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阳之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潜思
他说动手便动手,毫无半分征兆,阮晓苏立时发出一声惊叫,双眼圆瞪;若是一般人,很可能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击中,古若妍倒是不慌不忙,向后急退,同时衣袖一张,将这枚暗器收入袖中。
“好,果然不赖!”
高炎一击无功,顿时感到脸上无光,双手抬起,齐发暗器,几枚利镖急速飞旋而来!
“姑娘小心……”这一下比刚才更快更猛,实在非同小可,一旁的阮晓苏失声叫道。
古若妍身子如同不倒翁一样,左右急急晃动,衣袖飞甩,“嚓”、“嚓”数声,空中飘着许多片碎布,好似下着鹅毛雪一般。她把袖子收回一看,顿时皱眉,刚才有点轻敌大意,只见袖子上面已被割出许多孔洞。原来高炎用了秘密手法,使得飞镖猛力旋转,一沾到她的袖子便割破开来。
这样可不太妙,高炎到底还是晋级的高手,暗器使得非同小可,而且在厅内毕竟不便,只见古若妍双足一点,倏然飞向厅外。
“想跑?!”高炎在后大喝,亦跟着往外追。
“唰、唰、唰”,暗器在空中发出尖啸,射向古若妍身后诸般命穴,看来这高炎几番不中,自觉屈辱,这次已下了重手。
古若妍衣袖被毁,况且还在空中背着身,要接这些暗器便有些困难。耳听身后传来刺破空气的响声,她心中一凛,想急忙落地躲开。
“哼哼!”高炎是“飞星阁”最杰出的一辈青年弟子,岂是等闲之辈,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手臂带风,唰唰又甩出几道金镖来。
古若妍刚刚落地,此时还未落稳,眼看便要被那些暗器射中。
她正欲躲开,忽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喝,接着腰上一紧,竟是被人给一把搂住,还未反应过来,耳边疾风骤起,整个人便被仿佛一个被人扯住的白色大风筝,衣裙飘飘,转了半圈,在另一边空地上落了下来。
“叮叮当当”,火星四射,几枚小金镖钉入门外的石柱。
高炎见有人出手救人,不知其来头,顿时皱眉道:“你是何人?!”
“阿……阿龙。”古若妍扭头看去,不知俞修龙何时回来,替自己挡下了这些暗器。
俞修龙冲她一笑,示意安心,转头对那高炎说:“这位兄台,不知道她何事冒犯了你?”
“多管闲事,你是什么人?”高炎说完,再见这两个人之间的神态举止,心知关系肯定不一般,“她相好的?”
这词本与“情侣”、“眷属”一个意思,但说出来总有种骂人是“狗男女”的意味在里面。
“她是我的……朋友。”俞修龙顿了一下,只因与古若妍有过婚约,这个“朋友”二字说的不太顺畅,他对高炎说:“你又是什么人,为何下如此重手?”
“她是我杀师仇人的弟子,也就是我的敌人……”高炎手指了指他,很不耐烦,“你既是她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我的敌人!”
如此粗暴蛮横的说法,俞修龙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快,火气冒了上来,哈了一声:“敌人就敌人吧,你想怎样?”
“呵呵,我想怎样……吃我一镖!”高炎话音刚落,只见精光一闪,暗器已随手掷出。
金镖直逼而来,俞修龙不退反进,竟朝着暗器打来的方向迎去;古若妍本能地伸手去拉,却只摸到他的指尖。
瞧他双手十指张开,在空中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圆圈,搓面团一般,继而轻轻落地。
“这、这、这……”高炎见此情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古若妍偷笑,她看的一清二楚。其实刚才就算自己的袖子被弄破,也并不是怕了高炎,只是尽量想避免与人在场外争斗,以免影响比赛。
只因赛前明文规定:除比武台之外的任何场地,参赛者参赛期间不得私自殴斗,否则一律作除名处理。
这样的规定,既是为了显现大赛的权威,也是为了保证武者安全和赛制公平。
“哟,这金镖还挺沉手的,想必价格不代表吧?不过……我不喜欢。”只见俞修龙张开手掌,几枚暗器落地,“丁当”作响,甚是清脆,“怎么样,还想杀我们么?”
高炎咬牙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杀他们……自己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他作为“飞星派”的后起之秀,身怀暗器绝技,发镖“劲、准、疾”,满门上下无不称赞。可是今天竟被俞修龙徒手接住了,而且还是如此轻松随意,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实力高下。
虽然大家都是过了第一轮的选手,可是不到比赛后期,永远不知道参赛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也许比前几轮差距还大的多。
“哼!”
高炎无可奈何,拂袖而去;一旁的阮晓苏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公子,你也是参赛者吗?”
俞修龙点头,“是,我在西区……”
古若妍左右看了看,突然打断他的话:“阿龙,小蝶呢?”
“呃……是这样的,我带她去看比赛,可、可是……今天人太多了,我俩走着走着被人群冲散了……你知道,人真的很多很多,男女老少都有,我怕弄伤别人也不敢拼命挤……”
当时他得了个空,高高跃起,站在一处高台上向下巡视,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脑袋,他只差看花了眼,可就是没找到小蝶的身影,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你说她走丢了?”古若妍声调一下变高了许多。
这是她第一次对俞修龙瞪眼说话,也是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他说话,搁在以往,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俞修龙挠了挠后脑勺,满脸尴尬,“所以……我才赶回来,看……她是不是先回来了……”见她脸色不好,急忙安慰道:“若妍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找,你放心,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古姐姐,龙哥哥!”
远远的,就看见小蝶从后面跑了过来,满脸欢笑,双臂摇摆,好似有什么特别特别开心的事儿;俞修龙顿时安心了,立马转头去看古若妍的脸色;只见古若妍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客栈。”
俞修龙点了点头,与她们一道往回走。
“以后别再乱跑了,知道吗?”
古若妍深吸了一口气,对小蝶说:“我跟你阿龙哥哥,你如果跟着谁就要跟紧,千万不要一个人擅自行动,江湖险恶……”
“好啦好啦,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小蝶噘着嘴,觉得聒噪,“古姐姐,出来一趟,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在俞修龙面前挨训,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你要是听话,我还会啰嗦吗?”古若妍被她的话一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在谷里很安全,我自然不会说你……现在在外面可不一样,多是三教九流之众,人心难测;你又没什么戒心,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小蝶扁着嘴,不甘愿地点头。
俞修龙见状忙道:“你古姐姐说的对,她是担心你才说这些……若妍,我相信小蝶已经记住了,再说刚才是我疏忽大意,你别怪她了。”
他身份特殊,语气又温厚,这话一说,顿时两女都消了气。
“听话,姐姐才会疼你啊,乖……”古若妍揉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个带孩子的母亲一样,没有一刻不操心。以前在古家是千金大小姐,除了琴棋书画,其他都不用过问,自然心性闲和;如今成了师姐,操心之事多了,性子也渐渐浮躁起来。
刚阳之怒 第4章 业火枯
咚咚咚。
俞修龙从床上一弹便起,跃下床开门,但却还是没有人。
“谁啊?”他没有回床睡觉,而是径直往外走去,四处查看,瞧瞧是不是有人在跟自己开玩笑,亦或是猫之类的动物弄的。
这客栈走廊的顶上有个天窗,凉风从外面吹进来,拂过他的脸庞。
“奇怪,难道见了鬼了……可刚才明明听到有人敲我的门啊!”他在天窗下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深蓝的夜幕发呆。
当他回房时,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头脑不清地折腾了一阵,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俞兄,你怎么了?”
第二日一早,成金竹见俞修龙一脸倦意,好奇道。
“唉,别提了,昨晚压根没睡好……”
成金竹听他说完昨晚的情况,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小心一点。”
“嗯。”俞修龙点点头。
待成金竹走后,他回到房间,伸手在自己身上摸。
“咦?”他在身上摸了一阵,又去床上翻了翻,眉头一皱,“我明明记得放在身上的……”说完这句,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电光,怪不得昨晚老是觉得不对劲,竟是这样!
昨晚他把号牌放在枕边,镀金的牌子在夜里闪着微光,可是当他听到第二次敲门声后,走出门去察看再回来,没有微光了,这说明牌子丢了!
“是有人偷偷拿了我的牌子吗?!”他又急又恼,“昨晚上迷迷糊糊困得要死,竟如此大意……没了牌子,怎么参加比赛呢?”
赛制规定,参赛者上场之前必须出示号牌,经专人验明身份后方可上台比武,以免有弄虚作假之徒冒名顶替,破坏比赛公平。
他又找了几遍,桌子下、床底甚至鞋子里都找过了,实在没有发现号牌,确信是丢了。
“谁会拿我的号牌呢?”他坐下来,细细思索着。
来到这里肯定不为求财,值钱的东西太多了,因此盗号牌无非是让我无法参加比赛,从而令对方不战而胜。
“那想必是……我下一场的对手!”
他立时动身去了赛场,此时场内人已很多,大家都挤着在看榜,俞修龙找了一阵,自己排在上午的第二场,对手是一个叫“黄鹤”的人。
“这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怎么找到他……再说了就算找到了他,我又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他拿的,怎么办,怎么办?”
俞修龙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头,只觉得脑壳痛,正在无措之际,忽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个体型彪悍的大胡子。
“你是不是丢了东西?”大胡子抱着胳膊,瓮声瓮气道。
俞修龙眼睛一亮,点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大胡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多问了,跟我来吧。”
听他这么一说,此事定有蹊跷,俞修龙也不废话了,直接就紧跟着他往外走,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
“龙哥哥这是去哪儿?”小蝶远远看到俞修龙往外疾走的样子,犯疑道。
“喂,这位大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跟着走了好几里路,俞修龙见那个大胡子始终不作声,只是飞快往前。
两人一路大约走了十余里,已经远离了赛场区域,来到一处荒郊,四周只有石头和枯树,那个大胡子的速度才减慢了下来。
“谁?”俞修龙感觉身后有人围了上来,其中竟然有两个有点眼熟,仔细一回忆,想起他们是忠德帮的人!
“嘿,小子,想不到咱们能在这儿碰上吧?”忠德帮的一人说道。
俞修龙没有理他,而是转身看去,只见方凌程已站在了离自己身后丈余的地方。他见这架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方兄,这是什么意思?”
方凌程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小圆牌来,正是俞修龙的六十八号号牌,“俞兄,这是你的吧?”
那镀金的小牌子悬在他手指尖,轻轻晃荡,“我的手下捡到了,现在想物归原主。”
俞修龙见状笑道:“原来如此,真是多谢了。”可走到方凌程面前时,对方却把手往回一收,不知他是何意,“方兄,这……”
“这牌子价值不菲,没了它你是参加不了比赛的。既然有人帮你捡到,你也该有点回报不是?”方凌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们,对俞修龙说:“牌子还你……但作为回报,你得留下一样东西。”
“留下一样东西?”
“是……”
“什么?”
“你的命!”
俞修龙一愣,继而笑道:“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说了,我比赛就在第二场,现在该回去准备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送回我的牌子。”他伸手又去拿自己的牌子,不料方凌程忽然一掌直拍过来,直逼面门。
俞修龙身子一转,几乎在同时,伸手架住了对方的手臂;此时方凌程另一掌飞快击向他的小腹,带得袖子“咻”的直响,又猛又厉。
“来真的?!”俞修龙疾速后跃,堪堪避开,方凌程这两招一攻面门,一攻小腹,都是要害部位,可谓是毒辣至极,分明要致自己于死地。
他心头火起,大声道:“今天我就领教你的高招!”
“大伙一起上,杀了这野小子!”
话音未落,忠德帮一伙人立时从四面扑了上来,张牙舞爪,饿狼也似;俞修龙被围困其中,但闪转腾挪,宛如游龙,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拳脚指掌尽皆往敌人身上招呼,灰尘纷飞,酣畅淋漓。
“果然好功夫!”方凌程见他如此勇武,打趴了自己的手下,并未显露一点儿着急之意,而是拍了拍手,面露微笑道:“看来俞兄拜了名师后,精进不少啊。”
“彼此彼此!”俞修龙转身看着他,想起古若妍说过的话,“封一羽这坏女人是你师父吧?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她。”
“凭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连我也赢不了,如何用与我师父斗……真是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
昨日,方凌程因被人无视深感羞辱,又见俞修龙这小子坐拥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心中很是不忿,决心提前杀他。
如果自己杀得了他,那就提前给自己除掉了一个赛区内的对手;若是杀不了他,那么擂台上肯定也杀不了,倒时再想别的办法。从这两方面来看,今天提前与他交手,都是更为妥帖。
“好啊,我就是三脚猫……小心别被我抓瞎了眼!”说时迟那时快,俞修龙猛地窜起,凌空一掌劈下,真是翻天三式中的“天不遮眼”。
方凌程距他还有一段距离,便已感到浑厚的真气压迫而来,如一股极猛烈的热风,心头微惊:“这家伙果真不简单……幸亏我早有准备……”他伸出双掌迎敌,劲风自下而上,冲向俞修龙所在之处。
“嘭”一声闷响,两股劲力撞在一起,空气立时震动起来,荡开水波一般的纹路。
双方这一对掌,方凌程只觉身躯为之一震,血气翻涌,片刻间手臂竟已感到酸麻起来,再看俞修龙的脸色,并无异样,顿时心中一凛。“想不到……他的内力竟如此雄厚。”他自知不敌,立时便使出后手来。
两人交战在一起,罡风呼啸,沙尘纷扬,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只有两个不同衣色的身影在互相对攻。
“你说,副帮主的计谋有效吗?”一个揉着胸口的忠德帮众小声道。
“废话,副帮主是什么人,凭他的本事能失手吗?”另一甩着手腕的帮众道。
“真是奇了怪了,副帮主说这家伙是什么特殊体质,需要用特殊的毒来对付他。这……什么意思啊?”
“这你不懂了吧,要不说你三龟怎么总是没出息呢?”说话这人嘴上两撇八字须,眼睛咕溜咕溜转,看着就一副机灵鬼的模样,“毒药大多都是阴寒之物,而这小子是极阳体质,天生就对普通毒药有抵抗作用,所以肯定不能用一般的毒药对付他。”
“那特殊的毒药……是什么呢?”
“你知道一个叫刘妙手的人吗?”
“好像听说过,是不是以前在咱们帮里待过?”
“嗯,咱们帮以前不会炼药炼毒,后来出了几个会炼的……死了的老宋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个刘妙手带出来的。所谓‘是药三分毒’,同样的东西用对了就是药,用错了就是毒;用来救人就是药,用来杀人就是毒。老宋那一伙人炼药真是炼到家了,厉害的很!这小子虽然不怕普通毒药,但老宋那帮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炼出一种阳性毒药,专门克制极阳体质。”
“阳性毒药?”那人好奇,问道:“有何特点?难道是zhuang阳……”
八字须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这种药叫做‘业火枯’,可借助中毒者体内的阳气滋长毒性。普通人体内阴阳调和,此毒不会轻易入体;而阳性体质则阳气鼎盛,他的阳气越旺,则中的毒也越强烈,毒性发作时狂躁暴怒、无法自控,若无法及时破解毒性,则终将经脉尽断,爆体而亡。要想降低毒性,便要想办法减除体内阳气,可是人体阳气一弱,外界阴寒之气立时便会入侵,造成其他病患……所以一旦遭了这种毒害,纵使是名医也束手无策。”
“啧啧,看来正是这死小子的克星啊!”
这世间,极阳体质之人本也无几个,当时老宋他们配出来时便丢置一边,没有重视。没想到这药被方凌程收了起来,今日用来对付俞修龙,竟派上用场。
一众人向前看去,只见两人已分开站立,方凌程面露笑意,气定神闲;而俞修龙则大汗淋漓,满面通红。
“你!使毒!”俞修龙只觉浑身仿佛被烈火炙烤,体内阳气翻江倒海,难受无比,说话都是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江湖人士,使毒之人总是显得阴险下流,遭人瞧不起。
方凌程哈哈大笑,将袖子一甩,负手道:“俞修龙,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日一战,你输了……也死定了!”
方才他与俞修龙对攻之时悄然撒出毒粉,无色无味,与灰尘无异,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方凌程本有防备,因此吸入极少,再加上他修炼“暗月神功”,体内阴寒内力居多,不怕这等阳性毒药。
可俞修龙却惨了,之前对此毫无戒备之心,吸入毒粉很多,加上对攻之时阳气周流遍体,毒性扩散极快。只瞧他脸皮越来越烧,像一个火红的灯笼,头顶、身上甚至开始冒出袅袅白汽,足见他的身体此时有多热。
俞修龙捂住心口,踉踉跄跄跨出几步,“卑鄙小人,我与你又无冤仇,你……”他不明白,那日在地牢里嘱托方凌程替自己完成“遗愿”,这人还装的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毒辣。
他双手抓着方凌程的衣领,却使不出半分劲力来。
“确实,你不但没对不起我,就连我这身功夫也是拜你所赐……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方凌程一掌拍出,正中俞修龙心口。
俞修龙闷哼一声,鲜血狂喷,身子朝后跌出十步之外,浑身抽搐,奄奄一息。
“走!”
“恭喜帮主,提前预定了白虎赛区的冠军呐!”一伙人抛下半死不活的俞修龙,速速离去。
“何止西赛区,我看帮主对整个大会的冠军也是势在必得了。”八字须在后跟着走,笑道。
方凌程沉默不语,其实是刚才被俞修龙打伤,呼吸凝滞,难受的不想说话,因而强忍着不露声色。他心想:还好早有准备,除去了一个劲敌,否则……
忽觉一阵腥咸涌上喉头,嘴角竟冒出血来。
“帮主。”“帮主,你没事吧!”“帮主你吐血了……”
“胡说,我没事!”
方凌程用袖子把血一擦,推开众人,快步往回走去。
刚阳之怒 第4章 倾诉
古若妍回到房间,正在整理床铺,隔着屏风喊了小蝶几声,却无应答,心想这丫头怎么回事总是如此不省心。忽听见开门的声音,除了小蝶的脚步声,似还有人一起进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小蝶一进门就冲着屏风后面喊道,“古姐姐,我请了个重要的客人。”
“小蝶,谁啊?”
“龙哥哥。”这三个字小蝶叫得甜极了,开心的意味显露无疑。
“哦?”古若妍吃了一惊,立即放下手边事务快步走了出来,一见俞修龙,轻咬了咬下唇,“快来坐。”
俞修龙刚一落座,便只闻到阵阵馨香,似是古若妍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不觉有些恍惚起来,心跳加快。过了片刻,这香气渐淡渐无,就如同人喝了杯极品清茶,回味悠长,余韵不止。
古若妍给他倒茶,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问了一句:“我听说你被发配到北疆……”
“嗯。”俞修龙接过茶杯,叹了口气,“这些年,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
古若妍坐在对面,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都怪我,连累了秋彩。”俞修龙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当说起秋彩身亡时,他眼眶瞬间红了,胸口堵得难受,只能把拳头放在大腿上紧紧握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呜呜……”小蝶把头埋在胳膊里哭了,她对那个漂亮的秋彩姐姐一见如故,得知秋彩身死的消息,十分伤心。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古若妍眸中含雾,声音是如此轻柔温婉,“这些年来,我也遇到了很多人和事,也在夜晚想过很多。实际上……真正要怪就怪我们命中该有此劫。命运这个东西,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俞修龙身子一震,心中百感交集,这个问题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命运,真是可恶啊……我这一生,为什么不能平安度过,却总是经历着分分合合、生生死死的风波呢?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弗空乏其身……”古若妍转过来看着他,说道:“也许,是因为我们生来与众不同,注定要有非比寻常的遭遇。”
俞修龙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若妍,你说的有道理。”
这一生,虽然数经波折,但也屡屡化险为夷,而且自己还先后受两位绝世高人的指点,实可说是非人的福分了,许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事实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不这么想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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