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五山
但此终究非长久活计,于是孤石再次嘱咐宋府,如若想完全正体清源,使老夫人贵体复安,除非寻得解幽草,别无他法。
就在分别日,宋破击为报对方大德,率领全府家眷拜送圣医夫子,并送予千金作为馈赠,但其却坚辞不受,只收罗一点布匹粗线等相当无用物,意代心领。随后孤石骑上毛驴,悠然回谷去了!
尽管宋破击想亲往囚山探寻解幽草,但其身为宝骊城全城之主,恰逢大战刚过,百废待兴,未免事务缠身,忙不迭地。他根本没法抽空,并非不愿前往,却又常恐落得不尽孝道的骂名。因此,他终日里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旁人还道他因日夜为宋太夫人的病症而烦恼,终未能得知内情。
纵观全城全府之内,除了独子宋破击,与那宋太夫人关系最好的人物,还能有谁?
定非白梦莫属了!
现白梦得知尚有绝佳良法,可根除老夫人的体内怪病,彻底解脱她老人家身上的壅滞和郁闷苦楚,通过察言观色,早已窥透内情。她知道城主宋破击很是左右为难,自己遂挺身而出,主动请缨,毅然决定独自前往囚山,求取解幽草。
宋破击见她愿替自己前往西方莽荒凶险地,寻草作药,施救家母,真是百般欢喜。只是顾虑她是个女子,虽有武艺防身,但在那来回路途迢迢中,未知成算几何。当下深思再三,现除她外,阖府上下也找不出第三人,适合去囚山寻药了。
因此,宋破击考虑良久,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可怜模样,不知是为了博取什么人的同情,到最后才勉强答应白梦的请求。
或为聊表谢意,或害怕府外之人乱嚼舌根,那宋破击竟出人意料,要收白梦为义女。后他禀报其母,对方自然欢喜同意,并授意赠与她那件家传之宝——金丝软胄甲,让其携带上路,用来防身护体,顺利前去寻得解幽草,早去早回。
安排!
阳春初月,那白梦整衣背剑,一路西行,暂且别过。
没有不透风的墙!
相传那囚山一带,地势险恶,长河环绕,荆棘遍布,毒林满刺,夜奴出没,幽气屏峙。山下常年荒无人烟,黑河水深道宽,春秋水涨,夏冬潮涌,丛林灌木,密密麻麻。因此出入囚山只能凭虚御风,或腾云驾雾,或借物飞行,又或者乘骑各种飞禽灵兽,来去自如。
果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那白梦历经时日,风雪不误行程,晓行夜宿急赶,千里迢迢十万八,终于见到囚山脚下沙。可严格来讲,她到达的目的地只是山脚的山脚,山上的路其实还远着呢!
只见她伫立远眺,一眼远远看去,果然整座山脉被一条绵延环峙的龙蛇黑河,重重包围,而且河中随机出现黑色的漩涡,大小不断变化。黑水陷阱时不时吞掉大风吹下的枯枝落叶,岸边人无从下步,何谈上山。
此时白梦一脸愁云惨淡,内心无可奈何,却心有不甘的久久沉思,一步也不愿挪开。除非借她九玄天梯,否则还不是要就此却步,等着瞧!
“难,真难啊!”这时,白梦忽然说出了孤石夫子的原话,往后还自加了一句‘难于上青天!’
但转念想来,‘有志者事竟成’,她一定要坚持到最后;随后突发一念,那就是去哪里找来竹筏或木船,强行渡过黑河,未为不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要是自己能御物飞行,或凭空唤来一头飞兽,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自己还没有那样的本事,白梦只能继续转动脑筋,说不定脑海中倏忽一个‘机灵’,突发奇想间,便出人意料。
然而,只过了一会,她就已气馁的暗叹道,“这偏僻的边缘,哪会有什么竹筏木船!”随后喃喃念道,“不管如何,暂且去逛逛吧!事在人为,但求尽力罢了!”
走起!
奇异传 009 老叟大神秘 昆宗小高冷
白梦走啊走啊走啊走……
她茫然走了好长好深一段路后,顿时欣喜若狂,不知何故。
原来却是她发现了荒野‘人烟’,自然是高兴异常,不免手足失态,有点‘得意忘形’了。
“茅屋!”
狂喊一声后,白梦迅速跑向远处的那座人间烟火。只见简易的篱笆外围,圈住小小的一块空地。她高声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家吗?”
见没人回应,白梦又喊了一声,“请问有人么?”
第二遍喊声过后,那茅屋内竟走出来一位老叟,面容枯瘦清癯。他身上衣布朴素粗糙,直直盯着白梦看了许久。
那老者一时不言不语,稍停半刻后才慢慢走到篱笆小院门,轻声问道,“姑娘啊,你可是要上囚山的么?”
见状,白梦实话实说道,“不敢欺瞒老人家,是了!”
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的老头似曾相识,绝对在哪见过,但她不敢十分确定。
倒是俩人素未谋面,而老者便已算定她此行是要上去囚山,却令她内心为此一颤,说明他势必清楚进山的办法。
于是,白梦又问道,“老人家知不知道怎么才能登上囚山?还望不吝告知!”
那老者点头,接着微微笑道,“老朽还是劝你早早回去罢,那山呀,道高路险,丛林灌木,荆棘毒刺,豺狼虎豹乱窜,魑魅魍魉埋伏,岂是你一个弱小姑娘能承受得了!”
见老者如此一说,她心里还真闪现出了一丝畏惧,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只是勉强的解释道,“小女子到这囚山来实有紧急事要办,即使其间不幸殒命,那也算天意!烦请您老怜念小女子这一片赤诚之心,指条上山的明路来,小女子定当感激不尽!”
说完,白梦再次恭恭敬敬的施礼作揖。
对旁的老者却想再三奉劝,势要来人原路返回,所以语气惊悚的说道,“老朽在此地寡居已久,不少碰见抱着姑娘这种目的的人物,但他们都是有去无回,还望你三思而后行,不要执迷不悟,免得进山后丢了小命,那又有什么好处呢!”
心意已决的白梦,此时绝不肯无功折返。她听完老者啰嗦后,十分确定他知道上山的法子,只是对方不知有着什么顾虑,才不肯奉告。她后来想,倒不如旁敲侧击,问点简单问题。
果然,白梦她说,“多谢老人家您为小女子着想,这番好意盛情,我真是心领了。只是我实在有要事,更不肯白跑一趟。既然您老不愿如实相告进山法,那敢问贵处是否有竹筏木船等物什,借予一用,酬金满倍,决不食言,那原物或也可奉还!”
“哈哈哈……”
一听白梦欲强渡黑河上山,那老者大笑几声后,接着便言语蔑视道,“你这小姑娘,胆子也忒大了!那黑河死水湍急底深,漩涡漫布奇测,你这不是要以卵击石嘛,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她听后脸色惨白,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以为那老者终究不会告诉自己进山方法后,白梦诚敬的向其作揖,拜谢而去,心想不如赶紧另寻他方。
谁知老者此时又忽然开了牙口,思想变幻莫测,情绪好似翻书。
他挽留一番道,“姑娘且慢,老朽见你此番前来,也算是心诚志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既然我都告诉了过往的浪人登徒子,又何妨将这过河的法子权且告诉你吧!你听好咯!”
顿了顿身子,清了清嗓子,他续言道,“今夜子时整,你到黑河岸旁,望西山而实心祷告,口中务需诚心诚意,念那辟水咒语——‘天灵灵,地灵灵,本姑娘要来通行,河神河神,你快显灵,快显灵’,随后它便会自动拨开一条无水干土道来。那时你有一刻时辰奔过河去,到对岸之后,便是长满荆棘毒刺的灌木丛林,届时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走进茅屋,紧闭小屋门。
那白梦听得愣愣出神,不忘高声嚷谢道,“多谢老人家相告,我定当谨记于心。您老今日大恩,来日必报!”
三更天,子时整,夜半杳声,荒水淼波!
那白梦柳眉紧蹙,双眼微闭,喃喃自语的望天祷祝……不一时,在她白天原地眺望囚山的那个方向,面前的黑河果然起了变化。就像被破天巨纛神斧劈开了一条宽敞通天大道,直达囚山山脚的荆棘毒林,即是对岸。这时她已身穿金丝软甲,手中紧握剑鞘,任由剑穗飘摇,只管一路奔跑。
往后看去,那水道开始慢慢合拢,由“八”字形渐渐变为“丨”字形,河底沉渣,浊土飞扬,等她到得彼岸,正好一刻时辰不多。再次回首来时的对岸,那黑河在夜色的掩护下,奇诡漩涡全无踪影,只因同黑色,其实它们并没消失。
直到五更天过后,那囚山渐渐迎来了荣耀日出,可白梦早已身处荆棘毒林,幽浊湿地,完全感觉不到‘天是白天,昼是白昼’,而且此时她的身上已有不少伤痕。那金甲丝衣遮挡保护范围有限,况且这囚山山脉非同小山小岭,就算是有圣衣护体,也挡不住某一两根特别突出的尖刺。
那白梦一路挥舞利剑,披荆斩棘,尽管朝着高处攀爬,可谓艰苦卓绝,甚于登天。她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完全靠着自己心中的执念和意志……当感觉前方依稀有一缕光线照射过来时,她终于看到了封顶的希望,遂强行破刺而出,哪管全身血红。然而她最后却倒在了那一片黑油油的草地堆里,暂时不省人事。
直到白梦被人发现时,她身上还满是毒刺伤痕,奄奄一息!
……醒来后的白梦,看到眼前有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不顾语气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那人不语。
听到白梦发出说话声后,那人猜知她身上的剧毒已有缓解,而元气定也在慢慢恢复。至少她苏醒过来了,他却走出了小屋,不知所踪。
不一时,她勉强支起身子来,步履蹒跚的走到门槛边,然后半倚柴扉,看到眼前的一幕,快把自己给惊呆了。
只见小屋前方满是漫天翩翩飞舞的黑色大蝴蝶,它们成群结队,或飞或停,动者煽起双翼到处乱窜,停者静若处子如死一般。令她更惊奇的景象,是那些蝴蝶聚集停靠的大片向月黑葵花,还有其他纯黑色的奇花异株,林木。
整个山景看起来阴森恐怖,如入幽冥下界,但她却全无不适感,甚至还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相识感。等她再看向不远处,竟然有棵参天太古松,又是叶黑枝黑,高耸入云,顶若圆盘,大不见边,其上云气奔捲,薄雾轻灌,深若幽天境!
“进去!”
那人悄悄回来,脸上神情严肃,不容对方半点迟疑。
须臾间,白梦已知端的,待至看清了那人长着棕灰色的黑脸,与白白净净的少年脸色恰好形成反比。眼前的这人相貌倒让她有几分熟悉,加上那些大蝴蝶,只回忆了七秒不到,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他正是那晚在宋府内院诛灭白妖的黑衣人!
所以她脱口而出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那人不作任何解释,只自顾着捣鼓手上的药汤。
“躺下!”
白梦倒也乖顺,对他言听计从。
“喝罢!”
喝药事完后,那白梦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杀了白妖后就走,却不帮忙除干净其余妖孽?”躺着的她,话还有点多,这时直直看着冷峻的那人,只等他回话。
许久了,那人却只答了“少年”俩字。
白梦不解道,“什么少年?”
那人一语中的问道,“是谁?”
“少年……是谁……少年是谁?”
思忖片刻,白梦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在高空处,早就看见师无芳等人在城外浴血奋战,迟早会打进来帮手。怪不得他灭了白妖之后,走得那么从容不迫!”
嘻嘻一笑,她才答道,“那少年嘛,是青青城的少主师无芳,他武功倒也有‘那么一两下子’,但比起我的手段身法来嘛……嘿嘿……那可差远了!就这他还总是不服我,非得拉着我‘斗来斗去’……真小傻瓜……哈哈,以后由我做个‘东道’,介绍你俩认识认识,大家比划比划,点到为止!嘻嘻……”
“啰嗦!”那人说话不再古里古怪,却也是只言片语道,“好好休息,切莫乱动!”
“嗯呐!”
白梦顺从的应了声,随后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沉沉的睡了。
傍晚,黄昏,最惜夕阳此下,换作劫后余生,想必天福大至!
不久,睡醒了的白梦又起身倚靠门扉,后竟擅自越过石槛,笑着走出小屋,毫无惧却。她更是大胆的跑到黑葵花田里,去触摸那些满天飞舞的巨大黑色蝴蝶。而它们此时全部停靠在向月黑葵花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的大美人,果真是一株株同呼吸共命运的连体动植物。她这看看,那瞧瞧,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直到踩多了几脚才注意到花田底下的黑色兰灵草,特别的高冷迷人。很像自己今早倒下之前,在太阳照耀下,眼角余光瞥到的那种黑色长草。她不禁自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解幽稀灵草?”然后她自然笑道,“肯定就是它了!不然咧!哈哈!”
不多久,明月高挂,皓气当空,仰望其上时,只觉太古松顶的巨阔圆盘华盖与其咫尺之近。
此时的向月黑葵花,开放得比之白天傍晚还更加饱满,充满光泽韵色,吸极了月阴幽气,而它上面的那一娓娓黑色灵凤蝶,则更像是在幽暗世界里的一个个夜精灵。
这时,白梦又不自觉的看向了那棵参天太古松,树影倒挂,长不见边。倏忽其上,飞下了一只黑蝴蝶来,上面骑有一人,正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有时他还凶巴巴的脸色难看,很难讨人喜欢。
见他一下来,为避免再次引起不满,白梦遂紧步走回了小屋,却并不躺到石床榻上,而是打量起了这座屋内的简易摆设及装饰等物——
先是书桌上有块蝶形黑色玉佩,一时引起了她的密切注意。于是,她毫不客气的走过去拿来一看,见其上中间刻有一朵大黑葵,左有一‘囚’字,右有一‘山’字,笔法雅观端正,纹路工整匀称。当她再看向背面时,原来是一个名号,写着‘天昆宗星明浩’。
至此,她终于得知了棕脸大青年的名字!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吗?”
听到背后那凶巴巴的喝喊,白梦惊吓之中,手上的玉佩遽然掉落案几,哐当声响!
“嘻嘻……”
她掉转头靥然一笑,试图让自己的笑声稀释对方的愠怒,继而委婉的解释道,“我躺着久了,怪不舒服的嘛,只好站起来活络下筋骨,还挺有奇效呢!你说是不是?嘻嘻……”
可那宗明浩只不解内情的问道,“你拿我玉佩做什么?”
说起玉佩,那白梦茅塞顿开,反而问道,“你是星明浩?”
对方不答。
她重复问了一遍道,“你叫‘星明浩’?”
可对方却强调说自己叫‘宗明浩’,她问为何会这样,他却不愿做过多解释。
随后,她自我介绍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白梦!黑白的‘白’,梦想的‘梦’,你可以叫我‘白梦’,也可以叫我‘梦儿’,但对我来说,更喜欢你叫我‘梦儿’,而不是‘白梦’,总之不可以忘记我的名字,不然……不然……”说到‘不然’,她却说不下去了,毕竟目前还没有什么威胁他的手段。
“啰嗦!”
淡淡俩字,那宗明浩便不再言语,只是躲到石头屋的角落里,燃起青炉,紧闭双目……呼吸吐纳,打坐屏息,入定后他凝神聚气,那一把弯锋银刃随其心生,相由气变,时隐时现,环绕运转不息,无声无色,无味无香……
六合之法!
白梦猜的果然没错。据悉,六合分为内外三合,‘精气神’为内,‘手眼身’为外,讲究‘眼与心合,心与气合,气与身合,身与手合,手与脚合,脚与胯合’,浑然一体,左右逢源,境界无止境,何其的高深莫测。看到对方由内而外,神静形随动,心转身位变,她不敢再冒昧搅扰,只好卧躺于榻上,无聊的独自睡去。她原本想提出解幽草及冒昧拜师的俩件要事,但整日内都未能找到适宜开口的时机……待至翌日清早醒来,屋里仅剩下白梦一人,那宗明浩不见了踪影。她猜想对方或者是去了太古松树顶盖。那里神秘莫测,使得白梦对在月底之下,云巅之上的宽阔去处充满了疑惑,兀自喃喃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伤势大好的白梦,起身移步,倚门望去,只见屋外那大片大片葵花田林尚在,只是昨日那些翩翩飞舞的黑凤巨灵蝶,全无踪影。她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它们怎么也不见了?”
果真奇怪!
奇异传 010 天宗另收徒 幽宗喜拜师
白梦正在奇疑时,讵料那太古松的天高境处,竟飞下来许许多多成群结队的黑凤蝶,阵势汹涌澎湃,北斗星移,众星拱月。
它们中间,悠闲的站着两位人物。一个确定是宗明浩,另一个身影虚无缥缈,大概一个轮廓,不知是什么前辈!
如此盛大情景,那白梦大胆臆想,加上她求师若渴,便私自走出好几步,拜迎来者尊驾。
“白梦姑娘,这位是我的师尊——冥天宗!”
那宗明浩先向白梦介绍天宗星湮,再转向侧旁,控背躬身的俯首道,“启禀师尊,这位便是弟子昨日提起,竟敢独自擅闯西山禁地的白梦姑娘!”
白梦重重施礼,作揖到地的诚恳道,“小女白梦,拜见天宗先生!”
那虚幻影像的天宗见了对方,心中倏地泛起一种奇异莫名的感觉,但却无法说清楚是什么体会。同时,他绝不会向旁人提及自己的这种想法,当下只想知道闯山者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他首先要排除敌对力量入侵魔山的可能性,便直言问道,“请问小梦姑娘,你为什么要冒死前来这幽暗荒险的山头?”
那白梦不慌不忙,逐一解释道,“天宗先生在上,我甘愿冒着性命危险来这里,是因为‘家府’的老夫人得了幽怨郁结的怪症,本来无计可施,后经圣医指点,问得在此山内有一种名为‘解幽草’的灵药可根绝此病,除却她的痛苦,故前来寻求,此是其一。另有其二,是因为我全心全意的游历多方,只想修成名门正道,诚诚忱悃,矢志不渝,但至今都未能如愿,今日终于喜逢机遇良缘,若蒙仙师大先生不弃,乞望收留小女,俾得拜学麾下,日后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定当勤奋刻苦,不负宗门!”
听完对方详细叙述,天宗往下问白梦如何渡过黑河荆棘林,对方毫无隐瞒,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详情。对此,他心中已猜到八九分原委,并知悉眼前这位年轻姑娘心念意志很是坚韧不拔,绝非肉体凡胎可比。
须臾间,他暗暗测试了对方的灵体神识,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她体内隐隐约约深藏着一股无名的幽气,欲发不发,似正非正,似邪非邪,总之此起彼伏。可她的到来,定与前夜黑河不明‘灵气’升腾凝聚的异像有关,那又是为何?
常言道,疑人不教,教人不疑!
“好吧!”
天宗见白梦眼神清澈明亮,谈吐凛正,对拜入正道宗门渴望至极。经思虑再三,他也顾看了旁侧的宗明浩几眼,见对方依然面如死灰,随后念及‘旧事’,若有所思……几乎七秒不到,天宗便当场决定将白梦收为第二名门下弟子,尊赐名号为‘天幽宗星白梦’,幽门字上‘宗’,星岳名下‘白梦’,称为‘宗白梦’。
果然没有什么盛大的拜师仪礼,也不需什么隆重的表演环节,看似简单得很。
“恭贺师尊喜收新弟子!”
那宗明浩对往后诸多山务,终于能有人搭把手,心里何等高兴,奉承话脱口而出。而白梦顿时喜出望外,脸上满是璀璨笑容,立时跪倒于地,重重施礼道,“白梦叩见师尊,见过大师兄!”
“好了,今日起,浩儿你要好生管带这位小师妹,将宗门规矩以及为师所授你的幽法刃术,逐一传予了她,别有保留方好!”天宗对宗明浩吩咐完,再前对宗白梦说道,“梦儿你初入我星岳幽门,凡事要虚心向大师兄先请教学习,好好勤学苦练,等到法艺初成之日,为师再来细细考校,加以指点!知道了没?!”
“知道了!弟子谨遵师命!”两个弟子异口同声,神情威严肃穆,半躬半跪。
俄顷,那天宗再对宗明浩二人下了令谕道,“快起来吧!浩儿你先带她前去黑莲幽潭处,俾其沐浴疗伤,而你随后则速来参见!”
那宗明浩立时应声道,“弟子遵令!”
吩咐好俩事,天宗的影像瞬间化为虚无,如若元神归窍,不知影踪。
那宗明浩遵照师尊谕命,带上小师妹乘坐黑凤巨灵蝶,不一会便飞到了黑莲幽潭。只见那潭水清如明镜,静若屏风,但水中花莲却浓黑似墨,绽放无声,清混二色,相互映衬,美妙无比。
“师妹只管在此沐浴疗伤,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找你!”
“师兄辛苦啦!多谢你了,快去见师傅吧,可别让他久等了……”
啰嗦!
宗明浩苦笑的摇了摇头,便乘蝶飞向天高之处的太古松柏,其云顶也若盘盖,无清影也何迷踪。
所谓分头行事,正该如此。
宗白梦解去上下衣物,卸开软胄韧甲,不挂一丝,美人沐浴,肤白皮嫩,纤纤玉手,沾水滴滴,纯肢玉体,柔顺光滑,长发偏摆,身姿婥妍,背后脖颈,其下正中,琵琶骨间,一枚印记,闪闪红亮;不知何时,蝶采葵瓣,星星点点,飘落浅潭,似雨飘雪,芳扉奇异中沁人心脾,不忍出潭时恋恋惜舍!
洗罢,她伤痕全无,当真奇效叵然,遂更衣……
那一边,宗明浩遵照师命,当面领了紧急谕令,立即飞下山脚黑河一边,寻找小师妹口中所说的那家篱笆小茅屋和‘河神’老者,但均已踪影全无,不知何往。对此,他返回山中后,皆如实禀报,不敢有半点欺瞒。后反复确认,山中并没发现什么其他异常情况,而那天宗一向忙得要紧,只是吩咐徒儿加强巡逻警备,小心为上,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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