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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五山
此陵位于后山极寒岭地,是用来安葬山中自然生老病死的昆兽灵物,尤其是那飞天黑凤蝶和神出鬼没的葵奴儿,既神圣且幽深。
路上,师无芳苦口婆心,不停的劝慰宗白梦,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道什么逝者已矣,生者珍重,云云。
以上反而惹得她心情更加郁闷,情绪变得越来越失落,他惟有沉默不语,不令她心烦,只一味干事而已。
果然。
时日是治愈心病的最好灵药,随着光阴不觉消逝,宗白梦情绪平复,元气满满,又与师无芳切磋较量,就用初初领悟的刃法,与他斗技。
师无芳他明知宗白梦心情不美,其时她心中也攥着一股莫名之气力,无处使去,惟有释放。
往下,他与她真才实学较量中又带着退避三舍的谦让,终在她那如魑似魅的无影刃底下,败了一次又一次,总算惹得她喜笑颜开,将先前忧烦旧闷,通通抛诸脑后!
饶是如此,很快便过了些时日,那洛寻兰如期醒来,身上大伤果然自愈许多,已能起身坐立于床榻上。
她服了些清淡水米粥汤,已能很好说话了。
不一时,就有三人又围住了她,欲要问个明明白白。
只见她接着师无芳三人已知的情况,续说道,“那祝誉走后,我本以为此事就此了断,心想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瓜葛!不料……”
她顿了一顿后,又说道,“不料过了不久,又有一位陌生男子,打扮得像个乡野农夫那般模样,说是误闯了进来,不得已谷内打擂,到了最后……”
“擂局如何?”宗白梦插嘴道。
洛寻兰却不闻不问,好似听不到,而师无芳则想,“听小洛谷主之跳言最后,想必此农夫必定是哪一方高人,很快便打赢了前六局擂赛!”
洛寻兰继而说道,“最后到了这看似农夫的人对局黑衣……不不……是与明浩大哥争斗的时候,他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说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清虚教现任教主祝复。他问道,‘此前我教小弟子误闯此地,你们为何伤他性命?’这一说来,我便感大事不妙,只见明浩大哥也不愿言语什么,惟有摇头示意,表明绝无此事!我在台上亦解释说,‘祝教主此说未免托大,那日小教主来此挑战,最后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怎么丢了性命?’那祝复也不言语,又点头又摇头,不知是什么意思。我便再问,‘你说他是在此丢了性命,可有人证物证,若小教主真是在此丧了身家性命,不用你说,我必定追凶到底!’原本此句,我是为了讨礼而说,不想他听了我的话后,只说了一句‘强词夺理,装模作样’后,便与明浩大哥动起手来,我在一旁边看边听,只见……只见……”
只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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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传 第211章 家
“只见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宗白梦焦急的插嘴,师无芳则在旁轻轻拉扯她的衣袖,示意万事不可操之太急,天宗亦以目愠视。
但这次洛寻兰却理会旁人了,看着宗白梦入了会神后,她才接着说道,“只见突然之间,祝复身旁不知为何又无中生有那般多出了三四个人。他们个个面容清秀,所穿服饰却全是阴阳风袍,绝非青龄少年,多有几十年纪上下,纷纷展开剑功身法,步履从容的齐齐围攻明浩大哥。我心中一急,情知祝复等人定是有备而来,竟如此下作卑劣,便即刻前去助力。随后台上底下众等帮手也一拥而上,反而将他几人包围了起来!不料此时,谷内火光陡然四起,一大批黑白分明人物闯将过来,又将我方反包围了起来,形势陡转,非常不妙。只因谷内打擂,实属难得大事,各处居屋早已十室九空,所有看众尽皆聚于大擂台周遭,余外寻常巡逻官兵,我想必是被来袭军团消除殆尽,才不露些丝讯息……到了……到了……”
“究竟到了什么?”三名听众中,心里直犯嘀咕,但又不便言明,惟有静待讲述人稍微凝神静气。
“到了紧急之时,明浩哥哥看我身受血伤,便紧紧护持着我,要我赶紧离开此地。这却不是要留下他自己独自支撑大局么,我如此想象,怎肯一人逃离。不料他却说,‘阿兰你赶紧走罢!留在此处反而令我分心,旁生掣肘,你快走啊!’我转念一想,倒也犹豫几分,情知自己技艺不精,非但打退不了那些假道贼团,反而给他忙中添乱。我不如趁着谷内其余圣手缠斗敌手之时,到哪里去请上救兵,再来救哥哥一救!这么一来,我总算醒悟了,刚想开口示意,声明心迹,却被假盗贼们中的一人击掌过来,好在哥哥替我抵挡那记清音掌,又顺势将我推落于大擂台之下,转身再去与贼道们纠缠。那些个贼道,本意是在取哥哥性命,不再理会我的生死。我于擂台角落里看到十分混乱的幽谷之内,元凶暴毙,巨恶伏法,群魔乱走,鬼怪难逃,妖兽横尸……就在我彷徨不知何往之际,台上又传来哥哥的声音,我听得十分清楚,他口中不停的呼喊着,‘快到家里去!快到家里去!’他说的‘家里’就是指……指……”
这时的洛寻兰早已泪流满面,抽抽噎噎,比宗白梦之前更要凄切悲惨。旁人还真不敢与她四目对视,因为不忍目睹,感同身受。
见她像舌头打结了般困顿,天宗遂轻吟一声道,“他是指这里吧!”
天宗语气尽是哀伤无状。
因他突然想起当初,宗明浩确实有过类似的话语,说是要领个人回山来打理山中杂务等诸多事情。
但他却以为是弟子想要偷懒,且认为事务不多,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后来窥见,山中繁琐事务确实是多,自己又半步不能离了神阁禁地,倒是可以考虑让他找个人来帮手。
可自那第一次被拒以后,宗明浩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事,天宗便也渐渐淡忘了。
直到后来,宗白梦历尽千辛万苦,兀自登上山来,提到拜师学艺一事时,天宗想起以前便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她,也算了却了一桩陈年旧心事。
可最令他难受的是自己听到旁人讲述宗明浩把此山当做家,果然不负情同父子之师徒,又想起昔日种种,未免控制不住,重眸无神,眼中泛光,呆呆的、傻傻的、痴痴的、蠢蠢的、漫无目的的且自低吟道,“家!什么是家?我家早没了!不!这里是家!有家却无人!有人就有家!喔!是了!阳光大道有坦途,天涯何处无我家!浩儿……我的浩儿……”
这时的宗白梦听见天宗好似睡梦呓语那般,也情不自禁的堕泪,伤心的喊道,“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说完她还伸手去扯了扯师尊的虚像衣袖,发现犹如拨动空气那般,丝毫不起作用,最后只能作罢。
言至此处,屋里已经有两个半泪人儿,真是: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师无芳一瞧,不禁内心讶然,少闻鼎鼎大名的囚魔山冥天宗,竟也是个偌大血性真男儿,有情有义,不遮不掩,倒也令人敬佩至极。
那洛寻兰面带梨花,眼中含泪的哭诉埋怨自己道,“哥哥待我如至亲家人,可我……可我却抛弃了他……呜呜呜……我本不该走……就算要死……也应和他……一起死……呜呜呜……”
隔了好一会,各人情绪都平静了许多,至少不再声闻凄惨悲切之啼鸣。
天宗先安慰洛寻兰道,“大家不说这样话儿了罢!你且好生休息,日后是走是留,且随你意了!只是我还有些疑问,如你不想说,也未必一定要答!”
此时的洛寻兰情绪也收敛了许多,诺诺的言道,“大先生您直说无妨,兰儿绝不敢隐瞒丝毫!”
“浩儿是不是带你来过此处?”
“是的!不过我只来了几次而已,哥哥他说大先生您门规严谨,其身为大弟子,不敢违背!反而是在我的三番五次哀求之下,他才肯带我到此,每次逗留也是片些时,很快就匆忙离开了!”
“好!这都无妨了!我幽宗门规不得不严谨,其中缘由,你应听闻罢!”
“是的!”
“还有,我想问你当时清虚教教主祝复,除了你刚才复述的话,他还说过其余言语么?”
“嗯……这个……这个好像没有了吧……他见了哥哥之后,简直焦急得很,恨不得立即动手!”
宗白梦插话道,“他清虚教死了小少主,对师哥自是怨恨得很,所谓仇人见面,不啻若此!”
洛寻兰突然想起来道,“噢!对了!祝教主后来倒是没说什么,可那班放火后突袭而来的贼团子弟,却口中咬牙切齿的叫嚷呼喊,说什么‘卑鄙无耻,肮脏下流’,还有‘暗箭伤人,偷鸡摸狗’等之类的污言秽语,从始至终,几乎没个不停,我对此着实不解,究竟是何缘故,终究没个明明白白!”
言至此处,师无芳倏忽起手想要发说话,但他碍于辈分尊卑礼数,只能先请而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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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传 第212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阿芳有何妙见?”
天宗准允同意后,师无芳有意无意的探查道,“敢问小谷主,那祝誉公子在台上晕厥后,就一直没有醒来过么?”
对此疑问,天宗深感赞同,不住的点头。
洛寻兰也答得迅速道,“不是!他刚被随行的同伴搀扶下台后,没走出几步就幽幽的醒转了!”
那师无芳再问道,“你可确认?”
洛寻兰认定道,“当然!我那时印象清楚得很,他还挣扎着甩脱了同伴的扶手,勉强站立起来走了几步,忽地摔倒了下去,还大声嚷叫着‘剑呢……我的剑呢’,他身旁的一名同伴将其灵剑递了过去,他拿了起来,步履依然艰难。我在台上看到他如此倔强,似乎还有回头生死拼搏的意思,于是凝目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含糊!然而,他刚转身正对擂台时,却连剑都不能横举起来。最后,只见他任性的用力将剑甩到了路边,气呼呼的独自往谷外走了出去,身影摇摇晃晃。还是之前那名为他托剑的小同伴,急急将那路旁的弃剑捡了起来,慢慢的追了前去!看到此处,我便觉得此事总算完了,不料……唉……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们!”
见师无芳还想开口,天宗却抢先论断道,“这样看来,那祝小鱼定是在谷外遭遇了什么生死变故!”
宗白梦听完师无芳与天宗的话,恨不得立马为宗明浩洗刷冤屈,拨乱反正。
只见她凛然出声道,“肯定是的了!那小子在谷外遭遇了真正元凶的暗算,贼教却将此事嫁祸在师哥身上……那班贼道人不分青红皂白,偏偏就要针对师哥,真的是可恶至极,到时我非要他们一命换一命!”
洛寻兰又接着道,“然而,他们绝对是认定明浩哥哥追出谷外暗算,不然怎会如此心计,就连我这荒无人烟,避居世外的寻兰谷都要一锅端了!”
她说完此处,突像灵光乍现一般,嚷了起来道,“对了!他们还说黑衣……不,是明浩大哥,趁着月色更深在谷外趁人之危,将祝誉……一刃穿心而毙命……其身上所伤可为鉴证!”
为此,宗白梦更不忿道,“天底下各路正道仙门,使用刃器者多如牛毛,怎么一定认为凶手就是师哥。就比如我吧,不也是法刃傍身,怎么他们不来找我算账,定是那清虚恶贼轻视我幽门无人物,简直可恶!”
“你慎言!”天宗向宗白梦提点,示意祸从口出。
可她心内实有不服,所以这时多言,却也不敢放肆顶撞,只能唯唯诺诺的道,“师傅……”
“梦姐姐亦是一番好心,还请大先生您不要见怪为是!”洛寻兰随机插入一句。
那天宗听后,语重心长的续道,“但凡修行之人,最是讲究缘法念业报,无乃顺其自然,诸事只求上应天理,下合情势,岂能勉强置气,迫而不逮,反损其身,待至走火入魔,为时已晚,后悔无及!”
谁知宗白梦听了师尊训导后,还敢心生邪念,暗自寻思,“哼!走火入魔?我本已是幽冥魔女,还怕它个狗屁走火啵!”
若非此一深思,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特殊身份,真是一言难尽,不知如何收场。
侧旁的师无芳心想,这几次在小屋内谈论交流得最多的话题,无非是幽门内事,故他一向寡言寡语,不敢过多出声。
但此时他瞧见宗白梦诡变的神情,显然很不妙。虽不知她内心到底想些什么,他总归能猜知结果,定是不详的念头。
为此,他便以善意婉转的真切目光,与她相视,盼她能理会自己的苦心,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而那天宗见小弟子神色执拗,莫非心有不甘,故不得不耳提面命的注视着她,严肃道,“我刚才说的话,梦儿你理会不理会!”
那宗白梦依然面部僵硬,语气平淡的应承道,“师尊亲令,弟子岂敢违背!”
随后听闻天宗宽怀道,“那敢情是好!”
宗白梦怕师尊误解,再表明心迹道,“我既已拜入星岳幽门,必行尊师重道之情,绝不会做那欺师灭祖等大叛逆之事!”
“嗯!你知道就好!”天宗点点头道。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足下两弟子同门之久,加且为师闲暇无多,自是由宗明浩对宗白梦多加看管兼且教练,双方日见夜见,互相扶持,情谊岂不深厚。
但他怕就是怕这一点,宗白梦若是不管不顾,再干出什么傻事来,到头来真是得不偿失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大弟子,犹如失去了一条左膀,要是还断了她这条右臂,诚如古人言——
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些时里,师无芳本想趁机将自己遇见剑魔和白魔,以及当时遭到祝小燕盘问描影画图之人像等事逐一奉告。
待他听完天宗那番如此宽大之道理衷肠,又不知此二事情是否与祝誉之死有多大关联,而且取血之良辰吉日就在明晚,轻重缓急,主次已分,不如打消了这般冲动的念头。
还有宗白梦杀了伍齐二部堂等几个清虚子弟一事,他更不再作声了。
不知不觉间,四人往下又说起了宗明浩元神陨灭一事来,说文解字般详细。
讵料宗白梦听闻到积愤之处,竟敢无的放矢般嚷嚷道,“我定要杀光那班贼人,为师哥报仇雪恨……不然……”
她本想后续说不然何以彰显星岳大道的天正威名,但此话未及出口就经已被人大声喝断。
“你住口!”天宗几乎震怒道,“日后你绝不能提及复仇等荒谬之语,否则即刻逐出宗门,再无情面可讲!”
那宗白梦顿了顿,极不情愿的应道,“是……是……弟子……弟子记住了!”
对此,先是洛寻兰苦苦劝慰一番,尔后师无芳又忙站起,向天宗重重一施礼。
他出口圆场道,“幽宗先生也是一时昏了头,说的都是气话,还望大先生您莫要责怪!”
不料宗白梦却抛来极其严厉的一道目光,让他赶忙低下了头去。
师无芳躲开了与她视线相对的方向,心想日后再来好好劝慰,只要与她慢慢周旋,事情定有转圜余地,到时就说天宗是怕她不自量力才这般震怒斥责,想也说得过去。
见师无芳开了金玉良言口,天宗却话锋突转,语调迥异。
他端端正正的注视着师无芳,只说了一句话道,“明日就是晦月之末,阿芳你可有把握么?”
这一问,犹似一语惊醒梦中人,良言说动三冬暖,很及时。
不知师无芳该如何应答?总有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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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传 第213章 明日之歌
古人云:三十日日月合宿,谓之晦。
夜月如钩,山景惨淡,却无梧桐也少秋,空有寂寞独身随,为救太恩苦寻根,炼成功果莫非丹。
却说那师无芳被天宗突兀一问,才猛然醒起晦月之日,正是隔天。
对方问他有无把握,似乎是在试探他心诚意志有几何那般拐弯抹角。
若他说一定能成,未免太过狂妄,若说不定能成,又显然无心,难道要他说一定不能成,话儿绝不可如此讲了。
他在顾虑之际,突然脑中灵机一动,随后吞吐又从容的答道,“依阿芳之见……,就我看呐……,明日……,明日……有了有了!在阿芳看来,但凡修行之人,最是讲究缘法念业报,无乃顺其自然,诸事只求上应天理,下合情势,岂能勉强置气,迫而不逮,反损其身,待至走火入魔,为时已晚,后悔无及!”
以上末尾一段话,简直与天宗之前所说,完全一字不差,霎时听得旁人哑然失笑,无不诧异。
“阿芳乖张!”宗白梦笑靥连连,脸色恢复了清妍秀雅,却不知师无芳别出心裁,正是要把这话儿说予她听。
他未知对方是否领会,观此之言,甚矣难哉!
“哈哈……”
天宗也笑得十分自然。就连洛寻兰也出口大赞道,“阿芳哥哥思绪,果然聪敏!”
这时小屋之内的郁闷一扫而光,极其难得的现出了欢声笑语,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绝无仅有的一次愉悦,殊是难得。
不一时,天宗吩咐完毕,影像准时消失。
宗白梦要师无芳依然在小屋住歇安顿,转而将洛寻兰带回了自己的黑莲潭竹寮那里去静心疗养,约定明日再见。
这一夜,师无芳独自在石头小屋内修心养性,习练玄幽道法神功。他练完了之后,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想起了明日……明日……明日有一首歌,其词如下: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日日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皆被明日累,明日无穷老将至。晨昏滚滚水东流,今古悠悠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师无芳唱了不下百遍,其义自见,感慨颇多。
他想:
前人堪叹明日无多,而后人明日堪叹‘前人堪叹明日无多’;后人明日堪叹‘前人堪叹明日无多’又无能使之更改,便使得后后人堪叹“后人明日堪叹‘前人堪叹明日无多。’”
故可谓世上之事,真是难得极其要紧,明知天理循环无法改变,嘴上却偏要明说是顺应天然,内里实则如何?
试看千古以来,正道仙宗,旁门左道,欲要逆天改命者,何其之多!
简直数不胜数,然终成者几何,终败者又几何?
可见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却在乎曾经拥有”,什么“海枯石烂,矢志不渝”,还有“愿得一人心,此情永不变”,云云之类。
世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为之而不之为,不全他妈狗屁——通通么!
如此似梦假寐之间,他不觉缓缓而眠……怎一个爽字了得!
翌日。
卯时一到,师无芳继续早起习练,按照一贯的作风。
不过他刚踱步出门,便已瞧见小屋前的黑葵花田间,已有两个曼妙身影时而弯躬俯拾,时而立若玉柱,不知在干嘛?
“二位可早得很呐!”
“你不也这般早么!”
师无芳站于田垄上,远远问完早安,又看她二人手脚片刻不停,还有那一堆漫天飞舞的黑凤蝶,好似蜻蜓点水般,上上下下,飞来飞去,对此很是疑惑,心想不如走下去看个究竟。
隔了一会,师无芳同样加入她俩的队伍,开始从黑葵花中将随风飘落的杂质——枯松枝松叶一片片的捡起来,好好的放于掌心。
待三人手里的枝叶溢满之后,又再次俯下身躯,一瓣又一瓣的将细叶围绕着花田间的黑曜幽兰草弃下,权且当做培土施肥,过程繁琐重复,急需耐心!
但三人凭着团结之力,此处山杂苦活干得也是比往日迅速,正是人多力量大,始终一条心,齐力可断金。
随后,三人乘骑黑凤蝶巡逻周山,正好到了月末加强警备时,除了后山重重防御,还着重看了看进山的半空门户,随后又围绕着黑河逡巡了半日,才回到山舍暂憩片时。
到了未牌时分,宗白梦还要整理药草,以及炼魔炉所需等诸多物事材料,片刻都不能耽搁……好忙的哦。
如此过了申牌,快要到了酉时,在洛寻兰的苦苦哀求下,宗白梦领着她和师无芳,抽空来到了极寒岭地,看望那躺在冰椁之中的宗明浩。
但见他真身在昆陵中摆放了这几日,竟然肤色异变,变得不再黝黑。
而且他那张富有特色的灰脸也变得白白嫩嫩,如月光般干净皎洁,众人对此甚是诧异,不知何故!
“哥哥……”
那洛寻兰以为宗明浩死而复生,只是睡着了而已,正想一把冲入银棺,扑到他的怀中验证一番。
这几日来,她一心只想再见他一面,自从身上伤情好转之后,对此事无不牵肠挂肚,虽然嘴上不多说,但内心却实在煎熬得很,后从宗白梦口中得知宗明浩的遗体安放在此,遂三番五次的哀求,死也要要来看看,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妹妹千万不可鲁莽,你别忘了答应姐姐什么话!”宗白梦见洛寻兰情绪波动太大,不得不善意的提醒一下。
那是她说过不会寻死觅活之类的口头承诺,言犹在耳,行敢忘心。
那洛寻兰记起前话,眼看宗明浩已在自己眼前,倒也不急于一时,便诺诺的含泪道,“是!我不冲动就是了!请姐姐允许我靠近前瞧瞧,行不行?”
对此,宗白梦深有同感,语气同情又可怜般说道,“嗯!快去吧!师哥只是‘睡着’了,你可不要吵醒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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