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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但她没有质疑的机会,只能乖乖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这应该是早上的那辆车,今天她特地留意了一下,关书记工作用车时坐的是一款奥迪100,而且牌号是“督0001”,这辆车显然不是工作车辆,是新款奥迪,如果是公家给他配的车,绝对超标,那这车应该是他的私家车。
她站在外面,并不上车。
关书记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她看到他夸张地带着一副大墨镜,说:“谢谢关书记,您赶紧忙大事去吧,我打车很方便的。”
在他们小区打车不方便,可在市里打车就非常方便,即便他挡了自己的车,害得她打车上班,那也没必要让市委书记送她回家呀,她何德何能?
“你打算让全市人民都看到市委书记在马路上和女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吗?”
一口气说完,连标点符号都省略了,语气没有丝毫的停顿,且不容她分辩。
她嫣然一笑,其实从他把车窗只降下一条缝中,她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坐书记大人的车让别人看到更不好,而且对面就是她的单位电视台。可既然他这么说了,在不上车就更不好了。
拉开后面的车门,夏霁菡坐了进去。
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整齐地叠放着他的西装外套和领带。看来他是个非常讲究的书记,不然谁会将外套和领带放的这么整齐,她见惯了大乡和市里中层领导们的着装,穿西服带领带的少而又少,除非特别要求,一般都不会这么穿。要么就是圆领衫或保暖内衣配西服,要么就是西裤配白袜子,大多数的白袜子还是洗浴中心赠送的那种,松松垮垮的,很不搭tiáo。
“回家?”
他的问话,打断了她的联想。
“是的。”她答道。
“你的脚还没好?”他又问道。
“差不多了。”
“把我的号码删掉,不许存储,如果想留着,就默记下来。”关昊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她掏出手机,立刻将他的号码删除,包括早上的那个。
她不需要默记,记市委书记的电话号码没有用,即便自己神志不清了,也不可能给市委书记打电话的。
关昊从前边的后视镜里,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根本就没记他的号码,得到市委书记的私人电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她竟没有去记。
“记者的眼神应该是最敏感的,你今天发现我们的干部在外商面前有什么不适应的吗?”他没话找话说道。
“没有。”她从后视镜中看到的只是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睛,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况且她还真的没在意。除去感觉他们有些紧张外,她没看出什么。
“难道当记者的看不出秦主任的手在哆嗦吗?”关书记的口气有些严厉。
她不敢说话,但在心里却说,记者采访的范围可不包括这些,别说是秦主任的手哆嗦,就是你的手哆嗦我们也不管。
关昊又说:“在外事活动中,最忌讳就是紧张,紧张就是你自卑,你不自信,就会被人看不起。这是形象问题。还有,这些干部中居然有人不懂得吃自助餐时取餐的顺序,基本礼仪都不懂。”
说道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
她没去看那双戴着墨镜的眼睛,他不但高瞻远瞩、心存大志,还是个眼里不揉沙子心比针尖还细的人。
可是,这些跟她说有什么用?基层干部就是这样的素质。
关昊又说:“比如,市委书记给你开车,你就不该坐在后面,用礼仪大师金正昆的话来说,你还真拿我当的哥了。”关书记好像读懂了她的心理活动,不失时机地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
“咯咯。”她不禁笑出声,没想到平时不怒自威的关书记,今天居然还幽默了一把。
关昊也笑了,他换了一个驾车的姿势,说道:“你……爱人做什么工作?”为了缓和气氛,他和她拉开了家常。
“哦,他呀,在乡下。”
“哪个乡下?是国内还是国外?”
“呵呵,是六间铺。”她答道。
“据我所知,那个乡是个中心乡镇,国税、地税、电力、工商、卫生院、乡中学、农行、信用社……”
她抬起两根手指,掩住嘴角的笑意,说道:“是农行办事处。”她再不说出确切单位,关书记还会一家一家地数下去。
“主任?”
书记就是书记,一下子就猜出了田埴的职务。夏霁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个小女人,话不多,问一句说一句,举止娴雅,恬静内敛,动不动脸还红。关昊从后视镜里不时地看着她,发现她有一双很耐看的眼睛,很浅的双眼皮,睫毛并不是很长,但又细又密,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非常诱人。
古老的民歌诗经里描写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能说的就是这样的眼睛。
他在延安枣庄挂职期间,就听那里的老人说,女人如果有这样一双眼睛,就能教再冰冷再qiáng硬的汉子低头。
这话尽管没那么绝对,但至少关昊被吸引了。
很亮很黑的眼睛,眼珠转到任何部位都显得灵动娇媚,她不太善于言辞,但她的眼睛为她表达了一切。
吸引关昊的不光是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还在于她动静相宜。
动的时候活泼,静的时候恬静优雅,还弥漫着那么一种淡淡的很内敛的婉约气质,他很纳闷,她衣食不愁,有一个爱她的优秀的丈夫,这种婉约的忧伤从哪儿来的呢?
其实真正能让刚硬汉子低头的不应是她的眼睛,应该是这种似有似无的婉约的忧伤。





绝对权力 第21章真的对她动心了
奇怪,他关昊可不是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主儿,更不擅长风花雪月那一套。
一直在大机关工作,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从不滥交,朋友中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都是有数的那几个人。他没有异性朋友,除去妻子罗婷,一般关系的异性朋友都没有。一是工作性质决定的,一是身份决定的。
试想,省委第一书记的秘书,市委书记,多么敏感,别说主动招惹是非,就是不惹有时是非都追着赶着的来,唯恐避之不及,那还敢招事啊。再说,他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他不会因为小枝小节的事影响自己的形象。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本来是想去和甸找陶笠,过了红绿灯,鬼使神差,下意识地往那边一看, 就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上身穿着一件纯白sè的西服小外套,下面是黑sè多皱短裙,过肩的长发随意飘散,清雅秀丽,既职业又妩媚,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劲,他立马明白了,心不由的一动。所以,从手机里tiáo出早上她的号码,就打了出去。
也许是她的脚伤和自己有关系,也许是他和她早就认识,可那叫认识吗?可就是那个小纸条,他就固执地认为他们好像神交已久,也许,是他欣赏她的才情,也许是她独特的清纯、淡雅的气质吸引了他,反正,他对这个没见几次面但很敬业的小记者印象不错。
“关书记,您说托雷斯会来投资建厂吗?”车里半天没动静,也不放音乐,就这么干坐着,她感觉自己还真的就是乘客了。
“会的。”他很有把握地说。
“为什么?”
“因为优厚的条件,因为便宜的劳资,因为便宜的土地,还因为……”往下关昊不能说了,他总不能跟个记者说因为他的多重身份这样的话吧。
“那太好了。”她有些欣喜,想了想又说,“不过新能源可是个新生事物,不知市场前景会怎么样?”
“看来我有必要给你这个记者补补课了。”关昊见她担心市场前景,就踌躇满志地说:“所谓新能源其实在发达国家早已就是成熟的产业,将来世界的竞争不再只是现有能源的竞争,而是谁掌握了新能源,谁就能主宰世界……”
关昊不愧是大机关出来的干部,他的站位、他的思想、他的决断,都是旁人无法比拟的,他能够到督城来,就是督城人民的福气。她听得入了迷,尽管她不太懂这些,她相信关昊做出的决定应该是在扎实的市场tiáo研和专家严谨论证的基础上得来的,但职业敏感担心的却不是这些。她叹口气说:“您说的这些都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担心,就是、这项工作的持续性。”
关昊没想到她提出这么个尖锐问题。是啊,任何一项工作都有个持续性的问题,许多项目不是败在市场上,而是工作的持续性上。但他不想和这个女人探讨这个层面的问题,就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任谁都不会放弃,都会坚持下去。”
“那可不一定。”她坚决地说道。
“哦,说说看?”他忽然来了兴趣。
按说,凭她一个小记者是没资格在市委书记面前说三道四的,但既然他问,她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您可能不知道,尽管您来的时间不长,但督城在意识形态层面上可以说发生了深刻变革,这种变革改变着督城,改变着尤其是中层干部们的头脑,许多人都担心您万一哪天高就了,督城又会回到从前,还有这次外商投资问题……”
他沉默了,她说的现象在目前中国的官场上普遍存在,说俗一点就是一个当官一个令。
关昊再能,也无力改变这种现状。看到她担忧的眼神,他就笑着说:
“那我就不走了,在沙家浜扎根了。”
“那怎么可能呢,您这么年轻有为,别说督城,就是锦安都留不住您啊。”
按说这话很俗,但从她的嘴里说出却没有丝毫的奉承和谄媚。
关昊听着很舒服,很熨帖,没有丝毫的反感。
一段时间以来,他听这种话听得多了,这里有奉承、有试探、有酸葡萄效应,但这话从这个小女人口中说出,他就认为什么附加的内容都没了,只有真诚真心和真话。
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话题,关昊就逗她说:
“你在贿赂我,言语贿赂,有马pì之嫌啊。”
她听过金钱贿赂、sè晴贿赂,头一回听到言语贿赂,扑哧一笑说:“您这种说法挺新cháo的。”
忽然,她发现路线有些不对,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分明是驶向了防洪大堤。
“关书记,这是去哪儿……”她惊慌地问道。
关昊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说道:“还记得吗,你上次只领我游了一个国保,据说还有两个,今天咱们就去其中的一个三口坝上的龙门闸,如何?”
她苦笑了一下,已经都在路上了,还有必要征求她的意见吗?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您周末不回家吗?”
“你对别人的私生活也感兴趣?”他突然yīn了脸。
“对不起……”
她心里一慌,急忙道歉。后背开始冒汗,车内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升腾。
真是伴君如伴虎,不知哪句话就惹领导不高兴了,倒霉!
哎,夏霁菡啊夏霁菡,你活该!你以为书记让你当导游,顺便送你回家,跟你多说几句话,你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就找不着北了?
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她羞愧的脸通红。低头,不语。紧咬牙关,不再说话。
可能发现自己话重了,关昊连忙解释道:“跟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谈论私事,无论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你别介意。”
听到这话,她心里似乎好受些,但仍施展她的防御大法不吭声。头扭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关昊知道又吓着她了。
奇怪,那天愤怒挥毫写下谴责他的那个大诗人哪儿去了?
其实,她说的对,他应该利用休息日和家人团聚,他这次又快一个月不回家了。
按说tiáo到督城工作,离北京的家近了不少,但他却很少回家,一来督城的工作千头万绪,二来他有时间了妻子罗婷未必有时间。
昨天晚上他就接到罗婷的电话,说是她要随军区文工团下基层巡回演出,大概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前几天去北京和那个美国人托雷斯见面,他下榻的酒店就在父母家附近,他顺便看了看父母。
关昊出身军人世家,妈妈是一位军转干部,在京城做纪检工作。
父亲是北疆军区一位军级干部,去年底从领导岗位退下来,尽管不再担任领导职务,但工作依然繁忙,业余时间还写回忆录,父亲说他准备近期要带着母亲回陕北老家看看。
这是关昊到督城后第一次和父母见面,汇报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关昊的父母都是比较开明的老人。为官,一生清廉、刚正;为父母,理解、尊重孩子们的选择,从不干涉他们的工作,但大方向他们掌握。
当初,弟弟关垚在大一的时候,关昊就背着家里给弟弟出资,和三个同学一起注册成立了软件开发公司,关昊很支持弟弟做生意,不太喜欢他往政界上发展,直到生意做的有模有样了,父母亲才知道。
头毕业,关垚放弃了进国家大机关工作的机会,向父母表明了今后的发展方向是做企业。
尽管父母当时没qiáng烈反对,但他们还是希望两个儿子将来都能从政。
可弟弟持否定态度。他的理由是已经有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哥哥从政就足够了,他不适合从政。
年代不一样了,观念也不一样。
父母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可父亲却给他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偷税漏税;第二,不许走私贩毒;第三,不许拖欠工人工资。后来,关垚的生意做到国外,老爷子又追加一条:不许丢中国人的脸。
关昊一直是关垚背后的支持者,无论是资金还是人脉关系,甚至是企业重大决策,关垚始终都离不开哥哥的帮助。
这次回家,妈妈用哀求的口气对他说:
“昊儿,我们都退下来了,在为官这条路上可以说走到了终点。可是还有另外一个岗,我们还没上。当初我们只顾工作了,要你们哥俩的时候,都人到中年了,你们就不要再给我耽误孙子了吧?”
这是妈妈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和他说这个问题,要是换了别的老人,肯定从他一结婚就开始唠叨这事。可这么多年来,妈妈还是第一次和他谈论这事,而且极其严肃。
他发现父母真的老了,在军区大院里,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早就晋级当爷爷nǎinǎi了,他的确没有权力剥夺他们这个资格。
可是,这也不是他一人就能决定的事呀?




绝对权力 第21章你在贿赂我吗
关昊的妻子罗婷,是军区文工团一名舞蹈演员,为了她钟爱的舞蹈事业,他们始终没要孩子。
尽管妈妈平时没提起过孩子的事,那是老人不想给他们压力,可今天,他就要认真对待了。他故作顽皮地说:
“您别着急,等婷婷演出回来,我就跟她说,让他给您生个十个八个的,有您忙活的。”
正说着,弟弟关垚也回来了,他也有段时间不回了。他进门就听见了哥哥的话,咧着嘴笑着说:“关书记,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可就有你来完成了,妈,您听好了,以后可别催着我结婚了。”
“谁是谁,他生十个八个的也不能代替你,你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自个儿就不知着个急?唉”妈妈忽然叹了口气,转头对父亲说:“我说老关啊,你说咱俩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两个混蛋,一个不给咱生孙子,一个不给咱结婚,真是坑人啊。”
爸爸不说话,他不太善于和他们讨论这个话题。
见关垚坐稳后,爸爸问他:“听说你又拿下一块地?”
“啊呀,我的关大首长,您都退下了消息还这么灵通,我今天就是来向您汇报来的。”关垚识相地说道。
“目前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多多,银行贷款,拆迁,变性手续……您能帮什么忙啊”他放轻了语气,试探着问道。
“你做企业这么多年了,银行那点事还用我给你跑,拆迁不能苦了老百姓,至于土地手续吗,也要合理合法。”
关垚耷拉下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还纳闷,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主动问我有没有困难,原来又是老一套。”
“说什么呐,你小子别没良心,你的事我不可能公开出面。”
爸爸突然黑着脸说。
“你也没背后出面呀?”关垚小声反驳。
“你别不知足,你以为你打着我旗号我不知道哇,我不跟你较真儿就算了。”爸爸有些温怒了。
“得得,暂停,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关垚怕老爷子跟他掰叱,就赶紧挂免战牌。
他看见哥哥在一旁幸灾乐祸地yīn笑,忽然就来气了:
“关书记,我那车你准备霸占到什么时候啊,我的新办公大楼都预留出空位,准备在前厅供着它呐,这可是我的荣耀,你把它开旧了我还怎么供呀?”
“供什么供,别没正形。”关爸爸这次真的严肃了。
“您都不让我们哥俩打打嘴仗,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了,说真的,比想您还想他呢。”关垚委屈地说道。
“好了好了,咱下岗之人,不管他们那么多了。走,咱们上楼做理疗去。”
妈妈站起来赶紧打圆场。
爸爸乐得不管他们的事,颠儿颠儿地跟在妈妈后头,上楼去了。
“哥,说正经的,这车开着怎么样。”
“一般吧,不过我能凑合着开。”
“一般的你有几辆?我跟你说,像你,除非坐公家车,你挣的钱就是买得起也养不起。哥,我早就想说,你辞职吧,我正缺人手。”
“混账话!”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哥俩头上炸响,吓了两人一跳。
关昊这才看清是爸爸铁青着脸,怒目圆睁,站在楼上怒斥着弟弟。
弟关垚一吐舌头,小声的嘀咕着:“该干什么不干什么,偷听墙根。”
“你小子别没正经,以后你要再敢动摇军心,小心我跟你没完。”
关老爷子声若洪钟,震得房间嗡嗡直响。
妈妈听见吼声跑了出来,把爸爸拉走了。
关昊抿着嘴笑,不吱声。
关垚推了他一下,说:“你别yīn阳怪气,我刚才说的是真的。”
“小心让关大首长治你的罪!”关昊威胁他说。
关垚往哥哥跟前凑了凑,继续说道:
“哥,我刚才真没跟你开玩笑,现在我觉得遍地都是钱,没人手去捡。我还想把海外的生意扩大,我还想扩大房地产领域,你知道吗?”
关垚给哥哥倒了一杯水,接着说:
“专家分析,未来十年,中国的房地产将是拉动国民经济的主要命脉。我恨不得把自己分出个四、五个来,怎样,这可是咱关氏百年大计呀。”
关昊笑着说:“关氏的百年大计有你一个人做就够了,我还是干我的小事小业吧,再说,你那些我也不懂啊?”
“你怎不懂,你是名牌大学电子信息工程的高材生,还是经济与金融的硕士研究生,尤其是电子信息领域,你应该是专家呀,我跟你说,我这次去美国的硅谷,见到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同学,他就跟我说,你当年可是学院的高材生,远在他们之上,只是没选对行罢了。他早就移民了。”
“你在动摇军心,知道是什么罪吗?”关昊用手往楼上指了指。
关垚泄气了,他就搞不懂,他的事业做这么大,而且还成立天正集团,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是媒体追逐的对象,是创业者崇拜的偶像,怎么在家里就这么不被重视呢?
“痛苦啊,痛苦。”他说。
关昊乐出声。
“找不到知音吧,别痛苦,兴许有一天我这芝麻官做不下去了,就投奔到你的麾下去了。”
“等你做不下去了,再来我还不要了呐。阿姨”
他站起身,冲里面的厨房喊道:“别做我的饭,我晚上还有事,不在家吃。”
关昊送他走到门口,看着沧桑疲惫的弟弟,心疼地说:
“有什么事勤沟通,哥能帮你什么一定帮你。”
“哥,你给我介绍的硅谷同学,帮了我大忙,我最近还去美国,准备跟他们公司谈合作的事。”
“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目前不需要,你已经给我领进门了,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关家的男人从来都不缺乏自信。
“错了,向右拐。”
关昊的思绪突然被夏霁菡打断。
原来他走错了路。
“你怎不早说”
“您直接上了大坝,我以为您认识路呢。”她说道。
他没再说什么,上大坝是他看督城地图时,大致知道三关坝的方向,具体怎么走他哪里知道啊。
倒车,右转向,汽车下了防洪大坝,沿着水泥路,向一个村庄驶去。
他准备等罗婷回来后,就跟她谈孩子的事。为了双亲,他也要和她谈谈了。
何况,自己也都34岁了,34岁的男人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尤其是这次回家,见到年迈的双亲,忽然感觉若大的房间中,缺少一些该有的生气,难怪妈妈这么严肃地跟他谈这个问题。
他认识罗婷的时候,是他刚参加工作后不久的事。
那时,他刚刚分到中央办公厅工作。
一天,将近下班时,他被通知晚上去国家芭蕾舞剧院看演出,是老部长罗荣请客。
他因为晚上约了朋友,所以跟科长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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