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哦?”黄锦闻言一愣,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吴公子,难道周大都督的意思是圣上还有继承大位的可能?”
“黄公公!您在宫中多年,应该也知道今上的身体只能说一般吧?周大都督为了让今上继位,准备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万一圣上没有留下骨血便弃群臣百姓而去,难道又要从旁支入继?那大都督付出的心血努力岂不是都打水漂了?与其这样,不如让那位继位更加名正言顺,不过这必须有一个前提,黄公公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原来如此!周大都督果然是深谋远虑呀!”黄锦吐出一口长气,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对于北方来说最沉重的打击其实不是战场上的失利,而是不久前朱载圳的突然死去,而且没有留下子嗣,因此徐阶等人不得不将裕王朱载坖南逃时留下的唯一子嗣朱翊钧扶上宝座,这在政治上对于北方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但南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朱载坖本人身体状况只能说一般,而唯一的子嗣留在北京,如果朱载坖突然死去,那南方也会陷入大位空虚的窘境,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南方会更加窘迫,毕竟南边的正统性远远不如北边。即便周可成能够从旁支中迎接一位藩王入继,也会面临血脉不正,正统性不足的问题,因此将朱载圳预先掌握在手中以备万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周大都督做事情的确总是比别人多想几步!”
“是呀!”黄锦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他原有的戒备和敌意减少了许多,身为一个太监,他和徐阶与李春芳的立场有细微的不同。徐阶和李春芳效忠的是大明,而他效忠的是天子本人,在嘉靖与朱载圳与两人都已经死去的现在,他效忠的对象已经变成了朱翊钧。在局势已经没有希望的现在,既然朱翊钧本人的生命安全已经得到保证,甚至还有重登大位的希望,实际上他与南边之间已经不存在不可以越过的沟壑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张端带回的那句“因为徐、李是朝廷大臣,而黄锦是天子家奴”的真实含义了。他考虑了一会,问道:“吴相公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事情干系重大,我需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会!”
“这等大事,自然是要深思熟虑!”吴伯仁笑道:“不过时间有限,过时不候!”
“咱家明白!”黄锦笑道,他站起身笑道:“周大都督这等豪杰人物,可惜过去无缘结识,他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请益!”
“黄公公请放心,一定有机会的!”说到这里,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日本,大和国奈良城。
“大殿,请上马!”
“嗯!”中臣镰成抿了抿嘴唇,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严肃的有些过分,身披铁甲的他翻身上马,从侍从手中接过弓箭和短矛,坐直了身体,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旗帜。
咚咚咚!
随着鼓声响起,中臣镰成用力踢了坐骑的后股,这匹赤红色的骏马便踩着鼓点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转眼之间便已经穿过了一条半弧形的跑道,马速已经增加到一个相当惊人的速度,在马道的两侧每隔七八米便竖着一个披甲戴头盔的稻草人,中臣镰成张弓搭箭,引弓如满月,然后释放弓弦,随着一声轻响,箭矢便贯穿了稻草人的头部,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少年的动作连贯而又迅捷,弓箭在他的手中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将一个个稻草人射倒。





丝路大亨 第五百六十五章 母子
“年仅十五就有如此身手,当真是可敬可畏呀!”望台上,岛津贵久叹道,这位九州第一大名对上首的由衣笑道:“御台所,真是可喜可贺呀!”
“这不过是身为武士的本分而已!”由衣笑道,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可若大殿就有这样的武艺,我们这些做家臣的也是为难得很呀!”岛津贵久笑道。
“贵久殿下为何这么说?”由衣问道。
“御台所您想想,我们武士本来就是凭借自己的武艺侍奉主上,获得领地和俸禄的,可大殿有这样的武艺,哪里还有我们效力的机会?这样一来,恐怕连家人都养不活了!”说到这里,岛津贵久双手一摊,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引得旁人一起哄笑起来。
“是吗?贵久殿下您在九州坐拥三国的领地,几位少殿下在南洋也有不少领地,难道您还缺领地和俸禄吗?”说到这里,由衣捂着嘴笑了起来。
“哎呀呀!当着御台所的面撒谎被揭穿了,真是尴尬的很呀!”岛津贵久拍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叫嚷起来,周围的武士随之笑了起来。正说话间,中臣镰成从外间进来了,众武士赶忙向其跪拜行礼。
“母亲!”由于身上有盔甲,中臣镰成只是想由衣欠了欠身体,便盘膝坐下,小姓赶忙上前为其解甲:“您看我的武艺可以上阵了吗?”
“上阵?”由衣闻言一愣,笑道:“镰成你的武艺自然是好的,可是现在西国一片太平,也没有叛乱的武士,最多有几个盗贼罢了,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打这些盗贼吧?”
“当然不是!”中臣镰成摇了摇头:“我是您和周可成的儿子,身兼西国探题和九州将军,岂能去欺负几个毛贼!”
“那你是想——?”
“我想去大明,去父亲麾下!”中臣镰成兴奋的说:“前几天从大明传来的军情,刘沿水刘将军和莫娜阿姨指挥大军在寿州打败明国北方的铁骑,原先我还想等到我十八岁时再去父亲麾下,但再这么下去,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天下的敌人都已经被击败了,那时候我又到那儿去建立自己的功勋呢?”
“不行!”由衣下意识的拒绝道:“镰成,你还小,还没有到上阵的时候!”
“母亲,我已经不小了!”中臣镰成从地上跳了起来,还没有被解开的盔甲发出金属的铿锵声:“您看看,我的个子和力气成年人都比成年人还大,弓术、剑术、长qiāng、鸟铳、骑术、摔跤、兵法都很出色,八幡太郎初阵的时候还没有我这么大呢!”
也许是继承了周可成的基因,中臣镰成的身材十分高大,才十五岁就已经有173的身高了,这在人均身高不到160的日本绝对是鹤立鸡群。自小充沛的营养和严酷精英教育,让他在武艺和兵法上都取得了极为出色的成就,传授他武艺和兵法的师范们无一不认为他是武尊转世。对于自己与周可成的这个儿子,由衣极为自豪,不但认为其是日本的王者,而且还视之为周可成事业的当然继承者,平日里没少告诉周可成在海外的伟业。但女人和母亲的天性还是不希望儿子这么小就离开自己,投身于严酷的军旅生活,哪怕是追随父亲的足迹。看着镰成那张充满稚气而又熟悉的面容,由衣心乱如麻。
“镰成,你真的想要离开妈妈,去大明吗?”由衣声音颤抖的问道。
“是的!”镰成挺起了胸脯,旋即解释道:“不过我不是想要离开您,我只是想要去父亲麾下,让他看看我的武艺和才略,立下武勋,让后人传颂我的功绩!”
听着儿子充满稚气的表白,由衣一时间百感交集,眼角一酸,泪水盈眶而出,忍不住抽泣起来。镰成见状慌了神,赶忙上前道:“母亲,您怎么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还请您见谅!”
“不,不,镰成你没有做错什么!”由衣擦去脸上的泪水:“妈妈我这是高兴,是高兴呀!看到镰成你长大了,高兴的哭出来了!”
“是吗?”中臣镰成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由衣:“真的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伤心吗?”
“不是!”由衣抓住了儿子的手:“妈妈我一直都期盼着你早日长大,能够成为像你父亲一样出色的男子汉,去征服四海。今天能亲眼看到,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我高兴的呢?”
“那就好!”中臣镰成笑了起来:“那我立刻去告诉遇吉哥哥一声,让他准备好去大明的船只!”
“且慢!”由衣叫住了儿子:“镰成,你现在是西国探题兼任九州将军,怎么可以就这么随便去大明呢?这件事情你先写一封信给你父亲,取得他的同意之后再说,在此之前你必须好好修习文武艺,做好准备!”
“是,母亲!”
看着兴高采烈离去的儿子背影,由衣擦了擦又湿润起来的眼角,这时一旁传来岛津贵久的声音:“御台所殿下,您的心肠还真是硬呀!”
“为何这么说,贵久殿下?”由衣转过身来。
“据我所知,镰成殿下还没满十五吧?您就忍心让他去大明?”
“为何不忍心?镰成除了是我的孩子,也是周可成的儿子!”由衣笑道:“他是不会让儿子就这么上战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会先让镰成先去讲武堂待两年吧!”
“去讲武堂?”岛津贵久笑道:“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那何必去大明呢?难道您这里的师范就比那里的差不成?”
“镰成还小,多些经历长些见识没什么不好的!再说,儿子应该在父亲身边!”
“您说的也有道理!”岛津贵久点了点头,笑道:“身为一个父亲,我更疼爱那个经常在自己身边的儿子!”




丝路大亨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发迹
南京。
对于南京城的居民们来说,1565年的冬天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从年初时的动荡,海寇入袭、到裕王南下起事,围城,易帜,南北大战,一系列的剧变接踵而至,让这座城市里的居民目不暇接,惶恐万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位富有的士大夫在自己的日记中痛心的写道:世事无常,善恶颠倒,皆以早死为福,以长寿为辱。越来越多的人们走进庙宇道观,虔诚的向神灵祈祷,让自己和家人可以安然度过这场灾难。但随着时间走入这年的末尾,人们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由于天气寒冷,地面上、瓦垄间都铺满了皑皑的积雪。路上的行人也因为穿上了厚厚的冬衣,显得臃肿而迟钝。秦淮河上,那浮荡着脂香的碧波明显浅落了,来来往往的游艇,也骤然减少了许多,但是,随着持续一个月的灯节已经开始,如今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点缀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大小花灯,光从那如珠、如鸟、如兽、如台、如莲花、如宝树的奇巧形制来看,就不难想象一旦到了夜间,当它们全都大放光明时,那景象该是何等的美妙迷人。再加上眼下正纷纷进出于各式店铺商廊,为采办年货而奔忙的人们,使这个江南的最大都会,依然呈现出一派太平时世的节庆气氛。让淮上逃来的人们感叹南京确实就是南京。这块六朝金粉之地,似乎自有它任何意志都无法改变的格局,任何事变都难以惊醒的酣梦。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身穿各色服装,容貌怪异的异国海商,分明地增加了许多。衣着华丽的他们带着肤色各异的仆从,穿行在街头巷尾,或者借助翻译,或者操着音调怪异的汉语,与本地商人讨价还价。对于这一切,南京人们表现出一种大城市居民特有的那种傲慢和宽容,一面拿着这些异国人的打扮和口音开着玩笑,一面满不在乎的接受了他们的到来。
旧院,嫩娘宅。
“这里便是嫩娘的住所了!”一名三十出头的士人下得驴子,指着巷口一间小院笑道:“我昨日已经派人约好了,贤弟远道而来,正好在这里一聚!”
“哦?金陵嫩娘小弟久已闻名了!”另外一名士人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不过我听说她早已关门谢客——”
“呵呵!不过是自抬身份的托辞罢了!只要银子用到了,关了门也会重开的!”那骑驴士人笑道。
“哦?这么说来想必身价不菲吧?”
“那是自然!”骑驴士人笑道:“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去她那儿的也多半是想找一条通天的路子,掏再多的银子也是心甘情愿呀!”
“这倒是!”
说笑间,两名士人已经走到小院门口,伸手敲门,片刻后门边打开了,露出老鸨那张涂满了脂粉的老脸来。为首士子拱手笑道:“妈妈,在下三门谢文山,昨日便约好了的!”
“是谢相公呀!”老鸨笑了起来,却不让开:“不好意思,今日嫩娘有贵客,不见外人!”
“贵客?”谢文山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我预定的时候却没有听说呀?”
“是临时来的!”老鸨笑了笑:“旧日的姐妹,推托不得!”
老鸨的话语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谢文山脸上的不满立刻消失了,他恭谨的问道:“正在里头?”
“还没来,不过马上就要到了!”
“明白,明白!”谢文山连忙点头,后退了两步:“那学生明日再来可否?”
“明日恐怕也不行,嫩娘已经有了安排,要不这样,您留下一个地址,安排好了日子奴家自然会派人去府上通知?”
“好,好!”谢文山赶忙留下地址,便躬身告别。待到门重新关上他才直起了腰,身后的那名士子问道:“谢兄,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嫩娘这里待会另有贵客,我们还是下次再来吧!”谢文山笑道。
“明明是谢兄你先预定的,又是我们先到,凭什么要我们下次再来?”那士子怒道:“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你不知道来人是谁!”谢文山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莫说是咱们,就算是当朝二品三品的官儿,也要给那人让路呢!”
那士子闻言一愣,旋即想起了平日里听到的一些流言,双目圆瞪:“难道是——”
“不错,便是吴相公的如夫人!”谢文山笑道:“你说我们该不该让?”
“该,该,自然应该!”那士子忙不迭点头叹道:“我原先听你说的传闻还以为不过是庸人穿附之言,想不到还是真有其事!”
谢文山笑了笑:“贤弟,你是宣州人,应该听说过休宁刘家吧?”
“当然知道!”那士子笑道:“一等一的豪富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家是怎么发迹的吗?”
“我记得他家祖上是经营山货买卖起家的,数代累积才有今日!”
“呵呵!”谢文山笑道:“贤弟你这就差了,他们刘家的确祖上是做这个起家的,到了这一带也积累了一笔不小的家资,但这生意就这么做下去,再过两三百年也做不到今天这地步。”
“哦?那兄长莫非知道刘家是如何发迹的?”
“这么说吧!刘家的发迹与那儿还有几分关系!”说到这里,谢文山指了指不远处嫩娘的宅邸。
那士子被谢文山拨弄的心痒痒的,赶忙长揖为礼道:“休宁刘家与嫩娘又有何关系?还请兄长解惑!”




丝路大亨 第五百六十七章 南洋丝
“与嫩娘虽然无关,但与今日来访之人却是有关!”谢文山笑道:“休宁刘家这代家主刘老丈是个热心肠,做了南京休宁会馆的主事,你也知道这会馆主事平日里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迎来送往,联络同乡。多年前,有位休宁出身的大人物途径南京,刘老丈自然要将其迎到会馆,又请了一位金陵名妓来会馆唱曲儿,刘家的富贵便是由这而起的!”
“我猜到了,这位名妓应该就是香二娘,那大人物便是吴相公吧?不对呀,我记得吴相公是福建人,并非休宁人呀?”
“吴相公当时还是籍籍无名,还算不得大人物,正好游学金陵,正好也来了这会馆,那位大人物便是胡汝贞胡大人,他当时看中吴相公的才略,不但将其收为学生,还让刘老丈做黄衫客、古押衙,出钱替香二娘赎身,送给吴相公为妾,成全了一段好姻缘!”
“有了这层关系,难怪休宁刘家能够发迹!”那士子叹道:“那刘老丈就算这辈子什么都不做,只做了这一件事情也够荫蔽好几代子孙了!”
“好运的又何止刘老丈一人?”谢文山叹道:“便说那香二娘,原本不过是秦淮河畔一个清倌人儿,现在却成了吴相公的如夫人,这何异于一步登天?”
“是呀,其实何止是香二娘,当初去金山卫在讲谈社就学的那些人,不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反倒是我们没有去的——”说到这里,那士子脸色已经黯然。
两人正说话间,一行人马迎面而来,前面开路的是八个身着锦袍,腰跨倭刀的精壮汉子,簇拥着一顶软轿,轿子两旁是丫鬟仆妇,两人赶忙让到路旁,只见那一行人来到嫩娘的院前停下,从那软轿中下来一个丽人便进去了,那锦袍跨刀汉子便在院外守候。两名士子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且羡且妒的光。
嫩娘挽住香二娘的手臂,笑道:“姐姐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妹妹想念的很!”
“没法子!”香二娘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切:“你也知道大都督家就在我家隔壁,这些日子莫娜夫人也从寿州回来了,两位夫人都在府里,三天两头都来我这里,实在是走不开!”
“啊?莫娜夫人也回来了?”嫩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听说就是她在寿州大败北军,是不是长得五大三粗,和男人一般粗壮?”
“你这小妮子又在胡说!”香二娘啐了一口:“你没有看过戏文吗?花木兰,穆桂英也是女中豪杰,可是长得五大三粗的?那位莫娜夫人也就是皮肤略黑了点,容貌也是极为出色的,要不然大都督怎么会娶她?”
“原来是这样,那这两位夫人会不会争风吃醋?要是打起来了,那个阿迪莱夫人会不会吃亏?”
“有没有争风吃醋我是不知道,不过表面上两人相处的还好。”香二娘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她们两个有更加烦心的事情,没时间争风吃醋也不一定!”
“别的烦心事情?难道大都督又看上了别的女人?”嫩娘问道。
“你这小妮子,怎么尽想这些事情!”香二娘轻轻的打了一下嫩娘。
“那还能有什么事情?二位夫人已经富贵到了极点,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烦心的?”
“听说好像是大都督的长子要来大明了!”
“啊?大都督的长子?他不在大明?那在哪儿?”
“在倭国,听相公说大都督的大夫人是个倭人,那个孩子就跟着母亲,替大都督看管倭国的基业!”
“那为何要来大明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香二娘摇了摇头:“兴许是想念父亲,来看大都督吧?”
“那莫娜夫人与阿迪莱夫人她们两个有什么好烦心的?”嫩娘问道:“又不是大夫人过来了,会和她们两个抢丈夫!”
“你这妮子哪里懂得深门大院的烦恼!”香二娘叹了口气:“这大公子虽然不会和她们两个争宠,但莫娜夫人有孩子,阿迪莱夫人将来也会有孩子。我听说大都督的长公子是一个极为英武的少年,若是得到大都督的喜爱,将大业传给了他,那这二位夫人的孩子长大后怎么办?”
“这倒也是!”嫩娘叹了口气,她看了一样香二娘:“姐姐,那你呢?我记得你相公在老家也是有妻子的!”
香二娘笑了笑,进了闺房,在锦榻坐下:“我和她们可不一样,莫娜、阿迪莱都是夫人,我不过是相公的妾,是如夫人,虽说只是一字之差,可和夫人可是有天壤之别的。我就算是生了孩子,也是夫人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倒也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了。”
嫩娘见香二娘虽然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内瓤里的怨尤,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对方,只能握住对方的手,轻轻揉捏。
香二娘能够感觉到女伴的安慰,她笑了笑:“你也不必替我难过,这几年我私囊里着实累积了不少钱财,有公债,有种植园、船行、矿山的股票,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万两,就算是将来被相公休了,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比起秦淮河上的姐妹们,已经好到天上去了。”
“那是自然,金陵的姐妹们又有哪个不羡慕姐姐!”嫩娘笑道。
香二娘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嫩娘,我前几日结识了一位姐妹,当真是了不起,有机会一定要介绍给你认识!”
“哦?是谁能得姐姐这般夸赞?”
“姓谢,旁人都叫她太平嫂子!”香二娘笑道:“你知道吗?市面上卖的南洋缎子,便是她的商号出的。”
“南洋缎子?她的商号?”嫩娘吃了一惊,原来这几年来江南的市面上开始出现一种丝帛,样式质地与大明的截然不同,虽然品质无法与著名的湖丝相比,但比起江西、北直隶等地出产的丝帛却并不逊色,而且价格只有湖丝的一半左右,所以颇为畅销,许多中等人家也能买些回去裁剪衣衫。据说这种丝帛是从南洋来的,所以又被称为南洋丝、番丝。




丝路大亨 第五百六十八章 生丝行的广告(上)
“你听说过太平丝行吗?她便是这家商号的大东主,占了三成半的股份!”
“啊?还有这等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当真是女中豪杰!”
“这么大的生意自然不是她一个人做起来的!”香二娘笑道:“你知道那太平号的第二大股东是何人吗?”
“是谁?”
“便是周大都督!”
“周大都督?难怪这太平丝行能做的这么大!”嫩娘感叹了一声,旋即又皱起了眉头:“不对,若这丝行是周大都督参了股的,为何他才是第二大股东?这谢家娘子却是大股东,这说不过去呀?”
“妹妹果然是精细人!”香二娘笑道:“我当初也是这么问的,你才那谢家娘子是怎么回答的吗?”
“怎么回答的?总不成是大都督给她的?哦,我明白了!”嫩娘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那谢娘子莫不是周大都督的外室?他们两个本就是一家人,谁占大头谁占小头又有什么要紧的!”
“呸,你这小浪蹄子,脑子里尽是这些床笫上的事情,一点正经也没有!连大都督的事情也敢在背后编排,当真是皮痒了!”香二娘啐了一口,作势便要打。嫩娘赶忙讨饶:“姐姐莫打,妹妹我本就是见识短浅的,哪里知道那么多生意上的事情,听你这么说,我自然往男女间那点事想了!”
1...392393394395396...4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