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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之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名寒
看守生硬的用汉语说。
杜和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守没耐心的抽出了腰上的橡胶棍子,“邦”的一声敲在了铁栏上,怒喝道:“叫你脱衣服!赶快!”
几个看守听到了声音,探头探脑的凑了过来,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着。
“脱吧,谁进来都得走一遭,脱完了还给穿上。”
一声细微的声音在嘻嘻哈哈的声音里传入了杜和的耳朵里。
杜和定睛看去,居然在几个棕色皮肤之中看到了一个黄色皮肤的华人,此时他的怀里拿着个东西,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还给穿回来的衣服。
见杜和看他,他连忙别过脸去,瑟缩着躲藏了起来,似乎很惧怕那些印度人。
杜和想了想,微微一笑,单手放在了衣扣上。
外衣裤子很快就被杜和扔在了一旁的箱子里,很快,杜和就只剩下一条牛鼻短裤,和手里的一块小小的怀表。
“那是什么?交出来!”
印度看守很快就注意到了杜和手里的异常,迫不及待的朝着杜和伸出了手,杜和则手一松,将怀表在众人面前垂了下来。
“没什么,只不过,是块怀表而已。”
杜和的声音带着特殊的旋律,随着怀表链条的摆动,将一股神秘的节奏传播出去。
几个印度看守的眼神迷茫了一下,走出来的看守更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慢死条理的朝着唯一的华人看守招了招手,杜和平静的说:“现在我们可以换衣服了。”
华人看守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样,打着摆子哆嗦着将衣服扔给了杜和,跌跌撞撞的跑了。杜和则边同印度看守们说着对自己有利的暗示,一边轻松闲适的换好了监服。
“好了,我亲爱的印度朋友,现在让我们去监舍看看吧。”
杜和将原来衣服里的、被几个看守拿走的东西拿了回来,顺便摸走了一盒香烟,将东西都揣好,才解除了自己的催眠。
看守们打了个激灵,呆愣了一下,才有些疑惑的说:“走吧,送你去住的地方。”
杜和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水,呼了口气,继续老老实实的跟着看守,在爬了五层楼之后,杜和被安置在了顶层一间角落里的监室。
印度看守支吾着说:“现在没有别的空房间了,这里还有地方,里头的人也老实……”
“谢谢您了,我就住这里。”
杜和温和的安抚了在暗示下内疚不已的印度看守,主动配合着拿下了手铐,走进了监室里。
印度看守吼叫了几句叫屋子里的人不许欺负杜和,就关门走了,大门一关,杜和只觉得眼前一黑,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巴掌大的窗户,透进来一点点的光来。
好半天,杜和才看清屋子里的轮廓,只见黑漆漆的房间里头,到处都是人,十几个人或蹲或坐的在地上,有几个的脚上还带着镣铐,都脸色不善的看着杜和。
杜和抽了抽鼻子,忍住了打喷嚏的想法,乖顺的给众人行了个礼。
“列位好……晚辈杜和,是新来的,列位大哥宽待。”
没人应声,杜和也就尴尬的站在那里。
房间本来就不大,众人有意无意的拦住了杜和的去路,只留下门口一点地方给杜和站着。
好半晌,只看到最里面一个躺着的人影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出了声:“新来的,读过书?”
杜和点了点头,“读过一点。”
“怎么进来的?看你年纪轻轻的,家里条件也不错,莫不是个花案犯?”
那人靠在了墙上打了个哈欠,口气很轻巧,杜和却感觉到了气氛的一丝不对劲。
仿佛只要他说错了话,那人就会骤然翻脸,给杜和吃个顺板儿来。
杜和挠了挠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是花案犯?案子做出花儿来了?”
靠墙的人“嗤”了一声,房间里的人顿时齐齐的笑了起来,杜和也跟着干笑了两声,不过很快,靠墙的人摆了摆手,冷冷的收了笑声说:“侬戆脱额,老子就勿相信额,打到他晓得。”
两个人豁然站了起来,摩拳擦掌的狞笑着朝着杜和走了过来。
“不怕哦,侬待会儿就晓得,啥额物事是花案犯了!”
杜和很顺利的躲过了进监狱的特殊欢迎仪式,毫发无损的被送进了监室里,没想到九十九关都过了,在最后一根坎遇到了硬茬。
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个大汉,杜和犯难的皱起了眉头。





魔术之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洗澡
“都做什么呢,不想吃饭了是吧!”
正在杜和左右为难的当口,后背的铁栏杆外走过了一个看守,听那字正腔圆的华夏话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地道的华夏人。
那人应当只是路过,嚷了一嗓子之后,看众人都老老实实的蹲了回去,就脚步匆匆的走掉了。
杜和舒了一口气,暗暗感激那个无意路过的看守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虽然杜和没有进过监狱,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总见过猪跑的,刚来第一天就同狱友们闹翻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法子过了。
两个健壮的打手忌惮看守,一时间没有敢再站起来,杜和就小心翼翼的找了个地方蹲下了。
里头靠着墙的人打量着杜和,忽然在身后摸索了一阵,一抬手,一个东西就扔在了杜和面前。
杜和弯腰捡了起来,闻了闻,发现居然是块肥皂,虽然皂角里的香气微乎其微,不过还是被杜和艰难的辨认出来了。
“新来的,洗个澡吧。”
杜和楞了一下,洗澡?
就这一个愣怔的功夫,几个狱友立即跟着起哄,推搡着杜和往角落里走。
“是啊,新来的,冲冲凉去去晦气吧,万一明个就出去了呢。”
“去吧去吧。”
偌大的监舍一眼就能望到边去,哪儿有什么洗澡间,就是在角落里的一个蹲便池,边儿上围着半圈水泥墙,算是个遮挡了。
池子有点老旧,不过还算干净,就监狱里头这个环境来说,杜和已经很满意了。
杜和不知道的是,这个池子除了靠墙的那位可以方便,其他的人只能忍着味道共用一只黑漆漆的马桶。所以当杜和踏上那个水泥池子的时候,除了感觉有点霉味儿,水桶里的水有点凉之外,还算适应良好。
不过当杜和舒爽的洗了个澡,搭着毛巾出来的时候,情况就开始不对了。
“新来的,没洗干净啊,继续洗。”一个疤脸青年拦住了杜和的去路。
另一个满头头发都板结了的矮个子跟着伸手拦住了路,挖着鼻孔说:“再洗洗吧,这才洗了多久啊就出来。”
最后一个只是推了个平头,看起来最普通,不过手也最黑,狠狠地用手肘撞了杜和一下,平头才笑着催促杜和,“快去洗啊,没听见大家叫你洗澡么?”
三个人笑嘻嘻的守在了杜和的面前,将杜和拦了下来。
杜和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不解的说:“我来之前洗过了,不脏的。”
“再说咱们这个地方,洗的再干净也没有用,是这么想的吧?”一个疤脸的青年‘善解人意’的帮杜和说。
杜和皱了皱眉,“你们说洗澡我也洗了,洗完又说没洗干净,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头发打结的看不出来年龄的男人打着哈欠说:“还真是个雏儿嘿,这都不明白,铁头,你告诉告诉我们的秀才先生。”
疤脸青年指了指杜和放在水泥台上的肥皂,漫不经心的说:“老河底子瞧得起你安排你洗澡,东西不用完就出来,对不住人家吧。”
嬉笑声从四下传了过来,监舍里没有灯,可是即使是看不分明,杜和也想象得到那一个个囚犯的嘲弄表情。
杜和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了水泥池子里,捞起一瓢水来。
囚犯们看杜和老老实实的在洗澡,没有像他们想象中一样挑起事头,纷纷打着哈欠找地方躺下了。
监舍里头是有床的,木头板子拼凑的,一张能睡下十五个人,此时监舍里满打满算将近二十个人,不过有十个人都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蜷缩在地板上。
杜和拿水瓢打着水花,等那三个人就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杜和才将手里头的肥皂捏了起来。
一块肥皂少说有一两重,杜和要是洗掉它,少说得搓掉两层皮,不过要是将肥皂融在水里,那就十分快速了。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将肥皂化掉,杜和擦了擦就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没有惊动看着他打盹的疤脸铁头,四下看了看,杜和一眼就相中了床铺中间的位子。
床上四个人睡在靠墙的地方,五个人睡在靠栏杆的地方,杜和静悄悄的走到了中间的那个宽阔的空地,和衣而卧。
几个没有睡死的人看到了杜和的动作,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有两个人还凑在一起,算计杜和能在那躺多久,最多的那个,也只敢猜测杜和能够走运,在床上睡到天亮。
“不经过老河底子点头就敢爬到床上睡,到底是年轻人呐。”
几个几进几出,没少领教过监狱里头的规矩的厉害的老江湖,都对睡得死死地杜和报以幸灾乐祸的目光。
杜和睡相十分老实,虽然经过了白天的惊魂一刻,一开始有些睡不着觉,但是年轻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杜和相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而复杂的事情一定会因为他的复杂而产生破绽,只要有破绽,杜和就还有机会脱身。
想明白了这一点,杜和很快就安然睡了过去。
靠着墙采光最好,位置最安静的‘老河底子’半路睁开眼睛看了杜和几眼,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儿,没有出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老河底子是监狱里的囚犯头子的称呼,身份相当于青帮里头的老头子,只不过这个老河底子是在牢子里头趴的时间长,老头子则是在江湖里头混的时间长,一个是地头蛇,只顾一亩三分地,一个是过江龙,大有江海可翻腾,格局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杜和不知道的是,在监狱里头,睡在哪里,吃什么东西,做什么活儿,都有规矩,是要老河底子来分配安排的,如果犯人不听,那就相当于触犯了老河底子的威严,必须要受到处罚,或者叫他认错服软,或者叫他直接消失。
在杜和还相信他与这些人有所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能够与大家和平相处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的犯了老河底子的一堆忌讳。
所以,第二天早上,杜和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世界颠倒了,紧接着他发现,他被倒吊了起来。




魔术之王 第一百三十章 纸变钞
刚一睡醒就发现自己可能会因为脑袋充血重新睡死,杜和吓了一跳,连忙直起了腰,将上身拼命的向上折起,好在杜和平日里练功不辍,隔一阵就能将自己折起来把脑袋里充斥的血液控回去,一时半会儿的,看起来还真就没什么危险。
杜和权当是在练功了,边仰卧起坐,边叫道:“哪位大哥跟我有误会了啊,咱当面说清,这么着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要是出了事儿,大家也不好过不是。”
一个脖子上纹着龙的青皮端着个饭碗路过了杜和,撇了撇嘴说:“你出了事儿就出了事儿呗,在座的哪个是没出过事儿的,你死了,顶多就是一顿鞭子,在这种鬼地方大家还怕那多一顿少一顿的鞭子?”
杜和摇了摇头,努力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脸色通红的说:“不,你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们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就死了的。”
“就你这白脸样子,左不过就是勾搭了哪家的太太,拐带了谁家的女学生了吧?还能有啥出息,还以为是个大哥哦,叫人拿银元来保你。”
青皮讨好的从疤脸的手里领了一碗稀汤,就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黑面饼,又回到了杜和面前,无聊的说。
“我是因为偷了别人的金子进来的。”杜和冷哼一声,“你们说的花案犯,就是拐带妇女的意思吧,咱可是正经的魔术师,做不来那个。”
察觉到监狱里的人对他这样的形象有些鄙视,杜和及时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马上就浮躁了起来。
听到‘金子’二字,纹龙青皮的表情一亮。
一旁路过的一个端着饭碗的犯人随口说了句,“金子?嗤,为了几根金条,最后还不是被人给逮进来了,钱也没花,还白遭个罪。”
杜和瞟了那个端着饭碗的犯人一眼,从鼻孔发出一声讥讽的哼来,满脸都是高人不屑于解释的妆模作样。
青皮一开始听到金子呛了一下,不过听了端饭碗的说的风凉话,很快就漫不经心起来,将杜和朝一头拉起,放开手,杜和就如同钟表一样,晃晃悠悠的摆动了起来。
在他想来,提篮桥进来的人多了,地痞流氓、无赖青皮、白相人到工人、学生犯了事儿的商人,还有通共的,哪个不是身上背着自以为天大的秘密,可是又怎么样了?最后还不是变成一个代号,叫干嘛就干嘛,隔三差五的带出去吃一顿‘照顾’。
青皮不知道的是,当杜和说出金子这几个字的时候,一旁吃着稠汤的老河底子抬了抬眼皮子,在杜和的身上扫了一眼。
杜和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碗照得见人影的稀汤,吞了吞口水说,“大哥,我也两天没吃东西了,要不你看这样,你把我放下来,我给你表演个花活儿,你也给我来一碗汤如何?”
杜和不知道将他吊起来是老河底子的意思,还以为是被这个青皮给调侃了,想要给青皮一点颜色看看,顺便慰劳慰劳空荡荡的肚皮。
青皮隐晦的看了一眼老河底子,很快就得到了暗示,大喇喇的说:“放下来也行,你那玩意要是表演的不好,爷爷还得把你吊板鸭。”
杜和自然千肯万肯的称谢,青皮就将捆住杜和的绳子松开了,也没扶着,就眼看着杜和从天上落下来,想让杜和摔个倒栽葱。
杜和却轻巧的借着绳子的力道,半空中翻了个身,双脚落了地,踉跄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一手功夫玩的十分漂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一下踉跄不是杜和功夫底子不成,而是杜和长久的倒挂着,腿脚失了血液,不听使唤,若是强行落地,怕是要折一下的,这么来一下,刚好缓冲了下落的力道,失了面子全了里子,杜和的水平叫在大牢里头蹲的筋骨荒废的几个混混看的直眼热。
有心栽花花不开,杜和想要扭转监室里的人对他‘白脸’的看法,好说歹说也没人信,就这么无意间的露了一首,大半的人都对杜和的看法有了改观。
老河底子心里有了数,也放下了饭碗,笑吟吟的看着杜和的热闹。
杜和也不怯场,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就给周围的人打了个千,乐呵呵的说:“诸位请了,小弟杜和,初来乍到饱受哥哥们照顾,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就给列位来个回礼。额,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杜和一把拉住了纹龙青皮的袖子,打定主意叫他吃一回‘照顾’。
纹龙青皮头一回被大家带着期待围在中间,还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脖颈的横肉,磕磕绊绊的说:“我叫金荣!黄金的金,金荣的荣!”
杜和笑容可掬的拱了拱手,轻轻一记马屁派过去:“没想到还遇见了与青帮老头子黄先生同名的大哥,金荣大哥好福气啊,这名字一听 就没人敢招惹!”
金荣的脸扭曲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你小子少来这套,爷爷我就是因为犯了黄老爷的忌讳才给扔进来眼不见心不烦的!”
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杜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引来众人的一阵哄笑。
杜和连忙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两指头一翻,一张票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指头中间,“这是什么,列位都晓得伐?”
监室里的犯人们眼睛都直了,一个脾气直的口气冲冲的叫唤:“钱咯,不认得亲爹也得认得他啊!你小子,进来还藏钱了?”
杜和连忙摇了摇头,无辜的说:“我从金荣大哥的身上借来的。小弟来的时候也是过了筛子的,能藏下个头发丝,那还是大人们手下留情咧。”
金荣一听钱是他的,连忙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袖子口,大惊失色的喊道:“你怎么知道我钱放袖口了?赶紧还我!”说着就来抢杜和手里的钱。
不怪他着急,监室里头若说最流通的,除了烟酒,也就是能换东西的钞票了,钞票这种东西,大都是上交给老河底子‘保管’,偶尔才给他们一张做赏头的,若是老河底子不高兴了要追究他,可是了不得的*烦。
金荣越着急,杜和越是不给他,看金荣来势急迫,杜和轻巧的后退一步,手向后扬起,口中轻松的问周围众人:“大家想要这玩意不?”
“想你给不?”
另一个角落里的跟着凑了个热闹。
杜和为难的挠了挠头发,“给的话,就一张票子,给谁别人也不开心。”绕过了金荣的动作,忽然打了个响指,喊了一声,“要不就一人一张?”
在众人都惊呼着瞪着眼睛的时候,老河底子,那个一直默默地坐着旁观的中年人隐蔽的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摸了一下,他的动作就是一顿,过了几秒,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低声念叨了一句,“小子好胆。”




魔术之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戴
那边的杜和还不知道他顺了老河底子的钱袋子已经被发现了,扬了扬手里的钞票说:“这票子不能平白出,谁要票子,就拿个大小一样的纸来换,报纸烟纸都行,过时不候啊!”
杜和话音刚落,十几张颜色不一的纸片就堆在了他的眼前,就连刚刚还一脸焦急的金荣都摸出了一张烟叶纸来,皱巴巴的展开放在杜和的面前。
杜和忍俊不禁的将众人的纸张收在了一起,在手心里叠、按、揉,不一会儿,那些纸张就都变成了一个小方块,杜和的袖子一动,手一扬,十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就从杜和的手里头飞了出来。
“来,白纸变钞咯!”不用杜和提醒,十来个人就打成了一锅粥,叫骂着抢夺了起来,站在杜和身边的金荣受到的攻击最多,很快就被掩埋在了人堆下边,扯着嗓子惨叫起来。
杜和则施施然的端起了金荣的饭碗,走到了老河底子身边,自己舀了一碗汤喝。
老河底子微微扬起头,浑浊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扫过杜和,沙哑的说:“后生仔,你想夺我的位?”
杜和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喝碗汤,然后再好好睡一会儿,他们总这样调侃我,不用外头的人审,我就受不住了,只能出此下策。老哥哥,我无意与你作对,不过头回进来,不懂规矩,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说着汤碗放在了桌上,一张大额的钞票顺着汤碗递到了老河底子面前。
“雕虫小技,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同您聊两句,解除误会而已。”
杜和满脸的惭愧,主动表达了自己交好老河底子的诚意。
虽然不知道这么一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老头子为什么能够镇压一个监室二十来号的青壮,听说还是这一栋楼的老大哥,不过杜和向来知道听人劝吃饱饭,老前辈的话有很多时候都没什么用,但是偶尔还是很有用的。
比如说刚来一个地方的时候,要拜码头。
再比如说,很多事情都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是有反常即为妖。
既然那么多青壮都服从老河底子,杜和也很乐意通过这么一个人,来达到交好监舍的目的,交好一个人总比交好十几个人要容易一点吧。
而第一回被年轻人这么简单粗暴的送礼,老河底子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了杜和这天马行空的想法。
老河底子看着那张票子,缓缓的笑开了,粗粝的指头点着桌面,老河底子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搅浑水,叫那帮蠢货互相敌视顾不上你,趁机来讨好我,恩威并施,连消带打,还同我搭上了话,进退自如,嗯,好计策,好心计。后生仔,你是谁带出来的徒弟?青帮?还是海外那帮子二倚子?”
老河底子似乎是个大烟枪,一口牙都快烂完了,舌头也少了一块,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似乎是嘴里含着东西一般,如果是平常人,即使能忍住不嫌恶,那也一定没耐心去辨认他的话,杜和却认认真真的将他的话听完了。
杜和总是感觉,老河底子身上有一股子熟悉的气质,不是他那略带苏音的话语,也不是这看起来就慈祥的老脸,杜和就是感觉,老河底子的气质,似曾相识,叫他莫名的有种亲近感。
没否认没承认,杜和想了又想,还是破天荒的突破了自己的理智,突兀而又小心翼翼的问:“敢问老哥哥贵姓大名?”
老河底子看着底下打成一团的犯人们,也不在意杜和没答他的话,随意的说:“没名,唔姓特,你叫我老特。”
“原来是戴先生。”杜和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头对老河底子的来头有了一点猜测。
这老人看起来六十开外了,年纪比老海还要大,看起来在牢子里头蹲的时间也不短,多半还得继续蹲下去,姓戴,六十多岁还犯了大案子的人,杜和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还是老海叔在杜和小的时候当做故事讲古讲给他的。
“……戴先生,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说三十年前,有一位大侠,武艺高强胆大无比,为了劫富济贫,居然敢单枪匹马的抢了宫里头的生辰纲,据说还是一位来头不小的贵人的,在当时引起了老大的一场波澜呢,这人若是活着,应该与戴先生差不多岁数,戴先生晓得不?”
杜和也学着老戴的样子,看着热闹,口中说着和热闹绝不相干的话。
老戴眼神一凝,“谁同你讲的?”话一出口,杜和眼见着老戴刚刚还浑浊不堪的眼神里闪过了名为杀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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