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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他直接抖开被子,把她包在里面,就像包裹一颗软绵绵、甜滋滋的棉花糖,然后隔着被子用力抱了她一下:“睡吧,我等你先睡。”
聂棠裹着厚厚的羽绒被,缓缓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清淡的微笑:“之前一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哦,就算你不邀请我过年,我本来也打算让你跟我妈见一面的,还有陈姐,她们都是我仅剩下的亲人了。”
沈陵宜伸出手,指腹接触到她柔软的面颊,又沿着颧骨滑到眼角,他低声道:“你以后的亲属名单上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我家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人多,就算你过目不忘,也保管脸盲。”
聂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睁开那双盈满了幽蓝色雪光的眸子,脉脉地注视着他。
她突然抖开身上的羽绒被,表示:“我很害怕啊,你要不要陪我?”
沈陵宜被她这么一撒娇,简直无法抗拒,再加上被她那双多情的眼睛这么一看,仿佛他说一个“不”字就等于直接错过了一个亿!
聂棠还主动地搂住他的腰,微笑道:“我之前看科普,说我们现在这样面对面属于蜜月期拥抱,还有一种很亲近的拥抱方式叫spoon——”
沈陵宜顿时被她古怪的英文发音给逗笑了,用很标准的美音重复道:“spoon。”
聂棠撇了撇嘴:“反正就是汤勺式拥抱,我背对着你,然后你从背后抱住我。就这样——”她主动做了个示范,问道:“有没有觉得我特别贴心呢?”
沈陵宜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行了,这都几点了,你还睡不睡?”
聂棠怏怏不乐:“你敢说这感觉不好吗?”
沈陵宜噎了一下,嘴硬道:“也就不算太差——你到底还打不打算睡了?”
……
大概是前夜被鲛人的事情折腾到了,聂棠难得睡过了头。
沈陵宜则定时在中途醒了一下,见她睡得正香,也就没有起床,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人都睡过头了。
叶家人有起得早的,叶老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那一座座小屋是否有异样。
叶老先生一眼就看见了其中一座屋子外面新结的冰层,心中一凛,问道:“这是谁住着的?”
这座小屋的正朝阳,位置也在接近中心处,依照常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结冰的现象。
尤其是,他虽然没有亲自安排,但是按照待客之道和聂棠目前在玄门的地位,他大致也能猜到这应该就是分给聂棠的住所……
他紧紧皱着眉。
虽说他对聂棠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毕竟当年是他先把聂棠移除出族谱的,后面聂棠打脸报复了回来,算是天道轮回一报还一报。
但是从家族兴盛的大局出发,他必须要保聂棠。
叶远风低声道:“这屋子就是聂棠住着的。而且我听叶秦风说了,他们在经过那条小溪的时候,聂棠看到了冰下的鲛人。”
叶老先生沉吟道:“这个点……他们也该起床了吧?”
聂棠有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是不了解的,但觉得按照她展现出来的符篆手段,她除了天赋高,应当需要比常人更勤奋才对。
沈陵宜的毒舌跟他的自律在玄门是一样出名,只是这种正能量的优点相对于他那张毒嘴来说,没有人会去在意。
“大概?”叶远风一脸懵逼地跟自己的老父亲对视,“但是看情况,好像没起?”
叶老先生那张老脸抽搐了一下,提起手上的登山杖,一棍子敲在他背上:“赶紧去敲门,问问他们有没有出事?还有备用钥匙呢?实在不行就只能破门而入了!你是蠢货吗,非要我推一下才能动一下?!”
……
叶远风苦着脸,走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试探道:“棠棠?沈少?你们起了吗?”
他那小心翼翼生怕敲门敲重一点就会把门给砸破,生怕嗓门大一点就会引起雪崩的架势,简直把叶老先生气得够呛:“大声一点,你这是苍蝇叫还是蚊子叫,人在里面能听得到吗?”
不成山里的温度实在太低了,建筑房子的时候首先要考虑就是保暖问题,窗户是多层的,就连这些小屋的墙都是垒了夹层,外面有点风吹草动,人在屋子里根本就是听不见的。
叶远风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得罪人的苦差事:他老爹年纪大了,不懂现在年轻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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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第214节
可是他懂的啊,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正蜜里调油的热恋期,难分难舍,晚上闹得太晚早上睡个懒觉又怎么了?
他这样又砸门,还要找钥匙直接开门进去,到时候顶罪的岂不还是他?!
而且聂棠这小姑娘真的邪门!
沈家小少爷那张嘴还特别凶,就是再找个人来声援,他也说不过!
相比之下,叶秦风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不用得罪人,就是靠着他那张骗女人的嘴多说了两句好话,现在反而还成了叶老先生眼里的可造之材。
叶秦风还吹嘘沈陵宜喊他一声叶叔叔,这可真是骗人的鬼叶秦风的嘴,他沈陵宜为啥要喊他叔叔?怕不是还在梦里?
叶远风敲了几下门,见里面都没动静,只得掏出一串备用钥匙来,按照上面的编号找到对应的钥匙,直接手动开门。
……
当他打开了里面两层保险,眼见就要成功之际,突然咔嚓一声,门直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沈陵宜这一大清早就黑着一张脸,怒目注视着叶远风:“……你想干嘛?”
他听到敲门声就醒了,然后套上一件衬衫过来开门,谁知道还没走到门边,就听到了外面拿钥匙开锁的动静。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就算了,反正他就是个男人,横看竖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可是聂棠好歹是个女孩子吧?
他觉得叶家人真是有毒,怎么总能做出刷新下限的奇葩事来?!
别说聂棠对叶家人淡淡的,就是他对叶家的感觉也很不好!
沈陵宜把门打开了三分之一,然后闪身出去,又反手把门关上,压低声音道:“聂棠还在睡,别吵到她。”
叶远风举着那一大串钥匙,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沈家祭祖时候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喊师侄的恐惧支配之中,脱口而出:“为什么她还没醒?”
这话音刚落,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尴尬气氛,叶远风的本意是想问问他,这个时间聂棠都没醒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这话真的问出了口,就让人觉得怪怪的。
沈陵宜停顿了一下,回答:“她昨天累了,所以早上多睡一会儿。”
他觉得她昨天肯定是很累了,毕竟在雪地里徒步了这么长时间,按照她的弱鸡体质,怎么可能会不累?
叶远风尴尬地把钥匙放进口袋里:“昨天累坏了啊,那就、就再多睡会儿。中午前起来就行了,我们等下要进祖地。”
叶远风没话说了,叶老先生却还有话想说。
虽然按照叶家和沈家在玄门的地位对比,聂棠嫁给沈陵宜都属于高嫁了,可是现在,他是有心让聂棠回归本家成为继承人的,他还是希望聂棠不要跟沈陵宜扯上任何关系的好。
……毕竟,他总不能让沈家小少爷入赘叶家吧?
就算他这张老脸脸皮再厚,他也不敢提这种荒谬的要求,沈陵宜这可是沈家的正统,还是一脉单传的独子。
按照老一辈的思想,他觉得当初就不该给他们安排一间房,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传出去妨碍到将来的招赘!
于是叶老先生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放纵了,有些传统规矩该守还是要守住。”说完,就背着手,转身留下了一个背影。
沈陵宜:“……”
他听懂了叶老先生的话外之音,简直要自闭:难道他长了一张猥琐的脸不成?难道他就是这么没情调还渣的男人,不分时间地点乱来吗?这到底是在看不起谁?!
他重新回到屋子里,就见聂棠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抱着一床被子放空。
他走过去,把冻僵的双手放进裤袋里——刚才只穿了一件衬衫就出去了,那冷风那低温,把他冻得怀疑人生,现在回到室内才渐渐回暖:“现在才八点,你要是还想睡,那就再多睡一会儿。”
这种极端寒冷的天气,早上八点也不算迟,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也不是没有。
聂棠揉了下眼睛,好奇地问:“外面……怎么了?”
沈陵宜在床边坐下,没好气地回答:“你叔叔还有你爷爷拿着钥匙准备直接开门进来,说要看看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我说你昨天累坏了,现在还在睡,你爷爷就教训我说,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别太放纵。”
聂棠闻言露齿一笑:“啊,那你就乖乖让人教训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沈陵宜回答,“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名义上的长辈,难道我还要当场怼回去?我还没这么不讲道理。再说,我觉得这句话也没说错,该守的规矩的确是要遵守。”
聂棠揽住他的脖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他身上的寒气很重,因为离得近了,一下子过到了她的身上。
沈陵宜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开:“先别抱,我身上有点冷……”
聂棠又朝他笑了,眼睛就像灌满了天上地下的雪光,从搂着他的脖子改成抱住他的腰:“我给你暖暖?”
沈陵宜这推开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任她抱着,嘴里还要劝上一句:“唉,你别这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她那睡醒过来有点长发凌乱的脑袋在他肩上蹭了好几下,又伸手进他的裤袋里,握住了他冰冷的双手:“就不,我偏要抱,感冒……感冒又是什么,我不知道。”
沈陵宜觉得自己那颗钢铁铸成的心都要被她撒娇得萌化了,他觉得她凭什么能这么可爱,就是没常识都可爱,不讲道理都可爱,就像吃可爱多长大的!
“说正事,你是打算晚上偷偷去祖地里面呢,还是等下中午就行动?”
听昨天叶老先生的意思,今日正午是打算祭拜先祖祭拜不成山的山灵,他觉得就算她行动再小心也一定会被抓包的,端看被抓包后如何解释。
聂棠悠悠道:“这不是还有能帮我背锅的人在吗?”
反正沈琰顶替了叶卿言的身份进叶家,肯定是不怀好意,如果她被当场抓包,那就拉他一道下水转移叶家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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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封面换成了死亡芭比粉,为了衬托阵亡大半的配角━Σ(?Д?|||)━
第411章 土味乡村霸总风
叶家真正的传承之地在不成山深处,徒步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徒步的队伍里还有许多小孩,聂棠就稳稳走在中间位置,不再是那个最能拖后腿的人了。
过了一夜,这雪积得更深了,一脚踩下去,松软的雪子正好漫在膝盖的位置上,再要把腿从积雪中拔出来,徒步的困难程度可是成几何数列攀升。
走到半途的时候,许多小朋友都支撑不住,开始哭闹着耍赖。
有些父母比较急躁,一看他们哭了,立刻就急得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不准哭,这眼泪会结冰!”
于是小朋友的哭声只停歇了一瞬,又开始放大音量加倍干嚎,站在远处听着,就跟寒风中的狼嚎似的。
沈陵宜见聂棠时不时回头去看那些背着小孩的叶家人,有点误解:“你……很喜欢小孩?”
按说她才刚过二十周岁生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母爱泛滥吧,但是联想到她之前在修真界待过,没准她还真是很喜欢小孩,所以总是会回头看。
聂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本来我还担心我会拖累大家的进程,现在我放心了,原来我还不算最差——”
叶秦风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笑喷了:“你也不用沦落到跟小朋友比赛脚程吧?”
沈陵宜:“……”敢情又是他误解了?!
“说起来,棠棠你送的玉,老爷子可喜欢了,我昨天就看到他戴在了身上。”叶卿言见他们开始闲聊,立刻就殷勤地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块?我生日就快要到了,就在十二月底哦。”
“你离我们远点。”沈陵宜一听到叶卿言那娇滴滴的声音,再看到他那矫揉造作、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样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尤其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黏聂棠,总是趁机跑过来跟她搭话,不得不让他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棠棠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送礼物给你?”
叶卿言横了他一眼,这眼波流转的娇嗔神态,不知情的人别说怀疑他不是个姑娘,就是觉得他缺乏女人味都是一种罪过!
他没好气地回答:“关你什么事啊?这是我跟棠棠的事情,要你多嘴?你还真以为复赛时候当了五分钟皇帝,你就真的是了?”
叶卿言还抬起一只带着皮毛一体手套的手来,朝他点了点:“少拿你的炫酷乡村霸总风来管着棠棠,这年头都不流行这款了。棠棠,哦?”
聂棠:“……土点就土点吧,我挺喜欢的。”
沈陵宜:“哪里乡土了?!”
他从来都没管着她,她前几天看某个小鲜肉演的电视剧还夸男演员长得帅他都不吃醋!他心里委屈!
聂棠又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你这回又得坑我一次,所以我打算先发制人,先坑你了。”
叶卿言先是一愣,然后回答:“是吗?嘻嘻。”
她那魔幻的“嘻嘻”简直让沈陵宜都想吐了,他觉得男人就得像个男人的样子,像他这样总是穿着裙子假装女生,简直令他从心理到生理感到不适!
聂棠停顿了一下,问道:“难道不该是‘呵呵’?”
叶卿言看着她,补上她想要的这两个字:“呵呵。”
叶卿言压低嗓音道:“那些保健品是你教人家小妹妹买的吧?你很坏坏哦。”
这事还得倒回到昨天,吃过晚饭,叶老先生回到自己那间屋子,发觉桌子上还有房间的角落里都堆满了贺礼,整理贺礼的人也是有心,直接把聂棠送的那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叶老先生没想到她竟然还带了寿礼过来,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于是,叶老先生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只金丝锦盒,盒子不大,掂在手上也不沉,打开盒子一看,就看见盒子里面的深红色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块憨态可掬的弥勒佛玉佩。
那玉佩的水头和成色嘛——叶老先生决定忽略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名贵的好玉他老人家也不是没见过,除非是成色逆天的那种玉,否则都打动不了他。他把玉佩从盒子里提起来,就发觉玉佩上还用刻刀刻了一行安神静气的符篆。
这一看就是聂棠的手笔!
他当场就把玉佩给挂在脖子上,也不说这有多神奇,反正就是玉佩一上身,他就感觉到一阵沁凉的舒爽,心情也变得弛缓起来。
他又忍不住再次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聂棠打在上面的符篆,这刀工这每一笔落下都深浅一致的精准,还有这符篆本身的画法,都可以拉出来讲上一节课的干货。
于是他很期待地继续拆聂棠带过来的寿礼,结果下面是大罐头的钙片和鱼肝油丸……
叶老先生整个人都被震颤了,他难道很老了吗?看上去很脆弱吗?这就急着给他补钙了?!
这些保健品底下还有叶青雪亲手写的贺卡,把聂棠带她去买寿礼的事情写的清楚明白,末尾还祝叶老先生日月昌明,松鹤延年。
所以说,那个送钙片的罪魁祸首就是聂棠!
叶老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宽宏大量原谅聂棠的大逆不道。毕竟有本事的人犯的错误,那都不叫错误,而叫另有深意。
……
“到了,停步!”叶老先生点了点手上的登山杖,“远风,秦风你们两个,还有你你你——”他随手点了几个人,都是本家的年轻人,就连叶卿言也在内。
他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聂棠,也来吧。”
聂棠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出列。
毕竟她都还顶着自己的亲妈的姓氏,连叶家族谱都没上,却能够被叶老先生代入叶家传承之地,而她身后还有这一溜烟的叶家人都没资格进去,这还能不羡慕嫉妒恨吗?!
叶卿言抬起手臂,顶了她两下,暗戳戳地问:“你准备搞事?先给我交个底呀,我好提前做准备,你不能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聂棠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叶卿言:乌黑的长发卷曲地别在耳后,耳朵上带着粉红色的毛绒绒的羊毛耳罩,怎么看都是个颜值很高的妹子。谁知这妹子居然是个男人。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轻轻一按,学着叶卿言的语气:“保密。”
叶卿言:“……”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说!
……
“这里就是我们叶家真正的传承之地,”叶老先生苍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们的先祖是在河源边出生,出生的时候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婴,就在这条呼燃河上长到成年,以冉遗之鱼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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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神棍妻 第215节
“冉遗之鱼……”叶卿言轻声重复了一遍,那眼神蹭得一下发亮了,还舔了舔嘴唇,期待地看着脚边的溪流,“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他们走着走着,从一片空茫的雪地走到幽暗的山涧,气温也渐渐回暖,原本结冰的溪流开始哗哗涌动,水势也越来越大。
叶老先生凝视着远方,继续说:“我们得淌水过去,如果不想去的,可以现在退出。”
虽说山涧的气温远比外面要温暖,但如果测量一下数据的话,大概是从零下二十度回归到零度上下,这种天气淌水,绝对是活活受罪,走这一趟回来,感冒发烧都是小事,最恐怖的就是直接接触溪水的双脚被冻伤泡烂。
当叶老先生一问出这句话,几乎所有人的叶家人整齐划一地把目光投向了聂棠,大有她如果敢提出异议,就会有吃不了苦头的人立刻跟随她而去一样。
聂棠:“……嗯,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叶家人原本灼热的眼神又转为了无神黯淡,尤其是以叶秦风为最。
叶老先生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打开表盖对了一下时间:“都没问题的话,那就出发吧。传承之地,二十年才开一回,上一个二十年,最后就只有眠风一个人进去。”
叶远风打开背包,从包里取出了防水喷雾和防冻伤药膏分发给大家。
聂棠陡然听见父亲的名字,微微一蹙眉,又很快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在脚上那双雪地靴的外层喷上防水剂,防冻伤药膏都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挖出一团要放在手心热很久才能涂到身上。她在手背手腕还有腿上涂了一圈药膏,把雪地靴的细绳拉紧,准备工作就绪,只待出发。
叶老先生第一个下水,他站在溪水中,水波一层一层地漾开,水位并不高,才堪堪到小腿肚上。众人跟随着叶老先生的脚步,一个接着一个地踏进水中。
“聂棠,你到我的身边来。”叶老先生走了两步,突然转头招呼她。
聂棠从叶家人侧身让出的小路走上前,每走一步,就很神奇地感觉到有冰凉的水波在小腿上打转,只是叶远风准备的雪地靴防水喷雾的效果特别好,这样走在水里,竟然连鞋子的外层都没有濡湿。
聂棠来到叶老先生身边,语气恭敬地开口:“老先生,您叫我?”
“嗯。”叶老先生掀起眼皮,打量了她两眼,待看到她那张肖似聂嫣然的面容,又不自觉皱了皱眉头,“跟紧我,不要掉队。”
他心里则不禁嘀咕起来,为什么聂棠会跟聂嫣然长得这么像,非要细细看了才能在她身上找到眠风的影子,聂嫣然这显性基因的存活能力也太顽强了吧?
聂棠在水里走了一段路,耳边那清亮的水流声越来越响,仿佛尽头就是水源的源头,水位也越来越高,原本只是没过她的小腿,后来渐渐升高到了她的膝盖,溪水一旦超过膝盖,就开始不断地从靴子的鞋口处灌进去,很快袜子和裤腿都变得湿哒哒的,紧紧贴在身上。
很快,刺骨的冰冷就从她的脚底弥漫到全身,双腿发麻,感觉这腿已经都不再是她的腿了。她不禁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寒颤,哆嗦着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篆,那张符篆虽然在她的手掌中被点燃,可是那火光异常的虚弱,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熄灭。
叶老先生那张老脸也冻得青白青白的,侧过头微微眯着眼看聂棠手上那张正缓缓燃烧的符篆。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自问走过的桥都比聂棠这小姑娘走过的路还长,可就是想不到她到底是怎么在完全跟玄门隔离的情况下,学会画符篆的。
就算是玄门专精此道的大佬,也都没有她这么邪乎。更不必说她之前还整理分享了一套实用符篆全集,造成额轰动效果,就跟往一潭死水中扔了一颗鱼雷差不多。
叶老先生深思熟虑了一番,还是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学画符篆学了多少年?”
“唔……大概是从发觉自己不是瞎炮开始的吧?”
叶老先生只觉得她这句话就像无形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让他都没法再追问下去了。如果他再追问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发觉自己不是瞎炮”,这不是专程送上门给她挖苦吗?难道他这一家之主在小辈面前就不要面子的?!
聂棠回答了一个问题,又抛出了一个疑问:“您说二十年前我父亲就进入过传承之地,最后他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是否就是那只皮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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