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从他们的言谈中,陈区长能听出来,刘骅虽然抱怨在屈沟的教书经历。但作为一个老师,他还是很称职的,他负责教授语文、音乐和思品——思想品德,大约这便是政治水平高?
感受到这哀伤的气氛。陈区长和葛区长也没有多呆,葛宝玲将一千块钱塞进刘骅爱人的手里。悲恸地发话,“这是同事们的一点心意。至于这个肇事凶手,请你们放心,区里一定严惩,会给刘老师一个交待。”
肇事的真相,其实已经出来了,跟车司机表示,师傅说了,这北崇人卡断了路,真的太可恶了,无论如何也要吓他们一下。
这样来说,这个思路就很清晰了,不是说肇事司机要撞人,但也不能说他没有故意的心,丫就是想制造一个“擦身而过”的惊险,好让北崇人收敛一点,至不济也要记住自己,记住这个车队——这次罚款我们可以出,但是下次再拦的话,小心被撞啊。
但是司机也没有想到,就碰上刘骅这么个生瓜蛋子了,所以……就悲剧了。
“老刘他……算是因公牺牲吧?”刘骅的老婆流着眼泪发话,“我婆婆伤心得住院了,我妈在医院陪她,我们可以跟凶手要赔偿吧?”
“你们要赔偿,区里绝对支持,只要你们能出了气,”陈太忠听得点点头,“再有就是,不但凶手要赔偿,区里也会有补偿……我们打算申报他为烈士。”
“我们没钱,但是穷得有志气,也不差那点钱,”旁边一个老汉冷冷地发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求一命抵一命。”
“别啊,老爸,”另一个中年人发话了,“老二评个烈士,小妮儿的工作有着落了……陈区长,烈士能评上吗?”
能评上,享受待遇的也是直系亲属,跟你没关,陈太忠不知道这个中年人问话的目的,一时间觉得有点心烦,“我们尽量。”
正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正好借此机会,躲出去接电话。
来电话的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陈区长你好,我是省委组织的方文,你还记得吗?”
“原来是方处,”陈太忠干笑一声,“真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李竞最近还好吗?”
李竞就是省委组织部前来查陈区长作风的那位,结果被同行的方调阴了,但是陈区长不在乎谁阴谁,他在乎的是这件事情是否收场了。
“李处最近调整了一下,搞调研去了,”方处长的回答四平八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恭喜了,现在干部监督处,就是方处了吧?”陈太忠笑着发话,“我后知后觉,这个恭喜有点晚了……不过不知者不罪,回头方老板来北崇,我摆酒赔罪。”
“嗐,什么老板不老板,都是给领导打下手的,”方文叹口气客套一句。
其实这不个否认,就已经坐实了他的职务变迁,只不过在陈太忠面前,一个省委组织部干部监督处的处长,真没什么可炫耀的。
下一刻他就岔开了话题,事实上,他打电话给陈太忠,还真的是有事,“陈区长,听说你们打算搞个‘长征路在脚下’的活动?”
“这个……目前在筹备中,”陈太忠干笑一声,心说这事儿怎么就传到省委组织部了呢?“只是一点想法,还不是很成熟,方处有什么指示?”
“我能有啥指示?”方文听得就笑,事实上。自打在北崇见了陈太忠的做派之后,他就下了决心,一定要以谦恭之心对某人,“就是觉得。这个想法挺有意思也有深度,没准可以推广……干部监督处对这种事情都很敏感,你知道的。”
“那我郑重邀请,请方处来参与这个动员会,有省委组织部的支持,我们也就能更名正言顺一点,”陈太忠沉声发话,然后又补充一句。“嗯,我们打算组织个动员会。”
“你邀请我,这个……好吗?”方文沉吟一下,然后略带一点犹豫地发话。“陈区长,组织部里我就是个小喽啰,你真有心的话,得邀请主要领导。”
对于方处长的犹豫,陈区长可不敢有半点的忽视。前一阵区党委的一幕他记忆犹新,这家伙看着迷迷糊糊人畜无害的,转身捅李竞一刀子,那叫个反脸无情。
这是个非常善于掩饰和隐忍。同时又很果决的家伙,陈太忠也沉吟一下。缓缓地发问,“我得邀请主要领导?”
“邀请一下比较好吧?”方处长加快了说话的节奏。“不管领导有没有时间,你打个电话,总是个端正的态度。”
“哦,那谢谢你的提醒,”陈太忠客客气气地回答,随即压了电话,跟方文说话,让他觉得有点吃力,当然,他并不知道,方处长也有同样的感觉。
接下来,他给岳黄河打电话,岳部长的手机“正在通话中”,过了十来分钟之后,又打电话过去,依旧是在通话,年轻的区长禁不住悻悻地撇一撇嘴巴。
六点半的时候,岳部长的秘书将电话打了回来,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将手机转交给岳部长,部长在电话那边淡淡地哼一声,“嗯,你说。”
陈太忠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说一边,岳黄河在那边一声不吭,若不是听筒里偶尔传来的低微呼吸声,他差点要以为,自己是对着空气说话了。
听他说完之后,岳部长停了差不多三秒钟,才缓缓发话,“说完了?”
“嗯,我们想请省委组织部做个指示,要是能有领导来参加动员会,就更好了,”年轻的区长发出了邀请。
“首先,如果你能保证,不搞成形式主义,我是愿意支持的,”岳黄河不愧是省委常委,一句话就戳到了点子上,“领导干部不能光讲理论扎实,也要强调接地气。”
“听您这么说,是有人搞过这个?”陈区长禁不住出声发问。
“你先听我说完,”岳黄河老大不客气地训他一句,却又回答了他的问题,“绑钢筋拌混凝土,不止一个地方干过,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最终都是走了形式,你要是也搞形式主义,我没必要专门支持你。”
说到这里,岳部长有个停顿,可陈太忠也不敢再随便插话了,然后他又慢吞吞地表示,“其次呢,我不可能亲自过去,这个你知道。”
“最后……这个活动,据说你打算命名为‘长征路在脚下’?”岳部长向某人表明,自己虽然高高在上,却也能保持耳聪目明——事实上,他知道这些,却还能沉住气听完陈太忠的介绍,这本身就是一种涵养的表现。
“长征路在脚下,老百姓在心中,”陈太忠很简洁地回答。
“不好,要改,”岳黄河轻描淡写地回答,却是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
为什么?陈太忠好悬就问出这个问题来了,不过想一想之后,他还是态度很端正地请示,“那就请岳部长指示。”
“这标题太大,省里都不方便用,”某人不问,岳部长却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下,“关于这个主题,我安排人设计一个吧。”
“那谢谢部长了,”陈太忠又说两句之后,挂了电话,脑子里却禁不住琢磨一下——标题太大?
细想一想,这个评价不无道理,长征路在脚下,这个口号由一个小小的县区提出来,真的是太狂妄了点,而且隐约有影射的意思——现在的发展,比七十年前还是要强很多的。
说得更诛心一点,现在国泰民安,好端端地你为什么又要发起长征?目的何在?
“起名也是个学问啊,”陈太忠想到这里,轻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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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2章调子太矬(上)
“这个主题,实在是有够……”陈太忠呲牙咧嘴地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八个字。
昨天他接了岳黄河的电话,今天下午,方文就打过来了电话,很客气地表示,部长通知我了,要我去北崇,参加一下你们搞的这个动员会。
既然岳部长表了态,就算方处长是很谨慎的人,也敢明明白白说了——两人终究是有点交情的,目前也还算一个阵营。
不过组织部设计的主题,真的有点令人吐血,以至于陈太忠不得不问一句,方处,这主题是你设计的吗?
不是我设计的,部长给的,方文很果断地表示,不过同时他也表示,这个主题不错啊,平和中有积极的因素,而且通俗易懂。
简直太通俗易懂了!陈区长很无奈地看着那八个字,“迈开脚步,动手动脑”——我勒个去的,这就是省委组织部的水平?
他正在这里发呆,电话又响了,来电话的是市党委书记李强,“小陈,晚上有空吗?”
“领导亲自打电话来,没空也有空了,”陈太忠笑着回答,现在市党委和政府都不太理会北崇,他乐得静下心来发展,不过李书记打电话过来,他还是要端正态度,“接下来我还要见两个人,大约半小时……需要推掉他们吗?”
“那随你,不过来得晚了,我可不管晚饭的,”李强听得就笑,对他来说,陈太忠能主动前来晋谒,就很不错了,省得他一次次地主动往北崇跑,早点晚点真的无妨。
陈太忠是接近七点的时候抵达阳州的,李书记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见他到来。就要巨中华安排加菜。
“不用了,路上我已经啃了个面包。”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温饱问题解决了,现在最缺的是精神食粮,就等着李书记指示。为我指引奋斗方向。”
他可不想在阳州多呆。这几天由于有天南诸多美女陪着,年轻的区长又扭转了思路,工作和生活两不耽误,日子过得真正滋润无比。
“你这阴阳怪气地说话,我还真不习惯,”李强哭笑不得地摇头,若是别人这么说,他可以认为是恭敬,但眼前这厮说,那就是调侃。“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再说。”
“都准备好了,就是让起一下菜,”巨中华笑着接话,“陈区长你还想吃点什么,也只管点。”
“我真的一点不想吃,”陈太忠笑眯眯地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一口,巨秘书见状,站起身出去催菜了。
“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李书记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才慢吞吞地发话,“北崇最近,除了经济建设,党务工作搞得也不错。”
“这主要是隋书记在操作,我就是帮着敲敲边鼓,”陈太忠笑着回答,他估计李书记指的是大学生返乡创业和最近的干部下工地的事,这两件事情都是他发起的,但确实是获得了隋彪的支持,这是不能否认的。
“隋彪啊……”李强若有所思地嘀咕一句,然后又看一眼年轻的区长,“不说他,北崇搞的干部下工地,好像反响挺大,支持的和反对的声音都挺强烈。”
“嗯,”陈太忠点点头,并不多说话。
“又没外人,你这么规矩给谁看?陈正奎你都敢打,”李书记哭笑不得地哼一声,“我就问你一句,怎么回事?”
“干部监督处可能下来人,”陈太忠挤出一句来,这个东西早晚是瞒不过的。
“干部监督处的方文吧?你俩老熟人了,”李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又轻喟一声,“组织部怎么定的调子?”
你知道方文来,不知道调子是什么?陈太忠还真是有点纳闷了,不过再转念一想,方文的行程不可能瞒过有心人,但是岳黄河的心思,又有谁能揣摩得透?
“大致还是支持的,”他先说一句废话——不支持的话,方处长怎么可能来?然后才叹口气,“但是我们开始定的调子,似乎不合适。”
“你们定的什么调子?”李强饶有兴致地问一句。
“长征路在脚下,老百姓在心中,”陈太忠意兴索然地回答,这个主旨并没有高调宣布,尤其是后半句,更没几个人清楚,岳黄河知道是正常的,李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这个……真不太合适,”李强沉吟良久,方始缓缓点头,“口号有点大,关键是颜色不对,这个节骨眼上,组织部绝对不会支持你这么搞。”
“颜色不对?”陈太忠愕然,他还真没想到过颜色的问题——大家不都是红色的吗?难道怀疑我打着红旗反红旗?
慢着,“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大约还是说,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陈区长想到马上要召开的大会,那可是关系到火种的传递和延续,其间就有理念和意识的激烈碰撞。
会涉及到国家的发展方向?他低头夹起一筷子韭菜,送进嘴里,陷入了沉思中。
“呵呵,”李强干笑一声,正好在此时,巨中华推门而入,他也乐得住嘴。
他不表态,陈太忠可不答应,于是追着问一句,“颜色问题还是方向问题?”
方向问题,那就是向左转还是向右看,或者也没有这么明显的区别,细细算起来,大致还要归到阵营的问题里。
“定调的问题吧,”李强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必须说的是,你这个调子定得有点高了,你都说了要一心做事……就低头拉车好了。”
巨秘书听到这话,也不做声,给两人斟上酒之后,就默默地坐了下来,但是不用眼睛都判断得出,这家伙的耳朵绝对竖着的。
“那我低头拉车,”陈太忠见他这副装神弄鬼的模样,也就懒得多说了——不拿点干货出来,就想问我岳黄河的调子,看把你美的。
他是这么想的,可李强是何许人?只凭眼角眉梢的反应。他就知道小陈心里的不甘了,于是他微微一笑。也不顾忌巨中华在场,“太忠,你要有点政治敏感性,今年是个很关键的时候。谁容得了你大鸣大放?”
还真是**的问题!陈太忠听明白了。于是默默地点点头,这真的不仅仅是利益集团之间的冲突,根本还是发展方向和理念的冲突。
(写到这里,突然发现不会写了,想简要地说明白这个问题,起码得注水一两万字——还得是精简含混版的,细写的话,又是一本书了,甚至不止一本书,那么。就略过了。)
他不说话,可李强不会放过他。“我正考虑去参加这个动员会……你看我这么帮你,组织部那边的调子是什么?”
“迈开脚步,动手动脑,”陈太忠艰涩地吐出八个字来,只觉得面皮上一阵燥热——这个调子真的是太扯淡了。
“迈开脚步,动手动脑?”李强低声地重复一遍,沉默了五六秒钟之后,抬手一拍桌子,“好。这个调子定得不错。”
你是故意埋汰我吧?陈太忠抬起头,冷冷地瞥一眼市党委书记。却发现李书记眼中满是轻松,一时间他就有点疑惑了,“我真不知道好在哪里,李书记你指示一下?”
“好在调子平实,好在回味无穷,”李强笑一笑,“动手动脑四个字,应该是最简洁明了的概括了,动脑是理论,动手是实践……只用四个字,就说明了理论离不开实践,而实践也是为了验证理论,这真是大才……”
以李书记的理解,以前大家只强调理论结合实际,现在都强调动手了,这就是摆明车马的支持,只不过不便说得太明白罢了。
至于说迈开脚步,也很好解释,可以理解为摆脱思想桎梏,坚定地迈出发展的脚步——这是偏重政治的一面;也可以解读为,北崇的经济相对落后,要迈开脚步,一心一意地求发展。
在某人眼里不堪入目的八个字,居然能被李强如此地认识,不得不说,中华的语言太精深博大了,而如何才能正确和深入地解读,跟解读者的眼界和层次大有关系。
与此同时,县区搞什么活动,越直白通俗越好,更不要沾染什么颜色——就算哗众取宠,也不要跟敏感字眼有关,所以在李强眼里,这八个字真的见水平。
解读完毕之后,他看一眼陈太忠,“对于我的话,你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异议,只是觉得很没劲儿,”陈太忠叹口气,黯然地摇摇头,“我们真的是想做出点事情,这不疼不痒的鼓励……没几个人能理解。”
“省委组织部都关注了,你还不满意?”李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跟你说,岳部长都对你寄予厚望了,别不知足。”
“他对我寄予厚望?”陈太忠惊讶地反问一句,哥们儿怎么就没感觉到呢?
“他帮你定调子,难道不是对你寄予厚望?”李强语重心长地反问一句。
啧,明白了,陈太忠这一刻,是真的明白了——岳黄河不是对我寄予厚望,而是对哥们儿的成绩寄予厚望。
所以,丫连主题都帮我想好了!
3833章调子太矬(下)
陈太忠这么想,非是无因,一个县区的小小的活动,能惊动省委组织部就殊为不易了,想得到具体的指导,那真的太难太难——人家不是不想指导你,而是指导你太跌份儿。
所以对下面县区的那些事儿,上面压根儿就是一扫而过,要是没人在意的话,北崇区搞个“长征路在脚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根本捅不到省级领导这个层面来,能有多大事儿?
在岳黄河这个层面看来,县区这一级干部做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且中间隔得比较远,就是常言说的够不着,再加上,他还要防着别人打他的旗号做文章——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世间事真的是如此。
但是陈某人办事的能力,天下皆知,基本上是金字招牌。
所以岳部长关心此事,所以岳部长帮他设计主题,所以岳部长派方文参加……
总之,此事若是没有明显效果。那跟省委组织部没什么关系,一旦效果极佳。大家顺着线看一下——哦,原来这基调就是岳黄河定的。
意识到这一点,陈太忠有点淡淡的哀伤,真的个个是抢成绩的好手。但是他转念又一想。别人想让岳黄河伸手,也得有这个面子呢,这……也算对哥们儿的一种肯定吧?
“厚望和失望,往往也就在一念间,”陈区长的话有些意兴索然。
“后天是动员会,我暂时没有具体的行程安排,”李强拿起一根牙签,塞进了嘴里,然后又伸出一只手捂住嘴,很优雅地挑牙缝。“但是,贸然去也不合适。你那儿连个副厅都没有。”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表态,省党委和区党委,中间还隔着个市党委,而陈太忠在市里的关系,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没人敢惹他,但是也没人亲近他。
李强愿意去动员会,那就是对北崇这个活动的高度肯定,再加上方文。这省里市里的承认都有了,大家心里也就更安生了——陈太忠可以强行推动这个活动。但是……谁会嫌自己的帮手少呢?
可李书记的话说得也对,就算方文出面,也不过是省委组织部来了个处长,他想掺乎此事,似乎有点……反正会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李书记有话请讲,”陈太忠却是看出来了,李书记似乎有什么诉求,“我这整天听领导指示了,合适的指示,那我肯定执行。”
这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李强心里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笑着表示,“也没啥,听说最近北崇的女干部……表现很踊跃。”
“这个我是真不明白,”陈太忠先是一怔,然后就笑着摇摇头,“谁比较踊跃?”
“大家反映,刘海芳不错,王媛媛也不错,”李强似笑非笑地回答,“刘海芳是再说了,但是王媛媛……不少老干部认为,她有破格晋升为正科的资格,太忠,这个机会很难得。”
“有人要保那个混蛋了?”陈太忠终于反应了过来,高至诚这两天还关着呢,至于说以什么理由关这么久,他也不知道分局那边怎么搞的,也没兴趣知道。
当时他向施淑华开出的条件,就是谁想保那厮出来,得将王媛媛扶正,而且两年的红线一过,必须副处。
“不保怎么办?”李强无奈地白他一眼,“啥名义没有,现在一直关着……最高法那边都有人提意见了,这么搞下去,谁也扛不住。”
李书记知道的消息远不止这点,他知道高家都找上了律师,死活要保高至诚出来,甚至威胁要登报曝光,但是北崇分局那边私下有话:只要事态再大一点,姓高的肯定要“试图逃跑”,不信你们就试一试。
在下面地方,遇上这种铁了心不讲理的主儿,又有根基深厚的陈太忠在支持,再大的能量也空降不下来,所以别看高至诚是最高法的子弟,硬是被北崇非法羁押到现在。
老李你得了什么好处呢?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李强,沉吟一下点点头,“那两年以后,小王的副处,也得麻烦李书记了。”
“两年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李强微笑着摇头,他帮人可以,绝对不想把自己套进去,“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你也得相信不是?”
“我是信得过李书记的,”陈太忠听得就笑。
“再说吧,如果到时我有能力,当然没问题,”李强却绝对不会把话说死,别的不说,只说他万一调走了,小陈追着过去要官怎么办?他相信这家伙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后天的动员会,我可是要过去给你捧场的。”
“呵呵,”陈太忠继续笑,这次他索性不回答了,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原因大家都明白——老李你都告诉我,岳黄河打算搭我的政绩车了,你去捧场,何尝不是要分一杯羹?
李强无奈地看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抛出一块肥肉来,“关于刘海芳,你有什么打算?”
“我觉得还行,最近我正考虑,搞一个区资产管理公司,孟志新是首选。”陈太忠慢条斯理地回答,“刘海芳的问题。还是要看市领导的意思,我不好置喙。”
“她都已经开始接手计委了,你不好置喙?”李强不满意地哼一声。
“我肯定愿意用熟悉北崇的人,”陈太忠回答得坦坦荡荡。他对刘海芳还算满意。但是他也没兴趣极力为她争取副区长,这个人情可是不好领的,还是看她自己的活动能力吧。
所以他就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市里再派干部过来,熟悉北崇还是要一个经过,现在我们根本等不起,而且……北崇需要的是埋头做事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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