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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心相印西餐厅的不远处,就是洪州卷烟厂的职工宿舍区。
洪州卷烟厂是青山省内少有的大型国营企业一等一的利税大户。因为卷烟是刚性需求品,全国各地只要是上规模的国营卷烟厂效益和干部职工的待遇,都不差。
尽管洪州卷烟厂目前的效益情况不容乐观,处于发展的瓶颈状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卷烟的超高利润,足以保证卷烟厂的日子不会像其他国营工厂一样难熬难过。
西餐厅开在卷烟厂生活区附近,果然很有眼光。
卷烟厂的干部职工不但福利比一般的国营工厂要好得多,人数也不少。有了这样厚实的消费群体做基础,西餐厅的生意差不到哪里去。就现在,大年初四,西餐厅里也并不冷清,有不少的年轻男女坐在一起,卿卿我我,絮絮低语。就着扬声器里播放的轻音乐,显得气氛十足温馨,还带着点说不出的暧昧之意。
范镇长孤身一人,就有点与大环境“格格不入”了。
不过范镇长并不心焦,更不曾频频看表,就这样抽着烟,不时喝一口咖啡,相当的轻松随意。他要等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一位年轻女孩出现在西餐斤的门口。
这位年轻女孩约莫二十岁出头,短头发,圆圆脸,五官柔和,眼睛很大,乌溜溜的,极其明亮单纯,尤其是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宛如点睛之笔,让她原本就很甜的长相看上去可爱到十分。
小姑娘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十左右,显得比较丰润,粉红色的羽绒服披开来,围一条同样粉红色的丝巾,黑色的桃心领紧身毛衣之下,双乳高耸,相当壮观。整个人娇小而不失丰盈,有一点点肉肉的感觉,和她甜美至极的长相,相得益彰,让人一见之下,便情不自禁地对她产生怜爱之情。
所谓天生尤物,有个时候并不一定要长得倾国倾城,对男人而言,女人的娇憨可爱,乃是比倾国倾城更有杀伤力的武器。
范鸿宇就笑了,朝女孩扬起了手臂。
女孩双眼一亮,立即带着占蹦跳的意思,疾步朝范鸿宇走来。
“范镇长……”
女孩来到范鸿宇面前,巧笑嫣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眼神略略有点躲闪,似乎不大敢于直视范鸿宇的目光。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也不知是赶路较急还是比较兴奋的原因。
“娜娜。”
范鸿宇也挺高兴,站起身来,不自禁地伸出粗大的手掌,揉了揉娜娜乌亮的短发,神态十分自然,就好像娜娜是他的妹妹一样。实话说,范镇长这个动作,是有点唐突了。这位外表天真娇憨的小姑娘,身份非同寻常,正经是《青山日报》新闻部的记者彭娜。
彭娜曾经两次赴枫林镇采话,第一次是跟着资深记者赵鑫实习,第二回再去的时候,就已经去掉了“实习”二字,成了正儿八经的省报记者,“枫林模式”就是出自于她和赵鑫的笔下。让高洁和范鸿宇在全省干部群众面前,好好露了一回脸。
彼此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
对范鸿宇的英雄了得,彭娜在内心深处一直都充满着好奇与崇拜之意。尽管彭娜似乎穿得比较随意,但略一仔细,便能看得出来,彭娜经过精心的装饰,化了淡妆,服装搭配恰到好处地将她最好看的一面完全呈现出来。
女为悦己者容!
自古皆然。
如今范鸿宇伸手揉姓的头发,彭娜轻轻咬了咬嘴唇,白皙的圆脸之上,蓦然浮起两朵红艳艳的酡颜,益发娇俏可爱。
“娜娜,坐吧。”
范鸿宇笑着说道,神色相当轻松。
“哎……”
彭娜乖巧地点头答应,就在对面的藤椅里落座。
服务小姐随即过来,彬彬有礼地询问客人有何需要,彭娜点了一杯咖啡。
范鸿赏笑道:“多加点糖。”
彭娜诧异地问道:“范镇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
范鸿宇微笑道:“这还用问吗?你长得那么甜,那么可爱,整个人就像是蜜糖做成的。”
“真的……”
彭娜便微微垂下了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耀着极其欢悦的光泽,似乎得到范鸿宇的夸奖,于她而言,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享受”。
而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男人说自己可爱?
不一会,服务小姐将咖啡送了过来,彭娜浅浅尝了一口,便即连连点头,高兴地说道:“嗯,好喝”
言辞做派,在在都显示她的纯真,和省报记者的身份,当真不怎么搭界。
“范镇长……”川
范鸿宇伸手一摆,止住了她,微笑说道:“娜娜,叫我二哥吧。范镇长这个称呼,实在听起来很别扭。”
这倒是真话。别人叫他范镇长,他自然不会有何不适。
但彭娜这样娇憨可爱的小姑娘,口口声声叫着范镇长,范鸿宇真的觉得相当别扭。
“嗯,二哥……”
在范鸿宇面前,彭娜十足乖巧,丝毫也不反驳,自然而然地改了。,大眼睛里愉悦的神情,益发明显。
“二哥,来洪州几天了?”
彭娜喝着咖啡,很小心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范鸿宇面前,彭娜就是有点放不开,似乎总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合乎“规范”生怕稍一不慎,就会引起范鸿宇的反感。
彭娜这种奇妙的内心世界,范二哥一时半会还体会不到。
范神探擅长分析每个人的思维逻辑,前因后果都能想得明白,唯独对女孩子的内心想法,范二哥两眼一抹黑,实实在在的缺乏经验。
没有谁是万能的。





绝对权力 第245章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
“来了两天,拜访了几位长辈和朋友。”
彭娜瞥他一眼,低声问道:“高姐那里去了吧?”
彭娜去过枫林镇两回,因为系出同源,和高洁挺有共同语言,高洁很喜欢这个憨憨的小师妹。
范鸿宇笑道:“那是肯定要去的,顶头上司都不去拜年,以后有的是小鞋穿了。”
彭娜也笑起来,很是灿烂,不过转瞬之间,笑容又收敛起来,弯弯的柳叶眉轻轻蹙起,说道:“二哥,和宇阳合作办分厂的事,我爸说,可能有点难晨……付厂长一直都没有给正面的答复。”
这就是范鸿宇今儿专程约彭娜出来的主要原因。
彭娜的父亲彭庆国是洪州卷烟厂的副总工程师,厂里的技术骨干。当初范鸿宇给自家老子提议和洪州卷烟厂合作在宇阳办分厂,也是受了这方面的启发。彭娜在采访枫林镇时,顺口提了一句,说枫林镇其实比较适合栽种烟叶。
对于枫林的未来发展之路,范鸿宇有十分完{整的规划,不栽种烟叶也一样能获得长足的发展。但彭娜这个顺口一提,却也提醒了范鸿宇。宇阳和枫林的自然条件相近,枫林适合种烟叶,宇阳也一样适合。如果能够在宇阳建一个卷烟分厂,对于整个宇阳县经济的推动,毫无疑问将是十分巨大的。
范鸿宇就是这种性格,只要认准了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达成目标。
不过现在看起来,难度也是不小。
毕竟这个提议太突然了,卷烟厂的领导同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仓促之间,不好答复也就在情理之中。而且八十年代的商业氛围,和后世也没得比。在后世,大型企业到处建分厂的现象在所多有,眼下可还没有“流行”。
范鸿宇笑了笑,问道:“娜娜,你见过付厂长吗?”
所谓付厂长,指的乃是洪州卷烟厂现任厂长兼党委书记付德臻,洪州烟厂名符其实的一把手,副厅级领导干部。
彭娜连忙说道:“见过的,我爸和付厂长二十年的老同事了,我们以前还是邻居……付厂长的女儿和我是同学。”
“那你说,付厂长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彭娜便面露难色,迟疑着说道:“这个我还真说不好,我没有在烟厂工作过……听厂里其他人说,付厂长性格比较强,厂里的大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倒是大多数一把手都有的习惯。或许一开始挺谦虚谨慎,一旦担任一把手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作风。
范鸿宇点了点头,忽然仔细打量起彭娜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彭娜颇感意外,禁不住又羞红了脸,垂下眼脸,却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让自己傲人的双峰变得益发挺拔。
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范鸿宇笑着拿起藤椅里的一个长方形盒子,摆到了桌面上。那盒子包装很精美,后世的女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首饰盒。但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内地,包装精美的首饰,暂时还不常见。彭娜刚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却是对这包装精美的盒子比较好奇。
“娜娜,送给你的,新年快乐。”
范鸿宇微笑说道,将首饰盒推到彭娜面前。
“什么东西啊?”
彭娜的语气,透着惊喜。实在没有想到,范鸿宇会送她礼物。
“你打开来看看。”
“嗯……”
彭娜倒也不客气,随即小心地打开了首饰盒,顿时便呆住了。
竟然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精美项链。
倘若搁在后世,面对一位省报的正式记者,普通金项链还真的不怎么拿得出手,省报记者一般也不会戴金项链这样“俗气”的首饰,没得辱没了身份。珠宝钻石还差不多。不过在眼下,金项链绝对是极其高档也极其贵重的礼物。
“这是我上次去香港带回来的,一直没时间到省里来送给你。香港的首饰做工比内地要精细一点,设计和图案比较美观。”
范鸿宇笑着解释了一句。
“呀……挺贵的吧?”
彭娜小脸红扑扑的,低声问道。
“也不贵,几百块钱而已……”
范鸿宇很随意地答道。
彭娜便吐了吐舌头,说道:“几百块也不贵啊?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块呢……”
八八年的黄金价格相对较贵,差不多要将近五十元一克,还要再加上金首饰的加工费。
这条项链有十几克重,价值七八百元。对于如今的范二哥而言,几百块钱真是小意思。
范二哥老有钱了。
而且,范二哥的财富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之中。
“价钱你就别管了,关键我觉得这条项链的造型和你十分般配,挺可爱的……来,我给你戴上吧。”
说着,范鸿宇便将项链自首饰盒里取了出来。
彭娜小脸红彤彤,期期艾艾的,似乎有话要说,最终却闭上了嘴巴,乖乖地站起身来,丰满的娇躯微微前倾,雪白的脖颈之上,乌黑的发茬特别醒目,对比强烈。
实话说,给人戴项链这活,范鸿宇真干得不多,“手法”比较生疏,第一回没勾上,项链掉到了彭娜的脖顾之共,连忙拿起来。彭娜顿时痒痒的,连忙咬住嘴唇,无声地笑,一颗芳心砰砰乱跳,几乎有窒息的感觉。
头一回,她的脑袋离范鸿宇结实的胸膛如此接近,鼻端萦绕着男人的味道,奇妙无比。
好不容易,范鸿宇终于给彭娜戴好了项链,禁不住长长舒了口气,额角微微见汗。
这家伙,好似比晨练一个小时还累。
好在西餐厅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轻情侣,比这更加亲热的举动都有,谁也不曾留意这个角落。
“好漂亮,谢谢你,二哥……”
彭娜低着头,伸手轻轻摸了摸项链,小脸嫣红,抿嘴轻笑。
精致的金项链静静地“趴”在她高耸的双峰之上,耀眼生辉。不过在男人眼里,便一百条金项链,也远远不如那“基座”诱惑。
彭娜恰如其分地诠释了《红楼梦》中贾宝玉说的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骨肉。
范鸿宇笑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娜娜,记者的工作已经习惯了吧?”
“还没……”彭娜便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省报有能耐的人太多,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压力太大了。”
说着,小丫头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范鸿宇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乌亮的短发,笑着说道:“别急,慢慢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写的文章清新甜美,和那种老道的新闻报道给人完全不同的韵味,灵气十足。相信你自己,一定能行。
作为省报的记者,彭娜不仅仅写新闻稿,工作闲暇之余,偶尔也会在文艺杂志上发表一些小散文,彭娜自己做了一本小小的剪贴集,范鸿宇曾经读过的。
“真的?”
彭娜便兴奋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和彭娜说话,范鸿宇也在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哄小孩子的语气,效果却十分之好,彭娜明显很享受范鸿宇给她的“宠爱”。这个从她的眼神里就能读得出来,她对范鸿宇的崇拜和信任,几乎没有任何掩饰。
“娜娜,走吧,咱们去付厂长家里,给他拜个年。”
又聊了一阵,范鸿宇喝光最后一口咖啡,说道。
彭娜便愣怔了一下,说道:“去付厂长家里拜年?二哥,你以前见过付厂长吗?”
范鸿宇笑着摇头。
“这……”
彭娜就有点不好拿了。
在她想来,范鸿宇和付德臻都不曾见过面,忽然之间,就这样直“闯”进去给人家拜年,总让人心里觉得怪怪的。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大过年的,付厂长不至于把咱们赶出去。再说,这不是有你吗?你和他女儿还是同学呢。”
“那,那我怎么介绍你啊?”
彭娜脱口而出,问道,随即自己又羞红了脸。
大年初四,她忽然领着这么一位高大外气的年轻男子在厂里“招摇过市,”给付德臻拜年,让熟人朋友见了,还不得立即就“花边新闻”满天飞?
洪州卷烟厂虽然是个大单位,福利待遇不错,干部职工要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上人,”但像彭娜这样,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进省报做记者的,还是非常罕见,在烟厂内部,彭娜算得不折不扣的“名人,”被人格外关注,相当正常。何况彭娜又是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平日里不知有多少年轻男子心中暗恋,一举一动,更加引人注目。
范鸿宇禁不住失笑:“傻丫头,你直接介绍不就得了?”
小姑娘未免过于单纯了。
“走吧!”
范鸿宇摆了摆手,来到吧台结了账,大步离开了西餐厅。
彭娜紧紧跟随在后,脸上潮红未消,眼里神色既有点担心又有些兴奋。
今儿这个事,于她而言,也要算是一种“奇遇”了,一念及此,彭娜又忍不住伸手摸**口那条项链,轻轻咬了咬嘴唇。
那台老式破吉普车静静停靠在西餐厅一侧,里面装着两条烟两瓶酒。可见今天给付德臻去拜年,是范鸿宇早就设定的行程。




绝对权力 第246章 厂长的家教
洪州卷烟厂一直以来,俱皆是整个青山省效益最好的企业,直至三年前,情况才发生了变化。改革开放之后,市面上的各类香烟,忽然就多了起来,群众也有了一定的选择。本省人抽本省烟的情况,在以前是天公地道一你也没多少机会见到省外的烟。
至于首都,明珠和天南产的高档烟,普通群众不但难得一见,也消费不起。一般都是省里实行调配,烟厂因此旱涝保收。但从三年前开始,外省烟大量涌入本省,充斥着大街小巷。近来更是在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国外香烟,什么三五,希尔顿,万宝路,不一而足。本省烟的销售量锐减,洪州卷烟厂逐渐出现库存滞销的现象,挂账情况猛增,资金回笼困难重重,卷烟厂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亏损。
饶是如此,洪州卷烟厂的职工宿舍区,在整个洪州市也堪称“高档社区”。一栋栋崭新的水泥楼房拔地而起,整齐划一,秩序井然。来往行人的衣着打扮也比较光鲜。
彭娜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指指点``点,叽叽喳咕地给范鸿宇做着介绍,期间夹杂着一些自己童年的趣事,比如小时候喜欢在哪里玩耍,在哪里摔了一跤之类,神情颇为兴奋。
“这些新房子,都是前几年建的吧?”
范鸿宇稳稳把着方白盘,微笑问道。
“是啊,前几年厂里效益好现在不行了,听说亏损了不少。
厂里的头头,都比较伤脑筋。”
范鸿宇点点头,说道:“大家都在进步,固步自封的话,肯定要落后了。”
彭娜蹙起眉头,说道:“所以说,和宇阳的合作有难度。付厂长和厂里其他的领导,现在都在想着怎么走出困境,去宇阳搞种植基地,建分厂,他们积极性不高,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来。”
彭娜尽管性情率直天真,毕竟恭省报的记者,见识是很不错的,对厂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她明白范鸿宇去给付德臻拜年的心思,总担心范鸿宇会碰钉子,那样她心里会很难受。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强势和骄傲,彭娜希望他做什么都一帆风顺,一点都不想见他碰一鼻子灰。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今天就是认识一下,联络联络感情。再说,卷烟厂要走出困境,和建分厂并不矛盾。或许这就是一个重新振作的契机。”
“是吗?你有什么好点子?”
彭娜立时又兴奋起来,紧盯着范鸿宇问道。她可是知道范鸿宇在经济建设上的能耐,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新鲜招数。
范鸿宇笑道:“这可不是点子,是一个系统工程。”
彭娜就有点泄气,低声嘀咕道:“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说的,说了我也不懂是不是?”
“说什么呢?别太敏感。关键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快到了?”
彭娜小孩子脾气,沮丧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马上又笑逐颜开,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往前边一指,说道:“前面左拐,第二单元,就到了。刚才已经过了我家了,我家在第三栋,四单元四楼、”
范鸿宇笑着点头。
彭娜第二次赴枫林镇采访时,曾经给过他详细的联系方式,包括她家里的住址,电话号码,她单位的电话号码和单身宿舍地址,都写得明明白白。
吉普车在一号楼二单元楼下停了下来。
范鸿宇看得出来,一号楼二号楼占地和其他宿舍楼差不多,但内部建筑的模式不一样,这两栋楼的单元明显大于其他宿舍楼的单元。意味着每一套住房的建筑面积也要比其他宿舍楼的住房面积大得多,估计是专供厂领导入住的高干房。
在一个官本位观念根深蒂固的国度,职务、级别和待遇,从来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烟厂的宿舍楼,都是统一建的五层。
付德臻住在三楼。
最好的楼层。房门是关着的,来到付德臻家门口,彭娜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低呼道:“哎呀,不知道付厂长今天在不在家”
范鸿宇就笑,说道:“就算他不在家,到了这里也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只要他家里有人在,自然会转告付德臻,宇阳县范卫国县长的公子,曾经前来拜年。留下这么一条线,今后就有进一步活动的余地。
彭娜点点头,举手敲门。
“哪位?”
门内响起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略带矜持之意。
“郑阿姨,是我,娜娜。”
彭娜甜甜地应道。
和她的长相一样,彭娜的声音很甜。
“哟,是娜娜……房门随即打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女子出现在眼前,穿一身黑色蝙蝠衫,大波浪头发,妆化得很重,看上去非常的时髦前卫,料必就是付德臻的爱人郑阿姨了。这两口子的姓氏倒也有趣,老公姓付,老婆姓“正”看来在家里,谁领导谁的问题,却无须争论了。
“郑阿姨,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彭娜谨守礼节,给郑阿姨鞠了一躬。
“新年好新年好娜娜,那么客气呢?这位是”
眼睛只在范鸿宇脸上打转,却不忙请客人进门。这也是国内一些官宦之家的“特色”没搞清楚状况,轻易不会让人踏进家门。须知请客人进来容易,送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郑阿姨,新年好。我是范鸿宇,彦华来的,娜娜的朋友。”
“彦华来的?”
郑阿姨略略一惊,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警惕”的神情。貌似她和她家老付,都在彦华没什么亲戚,也没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几个经营香烟的老板,倒是偶尔会登门来拜访,但这位小范同志,明显不像是生意人。
“郑阿姨,婷婷在家吧?”
彭娜天真归天真,脑袋瓜子转得可不慢,郑阿姨对范鸿宇的“戒备”之心,焉能看不出来?
“娜娜,我在呢,、””。
客厅里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年轻女孩声音,却并不见她过来。
范鸿宇个子高,早已透过郑阿姨的头顶看到了客厅里的情形,两名年轻人,一男一女,分别懒洋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眼睛盯着电视机。
倒是那位年轻男子,听到彭娜的声音,紧着站了起来,趿拉着一双棉拖鞋,来到门边,嬉笑着说道:“是彭记者……快请进来坐!”
这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穿牛仔上衣,黑色喇叭裤,长相不算难看,但那个比郑阿姨的波浪更大的爆炸头却分外引人瞩目。
范鸿宇不由失笑。
是了!
眼下正是流行这种装扮,如果年轻男子手里再提个收录机,“砰嚓嚓”地跳着舞,那就是标准的八十年代末期街头痞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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