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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呵呵!”陈四五干笑了两声:“那汪直一个海上商人哪里敢有自立为王的心思,无非是弄个名号吓唬吓唬倭人、红毛还有那些南洋的土王们,做起生意来方便点。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徽王也就是戏台上的玩意,半文都不值的,只要朝廷允其开港通市,哪怕就给个七品官儿,他也会去了这徽王之号,归降朝廷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海滩停船处走,不一会儿便到了船边,不一会儿小七也回来了。陈四五看时候不早了,便解了绳索,推船下海,升帆摇橹,刚驶出一段,却听到周可成咦了一声,回头问道:“周兄弟,怎么了?”
“陈兄,你看!”周可成指着不远处。
“怎么了?”陈四五看了看,却是一条寻常的沙船,正缓缓的驶了过来,相距这边还有二十余步远,应该也是从双屿返回大陆的,看样子是要和自己擦边而过。
“你看船首那人!周可成一边说话,一边从低下头去,从船舱里拿起一件破衣服包住头:“先前在岛上说汪直胆大包天,无视朝廷纲纪的正是此人!”
“哦,便是此人!”陈四五向对面船首望去,只见对方身形精瘦,肤色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习惯于海上漂泊的男儿,并非原先自己猜想的读书人,他心中生出一股疑念,但转念一想这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干系,便随口笑道:“想必是个多嘴的妄人,与我等也没有什么关系,周兄弟,回去路上我捞点鱼虾,再去村头打点酒,我们喝一顿庆贺你死里逃生!”
双屿,汪直宅邸。
天色已黑,宅邸的深处,传来一阵阵喧闹声,那是还在狂饮的海盗们,酒令和醉汉的叫喊声在院落间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书房里,汪直在床沿坐了下来,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如果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正值盛年,但在古代这已经跨入了老年人的行列,如果说白天在华丽依仗和服饰的掩饰下还可以将其遮掩,但晚上在书房明亮的烛光下下,斑白的两鬓、布满皱纹的皮肤已经将其老态暴露无遗。他疲惫的扭了扭自己酸疼的脖子,跟在身后的义子毛海峰赶忙上前替其解下沉重的金冠,揉捏起肩膀来。汪直惬意的哼了两声,口中喃喃道:“嗯,再用点力,为父还吃得住!”
“是!”毛海峰应了一声,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他替汪直按了一会肩膀,确认其的心情不错方才小心的说道:“义父,许栋兄弟,李光头{这几人都是当时著名的海商头目}他们的礼物方才已经送到了!”
汪直哼了两声,没有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毛海峰察言观色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孩儿方才查点了下,这几份礼都重的很,许栋兄弟是上等湖丝三百担,各色瓷器两千件;李光头是四百匹松江布、硝石三十石、茶叶五百石……”
“够了!”汪直抖了抖肩膀,示意义子停止按摩,他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毛海峰:“你说这几句话,李光头他们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汪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汪直耳里便好似当头打下一个响雷来,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颤声道:“孩儿该死,孩儿该死,不该拿他们的好处——”





丝路大亨 第五章分歧下
“峰儿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汪直拍了拍义子的肩膀,重新坐回床沿,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肩膀,笑道:“年纪大了,身体就吃不住了,稍微折腾下,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毛海峰赶忙站起身来,继续替汪直按摩起肩膀来,汪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仿佛正在享受义子的按摩;而毛海峰也不敢出声,唯恐又说错了什么,书房里充满了诡异的宁静。
“峰儿,你说为何李光头他们要送我这份厚礼?”
汪直的声音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毛海峰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小心的答道:“想必是有所求于义父!”
“不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许栋兄弟、李光头他们送我这份重礼,无非是想借助我和倭人的关系,想要招诱倭人劫掠沿海以获重利。他们拿出这份厚礼来,一来是有求与我,二来是为了让倭人看到东南之富庶,使其逼我就范,达到其目的,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了!”毛海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颇为不以为然,原来当时海商和海盗之间其实并没有一条清晰的界限,这个地方老实守法的商人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说不定就会变成穷凶极恶的海盗,像汪直也没少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何况随着汪直海上事业的日渐发达,无论是来自西方的葡萄牙人、荷兰人还是日本人、东南亚土王们,他们对大明出产的陶瓷、丝绸、茶叶、布匹等货物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可是在大明的海禁政策下,唯有官方的朝贡贸易才是合法的,民间的海贸都是非法的。通过地下走私获得所需货物的难度和成本也越来越高,沿海的缙绅更是以此为凭借,拖欠货款,索要贿赂,甚至拿了货物翻脸不认账,这无疑对承担中间商、出口商角色的大明海商们添加了压力。因此在毛海峰看来,通过武力手段获取必须的货物也就成为一种很简单的选择了。
“你不明白!”汪直摆了摆手,示意义子停止按摩:“我岂不知道招诱倭寇去抢?可这么一来,朝廷就会派大臣来厉行海禁,出兵征讨,那时像现在这样好好做生意都不成了,岂不是因小失大?”
“可,可是过去我们也曾经——”
“那是过去!”汪直打断了义子的反驳:“那时我们人少船少,现在我们有多少人?多少船?你要知道朝廷可能容忍几十人、上百人的小海盗,但却绝不会容忍像我们这样的成千上万人的大股胡来。我们现在做买卖,闽浙两地的缙绅老爷们也能得利,他们就会在朝堂上替我们说话,有他们在朝堂上替我们说话,朝廷才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我们像李光头他们这样胡来,那他们在朝堂上就没法替我们说话了。到了那个时候,朝廷一声令下我们都会化为糜粉,死无葬身之地的!”
“义父说的是!”听了汪直这番话,毛海峰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只是我看许栋、李光头他们决心已下,就算我们不答应,他们也会自己动手的!”
“呵呵!”汪直冷笑了一声:“那就让他们自己动手吧!”
“那朝廷岂不是会——”
“嗯,朝廷会派出大臣来闽浙沿海巡视海防,督兵征讨!”汪直点了点头:“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许栋、李光头他们都是我的前辈,虽然现在我的实力已经与其相差无几,但他们占了这双屿,便是占了先手,我们除非动武,总是没法超过他们的。不过这也是个机会!”
“机会?”
“不错,我和他们不同,他们的根基在闽浙沿海、双屿、月港等地,而我的根基却是在倭国平户。朝廷若派大臣前来,大兵一出,李光头他们便会化为糜粉;而倭国现在列国纷争,朝廷无力,就算朝廷发出诏书,也无人理会,奈何不了我。”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过是他们自寻死路罢了!”汪直笑了笑:“眼下闽浙百姓资衣食于海者,何止百万?缙绅老爷们,获利更多,也早已离不开了。大势已成,即便是朝廷,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海禁下去,早晚要给出个说法来。李光头、许栋他们作恶多端,又在闽浙沿海,只有死路一条。而我远在倭国,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分,朝廷鞭长莫及,既然剿不了,那就得抚。我们这些做海上生意的,一直以来所求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名义,一个朝廷承认的名义吗?只要有了朝廷的名义,什么倭人、弗朗基人还不都得向我们俯首称臣?”
“孩儿明白了!”毛海峰点了点头,此时心中对汪直已经是佩服万分,他低声道:“李光头、许栋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义父的回话,那孩儿应当如何回答?”
“你就说我年纪渐长,身体也不行了,平户安乐,这次回来一趟看看就准备在倭国养老了,这边的事情我已经不想管了。倭人的事情他们可以自己去联络,他们要做什么我都不反对!”
“孩儿遵命!”
周可成醒来的时候,还在半夜,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一声声的昆虫鸣叫,
自从穿越以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适应力出乎意料的强,粗粝的食物、床上的无数跳蚤、繁重的体力劳动都没有打垮自己,经过头两个星期的痛苦挣扎,自己便渐渐适应了古代的生活。陈四五叔侄都是好人,他们虽然并不富有,但却拿出不多的食物与自己共享,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对于他们,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铭记在心,想方设法尽快适应这个时代,将来重重回报。




丝路大亨 第六章逃军
周可成躺在草榻上,竭力回忆着先前看过的那些穿越里那些前辈们发家致富的途径,却发现好像都不太合适。正感叹着知易行难,突然他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倒像是有小偷。周可成下得榻来,从旁边捡起一根棍棒,小心的走出门外,只见大门敞开着,月光从外边照进来,一个黑影在灶台旁摇动,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看打!”周可成大喝一声,手起棍落,便朝那黑影背后打去。那黑影哪里想到背后会有人打他,幸好夜里周可成也看不清楚,那一棍只是打到肩膀,没有打中脑袋。
那黑影一声惨叫,便往旁边一滚,周可成刚想再打,对手已经转身扑了上来,与其扭打起来。那汉子个子并不高,矮了周可成足足一个头,可力气却大的惊人,一双手如同铁钳一般,三下两下便夺下木棍,将周可成掀翻在地,坐在其身上便要饱以老拳。幸好此时陈家叔侄也被惊醒,跑了出来,将其掀开,三人齐心协力,好一会儿才将来人按倒在地,用绳索绑了。
“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跑别人家里作甚?”周可成惊魂未定,爬起身来便指着那汉子骂道。
坐在地上那汉子一头乱发,随便用草绳扎了,此时挣扎中披散开来,看上去宛若野人,身上穿着一件脏的看不出眼色的罩袍,光着两只脚盘腿坐在地上,神色倒不惊慌,傲然道:“白长了偌大个子,却没有什么本事,连从背后打人都不会,要不是老子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以一对三也不会输!”
“狗东西!”还没等周可成说话,一旁的小七已经恼了,他捡起木棍便要打却被陈四五拉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下那汉子,问道:“看你身上衣服的样式,应该是个逃军吧?”
那汉子脸色微变,旋即冷笑道:“不错,老子就是逃军,杀了人逃出来的,你把我送去官府领赏吧!”
陈四五笑了笑,上前解开那汉子的绳索,笑道:“小七,你去外面摘个瓜来!”
“阿叔!”
“让你去就去,怎么,不听阿叔话了?
小七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一颗瓜回来,陈四五解开那汉子的绳索,将瓜放到面前,笑道:“三更半夜的不好生火,兄弟就先吃个瓜解解渴!”
那汉子看了看地上的瓜,又看了看陈四五,问道:“你不送我去官府?”
“呵呵!”陈四五笑道:“我虽然没吃过兵粮,倒也知道军户的日子不好过,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我陈四五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但坏了别人的性命换赏钱这种事还是不会做的。你先吃瓜,明早我送你去双屿,你在那里寻个活路也容易些!”
那汉子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来,他起身向陈四五拱了拱手:“好汉子,我也不白吃你这个瓜。既然你提到双屿,想必也是靠给岛上的海商做事过活的吧?”
陈四五一愣,笑道:“不错,这一带海边有几个人不给岛上的海商做事的?要不然就凭这点薄田,早就饿死了!”
“那你最近还是小心些,我听说上面有军令下来,要整治海防卫所,添置战船,补足缺额,想必接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对双屿下手了,别正好撞上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四五闻言赶忙追问,那汉子也不隐瞒,便径直解说了起来。原来他姓吴名诚,本是定海卫的一名军户,当时已经是明代中叶,距离开国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卫所早已废弛,像他这种寻常军户除了头上有一群千户百户老爷外,平常日子与佃户们倒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佃户是被田主缙绅欺压,他是被卫所里的百户、千户欺压罢了。这个吴诚挽得一手好弓,又擅长设套下饵,是当地有名的猎户,三节两寿总要送一份猎物去自家百户府上,日子倒也还勉强过得下去。却不想前些日子朝廷有诏令下来,说要整治海防,卫所里的百户老爷便以其射艺过人为由,拔入军中,整日操练,却又扣着粮饷不发。这就把吴诚逼上了绝路,他又是个暴脾气,忍受不住百户的亲兵的欺压,便杀了数人,逃将出来。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陈四五叹了口气:“吴兄弟你也是苦命人,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吃了瓜歇息会,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双屿!”
次日黎明,周可成他们四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摘了些瓜菜,开船下海,约莫快到中午到了双屿。上岸后便摆开摊子,刚卖了一会儿瓜菜,便听到街道的尽头传来一阵喧闹声,街头的闲汉们呼啦啦的涌了过去,摊子前原本攒动的人头消失了。看了看无人搭理的瓜蔬摊子,陈四五晦气的摇了摇头。
“阿叔,我也想去看看!”小七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对于枯燥乏味的古代乡土社会来说,能有热闹看便是少有的娱乐了。
陈四五皱了皱眉头,对外甥的怜爱之情占了上风,他点了点头:“也罢,想去便去吧,记得小心些,莫惹出什么是非来!”
“哎!”小七狂喜的跳了起来,往街尾那边跑去,陈四五回过头对周可成和吴诚笑道:“小孩子家家,就是闲不住,让二位见笑了!”
三人说笑了几句,过了约莫半顿饭功夫,小七便回来了,神色兴奋,不待陈四五开口便说了起来。原来方才在街尾那边却是一个弗朗基商人讨账不得,被人赶了出来,还吃了不少排头。小七一边解说,一边用手脚比划,眉飞色舞,显然是看够了热闹,过足了瘾头。




丝路大亨 第七章赖账
“四五兄!”周可成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我看这双屿上也有不少弗朗基商人,光是他们的庙宇便有好几栋,显然势力不小,这人又不是为非作歹,不过是讨还欠账,他们怎么会眼看着同伴受人欺辱呢?”
“呵呵!”陈四五笑了起来:“周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不是那些弗朗基商人不肯帮同胞主持公道,而是这事情没法帮,也帮不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解释了起来。原来由于明朝的海禁政策,除了极少数有朝贡资格的官方商人,其他的所有外国商人都无法通过合法途径与明国贸易。由于能够运到双屿的货物有限,因此不少外国商人便采取了其他的办法——或者出钱委托中间商去内地收购其必须的货物、或者将自己的货物交给中间商让其代售。而担任这一角色的往往是沿海当地缙绅豪强,相对于这些地头蛇来说,不远万里而来的外国商人往往处于弱势地位,拿了银子不给货,拿了货拖欠货款的时有发生。即便是双屿岛上的大弗朗基商人,也拿这些沿海地区的缙绅豪强没有什么办法。那个弗朗基商人却是给了某个自称有渠道可以买到上等南京丝的二道贩子五百两银子,可时间过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半点丝来,只好跑到当时签约的钱铺索还货款,却不想那钱铺不认账,说拿银子的并非自己的人,让那弗朗基商人去找正主要钱去。
“四五兄,你这话可就差了,虽说拿到银子的并非那店铺,可毕竟他在当中,就有一份责任吧!”
“呵呵,兄弟你不知道这江湖上险恶呀!”陈四五笑道:“这双屿岛上可是做番货买卖的,哪有一个善茬?那个骗钱的家伙要是背后没人,钱刚到手就被人丢下海里喂鱼了,只怕那个钱铺当时就知道结果如何了,现在又怎么会给钱?”他说到这里,看到周可成脸色不太好看,笑道:“周兄弟你还是心太软,你觉得那个弗朗基商人会白白吃亏?那些蛮子乘船万里乘风破浪而来,都是豁出了性命的,哪里有一个好相与的?在这岛上是守法商人,出了海就翻脸成了杀人越货的强盗,他又岂肯白白亏了这五百两银子?若是我料的不错,肯定会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的!”
“找补?怎么找补?”周可成不解的问道。
“还能怎么找补?”一直没有说话的吴诚冷笑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随便找头肥羊宰了呗,天底下哪里不是强凌弱?大吃小?弗朗基人就算红毛绿眼,还不是一样?拿骗了他们银子的人没法子,拿沿海的百姓和商船可有办法!”
周可成这才明白过来,脸上不由得泛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适应这种无秩序状态下的古代社会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想了一会儿,问道:“四五兄,你能找到那个骗子吗?”
陈四五也是聪明人,立刻便会过意来:“怎么了?周兄弟你想插一手?”
“不错!”周可成点了点头:“这事情若是我们不管,其害有二:奸人得利,坏了我们大明的名声;弗朗基人折了本钱,必然会在四处劫掠,祸害我大明百姓。若是我们相助其取回货款,一来可以惩治奸人,二来无形之中也保护了沿海的百姓,三来我等也可以从弗朗基商人那儿得到一些报酬。可去二害而得三利,四五兄觉得如何?”
“嗯!”陈四五点了点头:“周兄弟说的是,这双屿岛上做这个勾当的就那么几个人,倒也不难打听到,只是人家肉已经吃到肚子里去了,要想其吐出来可就难了。”
“呵呵,那就要看咱们的本事了!”周可成卖了个关子,笑道:“再说就算是不成了,你我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吴兄弟,你觉得呢?”
“我反正是个逃军,手上已经有了好几条人命,官府拿住了就是个死,一条命是死,十条命也是死,倒是无所谓。”吴诚点了点头,他看周可成的目光微变:“看来俺先前倒是小看你了,敢情你这人力气不大,脑子却好使的很!”
周可成见陈四五和吴诚两人都点了头,心中暗喜,赶忙对小七道:“既然二位都同意了,那就事不宜迟。小七,你带我去找那个弗朗基商人,陈兄、吴兄,你们先把这些瓜菜处置了,我联络好了那个商人便回来这里找你们。”
啪!
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看着上被摔得粉碎的酒杯,米兰达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的胃里好像盛满了的胆汁,口中苦涩难言。像当时的许多西方冒险家一样,德米兰达是一个贵族的小儿子,依照法律家族的产业为兄长继承,自小就被送进了军校之中,成年后被派到北非丹吉尔抵抗凶狠的摩洛哥异教徒,他的运气不错,发现了一条搁浅的摩洛哥商船,按照当时的法律身为军官的他获得了商船上十分之一的财产,发了一笔小财。他退出现役,用这笔钱与人合股包了一条船,又在果阿准备了一批货物:印度棉布、一些香料、还有一百支火绳枪,十套半身甲,来到传说中出产丝绸和瓷器的东方,想要大捞一笔。但当他抵达双屿才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明国人根本不需要印度棉布,松江布的品质即使不是更好,也至少不亚于著名的印度棉布,考虑到运费和时间成本,只有降价出售;香料的销路要好一些,但还款期至少要一年,也就是说他至少得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拿到货款;至于他最寄予厚望的那一百支火绳枪和盔甲,干脆没人购买——明国在大皇帝的统治下,居民享受着漫长的和平,战争已经是几代人以前的事情了,根本不像印度、东南亚和欧洲的国王、酋长们要么担心遭到自己的邻居侵犯,要么图谋征服自己的邻居。在这片和平的土地上谁又会把钱花在购买武器上呢?




丝路大亨 第八章揽活
失望之余,米兰达就把赚钱的希望放在了丝绸和瓷器之上,尤其是生丝,这两样货物在果阿绝对是供不应求的,一趟就有百分之几百的利润。但他很快发现这两样货物在双屿也是供不应求,一出现便被一抢而空,像自己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后来者根本沾不上边。眼看着开船返回果阿的日子越来越近,米兰达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焦虑,结果才着了那骗子的道儿。
“该死的明国骗子!”米兰达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将上面的盘碟震的哗啦哗啦响。如果无法拿回货款,加上这次的旅途的花费,自己实际上已经破产,回到果阿等待着自己的只有张牙舞爪的债主,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去当雇佣兵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在这边抢一笔,还有个翻盘的机会!”米兰达下意识的握紧剑柄,双目露出凶光来。
“米兰达爵爷,外面有人找您!”
“找我?”米兰达抬起头来,他在这个岛上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何况现在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没钱了,谁会找一个没钱的陌生人呢?
“是两个明国人!”
“明国人?滚,让他们滚,都是骗子!”
“可是爵爷!”仆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们说有办法帮您把被骗走的银子要回来!”
“什么?”米兰达微微一愣,稍稍思忖了一下:“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你说你能把我被骗走的银子要回来?”米兰达怀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个子很高,足足有五尺七寸{一米八三},皮肤白皙,头上没有发髻,而是像许多欧洲人那样留着短发,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短袍,脚上穿着草鞋,宽阔的额头下是一双有神的眼睛、还有坚定的鼻子和有力的下颚,显然这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在他的身旁啊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耳边传来翻译结结巴巴的声音,周可成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天巨浪,拜前世普及的外语教育所赐,他的英语还不赖,平常的听说会话都没有问题,还会一点简单的日语,但葡萄牙语是肯定不会的。可是眼前的这个葡萄牙商人正在说的语言,自己却明明听懂了,不但如此,还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脑海里,就好像自己的脑袋里有一个智能翻译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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