点头,对李林甫笑道:“相国,这才是江淮子弟,这才是朕的府兵精锐,看来中原腹地的府兵也并非羸弱之兵,关键还是在于将,将猛则兵强,这个李光弼不错,有点像他父亲。”
李林甫也沉吟一下道:“这几日臣一直在考虑对吐蕃的河湟之战,虽然安西取得了小勃律的大胜,但实际上是以奇兵获胜,在小勃律国基本上没有和吐蕃打一场硬战,在安西有地形之利,或许可以这样做,但东线就不一样了,吐蕃在安西失利,对怎么可能不重兵防守赤岭一线,以保住他们九曲的后勤之地,臣以为,仅凭陇右之军是不可能取得河湟的胜利,必须外调援军才行。”
李隆基微微点头,“相国说得不错,赤岭易守难攻,朕也是担心陇右兵力不足,朕准备调三万河西军和三万朔方军,支援陇右,只要能拿下赤岭,朕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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