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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不敢!”李真笑道:“不瞒公子说,我家主上说了,高拱拿了我们六年的银子,现在却翻脸不认人,我家主人别无所求,只求公子让这厮落得个没下场即可!”
“这个好说!”严世蕃闻言大喜,拍着胸脯笑道:“你家主人请放心,只要将那些收条交给我,保管让那厮在诏狱中走一遭!”
李真打着哈哈,却只字不提收条的事情,严世蕃知道对方还有条件,强压下心中的焦虑,笑道:“李先生,贵方还有什么条件只管直言,严某无不从命!”
“条件倒也说不上,只是我家主人当初这么多银子拿出去,却如同丢进水里一般,着实不甘心的很!”
“这个好说!我可以先垫上!”严世蕃虽然有些肉痛,但他也是分得清轻重的,他很清楚如果不能把高拱扳倒,坐视下去只怕严家有灭门之祸,留下再多银子也是给别人准备的,相对于严家的财货,这笔银子就是小数了。
“这怎么可以!”
“无妨!”严世蕃摆了摆手,制止住李真的争辩:“为国除奸,严某责无旁贷,些许黄白之物还是出得起的,贵主人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还请一并说出,我一并处置了!”
“主上果然说的不错,这厮对高拱果然是恨之入骨!”李真心中暗想,口中却说道:“公子是否有想过,这件事情关乎到裕王,恐怕只凭这些收条未必能拿下高拱!”





丝路大亨 第两百九十九章 大案
“这个——”严世蕃犹豫了一下,他心里清楚对方说的其实有理,以嘉靖的做派,有很大可能是把这件事情强压下来,毕竟当初弹劾自己父子的各种奏疏也是多如牛毛,但只要自己父子有圣眷在身,这些奏疏根本就没用,那些人反倒落得个没下场。
“那你的意思是?”
“我家主上的意思是最好还是多几条后手,把这个案子定成一个铁案!”
“铁案?”严世蕃一愣,心中暗想高拱背后就是裕王,谁还能把裕王定成铁案不成?
“有什么后手,可否透露一二?”
“自然可以!”李真凑到严世蕃耳边,低语了几句,严世蕃脸色大变,从椅子上跳起身来退后了四五步,拉开与李真的距离,如避蛇蝎一般的看着对方:“这,这样也行?”
“严公子若是觉得不可以,那就算了!”李真笑道。
“不,不,不!”严世蕃连忙摇头:“我不是说不可以,我是说这件事情干系重大,若是做的不好,只怕——”
“这个就不用公子操心了,一切都在我们这边身上,到时候只需严公子在朝中出手即可!”李真笑道。
“那这绝对没有问题!”严世蕃闻言大喜,他拍了拍胸脯:“只要贵方能够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世蕃定然会把高拱那厮置之于死地!”
李真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严世蕃。严世蕃也是个精明人,立刻明白了过来:“李先生请放心,银子的事情我今晚就让人准备好,你说个地点,我一定会让人送过去!”
“劳烦公子了!”
北京的冬天是十分难熬的,在大多数时间里从蒙古高原刮来的寒风统治着这座古老的都城。这样一来阳光就显得尤为可贵,在有太阳,风不大的日子里,这座都城有点身份的人们都会离开屋子,与家人和朋友们在院子里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刘守友也是如此,作为一名百户,巡街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街边的茶屋酒肆本来就是他的管辖范围,在这个难得的下午,和几个同僚坐在靠窗边的桌子旁,一边喝着黄酒,一边晒着太阳,那是何等的舒适惬意。
“大人,属下敬您一杯!”一名小旗笑嘻嘻的举起酒杯:“您看都要过年了,上头连一点意思都没有,今年这个年不好过呀,要不让小的去通州出趟外差,弄点外饷回来,让兄弟们的年也好过点!”
“是呀!”
“不错!”
听着属下的话语声,刘守友抚摸着颔下的胡须,没有表态。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卫,但本身的饷银十分微薄,又被上司克扣,其成员基本都不是靠那点俸禄过活的。像那小旗说的出差通州,便是来钱的一条渠道,通州乃是运河的终点,商旅众多,各种黑道白道的都有,如果打着出来办案的幌子去晃一趟,怎么也能弄个百十年银子回来,摊下来每人都可以分个几两,过个年是没问题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去通州要找个什么由头呢?刘守友禁不住陷入了深思之中。
桌旁几人如何不知道刘守友此时在想些什么,纷纷屏住呼吸等待。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打断了刘守友的思绪。
“怎么回事?”刘守友问道。
“莫不是打雷了?”有人答道。
“别瞎扯了,马上就是正月了,这季节哪来的雷?”
“那莫不是地震了,我刚刚觉得屋子都晃了一下!”
“地震哪来的闷响,少他妈的瞎扯淡!”
面对属下的争论,刘守友没有说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站起身来,提起绣春刀挂回腰上:“都被说了,出去看看,事情有点不对!”
“是!”众人都站起身来,跟着刘守友出了酒肆,他们刚走了半条街,便看到一个差役神色慌乱的跑了过来,看到刘守友等人便迎了上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不好了的,乱喊乱叫的,说清楚点不然老子送你去北镇抚司,问个扰乱民心之罪!”刘守友厉声喝道。
“大人,是这么回事,前面有条栋屋子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炸了,连旁边几间屋子都炸塌了,砸死砸伤了不少人!”
“什么?”刘守有吓了一跳,赶忙询问bào zhà的具体地点,然后他派了一人回衙门报信,自己带着手下向目的地跑去。
到了目的地,刘守有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那差役吓成这样,一间两进的院子全炸没了,当中有一个方圆二十多米,一米多深的坑,周围的几间屋子也多有损坏的地方,用不着勘察就知道这是huo yào造成的。
“你,你,你,你们几个把bào zhà的屋子给围起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去!你去把里正街坊找来,确认一下屋子主人是谁?立刻拘来!”
“是,大人!”在场的几个锦衣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都已经知道这是惊天大案,立刻依照刘守有的吩咐行事,刘守有本人这才走进bào zhà现场,想要看看有什么比较重要的证据。
刘守有勘察了一会,发现屋子里除了已经bào zhà的huo yào之外,还发现了不少已经半融化的铅锭,显然这些都是为火器准备的,他越找越是心惊,什么时候在京城之中有人囤积了这么多huo yào和铅锭,难道是有人想zào fǎn?
“大人,您看这个是什么?”
一个声音将刘守有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一名手下将一个黑黢黢的铁箱子拿到他的面前。
“你是哪里找到的?”




丝路大亨 第三百章 查案1
“是在那儿!”那名手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堵矮墙:“这铁箱应该是藏在墙里的,想不到墙被炸倒了,铁箱子却露出来了,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嗯!”刘守有点了点头,他本想将铁箱打开,但犹豫了一下又作罢了,这案子太过重大,恐怕后面牵涉极多,自己不过是个蚂蚁大小的锦衣卫百户,就这么把铁箱子打开了,知道的太多,只怕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收起来,等上头来人就交上去,这不是咱们能碰的!”刘守有低声道。
“明白了,大人!”那锦衣卫也是个明白人,赶忙将那铁箱子放到一旁,开始继续搜索起来。这时里正都到了,刘守有这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竟然是明孝宗时一位外戚的,被人租了去当成仓库,平时也少有人往来,却不想出了这等大祸事。
“你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干系重大,可千万不能有半点差错!”刘守有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那里正答道:“这条街有半条街都是那位侯爷的,都是租出去的,这个院子好像是三年多前租给一个商人做仓库的存些粗苯家什,十天半月才有人来一次,只有个老头儿看门,一口的南方鸟音,乌拉乌拉的谁也听不懂,所以平时也没人搭理他!”
“好!”刘守有将里正的话记录下来,又让其按了手印,他心里清楚这个案子至少是千户主办,自己一定要把手上的事情做的干净利落,千万不能有半点纰漏。
刘守有忙碌了一个下午,待到傍晚时分才等到了接替自己的人,他把手头上的差使交接了,回到家中洗了把脸,坐到饭桌旁正准备吃饭,便听到外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刘百户,刘百户!”
“什么事?”刘守有赶忙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却是自己的一个同僚,他赶忙问道:“怎么了?”
“快换衣服,跟我走?”
“去哪里?”
“北镇抚司衙门!”同僚压低声音:“你这个案子通天了!”
刘守有不敢多问,赶忙换了衣服,随同僚出了门,立刻有两条汉子围了上来,将自己夹在当中,他认出是东厂的侦缉番子,心中顿时咯噔一响,知道自己这次摊上大事了。
刘守有被押送到北镇抚司,顶头上司正在门口等候,一看到他就低声道:“你随我来!”刘守有不敢多言,赶忙跟在顶头上司后面,穿过了四五道岗哨,上司站在门外沉声道:“启禀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让他进来吧!”屋内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
“是,大人!”上司看了刘守有一眼,刘守有推门进屋,屋内只有两人,首座刘守有认得,便是执掌北镇抚司的陆炳{历史上陆炳1560年死在任上,本书中让他又多活了几年},与其并排坐着的却是一个宦官,正看着自己。刘守有不敢多话,赶忙敛衽跪在地上,一边叩首一边喊道:“卑职百户刘守有,参见二位大人!”
“起来吧!”陆炳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今天下午广渠门内那次bào zhà案是你第一个赶到的吧?”
“不错,正是小人!”
“好,你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讲述一遍,不得有任何纰漏,明白吗?”
“是,大人!”刘守有看了一眼陆炳,小心翼翼的从自己与同僚在酒肆说起,一点点的讲述,他说的极为琐碎,就连许多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而无论是陆炳还是旁边的宦官都没有丝毫的厌烦之色,全神贯注的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的!”刘守有小心的看了看陆炳的脸色,完成了自己的讲述。
陆炳问道:“那房子是你的片区的,平日里可曾有什么异常?”
“回大人的话!”刘守有答道:“出事那屋子乃是前朝一位侯爷的产业,下官平日里也就在街面上巡查,对于里面的情况并不清楚!”
陆炳问到这里,与那宦官交换了一下眼色,方才从桌子底下提起一只铁箱来:“守有,你过来看看这只铁箱,看看是否就是当时你从墙里找出来的那只?”
刘守有磕了个头,上前仔细看了半响放才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小人今天找到那个,您看着铁箱右角有个凹痕,就是当时被砖头压出来的,小人记得很清楚!”
“那你当时没有打开过?”
刘守有身体一颤,赶忙跪了下去:“回禀大人,小人是晓得规矩的,知道这案子干系重大,小人官职卑微,如何敢乱动证物,还请大人明鉴!”
“罢了,你起来吧!”那宦官终于开口了,他向刘守有微微一笑:“刘百户,你莫要慌张,今天你做得很好,咱家会重重赏你,你先退下吧,莫要走远了,明白吗?”
“多谢公公!”刘守有赶忙磕了两个头,方才站起身来倒退到门外,然后才转身离开。陆炳叹了口气,道:“李公公,看来这箱子是真的了,只是里面的东西实在是棘手的很呀!”
“是呀!”李芳也叹了口气,他打开铁箱,这铁箱里却有一层隔火石棉软垫,他从里面拿出一叠纸条来,随手抽出一条来:“高拱刚入阁,就发现这么多他签名的收条,一条一万两,要说这是碰巧,打死我也不信!陆大人,这背后有鬼呀!”
“嗯!”陆炳点了点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几年前的那幢案子,心中不由一动,低声道:“李公公,高大人是圣上钦点入阁的,背后还有裕王,要不然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丝路大亨 第三百零一章 查案2
“压下去?”李芳笑了起来:“陆大人,您是圣上的奶兄弟,又有救驾的大功。只要您没犯上谋逆的大罪,圣上都会饶过您的。而咱家虽然外边人看起来有权有势,但实际上就是天子一条狗。这案子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来,背后又怎么会没人盯着?您说我们两个压下去,您觉得就凭我们两个压得下去吗?”
听李芳这么一番解说,陆炳已经是面如土色,连声道:“在下考虑的欠妥,还请李公公见谅!那要怎么办才妥当呢?”
“陆大人!”李芳笑道:“咱俩现在已经是一根线上上的蚂蚱了,什么客气话也就不必说了。我也知道您是看想要保裕王一下,但照咱家看,这事轮不到咱们开口。圣上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咱们也没必要猜,照实查,照实报,然后让圣上自己做决断便是。咱们多想多错,多说多错!”
“多谢李公公提点!”陆炳听到这里,已经是心悦诚服,他点了点头,问道:“那照您说,这案子怎么处置?”
“很简单,报给圣上之前,越少人知道内情越好,这样圣上无论想怎么做,都好办。所以这件事情越少人插手越好,最好就你我两个,再加上那个刘守有就够了,我看他倒是个嘴巴严实的!”
“嗯,那我就带人去清查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漏掉的东西!那个刘守有就任凭公公差遣,如何?”
“甚好!”
刘守有出了门,却不敢回家,呆在一个差房里等候吩咐,果然很快命令就来了,他提着那铁箱子跟着那位公公去了西厂,然后就是看着那位公公拿着几本奏疏比对那叠纸条,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站在一旁。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听到那公公叹了口气:“即便是假的,也可以说是以假乱真了!刘守有!”
“小人在!”
“你家中可有妻小父母?”
刘守有闻言一愣,有点莫名其妙的答道:“小人父母过世得早,只有一妻二子。”
“都在京师吗?”李芳问道。
“在,都在京师!”
“那你在京师之外可有什么可以托付的亲属好友?”
“小人还有个弟弟在老家!”
“是同胞骨肉,好,好!”李芳连说了两声好,他站起身来,走到门旁大声道:“来人,取两百两银子来!”
“是,李公公!”
李芳回到桌旁,对看的稀里糊涂的刘守有道:“你现在写一封信,让你的媳妇带着孩子回老家投奔你的弟弟,那两百两银子便是给他们路上的盘缠和抚养孩子用的,我会让人把信送到你的家中,再送他们出城的。”
李芳这番话听得刘守有毛骨悚然:“李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以备万一而已!”李芳笑道:“刘百户,我和你一样父母都已经双亡,不过我是个阉人,自然无妻无子,没有牵挂,倒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了!”说到这里,李芳看到刘守有脸色惨白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我这也是做最坏的打算而已!”
此时银子已经拿来了,刘守有虽然害怕,也只得依照李芳的吩咐写好书信,李芳交给那名番子,仔细吩咐了几句。看着那番子离去的背影,刘守有心中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妻儿了。他看了看李芳,大着胆子问道:“李公公,小人斗胆问一句,这案子到底牵涉到谁?”
李芳看了刘守有一眼,微微一笑:“裕王!”
对于高拱来说,刚刚入阁的几天是十分紧张的——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学习了。与唐宋不同的是,大明的宰辅官有许多在入阁前是没有做过州郡官的,虽然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在中枢历练,积累了十分丰富的政治经验,但对于基层的行政事务却了解的并不深。以高拱为例,他考中进士后便当了庶吉士,然后授任翰林编修,后来又升翰林侍读;嘉靖三十一年,他入裕王府担任侍读,成为裕王的老师,数年后升迁为翰林侍讲学士,随后是太常寺卿、管国子监祭酒事,然后就当上了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入阁。从履历来看,高拱对于朝廷典故、礼制文章、行政故例应该是很清楚,但对于州郡一级的具体事务,比如兵谷、法律、水利等就知之甚少了。但身为内阁成员,天子的最高顾问团,某些时候还是政府首脑,他必须对基层事务有一定的了解,否则是无法承担职责的。这一点高拱自己也是非常清楚,所以这些时日他每天都埋首于各地的文书之中,汲取着知识,为未来的工作做准备。
由于文渊阁在宫中,官员的吃饭问题很难解决,所以朝廷对于辅臣提供工作餐。当然如绝大部分官僚结构一样,朝廷提供的工作餐质量和口味都只能说差强人意,而辅臣多半家里都不缺钱,所以不少辅臣都是自己家人带好饭菜。作为内阁的新人,高拱还是保持着朴素的作风,午餐就吃朝廷提供的饭菜。这天中午他正一边吃饭,一边翻看一封陕西送来的奏疏,突然听到徐阶的声音:“高大人,高大人!”
“徐公!”高拱赶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有什么事吗?”
“有谏官弹劾你!”徐阶低声道。
“弹劾我?”高拱一愣,旋即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些御史哪天不弹劾几个人?想必是我贸然入阁,惹人红眼了吧?”
“若是如此就好了!”徐阶冷哼了一声。
“那他们弹劾我什么?”
“他们弹劾你交接外藩,收受重金,豢养死士,囤积违禁之物,欲行逆谋!”
高拱被这一连串罪名砸的头昏眼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方才答道:“这,这又从何说起呀?这根本是莫须有呀!”
徐阶的神色却是十分严峻:“我一开始也觉得是莫须有,但不是一个人弹劾你,是有六七个人同时弹劾你,最要紧的是他们都是严家父子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毫无凭据吗?”




丝路大亨 第三百零二章 查案3
“徐相公,高某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清楚?”高拱苦笑道:“这上面四条哪有一条挨得上嘛!”
“那就好!”徐阶笑了起来:“老夫也是这么以为的,这样毫无根据的弹章圣上估计直接驳回了,你也用不着闭门思过了!”{依照明代的惯例,如果谏官弹劾宰辅,无论是真是假,宰辅都要上书请罪,请求回家闭门思过,天子出言挽留,宰辅才能继续在位。}
“呵呵!”高拱干笑了两声,正想说话,却看到徐阶的仆人从外间进来,神情惊惶,戒备的看了高拱一眼,才在徐阶耳边低语了几句。徐阶顿时脸色大变,沉声道:“除了高大人外都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高大人说!”
“是!”
“徐相公,您这是——?”
“高大人,西苑那边有消息来了,圣上勃然大怒,是因为你的事情!”
“因为我的事情?什么事情?”高拱莫名其妙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应该那些弹劾有关!”徐阶低声道:“高大人,情况很不妙,严家人那边手头上应该有一些不利于你的证据,听说北镇抚司那边已经派人去你家了!”
“我家?”高拱顿时慌了,他家中还有两万多两没有花出去的银子,以及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便要出去,却被徐阶拉住了:“来不及了,你现在回去正好撞个正着,高大人,你若是信得过徐某人的话,可否给徐某透个底,到底有没有,徐某将来有些话也好说!”
高拱犹豫了一会,低声道:“下官曾经收过一些银两!”
徐阶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只是这点事,高大人无需担心,圣上不会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的,即便是看在裕王的份上也不会深究。”
“徐相公,银子的数额很大!”
“很大?有五千两吗?”徐阶满不在意的笑道,在他看来高拱过去官职是个清水衙门,别人肯行贿他五千两就很多了。
“一万两!”
“一万两?”徐阶一愣,旋即笑道:“估计圣上会斥责你几句,裕王的面子还是不止这一万两的!”
“徐相公,是每个月一万两!”
“什么?”徐阶终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谁,谁给你每个月一万两,有多长时间了?”
“是兰芳社,已经有六七年了!”高拱答道。
“六七年,这么多银子你都用在哪里?”徐阶话刚出口,就明白过来了,显然对方这笔银子不是给高拱本人的,而是给他背后的裕王,而这笔银子高拱自然也不会花在自己身上,花费的地方也就不好说了。
“这简直是,这简直是!”徐阶的脸上少有的现出了惊惶失措的表情,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帝王家父子之间原本就是极为敏感的,为人臣子的掺和进去的,十之八九都是落得个没下场。像嘉靖这种潜居西苑,大权在握的更就不必说了。他原以为严家父子手下那些弹章是无的放矢,现在看来是张弓待发已久了。
“高大人,这件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徐阶叹了口气:“你还是早些回府,上书请罪吧,只是千万莫要牵连了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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