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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之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名寒
奈何这一把壶平白无故的遭了江凌这厮的秧,一通酒倒下去,就算是废了。
杜和是懂茶的人,看不得这个,嘴角都是抽痛,老人却不管那些,看江凌把壶盖盖好,又倒了一小杯放倒了老人面前,眼看着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我说你这个阿爷就不懂变通,你儿子叫你喝茶,你要喝酒,还怕他担心,这么一遭不就都解决了么?”江凌将茶杯往老人面前推了推,怂恿着说,“尝尝?不是那种娘们兮兮的,包你好喝。”
“阿爷……”
杜和秉承着最后一点良心,劝了 一句。
奈何老人已经满脑子都是酒虫,压根听不进去逆耳忠言了,眼疾手快的抄起了茶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老人猛的一闭眼睛,一皱眉头,喉头上下滑动着,好久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呼——二锅头啊,多少年都没喝过了。”
老人的脸上满是怀念之色,就着杯中残酒,放在鼻端爱惜的闻了又闻。
中年人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从来对茶水不置一词的老人一脸陶醉的闻着茶杯的样子。
“爹?这批的茶叶能入口了?”
中年人试探着说。
“嗯,不错,以后就喝这个。”老人眼也不眨的撒谎糊弄着儿子。
中年人不疑有他,喜上眉梢的点点头,念叨着:“我还以为那老倌骗我,说是什么冻顶乌龙,这大夏天的哪有什么冻顶,没想到爹你喜欢,回头我叫他送几块茶饼来。”
“行,那人不错,送了点好东西,你看着提携一二吧。”
老人没敢当着儿子的面倒酒,就陶醉的握着茶杯不松手,大有将杯子茶壶一块带回房间的架势。
江凌偷偷一笑,吐了吐舌头。
中年人说完茶叶的事儿,才坐了下来,对二人道:“两位小友,家里头常年没客人来住,下人多有慢待,客房里竟然生了潮气,我刚刚去看的时候,发现床柱上都长了霉斑,怕是要用炭盆熏烤一段时间才好住,不如先到我小女的房间去换个衣服,盥洗一下,然后大家一起用个饭好好聊聊如何?”
杜和迟疑着道:“怕会打扰到令媛。”
中年人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小女早已出嫁,即使回了娘家,同夫人也都不喜欢在小岛居住,如今我在四马路上做个小本经营,他们母女二人就尝尝在那边住,顺带看看买卖。”
“四马路很乱的,你可要多派人周全保护呀,别叫你夫人和孩子受了惊吓。”江凌提起四马路就想起那个眼神狐媚的爱明小姐,听说后来还改了姓何,真是司马昭之心,还好阿和没有受到蛊惑,不然她一定要去告诉陆家婶婶。
中年人一愣,似乎是头一回叫人叮嘱这些个,挠了挠光头道,“应该不会吧,那边的兄弟们好歹会给个面子的。”
“给个面子?那里可是青帮三大亨的地盘,你当你是黄啊还是杜啊,会有那么大面子。”江凌歪着头不服气的说。
“黄杜倒不是,不过同他们三人也算是点头之交吧,”中年人迟疑着说,“哦对了,认识许久,还没给你们介绍,我爹姓刘讳登阶,我姓顾,小字如茂,大家抬举一声四爷的就是我了。“





魔术之王 第二百八十四章 顾四爷
“你姓顾,你爹姓刘?”
江凌总是能够精准的避开重点,看到一些完全不一样的角度。
与杜和二人齐齐楞了一下之后,先开口的江凌一张嘴就是一个叫人尴尬不已的问题。
顾如茂显然没料到江凌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张口结舌了一阵,讷讷的说:“爹,你没跟人家说啊。”
“哦,没说,现在说不一样么。”刘登阶显然没有什么兴致叙话,全副心思都放到了那茶壶上,随口道:“我儿子跟他亲爹姓,我是干爹。”
杜和明晃晃的看到顾如茂叹了口气,被自己老爹随随便便的就掠了过去,老顾应该也是无奈吧。
明明是那么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
想到这里,杜和试探着问道:“敢问四马路上的天蟾舞台是不是顾先生的买卖?”
天蟾舞台是顾如茂一手经营的产业,曾经因为同洋人打官司,还闹出过很大的正面新闻,是与共舞台齐名的大型表演中心。
这也是顾四爷名声最响的产业之一了,至于那为了资助家乡而贱卖的天蟾琉璃厂,就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了。
顾如茂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谦虚的道:“家里头做点营生维持个家用,不值得一提。”
江凌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悚的叫道,“你就是顾如茂顾四爷?!那我们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阿和,这就是顾四爷啊!你不是住在闸北嘛?怎么跑到横沙来了?”
顾如茂苦笑着又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再次确认自己的爹是实实在在的给他找了个麻烦回来,对方这明显是有所求,而且还没找到庙门,是硬生生被干爹刘登阶给领回来的,所以先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才会那么自然。
顾如茂还奇怪,按说他一个通字辈的老人物,小孩过来见他,就算不两股战战,也应当是恭敬有加,哪能这么自然而然,真的跟拜访长辈邻居一样,原来跟脚在这里了。
“小友有所不知啊,鄙人虽然在湖北路四马路都有置产,偶尔也在闸北走动,不过平日里都在横沙居住,除了亲近人物,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横沙这里清净,少有外人,生活能够自在一些,少些烦忧。”
平定了心情,顾如茂又恢复了憨厚大叔的形象,解释的很是朴实。
江凌指了指外头,“那那些农户不是都知道吗?”
顾如茂哈哈一笑,本想矜持一下,谁料到刘登阶头也不抬,突兀的插了一句,“你当那些都是普通农户?囡囡,就你这伸手,带上你那个不当用的小夫婿,都不一定能在随便哪个人手底下练上三招的。”
江凌“啊?”了一声,刘登阶得意的一笑,抬起头来,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全是部队里退下来的老兵,沙场上活下来的,没有白给的。”
杜和想到刚刚那些扛着锄头镰刀,挎着筐子的朴实大叔大婶们,实在没办法将他们同舞刀弄枪,杀人不眨眼的老兵联系到一起去,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这片小岛的深深忌惮。
全员皆兵,怪不得这个宅子里头丝毫不设防,能进来这里的,一定是对宅子里的人没有威胁的,不然甫一上岛,就要被解决掉了。
江凌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佩服再三的对顾如茂道:“顾四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人家都说三个新兵不换一个老兵,五个壮汉不换一个见过血的狠角色,您能收拢这么多人跟随,看来您真是一个好人,我之前还猜测你是沽名钓誉的小人,给你赔不是啦!”
说着双手抱拳,煞有介事的给顾如茂行了个礼。
顾如茂也开始明白自家老爹为什么会带这两个孩子回来了。
这囡囡还真是简单直接的讨人喜欢。
越是上位者,越是不注重手下亲信的聪明与否,心思简单的,要比心思复杂的更加受到信任,无他,越是聪明复杂的人,想的就越多,很容易就去打量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单纯简单的人却很容易从一而终,甚至能够做到士为知己者死的壮举。
像他们这样管理者几千号人,上百个有关系的场所的大佬,对于许多怀有小心思的人都能够一眼看穿,看着人家表演作态,又不好干涉过多,看的多了,就会腻味。
江凌这样简简单单的把什么都放到脸上,有所求就直接求,看的上就直接夸,看不上就直接骂,生猛的好像是一条刚从河里钓上来的鱼,叫人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就喜欢。
也许她说不好听的会很不好听,可是你知道,她也就只能说说,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这样的孩子了。
对江凌有了些兴趣,顾如茂也有了交谈的兴致,耐心的说:“哦?你之前说我是个真小人,为何?”
江凌一点心眼儿的都没藏,直直的指着杜和说:“还不是他说的,肉食者鄙,牧人者无情,很多人都是沽名钓誉什么的。”
顾如茂瞥了杜和一眼,是个聪明通透的小后生,不过聪明人他见的多了,没什么兴趣。
杜和被那一眼看的是后脊梁发凉,没好气的道:“阿凌,你传话能不能别擅自加工,这是一起说出来的话嘛?隔了两天呢!叫你背诗的时候你倒记不住,记我的坏话就转过天来也不忘!”
江凌做了个鬼脸,“是你说的不就完了。”
杜和气得倒仰,“那你自己去找针线吧,小爷今天情绪不好,兴致不高,没兴致救死扶伤了。”
“你还当姑奶奶真就挨不过去?大不了我学关二爷刮骨疗毒,火烤伤疤,眨眨眼睛我都不姓江!”江凌一拍桌子,一脸的威武霸气。
“确实不会眨眼间,你会直接疼晕过去,嗯,江女侠威武,一统江湖。”杜和敷衍的拱了拱手,一脸的嫌弃。
江凌“切”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杜和,继续同顾如茂道:“顾四爷,我以前都没听过你,还以为青帮的最高辈分只剩下三大亨里的两位了呢!你是同黄先生拜的一位老头子嘛?”
“放屁!咳咳咳!”刘登阶大怒,一拍桌子道:“张仁奎那厮哪能拜?那是个官老爷,跟了他,还算个纯青帮?”
顾如茂小声的说:“爹,我也是租界警局的探长来着。”
“你闭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刘登阶一脸的怒气,冷哼着站了起来,顺手将茶壶抄在手里头,“走罢,赶紧吃饭去,再拖怕是要把老骨头饿死了事。”
说着率先朝着饭厅踱步过去,茶壶顺势藏在了袖子里头。
顾如茂眨巴了两下眼睛,犹豫再三,还是没做声,同杜和二人一起默契的当做没看到老人的小动作。
“走罢,两位小友,舟车劳顿,也就先不盥洗了,先祭祭五脏庙吧。”顾如茂伸手虚引,一点通字辈大佬的架子都没有。
江凌以晚辈身份同他相处,他就以长辈身份回馈之。
江凌兴致勃勃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忽然赶到了顾如茂的身边,小声问道,“那您拜的是哪位老头子啊?”
顾如茂干咳了一声,不怎么好意思的说:“拜的我爹刘先生……”
江凌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看待关系户的眼神是那么的直接。
顾如茂老脸一红。
他刚来上海的时候是拉黄包车的,认个脾气不好还没孩子的邻居老头当干爹,只是为了互相有个慰藉,谁能想到那个买个肉饼都要讲价的老头不是个普通老头,是个青帮大佬呢!
这也不算走后门吧?




魔术之王 第二百八十五章 投缘
被江凌耻笑为走关系进帮派的顾如茂为了自己的老脸,不遗余力的开始抹黑黄先生和张先生两位同辈的大亨。
“囡囡,我同你讲,那黄先生还不如我,我好歹是先拉黄包车,认了辈分之后才开始接触帮务,这是走的正路子,老黄和老张就不是个东西了,老黄是自己家起炉灶,冒认是青帮人,仗着青帮许充不许赖的规矩,硬生生的贴上了景湖先生做了弟子,这才有了字辈,姓张的就更过分,直接跟瑾成先生送的厚礼买的字辈,哪有我根正苗红?”
顾如茂一脸的朴实相,说的话叫人会不知不觉的相信,江凌听着顾如茂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遂点点头表示认可,“顾四爷是踏实人,比那两位正派的多,前些年,那位张先生很是做过一些惹民众怨烦的事情,却没听说您有做过,看来根正苗红的和半路出家的就是不一样。”
顾如茂十分受用,比自家闺女拍马屁都舒坦,背着手笑呵呵的说:“那是自然,哈哈哈。”
带玉打了个响鼻,狗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的都是嘲讽。
如果会说话,怕是要直接嘲笑这老头没见过世面,叫人夸两句就没了章法,太过浮躁。
谁知道顾如茂也是头一回接触这么有意思的小姑娘,人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很大的容忍的,尤其江凌还这样的单纯可爱,毫无城府,聊起天来叫人就感到轻松愉快呢。
到了饭厅,刘登阶早已坐在首位,顾如茂看看就四个人,索性就分作两边,不讲究那么许多,坐好就叫了开饭。
顾家的仆人就迅速的将菜肴端了上来,横沙是岛,物产不算丰富,但是海产很便利,因而饭桌上很多都是在城区吃不到的新鲜东西,还有刚刚片好的生鱼片,肉质晶莹剔透,比得意楼里的当家招牌还要新鲜。
这一桌子的海鲜上了桌,鲜香味道就扑面而来,几人连日赶路,早就腹中空空,缺少油水,就连刘登阶,都有了点食欲,直接提了筷子,叫了声“开饭吧。”
三人这才开始用餐。
杜和与江凌都是二十出头,能吃穷家里头的岁数,满桌子的鱼鲜其实并不是照着人头来的,很多时候都是按照四凉八热四甜四看的数量来的,顾如茂招待过的客人不少,真正领到了横沙的也有几个,但是吃口如同江凌杜和,还这么放得开的,还真就没有。
杜和一开始还想着矜持一下,奈何鱼肉馅的饺子太过鲜甜,他一不小心也被江凌带动了速度,吃饭的速度和节奏也都走了样。
顾如茂与刘登阶天天都是这些个,早就没了新鲜感,不过看着两个小孩子吃的开心,也不自觉地多吃了半碗。
刘登阶今天难得胃口大开,吃了整整一碗饭,外加半盘饺子,看的顾如茂忧心忡忡,害怕老爷子吃积食了,又不敢劝,为难得很。
刘登阶不管那些,七十而耳顺,八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他都这个岁数了,爱干啥就干啥,谁要管他,他就骂谁。
正想着呢,手上的饭碗就叫人给拿走了,江凌换了一碗鱼汤过去,不容置疑的样子,“老人家吃那么多干嘛,喝点汤算了,给小孩子留点。”
刘登阶看了看手上清清淡淡的鱼汤,早就把刚刚的想法丢到了爪哇,眉开眼笑的道:“囡囡说的有道理,老人家是不能吃太多,哈哈,喝汤好,喝汤养人。原汤化原食嘛。”
说着就喜滋滋的喝了口汤。
顾如茂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登阶,再看江凌的时候,就很是敬佩了。
青帮如今硕果仅存的大字辈老头子之一,南京青帮的最高领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让人避其锋芒的刘登阶,如今叫个小娃娃抢了饭碗,还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如同疼爱子孙的老糊涂虫,真真叫人不得不佩服江凌的人格魅力。
短短一日的功夫,一位城府深沉,手腕通天的老爷子就彻底倒戈,打定了主意要保她了。
饭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刘登阶的授意下,杜和与江凌被安排进了一间套间的客房里。
房间如同顾如茂所说,是刚刚收拾一新的,窗帘被褥乃至桌布都是新换,还带着一点折痕,屋子里弥漫着清新的熏香味道,丝毫不见潮气霉味儿,一顿饭的功夫,顾家仆人的办事效率可见一斑。
两个吃撑了的青年双双倒在床上歇气,等到天色将黑的时候,顾如茂又差人送来了羊肠线和缝合针,相应药品用具一应俱全,十分贴心细致,一点不像是没有女主人坐镇的宅子。
“你是麻醉,还是催眠?不然我就给你来点镇痛药,缝针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乱动,不然要长的不平整,会留疤。”杜和一边用酒精浸泡缝合针,一边点燃一盏油灯留待消毒。
江凌在床上打了个滚,脸朝下闷闷的说:“我要看着你缝!学关二爷……”
“江女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有点正经吧,到底怎么弄?”
杜和开口打断了江凌的话,一手是麻醉针,一手是镇痛药,怀里还有个怀表。
“麻醉吧。”江凌老老实实的说。
杜和“嗯”了一声,打开了一支麻醉针剂,江凌不自然的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
杜和暗暗地笑了一声,将针剂缓缓推入了江凌的静脉。
几分钟之后,江凌放松了下来,迷茫的看着杜和。
杜和掐了一把江凌的脸,“疼么?”
“不怎么疼,但是有点怪。”江凌懒洋洋的说。
“哪里怪?”杜和将处理好的羊肠线拿了出来,随口问道。
“话本里头写,小姐被人放翻了,采花大盗刚要得手的时候,得有个少侠刚好路过,英雄……救美啊……”江凌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打起了小小的呼声。
杜和嗤笑了一声,“不然怎么叫话本呢,今天小爷就要缝你,谁要是能来救你,小爷的脑袋给你玩儿。”
说着,看准了江凌的伤口,一针扎了上去。
又准又稳。




魔术之王 第二百八十六章 办法
在杜和在江凌的肚皮上努力工作的时候,另外一间房间里,刘登阶父子二人也在交流着。
不同于白天的混没个正行,刘登阶叼着烟斗,看起来严肃又冷漠,比起白天那个笑容可掬的爷爷样,此时的刘刘登阶看起来更加像是一位发号施令的大佬。
当然,那个小茶壶还是被他给妥帖的藏了起来,没有叫顾如茂发现。
“叔平走了?”刘登阶有点遗憾的问道。
顾如茂点点头,“这次来的太过匆忙,打了个站就走了,本来或许可以稍作停留,不过听底下人说,黄先生不知道为何,忽然加紧了码头的搜索,就没有冒险。”
“怕是跟那小丫头有关,药给带了多少?”刘登阶点了点桌子上的信封,继续问道。
“都带去了,叔平说延安那边药品紧缺,我查看了一下库存,留了几箱子备用,剩下的都放船上拉走了。“
顾如茂将一份单子给了刘登阶,刘登阶拿过来一看,眉头一皱。
将单子放到火上缓缓燃烧,刘登阶凝重的说:“大都是磺胺和鸦片啊……”
顾如茂垂下眼帘,“西边战事吃紧,阵亡重伤的战士很多。除了消炎药,镇痛药,阿司匹林也很紧缺,不过我这里也弄不到什么,关卡把控的太严了。”
刘登阶缓缓的点了点头,“快了,等管制的不那么紧了,你就去弄个制药厂,叫咱们少死点人。”
顾如茂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在风声如此敏感的情况下资助不被官方承认的组织,无论对什么团体来说,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但是刘家父子两个都没有怨言。
不仅如此,顾如茂的侄子顾叔平,儿子顾乃锦,都在秘密的投身于那个组织里,为了共同的理想而搏命。
身为白相人,顾如茂却与很多没有底线情怀的白相人不同,他在骨子里,依旧有着那个颠沛流离时期许下的愿景。
他遭受过的罪过,不想让后来人再承受,他遇见过的不公与压迫,也不想让子孙后代继续面对。
既然天下还有心怀道义的一群人,愿意为了理想而抛头颅洒热血,那么他这一条命,就舍出来陪了又如何。
天下不公之处人人得而平之,天下不畅之处人人得而通之。
青帮自清翁岩开始,传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四代,别人或许不能记住那些繁杂的字辈,但是他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清净道德开始,到圆明行礼,大通悟觉,每个字都在教他们向善,为善。
青帮是一个帮派,青帮人是白相人,但是所有聚集成帮的目的,都是为了自保,为了集合集体之力,不叫人欺负,而不是因为自己人多而仗势欺人。
顾竹轩是真正三起三落,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人生苦楚,也见过太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没有体验过惨淡,就不会慎用自己手中的权柄,青帮中如今为恶的,都是没有遭过难的,生在蜜罐里的甜蜜人,或是忘了本的,发达了之后矢口否认过去,变本加厉欺侮曾经同甘共苦的阶层的。
人性太过复杂,阴暗时会让人不寒而栗,光明时又会叫人如沐春风。
顾竹轩没有念过几天书,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机会念书,但是他明白时间最普通的道理。
一饮一啄,自由天定,善恶到头,终有报偿。
这句话是当年他听私塾先生讲过的,他一直记到今天。
这也是刘登阶破格收了顾竹轩的原因。
心性淳朴,本性善良,这才是刘登阶看上顾竹轩的地方。
至于什么交际广泛,古道热肠,为人豪爽等等,这却是刘登阶从未考量过的。
会办事,会说话的人很多,能把持本心,不被外物侵扰,自有底线的人却是不多。
老爷子看人眼光狠毒,路上的黄包车夫千千万,他一眼就看出了顾竹轩。
同样的,今天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江凌。
“林家的小桂生来的信,你看看吧,或许能给你解解惑。”
刘登阶将信封弹到顾竹轩面前。
顾竹轩尴尬的拿起了信封,此地无银的解释道:“我同林太太就是点头之交,同黄先生倒是蛮熟络……”
刘登阶似笑非笑的瞥了顾竹轩一眼,顾竹轩立即闭上了嘴巴,拆开了信封。
甫一扫过,顾竹轩就是一愣,看了看刘登阶,又看了看信,半晌摸着下巴说:“爹,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黄先生是要将那丫头收房,然后那丫头亲自上门去干了什么事,所以现在黄先生才满地的搜她。”
“收房?!”刘登阶眉毛都立了起来,“黄家小儿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了,他的岁数比囡囡大了三圈还挂零了,有什么脸去坑害人家?”
“爹,你别动怒啊,这不是没成呢么,至于做了什么事,明个问问那妮子就知道了,现今林家嫂子给我出了两条路,您老给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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