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祭

但是末无闻手中的炼妖壶更快，惨声连连的妖被吸入壶内，塔内恢复平静，灰障散尽只有塔角落缩倦着哆嗦的小妖。
“没事了，你也回灰界吧。”末无闻收起来炼妖壶对着小妖轻轻的说。
“对不起，天师，我不该骗你来，那些天师符根本没有用，封不住道道口。”
“你也救过我，扯平，你走吧。”
“天师，不到下个月的初一，如果我逃回灰界，会殃及我们长嘘族。”
“那我们下山，原来这些天师符都是假货。”末无闻掏出天师符撒向地面。
轰隆巨响，金光如天降覆盖整个塔内，瞬间又恢复如初。
“天呐，天师符是真的！如何是好，我再也回不去灰界。”绝望的小妖啜啜不止。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是假的？”
“那天的天师符是假的，我怎知道今天却变成真的。”
“那怎么办？”
“不知道，下月初一没有月亮的时候，回不去，我们便会灰飞烟灭。”
“啊…”末无闻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那我去取掉。”
可是天师符嵌在地面，抠也抠不动。
“白昼之阳气，熙攘之人气都会让我们的妖气衰竭，如果不在灰界充补能量，就会灰飞烟灭，也就是你们人间的死亡。”
“那刚刚在山上与我们打斗的妖怎不惧怕阳光。”
“他们不是妖，是人，你们人间的人。”
“在人迹罕见的龙鸣山伏击我，在乾坤挪移的哈瓦那酒吧里对我动手，这些人都是谁呢？”末无闻陷入沉思。
“天师，其实还有条通道。”
“哪？”
“东明山，当年天师你从那来到灰界，只不过多世的轮回，天师你记不起往事。”
“又是东明山，正好明天我要去，放心我会让你回灰界。”
“天师真是仁慈，我害你你却不计前嫌。”小妖叩头谢恩。
“起来起来，你良心未泯，妖也有与善之心，他们怎么喊你长嘘妖？”
“灰界的妖都是灰界的怨气戾气恶气所化，我们长嘘妖是各种不如意，郁闷所化成的妖。”
下山，绿树红花点缀的龙吟山又如以往的平静。
“什么鬼魅传说，什么魑魅魍魉妖魔，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这手机也是古怪，铃声设置会自动转换成这曲子。
“喂，老何，什么事。”
“明天去东明山的计划暂时取消，哪天去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为什…”末无闻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到底什么事？他打电话过去，对方的手机己关机，或许是没电了吧。





青瓷祭 第十八章 龙窑（一）
“我去龙窑找往灰界的通道，你在这等我。”末无闻记得柳伯让提防小妖，龙鸣山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是苦肉计？他有点为自己的猜疑感到丝可耻。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妖。
有辆早班面包车去东明山，为了节省开支末无闻不坐出租车，准备好瓷片，炼妖壶，干粮和水装包便向东明山出发。
清晨往东明山的人不多，车上就三两人。
“你也去东明山找青瓷？”司机也是找个话茬打发时间。
“什么青瓷？”
“从昨天有人落落不断的上东明山，整个顺兹市都在流传东明山脉有张天师的龙窑遗址，你不知道？
“哦。”无闻在想什么人又是为什么散布消息。
“你们去哪？”司机刹住车伸头出窗问路旁两个示手停车的人
“东明山。”
司机开门，末无闻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上车，就是在龙鸣山对他袭击的那俩人，连衣服裤子都没有换掉。
两人走过末无闻的时候斜瞄了他一眼，便装着不认识坐在中巴的后排。
“叮叮叮叮叮”手机响起，又是何天坤。
“无闻，你下楼，我们马上就去东明山。”
“我在车上呢。”
“你去哪里？”
“东明山。”
“你一个人去东明山干嘛，那你在村口的柳树边等我们。”
“柳村边…”无闻又是话未说完，对方就挂电话。
当无闻转过身的时候，那两个坐在后排的人赶紧低头装着玩手机。
车子是开到东明山脚，末无闻提前在村口下车的时候，那两人也是躲躲闪闪的跟踪着他，三岔路口前末无闻突然加速跑起来，拐在块大岩石的后面。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傻了眼，不知该往哪里追。
而藏在岩石后的末无闻悄然摸过去，抡着木棒就是狠狠一棍，一个应声倒地，另一个来不及逃，又是受到一棍倒地。
“你们是谁！”威风凛凛的末无闻手持棍，一脚踩在那倒地的人。
“大哥饶命，不关我们的事情。”
“说，不然的话打断你的腿。”对于有些人来来说，恐吓是让说实话的最好捷径。
“是个不认识的人让我们跟着你，打晕你，其他我们真的不知道。”
“说实话。”末无闻的脚稍稍用力的踩过去。
“啊呀，是真的，大爷，他给我们五千块钱，然后电话告诉我们你去哪里。”
“那电话号码呢。”
“没有显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我的电话号码。”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知道我去龙鸣山，知道我去东明山，只有小妖知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不可能，这其中有蹊跷。”末无闻向着柳树的方向走去，暗自察看似乎再也没有人跟着他。
柳树边，乱石堆旁，果然不出所料，柳伯坐在石墩上抽着旱烟。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职责，天师守侯人的职责。”
“答非所问。”反正末无闻也习惯了柳伯的古怪性格。
“无闻，上车。”吱嘎声黑色suv停在路边，车窗探出头的何天坤在不停招手。
“柳伯，那我先上东明山。”
“去吧，祝他们好运。”
坐在车上，东明山脚放眼望去都是层层梯田的清新嫰绿，偶尔路旁的柳树蝉鸣声声，透溢出浓浓的田园气息。
举头远望天，淡灰色的云朵却严肃的盘在绵绵群山之上，无声无息，给人带来种肃穆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东明山，无闻？”
“你们不来，那我独自去寻宝。”
“本来等个人过几天一起去，但是整个顺兹市纷纷扬传东明山有宝，我们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何天坤的这个解释无懈可击，不过末无闻总觉得有点牵强。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真希望他妈的预报失灵。”持着方向盘的赵明轩点上何天坤递上的烟，吐着烟圈说道。
这次上山，大大小小的包有好几个，最大最沉的那个包肯定是落到末无闻的肩膀“老何，什么东西这么重。“
“帐篷，不然的话你晚上露宿山头。”何天坤也是背一个包，挎一个包。
“难道在山上过夜！”
“怕什么，我有桃木剑降妖伏魔符，见妖降妖，见鬼除鬼。”赵明轩背着包示意大家向山上出发。
“看，山腰处也有群人上山。”
“老何，哪有人，你是不是又鬼上身了。”末无闻笑笑。
“东明山有宝传的沸沸扬扬，上山寻宝的人多的是，老何，无闻生坐下休息会。”肥胖的赵明轩边拭着汗水一边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
马蹄声声，“驭…”一群铁盔轻甲的官兵驾马而至。
带头者五绺长须及胸，手持大刀，犹如关二爷再世“你等何人，敢闯官府禁地。”
“鬼呀！”何天坤吓得扔掉背包就跑。
“别慌。”赵明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拔出桃木剑对着官兵。
“虞刺史，这些人奇装异服，可能是契丹的奸细。”
“给我抓住他们。”
众人下马持刀qiāng步步逼近。
“乾坤挪移。”末无闻首先想到的就是如此，赶紧喊着他们“快走，不能硬拼。”
可是赵明轩还是念念有词，提着桃木剑挥舞迎敌。
只听蹼的声响，桃木剑被挑上天，在空中无助的翻起。
“鬼，鬼…”这回轮到赵明轩脸色苍白，跌倒在地往山下滚去。
末无闻也是拼命往山下跑，撞到歪斜的枝树摔倒在地，在敌人的刀qiāng来临之际，他握着掏出的瓷片挥去，青光一闪而过，兵士迅速退后三尺。
末无闻握着瓷片按着腿，弯下腰呵呵大喘气，却只见箭箭如针芒向他射来。
“死定啦。”末无闻闭上眼睛乱舞着瓷片，呼呼作响。
霎那间，一切突然静下来。
末无闻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乱岗野树，官兵们瞬间不知何去。
“老何，老何，赵教授，赵教授。”末无闻四处寻找，大声喊叫。
“在这，鬼走走走了呀。”两腿哆嗦的何天坤从乱石堆后撑了起来。
“走了，没事了，赵教授呢？”
“我在这里。”满身都是草的赵明轩从草丛里爬出来。
“走吧，我们去找行李。”
“无闻兄弟，刚刚看到你用瓷片挥几下鬼就没了，有这宝贝，不怕找不到天师瓶。”贪婪使赵明轩早己忘却了恐惧。
“还去呀。”何天坤叨咕着，满脸的不情愿。
“当然去，不去怎么行。”赵明轩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龙窑的方向。




青瓷祭 第十九章 龙窑（二）
“前途险恶，为什么还要去龙窑？”末无闻不明白他们明明怕的要死，可还是那么持着要去。
“你不知道瓶子值多少钱呢…啊呀。”何天坤话没说完腰让赵明轩狠狠的扭了一下。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末无闻摇摇头叹息，他也爱钱，不过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他上山是为了信义，答应小妖找到通道。
“鬼呀……。”嚎声尖叫连连，山坡上连滚带爬的逃过来群人，摔倒在地绝望的仰天喘气。
嘶马疾蹄声越来越近，却突然嘎然而止。
“不见了，鬼不见了！”有的人撑着腿颤颤的站起，有的人却如漏完气的球瘪在地上。
“又是你俩！”末无闻看到那俩在龙鸣山偷袭他的人。
“老大，这次我们可不是跟着你。”他俩心有余悸的瞄着末无闻。
“那来这干嘛。”
“都说东明山有宝，我们就跟上山，哪知道大白天也遇上鬼。”
“哪有什么鬼。”
“真的真的，一群人骑马拿着刀qiāng追杀我们，你不信问他们。”他指着那些坐在地上的人，可是地上的人却迅速爬起来仓惶逃窜。
尘土扬，刀qiāng又至，刚刚消失的官兵又卷土重来，众人皆逃。
刀，劈过来，躲不及的末无闻的胳膊被划破，血渍滴在刀刃上，嗤的一声刀化为清烟散去。
“停。”带头武官喝停众兵卒，大刀直指末无闻“速速退去，本官不与你等计较。”
“你们又是谁？”伤口很浅，不碍事，末无闻手握着瓷片，等待着对方冲过来就挡过去。
“大胆，见到东明府虞刺史还不跪下！”军士们长矛紧握都随时就刺过来。
“又不知道挪移到什么朝代去了。”末无闻只能是苦笑一下，心想只能用瓷片驱散他们。
“杀！”虞刺史一声令下，刀qiāng齐上直向未无闻。
末无闻手持瓷片从下往上一挥，青光闪过如排山倒海之势掀翻兵士。
“妖怪！”众官兵慌乱退去。
“法师，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有法师大人大量。”那俩袭击过末无闻的人嘀咕了会便唯唯诺诺的揶着笑脸的走向末无闻。
“你们还在这干嘛，还不下山去。”
“我叫黎骁迈他是我堂弟黎骁和，我们想拜法师为师。”
“我有什么好教你们，别烦人，去去去，下山去。”
“无闻，正好差俩人替我们拿行李上山，要不就让他们一起去吧。”胖胖赵明轩不知从哪里叼着烟挤了出来。
“多谢老板，行李在哪里？”黎骁迈满脸的媚笑，上前点燃赵明轩嘴上的烟。
“你过来。”末无闻向黎骁迈招手示意。
“什么事，师傅。”黎骁迈小溜儿的跑过来。
“老实说，是谁让你们袭击我，追踪我。”
“是个女人，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我们的电话号码，钱是哈瓦那酒吧老板给的。”
“那走吧，别给我耍花招。”
“怎么会呢，师傅。”
行李就在不远处，没有丢失什么，末无闻的血也早止着，喝点酒壮壮胆一群人便向东明山深处走去。
夏季东明山的天气说变就变，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
“该死的天，真的要下雨，我们找个地方支好帐篷躲雨明早再上山。”赵明轩其实也为自己做打算，毕竟肥胖的他爬山比别人更费劲。
“我来，我会打帐篷。”末无闻让黎骁迈拿过行李包。
先扎地钉，让他们兄弟俩把内帐拉拉平，然后打起，拉风绳，再利用风绳上三孔的滑片将风绳抽紧，将环绳抽出套住帐钉。
然后，末无闻前手将帐绳前端拉紧，抽紧，把帐篷打饱满，内外帐分开。
“怎么样，还行吧。”末无闻有点自豪的说道。
雨，噼里啪啦的下，帐篷似乎都要被雨打透。
“哥，好像地有震动，是不是地震？”黎骁和推了推睡着的黎骁迈。
“哪有，别吵我。”
“不对，好像是脚步声越来越近。”黎骁和拼命摇晃着黎骁迈。
“啊！”睁开眼睛的黎骁迈一声大叫，惊醒了所有的人。
一只毛茸茸的手正伸入帐篷，伴着呼呼的喘气声。
只见闯进来个人形怪物，面长红唇赤瞳露凶光，全身毛茸，脚跟反向，双臂弯曲对着他们张牙舞爪。
末无闻赶紧掏出瓷片对着怪物挥舞，希望能阻止怪物的步步惊魂，而其他人都屏住呼吸，恐惧的无力逃脱。
瓷片对怪物毫无影响，还是步步走来，脸色苍白的末无闻连连后退贴近帐篷。
可是，怪物居然停止脚步，仰天呜呜长啸，双拳捶胸，突然跪了下来，虔诚的望着瓷片，嘴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
还没还过神的大家呆呆的看着怪物返身走出帐篷，守护在帐篷口如尊不可侵犯的门神。
天亮，雨霁后的东明山清澈如同刚刚拭过的镜子，不带一丝尘埃，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幽香，拾着微许泥泞小路上山，偶尔掠过的飞鸟打破了沉寂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宁静，谁还记得昨日的诡异事件。
“看，那条从上而下凸出的土堆可能就是龙窑遗址。”赵明轩兴奋的指着前方。
“乱石堆啊，啊。”黎骁迈打着哈欠，昨晚没咋睡好。
“通常龙窑都有数十米长，窑炉均依山而建，沿着山坡向上掏挖洞穴而成筒形的穹状隧道。”
赵明轩停不来喝点水继续口若悬河：“上部窑炉叠压打破下部窑炉，因此早期窑炉窑顶基本无存，仅存窑壁和窑底和龙窑朝下一端的窑门和火膛。”
“老板，你说的我们也听不懂，你教我们怎么干就怎么干。”黎骁迈可没耐性听赵明轩唠叨。
龙窑已经长满杂草，除了窑门处零散的石头，真的看不出龙窑的首曾经辉煌。
打开行李取出洛阳铲，何天坤吩咐黎骁迈兄弟“小心点，别用力，看我怎么做。”
“往手！”一声吆喝，神出鬼没的柳伯居然出现在龙窑：“想不到你们居然可以来到这里。”
“你这老头是谁，走开走开，别耽误我们发财。”黎骁迈急不可待的准备开挖。
“大胆！“只见柳伯一挥手，黎骁迈便倒地不起只喊哎吆。
“天师，除了你，谁动龙窑一块石头都得死！”威风凛凛的柳伯一扫平时的卑微。




青瓷祭 第二十章 龙窑（三）
气氛霎那间变得很尴尬，末无闻也不知所措，如何说是好。
骤然间，阳光弱散，灰色的云挂满天，阴霾笼罩着东明山。
“天师，你们趁早下山吧，趁妖还没赶到。”柳伯从包裹里抽出把剑，黑漆漆的剑鞘，黝黑的剑穗。
“天师？”众人惊讶的看着末无闻，他是天师，可真的是出人意外。
灰烟缕缕升起，地面开始耸动，灰界山魈刷刷刷刷的从土里持刀跃起，尘土弥漫着龙窑。
末无闻迅速地从包里取出瓷片，从下而上擎起，一划而下，准备来个横腰斩妖。
“天师快走，青瓷在这起不了作用，杀不了妖。”柳伯已经横剑跃在他的身前。
“老何你们快跑。”末无闻转身的时候，只见臃肿的赵明轩倒是手脚并用蜷成球嗖嗖滚下山，而何天坤也是连滚带爬的窜逃下山，只有那两兄弟哆嗦着双腿颤抖，依旧未曾挪动，被吓傻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山魈。
霎那间，山魈己杀到，末无闻奋力挡开劈向两兄弟的刀，而那边柳伯以一挡十与涌上来的山魈激战正酣。
躲过刀锋，东躲西避的末无闻总算找个机会掏出炼妖壶对准山魈大喊一声“你们去死吧。”
可是此时的炼妖壶又是关键时刻失效，眼看躲不过那一把把如飓风袭来的利刀，末无闻已经闻到浓浓的死神味道。
“呜呜呜呜”仰天长啸，昨夜的怪物从天而降，右手一巴掌就击倒个山魈，左手抡起另一个冲上来的山魈，抛出十米开外。
可是敌量众多，仍有山魈躲过怪物的攻击，刀刀杀向末无闻，不偏不倚正好砍到他手中的炼妖壶，只见扑哧一声，刀化成缕灰烟吸入炼妖壶。
“炼妖壶。”惶恐的山魈纷纷逃窜，怪物呲牙呜呜大吼双手乱舞追赶过去。
“天师，天罡塔的通道被天师符封住，我们只要守着龙窑到朔日，妖回不去灰界就全都会死，千年的祸害再也不会危害人间。”柳伯的剑已经收起，眼神仍然严峻。
“你怎晓得通道被封！”末无闻惊诧至及，为什么柳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顺兹市就是那么一点大，随便一个风吹草动，大家都会知道。”柳伯捡了个最蹩脚的解释，也是最可让人不相信的解释。
“今天才初五，到下月初一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山上。”末无闻心想如果那小妖初一到回不了灰界可就死定了，他得想个办法让他回去。
“天师你下山吧，一路上小心，对你瞋目切齿的妖终究还是会垂死挣扎。”柳伯持剑伫立在龙窑前，如磐石般一动不动，此时的他就是龙窑的保护神。
心稍平静下来的末无闻站在龙窑环顾四周，这东明山的景象，怎么和那灰界的妖王府如此相似，难道这里真是往灰界的另条通道？
“柳伯，张天师当年就是从这去的灰界？”
“是的，天师。”
“那通道在哪里？”
“封了，张天师当年用天师瓶封住通口，如果取掉的话，那囚禁在镇妖井之下的妖始天尊就会脱逃，那时候整个天下就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它们今天来就是想救走妖始天尊？”
“千百年来，自从妖始天尊被天师抓住之后，妖界一直再寻找机会解救他，可是它们一直上不了龙窑，可是今天却上来了…”柳伯长叹一口气。
“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龙窑一直有东明神兵和东明神兽守护着，妖上不来。”
“东明神兵就是那些刚才遇到的官兵吗？”末无闻一边问着一边四处寻找何天坤他们的影踪。
“不止他们，各个年代东明山的官兵都可以是东明神兵，刚刚击退山魈的就是东明神兽。”
“柳伯，你独自怎么能守着龙窑。”
“呵呵，地为床，天为被，我柳伯早己习惯了风餐露宿，这点小事难不成我。”
“可是山魈不是来了？”
“天师，没有你的青瓷开路，它们上不来。”
“哦。”末无闻左右为难，如果打开通道，妖始天尊出世，万万不可，可是如果不打开，小妖就会死。
灰蒙蒙的天渐渐散开，阳光重返东明山。
“那我先下山，过几天再上山。”末无闻整理着行李，把吃的喝的都留给柳伯，心想那大堆的行李怎么办？
“天师，与你上山的人是那邪气重重女人的朋友，千万要提防。”
“邪气重重的女人？应该是指上官迟箬。”末无闻也奇怪为什么这次上山有赵明轩而没有她。
叮叮叮叮叮，手机铃响。
他一边拿起挎包找出手机，一边回答着柳伯“知道，知道。”
“你在哪，天师。”手机那端传来何玉坤还有丝惊魂未定的感觉。
“我还在山上，没事了，行李那么多我一个人拿不下去。”
“不要啦，天师你快点下来，前面好像又来鬼了，快来救我们。”
“你们在哪里。”东明山那么大，找到他们如同大海捞针。
“就是昨天遇到鬼的地方，快，快点啊…”何天坤的声音越来越弱。
下山的路，末无闻依稀记得大致的方向，可是何玉坤的手机再也打不通，在绵绵群山中找到他们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