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方文峰最初想要拉拢范鸿宇,自然是为了范卫国能出面给他说句好话。谁知范鸿宇压根不吃那一套,方文峰就必须改变策略。就算范卫国不能为他说句好话,起码也不能说坏话。
拉拢不了范鸿宇,那就必须压住他。
不能智取,便即力敌!
范鸿宇这天正在车间里转悠,统计一些数据,三名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干部模样打扮的男子,胳肢窝下夹着公事包,在方文峰的引领下,满脸严肃地来到了总装车间,径直走到范鸿宇面前。
“梁局长,这就是范鸿宇。”
方文峰站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介绍道,望向范鸿宇的目光,yin沉沉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在小小农机厂,方文峰或许算得是yin沉多智,城府甚深,但毕竟档次太低,与范鸿宇曾经接触过的那些地区大人物相比,差了一大截。那些人才真是喜怒不形于sè。方文峰“修炼”到了面上,却还不曾“修炼”到骨子里头,眼神不经意间便泄露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方书记,你好!”
范鸿宇笑着和方文峰打招呼,中规中矩的。
方文峰喜欢假正经,范鸿宇就和他装。
从某种意义上,范鸿宇的“道行”在方文峰之上,明白“见人说话,见鬼打卦”的道理,而且连眼神也“修炼”到位了。至少看上去,他很懂规矩,对方文峰挺尊敬,没有丝毫敌意。
号称“神探”,曾经的范jing官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就是范鸿宇同志吗?”
梁局长板着脸,冷冷地问道。
许多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向这边打量,部分离得近胆子大的,已经围了上来,不过都是围在范鸿宇身边,和方文峰等人之间,隔着一条很明显的“界线”。
“是的,梁局长,我就是范鸿宇。”
“我是农机局的副局长,我姓梁,负责纪检工作。这两位是局里纪检组的同志。范鸿宇同志,我们接到反映,说你有投机倒把的行为。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核实一下情况。”
梁局长一板一眼地说道。
范鸿宇就笑,扭头对方文峰说道:“方书记,动作挺快的,脑子也动得快,难为你还能找出这种借口来,挺不错。”
方文峰脸sè一变,说道:“范鸿宇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范鸿宇笑着说道:“还用怀疑吗?彼此心里有数。”
梁局长很不悦地说道:“范鸿宇同志,就事论事,你只要和我们说明你自己的问题就是了,不要扯其他的东西。”
范鸿宇心里明镜似的。
如果仅仅只是接到所谓的反映,堂堂农机局副局长,压根就没必要亲自跑到农机厂三车间生产现场来,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之所以摆出这么大阵仗,无非是想要当众给范鸿宇一个下马威,同时让三车间所有干部职工都看看,农机局的领导,是支持方文峰的。
这是一种无形的“宣传”和“威压”。
方文峰的小手段,玩得还算可以。
这位梁局长,明着给方文峰撑腰,显然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范鸿宇瞥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梁局长,不是说核实情况吗?情况还没核实,我就有问题了?”
梁局长原以为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范副县长的小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料一开口就被范鸿宇挑了语病。一般来说,这样的文字游戏,意义不大,但也要看什么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范鸿宇对他这位主管局的副局长凛然不惧,他可不见得有面子。
既然你们想要给个下马威,我范鸿宇还真不接这个茬。
大伙都瞧瞧,主管局的领导,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怕的。
“范鸿宇同志,你不要耍嘴皮子。你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局里调查清楚之后,自然会有个结论。”
梁局长的长相,本来就较为凶悍,此刻yin沉着脸,更加让人心生厌憎。
“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在车间捣乱?”
便在这个时候,猛地一声呵斥。
张阳大步走了过来,虎着脸,眼神炯炯。
其实他见过梁局长,知道他是农机局的领导,此时却装作不认识。严格来说,农机局只是代管农机厂,两个单位的行政级别是一样的,张阳是农机厂党委委员,总调度员兼总装车间主任,和梁局长一样,都是副科级干部。客气的时候,给梁局长个面子,尊他一声领导,不客气的话,直接无视他。
“张阳,这是农机局的梁局长,负责纪检工作的。”
方文峰连忙向张阳介绍梁局长的身份。
“不管是哪里来的,上班时间,扰乱我们车间的秩序就是不对。方书记,你也是厂领导,厂规厂纪,你不懂吗?”
张阳半点面子都不给,厉声说道,真将梁局长当成了空气一般。
“你……张阳同志,我再次提醒你,这是农机局的领导,找范鸿宇调查核实情况的。”
方文峰的脸sè一下子也yin沉下来,很不悦地说道。
梁局长是给他来撑腰的,如今被张阳这么藐视,方文峰脸上无光,自然要强硬一些。
“方文峰同志,我是生产负责人。我有责任维护车间的生产秩序。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找范鸿宇,直接打电话,我会转达。跑车间来耀武扬威干什么?吓唬谁呢?”
张阳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
农机局负责纪检的副局长,来找范鸿宇核实情况,张阳一听就火大。
方文峰为了当这个厂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范鸿宇能做什么违规违法的事情?
“就是,当领导了不起啊?在车间人五人六的,装什么装?谁还怕你们?”
张阳这一发怒,工人们胆气顿壮,便有人跟着出声呵斥。
范鸿宇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热闹,似乎此事和他无关了。
方文峰脸sè一阵青一阵白,咽了口口水,不敢吭声。农机厂的干部职工怕他,那是个对个,怕他耍yin招。如今犯了众怒,方文峰便即sè厉内荏。
梁局长的脸sè也好不到哪里去,腮帮子咬了又咬,不得不强压怒火,以尽量和缓的声音说道:“范鸿宇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只是要核实一下情况,没别的意思。”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梁局长,没问题,我肯定会配合局里的工作……这才是局领导的水平嘛,和基层的同志,就是不一样。”
说着,含笑瞥了方文峰一眼。
工人们顿时哄笑起来。
整个农机厂,尤其是生产车间,就没有几个人是和方文峰对路的,如今见他吃瘪,大伙心里头都舒坦。
梁局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方文峰赶紧跟了上去,一出车间的门,便急急忙忙地向梁局长小声说着什么,自然是在解释,请梁局长息怒,不要和这些普通工人一般见识,没的失了身份。
等梁局长等人出了门,张阳便即关心地问道:“鸿宇,没事吧?”
“没事。”
范鸿宇微微摇头。
“投机倒把,亏他们想得出来。”
所谓“投机倒把”,乃是典型计划经济时代的说法。随着改革开放逐渐深入,各种市场行为也不断起着变化,投机倒把作为一个罪名,最终将从刑法之中彻底消失。
作为基本见证了整个改革开放法律条文变化的老刑jing,范鸿宇对此很熟悉。
“张主任,放心吧,这应该是最后的疯狂。”
绝对权力 第40章 什么都不懂,还敢装!
梁局长方文峰等人就在车间外等着。
快要等得不耐烦了。
范鸿宇总也不见出来。
“局长,这小子不会是耍我们吧?”
一名较为年轻的纪检干部,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还不敢大声,万一让里面那帮工人听到了,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有张阳那样的车间主任,纪检干部有理由认为,车间里都是一帮二百五。
梁局长的脸yin沉得要滴下水来,心中老早就后悔了。今儿真不该来为方文峰撑这个场子。原以为方文峰好歹是厂里的党委副书记,还能镇不住一帮工人?
愣是镇不住!
范鸿宇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难缠得紧。
现在已经搞到这个样子,如果就此离去,这个面子只有丢得更大。
当真是进退维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范鸿宇不放他们的鸽子。
“小方,这个范鸿宇,平时很。 嚣张啊?”
方文峰苦笑一声,说道:“梁局长,你也看到了。他能不嚣张吗?仗着他老子的权势,这农机厂就没人管得了他。当初真不知道地委的领导是怎么想的,把这种家伙放到我们农机厂来,唉……”
这话像是诉苦,其实是再次提醒梁局长,你别怕,他就是个早就被地委“流放”的家伙。老范家,已经失势了,不再是个庞然大物。
“哼,就算他老子以前是县委书记,他也得守规矩,不能乱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他老子现在是县委书记,那是不是要守规矩,完全可以商量。
“那是那是,这回啊,一定要让他明白点规矩。”
方文峰拼命添柴加火。
“算了,不……”
又等了几分钟,梁局长再也忍耐不住,袖子一甩,就要愤然走人。
恰在此时,范鸿宇便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脸带微笑,轻松得很:“不好意思,让诸位领导久等了,车间有些事,需要安排一下。对不起啊。”
方文峰讥讽地说道:“小范,你什么时候成三车间的主任了,那么多事要你去安排?”
范鸿宇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方书记,你不懂生产,和你说了没用。”
把方文峰憋得!
合着范鸿宇同志在车间当一个月的统计员,就很懂生产了。人家方文峰在农机厂工作七八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路呢。
“哼!”
梁局长又把出领导架势,一言不发,径直走了。
农机局离农机厂不远,步行大约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梁局长还是开了一台吉普车过来。农机局并不是太重要的“衙门”,虽然谈不上清汤寡水,也绝不富裕,整个农机局,也就两台吉普车,其中一台,还基本接近报废年限了。
但身为领导,摆谱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更何况是主管局领导下来视察所属企业,不摆点谱,还让不让人家梁局长活了?
范鸿宇跟着他们一起登上了吉普车。梁局长坐副驾驶位置,两名纪检干部一左一右,将范鸿宇夹在中间,摆出了刑jing办案的架势,似乎生怕范鸿宇就此逃跑了。
范鸿宇心中很是好笑。
这些整ri价无所事事的官爷,也未免太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从吉普车里下来,前往纪检组的“讯问室”,依旧是这个阵势,严密“监视”着范鸿宇的一举一动,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心理战吧。
农机局纪检组的“讯问室”,很是像模像样,一张办公桌摆放在靠墙的一端,办公桌后三张椅子,另外一张椅子,孤零零地摆放在房间zhong yāng,正对着办公桌,和公安局的讯问室摆设差不多。
“坐下。”
带着范鸿宇来到那张孤零零的椅子旁边,一名纪检干部沉声喝令道。
范鸿宇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那名纪检干部心里便是一滞。如果范鸿宇只是个普通的农机厂工人,倒也罢了,主管局的纪检干部,也不怕他怎么样。但范鸿宇终归是前任常务副县长的小孩,纪检干部心里也清楚,所谓“投机倒把”,实在有些牵强,想要凭此彻底整倒范鸿宇,势所难能。
真把范鸿宇得罪狠了,万一以后形势倒转,岂不是要糟糕?
想来想去,和方文峰有交情的是梁局长,自己似乎没必要往死里得罪范鸿宇。
有什么好处?
范鸿宇大马金刀地在椅子里坐了下来,掏出香烟,点上一支。
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又将梁局长惹火了,轻轻敲了敲桌子,厉声说道:“范鸿宇,注意你的态度。”
范鸿宇淡然一笑,说道:“梁局长,有话好好说,别咋咋呼呼的。你们请我来核实情况,不是审问犯人。你们也没资格没权力审问谁。你们要再这种态度,那就别怪我不奉陪了。”
当着很多人的面,要恪守规矩,这是策略的需要;密室相对,那就到了该强硬的时候。难道还指望梁局长这些人会因为你的态度好而转变观点?你越是守规矩,别人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你什么态度?啊?”
梁局长怒火中烧。
“嗤”地一声轻笑,范鸿宇径直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喂,你,你干什么,你站住!”
这一下,梁局长等人有些急眼了。
怎么,真不奉陪了?
梁局长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还当真不曾见过这般硬气的小后生。
原本已经在讯问台后落座的三名纪检干部,呼啦啦地站起身来,一个个怒气冲冲地望着范鸿宇,一时之间,办公室内的气氛颇为紧张。
范鸿宇冷冷说道:“怎么,梁局长想来硬的?实话跟你们说,就凭你们三位,真不够我打的。敢动手,我直接送你们进医院!最好别惹我生气。”
梁局长愣住了。
范鸿宇高大魁梧,膀阔腰圆,神完气足,当真动手,三对一也未必稳赢。范鸿宇这种毛头后生,打起架来,手底下可没有轻重。再说,梁局长当然不敢真动手。
开玩笑呢!
“梁局长,想要把工作做好,要讲究方式方法。就你这样,请恕我直言,还真没水平。你既不能打我,又不能抓我,也不能开除我。摆出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干嘛呢?累不累?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局长,那是对你客气,你有事说事,别装模作样。”
范鸿宇淡淡说道。
梁局长气得一口血要吐出来。
“嘿嘿,鸿宇同志,你误会了,我们没恶意。你……你请坐。”
眼见不是了局,一名纪检干部连忙打圆场,脸上生生挤出一丝笑容。
“这还像句话。”
范鸿宇点点头,又回到椅子里坐了,继续好整以暇地抽烟。
“几位,有什么事,说吧,别耽误我太多时间。”
梁局长稍微好看一点的脸,又变成了猪肝sè。可是范鸿宇说得没错,他们无礼在前,又奈何不得范鸿宇,除了改变态度,别去他法。
“是这样的,范鸿宇同志,我们接到反映,说你和农机厂以前的一名临时工赵歌,合伙倒卖国库券,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那名打圆场的纪检干部,主动承担了“主审”的责任,斟酌着字句,谨慎地问道。
范鸿宇反问道:“就这事,没别的了?”
“暂时没别的……”
纪检干部一句话没说完,范鸿宇便即站起身来,说道:“这事,你们管不着。我走了。”
梁局长等人再次愣住。
“范鸿宇,你……我们怎么就管不着这事了?”
梁局长也猛地站了起来,瞪圆了双眼。他本来又想提醒范鸿宇“注意态度”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当真憋得好不难受,呼呼地喘息不已。
“倒卖国库券,投机倒把,那是经济领域的问题,该检察院管。什么都搞不明白!”
范鸿宇轻轻摇头,样子十分无奈。
“范鸿宇同志!”
梁局长忍无可忍,又是一声大喝。
“你是农机厂的干部,农机厂是农机局管的。我们农机局纪检组,怎么就管不到你了?”
范鸿宇笑着,脸上的讥讽和轻蔑之sè,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梁局长,局纪检组只能管党员干部的违规问题。这一点,你都不明白?我下班时间和人合伙做生意,违背那条党规党纪了?违背那条法律法规了?简直莫名奇妙。梁局长,时代不同了,身为领导,要多多学习,不要总是这种水平,会惹人笑话的。什么事你们都管,那要人家检察院干什么?再说了,拜托你们去查查国务院和zhong yāng银行的文件,看看国库券是不是可以zi you转让zi you买卖的。什么都搞不懂,就被人家当枪使,丢人不丢人?”
刹那间,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范鸿宇向着办公桌走过去。
梁局长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抹惊惧之sè。
另外两名纪检干部,也很紧张地望着范鸿宇,暗暗戒备。
范鸿宇举起手里的烟蒂,在他们面前扬了扬,然后轻轻在烟灰缸里摁灭了,长长舒了口气,望向梁局长,说道:“梁局长,别掺乎了,方文峰当不了厂长。就算方文峰当上了农机厂的厂长,对你有什么好处?”
梁局长喉结滚动,重重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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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 第41章 只有他们会整人么?
范jing官不怕梁局长,不代表着赵歌也不怕。
事实上,赵歌真被吓着了。
范鸿宇缓步走回农机厂,远远的就在厂门一侧,看到了赵歌。赵歌正急匆匆地向农机厂走去。
“歌儿。”
范鸿宇扬声叫道。
“鸿宇……”
赵歌猛可里见到范鸿宇,又惊又喜,忙即站住了。范鸿宇刚刚来到近前,赵歌惊慌的泪水就控制不住,流淌下来,娇怯怯的,如雨打浮萍一般,委屈得不行。
“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了你?”
范鸿宇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急急问道。
赵歌外表娇弱,内里却极其坚强,否则也不会因为张大宝那事,断然辞去厂里的工作,出来开饭店自立门户了。对待人生未来,赵歌都是比较乐观的。现今这个样子,定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们,他们说我们投机倒把,还说要调查你……”
《 赵歌抽抽泣泣地说道,泪水不绝而下。
说她赵歌投机倒把,倒没什么,赵歌不怕。在外边做了一年多生意,赵歌也不再是昔ri没多少见识的工厂女工,算得见多识广,一般的人,吓不住她。关键涉及到了范鸿宇,赵歌就怕了。
在赵歌眼里,范鸿宇注定是做大事的人,前程远大,不可限量。
万一因为国库券生意牵连了范鸿宇,那就糟糕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范鸿宇长长舒了口气,为自己刚才的紧张感到好笑。按照范jing官超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原本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正所谓“关心则乱”,生怕赵歌受了欺负,范jing官脑袋一时间也有点打结。
“没事,不要紧的,别哭了,啊。”
见赵歌泪痕宛然,范鸿宇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给她擦了擦,温和地安慰道。
赵歌这才醒悟,是在农机厂门口,连忙挣脱了范鸿宇的手,转过手背,擦了擦泪水,有些难为情地一笑,又忙不迭地左右扭头张望,生怕有熟人看见。
这些ri子,赵歌一直处在十分矛盾的心情之中。
她喜欢范鸿宇。
她又很害怕喜欢上范鸿宇。
两人之间,各项条件相差太悬殊。尤其她的年龄,比范鸿宇大了两三岁,又“名声”不好,一想到将来被范鸿宇的父母严词拒绝的后果,赵歌就怕得厉害。
套用一句很文艺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爱得越深,将来伤得越重。
她一点都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范鸿宇和家里闹翻,做一个不孝之子。真要是那样,就算她嫁给了范鸿宇,将来也不会幸福。
她知道,因为范鸿宇和她合伙做生意,又经常去她的小饭馆吃饭,农机厂已经有了传言,说她在和范鸿宇处对象。这算是好的,更多的传言就难听了,直接说她不要脸,“旧病复发”,仗着自己有几分姿sè,勾引“少不更事”的范鸿宇,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步登天,成为副县长的儿媳妇。
开什么玩笑?
半边户的女儿想要嫁入副县长的家门?
更何况声名还那么狼藉。
要是在这里被熟人撞见她和范鸿宇手拉手,岂不是坐实了传言,对范鸿宇更加不利。农机局那些人,正在想方设法整他呢。
见赵歌怕得厉害,范鸿宇便说道:“歌儿,不要怕。真的不要紧,我刚才已经去过农机局,和老梁他们吵了一架,这不没事了?国库券交易,是法律允许的,不是投机倒把,你放心好了。”
“你……你和他们吵架了?鸿宇,千万不要和他们吵,这些人下作得很,最会整人了。”
赵歌急急说道,十分担忧。
这是有依据的。要不是范鸿宇出面,张大宝不是迄今都会来sāo扰她?如今范卫国调离了宇阳,范鸿宇的靠山也没了,农机局又是农机厂的主管单位,只怕他们不会罢休。
“他们会整人,难道我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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