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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四个少年两年前都跟宋倾堂等几个富家子弟们一起瞎混过一阵,算起来关系很铁,不过打宋倾堂晒成黑炭回京,这些时日他们几乎没有联系过。
毕竟宋倾堂同他们不一样了,他们忙着读书,要考功名,宋倾堂则已是武将,有官职在身,没他们这般空闲自在了。
“宋兄辛苦了,”魏潮声说道,“我们来看看你。”
“以及我们都在害怕担心,眼下的局势如何是好。”安和悦如实说道。
梁俊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望向那边的沈冽。





娇华 408 不是兵马(一更)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执剑上去同沈冽低语,而后随沈冽离开。
梁俊看着他们消失在院门,眉头越皱越紧。
胳膊肘被人轻轻的撞了下。
梁俊回神,诸葛英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梁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没说话,几个猜测和想法在脑中发芽,越来越茁壮,无端觉得有些激动。
沈冽从东平学府的侧门出来,这边较大门清冷许多,只有零星几个百姓靠在这睡觉。
执剑送到这后要回去,他一路观察沈冽的神色,到这后彻底确认沈冽未因那几个公子哥的眼神和嘀咕而生恼,这才暗暗放心。
其实在这之前,执剑便知道京兆圈中的绝大多数人对沈冽是什么样的看法。
何止是今天撞见的这几个公子哥,便是自家后院的夫人小姐们偶尔提及沈冽时,也都是啧啧揶揄,虽然并不刻意,但言语里的鄙陋和轻视,执剑看得懂,更不提那些“两姓子”,“不学无术的混子”,“寄人篱下,有家不能归的丧家儿”等说法,着实刻薄。
好在,人与人就是不同,沈郎君这气度清华,执剑喜欢得很。
送走沈冽,执剑回来的路上撞见了詹陈先生的宋五,宋五大步匆匆的朝里边跑去,脚步很急。
见到执剑,宋五忽的停下脚步,说道:“你是那宋郎将身边的随从?”
“对啊……”执剑被他的模样弄的有些怕。
“我去找我家先生,你快去找宋郎将,”宋五语速飞快的说道,“京兆府那边带话过来了,说永定门快撑不住了,真的要破城了!”
执剑瞪大眼睛:“什么?!”
“快去快去!”宋五说道,“这回是真的!”
执剑心跳大乱,忙点头,转身往另一处跑去。
所有在外的流民,现在皆朝永定门而去,遍山遍野都是人,密密麻麻,远远能听到前方传来的吼声,巨响如雷,数万人齐声高喝“开城门”。
呼号大风袭过积雪及膝的旷野,扬起成片雪粒,天上的,地上的,远方的,穿杂交汇,白雾茫茫。
高耸的城墙上,士兵们喘着气,困乏疲倦的睁着眼睛,惊恐的望着城墙下的人。
除却那些在疯狂呐喊的百姓,更多的人是在堆砌尸体,他们将尸首拖来,沿着城墙铺砌,踩着尸体,磊作小山。
射杀多少人,就有多少“砖”。
士兵们已杀了太多太多的人,弩箭都快射光了。
而更击碎他们心志的是,不久前才得知,皇上已经离城了,所有官衙机构皆空,除了被派来固守城门的宿卫京师,妃子皇嗣,文武百官皆走的一干二净!
听说数条长街的文人学子惨遭杀戮……
听说京城几个颇有历史年代的大书阁中的藏书都被皇上令人搬走了,搬不走的便放一场大火……
听说青山书院被宣武军一把火烧得精光……
听说东平学府险些被踏平……
现在唯一还能维护京城秩序的只剩一个京兆府,派去的人还没有回,可即便回来了,能带回什么好的消息吗?
“开城门!”
“开城门!”
……
百姓们山呼海啸,斥声雷动。
后边的人往前面挤,朝古老厚重的宽大城门涌去,挤挤挨挨里,无数人被踩踏,最前边的人被挤往城墙和城门,动弹不得。
而城门内除却数千士兵,那几条望不到尽头的长街俱是一片素白空荡,见不到一个平民。
士兵们都累了,又累又饿,城墙下靠睡着长长一片,好些人因城外的动静而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天空,眼神空洞迷茫。
这时,城墙上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惊呼和喧哗。
“那是什么!”有人叫道。
“裴副将!快去找裴副将!”
“我的天啊。”
……
城下的士兵们惊起,好些人问发生了什么,有些人抓着长枪跑上城墙。
等上去高墙,望见远处而来的几个庞然大物后,众人皆愣住。
三座高大的行军楼被缓缓推来,行军楼四周跟着数十辆云梯车和冲车,以及破城车。
它们出现在旷野上,四周的流民们纷纷避开,有人张嘴大哭,直接对着它们跪拜在雪地上,连连磕头。
城墙上的将士们似凝冻住了,愣愣的看着它们靠近。
“推车的都是平民,”一个校尉喃喃说道,“不是兵马。”
“可是,平民哪来这些东西?”
“谁给他们的?”
是啊,其他人都在想,谁给他们的。
这时,身后传来各自营队要求集合的紧急命令,除却城墙上轮班值岗的士兵,其余士兵都被严令以最快速度下去集合。
与此同时,城外流民们渐渐发现身后缓缓而来的行军楼和战车,他们的情绪变得高亢激动,一阵巨大欢呼。
方观岩坐在马车上,看着那些行军楼远去。
不知是车厢里的银炭烧的太热还是体内的热血太过澎湃,他的手心眼下全是热汗。
方观岩掏出手帕擦了擦,目光激动期盼的望着。
几阵马蹄声从西北而来,速度飞快。
车夫在外叫道:“大人!”
马车周围的护卫们第一时间护在四周。
五匹烈马奔来,为首的男人高大魁梧,面色狂怒,下得马后直接大步走向马车。
护卫们忙阻拦,男人挥起一拳砸向一个护卫,并未恋战,摆脱纠缠便一步跨上马车。
“方观岩!”杨长军暴喝,揪住方观岩的领子,将一身厚重华袍的男子直接从车厢里拽出,往雪地上丢去。
雪地积雪深厚,方观岩身上衣袍厚实,除了觉得身体笨重不灵活不自在外,半点痛意都没有。
但随即而来,剧烈的痛楚从鼻尖传来,他的泪花直接喷出,被杨长军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打在了脸上。
“我大哥呢!”杨长军暴怒叫道,“世子呢!郭庭呢!”
叫骂着,又一个拳头砸向了方观岩的脸。
“哈哈哈哈哈……”方观岩含着泪大笑了起来。
“我大哥呢!”杨长军又暴喝,再一个拳头。
“杨三爷!”守卫们纷纷上前拦他,无人拦得住。
方观岩痛的双眼模糊,嘴巴还在笑。
“哈哈哈……”他越笑越朗,压根像是不知道脸上的痛。




娇华 409 崖边积雪(一更)
守卫们费了许多力气,终于将杨长军拉开。
一个守卫去扶方观岩,方观岩没起,坐在雪地上,抬手抹了抹鼻下的血,抬头冷冷的看着杨长军。
杨长军被七八个守卫压在地上,唯恐他再暴起,跟随杨长军来的人马冲上去推走方观岩的守卫,双方发生激烈的冲突。
“都给我住手!”杨长军扯开斗成一团的手下们,摸出把匕首朝方观岩扔去,“方观岩,我大哥人呢!醉仙楼发生什么了?那几具尸体怎么回事?”
匕首跌在方观岩身前雪地上,刀刃上带着凝固的血,刀把上缠着几丝很细的铜丝,这些铜丝是可拆卸的,皆为方府上半年特意定制的一批匕首。
方观岩看着匕首,笑了:“你们三个兄弟,一个胸无大志的匹夫,一个畏手畏脚的懦夫,一个没长脑子的莽夫,都是蠢货!”
“你把我大哥和世子弄哪里去了!”杨长军爆吼,彻底失去耐心。
“最先动手的人不是我!”方观岩叫道,“是你大哥,他和世子现在都在夫人那,但是我劝你,你一个人去了也没用,只会白白送死!”
杨长军一顿,眉头怒皱。
“送死”两个字说的实在太过严重,虽然在醉仙楼见到那些尸体时他们同样惊愣,可是,现在局面真的发展成这样,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长军说着,一把冲上去揪住方观岩的衣领,“颜青临她想干什么!”
“世子不听话,杨冠仙也不懂事吗?”方观岩抓着杨长军的手想掰开,“不会见人眼色行事,目中无人,我说一句难听的,他们落在了颜青临手里,夏昭学不会有事,你大哥杨冠仙这条命那就说不定了!”
“他们在哪?!”
“丰和县。”
“你跟我一起去!”杨长军扯起方观岩,“走!”
“你别逼我动真格,”方观岩反抗道,“你要送死你自己去,我们谋划那么久为的就是今日,你要是敢在今日捣乱,不仅杨冠仙要死,杨长山也活不了!活活他扒掉一层皮!”
“我打死你!”杨长军暴躁怒吼,又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挥了过去,方观岩的眼角破了,整块皮肉高肿。
众守卫们忙扑来,拉扯着杨长军往外,又是一番混战。
方观岩被打的双眼昏黑,耳朵嗡嗡作响,肚子忽然一阵锐痛,那杨长军在混乱里捡起那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小腹。
匕首被拔出去后,杨长军又朝他脖子刺来,被守卫们扑开。
“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剁了你!”杨长军捏着匕首指着他吼道,“我杀了你!”
方观岩的两个近卫扛起方观岩朝马车上跑,其余人拼死拦住杨长军。
“不关我们的事,杨三爷!”
“真的,是颜夫人干的,跟我们家爷没关系!”
“人也不是我们杀的,是颜夫人的人!”
……
守卫们纷纷说道。
吓坏了的车夫忙驾车逃离,杨长军踢开身边这些碍手碍脚的守卫,喘着气看着马车,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你们骗鬼!”杨长军咬牙说道,泄愤一样踹向一个守卫的肚子,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全给我杀了!我醉仙楼死了人,这几个也别想活!”
方观岩痛的浑身冷汗,唇色都白了,他捂着肚子,幸好冬天衣服厚实,虽然还是伤到了,但不至于致命。
两个近卫扶着他,一个人给他止血,一个人探出车窗外往身后看。
车夫飞快奔着,边扬鞭挥打,让前边的流民快滚蛋。
马车朝下坡跑去,速度越来越快,前边出现一块凸出的石坡,车夫勒不住奔跑的马势,慌张间一声惊叫,完整的话都来不及发出,车轮轧过石坡,飞冲了出去,整辆马车往雪坡下摔去,人仰马翻。
杨长军本要往他们追来,见状不屑再寻,立即掉头朝丰和县方向而去。
去往丰和县的路上全是人,都在往京城方向赶去,地上的大雪有很深很深的滑痕,那些行军楼和战车便正是从丰和县出去的。
杨长军用马鞭挥开那些挡路的流民,朝丰和县狂奔。
丰和县最北的小灵村外全是民兵和用米粥雇来的健壮流民,村外横置着长长一排长木枪刺,用来防那些横冲的流民。
村子东面人较少,十来个男人两两抬着尸体出来,扔往村子东边的长山沟里。
其中两个男人走在人群后面,行动很缓,手里抬着的“尸体”实在太沉。
山沟里面满满的积雪,其下雪层里面已不知掩埋了多少尸体,除却死在丰和县附近的流民,还有大量偷偷跑进来藏身或偷吃,结果饿死病死冻死在角落里的流民,待来年开春,积雪融化,还要再重新处理这些尸体。
冬日风寒,长山沟这边的风却似乎更冷更阴,村民们都不愿意在这里逗留,一将尸体扔下去便匆匆跑了。
走在人群最后面的两个男人绕往了一条远路,在崎岖的山坡后张望,确定四周无人,忙将手里的“尸体”放下,解开封口。
杨冠仙喘着气从麻袋里坐起,拉扯着自己的衣领,大口喘气:“快憋死我了!”
“爷,您先起来!”
“这里不能多呆的!”
两个男人忙说道。
杨冠仙扶着他们爬起,揉了揉自己的腰和屁股,抬头看向远处的小灵村和天尽头相邻的环山村,心里焦虑难安。
一个手下将麻袋扔下山沟,说道:“爷,咱走吧!”
杨冠仙点点头,收回目光,跟着两个手下朝外走去。
崖边的积雪深厚,杨冠仙捡了根粗木枝做杖,不过因为体型较胖,有时候没控制好,一脚踩下去,比两个手下要陷得深很多。
为了节省体力,他全程没说话,等走到前面一个僻静山谷坐下,他才问道:“有没有去打听过,城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那几个‘大家伙’刚被送走,”高一点的手下说道,“去的都是永定门,城里的情况不清楚,我们是绕西边来的,其他几个城门全被大军驻守着。”
“东平学府呢?还在么?”
“在的,在的,我们出来时,听说宋尚书家的二儿子带兵在那边拦下了宣武军的人!”
杨冠仙顿了下,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娇华 410 轻舟圣老(二更)
栖鹿院出事那天,夏昭学恰好在他的醉仙楼,他们对栖鹿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隔日,颜青临派来一个自称姓蔡的中年妇女要带走夏昭学,这个女人杨冠仙从未见过,但觉她对夏昭学非常不客气。夏昭学不想回去,拒绝了,蔡妇当场发怒,称栖鹿院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夏昭学还这般冷漠麻木,痛骂夏昭学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她如泼妇般一直骂着,骂到杨冠仙这样自认脾气相当好的人都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说了几句,结果挑得蔡妇的怒火更盛,双方起了激烈争执,蔡妇直接上来拉扯夏昭学,被杨冠仙的手下推走,蔡妇一怒而去,杨冠仙猜测她定是去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的是非,所以才在半个时辰后便回来,并带来了大量人手。
若是知道对方翻脸这么彻底,杨冠仙早就做好准备,但亏就亏在一个始料不及,对方的人手杀上来,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去客房里面威胁夏昭学时,他才恍恍惚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更气人的是,在被绑走带出城外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忽的惊觉,距离他醉仙楼,仅一来一回半个时辰这么快,那可以说是相当近了,再略作回忆了一下那些匕首的细节,是方观岩那畜生!
这几日因夏昭学力保,他残喘一命,被困在那边几乎与外隔绝,唯一隐约听来的,便是皇上带着文武百官跑路了,现在得知东平学府无事,那便好。
“爷,咱们现在去哪?”一个手下问道。
“回丰和县。”
“回丰和县?”手下惊诧,“爷,丰和县那边都是颜青临的人,咱们这样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城里回不去了,在荒郊野外会冻死,”杨冠仙说道,“还有,世子还在他们手里。”
提及世子,手下皱眉,说道:“他们还真将世子当傀儡了。”
傀儡两个字着实刺耳,杨冠仙不喜欢他用这样的词去形容夏昭学,却又不知从何反驳,最后喃喃道:“颜青临,是个狠女人。”
山谷绕过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路上碰见零星几个迷路了的流民,看到杨冠仙主仆三人,他们犹豫了下,缓缓在后面跟着。
一路过来,跟上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渐渐达三十多个。
手下觉得张扬,杨冠仙反倒觉得无谓,随口道:“都是可怜人,跟着就跟着吧,赶他们走他们也无路可去,再说了,大隐隐于市嘛。”
手下只好点头,没去凶人。
山谷口外有条宽河,冬日已经结冰,他们过去时好些人在河边砸冰,远远还听见有人高兴的喊抓到了鱼。
“爷,饿不?”手下问道。
“哪里顾得上饿。”杨冠仙说道,虽然真的很饿,肚子咕咕叫,但是嘴巴半点胃口都没有。
跟着他们出来的流民们已经朝河边跑去了,前面又传来许多人打到鱼的激动喊声。
这里面,有六七个老人特别显眼,他们聚在一起,衣着朴素,不过容光尚算可以,比起流民的瘦骨嶙峋,他们虽也清瘦,但精神矍铄,身子健旺,他们所捕获的鱼也特别多。
“爷,往哪走?”
杨冠仙想了想,说道:“走,找他们去。”
老人们围在一起,竹篓里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鱼,不过说是他们捕获的,其实都出自一个白衣老者的鱼竿。
老者坐在河边,身前一排鱼竿,观察非常敏锐,哪个稍一有动静,他便伸手指去,其他老人立马去提。
杨冠仙的靠近,让老人们目光变得警惕,其中两个老人特意上前一步,挡在竹篓前。
杨冠仙笑着抬手,揖礼道:“长者们好,某姓郭,单名庭,来自京都。”
他本就生得胖,笑起来圆润憨厚,很是讨喜,加上举止有礼,老人们的脸色微微变好。
“我因遇上些麻烦事出得京来,现在听说城外大乱,暂不宜回去,我与丰和县衙门里的几个吏员是老友,我打算先去他们那暂住,但眼下积雪太厚,从这往县城须比平日耗上更多时间,因而我们主仆三人想借个地方暂时落脚,喝碗热汤,长者们放心,我们绝对不占便宜,而且必有厚报!”
几个老人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来讨吃的。
眼下这局势哪有多余的吃喝,不过这人的模样虽然略显落魄,但他身上这件衣服的料质倒的确富贵。
杨冠仙看着他们,目光这时一顿,转目望向那边垂钓的白衣老者。
方才这边围着人,所以没能看清这个老者,现在离的近了,杨冠仙才注意到这老者身上所穿的衣服和发冠上的玉簪都与其他老人不同,且在他们说话时,这老者一直未曾回眸望来一眼。
这衣服不是寻常衣服,这是件改过的道袍,别人未必能认得出来,但杨冠仙能一眼认出。而且,不像是穷人用旧衣服胡编乱改穿身上的,改的非常讲究和精细,丝毫没有破坏道袍身上原有的隐溪派宗纹,而隐溪这一流派的宗纹,绝不是襄倦山上的道观会使用的。
几个老人互相看彼此,不知要不要应,这时却看来者直接朝白衣老者而去,恭敬说道:“上家?”
“骗子。”白衣老者说道,没有回头。
杨冠仙一愣:“什么?”
“我说你是骗子,”白衣老者望着河面,淡淡道,“姓郭,名庭。你不是姓杨吗,你怎么姓郭了?”
杨冠仙大惊,两名手下也愣住。
“你是谁?”杨冠仙问道。
最重要的是,他压根没有印象见过这老头。
“杨长山,”老者说道,回过头来看着杨冠仙,“是你什么人,弟弟还是哥哥?”
原来是这样,杨冠仙虚惊一场。
三兄弟面貌长得几乎一样,但是体型却大不相同,杨冠仙太胖,杨长山高瘦,杨长军健壮,与他们走得近的人基本全靠体型来辨他们三个兄弟。
“你认识我二弟?”杨冠仙说道。
“他在漠北跟踪我那么久,我岂能不认识,”老者说着,离开竹凳站起,看着杨冠仙道,“在此处遇见你也好,我正寻我徒儿,恰有些事要问你,你不是要喝热汤么?来吧。”
说完,不理会这些放置着的鱼竿,也不看那竹篓里的鲜鱼一眼,负手朝村子方向走去。
杨冠仙反倒站在原地,狐疑的望着他的背影,不打算跟上。
身旁一位老人见状,轻推了下他,说道:“年轻人,赶紧去,这可是机缘。”
“什么说法?”杨冠仙侧头问道。
“轻舟圣老,”老人压低声音,“他就是轻舟圣老。”
“轻舟圣老?”杨冠仙一愣,不过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沉声问道,“当真?”
“骗你作甚,快去,”老人真是急了,“这是机缘,千载难逢呢。”
毕竟天下谁人不识轻舟圣老呢?
老人干脆伸手推了他一把。
杨冠仙看向白衣老者的背影,想到二弟,心下一横,跟了上去。




娇华 411 阿梨师父(一更)
一路往村里,路上几乎没遇见人,村中屋舍堆霜,杨冠仙和两名手下跟在白衣老者后面,没走多远,白衣老者在村东附近的一个小院前推开了院门。
村东这一片是整个小灵村最穷困的地方,居住的全是老人,平时腌制些酸菜拿京城几户大酒楼去卖,还有几个老人会些医术,在村里帮人看病。
杨冠仙跟着白衣老者进去,两名手下跟在后面。
个子高一点的手下停下脚步,回头往后边望去。
“怎么了?”另一个手下说道。
“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高个子手下很轻的说道,神情严肃。
毕竟颜青临他们也在这个村子,不得不小心。
另一个手下四周望了圈,什么也没看到,说道:“快点进去吧,多逗留才不安全。”
高个子点点头。
两个手下一并进屋。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身影悄悄从一间矮房的拐角探出头来,望着那座院子。
“全九维,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身后响起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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