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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五山
此外,就算有白梦贴身护卫,那挥舞长剑的宋太夫人也有体力不支时,受了些伤。为避免阖府全遭屠戮,满门被灭,宋破击当机立断,命令所有人齐齐退守到后府内院,围成最后一块营防地,设法拖延时机,等待友方驰援!
那后院围墙坚固,早有阵法庇护,大门十分紧闭,算是最后的堡垒!
宋破击和白梦持剑驻守内屋,此时已无后路可退,唯有舍命固守,而背后府内家眷奴婢丫鬟,个个花容失色,面露惊恐,暗暗啜泣,哭成泪人儿。
谁料紧急关头,忽从天高处降下一团黑色云气!
倒是个什么人物?
只见他乘骑黑凤巨灵蝶,手捻两触须,缓缓下落,站定在院落中央,身上衣物着装如黑夜那般乌褐沉淀,毫无一点光泽亮色,更别说反光了。
那黑衣人不言不语,只是原地待定,左顾右盼,环视整个院落,查勘笼罩在宋府上下的污浊幽怨之气……正好此时后方院门被白妖等邪物攻破,一大堆骷髅凶顽恶妖,汹涌而来。
再说白妖并不眼瞎,直直看见内院前方平地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和一只黑色蝴蝶,凛凛生威。果不其然,他俩横亘在院落中间,成为拦路的障碍。
沉默不语的黑衣人和他近旁的昆兽旁边,围绕着一大团黑色月云幽气,比白妖所放的阴邪瘴气还要旺盛百倍,加上那人黑黝黝的灰脸,着实令人更觉可怖。俨然那黑气已可以吞噬暗夜里的一切生灵。
因此,白妖竟也不敢贸然前攻!俄顷,他弱弱的问那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不语。
“嘿!呆子!我问你是什么人?”白妖重复了一遍道,“快报上名来?”
那人还是不语。
眼看胜利在即,白妖驻足考虑了一番,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便冲。他心想只要越过黑衣人,率领身后众凶物直接闯进宋府那最后几间屋室,杀掉宋破击之后,宝骊城便从此改名更张。那取而代之的大号将是‘骷髅城’,而骷髅帮将开妖史之先河,成为凡间世俗的‘世家大族’,好不痛快!
他倒是想得美。
没等白妖发动攻势,黑凤蝶已展开双翅,由小变大,虽不比那垂天之翼,但也差不多覆盖了整个后府院落,扇起一阵阵黑色旋风,对面的邪妖凶物休想再前进一步。
须臾,黑衣人莫名其妙的举起右手,自然弯卷小指无名指,拇指搭在无名指上,只用食中二指并拢,直指着那一道拨开云雾的弯弯浅浅残月,口中喃喃。
顷刻间,一件明晃晃且亮闪闪的深褐色神器像飞星坠落一样,来到了宋府内院上方,然后其像蜻蜓点水那般停在黑衣人右手指尖上方,好似一团银锋烈焰!
“黯月刃?”
“黯月刃!”
“黯月刃……”
连喊了三遍确认,白妖声音从小到大,直至看清楚银刃后,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正准备转身夺命而逃。谁知黑衣人右手轻轻往前一挥,那黯月刃便以流光般的速度将他穿心而钩过,赤裸裸的结果了一条半妖半人命,完全不带一点犹豫与彷徨。
在猎魔利刃尚未完全脱离白妖身上时,只听他奄奄一息,毫无声气的吐露出了三个字,“快…快…逃…”
完事了一个大妖头,黑衣人收回黯月刃后,即时骑上黑凤蝶便拟离开。
那白梦见此,立即冲了出来,想问清楚他到底是谁,来自何门何派。这多年来,她心想自己苦苦寻找的正道名宗,或许就在眼前,岂肯轻易放过。可黑衣人既不愿与白妖多言,又岂会和她饶舌,登时拨动灵蝶触须,飞天而去!
再说那其余众多妖兵骷髅凶尸等物,见妖首殒命,本来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一见黑衣人又乘蝶飞去,倒也顾虑全无。面对宋府残兵残主和屋室内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辈,他们正想如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一锅端了宋府。
但天意总是难料,胜负谁可先属?
此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跨马横剑,飞奔进院,疾若旋风,烈如电闪。
哇!
好一个少年郎,神采飞扬,且看他:
身上青衣,血迹依稀,背负一支七彩如意神箭,竟无雕弓;脚跨铁驹,青剑射光,挥舞利刃横冲直撞开路,杀敌无赦!
那少年郎带领自家一干护卫人等,沿路从宋城外府杀进内院。不一时,他就打破了骷髅凶兵的包围圈,轻松进得后院里面。而这时看见友军前来驰援,那白梦向受伤的宋破击主动请缨,得其同意后,竟也带领所剩客卿护卫,一齐冲出最后那几间屋室,只留下其余三四人照顾宋府家眷和重伤者。最后,她会合少年郎剿灭了大部分来犯之妖。
这一场博杀,真个是轰轰烈烈:
走尸遍地,白骨残乱,少年郎剑无虚发,功夫了得;黑液流淌,骷髅铺满,白梦女杀心四起,武艺高超。
见情势不妙,那骷髅妖物毅然而退,匆忙逃奔。此时邪物为数已不多,就在他们急急撤退时,又与成锋率领的塰衡堡人马碰个正着,再苦苦战了一场,顺带损失了一波妖物,残余之妖悻悻而逃!
打退进犯邪妖后,那少年郎径直走进内院大屋,逐一向前辈们行礼。
“青主小子师无芳拜见太夫人、宋伯伯!”
师无芳见宋太夫人卧于床榻,脸色苍白,气息虚弱,身上各处伤痕,已经简单包扎;而宋破击也是身上有伤,气息不定,但他依然挺直身躯,勉强侍立一侧,礼数更加到位。
那老夫人睁眼看了看师无芳,见他依然跪着,赶紧有气无力的让他站起身来。随后他又向宋破击言明家母抱恙,无法亲自到场诛妖,乞请见谅!
“岂敢见怪,少青主能亲来驰援我家,着实万幸!”宋破击对这晚辈的谦恭甚是满意,更对他的英勇大加赞叹道,“少青主正气凛然,真不输于青主,果然青府风范,一脉相承,圣名显赫!”
说完,宋破击脸色却突然一暗,似有难言之隐。后来师无芳私下得知,那是因为对方的独子,也就是宋太夫人的唯一长孙,何尝不是血气方刚,只可惜在围剿骷髅帮的以往恶战中,不幸殒命,令人叹惋不已!
“在下来迟,还望宋兄恕罪……”门外传来一声。
宋破击扭头一看,见来人正是成锋,遂回礼道,“成兄远道驰援,当真受累,多谢,多谢!”
“哪里!老夫人安好?”成锋接着向内里致意。他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人物,一男一女,体貌俊俏清雅,面容玉色抛光,皆身穿银衣铠甲,威风凛凛。俩人随着他齐齐向宋破击和宋太夫人行礼问安。
“嗯!”宋母点头示下。
这下援兵齐聚,直到十日内平安无事,各路原班人马,纷纷告辞归去。宋府敬谢不敏,兼且约会于秋。
此日异地,天幽小镇,竟也有厉鬼为害苍生,究竟何事,往下看来!





奇异传 007 摇铃漩发力 红衣伏灭记
天幽有镇角,十里茶肆小!
几名路人围坐一圈闲聊品茶,其中一人舒尔轻声低语的嘀咕——他沉沉的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河边村夜里闹鬼,村里人晚上没啥事都不胡乱出门,有事也格外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出来!”
这一外出小镇的村里人说完,脸上依然带有畏惧神色,目光环顾着周身,扫视了前后左右,心有余悸,好怕有鬼魂在偷听他说话一样。但他在确认只有店家和少年小二等旁人后,同时忽略了几尺远的那一桌一人外,才慢慢吞吞的饮下了一口解渴清茶。
其实,这里说是小茶肆,却只是一间娴雅浅淡的简陋小木屋茶舍,宽敞的露天院落里摆上几张陈年旧木桌、长板凳,供过往的路人暂憩三两片刻,因此周围除了进出小镇的泥土小路,环绕这清幽十里的小茶肆,外围物事全是紫青竹林。
“你听谁说的,是真的吗?”问话的则是刚要进镇去的过路人,之前他从未听说此事,对此满腹狐疑。
再喝了几口茶后,人群中有位粗壮且满脸黑须的大叔也低声附和道,“确有此事!有一晚夜行,我亲眼所见一块红布,在漆黑的屋落里飞来飞去。那时万家屋子都黑灯瞎火,只有狗吠声长叫不止。那块红布一会像毯子一样的平整光滑,发着红光,落在某间屋顶或罩住某个窗户,钻了进去;一会又像一件晾晒在黑暗中跳跃着的红衣。对,就是红衣,颜色特别的鲜艳刺眼,像是某个人被缠住后惊恐的奔跑,又像会飞的动物被它包住后,挣扎着煽动翅膀,在夜空中移动漂浮!我远远望着,当时差点吓傻了,赶紧原路返回家中,待至天明才敢外出办事!”
往下,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怎会如此邪乎啊!”
“怪不得时常听闻村内人畜,总是莫名暴毙呢!”
“看来夜里是不能行走的了!”
“他娘的!倒霉极了,这里本就靠着那‘巢穴’的关口!”
“也是!但若论起近处来,咱这边还算离得远的咧!”
“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旁边几人听黑须大叔如此描述那夜,当真是胆战心惊。
唯有少年小二常年在外,不知轻重,戏言调侃大叔道,“怕是那晚把你吓得都尿裤子了吧!哈哈哈……”那粗壮大叔瞟了他一眼,厉声责骂道,“恁你娘的臭屁!小瓜娃子,真是不知所畏!我所言虚实,信不信全由得你们!”
说完,那虬髯汉子起身便走,但他站起来刚调转魁梧身躯时,又想起了什么,再转身向着那进镇的人说,“夜里想要行走,其实尚有一法可行!”
“什么?”众人聚精会神,痴傻的望着大叔。
“只需找来一块大红布,涂上狗血等污秽之物,夜里用其裹住全身,便可随意行走了!”说完,大叔一人身子后转,正要出镇去。
“兄台何必急于一时,况且此处天色又未晚,稍坐片刻再动身亦不迟。”
说话的人却是刚才要出镇的那村路人,看来他也被吓到了,连出镇去都想找个同路之人。而大叔只是拱手打个喏,便无言匆匆离去,须臾间被竹林娑影淹没了踪迹。
尽管旁人议论纷纷,坐在另一旁的长衣灰袍男子毫不言语,只是静静聆听,不动声色。他神态悠闲的品着清茶。
好一个超凡之人,他作何打扮?
长发盘成圆髻,玉簪碧色抛光,额前中分两绺碎发,左右鬓角长流苏,清新舒爽;长衣直落不坠,腰带朴素无奇,一对玉袖灵空飘逸,腰悬摇铃八卦镜,仙气咄咄;长袍轻披闲挂,布鞋平平若草,俩腿脚尖轻踮无尘,端坐有方正成规,道法自然!
又观他怎样喝茶,到底是那般模样?
该男子品茶果然也很是讲究,不似凡夫俗子那般一口下肚,聊解饥渴。只见他举起茶杯,先试它一试温度几何,茶温若可,再凑近闻上一闻,茶香醇否?浓否?最后他才呷茶入口,细细品之。果然,清水混合茶叶而成的汁汤在他口中盘回旋转,鲜馨爽嫩,七窍觉香,其味无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或许,非因茶为上品,只道此处意境宜人,景美色韵,令人感觉非凡,对方心里想应是如此。
饮茶的同时,该男子的左手拇指,在整个手掌手指关节上不停点来点去。
算命?
倒有点像!
可他在做甚?那路人见这穿着朴素的男子一语不发,内心疑惑不解,因不敢冒昧,只是来回瞄了他好几个眼色,终究不好意思多问。
“红布?红衣?定是生者死时身穿红色衣物,后被弃尸荒野,又无葬身之地。任豺狼野豹食其肉,雨雪风霜挫其骨,阴魂怨念极深,经年累月,怨魂遂化为厉鬼或凶灵,为害太平人间!”
灰袍男子喃喃自语,心中已有定数,随后又是掐指一算,低声喃喃道,“子时,西南,气阴,主异!”
常言道:
踩了河边草,便是天幽佬;不进河边村,难达相思堡。
“叮当!”
那男子腰间的摇金铃,十步一响,声脆清亮,缭绕……
“叮当!”
当他走过唯一连通青河两岸的小木桥,双脚踏上河边小草地后,便知自己已算在河边村的地界上了。面前是一座非常简易的牌楼,其上刻有‘河清边阔,天德幽昭’八个大字。此时已是酉时。
“叮当!”
河边村内一切如常,灯火尚且通明,街上依然有人过往。
谁知到了亥时,全村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万籁俱寂,偶有三三两两或单独披着大红布的人,行色匆匆,不知来往何处,将要去往何地。总也余有一些大户士绅人家,门前点着大大深红灯笼,照亮屋檐底下几尺小空地。
他在西南方向,选好了一家灯火稍微黯淡一些的屋檐下,唤出玉虚八卦镜,放大倍数后,两腿盘坐其上,双目紧闭,凝神屏息,静等子时的到来。
狗吠声,一开始是零零落落,紧接着是起伏不定,到子时后便是叫完一阵又一阵,使尽了它们看门的本领。
不出所料!
他所端坐的那户人家门前,漆黑中走来一人,全身裹紧大血红色布……等等!近前一看,并非人也。
好一个红衣厉鬼!瞧她是何等模样?
只见她:
行无声,身无形,似人非人;轻如发丝,动若飞星,来去自如;时而似脱兔,卷如一个肉球,触须捕猎;时而若处子,宛如一张血口,吞人嗜物;千变万化,身无常形,行无常势,至为凶厉!
不一时,长衣灰袍男子突然睁开法眼,忽对面前走过的一道红影,发声问道,“你请站住,我有话说!请问你要去哪里帮衬?”
若是凡人身披红布,见他这么一个活人坐在身旁,定会看上几眼,自言几句闲话碎语。但此道红影一开始正是往他坐着的方向走来,待一看到他在那里却又立马掉转方向走开,事出异常必有端倪。
果然!
那红衣厉鬼的嘴巴像是被人用布捂住一样,说话的声音极其低沉沙哑,她恨恨的说道,“生从阳世来,死到阴间去。人尽皆知,何必废话!”
身形恢复成一块大红布的红衣厉鬼,像窗帘一样横挂在他的面前。她知道今晚遇到了难缠的对手,心想接下来难免恶战一场,倒是小瞧了人。他见此鬼还算明了天理,继续客气的问道,“你既知‘阳世生,阴间死’,为什么还要出来为祸人间,戕害无辜村民?”
“我所杀之人,皆为杀我之人,生时无人替我伸张正义,死后我化为厉鬼报仇雪恨。这有什么错了?!”
红衣振振有词的答完。想起尚未知来者是谁,她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强出头!”
此家定是她的冤仇之一,不然她不会如此多舌,那男子心想。随后他自报宗门道,“实不相瞒,本宗坐不更名,行不改号,‘神玄宗星无极’便是了!”像他这般坦诚相待的对手,红衣想是第一次遇见。
“你就是星岳道上的‘玄无极’?!”红衣的声音难得有一次清晰响亮,不再嘶哑。
玄无极答应了一声道,“正是本人!”随即他劝道,“我念你只是复仇怨念至深,幸好未堕入魔道,故劝你早日投胎转世去罢,休要再生事端!另外,阳世凡间的尘事自有天理定论,乾坤浩荡始归尘土,善恶作为终有极报,莫要强梁造躁,请顺其自然!”
听了玄无极的劝言,红衣顿时恼羞成怒,即刻愤然道,“若凡事真如你所说,我岂会落得今日这般悲惨地步。我看大家废话少说,且来较量较量,看看谁对谁错!”
河边村的夜,那般漆黑昏沉,灯火也已稀稀落落,甚至全快熄灭。
遽尔呼啸一声,红衣瞬间不见了踪影,身形藏入无边黑夜之中。那玄无极主动翻了一个筋斗,迅速跳下玉虚八卦镜,顺带将镜面反转了过来,照射……搜寻......随后他发觉了红衣正在自己头顶正上方,正伸展成一大块平铺的大红布似帘网,拟从天而降,一把将他罩住吃掉。
“玉虚太极光!”
只见玄无极不慌不忙,右手托起玉虚八卦镜,放出一道强烈的白光,反而映照着红衣。果然她遁到哪里,白光就照到哪里,真是无处可逃……讵料红衣‘作恶’多时,不是那一般的孤魂野鬼,竟放出自己体内大量收罗的无主冤魂和凶尸顽灵,简直怨鬼索命般前呼后拥,齐齐向敌手袭去,气势汹汹!
“离火!雷震!”
两道金光从玉虚镜里迸射而出,不一时就将红衣所放的阴冥邪物,化为满地灰烬和一道道乌烟瘴气。可就在玄无极忙着应付众多邪秽的时候,那红衣趁他不备,身形卷缩成一条大红绳,将他死死捆住,使他动弹不得半分。
哪知他随即念动玉虚八卦镜的阴极——黑仪,天时顷刻发生阴阳变化,异样的黑暗笼罩了整个河边村,几乎吞噬了一切。只有拨动者才懂得这种妙处,玄无诀轻松利用极遁术从红衣的捆绑中顺利脱身,毫发无损。
不想再拖延时间的玄无极,想到黑仪已启动了,干脆转动玉虚八卦镜的阳极——白仪,并取下腰间的混元摇金铃,先准备苦劝一番,若真无可造善果,便决心伏灭红衣。
然而不可挽回,无论玄无诀如何劝说,她还是执迷不悟,不可不惜!
那厉鬼红衣竟二话不说,一分为众,四面八方,前后左右,直直的向玄无诀再网过来,非要将他包住吃掉不可。但玉虚镜白仪已动,河边村即时亮如烈昼,如日中天。这时的玉虚八卦镜,其镜面也开始无限放大,直到遮住了整条河边村的夜空,任何见不得光的妖魔鬼怪,恐怕都难逃一劫,唯有原地待诛。
但对于红衣这种相对厉害的凶邪角色,为防她借物暗中遁逃,玄无极尚需动用手中的混元摇金铃将她死死吸附住,最后使她的鬼元根本灭绝……只见施法者毫不犹豫,摇动金铃,声震寰宇,大地为之颤抖。那神铃里面疾速形成了一道吸魂摄魄的‘毁灭漩涡’时,早已将紧紧箍住的红衣厉鬼,慢慢吸了进去。
须臾声停光灭,红衣厉鬼形神俱殒,那玄无极快速收起摇金铃,双膝盘坐玉虚八卦镜,径往相思堡方向飞去!




奇异传 008 孤石谈幽草 白梦远寻山
话说回宝骊城宋府。
经白妖侵袭那一恶战,宋太夫人身体每况愈下,远不及自己儿子宋破击及其余人等恢复得快。久而久之,她竟得了一场怪病。诸多症状,主要表现为身乏体弱,心律失敏,饮食无常,排解尤难,还有就是夜久少寐,竟至最后终日卧榻不起。
全城大夫对此毫无办法,简直束手无策,后经宋破击亲往‘无人问津地’,找到了神医谷。他诚心拜求,历经万般周折,才将圣医孤石夫子请出山,前来府中为老母诊治。
看闻问切及了解近期一些情况后,那孤石步履从容的走出了宋太夫人的内室,但脸色看似不妙,还稍微带有摇头举动。看出情况异常的宋破击,心急如焚的问道,“家母此病可有药方祛除?”
孤石沉吟不语,手捋白须,珑眼翕动。
“还望夫子医术仁心,救救家母吧!”宋破击冷不防弯膝一跪,其身后的白梦和其余眷属等尽皆模仿。
“难,真难啊!”
那孤石自顾自语,同时让宋破击等人赶紧站起来。听见尚存一线生机,宋破击步步紧逼道,“无论多难,破击都愿舍命救母!”
看他如此坚决,孝顺若般,真不愧人子。只是孤石自己也不敢轻易说出来龙去脉,更何况探寻药引一事,极可能令他殒命异乡远土,可又见他势在必救,心想不说也是不妥。
沉吟半会后,那孤石果然把老夫人的病因详细道出。他对宋破击说,“令尊年事已高,近且伤筋动骨,不免吸入妖邪幽怨的阴气,郁结体内已久,导致难以排解。那些浑浊污秽气团,凝结于身内,作用到她的精气神脉,最终成为了这般怪症。若是青壮年躯体,也自不必说,不用一时或稍需时日即可将体内幽气自然排出,可老夫人的身段筋骨嘛……这个……难说!”
至此,宋破击方知其病因,又担心她无药可救,急急问向孤石道,“这样的话该如何?岂不是……”对于此问,白梦感同身受,眼眶红润,泪珠直往下掉,伤心至极,余人亦是。
看到宋家诸人续做如此悲态,孤石内心实是不忍。
他赶紧解释道,“幽气排解并非无法可施。虽说多靠自身肌理脉络运行,假以时日,自然排出,但此法只适用青壮年人群,若老年者也想依照此法,少则十几年,多则无尽期。因此,还需寻找第二种方法……这第二种方法嘛……”
见对方嗫嚅,宋破击再次跪下,急言道,“还请夫子不吝赐教!”
“宋先生不必如此,快起来!”扶了一把后,那孤石续说道,“第二种方法便是以名药煮水熬成汤汁,令患者服下,使得体内幽气完全稀释后,全部排泄而出,患者不消两三日便可无恙。此法最速,也最稳当!”
宋破击瞧见了曙光,喜出望外道,“什么名药?”
“难,真难啊!”孤石依然惋叹前词,不知何意。
“无论多么难,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定要访得名药,为母治病!”那宋破击再次表明态度,简直求方若渴。
随后,孤石如实说道,“此药名为‘解幽草’,传闻其不仅能除病祛污,还能够延年益寿,但它最主要的功能药性,却是化解幽怨邪气……只是它生长的地方极阴极暗,相传只有西莽荒之地的囚山里生长有此物。老夫蛰居‘无人问津地’一世,也从未亲眼见过此草的实本,只是在翻阅古医书时,偶尔看过一二样例,未确其真!”
听完,旁人总算知悉了真正病因,也查得了最后药方。
看诊完毕,临走之时,孤石还给了宋破击一些清心药丸,嘱其当老夫人发病时可就水服下,能解怪症一时半会的郁苦,至少可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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