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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1894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陌路慢行
用过早饭后,于寒先是慰问了一团,又在欧胜及警卫连的簇拥下一路赶到梨山,这是他打残第一军的地方,独立旅二团就驻扎在这里,山上修筑了营房和密集的碉堡、炮台,俨然成了军事要塞。
独立团升格为旅后,欧胜没再兼任团长,第一团团长是洪满囤,第二团团长则是赵七九。
赵七九得知于寒和欧胜来后,一大早就在山下候着了。
寒暄过后,于寒在一行人陪同下检查了梨山的防御,询问过士兵的住宿、伙食、日常训练等,又鼓励了一番士气,再给二团留了批物资后,离开了梨山。
谢绝了欧胜的陪同,于寒一路南下,一直到了山海关下。
瞅了眼这座天下第一关,于寒暗想什么时侯把关城夺过来,这样来往贸易就由救国军说了算了,而且掌握了军事上的主动权。
虽然守关的清兵盘剥严重,但仍有商贾时而通过,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抛弃陆路走水路的。
“窥关”过后,于寒掉转马头往回走,一路不疾不徐,顺着渤海绕了半圈后,途经营口,之后北上辽阳、奉天、铁岭等地,慰问过郭铁生的第一师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凤城,此时已是正月初四了。
第三师十一团就驻扎这里,还将哨所延伸到了宽甸、老虎山,也就是鸭绿江口。
十一团的团长叫葛存续,副团长和于寒是老相识,是老湘军出身的方忠义。
见过葛存续后,于寒得知来了个远方的客人,是近代史上有名的刺客。这人今年只有十八岁,还没有实施他的壮举。
此人叫安贯兴{化名},半岛人,就在前年,半岛发生东学党起义,年仅十六岁的安贯兴与父亲安奉勋以不足百人的猎户组成山炮队,击溃了两千余人的东学军,缴获了大量钱粮。然而正是这些缴获让半岛海州官府红了眼,索要无果后对他们父子进行陷害,如果不是其父百般打点,恐怕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于寒佩服此人十几年后刺杀倭国前首相的壮举,但对他所著的《和平论》持保留意见。
安贯兴一厢情愿地幻想华夏、倭国、半岛组成一个军事同盟,共同对抗沙俄和西方列强,直到刺杀了伊藤之后,他还认为倭国愿与华夏、半岛和平相处,是伊藤破坏了这一切,孰不知倭国对吞并半岛、宝岛乃至华夏图谋已久。
而且安贯兴的父亲安奉勋原属于亲倭的开化一系,安贯兴的《和平论》可能也受了开化系主张的影响。
尽管安贯兴有着诸多局限性,但不可否认他身上的许多闪光点。此人在倭俄战争后先是致力于启蒙运动,又参加义兵运动,对倭作战失败后才铤而走险,演绎了生命中最壮烈的一幕。
考虑了一番后,于寒决定见见安贯兴,他好奇这位“生无百岁死千秋”的人物这时到来有什么目的。
宽额、弯眉,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与原时空网上的照片非常相似,还多了一股蓬勃的朝气,毕竟正当少年时。
安贯兴学过华夏著作,认识汉字,却不会说华夏语,和葛存续、方忠义交流十分困难,大过年的又没地方找通译,所以几天过去,也没“谈”出个名堂。
葛存续正要费力地介绍,也就是笔谈,于寒却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句。
葛、方两人目瞪口呆,安贯兴却眼中一亮,连忙施礼道:“半岛海州安贯兴见过指挥官大人。”
于寒点头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安贯兴丝毫不胆怯,谢过一声后坐在一侧。
于寒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的时间很紧,你有十分钟时间。”
安贯兴显然已经考虑好了,不假思索地说道:“大人,您的事迹我都听说了,在此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说着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说道:“我的国度仍在倭寇的铁蹄之下,他们掠夺矿产、占据土地、港口,强征劳役,还强迫我们学倭文,我有心驱逐倭寇,让半岛成为辽东这样的乐土,但势单力孤,缺少武器钱粮,跟随我的不足十人,虽然倭国发生了内乱,但驻军的力量仍不是我们这点人可以抗衡的。
大人,倭国是华夏和半岛共同的敌人,看在这一点上,还请施以援手。大人但有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于寒点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你们活下来,发展壮大;二,把倭军都送到天国;三,我的东西不是白送,只是暂借,将来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猎杀1894 第141章 扶持盟友;倭国现状
“好,我答应你。”
安贯兴没有任何意外,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于寒的要求是最起码的。况且于寒只是占了一省之地,充其量不过是个割据势力,而安贯兴要复兴整个半岛,靠于寒免费资助也不现实。
于寒见他没异议,又开口道:“你都需要什么?数量各是多少?”
安贯兴说道:“五百条快qiāng,两千发步qiāng弹;五门格林炮,两万发弹丸;37、57速射炮各两门,弹丸各一一百发。听说贵军有种射速非常快的火炮,如果可能,也提供两门。”
这批武器的数量非常少,少得令于寒有些失望,但想想安贯兴可能刚起步,也就释然了。于寒点头道:“快qiāng、格林炮、速射火都没问题,最后一种火炮数量有限,就不能提供了。”迫击炮可是救国军的秘密武器,万一安贯兴他们不甚落在了倭军手中,岂不是便宜了宿敌?还是让它晚一些出世好,能领先几年算几年。
价钱和当初给镇边军的一样,即使村田22式的价钱比13式高得多,于寒也没加价,他也没指望靠这点钱发财,只是避免升米恩斗米仇罢了。折合成银元后,第一年免息,到时没有偿还的话,从第二年起,每年算百分之五的利息。
安贯兴没想到于寒这么“大方”,便一口应了下来。
武器的事情谈完了,安贯兴又说道:“指挥官大人,国内受官府、倭军的双重压榨,已困苦不堪,无论钱财和粮食都难以维继,故乡海州也是如此,要撑起一支几百人的义军实非易事…”
于寒耐心等他说完,这才问道:“粮食我这里也没多少,钱倒是可以提供,你自己找门路购买吧!当然,我们也可以提供方便,比如在境内保证你们的安全,或联络商户直接供货过来。”
乱世之中,粮食是战略武资,于寒窝在辽南时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直到在辽阳采购了十万石后才摆脱了危机,当然不能直接给。
安贯兴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说道:“谢谢大人,这也行,到时还请大人施以援手。我想借十万大洋,不知大人能否应允?”
于寒说道:“没问题。你要现钱还是银票?”
安贯兴想了想说道:“十万银元太多,不好带,我拿五百银元,其它用银票吧!”
于寒笑道:“行,十万银元的银票,外加五百银元现钱,和货款利息、计息时间相同。”
安贯兴谢过后,又问道:“大人,还有件事,能不能派一些军官过去训练士兵?我招的人里,很多连qiāng都没碰过,更别说打仗了,要是这样去和倭军作战,恐怕一触即溃。”
于寒心说,不是恐怕,是肯定。他想了想说道:“派人过去不行,不过我们有个军事学校,有很多德军退役军官执教,你可以挑些人过来就读,当然,你也可能去,食宿全免,其它费用自理。”
这个条件也非常优厚了,安贯兴再次感谢后说道:“我这次回去,马上就挑选人员,二十个多不多?”
于寒说道:“不多,步兵科、炮兵科都得培养,最好再安排几个工兵科。其它种类等需要的时候再安排,等你们的人了解了,在下一期开学之前可以追加。”
既然要扶一把,太吝啬了也不好,要是让他们全费就读,这事恐怕要黄,干脆略微大方一下,增强一下这个邻邦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是一道屏障。
随后谈了一下细节,钱和武器由于寒解决,其它事宜由方忠义安排,联络点设在鸭绿江边的九连城,离凤城一百多里,那里已经设了前哨,看来需要增兵驻守了。
拨付之后,安贯兴带着十几名随从满载而归。
历史上同时期,安贯兴还在蜇伏,看来于寒的翅膀竟影响的不止是华夏与倭国,不知多少人的轨迹发生了改变。
以后会不会成为白眼狼,现在不好说,至少目前对华夏是有好处的。首先能给倭国添堵,失去了半岛的既得利益,倭国也只能在自家院里折腾了;沙俄同样对辽东和半岛都有觊觎之心,届时可以相互驰援,当然,这只是防个万一,等沙倭找麻烦来了,救国军也成气候了。
目送安贯兴离开后,于寒立即与参谋部联络,从军校毕业生中抽调出几十人,营、连长,又从军部警卫团中抽调骨干任团长,再配上炮营、工兵连等,同时抽调第一师、第二师中的老兵担任班长、排长,构成一个师的骨架,师长由警备旅旅长薛士谦担任,番号定为第四师。
等补足了兵员,就派驻到九连城、宽甸等地驻防。北边暂时先放下,东边是一片空白,是时候占据了。
更重要的是,万一安贯兴那边撑不住,肯定会求援,到时有备无患。
离开凤城后,于寒又到金州、大连、旅顺巡视了一番,这才不紧不慢地返回海城。
半路上察看了经验值,竟增加到了九十万,但已不像之前那样猛增了,看来倭国已经是控制了疫情,至于怎么控制的,就得去猜了。
通过与情报处的联络,于寒从外媒报导的消息中得知,倭国内乱发展到了相持阶段。
于寒不知道的具体过程,现说明如下:
萨摩军掌控了九州岛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岛津忠久率领,在水户弥彦的舰队配合下,迅速攻占了土佐、宇和岛、八幡滨三地,很快就平推了四国岛;
另一路由岛津家的家臣八重英三郎率领,由北九州渡海,不费吹灰之力便灭掉了被于寒洗劫过的长州藩;这时另一个家臣宫崎光辅率领私学校的学生军也从后方赶到,补充了大量武装流民后,分作南北两路,分别攻取益田、江津、大田和德山、岩国、三元,之后又合围广岛、千代田,攻占之后,水户弥彦率舰队驶入了溂户内海,沿南岸猛轰福山,掩护岛津忠久部登陆,三面夹击下,攻陷了福山,接着又故伎重施,打下了仓敷和岗山。
这时岛津忠久、八重、宫崎三部合兵一处,由岛津忠久统一指挥,沿南路攻向姫路。
在这里,萨摩军进攻的势头被遏制下来。
政·府军预先将京都、大阪、神户的守备兵力合在一处,又将近卫师团的火炮、炮兵及指挥官调拨了一部分,加上召集的预备役兵员,组成一支八千人左右的讨伐军,相当于一个旅团的编制,长州藩出的名将鸟尾小弥太担任讨伐司令官,在姫路以逸待劳,打了萨摩军一个措手不及。
萨摩军损失倒不大,只是进攻受挫,影响到了士气。
重整旗鼓后,萨摩军倚仗兵力优势和讨伐军陷入了拉锯战,只是讨伐军兵力虽少,却不急于决战,而是拖起了时间。
时间一长,萨摩军的后勤出现了问题,几万人的大军,光是粮食消耗就成问题。
岛津忠久与八重英三郎、宫崎光辅一合计,留下八重部一万五千人与鸟尾小弥太对峙,岛津北上攻取鸟取、宫崎则绕过姫路,攻向了福知山。
鸟尾小弥太获悉后,不得不分出一千兵力,由杵筑藩出身的河合操大尉带领,阻击宫崎部。无lun gong取福知山是真是假,都不能让对方绕到己方背后。
鸟尾小弥太获悉后,不得不分出一千兵力,由杵筑藩出身的河合操大尉带领,阻击宫崎部。无lun gong取福知山是真是假,都不能让对方绕到己方背后。
河合操领命后,与副手、年仅23岁的金谷范三一合计,决定一战定输赢,否则这点人马再精锐,也会被对方一点点磨死,只有一鼓作气将对方击溃才可行。
历史上,金谷范三所在的大分阀曾与萨长两阀联合过,而河合操是反对萨长两阀的;但这个时空里,后者衰落过快,还没来得及联合其他小山头,所以这两人在立场上暂时没有矛盾。
两人统一意见后,将一个大队一分为二,河合操率三个中队与半个机qiāng中队就地边打边撤,金谷范三则率一个中队埋伏在侧方,等宫崎部追击经过时突然发难,将前方的炮灰打得溃不成军;
这时河合操趁势fǎn gong,驱赶溃兵冲击宫崎部本阵。
这招要用在冷兵器时代肯定好使,但火器时代的战争可没密集阵形,宫崎光辅见炮灰败退后果断命部下开qiāng,最终结果是损失了大量流民炮灰,嫡系损失并不大,仍有四千多人的藩兵,对上河合操仍占绝对优势。
这下宫崎光辅也发了狠,命全军压上,死咬住河合操不放,河合操见势不妙,在金谷范三的掩护下退到一处高地,这下中规中矩地打起了阻击。
河合操一方伤亡过半时,鸟尾小弥太及时补充了两个中队过来,依托有利地形与宫崎部相持下来。
这时岛津忠久部突然收到了消息,从宝岛回师的近卫第一旅团直接杀向了鹿儿岛。老窝受到了危胁,岛津忠久不得不回师救援,于是将所部炮灰派给八重英三郎后,率嫡系兵力匆忙返回九州岛。
近卫第二旅团对上萨摩军绝对处于优势,但倭国政·府的难题可不止这一件,疫情还未完全控制、各处饥民bào luàn、经济上的困境…如果半岛再闹起来就更热闹了。




猎杀1894 第142章 特殊的说客
巡视完领地,于寒终于回到了海城,这时已经到了正月初九,和民事相关的部门早在初六已经开始办公了。
于寒赶到海城的时候是下午,他直接去了参谋部,召集相关人员把组建第四师的计划补充了一番,将人员选拔落实到一师、二师及军校,又敲定了武器辎重配备等,接着又发布了征兵令,人数定为一万五千人,但并不是全配到第四师,有四分之一要补充一、二师中被抽取的老兵。
到此为止,救国军的兵力已接近九万,其中第一、二师和独立旅都上过战场,唯一没打过仗的,就是第三师了。但旅大三地至关重要,三师也不能随便调离。在这个乱世,想打仗有的是机会。
除了征兵外,于寒又提议藏兵于民,相当于发展预备役,这是效仿倭国的办法,凡成年男丁,身体健康者,都要接受一个月的军训,至少要熟练使用步qiāng,万一战事吃紧,随时可以补充兵力。
这样势必会影响这些人的劳作,所以每人给予五块银元的补偿,时间又放在农闲时候,加上管吃管住,想来不会有多少人抵制了。
预备役制度是长期的,每年都会训练一拨,直到新的兵役制度chu tái为止。
搞定这件事后,于寒又去了营口,因为又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同样在原时空有着鼎鼎大名:章继真{化名},是实业救国的先驱者,开工厂、办学校、创原料基地,后世好几所名校都是他的手笔。
正因以上种种原由,于寒才必得亲自去,而且带上了连兆铭。
两人带着一队警卫马不停蹄地到营口后,章继真正与江海生闭聊着,只是一个满腹经纶,一个最多是小学生水平,能聊到一块,都因为章继真对奉天府现状以及于寒的好奇心。
江海生身为第二师师长,自然知道哪些能说,哪些要保密,但即使能说的部分,也让章继真颇为惊讶。
正聊着,听参谋报告于寒与连兆明到了,两人连忙一同出来迎接。
即使有心理准备,章继真也难以抑制内心的震撼,于寒太年轻了,怎么看都没超过二十五岁。他要是知道于寒才二十一,恐怕会更加震惊。
于寒也打量着眼前这位大能人物,和他想像中差不多,中等身材,年纪四十有余,宽额方脸,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眼中震憾一闪而过。
这个过程也就几秒,于寒收起目光一拱手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章先生,于寒在此有礼了!”
章继真的心思则重杂多了,他既为奉天府百姓的安居乐业感到欣慰,又觉得恐怕不会长久,用他的目光不难看出,这里的产出恐怕支撑不了目前的消耗,等于寒手中没钱了,这里非乱起来不可。他还不知道,于寒还签下了大批订单。
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他现在还在朝中供职,还是清流一派首席官员翁同龢的门生,属于帝党,最近又加入了强学会,受康梁的影响后,主张采用维新变法的道路,对于一个过于激进又拥有强悍武力的存在感到颇为棘手。
可以这么说,在章继真的心里,于寒像一个过于理想化的愣头青。
不过于寒的姿态很低,章继真也不能驳他面子,也一拱手道:“于大人客气了,章驱逐倭寇,保境安民,又劝课农桑,使奉天上下安居乐业、秩序井然,章某佩服!”
于寒笑道:“先生此话言不由衷吧?其实我也早看出问题了,就靠老底撑着,正要向先生请教。对了,我来介绍一下…咱们进去再详谈吧!”
在会客室分宾主落座后,于寒问道:“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章继真起身抱拳道:“于大人,实不相瞒,章某是做说客来了。”
“哦?”于寒顿时诧异,这可不像他所了解的章继真啊!
连兆铭眼中闪过一丝愠意,江海生双眼一瞪就要拍桌子,于寒摆手制止后说道:“愿闻其详。”
章继真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紧张了一把,他就怕这位一怒之下,将他轰走,甚至直接抓起,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定了定心神后,他按打好的腹稿说道:“大人坐拥一省之地,看似兵强马壮、万民拥戴,实则为无根之萍;虽然数挫朝廷兵锋,又擭取了不少利益,但与朝廷相比,仍然弱小无比;
倘若朝廷缓过劲进,兴百万大军重重围剿,大人以一省之力对抗全国,无论如何都没有胜算;
退一步讲,即使朝廷不举兵来攻,仅是冷眼观望,以奉天府现状,又能支撑多久?据我所知,大人给百姓的救济粮、补贴以及其它物资花费近千万两库平银,还要供养庞大的军队,目前进项仅商税一途,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即使大人家底再厚,也难免坐吃山空。”
于寒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不知有何良策?”
章继真说道:“老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大人归顺朝廷,别的不说,大人的军费开支一应由朝廷供养,届时大人只需安心经营地方即可。”
这回江海生还没反应,连兆铭倒是拍案而起:“大胆!朝廷算什么东西?倭寇打来时一退再退,使辽东惨遭兵燹之灾,以至万千百姓尸骸相籍、饿殍遍地、赤地千里,如此这般竟好意思自比大树?病树还差不多!”
于寒又惊艳了一把,老连什么时侯有这样的文采了?他想了想,才记起这位老兄入绺子前可是读过书的。
章继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就是事实胜于雄辩,任他满腹经纶,也掩饰不了清廷对外惨败的事实。
于寒自然唱起了白脸:“先生勿怪,连兄也是辽东人,倭寇来犯时,把整个村子都被烧成了废墟,心中有怨言也是人之常情。不瞒先生,我军中弟兄要么是辽东子弟,要么是辽西的贫民,还有整个奉天府上上下下,好不容易有了生活希望,让他们再回归朝廷治下,过以前饱受压榨盘剥的日子,就算我答应,恐怕他们也不答应。所以,这归顺一事,不提也罢。”
章继真也被噎了一下,对外不能御敌,对内不能安抚百姓,连最基本的吃饱穿暖都达不到,这样的朝廷还怎么让人相信、归顺?
朝廷缺钱吗?缺!可是再缺,自个花起钱来毫还迟疑,就拿前年来说吧,以老佛爷的六十寿诞开始,奢靡铺张令人发指,随之而来的便是节节败退的甲午战争。
章继真一转念,又说道:“自道光二十年起,西洋诸国屡次入寇,逼迫朝廷割地、赔款、划分租界、开放口岸,连关税也被列强把持,国运自此不振,民生日益艰难,于大人也是华夏人,如此割据一地,不纳钱粮不服王化,数次兴兵谋乱,在国难当头之际行同室操戈之举,难道忍心再让百姓雪上加霜不成?此事实为亲者痛仇者快矣,望于大人以大局为重,切勿再行内耗之事。”
于寒淡淡说道:“清廷举兵来犯,难道让我自缚双手束手就擒不成?”
章继真说道:“大人稍安勿躁,若非大人先占据奉天,朝廷岂会兴兵讨伐?”
于寒一听反倒乐了:“这么说,我是从清廷手中夺的奉天?”
章继真一囧:“那倒不是。不过,大人既然已收复失地,为何不交还朝廷?有道是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朝廷定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于寒摆手道:“归顺朝廷?岂不是要束手束脚?朝廷又能提供什么?钱、粮、qiāng炮我都不缺;封官?我也不稀罕。要是只图自个享乐的话,我早带着一干亲近之人去海外购置产业、过富豪生活去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就更谈不上了,朝廷治下哪个地方的百姓能和这里相比?”
这话一出,章继真立刻抓住了破绽:“于大人爱民之心,章某敬佩,不过大人似乎忘了,方才便议论过此事,靠大人自掏腰包,终究不会长久。大人带兵打仗不含糊,可这治理地方,须循序渐进,光有一颗仁爱之心远远不够。”
连兆明再次唱起了红脸:“放肆!军长雄才大略,岂是你一介书生能够妄议的?”
于寒笑着摆手道:“连兄,稍安勿躁,章先生言之有理,他可不比一般的书生,学问大着呢。”
说罢脸色一正:“此事正要请教先生。不是为我,而是为奉天府数百万华夏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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