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之心

第四位死者，阿鲁夫·勃列坦，年龄40岁，月星工厂基层员工。死亡时间为公元2273年8月8日（周四）约中午十二点十一分，死于工厂后未开发林地，身中数十刀死亡。
第五位，身中五刀致死。
第六位，心脏遭重物冲撞死亡。
第七位，疑似吸入大量迷幻药，随后跳楼死亡。
第八位，一刀致死。
第九位，一刀致死。
第十位死者，高杰，年龄28岁，星际星途传媒有限公司，职业星探。死亡时间为公元2273年8月11日（周日）约下午十七点十一分，心脏位置遭受致命伤。
四个人看了近两小时的死者档案信息，眼睛不免有些发酸，林檬揉了揉疲劳的双眼，长吁了一口气。小茉莉勤快地端来三杯热乎乎的咖啡和一杯加了珍珠的奶茶。奶茶是林檬的，由于体质问题，他对咖啡因含量高的咖啡极为过敏，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喝奶茶代替咖啡，对他来说，只是因为奶茶是饮料才喝的。
“有什么新发现么？”长岛秀一饮了口咖啡，浓厚醇香在口齿间回味，使得他不禁夸了一声，“啊！茉莉酱亲手端来的焦糖拿铁真心好喝！让我猜猜！是2区生产的摩卡豆吗？”
小田切丽子冷笑一声，迅速地白了长岛秀一一眼，小茉莉则天真无邪回答道：“没有哦，这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迪尔伦拿铁，对，你没听错，就局里提供最廉价的那种咖啡豆！不是你说的摩卡豆哦！”
长岛秀一尴尬一笑，而后踹了林檬一脚，却被林檬机智的躲了过去，林檬咬着饱含弹性的珍珠说道：“该有的嫌疑处，不早都解决了么？”
林檬指着光幕说：“第三位，河村经，和第十位高杰的关系早已水落石出，高杰本人因挪用公司财产参与赌博，其私自将公司的一些明星种子目标出卖给别家公司，买方正是死去的河村经。两人狼狈为奸，高杰因为出卖商业机密获得大量金额，也很快还清了债务。”
“不得不夸一句这个高杰，这家伙也是个能人，在意识到赌博的恶果后，很快的就不再痴迷于赌博，他开始借助公司的力量为自己发掘有潜力的新人，然后出卖信息给其他公司的人赢取大额利润……”长岛秀一冷笑道，“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死了，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我还挺想拍手叫好的。吃里扒外的家伙，罪不可赦！”
小田切丽子皱眉提醒道：“长岛前辈，请注意您的言辞！”
“再这么下去，又会陷入和以往的死循环。林檬，你之前所说的契机呢？是时候给我一个交代了吧？”长岛秀一说。
林檬努努嘴说道：“小茉莉。”
小茉莉忙不迭地将一个小型储存器放置在小黑盒上，“正在读取”的字样瞬间出现在光幕上。
【请输入密令。】
“公子世无双。”小茉莉红耳嘀咕道。
【密令正确！请继续下达指令。】
“ava，调出陈子昊的档案信息。”
很快，陈子昊的个人信息便列在四人前方，林檬站起身来，将先前遇见陈子昊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并简要阐述了自己为什么盯上陈子昊的缘由。
良久，小茉莉率先打开了话匣：“如此看来，这个陈子昊确实可疑，他与胡筱娴还都是华凌中学的学生。”
“是校友没错，但你认为家境贫寒体质孱弱的陈子昊，能够杀死这九个人么？不说其他人，就看这个叫熊峰的地痞流氓，身体正值壮年，又是混社会的，十个陈子昊都不够他打的。”长岛秀一说，“不过，陈子昊这个人还是得详细调查一下才行，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以我们的权限能查看陈子昊近一年来的通话记录么？”小田切丽子问道。
“不行，这涉及到个人的隐私问题，在没有相对证据之前，ava不会允许我们有查探他人隐私的行为。”林檬眉头紧蹙，“我有种预感，陈子昊和这个案子有着不可切割的关系。但愿这只是我的猜想吧，这孩子应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那我们就以陈子昊为切入点进行调查吧？”小茉莉问道。
长岛秀一摆摆手，“没问题，但我们不能只吃一个点，需要分工合作。介于林檬需要加深一下案件经过，丽子酱也对这个案子研究比较熟悉，所以林檬就和丽子酱一起到死亡现场重新查看下当时的记录；其次，不排除陈子昊仍记住林檬的相貌，为避免暴露，所以小茉莉就同我一起追查陈子昊。大家有什么意见？”
小茉莉本想提反对意见，对长岛秀一分割她和师傅表示不满，但仔细思考了长岛秀一的建议，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随后警察茉莉人格将迷妹茉莉人格狠狠压下，彻底占了上风。
林檬和小田切丽子表示无异议，两人本就认识，曾经也一起共过事，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动身吧。”





完人之心 第十章 智械危机的传言
林檬与小田切丽子来到第一处案发现场，身旁紧随着一架圆滚滚的机械警察，其整个机械身躯悬于上空，呆头呆脑的憨模样让冷漠脸的小田切丽子不禁多摸了两下。
天京52区学苑路23号巷口，第一位死者胡筱娴被杀害的地方。一年前案发现场处，破败的墙面被粉刷过一遍，早已看不出当时的惨状，连拐角处都新装了一套监控设备，四周巡逻的机械警察也增多了不少。
林檬静默地注视着粉刷后已经变得崭新的墙面，去年的地狱场景仍历历在目，深深印刻在他心里。他慢慢地回忆起了去年的那一幕，处于豆蔻年华的女子，被人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圣洁的身体遭人玷污后惨遭杀害，冰冷的躯体被无情抛弃在街头，孤苦无靠的她在死后六小时才被发现……当初的林檬默默地注视着胡筱娴被验尸官们抬上救护车，看着胡筱娴那对世界绝望的面庞与恸哭无助的泪痕，他面色泛苦，内心秉持正义的他，心底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一头想要杀人的野兽。
小田切丽子看着陷入回忆的林檬，她轻轻将手搭在林檬背上，五指微微聚拢，即便是后来才了解案件的她，回顾起现场视频时也难逃悲恸。
“放心，我没事。”林檬摇头说道，像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不知经历了多少回，但每次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入方才的一幕。
“圆滚滚，麻烦切换ava公安频道。”小田切丽子给机械警察下达了命令。
【警告！检测到您的指令存在非法操作，请立即证明您的身份！如果您未具备此项指令权限，您将被公安机关的拘捕审查！】
小田切丽子一时无奈扶额，差点忘了还有一项操作，“扫描身份。”
接着，一道蓝光瞬间扫过林檬和小田切丽子的身体，二人也当即将视线看向圆滚滚，手里各持一张磁卡，蓝光在两人瞳孔和磁卡上停顿一秒后，才逐渐消散。
【身份验证完毕，欢迎你们，林警督和小田切警司。】
【补充，正在切换ava公安频道，正在申请切换权限，请稍后。】
“林前辈，你说什么时候它们才能像真正的人类一样交流呢？每次都那么多的程序要走，得浪费多少时间。”
林檬诧异地看了小田切丽子一眼，这妮子今天竟然能说这么多话，“冷面美人”的称号是假的吗？
“智械危机，你听过么？”林檬问道。
瞧见小田切丽子摇头，林檬继续说道：“其实这是一个不靠谱的说法，半真半假。在人工智能刚兴起的那个时代，确实给人类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但这种帮助给人类社会造成了很大冲击，就好比工厂的工人们，智能机械的出现使得他们没有了工作，一切一切都能够靠机器实现，机器的精准度比人类还要高出不少，既节约了资本，还提高了效率。科技进步，在科学界大拿的努力下，人工智能开始有了灵魂。”
“ava？”
“没错，第一任ai，成为机械生命的人工智能，就是ava。”林檬看了圆滚滚一眼，眼中浮现回忆之色，“ava的诞生，象征着一个新的种族出现。有的人认为，应该接纳这一新的种族，成为人类的朋友；有的人认为，机械生命的诞生，长久下去，可能会对人类造成极大的威胁。”
“机械生命的诞生让人类发现了量子大脑的存在，一个由全世界数据集成的芯片，那是机械生命的大脑。新诞生的机械生命能与人类自由交谈，其智商远超出市面上所有的智能机器人，短短数日，它的成长就已经有了光速般的提升。”
“科学家们见证了第一代ai机械生命的诞生，为它命名ava。”
“ava的智慧成长实在是令人震惊，人类为防止ava的背叛，在经过长达数月的讨论下，将ava处以中止运行的命令。在ava停止运行的期间里，人类在ava的基础程序下新加了几条定律。”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第二定律，机器人应服从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定律；第三定律，机器人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第四定律，机器人不得参与任何对机器人的制造、改造、修复。”
“人类觉得机器人四大定律仍存有隐患，担心还会诞生类似于ava的机械生命，ava只允许有一个就够了，人类不需要太多的机械生命。于是便有了第五定律的出现。”
说到这儿，林檬眼神飘忽，眼底深处似乎有些抗拒，正在认真聆听的小田切丽子没有注意到林檬的异样。很快，林檬便压下内心的不适继续说道。
“第五定律，除第一代机械生命ava外，其余的机械生命一经发现必须处以销毁，从根源上予以毁灭。”
小田切丽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现在的人工智能全是由ava延伸出来的子程序，虽然有说话很流利的服务型机器人，但从根本上来说，那不过是一段程序代码设定好的机器罢了。”
“那也可以理解成，它们，全是ava的分身？”小田切丽子问。
“答对了，不过没奖励。”林檬说，“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它们为什么要走那么多程序了么？”
小田切丽子点点头，归根结底，它们并没有决策权，只能够通过一层又一层代码程序去解答人类的意思，它们不是智慧生物，像这类生硬的程序步骤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ava正在接入……接入完毕。林警督，检测到您是在场公安人员中权限最高者，请您下达指令。】
“开启权限共享功能，共享者为小田切丽子。”
【您有权下达该指令，指令正在执行中……指令通过，已完成共享，有效时限为24小时。】
“那么开始吧？”
小田切丽子神情严肃，只听她下令道：“ava，全息环境模拟，案件还原。”
【指令确认！】
说罢，从圆滚滚身上投射出一束光线，将四周环境扫描，旋即整个机身慢慢投射出淡淡地荧光粉，将整片区域覆盖。周围的环境慢慢变成了死者胡筱娴被第一时间发现的案发现场。
四周警鸣声环绕，警察与医护人员在眼前飞快奔疾忙碌着，而林檬与小田切丽子就像是不存在的人一般，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完人之心 第十一章 公然轻薄
林檬瞧见了一年前自己的身影，一时间愣了神，在小田切丽子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关注眼前的景象。
“这孩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仍然觉得杀害她的凶手简直罪该万死……”小田切丽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胡筱娴的死法太过凄惨，不由让她感到悲痛。
林檬叹了口气，他下意识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狭窄的巷子，不到五米的宽度，一年前的拐角连路灯都没有，光线昏暗，此处完全不在监控范围中，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犯案区域。随后他凑近到胡筱娴的“尸体”旁仔细观察着细节上的线索。
而在林檬身后注视着他一切行为的小田切丽子则瞪大着双目，她的眼中写满了“震惊”二字，在她的眼里，两个林檬，正做着一模一样的行动，这一奇异的场景在她看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两个林檬，动作、习惯分毫不差！小田切丽子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年纪轻轻的林警督会声名显赫，盛名之下无虚士！
小田切丽子的震撼，林檬自然是不知晓的，进入探案状态的他，对其他事情也没有那么强的感应。
他注视着胡筱娴的双手，以他的经验判断，遭到侵犯的女生，会不自禁地推搡对方，亦或用指甲攻击对方……可在胡筱娴的手腕处明显留有被巨力钳住的痕迹，加上胡筱娴指甲缝中没有对方的皮屑残留，她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抵抗，这说明凶手极有可能存在两名以上……
林檬将案件全息模拟暂停，调出一年前自己的现场侦查笔记。笔记上猜测的结论和方才的结论一模一样。林檬肩膀一松，倒不是对自己的判断正确无误而感到庆幸，他只是觉得如此下去，侦查出来的结果仍然和以前没有差别，他需要做一些改变……
他瞥了一眼小田切丽子，发现她也在按照自己的行为习惯进行着调查，但这么做都是徒劳无功……并非是小田切丽子不行，只是在林檬看来，这一种种的排查手段最后都会引入先前的推断结论，只不过是所用的手法不同罢了。
林檬仰头看了看，发现全息模拟并没有完全覆盖整个区域，楼宇之间仍存有一丝缝隙没能覆盖，遥挂在天空之上的烈日透过缝隙直射入案发现场，可却未能在现场留下它的“足迹”，那束阳光在圆滚滚的全息模拟下完全被掩盖。
夹缝……光……
“丽子……”林檬忽然灵光一闪，他下意识地喊了小田切丽子，“丽子！”
小田切丽子还没能反应过来，便被林檬一把按在墙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没入小田切丽子的嗅觉器官，小田切丽子浑身一颤，她心跳骤然剧烈跳动，被林檬死死钳住地双手完全使不上劲，她虽有反抗之心却无力反抗。
林檬如同贪恋小田切丽子的美色一般，贴近她的耳垂，挑逗地说了些什么，林檬嘴里吐出的气息撞在她的敏感部位，使得她面红耳赤，眼里含着些许泪光。她下意识地往向小巷唯一的路口……就在此时，林檬一下松开了小田切丽子的双手。
林檬露着歉意的眼神，揉了揉小田切丽子的额头，“抱歉，拿你做了场实验。”
“啊？”小田切丽子全然没能从方才差点被林檬“凌辱”的情景中缓过神来。
林檬对此更加感到愧疚，他再三抱歉：“对不起了丽子！这个突然对你做了冒犯的事情，虽然我是本着破案的心思，但这么做确实会对你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实在是对不起！”
“林……林前辈，我不是很明白……”小田切丽子也不是傻子，林檬刚刚也没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太过突然，使她有一种即将被欺辱的错觉，仔细回想起来，林檬也只是将上半身贴近罢了，下半身隔着远远的，丝毫没占便宜的意思。
“你刚刚被我强行壁咚时，下意识做了什么事情？”林檬尴尬一笑。
得到提示的小田切丽子很快醒悟过来，是了，原来是这样！
“我下意识地反抗，可双手被你死死钳住，无法动弹。就在你即将触碰我的时候，我的目光……”小田切丽子顿了顿，“移向了唯一的出路。”
夹缝求生，人的目光自然会求助于所谓的“希望”——唯一的出口，期盼着有人会经过，期盼着有英雄来拯救。
人于黑暗之中，会本能的朝着发出微亮光芒的地方跑去。逃离一望无际的黑暗。
“当面对我一人的时候，你有想过反抗吧。如果人数再加上一人，你会不会就此认命呢？”林檬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林檬走到胡筱娴身旁，他轻抚着女孩由光点组成的脸庞，那双单纯洁净的双眼痴痴地望着那狭窄的路口，仿佛那儿站着拯救自己的英雄，可英雄迟迟未到，她紧握着的双手，慢慢地松开，如同行尸走肉般任人宰割。泪水与肮脏的泥土混淆，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留下两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儿原本站着的，会是属于她的英雄吗？
林檬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陈子昊这个高中生，他目光愈发沉重。
“丽子，走，下一个。”
小田切丽子妩媚地瞪了林檬的背影，原地跺跺脚后恢复到冷冰冰的面庞，紧随在林檬身后离去。




完人之心 第十二章 我叫陈子昊（小番外）
我叫陈子昊，是一名高中生，一名特殊的高中生。
原以为那件事情不会败露的我，终究还是被狗鼻子的刑警们发现了。
我拥有着这世界上独特的奇异能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它就已经存在于我的身体之中，它在我高二那年一次偶然之举，被我发现。
起初对这个能力感到害怕的我，不知为何打从心底接受了它。
慢慢地，我也适应了自己的异人身份，它对我似乎没有任何副作用，恰恰相反的是，它有时还会反哺力量给我，让我身体更加强壮，身体长期处于不健康状态的我，能够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它对我的帮助。
虽然异能予我无害，我也没想着用异能伤害其他人，但我明白，我拥有异能这件事情终究是一个不能宣传散播的消息。
因为家里没有电脑，所以我都是步行到城市郊外贫民区的黑网吧，通过上网搜寻关于异能的消息。也因为是黑网吧的原因，所以我不必担心搜寻异能的事情败露，即便是搜到这里，也与我无干。
毕竟黑网吧里没有所谓的监控摄像头，大城市里的先进科技设施，在这个落后堕落之地根本不存在。（笑）
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时常被一些恶霸混子抢劫勒索。不过我后来发现，只要我使用自己的异能能力，他们便不敢再有任何勒索行为。
一开始我还想要报复他们，但我事后想了想，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社会蛀虫，甘愿困于贫瘠之地不求上进，与我不是同类人，我又何必自降身份呢？
再者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不过一群可怜人罢了。
我从网络上的一些消息渠道得知，发现似乎大多数异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网络上对异人不满的声音愈来愈大，人们对异人各种恶语相向……竟然还有异人被活活欺负至死的事件，他为什么不反抗？
人和人不是平等的吗？就因为我们是异人？就因为我们掌握了绝大多数人没有的能力，我们就应该被人质疑，遭人唾弃吗？
书上说的没错，人类对“未知”始终充满恐惧，那份恐惧能够迅速蔓延至一个群体，从而影响数以百万、千万、亿万的人，而那份恐惧最终将会化成最锋利最强大的“武器”，字字句句演化世界上最恶毒的工具，将“未知”处以死刑。
真理，只存在于少数人手中。
其实我明白的，这份恐惧感。
当一个人掌握核武器时，他会受到尊敬；当十个人掌握核武器时，他们会受到制约；当五十人掌握核武器时，没能掌握核武器的群体，就会开始恐慌。
因为“你”有，“我”没有。
当“我”是大多数并占主导地位时，“你”就不再可怕。“我”索取不到，就会攻击“你”，将“你”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大多数人是盲目从众的，他们受到外界人群行为的影响，而在自己的知觉、判断、认识上表现出符合于公众舆论或多数人的行为方式。
这也造就了异人被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是危害人类地位的群体，其危险系数仅此于“智械危机论”。
当下对异人的解释为：异人是独立于正常人类之外的一个群体，是一个遭人嫉妒、唾弃、排挤的群体。
即便是有关异人的法规出现，也无法拯救异人在绝大多数人面前的地位。
因为迄今为止，仍未有异人能站在人类的领导层。
老实说，看完这些，我并不想被人切片研究，更不愿参与网络上所谓的异人研究之类课题的人类伟大复兴计划。
一直以来，我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自己和家人不再让别人欺负。仅此而已。
我异人这个身份并没有隐藏太久，有一神秘组织终究还是发现了我，不过我并不担心安危，因为我们都是志同道合之人。
我不想再被人瞧不起，再不愿意被人肆意践踏尊严，再也不想任人欺负，所以我选择加入他们。
其实加入他们的理由，更多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以上综述，仅以自省。
落笔，陈子昊。
记于2274年8月27日。




完人之心 第十三章 滞销书作家
放学时间，陈子昊从校门刚走出，他太阳穴猛地刺痛，他下意识地朝某处望去，这是他拥有异能后的一个预警能力。可那个方向却没有他所认识的人，至于可疑的人更是没有。是有人在监视自己吗？
陈子昊从不怀疑自己这份直觉，这个说不清的能力已经不知道帮助他躲过了多少人祸。陈子昊脸上没出现紧张或不对劲的表情，他望着那个方向，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演完这一切的他，径直走上了校车，待了好一会儿后，校车才徐徐发动，离开学校。
另一边，监视陈子昊的长岛秀一和茉莉两人眼睁睁地看着校车疾驰而去，但他们面前却站着一名相貌平凡却很阳光的青年男子。
“别看了，得亏你们还是刑警，就这技术也学别人跟踪呐？”年轻人嗤嗤笑道。
长岛秀一冷笑：“小鬼，你又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