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无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瑞根
指导员吴海发原来在治安科当副科长,这一次里开发区〖派〗出所当指导员,也算是升了半级,其他几个〖民〗警要么是来自城关〖派〗出所或者西华所这样怕城区或者城郊大所,要么就是来自刑警队或者治安科的骨干精英,所以这帮人都还算是让童立柱满意。
〖派〗出所九名干警,暂时还空缺一个副所长,虽然童立柱很属意徐兵,但是剩下这几名干警里也都是颇有经验的老手,所以他还真不好就硬xing把徐兵提拔起来,否则会影响到其他同志的工作积极xing,这事儿他也给陆为民谈过,陆为民也觉得的确有些为难。
“徐兵,童所和吴指导在吧?”
“在,他们都还在研究案子,你来得正好,他们也说要过去和你商量一下呢。”徐兵在陆为民之间依然保持着很融洽的同学关系,随着接触日多,两人关系比起读书时代反而更亲密了。
〖派〗出所的小会议室实际上就是原来农家一个主卧室改造的,勉强能容纳下七八个人,围着两张八仙桌拼起,盖上一张蓝sè桌布,也就勉强因陋就简了。
“为民,来坐,正好我和老吴要和你商量案子情况呢。”童立柱看到陆为民进来,忙打招呼,内勤小敏也给陆为民端来一杯热茶“你去大河村座谈情况怎么样?”
“大河村那边没啥,马主任昨天回来就去了大河村,他是老双凤了,也有威信,何况这事儿应该是北峰那边挑起来的,双凤这便是跟着摇旗呐喊而已。”
陆为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关键还是北峰这边,水坎村里有古怪,常春来原来给我说起过城里刘三儿一直想要在开发区的基建工程上插手,县里虽然定了三家建筑公习来负责道路建设,但是也还有一些附属工程和土地平整工程没有明确,刘三儿就想要插手,我也问过高主任,他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有人来找过他要求承包附属工程和土地平整工程,他拒绝了,后来还有人通过各种关系来找他,他都没有松口,没想到就出这事儿了。”
“你的意思是说刘三儿在这件事情里也插手了?背后有没有刘黑娃的在搞鬼?”童立柱沉吟着问道:“这个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mo清楚,但是按照你这个线索,可能xing很大。”
童立柱对刘三儿并不陌生,这个长期在南潭城里打滚的角sè他也打过几次交道,手底下有一大票人,啥都有沾染,但是真正动真纲的事儿你却很难查到他有什么把柄,一句话,是个长期浸yin这个行道的老贼,尤其是更为老练的刘黑娃出来之后,刘三儿和对方搅在一起,刘黑娃大概也是给刘三儿传授了一些门道,刘三儿就更是精猾了。
现在刘黑娃在南潭没有抓到他真凭实据的东西,你顶多也就是把他下边虾兵蟹将丢进去两个,难得动到他的筋骨。!。
官道无疆 第二卷 东方欲晓 第二十二节 超前观念(1132票加更送到!)
“我有这个怀疑,水坎村那边平时并没有反映出其他问题来,虽然说北干道的确可能占了现在还属于争议的那一角地,但是之前没有其他征兆,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觉得内里肯定有问题。”陆为民点点头。
“还有打高主任石头这个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一般说来老百姓就算是群情激奋也顶多就是把你围住,要求你解决问题,怎么可能突然间用石头打人?我不相信水坎村的老百姓一下子就疯狂到这种程度,就因为这事儿失去理智?所以童所就要看看你们那边查的情况了。”
“我们这两天基本上全所都扑下去摸情况了,有一些东西摸起来了,重点还是在水坎村,大河村这边纯粹是瞎起哄。”童立柱斟酌着言辞,“水坎村我们搜集了一下情况,有两方面,一方面是明面上的,也就是那些闹腾得比较起的,主要还是说占地问题,动坟坏了风水问题,不过后一个问题你前天在现场说得很刻毒,所以现在也没有人怎么提了,毕竟这出卖羞辱祖先的事儿,也还没那个人敢扛这个骂名。”
说到这里童立柱和吴海发都笑了起来,那话的确扣得很死,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也不愿意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背一辈子骂名,自然就无人提起。
“现在主要就说占了田土的事儿,这一点管委会这边也在和乡村两级核实统计,所以问题也不大,这几个人是村里比较有威信的,主要是觉得管委会事先不打招呼就开建,问乡里,乡里也不清楚情况,所以他们才邀约一起来围堵,我分析了一下这几个人中绝大部分并没有其他意图,但是有一个人在其中上蹿下跳,很值得注意。”
童立柱观察力很强,而且当了这么多年的**,很善于从各种纷乱复杂的表象中找到关键点。
“当时有人说还是到乡里去找领导,由乡里和管委会打招呼来协调,但是这个人坚决反对,就说一定到现场去讨说法,所以其他人也就附从了他的意见,这个人在村里表现不太好,叫苟国松,家里排行二,都叫他二狗,据我们了解这个人社会关系就比较复杂,和南潭街上那些青痞混子都有来往,但还不清楚是不是和刘三儿有往来。”
陆为民一下子就警觉起来,“童所,这个人很重要,得好好挖挖这个人的底细。”
“嗯,我已经安排人在摸他底细了,但这个人应该有些警觉,这两天都一直和村里其他几个牵头者在一起,一副为村民利益着想的架势,我们现在还不好直接正面动他。”童立柱也很有政治头脑,“我的意思对这个家伙可以外松内紧,先查谁扔石头打了高主任。”
“对,现在下边还比较敏感,怕我们秋后算账,要找那几个牵头者的麻烦,我的意思是和这些人也要接触,教育他们守法,按照正常程序反映问题,不要采取过激手段。”陆为民赞同道。
“对了,为民,高主任那里我们也去了解了一下之前有谁来找过他想要私下承揽工程,但是我们感觉他不太想说这个问题,加上他又在病床上,我们也不好深问,这事儿你看看是不是你出面帮我们了解一下,也许效果好一点。”吴海发和童立柱交换了一下眼色插言道。
陆为民微一愣怔,似乎琢磨出其中味道来,苦笑了一下,“我尽力吧,高主任可能也有他的苦衷。”
童立柱和吴海发也是精明人,自然明白陆为民话语中的意思,能够托人三番五次带话给高原的,自然也是某一级别的领到了,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可以给高原打招呼的,而且这件事情多半马通才也知晓,弄不好就是马通才推到了高原这里,让高原顶住,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你要让高原和盘托出是哪位领导打了招呼,这无疑是让高原自绝于这个体制,破坏了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那你还怎么在南潭县里混?高原虽然讲原则,但是也并非愣头青,你可以拒绝对方,但是却不能把对方推到悬崖上去,这些事情一旦传开,尤其是在县委主要领导严令彻查的情况下把对方推下去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所以高原才会在***去了解有那些领导打招呼时含糊其辞,不愿意说明。
“算了,为民,也不让你为难,就算是知道谁打了招呼,也不能就说就和这些事情有关系,这里边没有必然联系,我们再另想办法。”童立柱很通情达理,摆摆手,“不过这事儿恐怕不能急,咱们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来把这种在我们开发区可能滋长的苗头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
“对,这最重要。”陆为民对童立柱的这个观点相当赞同,不愧是**队出来的角色,能马上从一个单一事件里就能琢磨出道道来,就能立即考虑怎么来因点及面,防微杜渐。
乱坟岗事件迅速平息下去了,***或明或暗的加大力度在水坎村的调查也让一些人感到紧张,一些村民也担心***是不是要揪住这个事情不放,故意要整治村里那些个挑头反映情况的人,甚至连两个乡和管委会的一些干部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正好借这个机会好杀一杀这种“风气”。
“县长,我觉得那是两码事情,我还是那个观点,桥归桥,路归路,占了双凤和北峰两个乡的土地实有面积必须要马上拿出来,占了多少,就按照国家法律政策该补偿赔付多少就补偿赔付多少,县财政虽然现在拮据,但勒紧裤腰带也得要把这些钱付到村上,这关系到我们一级党委政府的信誉度和公信力的问题!而且我还建议村上最好就如何用这笔钱,召开村民代表会或者村民大会来讨论研究一下,让老百姓明明白白知道这笔钱的来龙去脉,这也可以逐渐形成一种制度。”
陆为民知道自己这个观点怕是又要引起轩然大波,甚至还得有不少人要腹诽自己是在没事儿找事儿,这个在二十年后从高层到基层都逐渐形成定势的理念现在还显得太超前了,自己这一说也不过是让大家有这么一个印象而已,能做到这一点也就是自己最大努力了。
沈子烈也被陆为民的这个想法给震了一震。
财政局那边资金现在紧张得很,觉得现在事情已经平息了,连北峰和双凤乡里也都认为暂时不予考虑这个乱坟岗的占地赔付问题,觉得可以放一段时间等到开发区二期启动之后再来一并研究,可陆为民却觉得作为一级党委政府,说话应该作数。
当时双凤乡和北峰乡两级党委政府当时都对村民代表明确表态如果占用了土地,不管多少都要兑现赔付,现在固然可以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诿拖延,缓解财政压力,但是陆为民觉得这样作失大于得。
党委政府信誉远远高于这一点利益,而党委政府信誉往往就是这些不断失信于民的小事中逐渐丧失了,到最后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而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意识到了,但是却不在意,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哪有眼前利益这样直接,说不定就是后面领导的事情了。
而更让沈子烈震动的是陆为民提出赔付资金的使用要由村民代表会议来研究的提法,这个想法很超前,但是却直接牵扯到了村一级干部的利益,冒然提出来,反而容易引起混乱,但不能不说这个想法很有前瞻性。
“为民,你说的赔付资金问题,我会和财政局那边交待,该兑付的要兑付到位,财政困难也不能在这上边打主意,就像你说的,这关系到一级党委政府信誉,孔子都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何况一级党委政府?”
沈子烈一边消化着陆为民的观点,一边道:“但是你说的资金使用问题,这是村一级组织的权力,村委会属于自治组织,经村民选举产生,有权力决定资金使用,是不是需要由村民代表大会来研究决定,需不需要向所有村民公开,这由各地自行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但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发展趋势。”
听得沈子烈这般一说,陆为民心中稍宽。
本来那番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自己那番话一旦传出去,很容易引发乡镇和村一级干部的反感,这对于自己这样一个立足未稳的角色来说很不利,若是沈子烈冒然认同,弄不好还会影响到沈子烈。
“县长说得对,我有些想当然了。”陆为民点头道。
“不是想当然,你的想法观念很好,这需要一个过程,而就我们目前的情形来说,条件还不成熟罢了。”沈子烈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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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为民,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情。”沈子烈语气一顿,陆为民有些诧异,不知道沈子烈这样慎重其事的要打算和自己谈什么?
“德健书记和我和商量过了,眼下高原受伤住院,估外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出院,弄不好还要休息一段时间,老马又在党校学习,本来我的意思是让老马暂时先回来,但是德健书记对你这一次的表现很是满意,他的意思是让玉川这段时间多盯着一下管委会这边的工作,管委会具体工作就由你来负责。”
沈子烈语气平和,但是听得出来心情相当好。
“德健书记打算在今天下午召开的常委会上把你的管委会副主任职务确定下来,你这个管委会主任助理这三个月工作表现可圈可点,县委县政龘府很满意,认为你虽然年轻,工作对间也不长,但是特殊时期特殊考虑,足以胜任这个管委会副主任的职务,我估计没啥问题。”
陆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和自豪,但是脸上浮起的一抹潮红还是暴露了他真实情绪。
看在沈子烈眼中倒也正常,任谁在这种事情上都难免兴奋狂喜,一个工作还不到一年的年轻干部就要踏上副科级干部,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陆为民的表现当得起这个位置。
勤勉努力只是基本要求,能力出色也不可或缺,抓住机遇表现自我更为重要,如果领龘导看重欣赏,几者要聚在一起,那就算得上机缘到了,而陆为民正好就占齐了这几点。
沈子烈也知道陆为民在被任命为管委会主任助理时就很勉强,包括徐晓春、张立本还有罗晖等几个与安德健走得近的常委都很是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安德健的坚持,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就这乱坟岗一件事情的处理,就让徐晓春和张立本对陆为民的能力刮目相看了,张立本还专门到自己这里来好好赞誉了陆为民一番,固然有夸赞自己培看人有方的意思,但是陆为民的表现也的确让这个政法委书记很满意却也是事实。
虽然在任命自己担任管委会主任助理而又没有设分管招商引资的副主任时,陆为民就知道自己这个助理职务应该是一个过渡,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过渡时间是这样短,三个月,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试用期吧,就让自己名正言顺了。
这里边安德健的态度很重要,陆为民也知道徐晓春和张立本也应该在其中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乱坟岗事龘件上自己应对得当处理得宜,给徐晓春和张立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再加上沈子烈力推自己,想必徐晓春和张立本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帮自己在安德健那里敲敲边鼓说说好话了。
“多谢县长的关心,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县长的栽培。”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一些电影台词,尤其是把县长改成校长,但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用这种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嗯,为民,担任了副主任,你恐怕压力会更大,你这样年轻就坐上这年位置,很多人内心都是不服气的,还有很多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尤其是在这段时间老马不在,你要负责日常工作,说实话,我内心都有些担心,你一方面要多向玉川汇报请示,更重要的是要抓住工作重心。”
沈子烈盯着陆为民,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图,刻意加强语气。
“你明白我说的工作重心是什么吗?招商引资!只有招商引资到位了,企业进来了,资金到位了,项目落户了,这才是根本,把这个牛鼻子抓住了,一切怀疑和质疑自然烟消云散,你明白么?这三个月既是对你的一个艰巨考验,同时也是给你的一个最佳展示舞台,这幅画怎么画得完美,就看你自己如何把握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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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民很耐心的陪着老者在白塔区塔山乡的山地中走着,这已经是塔山乡的第三家果园了,而且是完全按照他本人的意图,随意挑选,走到哪算哪,根本不接受乡政龘府安排和推荐。
看来这位彭总做事很讲求亲力亲为,每到一处都要亲自询问果园主人的各种情况,一定要确定果园主人真实身份之后,才开始询问具体问题。
就凭这一点,陆为民就知道眼前这位彭总是不好糊弄的精明角色,至少是对大陆情况十分熟悉,尤其是对地方政龘府那种弄虚作假的作风深有体会,所以才会如此这般。
不过这样也好,陆为民并不介意对方挑剔一些,这反而可以证明己方的坦荡。
当听到果园主人说今年县农业局的科技人员已经平来了两趟,而且专门作了施肥和喷洒农药方面的指导培训之后,那位彭总又看似很随意,但问的几个问题都很关键,比如施用农药的种类和浓度,化肥使用的搭配和分量,果园主人虽然表述不是很准确,但是基本上还算靠谱,这让陆为民心里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陆为民还是有些底气的。
从一开年他就专门就这个问题向沈子烈汇报过,要想确保南潭猕猴桃的品牌继续发扬光大,那就必须要在品质保证上下功夫,而要想让南潭猕猴桃的知名度不断扩大,甚至面向出口市场,要想吸引外资港资猕猴桃加工企业落户,那么就必须要注意几个特别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
比如农药和化肥的施用,用得好可以在确保品质的前提下提高产量,用得不好也许就会彻底毁了南潭猕猴桃好不容易创出来的金孛招牌,在这一点认识上陆为民是破花了一番心思才让沈子烈和分管农业的副县糊寸元申同意了自己的观点。
县里专门邀请了地区农业局技术人员来为猕猴桃果园主进行技术指导培训,既要让他们明白不当施用化肥和农药可能给猕猴桃品质带来的影响,也要让他们学会怎样进一步提高猕猴桃单位产量,这也受到了猕猴桃种植户的热烈欢迎。
跟随这位彭总来的几个华美集团工作人员也是很精干,对他们考察的每一户种植户的猕猴桃果园都进行了抽样调查,了解十分仔细。
从第三家农户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有些炎热的天气让一行人都是汗流侠背,但是客人要求如此,陪同客人们参观的开发区和农业局一帮人也只有舍命陪君子,这是县里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把华美集团的客人陪好,确保这个项目落地南潭。
“彭总,还看不看两家?时间还得及,要不去大柏乡再看再家?”陆为民已经对这位挑剔苛刻的彭总不抱希尊了,既然要看,就让他看个够,所以干脆主动邀请对方。
彭尚源颇感有趣的看了一眼这个英气勃勃的小伙子,据说是南潭开发区管委会新提拔的副主任,做事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彭尚源倒是对对方的作风很欣赏。
不过对方大概对自己的诸多挑剔怕是一肚子不满,至少这个问话里就带有不少情绪。
“陆主任,我看差不多了,加上今天上午,我也走了七八家种植户了,基本情况我也有了一个印象,可以收工了。”彭尚源笑了笑,“我估计你们吕县长这个时候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陆主任,你说是不是?”
陆为民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调侃味道,也笑了起来,“彭总,没关系,吕县长说了,一定要把你陪好,他下午有个会,所以就没有陪你,要我道个歉,总之,你想看哪里,看什么,都提出来,只要在我们南潭,对您一切都是公开的,没有啥可以隐瞒的。”
“呵呵,看来县里对我们华美集团真是很重视,我很感动。”从种植乒果园到马路上还有相当长一段机耕道,火辣辣的太阳即便是有草帽抵挡,也一样觉得热意逼人,“我想这一趟我的行程基本上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一步我们可以就项目的具体事宜进行详谈了。”
陆为民大喜过望,压抑住发自内心的喜悦道:“彭总,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签约了?”
“嗯,可以这么理解吧,具体事宜由江总和你们南潭方面商谈,我想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这么定下来。”彭尚源淡淡的笑了笑,“吕县长陪了我两天,陆主任从头到尾,我若是还要百般挑剔,怕真的就有点不近人情了,陆主任,你说是不是?”
“彭总言重了,您是生意人,华美集团又是第一次来我们昌江投资建厂,小心谨慎一点可以理解,我们南潭条件准确的说比起其他不少地方还有不少差距,但是我可以说的是我们县委县府欢迎外来投资的热忱天地可鉴,而且我们县委县府也一直秉承一个理念,那就是诚以待人,有什么不足有什么差距我的不欺瞒不讳言,尽量改正尽量弥补尽量完善,我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赢得投资者的信任和认可。”
陆为民一边走,一边回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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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民感觉这位彭总不仅在生意上相当精明能干,且在谈吐上也颇为不俗,很有些儒雅倜傥的气概,没有一般港台商人那种矫揉造作的味道,这让他对对方很有好感。
彭尚源对这个年轻人一样印象颇好,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内地官员中那种古板僵化的印象在避个年轻人身上一点找不到,当然这个开发区副主任如此年轻一样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心目中内地官员多半都是一些身着卡其蓝的中山装,做事死板教条,根本不懂什么是市场经济的角sè,但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和自己随意交流,提出来的一些观点虽然未必正确,但是仔细思考却颇有道理。
这几番接触下来,让他对内地官员的印象也大有改观、
当然并不是所有内地官员都是如此,彭尚源进入大陆这么多年,接触着的绝大部分官员干部都还是难以令人满意的。
虽然他们表面上对作为投资商的自己十分尊重,但是骨子里仍然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抵制,无论哪个细节都要锱铢必较,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在一些程序xing的东西上,依然是繁文琐节,让人几yu抓狂。
一个审批程序跑上无数趟也未必能盖到一个公章,而一个项目跑下来往往要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公章盖完,时间耽搁了不说,而且也把人工作ji情给磨蚀得所剩亢几,在大陆也跑了不少地方,彭尚源最怕遇上这栉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他接触的南潭开发区管委会干部让他心里有了一些底,也足以让彭尚源内心放下一块石头了,若是自己遇上的真的都是一些对市场经济契约理论半点不懂的贫下中农干部,他就真的要考虑在这里投资建厂是否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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