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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之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名寒
王兴宝半晌不语,背着手看着光辉万千的黄浦江,面目模糊。
“你既然认她当嫂子,自然该听长嫂意愿,如此行事倒也没错。”
江中叶听着王兴宝语气平淡的说完这句话,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果然,很快,王兴宝转过身来,再次开口道:“可玉珍体弱,你应当清楚,况她性情执拗,有些事情,可为可不为时,就算为了她多过几天舒坦日子,也不该由着她的性子来。”
江中叶看着王兴宝霜白的两鬓,一时间有些心酸,连连点头,尽数答应了下来。
就算只为了王兴宝的这片心意,他就是将他骂成了狗血喷头,江中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众生皆苦,而王师兄苦甚。
玉珍,衔珠。
当他给那个忽然到来的孩子取名衔珠的时候,江中叶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掌中珠玉珍无比,保抱提携仔细看。
字字句句的心事,都在这一句诗里头。
太原王家与苏州陆家,曾经世代姻亲。
只不过除了陆玉珍和后来调查过的江中叶,王兴宝本人未曾与任何人说起过此事。
假如没有当年的杜中恒,王兴宝进一步可做王家当家人,退一步可做连魁班当家大弟子,更可得做陆家东床。
陆玉珍喜欢杜中恒,谁都看得出,王兴宝喜欢陆玉珍,谁也不知道。
王兴宝晚了一步,最后也没有争。
于是王陆婚姻未成,杜陆喜结连理,王家大公子弃宗南奔,放弃了弟子名分,少爷身份和一世姻缘。
王兴宝甘于放弃了一切,留在上海滩一个老远地老弄堂里,不问也不看,只剩下一份无处寄放的关心。
陆玉珍成婚之后,王兴宝再也没有与其相见。
王兴宝终生不娶,身旁只得一养女陪伴,那养女,还是个潦倒的姐儿硬赖给他的。
江中叶每每想来,总觉得他过的苦,此次提起了话头,便忍不住提道:“王师兄,如今阿和的娘已经守了十年,为何你……”
王兴宝抬起手,打断了江中叶的话,笑了笑说:“玉珍不是食古不化的旧社会女人,她不再嫁,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心里还是杜家郎。”
江中叶闭了闭眼睛,几乎不忍心去看王兴宝那笃定中透着剔透的眼神。
世间人竟能苦闷至此么,了解爱重另一个人到了深入骨血的地步,却又因为这份了解和爱重,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
他在等,等一个没有可能的可能。
江中叶明白,如果陆玉珍有朝一日真的能放下杜中恒,王兴宝一定会不计代价的陪在她的身边,可是王兴宝与陆玉珍俱是痴情之人……
这份等待,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遥遥无期。
“众生皆苦……”
江中叶喃喃的念了一句。
明明是正午高阳,江中叶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寒冷彻骨。





魔术之王 第一百九十三章 悔恨
傍晚时分,两座平台高高的架在了岸边。
一侧悬挂‘魁’字彩旗,一侧悬挂‘荣’字彩旗,两座大大的擂鼓被放在了台边,两个赤膊力士抖擞而立,手握鼓槌,无数彩带在帐篷间迎风飘扬,喜气洋洋,外人看起来这一场比试更像是一场大型的庆典。
在一座连魁班侧的帐篷里,不知何时赶过来的陆玉珍正和老海下棋。
陆玉珍棋艺不弱,老海更是浸淫半生,二人全然不受外头热烈气氛影响,全神贯注集中在棋盘上,角力拼杀,气势壮烈。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一个安静随侍在一旁的女人点燃了一盏油灯,灯花微微爆了一下,撑开了一片黑暗。
“太太,就快了。”
女人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陆玉珍没打腔,低垂的睫毛眨了眨,在棋盘上逡巡半晌,抬头对老海笑道:“海管家果然不争前半局,棋子做局隐蔽全面,待我发现的时候,已然四面楚歌了啊。”
老海笑呵呵的道:“太太谬赞,多少布局,还不是太太的手下败将。”
陆玉珍笑了笑,一颗白子再度落下,转瞬间盘活了半盘棋局,老海皱眉观察了一番,便叹了口气,投子认输了。
“太太棋高一着,老朽不如远甚。”老海惭愧的摇摇头。
陆玉珍将手中白子扔回棋盒里,靠在了塌上,轻声道:“我若是棋高一着,当年恒哥也不会死。”
老海面色微微一变。
陆玉珍再道:“阿和前日来信了,他同王大哥见过面了,阿海,你就没什么话同我说?”
老海垂手低头,伏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太太,老朽罪该万死。”
陆玉珍偏着头看着老海的背脊,旗袍上的珍珠纹丝不动,帐篷里似乎陷入了沉凝。
直到一声锣响,随即鼓声渐起,陆玉珍才如梦方醒般眨了眨眼睛,挥挥手对身旁的婆子道:“外头看着些,少爷上台的时候来讲与我听。”
婆子行了个礼,无声打起帘子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陆玉珍老海主仆二人。
“阿海,我是不是太过信任你了,十年前太过,今日又过。”
陆玉珍似嗟似叹,“恒哥将你视为兄弟啊……”
老海肩头微耸,长叹一声:“是……”
“却是为何?”陆玉珍话音一变,走到老海跟前,执拗的说:“既然视为兄弟,你为何要让他二人比试?王大哥又为何会答应你!”
老海再拜顿首,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说!”陆玉珍面上怒意涌现,额头青筋直跳。
“回太太的话,杜爷的意思,这事不能告诉你,太太别问了吧。”老海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
陆玉珍晃了晃,勉强站稳了脚,老海欲伸手去扶,又将将在半路止住了手。
“好啊,一个一个的都有自己的主意。”
陆玉珍冷笑一声,“那你便去同阿和自己解释吧,他将你视为父辈,如今发现你当年如此对他父亲,你以为还能当这事没发生过么?”
老海面容苦涩。
婆子挑起了帘子,将不远处的舞台给陆玉珍展示了一角,低声道:“太太,照着单子,还有两个便是少爷的节目了。”
陆玉珍点点头,抚了抚鬓角,挺直了脊背,“你自去吧,若是再伤害了阿和,就不必回来了。王妈,将火盆挪过来一点,我这就出去了。”
老海生平第一次有了惊慌之感,手足无措的扶着陆玉珍坐在了帐篷外头的暖座上,沉默的看着陆玉珍拒绝了他的伺候,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台,好半天才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陆玉珍一拜,便走进了人群。
很快,杜和就在化妆的帐篷里头遇到了老海。
杜和已经换好了闪亮的表演服,正在座位上闭目回忆节目细节,冷不防一睁眼,就见到了身前静立的老海。
“少爷。”
老海躬身行了个礼。
杜和没有出声。
“少爷。当年亲自求见王兴宝,求他挑战先生的,确实是老朽。”
老海直言不讳的承认了杜和的怀疑,语气平静的似乎像是说今日的天气。
杜和握紧了拳头,忍住心头痛意,沉声道:“为什么。”
“老朽想让大爷退出魔术师行业,回苏州老家。”
老海有问必答,一句多余的辩解都无,反倒叫杜和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杜和再次问道。
老海闭上了嘴,摇了摇头。
“你有苦衷?”
杜和再问。
老海沉吟一瞬,点了点头。
台上想起了欢呼声,张阿发在做串场主持了,挑起在场观众的热情,随后就会轮到杜和出场,做最后的压轴表演。
杜和知道,如果再不问,他可能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海叔!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害我爹!”杜和猛然握住了老海的双手,忍不住喊道。
老海惊愕的与杜和对视,嘴巴微张,随即疯狂摇头。
“我与先生情同手足,怎会害他!?阿和,没人想害先生,大家都是想让他好的。”
老海字字肺腑的说。
杜和闭了闭眼睛,苦笑一声,“这么说来,我爹还真的是天妒英才了。”
老海怔然,无言以对。
杜和走到了帐篷门前,想了想,低声说:“老海叔,既然你不是有意,那么我想我爹也不会怪你,我爹不怪你,我也不怨你。”
说罢挑起帘子走了出去,洛豪笙正在帘外安静等待。
二人相视洒然一笑,携手上台。
帐篷里的老海,几乎是带着满嘴的腥甜味,回忆起那段折磨了他十年的记忆。
那些诊断单,当年还是少爷的先生一意孤行的话语,太太察觉到的异样,还有他求告王兴宝时几乎算是要挟的和盘托出……恒少爷是天子骄子,他相信人定胜天,从来不给老天爷面子,老天爷也没有给少爷几分面子。
人在最喜欢的行业风头正盛时,谁能接受的了要因为身体不行了退行呢?
当恒少爷患上那怪病,每日里加倍训练身体依旧还在缓慢退步的时候,恒少爷没有放弃,但是他放弃了,他只盼着少爷和太太能够平安无事。
他想一场大败一定可以让少爷退出魔术行,所以找到了王兴宝,求他帮忙。
王兴宝答应了,并且答应会极小心控制赢面,叫杜中恒体面退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少爷会在水底加重病情的事情,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肌肉关节僵硬,失去逃脱的能力,少爷就那么死在了幽暗的水底……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老海嘶吼了一声,抓住了自己的头,十道血痕立现,将他变得无比可怖。
人最痛苦的时候,是连死都没有权利选择的时候。
老海早已没有生意,可是为了杜家,为了阿和少爷和太太,他强迫自己活下去。
活着就会不断的想起,每一次想起,老海都如同受刑般痛苦,可他心甘情愿,他觉得自己活该。
一辈子就做了一件错事,这一件错事就毁了两家人,老海万念俱灰,心里也盼着哪一天阿和少爷会发现他做的这些事,来给他一个痛快。
但是没有。
阿和少爷没有是难过的,但是在知道他并无恶念之后,依旧选择了原谅,这让老海痛不欲生,蹒跚而回的时候,几乎一瞬之间老了十岁。
多少离愁谁得会?
人事改,空追悔。




魔术之王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幻彩
同十年前一样,杜和表演的节目依旧为《水上点灯》。
王兴宝则换成了一项空中逃脱术。
由王兴宝先进行表演。
初开始还是简单的将人拿铁索捆住,绑在一座架子上,随后架子升起,一桶火油淋在了王兴宝和头顶的悬挂绳索上,王衔珠作为王兴宝的助理,划开了洋火,精确的抛在了顶端的绳索上,一瞬间,大火熊熊,王兴宝整个人都被火焰包裹住,开始在火中剧烈挣扎起来。
杜和一瞬不瞬的观看着,脑中则迅速的将这一切剖析开来,换成最简单直观的设计图和算式,在了解了王兴宝的魔术远离之后,杜和开始默默地倒数起来。
十,九,八,七……
在数到三的时候,火焰猛然暴烈,一团白色烈焰熊熊而起,下肢舞台,上到绳索全部被笼罩其中,绳索迅速烧断,一柄闸刀锵然切了下来,伴随着一声脆响,深深嵌入舞台。
周围观众鸦雀无声。
杜和面带微笑,对着王衔珠轻轻鼓了鼓掌。
王衔珠装作没看见,绕着地上火堆走了一圈,素手扬起,一面黑布盖住了地上的火堆,火焰消灭,布匹下音乐有个一动不动的人影。
王衔珠给台下的鼓手使了个眼色。
鼓手猛然敲击鼓面,“咚”的一声,地上的人影便以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的角度拔高起来,然后自己撤掉了黑布,王兴宝在黑布下方毫发无损,精神奕奕的给观众们行了个礼。
山呼海啸一样的掌声围绕了王兴宝,欢呼声不绝于耳,王兴宝微微点头致意,双手下压,请杜和表演。
杜和回礼,拍了拍手,洛豪笙将一个大铁笼推了上来。
同王兴宝想的有所相似,杜和的魔术也假如了逃脱术的因素,不过与王兴宝硬功夫实打实的拼命不同,杜和所做更加取巧,视觉效果也更好一些。
杜和在进入笼子之后,洛豪笙便用铁棍将杜和别死在铁笼里,十几根铁棍穿过铁笼,将杜和困的四肢都无法自如动弹,洛豪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将杜和展示一圈之后,骤然发力,直接推入了江里面!
惊呼声一下子就起来了,洛豪笙还嫌弃箱子沉的慢,搬来一个大铁锭,投在了笼子上方。
杜和就连个气泡都没有,迅速的沉入了黄浦江。
观众们屏气凝神。
忽然,地面一震,似乎有人在各自的脚下敲击铁笼一般,随后,敲击声越发频繁,十几个呼吸过后,声音骤然停止。
观众面色紧张的盯着江面。
随后,齐齐发出惊呼之声。
“火!”
不知谁失声喊了出来。
江面下不知何时开始,一盏盏烛火般微弱的灯火在水下燃烧起来,水面变得微微透明,依稀可见一个快如游鱼一般的人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朝着水面而来。
“哗啦”一声,杜和高高的弹到了空中,随之而起的,还有数以千计的瑰丽火光。
那些烛火如同深海火凤一样,从水面之下燃烧到水面之上,最后竟然漂浮起来,在夜幕之下,空中漂浮着的杜和被无数火光包围,那火光最后竟然变成翅膀,徐徐挥动着,带着杜和落在了地面上。
巨大的火翼微微合拢,便烘干了杜和身上的水渍,又是一个挥动,脱离了杜和的身体,飞入了人群上空,带着无比的灼热,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杜和抱拳行礼。
观众们张口结舌,呆愣当场。
王兴宝欣慰点头,被王衔珠拧了一下,龇着牙给杜和道了别,四人便同时下台。
杜和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在后台,几次想要出去看看,又坐了下来。
观众的反应照比王兴宝表演结束的时候冷淡了太多,这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可是表演十分成功,按理说不应当如此冷清……
正在思索之间,杜和猛然听到了海潮一般的喧哗声,迟了好几分钟的叫好声,终于回到了杜和身边。
杜和长松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放松之后,剧烈运动后强烈的酸痛感才袭击了过来。
洛豪笙笑呵呵的进了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江凌和余大春。
“阿和,你猜猜外头怎的了?”
余大春憋不住话,先开口问杜和。
杜和眨眨眼,无奈的耸耸肩说:“难不成有人叫安可?”
“安可倒是没听到,不过啊,阿和你是要出名了!”江凌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叫两人这么一说,杜和心里也没底起来,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了?”
洛豪笙哈哈一笑,耸耸肩说:“外头有人给你磕头,说是请法王保佑呐。”
杜和愣了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另外两人。
见二人都笃定的点头,杜和无语的扶额嗟叹,“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场宏达的综合魔术做下来,人们牢牢地记住了杜和背后的火翼,逃脱术和水下电灯倒是没什么火花,之后,便有人将杜和看成天神下凡了,这个结果,倒是出人意料。
王兴宝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自愿退出荣喜班,将班主之位让给女儿王衔珠,随后拜别了几个帐篷,就悄然走了。
连魁班则沉浸在一片狂热的气氛之中,就连余大春都有人下帖子喝茶,遑论江中叶杜和这样的代表人物。
雪花一样的信件将连魁班包围了,巨大的声明也随之而变得唾手可得,当年杜中恒那场胜利带来的荣耀、显赫都重新回到了连魁班,江凌高兴极了,江中叶却有些怅然。
在徘徊了一段时间之后,江中叶将陆玉珍与江凌并几个大弟子都叫到了帐篷里。
陆玉珍体弱,已经将近盛夏,深夜里依旧披着一身不薄的披风。
杜和心疼的喊了一声‘姆妈’奉过了一盏姜茶过去。
陆玉珍欣慰的将茶捧在手里,摸了摸杜和的头发,说了句:“乖。”
杜和微微脸红,不过还是等陆玉珍将杜和的头发理顺,才缩回了去。
江凌有些欣羡的凑到了陆玉珍旁边,把自己的头也凑了过去。
陆玉珍忍俊不禁,也摸了摸江凌。
屋子里热热闹闹,几人都不是外人,见江中叶一时不开口,也就低声谈了起来。江中叶对这一切都视若不见,没有叫停,喝过一盏茶之后,忽然放下了茶杯,扬声道:“我欲隐退。”




魔术之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更替
无可奈何新白发,不如归去旧青山。
王兴宝毫不留恋的离开,叫他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也叫江中叶看到了新的可能。
不知不觉之中,江中叶的白发已经比黑发多了。
操劳半生,他一向都为了别人活着,如今要走,也是为了别人走。
当年他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杜中恒对他说,如果不知道做什么,就寻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他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如此学着,即便是未能学成,也学的到那人风骨精神,受益终身。
于是江中叶就做了魔术师。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所以就一直在做魔术师。
开始的时候是跟着杜中恒,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后来杜中恒走了,他果然学到了他的精气神,肩上的担子放不下,心里头的负担放不下,靠着心里一点星火,一点点的,就熬到了今天。
如今有人带来了更大的火,江中叶知道,他心里的火可以熄灭,养上一座莲塘了。
几个弟子亲朋对江中叶的骤然隐退虽然吃惊,但是接着今天王兴宝的急流勇退,也大概能明白江中叶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阿发率先开口,带着一丝希冀说:“师父若要颐养天年,弟子们自然开心,却不知师父的担子,可有哪个弟子来担?”
江中叶慈祥的环视一圈,这些都是他的得意弟子,也都是他一手一脚教出来的心血,如果没有杜和的到来,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足以作为一个魔术班的班主,带着班子走下一程。
可是有了杜和,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江中叶一向觉得他的弟子教的不错,直到他见到了丧父已过十年的杜和。
这孩子,即使父亲不在了,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依旧使他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魔术师,一个正直的人。
“阿和,你过来。”
江中叶招了招手。
杜和安静的站在了江中叶身前。
张阿发有些委屈的耷拉了嘴,怕叫杜和看见,又连忙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双喜和邱河都没什么意外,反而替江中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高兴,江凌瞧着那站一块高矮相当的两人,比自己与江中叶站在一处都像父子,瘪瘪嘴轻哼了一声。
“便宜这厮了。”
江中叶等众人消化了那消息,便道:“昔日我接替师兄掌管班子,十余年来兢兢业业,依旧没有寸进,索性班子不增不减,也算是物归原主,没有愧对师兄的一场栽培。阿和,你愿意替我和你父亲,继续扛起这副担子么?”
杜和轻轻点头,朗声道:“我从来没有将连魁班当成担子,做自己喜欢并打算从事一生的事业,是幸福和幸运的,江叔叔相信我,我也相信江叔叔,既然如此,我愿意勉励一试。”
不推辞,不虚伪,诚恳以对,杜和这与当年的杜中恒如出一辙的作风,成功让在场众人产生了初步的信任,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将连魁班管理好。
没有人反对,张阿发是不敢再在这个时候作妖的,江中叶突然宣布引退,张阿发毫无准备,当场失去了应变能力,出来之后才后悔不跌。
一个月内,江中叶将与杜和共同执掌连魁班,等杜和熟悉了一应事物之后,江中叶就会正式引退,一切都来不及了……
张阿发心急如焚,等不到里头的人出来,先一步急急走了。
陆玉珍并没有阻拦杜和成为魔术班的班主,既然儿子执意要做魔术师,便也听之任之了,毕竟已经做出了一番事业,只要小心再小心,不要令自己的儿子也出现当年的惨祸。
老海没有出现,陆玉珍没有说,杜和也没问。
在细细叮嘱了儿子一番之后,陆玉珍便连夜赶回了苏州。
陆家与杜家家大业大,陆玉珍共同执掌,本就十分繁忙,能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助威儿子比试,杜和已经万分惊喜了。
临上船之前,杜和看着已经比他矮一头的陆玉珍,鼻头一酸,忍不住说道:“姆妈,儿子任性了,从来没给姆妈分担过那些个商务……还自己在外头胡天胡地……”
陆玉珍听闻一笑,脸上自然带了三分当家主母的风姿,自信的道:“阿和,这些个俗务姆妈若是料理不来,当年你外祖可不会选我当继承人呢。你尽做你的魔术师,姆妈就只管经商,哪来的任性不任性。”
杜和被陆玉珍脸上的意气风发激的也跟着乐观起来,低声对陆玉珍说:“姆妈,等儿子事业稳妥了,就带儿媳妇回去给你相看。”
陆玉珍挑了挑眉,学着杜和的样子低声说:“要带着孙子回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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