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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当太阳坠落地平线,黑暗笼罩大地,尼子军的营地并没有恢复宁静。木锤的敲打声响彻了两天两夜,各种攻城器械正在建造中,最主要的是一座攻城塔,用生牛皮掩盖,塔下悬挂着一根撞锤,用大树树干制成,铁索固定,顶端削尖后用火淬硬,上面蒙有顶盖。在这段时间里,坏消息不断传来,毛利元正领军尾随而至,吉见正赖攻下了银山城之后,开始向出云国进攻,出云国内的国人众态度也越发暧昧,越来越多的人逃离了营寨,尼子家的军队就好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缓慢的,但不可抗拒的瘪下去。而尼子晴久好像全然没有看到这一切,天刚刚亮就拖着疲惫的双腿,催促着士兵们制造攻城器械,直到深夜来临,他才回到帐篷里,深沉睡去。
“大殿!”
尼子晴久睁开双眼的第一个反应是抓住枕旁的刀柄,他坐起身来:“是谁?”
“是我,河副久盛!”
尼子晴久松了口气,对于这位爱将他还是十分信任的:“进来吧,什么事?”
帐篷被掀开了,尼子晴久惊讶的发现帐篷外面满满当当的站满了十几个人,都是军中的将领,他的神经一下绷紧起来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赤穴盛清已经向毛利元就开城了!”河副久盛低声道。
“什么?”
“赤穴盛清已经向毛利元就开城了,就在昨天晚饭的时候,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河副久盛脸惨白,犹如腐败的牛奶。这一瞬间,尼子晴久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那副重担消失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起来。
“大殿,大殿,您没有事情吧?”河副久盛惊讶的看着尼子晴久,说实话,无论尼子晴久此时做什么,吼叫、咒骂、疯狂的砍杀,绝望的哭嚎他都不会惊讶,但对方却平静的让人恐惧。
“不,我很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尼子晴久突然笑了起来:“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出于多年的习惯,众人退了下去。让尼子晴久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放下帘幕。几分钟后,帐篷里传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河副久盛这才觉得不对,赶忙冲进帐内,只见尼子晴久躺在地上,钢刀穿喉,面露微笑,已经没有气息了。
严岛。
周遇吉飞快的穿过走廊,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周可成从信纸上抬起头来,心里想:“又有什么事情吗?”
“义父!”周遇吉有点结巴:“尼子、尼子晴久他死了!”
“死了?”周可成放下手中的信,伸出右手:“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看来墙倒众人推是全人类的本性呀!谁杀他的?”
“是zi shā!”周遇吉将信笺双手呈上:“他回到出云后,出兵讨伐叛变的三泽氏,在围城的时候另一个部下赤穴盛清向毛利元就献城投降,他得知之后就zi shā了!”
“这样就zi shā?还真是一个性急的家伙呀!我原本还以为他还能坚持到夏天呢!”周可成笑了起来,突然他脸色微变问道:“对了,尼子晴久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信是谁发来的?”
“好像是五天前!”周遇吉答道:“信是吉见正赖殿下的信使送来的!”
“吉见正赖?为什么不是毛利元就?不对!”周可成跳起身来:“现在岛上有多少兵马?”
“四个联队的步兵,六百骑兵,十头战象!”周遇吉有些疑惑的问道:“义父,怎么了?”
“毛利元就有问题!传令下去,立刻渡海,进攻吉田郡山城,记住,带上人质!”周可成飞快的走出门外,留下一连串叮嘱和呆若木鸡的周遇吉。
周可成的行动很快,在他接到尼子晴久身亡消息的两个小时后,第一条满载着士兵的船就离开了严岛的码头,驶向不到两公里外的草津城,这座扼守着海峡的小城现在也在兰芳社士兵的控制之下,当夕阳沉入大海,夜幕重新笼罩大地的时候,三千大军已经渡过海峡,整装待发了。
“把阿克敦叫来,让他的探骑连夜出发!”周可成一手拿着饭碗,一边发号施令:“最重要的是切断吉田郡山城和出云国的联络,我可不希望在吉田郡山城下被毛利元就杀一个回马枪!”
“是,大人!”
“告诉刘沿水,让他的人今晚轮流休息,现在我们在敌人的地盘上,一定要万分小心!”
周遇吉站在周可成身旁,有些局促不安,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是太清楚周可成为何在对攻打尼子晴久时表现的那么悠闲,而当尼子晴久身亡之后却又这么紧张,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到了合适的时候周可成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半个小时过后,周可成终于发号施令完毕,重新在饭桌旁坐下,他抬头看了看周遇吉,笑道:“遇吉,不错,耐性上有长进!”





丝路大亨 第三百五十八章蝉、螳螂与黄雀2
周遇吉脸色微红,笑道:“义父谬赞了,遇吉虽然不知义父为何急着要对毛利元就动手,却也知道自有道理,只是当时没空细细解说给我听罢了!”
“嗯!”周可成赞许的点了点头:“你到底还年轻,有些事情经历的少了些,来,坐下听我细细解说给你听!”
“多谢义父!”周遇吉盘腿坐下。周可成将桌上碗碟随便摆了摆,笑道:“遇吉,我问你,当初我为何要当这个劳什子西国探题?”
周遇吉想了想后答道:“想必是为了要个名分,名正则言顺,无论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方便许多!”
“对,但不全对!”周可成笑道:“不错,我要当西国探题是了名分,但其实最要紧的不是为了我有这个名分,而是为了不让别人用这个名分来对付我们!”
“用这个名分来对付我们?”
“不错,这日本虽然没有我大明幅员辽阔,人烟繁盛,但也有东西有地方数千里,人口上千万,虽说眼下群雄四起,自相攻战不休,但毕竟有朝廷幕府,只是中枢乏人才有我等置足的机会。若是有豪杰之士奋起,以幕府或者朝廷名义号召百姓,便如同当年镰仓北条一般,以蒙元兵势之强尚不得克,何况我等?”
“遇吉明白了!难怪义父当初虽大破毛利与大内两家,却不赶尽杀绝,却对尼子家一定要置于死地,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错,毛利与大内两家虽说割据一方,但时日已久,当地百姓早已习以为常。我当时若要赶尽杀绝,只怕力有未逮,即便最后能成也无力据守,突然为他人做了嫁衣。不如数其罪状,收其人质,令其臣服即可,而尼子家公然对抗诏令,被朝廷贬为朝敌,我驱群豪而攻之,破其城郭、夺其蓄积、灭其宗庙、收其重器、宰割其地,世人不以为非,其乃名实而兼收,何乐而不为?”
“那义父为何现在又要攻打毛利的居城呢?”
“此一时彼一时而已!如今尼子晴久zi shā,其宗门覆灭。其领国便是无主之地,毛利元就先坚守吉田郡山城,又先攻入出云,在群豪zhong gong劳最大,若是lun gong行赏,恐怕不是一两国可以打发的。毛利家父子皆当世豪杰,若资以领地,将来恐怕会为你之大患,不如乘着这次的机会将其除去!”
“这个——”周遇吉犹豫了一下问道:“有大功而不厚赏,会不会让其他人寒心呀?”
“寒心?”周可成笑了起来:“领地就那么多,毛利家完了,其他人就可以多分一些,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寒心?再说了毛利元就逼杀尼子晴久,为何不立刻向我禀告,分明是想要拖延时间,图谋不轨!”
周遇吉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明白周可成最后这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战国乱世里更夸张无稽的罪名也不是没有,只要周可成能够抢先攻下吉田郡山城,然后随便找个罪名扣到毛利父子头上,毛利父子就是百口难辩,西国的其他大名只会窃喜自己可以多分一块领地,绝不会出面替毛利父子打抱不平的。
“早点休息吧!”周可成笑了笑:“明早还要赶路!”
“是,义父也请早点安歇!”周遇吉向周可成欠了欠身子,退出门外。
吉田郡山城。
织田信长是一个很警惕的人——据说他连上厕所都不会忘记携带一把小太刀,这年头对于一个武士来说麻痹大意和丧命几乎是一种同义词了。但即便如此,当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黑影在窗口闪过。
“谁!”织田信长在从床头滚落的同时已经bá chu lái枕头下的短刀,在房间里这玩意比太刀更好用。他半蹲着身体,横刀护身,冷冷的对窗口的黑影喝道。
黑影丢了一个东西进来,织田信长横刀一挡将来物击落,那黑影一闪,便不见了。织田信长扑到窗口,发现已经没人了。他点灯一看,地上多了一个纸团,捡起纸团拆开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明夜丑时探题殿下攻城,请在西门接应!”
“探题殿下终于要对毛利家下手了!”看到这行熟字,织田信长并不觉得意外,若是周可成就这么任凭毛利家在尼子家的尸体上发展壮大,那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织田信长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甚至还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晚饭的时候他才把消息透露给了手下几个军官——让所有的士兵不要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
“有事情吗?”这些军官们没有一个蠢货——否则他肯定活不到现在,其中一个挤着他唯一的那只眼睛问道:“总算是可以大干一场了,为咱们自己!”
“闭嘴,蠢货!”织田信长压低声音喝道:“否则整座城的人都会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像往常一样就行,不要露出特别的样子,都明白吗?”
军官们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们吃完了晚饭,各自回到住处,有的人蒙头大睡,有的人聚成一堆掷骰子,就像平日里那样。
约莫到了凌晨一点左右,织田信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穿好衣服,将佩刀裹上布条,以免反光引起注意,又将火种藏好,叫起营地里的己方士兵,将部下分成三组,分别去马厩、东门放火,自己带着剩下的一组往西门来了。
“时间快到了!”周可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应该说自己的运气不错,月光很好,足以照亮进攻的道路。希望万事顺遂,虽说携带的火炮可以轰开城墙,但这需要消耗时间,而现在时间就是关键,就是生命。




丝路大亨 第三百五十九章蝉、螳螂与黄雀3
“大人,士兵们都准备好了!”灰发靠拢了过来,在夜色中他的眸子闪闪发光,仿佛有火焰在跳跃。
“再等一会!”周可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分钟指针刚刚滑过一点钟的位置,在没有精确计时工具的时代我必须马虎一点。
“耐心点!再给信长殿下一点时间!”
灰发沉默的退到一旁,他用挂在脖子上的竹哨用力吹了一下,身后的六十名土著士兵无声的坐下休息,过去在密林中猎鹿时,土著的猎人们就是用哨音来相互联络,传递信号的。
时间无声的流逝,周可成又一次抬起右腕,查看时间,正当他准备放弃夜袭的计划,突然看到城头上升起一团火光,那正是联络的信号!
“太好了,信长殿下得手了!”周可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兴奋,他转过身笑道:“灰发,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灰发点了点头,转过身,很快他和他的人就消失在夜色中,除了一点细微的脚步声,周可成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痕迹。他满意的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耐心的等待起来。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从城门被从城内打开了,从周可成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城门口站着一个拿着火把的人影,挥舞着火把,他吐出一口长气,对身旁刘沿水道:“沿水,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记住,确保人质和仓库的安全!”
“是,大人!”刘沿水挺起了胸脯,他向周可成鞠躬,然后转身向军队发号施令,随着火把一个个被点着,一条火光向不远处敞开的城门流去,几乎是同时,山城内的其他地方也升起了一道道火光。
“很好,戏开场了!”周可成喃喃自语道:“虽然在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没有电脑游戏、没有桌游,但我可以亲眼观看历史这场真正的戏剧!”
头颅放在生石灰的盒子里,不会很快腐烂。当周可成走进吉田郡山城的时候,刘沿水献给他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十几个装着人头的木盒。
“这是顽抗到底的守城武士,几乎都是毛利元就的一族!”刘沿水沉声道:“都在这里了!”
“应该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吧?”周可成厌恶的摆了摆手,示意部下将木盒拿来:“收好放在城门外示众,告诉所有安艺国的国人众,毛利元就阴谋反对我,已经被贬为朝敌,现在他们在毛利家的人质都在我手里,要么降服,要么就是灭亡!”
“是!大人!”刘沿水恭谨的低下头。
“遇吉!”周可成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义子:“我给你一个连队还有两天时间,把城内所有人和物资都押送到草津城去,然后把拆毁城墙,把这座城烧掉!”
“是!义父!”
“嗯!”周可成的目光转向刘沿水:“仓库里还有多少粮食和钱?”
“粮食还有不少,不过钱没有多少了!”刘沿水答道:“听说毛利元就先前准备打长时间的笼城战,结果花了买了很多粮食,没想到这么快尼子晴久就退兵了!”
“好吧!”周可成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那些钱按人头平均发下去,激励一下士气,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是,大人!”
周可成的军队在吉田郡山城休息了一天,就离开吉田郡山城,沿着穿越中央山脉的大道,向出云国进发,沿途他不断派出使者发出命令,将吉田郡山城已经被攻陷,毛利元就被贬为朝敌的消息传出,并要求周围的小大名和国人众带兵前来汇合。周可成的的军队就好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途经地方的野武士、国人众甚至山贼纷纷前来投奔,等到了赤穴城下时,军队的数量已经上升到了九千余人,按照当时日本的标准来说,这已经是一支“大军”了!
“赤穴盛清参见探题殿下!”赤穴盛清跪伏在地,面孔紧贴地面,身体微微颤抖。虽说生活在战国时代,但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就接连抛弃两个被贬为“朝敌”的主上,这种经历也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他小心的抬起头,看了周可成一眼,又低下头去道:“得见殿下尊颜,幸何如哉!”
“赤穴殿下请起!”周可成笑容满面:“你深明大义,是有功之人,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
“多谢探题殿下!”赤穴盛清虽然还不太清楚自己立了什么功,但还是喜出望外,探题殿下亲口承认自己是有功之人,不说别的,至少领地安堵和家名传续是没有问题了吧。他小心的站起身来,陪笑道:“在下已经在城中准备好了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还请殿下——”
“不必了!”周可成摆了摆手,打断了赤穴盛清的邀请:“我就在城外军营之中,军队太多了,你这座小城容纳不下。请您提供军食就好了!”
“是,是!”赤穴盛清赶忙连声应承,他心中暗指叫苦,短短不到一个月功夫,赤穴城已经为三支大军提供军食,这无异于在领地的百姓身上扒了三层皮,恐怕这几年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还有,现在出云国的国人众各自情况如何?”周可成问道。
“这个——”赤穴盛清犹豫了一下,苦笑道:“现在各家国人众都莫衷一是,无所适从,很多人根本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人还在效忠尼子家,寻找尼子诚久的末裔;有的人刚刚向毛利元就臣服,可现在元就殿下又被打成朝敌,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了大殿的旗帜,还有前久公亲自说服,在下恐怕也还是只知道效忠毛利家呢!”




丝路大亨 第三百六十章蝉、螳螂与黄雀4
听到这里,周可成暗自松了口气,他赶得这么紧就是怕有人接收了尼子晴久的政治遗产,那自己这番辛苦就为别人做了嫁衣。现在这些国人众乱作一团,只要自己恩威并施,并不难将其收拢,成为下一步谈判的筹码。
“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他们的罪过!”周可成矜持的点了点头:“盛清殿下!”
“在!”赤穴盛清赶忙弯下腰,以示尊重。
“本探题奉幕府之命,镇抚西国,本不欲多行杀戮。尼子晴久怙恶不悛,我不得已才将其贬为朝敌,将其攻破,又将尔等的人质放回,本以为接下来便天下太平了。想不到那毛利元就却是狼子野心,借尼子家覆灭之机,擅动兵戈,本官本欲将其讨伐,但那些不明真相的胁从之人何辜?盛清殿下,你可否替本官将事情原委转告贵国之人?以免多伤无辜?”
作为一个乡下武士,赤穴盛清的文化水平一般的很,周可成这番文绉绉的话听得半懂不懂的,但有两件事情是绝对不会错的——1、周可成要对毛利元就下手,2、他要自己替他对付毛利元就,这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问题的。赤穴盛清赶忙拜了下去,大声道:“在下一定会把探题殿下的意思转告给出云的所有人!”
就如同倒入即将沸腾的汤锅中的一大碗凉水,周可成的到来迅速让出云国的局势稳定了下来,国人众们无不是看风色,站边的好手。尤其是月山富田城的陷落和尼子晴久的战死,更使得这些国人众们已经失去了百余年来习惯效忠的对象,毛利元就的到来原本给了这些人一个希望,但还没等这种效忠关系稳固下来,赤穴盛清就带来了新的消息——毛利元就已经被贬为朝敌,他的居城吉田郡山城已经陷落。所有的人立刻做出了判断——一个连自己的居城都无法守卫的武士是没有资格得到手下效忠的。
于是仅仅过去了三天时间,毛利元就的军队就像夏日下的冰块一样迅速消融,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出云武士们此刻如潮水一般退去。尤其是传言有人看到兰芳社的舰队又一次出现在出云附近的海面上,武士们就跑的更快了。
“爹爹,这就是赤穴盛清送来的信笺!”吉川元春将一张纸递给毛利元就。
毛利元就结果纸张,上面只有用朱砂写就的十九个大字,红彤彤的宛若血字: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好一个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毛利元就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周可成果然是不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的命,我现在终于知道尼子晴久当时的感受了!”
“父亲!”吉川元春吓了一跳,赶忙劝慰道:“我们和尼子晴久还是不一样的,实在不行屈膝归降也就是了,降服于探题殿下这样的大人物也没有什么可耻的。”
“罢了!”毛利元就叹了口气:“没错,降服探题殿下的确没有什么可耻的,但是降服两次就算了,而且上面写的很清楚了: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这个首恶除了我还能有谁?”
“这个——!”吉川元春顿时哑然,虽然几年前毛利元就就把家督之位穿给了兄长毛利隆元,但是谁都知道毛利家的真正掌权人是毛利元就,而且毛利隆元还在周可成手上当人质呢,这个首恶除了毛利元就还能是谁呢?
“我今年已经快六十了,如果我年轻三十岁,哪怕是再大的屈辱我也能低头忍受!”毛利元就叹道:“当初我毛利家处于大内尼子两强之间,难道屈辱我还受的少了吗?但一族的兴衰都在我一人肩上,即便是天大的屈辱也只有默默承受。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这个年纪已经看不到毛利家复兴了,这个担子是你、隆景还有隆元三兄弟的了,我继续活下去只会成为毛利家的负担,所以就容我偷一次懒吧!”
“父亲大人!”听到这里,吉川元春已经是泪流满面,跪伏在地,他素来知道毛利元就的性格,知道其一旦下了决心便百折不挠,像今日这种情况,自己就算怎么劝说也是无效的。
“只可惜隆景和隆元不在我身边呀!”毛利元就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吉川元春的脑袋:“也罢,只好让你转告他们两个了。元春,你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是,父亲!”
“探题殿下乃是绝代的人物,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切不可有报仇的心思!毛利家若想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其臣服。我死后你就对家中人说是忧虑交加,突然重病发作而死!”
“是!”
“其二,我死后,探题殿下一定会在西国大做文章,估计毛利家恐怕在安艺国是待不下去了。你们一定要老实服从,切不可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否则家名一定会断绝!”
“是!”
“第三,你转告隆元、隆景,你们三兄弟一定要如同一人一般,只有这样毛利家才能在乱世之中生存下去!”
“是!”
“好了,你先退到门外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毛利元就笑道。
“是,父亲大人!”吉川元春下意识的应道,他刚刚站起身来,突然一愣:“父亲大人,您该不会是要——”
“元春!”毛利元就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人生一世,宛若大梦一场,我的路已经到了尽头,你们的路还长着呢!莫要回顾,奋力前行就是了!”
吉川元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走出门外,房门在他的身后合上,将父子两人隔开。细雨落在身上,寒冷彻骨,他禁不住浑身哆嗦起来。




丝路大亨 第三百六十一章自治城市
毛利元就和尼子晴久的先后死去就好像一记皮鞭抽打在所有西国大名的背脊,激起了他们心中对西国探题的尊重,或者说畏惧,对于绝大多数武士来说,这两个词其实是等同的。因此当三月他们接到探题府发来的总无事令{古代日本的一个政治术语,即大名之间发生争端时,不得私斗,必须由中央zhèng fu予以裁定}时,几乎所有人都表示服从——毛利元就和尼子晴久的尸骨还没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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