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说到这里,吕婷停了下来,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似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
范鸿宇柔和地说道:“吕老师,慢慢说,不急。”
“嗯,就在优优快要出生的时候,部队来人了,送来一份通知,还有一个二等功的勋章和……和一个烈士证……”
吕婷哽咽着说道。
“烈士?”
范鸿宇吃了一惊,雷鸣也瞪大了眼睛。
泪水不绝从吕婷眼里流淌出来。
雷鸣迟疑着问道:“吕老师,你是烈属?”
吕婷轻轻点头,流泪说道:“优优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爸爸,我们一直都瞒着她,她也一直都相信,爸爸在部队打坏人……”
难怪优优对范鸿宇那么依恋,这孩子一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而且,永远都见不到了。自动自觉地将范鸿宇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叔叔,代入为父亲的角sè。
雷鸣便望了范鸿宇一眼,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情。吕婷是烈属,自己又是老师,和乡里征收统筹款有什么关系?瞧昨天裘立行那样子,简直就是要置吕婷于死地。
当真难以索解。
稍顷,范鸿宇问道:“那,裘立行是怎么回事?”
吕婷猛地睁大眼。吃惊地说道:“范县长,你也知道裘立行?”
“知道。昨天就是他带人来抓你的……这个人,xing格很不好,工作方法十分粗暴。”
范鸿宇简单做了点评,至于两巴掌将裘立行扇倒在地,却无须细说。
吕婷脸上忽然便露出深恶痛绝的神sè,咬着牙说道:“岂止是这样……他,裘立行就是个流氓恶霸,比旧社会的土匪还坏!”
范鸿宇缓缓说道:“吕老师,我需要一些客观的事实。”
说着。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撕下一段,折叠在一起,递给了吕婷。不过是顷刻之间,泪水就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谢谢……”
吕婷连忙接了过来,擦干净了眼泪,抽了一下鼻子,脸sè渐渐平静了些许。
“范县长,我能问你一下吗?”
“请问。”
“你……你真的是云湖的县长?”
吕婷迟疑着问道。目光在范鸿宇脸上打了个转,又移到一边。和范鸿宇说了这么久的话,她很少一直盯着范鸿宇看。范鸿宇是个年轻男子,她是个妙龄寡妇。双方年龄相当,她躺在床上,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人家范县长说话,无论如何都是很难为情的。
范鸿宇笑了一下。
其实他昨晚上就已经向吕婷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或许因为他太年轻,所以吕婷总是将信将疑。
雷鸣便说道:“吕老师,范县长确确实实是我们云湖的县长。县zhèng fu一把手。我是他的通讯员,县zhèng fu办公室副主任。”
“那……范县长,请问,你,你多大年纪了?”
吕婷终究也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理。
当然,确认范鸿宇的真实身份,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问题。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二十五。”
已经满了二十四周岁,那就是二十五岁了。
在zhong yāng大力提拔年轻干部的大前提下,官员们纷纷想办法把自己整得年轻些,唯独范县长,却要想方设法把自己往老里整。
吕婷就是一声惊呼。
单纯从面相来看,范鸿宇确实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吕婷还以为,范鸿宇只是看上去面嫩,真实年龄,怎么说也应该过了三十岁。饶是如此,三十岁的县长也足以惊世骇俗了。
现在,范鸿宇却告诉她,他只有二十五岁,比吕婷还要年轻。
“吕老师,你还是谈谈裘立行的情况吧。还有,他说你抗拒缴纳乡里的统筹款,还煽动其他群众一起抗拒,具体是怎么回事?”
范鸿宇不去理会吕婷的惊讶,直接将话题转了回来。
如果吕婷是云湖的群众,裘立行是云湖的干部,这个事不会令得范鸿宇如此慎重。指令有关部门,查清楚情况,该是谁的错误,就由谁来承担责任,不必考虑太多。一县之长,如果真想为群众干点实事,确确实实有很多工作要做,不可能在具体的个案上花费太多的jing力。
但吕婷和裘立行都是莫平县的,裘立行还是莫平县委书记裘灏明的侄儿,问题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范鸿宇不得不亲自上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
当然,范鸿宇也可以一推了之,将这个事交还给莫平的同志去处理。他能路见不平,救下吕婷一条命,已经算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了。任谁都不能再说他什么。
然则在亲眼见识过裘立行的凶暴之后,以范鸿宇的xing格,却不可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将吕婷交回莫平去,万一再出个什么事,范鸿宇一辈子良心难安。(未完待续……)
绝对权力 第769章 我是党的干部
() “这都是裘立行在捣鬼……范县长,裘立行原先是大方镇的干部,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吕婷逐渐冷静下来,收住了眼泪。
范鸿宇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他老家也是石桥村的,和你是同村。”
“对。不过裘立行自小就不务正业,仗着他叔叔的势,在村里横行霸道……我还在石桥没出嫁的时候,他,他总是,总是……想方设法来接近我,我在中师读书的时候,他还到学校来过很多回……”
吕婷说着,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又是羞怒又是委屈。
范鸿宇算是有点明白了。
话说裘立行怎么对一个女同志这样心狠手辣,原来有这样的内情。
所谓“中师”,应该是齐河市中等师范学校,中专,专门为小学培养老师的。..
“后来我嫁到花桥,裘立行也到镇里当民政助理去了,清静了两年……谁知三年前,他调到圳口乡当副乡长了,我那时在+ 圳口中心小学教书,他……他知道我爱人在部队牺牲了,又跑来纠缠我……这个流氓,他自己早就结婚了……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半夜跑到学校来……动手动脚的,被我打了他两个耳光,又拿开水泼了他一下,他,他就记恨在心……”
“没多久,他就搞关系,把我的民办教师给撤了,让我回村里去参加劳动……范县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在读书,没怎么搞过劳动的……我公公婆婆,身体也不好,以前我爱人在部队当干部,我也在学校当老师,我公公婆婆就种点菜。稻田都是请村里的人帮忙耕种,农忙季节,我也回去帮忙……我不当老师,就没工资了,全靠种地来维持生活。每次乡里收统筹款,裘立行都亲自带队到我家里来收,没有钱,就抓鸡抓猪,抬家具……这三年来,我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搞走了,连我爱人的抚恤金,还有部队的战友给我们家里寄来的一些土特产,只要是值点钱的,他们一样都不放过!”
“裘立行他,他是要往死里整我,当着我公公婆婆的面,恬不知耻地说,如果我不老实。就整死我……”
说到这里,吕婷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忙拿卫生纸捂住了嘴巴。
范鸿宇双眉紧蹙。
雷鸣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眼里迸shè出愤怒的光芒,沉声问道:“吕老师,你就没有向上级反映过这些问题吗?”
“向上级反映问题?”
吕婷慢慢止住了咳嗽,苦笑一声。
“上级是谁?上级就是裘立行的叔叔!”
“那还有部队呢?你没有向部队领导反映?”
“反映过。写过两封信,没有用……这两封信,后来都落到了裘立行手里。说是部队转到县里来的,请县里有关领导酌情解决,县里转给区里,区里转给乡里,乡里直接交给了裘立行!”
吕婷缓缓说道,眼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又浮现出范鸿宇曾经见过的那种绝望的神sè。
“范县长,雷主任,是不是当领导的,就可以坏事做尽,一手遮天?我们普通老百姓,就只能等着他们来欺负?就只能等死?”
吕婷语气之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悲凉之意。
范鸿宇没有回答她的话,站起来,在小小的病房里来回踱步,习惯xing地掏出香烟来点在嘴上,正准备点火,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将打火机和香烟都收了回去。
“县长,这是刑事犯罪……”
雷鸣忽然低声说道。
“嗯?”
范鸿宇抬头望向雷鸣。
雷鸣点点头,说道:“别的不说,就昨天那个情况,裘立行就是刑事犯罪。”
范鸿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停住脚步,转向吕婷,问道:“吕老师,那煽动群众抗拒缴纳统筹款,又是怎么回事?”
身为县长,范鸿宇的思维绝对不能太简单,必须把问题的细节尽量搞清楚。
“没有,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是裘立行yu加之罪。实在是他搞得太不像话了,村里的其他人都看不过眼,前两回他到我家里来搞东西,村里的几个长辈就说了他几句。说要是他再这样,大家的统筹款都不交了……然后,他就说我煽动群众闹事,威胁乡zhèng fu,拒缴统筹款……昨天,我公公婆婆刚好出门去走亲戚,他就带了几个人来,要把我抓到乡里去,说是要好好审问我……我知道他不怀好意,就跑,想跑回石桥村娘家去,后来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范鸿宇问道:“既然裘立行一直在sāo扰你,你为什么不早点住回娘家去?反正也不远。”
换一个女人,处在吕婷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选择再婚,远远嫁出去,躲开裘立行。吕婷受过中师教育,长相也很秀美,再嫁个条件不错的丈夫,难度并不大。
“范县长,优优的爸爸已经牺牲了,他是为国捐躯……我公公婆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身体又不好,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吕婷淡然说道,像是在叙说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没有任何夸耀邀功之意。
范鸿宇肃然起敬,沉声说道:“吕老师,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你的问题,我来解决。”
“谢谢范县长,可是……你是云湖的县长啊。”
范鸿宇缓缓说道:“我还是执政党的干部,莫平也是执政党领导的。”
“妈妈妈妈,你看,小白兔……”
正说话间,优优从门外挤了进来,举着手里一个毛绒绒的白兔玩具,不住摇晃,小脸上绽开无比欢乐的笑容。
“阿姨给我买的,好看吗?”
“好看。”
吕婷连忙笑着答道。
“叔叔,好看吗?”
范鸿宇弯腰下去,将小优优抱了起来,微笑说道:“好看。优优比小白兔还好看。”
忽然之间,范鸿宇心里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歉疚之意,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做点什么。吕婷和优优的遭遇,不是他的错,但正如他刚刚所言:他是党的干部!
优优突然嘟起小嘴,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手在他的背心上拍打着,小心眼里全是满足。
便在这个时候,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几名男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四下打量。
雷鸣即刻上前,拦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找谁?”
进门的一共是三名男子,不过门外还隐约有身影闪动,一时之间,看不真切到底有几个人。为首的那名男子,大约四十来岁,满脸彪悍之sè,短头发上有一道明显的“箍印”,虽然穿着便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个穿惯了制服,戴惯了大盖帽的人。
另外两人,也是干部装扮。
彪悍男子显然也没有想到,病房里有这么多人,还有两个年轻男人在。
范鸿宇将小优优放下来,随手扒拉到自己的身后。这是一个习惯xing的动作,只要情况稍微有异,范鸿宇便自然而然地挡在前边,保护弱者。
“你是哪位?”
彪悍男子上下打量了雷鸣一眼,问道,随即又望向范鸿宇,不由微微一愣。
范鸿宇虽然年轻,就这么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那股沉稳的气质和隐隐透出来的威压之意,彪悍男子却能感受得到。
“我是云湖县zhèng fu办副主任雷鸣!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zhèng fu办副主任?”
彪悍男子吃了一惊,他身边的两名干部也露出吃惊的神sè。
自然还是因为雷鸣的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就当上县zhèng fu办副主任了?那可是硬邦邦的副科级,含金量很高的。
“对。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跑到医院病房来干什么?”
雷鸣已经略略有点不耐烦。
这几个人明显让雷鸣觉得有些不大对头,既不像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也不像是来探病的,忽然闯进吕婷的病房,却不知是何来意。
“是莫平来的同志吧?”
彪悍男子还在犹豫,要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范鸿宇已经淡然开口了,语气平和,却不怒自威。
“请问你是……”
彪悍男子不急着回答范鸿宇的问题,却反问道。
“我是范鸿宇,云湖县县长。你们是莫平公安局的,还是双桥派出所的?”
圳口乡属莫平县双桥区的管辖序列。
三名进门的男子都大吃一惊,惊疑不定地望着范鸿宇,稍顷,彪悍男子忙即双脚并拢,打了个立正,朗声说道:“报告范县长,我是曾岩,莫平公安局副局长。”
吕婷不由惊呼出声。
她实在是太敏感了,一听到来客是莫平公安局副局长,顿时就说不出的紧张害怕。
雷鸣的双眉也悠忽扬起。
莫平公安局副局长忽然跑到云湖县人民医院来,而且直闯吕婷的病房,雷鸣绝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误会。
范县长悠忽之间,就将曾岩的来历猜得一清二楚,那脑子实在转得不是一般的快。
范鸿宇依旧很平静,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曾局长,你好。这两位是双桥还是圳口的负责干部?”
眼神落在另两名男子脸上,jing光闪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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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 第770章 莫平干部的来意
另两名干部额头上就开始往外渗冷汗,但这是在云湖县,人家的一县之长亲自开口询问了,其势又不能不答。
“范县长,你好,我是双桥的副书记,我叫李勇兵,这位是圳口乡的书记,叫张必成。”
略微年长的那位干部,便硬着头皮做了自我介绍。
范鸿宇便微笑着伸出手去,和曾岩,李勇兵,张必成等三人一一握手,说道:“三位是专程来看望吕老师的吗?”
其实他们到底来干什么,范鸿宇心里明镜似的。真要是来看望吕婷,李勇兵这个双桥区副书记和张必成这个圳口乡书记,还说得过去,毕竟花桥村是他们管的,他们也算得是裘立行的正管上司。裘立行犯了错,他们来挽回影响,比较好解释。
曾岩又怎么说?
而且很明显,他们这批人,曾岩才是“领队”,没看到他走在最前边?双桥区圳口乡一个普通的农妇受了伤,用得着县公安局副局长带队来看望?
不过范鸿< 宇没有将话挑明。
不管怎么说,来的是莫平的干部,级别又不是很高,明显不是决策者,就是执行命令而已,在这些外县的基层干部面前装腔作势的拿捏,那不是范鸿宇的习惯。在云湖县干部面前,范鸿宇都从不摆架子。
“啊,是啊是啊,范县长,我们听说,吕婷同志突发疾病,刚好被范县长看到,范县长亲自将吕婷同志送到医院治疗,我们都很感谢啊……我们想来看望一下吕婷同志。”
李勇兵的脑子转得比较快,马上就顺着范鸿宇的口风说道,满脸堆笑。
这个任务,本来是以曾岩为主,李勇兵张必成协助,原以为毫不费力。马到成功。他们来了七个大男人,其中公安民警就有三个,吕婷区区一个弱女子,再加上一个几岁的小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孰料劈头就撞上了人家云湖县的县长。
据说,裘立行的脸就是被这位彪悍县长打肿的,三颗牙齿也是被范鸿宇打掉的。裘立行仗着是裘灏明的侄儿,长到三十岁,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当时裘立行回去说了这个情况,乡里和区里的领导都不相信。
堂堂一县之长。岂能出手打人?
开玩笑的吧!
虽然早就听说云湖县的范县长年轻,之所以能出任云湖县长,是因为他给省长当过秘书。
那就对了!
给省长当过秘书的人,身份何等“高贵”?岂能和乡间蠢汉一般,动不动就老拳相向?
现在亲眼见到范鸿宇,李勇兵与张必成终于信了。范鸿宇对他们和和气气,脸带微笑,没有半分暴戾之意,但骨子里头透出来的那股凌厉。却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性格,又如此年轻,说不定真会动手打人。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李书记。张书记,对待群众还是很热情的嘛。要是其他干部也和两位书记一样,那就很好。”
上级领导的语气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
李勇兵和张必成都已四十出头,年纪比范鸿宇大了一截。但范鸿宇扎扎实实是县长。尽管不是莫平的县长,他俩在云湖的地盘上,也绝不敢露出半点不恭之意。人家范县长真要把面皮一翻。李书记张书记就要狼狈不堪。
“是的是的,范县长教导得完全正确……哎呀,主要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麻烦范县长了。我们代表双桥区,代表圳口乡,代表吕婷同志本人,向范县长表示由衷的感谢!”
说着,李勇兵像模像样地给范鸿宇鞠了一躬。
领导干部嘛,在群众面前,那腰杆自然硬邦邦的,比大号钢筋还硬上几分;在上级面前,钢筋立马被加工成了弹簧。
而且,领导干部是可以代表一切的,连差点被另一位领导干部当场打死的吕婷本人,都可以代表。
“范县长,我们莫平的事,真不敢麻烦范县长亲自来处理。范县长日理万机,工作太忙啊……我们这就把吕婷同志接回莫平人民医院去治疗……”
李勇兵随即说出了此番的真实来意,满脸堆笑,竭力奉承范县长。
不过李书记内心,对此还是信心十足。料必这个烫手的山芋,范鸿宇也不愿意死死捂在自己的手里。
有什么好处?
范鸿宇淡然一笑,说道:“李书记,吕老师受伤比较严重,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体质很虚弱,昨天刚刚住院,身体根本就没有康复,眼下不适合转院。暂时在这里住着吧。”
此言一出,李勇兵和张必成曾岩都犯起了愣怔。
怎么,范鸿宇居然不同意“移交”?
这可当真奇哉怪也,还有争着抢着要把麻烦往自己怀里搂的人!
“这个……这个,范县长,这么做好是好,就是到时候费用不好算,我们那边不好做账啊。”
李勇兵迟疑着,又想了一个理由。
“这没关系,相关的费用,如果莫平的同志认为不好结算的话,那由我们云湖来承担好了。”范鸿宇一挥手,将门堵得死死的,随即说道:“李书记,张书记,曾局长,几位想必还没有吃饭吧?雷鸣,带莫平来的同志们先去吃个饭。”
“好的,县长。”
李勇兵连忙说道:“范县长太客气了,我们吃过中饭……这样吧,范县长,我们看看吕婷同志,说几句话就走。”
眼见范鸿宇态度坚决,李勇兵也很清楚,现在他想把吕婷带回莫平去不大现实。
“可以。”
范鸿宇随即让到一边,忽然手边轻轻一动,优优伸手抓住了他的两根手指,小身子紧紧靠在他的大腿上,满眼都是惊慌之色。
孩子虽然不明白内情,但打她记事开始,凡事这种干部装扮的家伙到她家里,就从来没干过好事。不是抓猪抓鸡,就是搬家具东西,有时候妈妈还要挨打,可把她吓坏了,一见干部就怕得不得了。
范鸿宇反手握住了她瘦瘦的小手,低头一笑,说道:“优优别怕,叔叔在这呢。”
优优便怯怯地点了点头,依旧睁大双眼盯住了李勇兵等人。
李勇兵张必成来到吕婷床前,一般的满脸堆笑。
曾岩却不曾移动。不住打量着这病房的布置。
“吕婷同志,不好意思啊,我们工作没做到位,让你受苦啦。”
李勇兵很温和地说道,语气中的刻意修饰,几乎每个人都听得出来。
吕婷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李勇兵张必成压根就不存在。自从莫平的干部进门。吕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得如同空气一般。
李勇兵就有点尴尬,望了张必成一眼。
老兄,你是圳口乡党委书记。怎么着你也该开口说两句吧?
张必成只好说道:“吕婷同志,关于你的实际情况,我们都了解过了,以前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你放心。等你病好了之后,我们会慎重研究你的问题,恢复你的教师工作。你随时都可以回中心小学去上班。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去中心小学上班,那么,去区里的学校教书也是可以的,都由我们来安排。你直接来找我,我是圳口的党委书记,我叫张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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