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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卷云白兔
她漫不经心地挥手,风雪涌动,刹那间,将朝她袭来的黑衣人冰封。
孟棋瞳孔一缩,惊恐喊道,“雪飘人间,雪姬,风雪楼少主雪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然而,此时却没人回答他,其他黑衣人并没有被甄善的手段震慑到,挥刀劈过来。
“死士吗?”
甄善淡淡呢喃一句,素手轻抬,打出一掌,靠近她的死士瞬间冻成冰柱。。
同时,数十道黑影诡异地从竹林跃出,转眼间就将围住甄善的死士抹了脖子,护在她身边。
“少主,您先走,这里交给属下就行。”
甄善看了她一眼,凤眸冰寒如雪,“颜大庄主还不打算出来吗?”
孟棋一愣,“你什么意思?”
而他话刚落,无数利箭破空而来。
风雪楼的暗卫截住那些箭羽,不让它们靠近少主半分。
倏而,一道如同鬼影、犹如一条诡异绸带的绿色影子竟如入无人之境,轻易突破风雪楼暗卫的护卫圈,撞向甄善。
“少主!”
甄善凤眸微眯,身影一虚,原地只剩点点飘落的飞雪。
绿色鬼影一滞,随即直冲上空。
下方的人只看到风雪凝成的白练与绿色鬼影在上空对峙、交手、碰撞,根本看不到人影。
双方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白练落到一旁的树梢,飞雪散去,只见甄善依旧抓着孟棋,眸色无波无澜地看着落到地上的绿色鬼影。
那鬼影幻化出一个绿色劲装,蒙着黑色面纱的矮小男子。
“东瀛双煞,”甄善平静地吐出四个字。
而随着她话落,那矮小男子后方离奇地竟然又冒出另一个,两人如同镜面对照,完全一模一样,交叠时,貌似一人。
两人幽冷如鬼的眼神落下她手上的孟棋身上,声音如同砂纸,难听又阴森,“交出还魂草,还有他。”
甄善红唇微勾,“凭什么?”
“不交,死!”
“就凭你们?”
甄善带着孟棋这么个累赘,都能和他们打成平手,这话,可半点都没有狂妄。
东瀛双煞的眼神越发嗜血。
“雪姬就是雪姬,不愧是继风绝楼主后,邪派第一人。”
低沉清冷的声线从竹林中幽幽传来。
甄善神色不变,孟棋却愣住,公子?
怎么会?
公子不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了吗?
映着天穹凄冷的月色,一袭广袖白衣的颜楚慢慢从竹林踱步出来。
他脸色很苍白,虽面无表情,墨眸触及甄善时,却阴森冰冷异常。
阴沟翻船的滋味如何,他今日也算是体验的个彻底。
甄善并不在意他盛满杀意的眸光,淡淡一笑,“论起玩弄人心方面,彼此彼此。”
“呵,”颜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眸光划过一旁,自甄善出现,就如同失了魂,脸色比他都惨白,定定地看着她的颜煦。
“谁曾想到,甄家不受重视的病秧子嫡女会是邪派赫赫有名的雪姬呢?”
“那又谁想到,落霞山庄与世无争、品行高洁的短命庄主,会是个野心勃勃的伪君子呢?”甄善不客气地讽刺回去。
颜楚不可置否,“你嫁到落霞山庄,从始至终的目的就只有还魂草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颜楚,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布局。”
“只是我不解你如何隐藏所有武功?”
在她刚入庄时,最初身体一直不好,颜楚借着为她看病的由头,自然是细细检查过,发现她丹田空空,经脉淤塞,根骨一般,根本不是练武的料子,也似没接触过武功。
江湖中是有一种散功散,服用后,会暂时武功全失,但这种手段,用在不懂医术或医术不精之人的面前,没什么问题。
而像是颜楚这个有着神医称号的人面前,散功散根本无用。
他更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药物,能使人的丹田经脉改变的,即便有,也没人敢用。
也因此,颜楚怎么都不会将没有半点武功的病秧子跟江湖上令人悚然的风雪楼少主雪姬联系在一起。
甄善眸色微动,“还魂草这种起死回生的奇宝都有,我隐藏武功罢了。”
她是用银针封了武功没错,但经脉和丹田的假象,是缺儿帮她掩盖的。
颜楚点点头,“雪姬连武林第一公子,我的弟弟都能骗得团团转,也确实没什么做不到的。”
甄善眸光不觉看向颜煦,触及他苍白的脸色,以及眼底深处化不去的讽刺悲哀,心微窒,她神色不变,“颜庄主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吗?”
颜楚看着她滴水不漏的样子,掩在袖中的手指攥紧,看向颜煦,“阿煦,她一直在骗你,一路算计你的感情到现在,你险些害死她的师尊,她恨极了你,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在报复你。”
原本僵如石头的颜煦猛地一颤,薄唇微颤,想问什么。
甄善却没给他问的机会,嘲弄地看着颜楚,“颜庄主,有本事说我,怎么不看看我手上这位,你可是把你这位心尖儿孟公子也算计得体无完肤呢?”
跟她玩挑拨离间,娘娘都玩剩下了呢。
颜楚见孟棋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指甲陷入肉中,眸光阴寒至极,“阿棋,以后我再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利用我激起他内心的感情,还是利用他来完成自己的装惨计划,冷眼看他痛苦绝望,看他卑微地跪在别人面前求你一线生机?还是颜楚,在你心中,他也不过是个奴才,被利用,跪地求饶,都是理所当然的呢?”
甄善每说一句,孟棋脸色就惨白一分。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597.此情可待成追忆(47)
“闭嘴!”颜楚面上再掩不住的杀意暴怒,“东瀛双煞,撕了她!”
甄善将孟棋推到自己属下那,闪身对上东瀛双煞。
然而,他们的武功路数诡异,速度奇快,甄善也不遑多让,甚至比他们更加捉摸不透。
甄善掐住东瀛双煞一人的脖子,眼角余光见另一个人手持短刀突然从他后面冒出刺向她,月光反射下,刀身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有毒。
甄善眸中滑过一抹讥讽,柔软腰身一折,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短刀,头发一甩,卷住对方的脖子,将他狠狠甩出去。
同时她没有半分犹豫,倏而收紧五指,直接捏断手上的脖子,将断气的东瀛双煞丢了出去。
“哥!”东瀛双煞还存活的那个尖利嘶吼,“我要杀了你!”
甄善抬手,强大的真气挡住了短刀,明明纤细脆弱,仿佛用力触碰就会碎的如玉手指,却只稍稍用力,那短刀就碎成几段。
在东瀛双煞惊恐怨恨的眼神中,一道冰凌刺穿他的脖子,将他钉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颜楚瞳孔微缩,脸色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东瀛双煞有多强大,即使是颜煦这样的高手,都不一定能杀得了。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就杀了他们?
颜煦是因为万毒窟,内功修为才如此高深,那她呢?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修炼的邪功并非出自中原!”
甄善指尖凝着一缕冰霜,眸色淡淡,“颜楚,你再拖延时间也无用,要么我血洗落霞山庄,你的孟棋也逃不过,要么退开,别挡路。”
她的武功确实并非完全的中原功法,而是从师娘空星若的母亲遗留下来的一份秘籍领悟自创的内功心法。
那份里面详细记载着那位前辈曾漂流到东瀛,在那里几大忍者武派辗转,记录下了他们的招式心法。
东瀛双煞的武功忍者路数于中原武者来说,是诡异非常,时常能出奇制胜。
可对于甄善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杀他们,更不难。
当然,这些,她还真没必要跟颜楚多说。
如今将还魂草带回去给师父才是最要紧的。
颜楚看着架在孟棋脖子上的刀,墨眸满是挣扎,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为了那株还魂草,他费尽心思,连父母的命都能搭上,这二十年,除掉胎毒成了他深入骨髓的执念。
现在,棋差一招,他期盼多年的神药即将落入他人手中,而他依旧要饱受胎毒折磨,这要他如何甘心?
可,舍弃孟棋?
‘阿煦,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夺了还魂草离开吗?你要知道,她对你一直都是算计,没有半分真心,甚至还有恨,若她现在走了,以后你就再也抓不住她了,你真的愿意?’
颜楚秘密传音给颜煦,如今在这里,除了他,没有谁是甄善的对手。
颜煦浅淡眸子紧缩,算计,没有半分真心,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他全心全意去爱,去护着的人,都这样?
明明刚刚她还主动轻吻自己,明明她还答应自己会等他的。
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
颜煦眸中满是血丝,痛苦至极地朝她吼道。
甄善指尖轻颤,却没回答他,也没有看他,“颜楚,别再耍花样,否则别怪我先杀了孟棋!”
随着她话落,挟持孟棋的风雪楼暗卫将刀靠近他的脖子一分,利刃割破皮肤,鲜红的血液渗出。
“别碰他,”颜楚暴戾低吼。
甄善淡淡看着他,“退开。”
颜楚挣扎着取舍,孟棋忽然抬头,那双清澈温柔的眸子如同往常一样,默默地望着他,全然的信任,将他当做自己的全部。
他没有半点因为甄善的话,还有颜楚的犹豫而憎恨半分,对公子的心,永远如琉璃一般干净无暇。
颜楚心紧缩,如被人死死拽住,痛得他无法呼吸。
罢了!
还魂草还可以再想办法,但阿棋,只有一人。
一个“好”字几乎涌出喉咙时,孟棋却对他温柔一笑,眸中一滴泪滑落,包含太多。
他的命不该用公子的健康和痛苦去抵。
在颜楚惊慌无措的眸光中,孟棋猛地向前,鲜血喷出,染红了所有人的眼。
“阿棋!”
甄善瞳孔一缩,下意识想去接住那人,帮他止血,却被颜楚的内力震退了一步。
“阿棋,你别怕,我会救你的,会救你的……”
颜楚抱着孟棋,手捂着他满是鲜血的脖子,墨眸猩红,满是绝望,慌乱的话语,痛苦哀求。
“甄善,把还魂草还给我,算我求你,救救阿棋。”
甄善看着快断了生机的孟棋,五指紧紧扣住手上的寒玉盒,凤眸一闪而过的挣扎,却最终闭了闭眼,足尖一点,飞身离开这里。
人心都是偏的。
若她救了孟棋,自小对她恩重如山的师尊就会死。
她,别无选择。
“公……公子……还……”
孟棋艰难抬手,想让颜楚赶紧去追回还魂草,但他话语未全,生机已断。
那只过去十多年里在他胎毒发作时,永远温暖他的手,此时就在他面前滑落、渐渐冰冷,颜楚双眸睁大,绝望将他彻底淹没。
“啊!”
凄厉的嘶喊盘旋在竹林中,撕心裂肺。
甄善身影一顿,双眸在一瞬,有些发涩。
可她没有犹豫的时间,也不后悔。
挥手,夹着冰寒风雪的真气直接抹杀了追着她不放的死士。
嘭!
天空炸开了一个烟花,奇怪的是,这烟火炸开后,竟没有立刻消失,反而芍药花形状的烟火一圈一圈地向外扩展,似乎要将整个江陵的上空都全然覆盖。
甄善眸色一凝,这是落霞山庄遇生死关头时,以庄主的死令,召集江陵地区所有附属山庄的势力。
颜楚是要断她所有后路,将她彻底截杀在江陵。
“少主,您快走,这里交给我们,”风雪楼的暗卫沉声道。
“想走?”
颜楚凄厉一笑,墨眸猩红,脸色惨白,一身白衣染血,如同地狱修罗,提着剑,一步一步朝着她们走来。
“阿棋死了,你们都要陪葬!”
甄善神色凝重,城府深沉的野心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完全疯魔,不死不休。
可如今,谁都没有选择了。
只有殊死一战。
哗!
一场暴雨突至,整个落霞山庄今夜,地上淌着全是血水!
------题外话------
孟棋为了颜楚,求颜煦放弃救甄善
娘娘为了自己的师父,没有选择救孟棋
人心都是偏的,娘娘不是圣母。
至于为啥没有更好的办法拿走还魂草,后面会慢慢解释,意外谁都无法控制,娘娘也不是神~16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598.此情可待成追忆(48)
“噗!”
“少主!”
浑身挂彩风雪楼暗卫一惊,只是颜煦比她们快了一步,伸手接住往下倒的甄善。
他眸光很是复杂,可在触及到她惨白无血的脸庞时,眉眼萦绕的却都是担忧。
“咳咳,”甄善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没事,尽快离开江陵!”
“少主,您放心,按照您先前的安排,都布置妥当了,这一路,都会有人来接应的。”
甄善勉强点点头,她先前已经算过最坏的结果。
落霞山庄在江陵扎根极深,势力网密布,当时,她有想过,若是颜楚狗急跳墙,发动所有力量追捕他们,要该怎么办?
好在师娘早年行医,江陵这边的水运大帮欠了她一个救命恩情,借他们的掩护,以水路,最快离开江陵是唯一途径。
否则,她们不被颜楚困死在江陵,师尊那边也等不了了。
甄善苦笑一声,她这破烂运气,预想最坏的,结果真就是最坏的。
她想看一看颜煦,那个即使心中再怒再痛,也在最后一刻,拔剑对上自己的兄长,护她离开的傻子,可意识突然被抽空,整个陷入昏迷中。
“善善!”
“少主。”
颜煦连忙将她抱起,疾步走入船舱中,将她放在榻上,抬手把上她的脉搏。
内力枯竭,脉象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颜煦脸色煞白,怎么会?
“莲焰公子,这是护心丸,麻烦您喂给少主。”
风雪楼暗卫之首梦无用一只还能活动的手从怀中拿出她小心收着的瓷瓶递给颜煦。
倒不是她不想亲自给少主喂药,而是她如今浑身是血,仅一只手能勉强活动,也是不断打颤。
而这个男人……
梦无暗中进出落霞山庄几次,对于这位莲焰公子对少主的感情多少有些知道。
今夜,看着他不顾一切地护着少主,至少,现在他是可信的。
就算她们不信,又能如何?
现在,能护着少主离开的,也只有他了。
颜煦接过药,赶紧给甄善喂下。
只是随即,见她脸上开始浮现不健康的潮红,他一惊,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仿佛要灼伤他的手。
“可有干净的衣服和冰块?”
“衣服有,冰块……”
“凉一些的水也行。”
“我马上去找。”
“快些。”
“是。”
颜煦握着她的手,不断给她输送真气,他心中千般疑问,万般痛苦,可终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以往我们的种种,都是你的算计和欺骗吗?”他看着她,迷茫又苦涩地呢喃。
你……可曾对我有过一分真心?
他这一生,真的不配得一份温暖吗?
“颜……颜煦……”
颜煦满是荒芜的浅淡眸子倏而睁大,心口极其不甘心的怨气不知不觉随着她低低有些破碎的轻唤消失大半。
他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莲焰公子,衣服……”
“东西放下,出去。”
“可是……”少主可是清白之躯,如何能?
“出去!”
梦无对上颜煦带着血腥戾气的眸光,心中发憷,看了看自家少主,沉默几息,还是带着人退了出去,将门给合上。
颜煦起身,将衣服拿过来,神色依旧冷肃,耳根却烧得厉害,眼睛也不敢看她。
但,他也没时间犹豫多久,她浑身湿透,又发着烧,再不换衣裳,恐怕身子骨更受不住。
颜煦指尖发颤,呼吸有些紊乱地挑开她的衣带……
等终于将衣服换好,这冰块凉水,不仅甄善需要,他也需要。
颜煦平复一下气息,将毛巾放到她的头上,低声呢喃,“真是欠了你的。”
……
昏黄日光透过纸窗落入船舱中,格外静谧,只偶尔窗外水流的声音。
甄善安静地睡在床榻上,夕阳落下的温暖光华让她苍白的脸似乎有了一丝血色,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僵硬的手,挡住日光。
睡得有点久,甄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这是哪儿?
缓了许久,那夜的腥风血雨钻入脑海中,她黛眉紧蹙,原本苍白的脸色接近透明。
甄善猛起起身,缓了缓脑袋的眩晕,手连忙探向袖中,眼角余光刚好瞥到她床榻里侧的一个寒玉盒子。
她怔了怔,伸手将盒子拿过来,打开,还魂草好好地躺在其中。
甄善心下微松,合上盒子,将它放在一旁。
房间很安静,甄善静坐在床榻上,眼前浮现的是当夜的一切,颜煦的痛苦,孟棋的死,颜楚的疯魔……头疼欲裂。
千算万算,终是算错一步。
颜楚是,她也亦然。
终究人心,是最无常的,怎么算,都不可能事事如愿。
吖吱,船舱门打开,四目相对,一个惊喜后是冷淡疏离,一个诧异后是沉默无话。
颜煦抿了抿唇,想摔门离开,可触及手上的药,身体却不受控制,暗骂自己一声没用。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599.此情可待成追忆(49)
嘭!
颜煦将放着药的托盘大力地搁在床头的桌子上,恶狠狠道:“自己喝!”
甄善:“……”
她转眸看了一眼没洒出几滴的药碗,还有某个浑身冷冰冰,眸光跟要吃人似的,实则就是一只被主人丢下,闹了脾气的大狗狗一般的男人,苍白的唇瓣微抽。
但她心口沉重的郁气却消了不少,还有些想笑。
甄善垂眸,默了默,也没说什么,伸手将药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喝掉。
房间又再次安静得厉害,颜煦薄唇抿得更紧,几次克制自己不要去看她,心里却越发烦躁。
他不懂,明明应该是她对不起自己,可为什么现在,不安躁动的是自己?
而她,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
颜煦突然夺过她喝完的药碗,猛地砸到地上。
嘭,药碗四分五裂。
“少主……莲焰公子,是不是少主醒了?”
“滚!”
甄善无奈,“我没事,你们下去吧,都别管。”
听她开口,颜煦原本冰冷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厉害,拿起茶杯茶壶就开始砸,还不过瘾,目所能及,能砸的瓷器,他都全部砸碎,好似将它们当成某人一样。
甄善:“……”
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看着额角青筋暴起,气息不稳,双拳紧握的男人,抑制抽搐的唇角,“要不要再让梦无送点瓷器进来?”
颜煦脸色一僵,瞪着她的眸光,那叫狰狞,咬牙切齿,“甄善!”
“嗯,我在这!”
颜煦:“……”
“你耍我很有成就感是不是?看我向个傻子围着你团团转,对你掏心掏肺,你很得意是不是?还是看我跟只狗一样粘着你,你特别痛快是不是?”
一声声泣血的质问,是他积压了两日的不甘、痛苦和担忧的爆发。
甄善眸光一颤,声线微涩,“没有成就感,我也不得意,更不痛快。”
颜煦浅淡眸子布满血色,挺直脊背,似维持他最后一丝骄傲,“你明知我有多恨欺骗和背叛。”
“对……”
琤,炼华抵在她的心脏处,低低鸣动,似悲哀,似痛恨。
甄善闭了闭眼,将那句苍白无力的道歉咽回去,“等我将还魂草送回去,这条命,随你处置。”
颜煦手轻颤,讽刺又悲凉地冷笑,“是,你们都有理由,都在为了守护珍视的人,不得已欺骗和背叛,那我呢?我究竟对不起谁?要被一次次利用和抛弃?”
甄善因喝下药汤而浮起的一丝血色再次褪得干干净净,双眸酸涩得厉害。
“我……”
她张了张唇瓣,想告诉他,她没有利用他的感情,更没有抛弃他,可,他会信吗?
“呵呵,是,是我先缠着你,是我先招惹你,是我犯贱,痴心妄想,事到如今,怪得了谁?”
颜煦自暴自弃、又哭又笑地自嘲,如被碾碎骄傲,失魂落魄地转身往外走去。
“颜煦!”
甄善心脏如同被无数钢针狠狠扎下去,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掀开被子,想要抓住他,不能让这样的他离开,否则,他会被心中的死结折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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