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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徐文长,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竟然敢出口?”张经突然感觉到一阵悲伤。
“大逆不道?”徐渭冷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徐某人可没食过朱家天子的俸禄,大都督识我重我,拔我于草莽之间,这等恩情杀身难保。我站在大都督这边,怎么能说大逆不道?总不能说我生在大明的地盘上,就要一辈子当朱家天子的犬马吧?要这么说,朱洪武他自己就是个乱臣贼子,夺了孛儿只斤家的天下,他能做的,大都督为何做不得?”
张经闭上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转向吴伯仁:“伯仁,你觉得呢?”
“如何处置今上,乃是大都督才能决断的,这并非我等能够代而决定的!”吴伯仁沉声道:“但大都督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确保局势不能被天子搅乱了,所以必须限制天子的权力,这一点二位都赞同吧?”
“赞同!”徐渭毫不犹豫的答道,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张经身上,他犹豫了一会,很勉强的点了点头:“也好,但不能伤损了天子的体面!”
“这个自然,今上乃是大都督所立,今上的体面就是大都督的体面!”吴伯仁笑道:“其实这个也简单,把天子的随身御玺没收了,自然就限制住天子的权力了!二位觉得如何?”
听到吴伯仁的这个建议,徐渭点了点头。明代皇帝原本有十七枚御玺,嘉靖十八年又刻了七枚,一共二十四枚。其中其中,有一枚“皇帝奉天之宝”,用于郊祭、斋醮时使用。据说是唐宋传下来的,是御玺中最大的一枚。祭祀山川鬼神的,有一枚“天子之宝”。一枚“尊亲之宝”,给太上皇、皇太后、太皇太后上尊号的时候使用。大小两枚“亲亲之宝”,一般用在写给各藩王府的文书上面。还有一些专门用途的,比如一枚“御前之宝”,用于宫中收藏的文物,或者箱柜的封条之类。一枚象牙刻的“御药谨封”,是御药房专用的御玺。封赏外夷的,有一枚“天子行宝”。调兵的有一枚“天子信宝”。使用最多的几枚御玺分别是诰书用的“诰命之宝”、敕令所用的“敕命之宝”、奖励臣子用的“广运之宝”等几枚。用过御玺的皇帝的敕命,如果要传送到比较远的地方,会被装入黄纸的封套当中,上下的封口处,会盖上另一枚象牙的印章,印文是“丹符出验四方之宝”。 使用这些御玺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由内廷尚宝监的女官负责保管,需要用御玺的时候,尚宝监提出书面的申请,得到皇帝同意之后,到女官那里领取,用过之后归还。所以当初裕王南逃时候身上一枚御玺也没有,现在他用的都是来南京后重新雕刻的,主要的有五枚: 调兵的“天子信宝”、 诰书用的“诰命之宝”、敕令所用的“敕命之宝”、奖励臣子用的“广运之宝”、 封赏外夷的“天子行宝”。如果将这几枚御玺控制起来,实际上天子大部分权力就被控制住了。
“张大人您觉得呢?”吴伯仁目光转向张经。
“伯仁打算具体怎么做?”
“很简单,将这些御玺交由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就叫掌玺大臣吧!”吴伯仁笑道:“这样天子要干什么,我们至少可以得到一声知会,不会像这次这样,居然要我老师写信给我才知道,这也未免太过被动了!”
张经点了点头,其实他对于天子绕过朝廷对胡宗宪加恩的做法也很不满,只是无法接受徐渭那么激烈的反应罢了。
“你觉得用何人比较好?”
“这个人要我们信得过,也要圣上能够接受,否则大都督不在,我们和天子撕破脸就不好了!”吴伯仁笑道:“我觉得静音道长不错,你们觉得呢?”
张经道:“他一个方外人——”
“方外人怎么了!至少咱们知根知底。”徐渭冷笑道:“难道找一个吃里扒外的才好吗?要不是日本那边离不开近卫前久殿下,我都觉得干脆让他来做这个掌玺大臣!”
张经没有理会徐渭:“静音便静音吧,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莽撞,不能硬来!”
“张大人请放心,我自会与静音道长说项的!”吴伯仁笑道:“既然说定了,那我等就先告辞了!”说罢他和徐渭起身向张经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吴、徐二人离去后,张经回到几案旁,想要继续处置文书,但心绪极为烦乱的他根本看不进去,这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魏了翁进来了,向自己拱了拱手,便也坐下处理公务。张经见魏了翁神态平和,忙于公务,也不向自己询问方才三人商议了什么,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魏公,你为何不问方才我们三人说了些什么?”
“呵呵!”魏了翁笑道:“老朽历经官场数十年,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知道的太多了未必是好事,不但烦心有时还会掉脑袋。以魏某这个身份,还是知道的少些好!”
徐、吴二人出了宫城,上了马车,徐渭余怒未消:“真不明白大都督为何这么信重这厮,还说他不在的时候,事情由我们三人商议。伯仁,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定下来,最后知会他一声就是了,反正我们有两票,他只有一票!大都督也是让你最后做主!”





丝路大亨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一张一弛
“那可不成!”吴伯仁笑道:“大都督可是说让我们三人商议决定,可不是让我们两个把张先生撇开了,这可是两码事!而且我觉得张大人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坏事!”
“不是坏事?”徐渭怒道:“他方才明明都是在为天子说话——”
“文长兄!张大人是明白人,要是真的天子与大都督撕破了脸,他肯定还是站在大都督一边的!”
“那是自然!他又不是傻子,只是他一边拿着大都督的好处,却一幅死也要当大明天子忠臣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厌!真不知道大都督为何要将他列入三人名单之中!”
“文长兄,我倒是猜出一两分大都督的用意了!”吴伯仁慢悠悠的答道。
“哦,怎么说?”
“在张大人看来,没有今上,大都督是不可能在大明一展胸中蓝图的,而且大都督又不是黄袍加身,取而代之的人。既然是这样,那么维持眼下的君臣关系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天子拉拢胡宗宪的做法虽然让人不快,但为上位者分而治之也是常理,又何必撕破了脸,破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呢?”
“这么说来,你觉得咱们俩是无事生非,他张经反倒是对的了?”徐渭气极反笑起来。
“错,张大人是对的,咱们俩也是对的。没有张大人,大都督和圣上的关系会很难维持下去;没有咱们俩,就无法确保兰芳社在大明的利益。所以大都督临走时,让我、文长兄还有张大人三人商议大事,就是这个原因。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的道理,文长兄你总应该明白吧?”
“嗯!”听到这里,徐渭点了点头:“伯仁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难怪大都督临走时候说若是我们三人意见相左无法决断,就由你来定夺,看来真正明白大都督心意的,还是只有你吴伯仁呀!”
“文长兄谬赞了,那静音道长那边就劳烦你了!”吴伯仁笑道。
“这个好说!”徐渭笑道:“那个静音自从南下以来被晾了这么些时日,有些事情应该都看明白了,这个时候再去找他,事半功倍!”
神乐观。
“你们几个,把这个摆到那边去,对,对,就是那个位置,动作麻利点,别笨手笨脚的!”静音站在台阶上,正指挥着几个小道士摆放大门上刚刚鎏金过的牌匾。待到摆放停当后,他看了看牌匾上的“御敕神乐观”五个鎏金大字,满意的拍了怕道袍上的灰尘,向观内走去。
“观主!”一个小道士跑了过来,躬身道:“徐相公的帖子!”
“徐相公?”静音吓了一跳,如果说过去在苏松常徐相公还有“大徐相公”和“小徐相公”之分,现在“徐相公”这三个字就只能代表一个人了,那就是徐渭徐文长,他赶忙接过帖子,看到当中那手漂亮的柳体字,心下再无半点怀疑,赶忙道:“快,快大开正门!”
“别,来人已经说了,徐相公不敢打扰天子,青衣简从而来的!”
“哦哦!”静音应了一声:“那我亲自去门口迎接便是!”
静音到了神乐观门口,只见一人身着青衣,作文士打扮正是徐渭,他赶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不知相公前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徐某贸然前来,道长何罪之有?”徐渭笑道:“这次来南京办公事,想要与道长说件事情,不知道长可有闲暇?”
“相公请随贫道来!”静音知道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赶忙转身带路。两人入了神乐观,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只见院子里竹林婆娑、清水怪石。静音笑道:“这里便是贫道的住处!”
“果然是个清幽的所在!”徐渭看了看四周,笑道:“道长真是个有福之人,我等在外头忙忙碌碌的,道长却在这里修身养性,徐某真的是羡慕不已呀!”
“徐相公乃是大都督股肱之臣,自然要辛苦些!”静音推开房门,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渭摆了摆手:“罢了,就在院子里坐坐吧,看这景色如何舍得进屋!”
“也好!”静音也不坚持,两人在竹林旁的小石桌旁坐下,静音让小道士送上炭炉茶具,烧水烹茶,两人扯了些闲话。须臾之后水沸茶香,静音给徐渭倒了一杯,伸手道:“徐相公,请!”
徐渭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凑到鼻子旁闻了闻,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叹道:“果然是好茶!”
“相公喜欢就好!”静音待徐渭喝了茶,又给他倒满了,徐渭突然问道:“道长,天子这些时日可还还安好?”
“圣躬安好!”
“可我在外头却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关于天子的!”徐渭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天子身边为群小围绕,终日醇酒妇人,通宵达旦,这是真的吗?”
“绝无此事!”静音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圣上乃是明主,岂会如此?”
“话可不能这么说!”徐渭脸色愈发严峻:“道长,先帝何尝不是明睿之主,可后来呢?若非为群小环绕,今上又怎么会南奔,天下又怎么会到今日的地步?”
“是,是,贫道失职之处,还请相公恕罪!”静音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汗珠沿着双颊滑落下来。
“道长快坐,坐!”徐渭笑道:“圣上身边有小人又不是你的错,何罪之有?”
静音看了看徐渭,小心翼翼的坐下:“相公,并非贫道推诿,只是贫道虽然有个神乐观使的名头,但圣上身边的事情,着实是无能为力呀!”




丝路大亨 第四百八十四章 掌玺领侍卫大臣
“这个我也知道!”徐渭笑道:“所以有人说这是道长的过错,我却说道长是大都督自己挑选的人,秉性忠直,当初在京师护送天子南下更是立下了擎天大功,若是连道长我们都信不过,还能信得过谁?”
“多谢徐相公!”听到这里,静音已经是感激涕零:“贫道才疏学浅,确实是难堪重任,要不然换一位才干卓越之人来做这神乐观使——”
“那怎么能成?”徐渭摇了摇头:“当初跟着圣上南下的只有道长一人,换谁也圣上也不会点头,神乐观使这个官职除了道长你之外,就没别人能做。之所以闹出这些风声来,并非道长您不尽心,也不是才具不足,而是权力太小,手下没人,当然斗不过那些小人。这不是道长的过错,是我们的过错!”
“徐相公的意思是?”静音听到这里,已经有些糊涂了。
“我已经和吴伯仁、张首辅商量过了,既然要让道长把圣上身边的事情管起来,那就要给钱、给人、给权,否则那不是强人所难吗?”徐渭笑道:“所以我从讲谈社和讲武堂的学生里各挑了五十人,然后每年一万两的公使用费,官名嘛就叫掌玺领侍卫大臣,掌管天子宿卫、印玺、内官诸事,道长觉得如何?”
“掌玺领侍卫大臣?掌管天子宿卫、印玺、内官诸事?”静音长大了嘴巴,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丢了这么大一块蛋糕过来,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一个官职,原因很简单,这个官职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历朝历代都将其划分成若干官职,由多人担任然后相互制衡,以免尾大不掉,反噬人主。
“这,这个贫道恐怕力所不能及呀!”
“呵呵,我又不是要道长事事亲为,给你那一百人都是精选出来的,能文能武,你让其分掌职司就是了。”徐渭笑道:“这样一来,责权相应,才能保得天子万全嘛!”
静音没有说话,听到这里他已经明白徐渭的意思了:显然那一百人肯定都是精选出来的,唯徐渭,也就是周可成之命是从。而徐渭要自己做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显然是因为自己颇得天子信任,但这样一来,自己必然夹在当中,颇为难做人。
“道长,你觉得如何?”
静音颤抖了一下,低声道:“贫道才疏学浅,恐怕难以胜任!”
“道长!”徐渭也不着恼:“如果你不愿意做,那就无人可以胜任了。”
“徐相公说笑了,您手下人才济济,怎么会没人可以担任呢?”静音强笑道。
“因为能够同时得到大都督和圣上双方信任的只有道长你一人!”徐渭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其他人要么圣上不会同意,要么大都督不会同意,你明白了吗?”
“ 那先前也没有这官职,不也都好好的?”静音不解的问道。
“那是先前,今时不同往日呀!”徐渭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胡宗宪攻下淮安府之后,天子绕过内阁,发中旨给胡宗宪,荫其一子为锦衣卫百户。而胡宗宪派人将此事告诉了吴伯仁,这分明是天子欲拉拢胡宗宪来分大都督的权,制衡大都督!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设立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了吧?”
静音坐在石凳上,脸色如死人一般惨白,双手握在一起,青筋暴露。徐渭笑了笑:“道长,天子这件事情做的可不厚道呀,别人是过河拆桥,他是人还在河面上他就开始拆桥了。你说这件事情不是让大都督为难吗?难道把天子抓起来?还是当做没看到?所以才想到让道长您把天子身边管一管,别三天两头惹出些幺蛾子来,至少在拿下北京之前少些幺蛾子!”
“拿下北京之前?”静音敏感的抬起了头。
“是呀!”徐渭笑道:“到了那个时候,大都督就可以辞去官职,解甲归田,省的天子在宫里不安心,你说是不是呀?”
“是!”静音刚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旋即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笑道:“大都督功高盖世,定要公候百代,世代荣华!”
“那就不必了,现在大都督功劳也不小,天子不是照样不待见他?”徐渭笑道:“到了那个时候要是还不自觉点,指不定就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了,你说是不是呀,道长?”
说到这里,静音双膝一软,已经跪在地上,不敢吭声,静音起身将其扶起,拍了拍对方身上的尘土:“道长,这个官职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那就只有白刃相见,血溅五步了!你应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静音默然半响,最后还是木然的点了点头。徐渭笑了两声,告辞离去。
数日后,一座新衙门就在神乐观的右侧建起,关内的道士们也换了人,关外的担任宿卫的军队也换了人,一切都变动的无声无息,就好像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寡人报官御玺的女官呢?还有,替寡人草诏的刘学士呢?”朱载垕愤怒的向跪在地上的宫女问道。
“小人不知!”宫女连连叩首。
“快去请刘学士入观!”
宫女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却不说话。朱载垕的额头上暴露出一根根青筋,他正想下令将那个宫女拖下去打死,却看到静音从外间进来。
“道长,这狗杀才好生可恶,问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磕头!”
“你退下吧!”静音没有回答朱载垕的话,而是对跪在地上的宫女低声道。那宫女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倒退了两步,便转身飞快的逃出门外。朱载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
“陛下!”静音神色阴冷,与平日里畏畏缩缩的样子活脱脱是变了一个人:“我知道御玺在哪里,也知道刘学士在哪里!”




丝路大亨 第四百八十五章 首肯
“在哪里?”朱载垕问道。
“御玺在臣这里!”静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至于刘学士,已经被发配南洋了!”
“什么?”朱载垕大惊失色:“发配南洋,谁干的?寡人怎么不知道?”
“是贫道所为!”
“你——”朱载垕大怒:“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刘爱卿流放南洋?”
“陛下!”静音沉声道:“您绕过内阁加封胡宗宪一子世袭锦衣卫百户,这诏书是刘学士所写吧?”
“那又如何?寡人贵为天子,难道这点事都不能做吗?”
“陛下您知道为何贫道会知道这些吗?”
“为什么?”朱载垕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胡宗宪告诉你的?不,他又不认识你,应该是通过第三者,那个人是谁?”
“不错!”对于朱载垕这么快猜出事情原委,静音并不意外,毕竟这段时间自己除了传授导引之术,很少见到朱载垕本人,消息只可能是从外面而来:“陛下,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为何要这么做?您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寡人贵为九五之尊,会有什么后果?”朱载垕冷笑道。
“三天前徐相公来神乐观见了贫道,让贫道任掌玺领侍卫大臣,掌管天子宿卫、印玺、内官诸事!”
“那你就答应了?”朱载垕恶狠狠的额看着静音:“果然是功名利禄醉人心,道长你这个方外之人都躲不过呀!”
“贫道若是不答应,就换另外一个人来当了!”静音沉声道:“陛下您要是觉得贫道这个人选不好,那待会我就离开南京,退隐林泉便是!”
“且慢!”朱载垕赶忙喊住静音,他的脸上阴晴变幻,半响之后方才问道:“道长你为何要把刘学士流放南洋?”
“不是我要把刘学士流放南洋,而是有人要把他流放南洋,我不答应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就轮不到我来做!难道陛下觉得没有贫道他们就没法把刘学士流放到南洋去吗?”静音答道:“陛下您加封胡宗宪之子没什么,但胡宗宪把这件事情报给南京这边就是大事了,谁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陛下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好一个不识抬举的胡汝贞!”朱载垕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听起来渗的慌,他看了看静音:“好,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你要做,一定要做下去,明白吗?”
“那贫道恐怕要做些惹陛下不快的事情,否则这个大臣之位恐怕坐不稳!”
“无妨!”朱载垕笑道:“虚与委蛇罢了,若是道长寡人都信不过,那还能信得过谁?”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贫道就勉为其难了!”静音慢吞吞的向朱载垕拜了拜,起身后道:“忘记了向圣上禀明一件事情,贫道的职司有掌领侍卫之责,打算今后在内廷布置卫士轮番宿卫,若是可以的话,陛下可以巡抚壮士,以慰众心!”
“巡抚壮士,以慰众心?”朱载垕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依照爱卿说的做吧!”
半盏茶功夫后,静音出得门来,长长的吐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徐渭迎了上来,笑道:“道长,如何?”
“果然如相公所说的一般!圣上都应允了!”
“那是自然!”徐渭笑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圣上总还是懂得,与其找个陌生人来,还不如让道长你来,再给他一点甜头尝尝就更简单了!”
“可如果真的让天子抚慰宿卫军士,会不会被其得了兵权?将来惹来麻烦?”静音问道。
“这个你无需担心!”徐渭笑道:“我派来的军校生都是从海外的藩国而来,天子若能把这些人人心收服了,我也只能说个服字了!”
日本,濑户内海。
海浪在夜里变大了,等到黎明时分,大约四百米外的“捍卫者”号由于高高飞起的水沫而显得更白了,尤其是迎风的一面,原本灰黑色的船身几乎被白色的浪沫所完全遮掩,巨浪间隔稳定的轰鸣声响彻天空,宛若雷鸣。阿迪莱就是被这声响吵醒的,她睁开双眼,发现身畔已经无人,便裹上自己的那件细羊绒披风,打开房门,迎面吹来的凌冽海风证实了她的猜测。
眼前的景色充满了令人震骇的魅力,太阳还没有升的太高,但已经足以让蓝绿色的海水呈现出它所特有的辉煌,足以凸显出浪涛的白色,更远处海水的蓝色以及天空中各种不同的紫罗兰色,一群飞鱼掠过天空,它们半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各种不同的颜色,海鸥在桅杆顶部发出尖利的叫声,这一切连同早上略带咸湿味的新鲜空气,都让棕发少女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她开始在甲板上寻找自己丈夫的身影。
“我们昨天半夜通过纪伊水道的!”船长竭力抬高嗓门,好压下旁边海浪带来的巨大声响:“按照现在的速度,最晚天黑前就可以抵达堺了!”
“很好!”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来堺的时候,夜里还不敢通过纪伊水道,抛锚等了一晚上,怕撞到礁石,结果还遇上了淡水水贼!”
“这都多亏了堺的和议众,他们这些年筹资在大坂湾几个礁石众多的航道附近都修建了灯塔,这样一来夜航触礁的事情就少多了!”船长笑道。
“嗯,这就对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钱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像过去那样三天两头的打仗,上至大名,下至百姓,除了少数几个野心家,谁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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