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赊刀人

规矩就是规矩，那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
又过了两日，三人重新回到了新巴尔虎左旗，停留了一天。
布日固德跟他俩说，自己要先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了，草原那边暂时就不游荡了。
王惊蛰在跟他分离之前，说道：“我之前和午桥打听你的时候，他说你俩是曾经拜把的兄弟？”
“嗯”
王惊蛰叹了口气，说道：“没有过不去的坎么？都是男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对他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因为他的为人摆在那呢”
布日固德说道：“在这之前，坎我没打算迈过去，在这之后，给我段时间，我会想开了的，但需要等”
王惊蛰隐约猜测，午桥和布日固德之间的过节，可能是因为那个身死的姑娘，至于细节他俩不说那他也不会问，不过想来布日固德找到了重新投胎的她，那心里的结多少也会被解开一些了。
都不是小气吧啦的人，肯定不会有过不去的坎。
一天后，王惊蛰和小草离开了草原，两人马不停蹄的要赶回京城。
龙骨草有了，丹青芽也找到了，那个丹方已经被凑齐了，连炼丹的鼎也有了，剩下的就得看怎么制药了，这个事有些难办，因为炼丹可以说是一门已经遗传了的道门手艺。
从古至今，秦皇开始，直到乾隆年间，多少代帝王都想着从炼丹上来寻求长生不老，不过无一列外的是全都夭折了，有不知道多少任帝王都倒在了丹这个字上。
所以你看，以一国之君的能耐，都炼不明白这个丹，就可想而知华夏大地上的这门炼丹术遗失的该有多离谱了。
现存的丹方都很有限，比如六味地黄丸这一种，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没准就是一种很霸道的丹药，但到如今能省下的药力，估计没准都是几千甚至几万分之一了。
道家丹道失传，没有任何人敢确定，炼出来的丹到底能不能成。
回到京城以后，王惊蛰却没有急着去炼丹，瞅着丹青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小草诧异的问道：“你发什么呆呢，不是已经万事俱备了么？”
王惊蛰抱着胳膊，说道：“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东西？”
“从你之前的判断来看，这个丹要是被炼出来的话，确实是个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而且还有可能是以前都没有出现过的好东西，那你说会不会有人惦记？你看，首先这并不是个秘密，玄门的人知道，黄九郎知道，至于其他的人知不知道我就不确定了，总之，这既然不是秘密，那知道的人肯定不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这丹要是出来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没人惦记”
小草寻思着，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怕人截胡啊？”
“呵呵……”王惊蛰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利欲熏心的人太多了，鬼知道谁会起歹意啊，这年头谁能信得着谁啊，我跟你这么说吧，真要是判断出来这个丹的功效要是很变态的话，你信不信，会有不少人抢破了头都想要的”
“但肯定会有你一份吧？”
“一份哪够啊……”





天命赊刀人 第683章狼多肉少的社会
王惊蛰说一份不够，剩下的那份自然是要留给向征的，没办法，他承受向叔不少有恩的事，于情于理有什么好事的话都得想着向征，虽然和这位傻弟弟从来都没有过深的接触，不过看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本来应该有个开挂的人生，可如今却傻了，属实是挺可怜的。
可丹药这东西，真要是能炼成了的话，数量也有限，毕竟能准备齐的药草就那么多，这还不算是炼制的过程中炼废了的，所以到最后能出来多少货真不好说，而想要的人绝对不少，除了玄门中人外，黄九郎那边肯定也得要分一杯羹，这世上哪里还有绝对的秘密，别看就他们三家知道，可真等丹成了的那天，搞不准就有多少人在惦记了。
王惊蛰叹了口气，说道：“说白了，这就是狼多肉少啊”
“狼多肉少，也得先可着领导，我们就是领导，谁让东西是咱费尽心思弄过来的”小草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惊蛰“嗯”了一声，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心里肯定是一顿小九九要翻腾起来了。
炼丹的东西全了以后，王惊蛰也没急着去找玄门唐禾祥，在草原上的时候他给黄九郎打电话，对方言明你找我帮忙，我也有事找你，市侩的嘴脸毫不掩饰，于是他就和对方联系了下，顺便还得探探他的口风，对这丹药他势在必得的情况下，会想要几份。
和黄九郎通了电话，约了个见面的地点，于是王惊蛰就独自一人出门了，等了没多久一辆普通的帕萨特开了过来，车里下来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中年，跟王惊蛰打了招呼，就请他坐在了后面，然后开车离去了。
帕萨特来到了西城区，最后开到了一条林荫小路上，到了小路的尽头是一扇挺老旧的大铁门，门旁绿树成荫，院子里也没什么人就停着几辆车，看着似乎挺萧条的，不过在铁门两边却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腰杆笔直，眼神坚毅，看见帕萨特开过来后就示意车子停下。
白衬衫司机拿出证件给对方看了一眼，执勤的武警扫了眼后座的王惊蛰，司机随即拿出手机打了出去，大意是和电话里的人汇报了下情况，然后将手机交给武警，对方讲了几句后这才放行离去，最后帕萨特停在了一栋红砖绿瓦，墙上爬满了爬墙虎的三层小楼前。
这地方，看着挺不起眼的，但戒备挺森严，院子四周还有这栋三层楼上下，挂着不少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摄像头，王惊蛰还看见楼后面有一排平房，里面进出穿着军装的士兵，想来这是有部队全天候的驻扎在这了，安保级别估计都能有五颗星了。
这么一看的话，上面对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还是相当重视的了，除了防卫严格外，这里可能还藏了不少从不向外界披露的资料，他很好奇的是这能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像他们赊刀人传承历史悠久，知道的故事也不少，但肯定还有些是不知情的，就比如抚仙湖下的古城还有山谷里的萨满教。
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里，也许就有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白衬衫中年领着王惊蛰进到楼里，上来三楼，到了最里侧的一间办公室外，敲了下房门后里面传来黄九郎的声音，白衬衫推开门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哎呀，没想到你一回来就找上我了，真是受宠若惊了啊”
王惊蛰斜了着眼睛说道：“你就这么容易受精啊？”
“主要是让你主动登门不容易”
“那我拜托你一下，我特烦这种随时被人给盯着的感觉，本着友好互相合作的宗旨，你们能不能别跟在我脑袋上挂着个卫星似的，我人刚到京城你就知道消息了？啥条件啊，光为我一个人专门开了个定位系统呗？”
王惊蛰确实有些不满，这种无时无刻被人留意的状态，就跟你穿什么内裤都被人给知道了一样，隐私从何说起？
黄九郎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没办法，组织需要，毕竟你们这些人所做的事有时可能关乎太大，不留意不行啊”
王惊蛰从鼻子里“哼”了两声，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问道：“电话里，你找我什么事？”
“先不说我的事，说说你的事吧，草原上……”
这个事王惊蛰没打算瞒着他，甚至还在想着得用黄九郎的能力把那个地方盯一盯，以防再有什么变故，于是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一遍，黄九郎听完脸色愈加凝重起来，明显对于王惊蛰口述的过程有些惊惧。
“还有这种事？”黄九郎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们对萨满的关注本就不多，做的研究也有限，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情况，那我倒是得要多加留意留意了”
王惊蛰点头道：“最好是给盯死了”
“这个事我记下了，谢谢”黄九郎慎重的点了点头。
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的办事效率和能量确实大，王惊蛰跟他说完后，黄九郎没隔两天就紧锣密鼓的安排开了，并且做得十分隐秘，一个星期后有家矿产公司就声明在草原边的那座山上发现了个铜矿，随即官方就出具了文书，允许开采，没过多久这家矿产公司就把办事处给开了过去，一些职员驻扎在了山上，并且不少备还给运了过去，这当然都是掩人耳目所做的了，目的自然是为了监视山谷下的通古斯人，一旦发现有人想要进入，或者有人想要出来，那就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了。
从这点上就能看出来，国家对某些事的重视程度，不客气的说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简而言之那就是只要出了状况，那就会一路开启绿灯了。
聊完这个后，王惊蛰问他，电话里到底要说什么事，黄九郎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照片递了过来，照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不过他的脸是绿的，身上露出的肌肤也是绿的，从他微张开的嘴中还能看到他的舌头也是绿色的。
“嚯，这人是喝叶绿素长大的么……”王惊蛰拿着照片，不解的抬头问道。




天命赊刀人 第684章死人书
黄九郎没有说话，而是将第二张照片又递了过去，照片里这个叶绿素吃多了的尸体是光着的，从胸膛开始一直到脚下居然出现了很多看似好像字体一样的符号，只不过这些字体都比较淡，有很多都已经快消失了，能辨别出来的寥寥无几。
王惊蛰脸上豁然一惊，拿起照片仔仔细细的端详了片刻，嘴里吐出三个字：“应该是殄文”
“对，殄文”黄九郎点了点头说道：“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就被一层一层的报了上来，到我们这里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了，于是马上就派人过去查探，原本这些殄文都是比较清晰的，不过到后来逐渐的就淡了，我的人只来得及拍了一些相片，没过多久殄文就彻底消失了，能看出来的仅仅就只有这些了”
王惊蛰神情有些凝重的靠在了沙发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发生的？”
王惊蛰表情严峻的来源，在于这些殄文上，这已经等同于是是失传的一种东西了，绝对世间少见，哪怕就是能见到估计也是所剩无几的皮毛了。
殄文是官方说法，在民间叫鬼书，是写给死人看的一种文书，由一个叫陆铎公的人所创，不过关于此人的记载几乎也就是只言片语的，很少，很少。
传言陆铎公来自水族，是水族的神祗一样的人物，他通晓天干地支二十八宿，五行阴阳八卦，无一不知，然后自创了一种能够于鬼神沟通的文字那就是鬼书，不过陆铎公所创的鬼书早就失传了，据王惊蛰所知的话，大概在唐以前就没有人会了，到后来哪怕是偶尔出现过，也都是假的或者是不知道从何处流落出来的，然后还无人读得懂。
王惊蛰知道殄文是从王风饶嘴中听说的，他爷爷讲过在一九六五年他隐退的前夕，途经阳朔时曾经在一户人家祭奠先人的挽联上，见过一些殄文，据说是这户人家的老人死了以后不太安生，闹得家人都犯了癔病，于是他们家里就按照祖上所传的方式，在棺材的挽联上写了一些殄文，这老人家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入藏了，当时王风饶觉得很新奇，因为这种除癔病的方式简直太简单和轻松惬意了，完全不用动手，只凭几个文字就搞定了，这可比画符，涂狗血什么的方便多了，于是就跟这户人家交谈了下，然后把那些殄文给抄了下来想要拿回去研究，不过可惜的是这人家也不知道这殄文是什么意思，只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如果有人撞邪，犯癔病什么的，把这几个字写上去的话就能药到病除了。
后来王惊蛰和王仙芝还有王冬至都问过王风饶，咱家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怎么就没有关于殄文的记载呢。
王风饶说殄文出现的年代太久远了，那个时候消息闭塞交通不便，殄文出示的地方又仅仅是在黔桂一代，距离他们赊刀人活动的范围路途太远，所以就没有亲自去考证和研究过，自然就不太清楚了。
很久以前，佛门道派，还有各种民间流派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年代，关于鬼神一说到处都有流传信奉的人也多，各家都有各家的隐秘，你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什么都了解清楚了，只要专于自己这一行就行了。
赊刀人就干赊刀，通风水走阴阳卜算什么的都够自己忙活的了，谁有那个心思去搞别的旁门左道啊。
所以，王惊蛰对于殄文是一知半解的，仅仅只是听说过而已，再多就不太了解了。
他能认出是殄文，也是因为照片上的一个字，跟王风饶抄录下来的殄文是一样，他这才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路。
“这具尸体是在都柳江上发现的，当时有船家乘船时看见水里面有具尸体，捞上来后见尸体浑身上下都是碧绿色的，还以为是被泡的时间太长被水藻侵染的呢，等捞到岸上后放在地上，尸体上的水分很快就被蒸发看了，那皮肤上的绿仍旧碧绿的有点瘆人，这才觉得奇怪了，不过当时也没感觉到出事，毕竟水上碰见淹死的人在平常不过了也没人觉得惊奇，事情是后来才出现的”黄九郎用手点着照片，说道：“当时是下午了，尸体被捞上来后就给送到了都柳江不远的乡卫生所里，准备停一夜然后拉到县殡仪馆存放，打算寻找下失踪人口什么的，但是当天晚上卫生所里的人就听见后面一间屋子里有人在说话，不过说的什么没听懂，这人就过去看了看，一看人就傻了，说话的声音是从尸体上传出来的，很清晰，不是幻觉，但却无论如何都听不懂，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听见的声音语调很古怪”
王惊蛰皱眉说道：“说的是殄文？”
“不得而知，估计八九不离十吧”黄九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人当即就报警了，县公安局当晚过来后，尸体已经不在发出什么声音了，不过他们仔细的检查了下尸体的表面，就发现了皮肤上的文字，幸好刑警队的领队是个有经验的老警察，当即就觉得不太对劲，就往上报了过去，直到凌晨左右，报到我们部门才有人赶去查看，不过这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尸体上的殄文变淡，马上就要消失了，能拍下来的就只有这些了”
“那尸体呢？”
“还在都柳江附近的殡仪馆里放着，我们有人在那边守着呢……”
“这种事你找我来干嘛啊？”听完后，王惊蛰也有些不明白，你的部门这么牛逼，那你就自己调查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捅破天的大事啊。
“来，来，你跟我过来一趟吧”黄九郎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起身摆了摆手，示意王惊蛰跟他出来。




天命赊刀人 第685章不想知道太多
从黄九郎的办公室里出来，两人来到楼下，穿过一条走廊后进了间办公室里，房间中坐着两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见状，连忙站起来行礼，黄九郎点头说了声把档案室开开，两人中的一个就来到一堵墙前，从墙上拿下了一副壁画。
画后是银行保险室的那种转轮锁，这人询问式的看了眼黄九郎，他摆手说了声没事，对方这才朝着一个方向转了两圈，然后又往反方向转着，来回几次墙壁上传来“咔嚓”一声，墙面应声而开，露出了一扇门。
王惊蛰无语的说道：“黄主任，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死的最快么？”
“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不过对于你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你知道的多点不见得是坏事，说明你我关系很近啊”
“但知道的太多了，也好不到哪去”王惊蛰翻了翻白眼。
电影里总有句这样的台词，某人临死之前，对手总会说上这么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扇门是钢板加厚的，你就是用几十公斤的炸药也未必能轰的开，门上有指纹锁，需要我们三个同时按上去才能把门开启了，少一个人都不行，如果强行开门的话，就会引爆门内安全装置，整个档案室里会在一分钟之内产生摄氏一千度的高温，里面所有的东西将会在两分钟的时间里化为一团灰烬”黄九郎跟两人按上指纹，一扇钢板门缓缓的朝两边开启了。
王惊蛰皱眉说道：“不过就是存放一些资料，至于这么严谨嘛？”
黄九郎回头说道：“上次从神庙里带回来的那批珍宝有三分之二就在这个房间里，至于你所说的那些资料，至少有七成都是从来没有对外界披露过的，这些东西一旦扩散出去，恐怕就会引起极大的恐慌，不过这么说也有点严重了，简而言之的解释就是，我们有很多东西不能让普通的民众知道，但又必须得存档，所以只能放在这里了，行了，跟我进来吧，你们两个在外面是守着”
王惊蛰随同黄九郎进入一间长廊，这一条漆黑的过道，一直向下延伸的，两人走了大概能有十五分钟左右，从步行的距离上看，此时已经向地下差不多得有百米深左右了，来到过道的尽头，王惊蛰方向两旁是一些封死的铁门，门上贴着标签，绝大多数都写着机密等字样，少数几个上面印着的是绝密，黄九郎就带着他来到其中一间绝密档案室，临近去之前，他意味深长的跟王惊蛰讲，由于你我双方现在一直处于蜜月期的合作关系，这里面的东西你可以翻看了解，但严谨向外透露。
王惊蛰笑了：“这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知道的太多了没有什么好处，我连看都不会看的”
黄九郎深深的望了眼，眼神特别有深意，随即他推开房门，房间里灯光同时也亮了起来，所谓的档案室就跟寻常存放档案的房间一样，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放着不少的资料和典籍，都用标签分门别类的标上了。
王惊蛰虽然说不看，但也很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发现一些东西看着确实挺新鲜的。茅山事例，龙虎简略，甚至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有一本大概普通书籍厚度的档案本上居然印着古井观秘史几个黑体字。
王惊蛰略微有点惊讶，关于古井观的隐秘他多多少少也有过了解，特别是接触上向缺以后，他也了解的比较深了，但没想到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的档案馆里似乎关于古井观的记载更为详细了些，那资料的厚度都有五六公分左右了，这里面能记载的东西已经不少了。
这时，王惊蛰的眼神一瞥，忽然间在相隔的一个架子上，看到了更为熟悉的几个字。
“天命赊刀人”
王惊蛰当即身体一僵，那份资料此时就显得极为扎眼了，很有种直击他心灵最深处的感觉，因为资料看厚度的话比古井观秘史还多了一倍有余，你从王惊蛰自己的角度来想一想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家中能有多少事，会被人如此详细的罗列出这么多来。
从王风饶和王献之的到他这里，两个长辈平日所述关于赊刀人的经历其实有很多，可说的再多王惊蛰也确信，绝对达不到这个厚度。
看了眼站在一个架子前，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的黄九郎，王惊蛰就一个念头，这厮心眼嘎嘎多啊，他么的这是故意的。
“唰”黄九郎从架子上拿出一本笔记，回过头来看到有些发呆的王惊蛰，就笑了笑：“你家的事你还好奇啊？”
“我好奇的是，我家的事，你们好像知道的比我还要多，你让我这个王家的子孙很是汗颜啊，不光是我，可能王仙芝和王风饶看见了也得吓一大跳”
“能不能跳起来，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黄九郎指了指那份资料，说道：“进来之前我就已经讲过了，这里的东西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拿下来看看”
王惊蛰“哦”了一声，问道：“真的能看？”
“请便”黄九郎抬手示意。
王惊蛰伸出右手，放在了资料上，他刚抽出来一半，手就顿住没有再往出拽了。“
怎么？”
王惊蛰想了想，顺势又给推了出去，摇头说道：“算了，不看了”
“呵呵，不能是不感兴趣吧？”
他不是不感兴趣，也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
自家的事在敢看，说出来挺讽刺的，但王惊蛰是真的不敢。
能让自已知道的事，王风饶和王仙芝肯定就告诉他了，不想让他知道的，肯定也不会说了。
黄九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算了，你不想知道我也不强求，就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王惊蛰顿时悟了，这货肯定揣着什么心思呢。
“来，我给你看下有关殓文的记载，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黄九郎抽出一叠文件说道。




天命赊刀人 第686章江畔，鬼影
黄九郎给王惊蛰看的是一些泛黄了的文献和地方志，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很有年代感的了，上面是两张照片，居然都是浑身泛绿的人然后被拍下来的。
王惊蛰抬头看了眼黄九郎露出询问的意思，对方点头道：“这并不是什么孤立和偶然的事件，曾经有过几次记载”
王惊蛰又接着往下翻，最后一张照片是黑白色的，背面写着一九三七年，但旁边居然还是英文，黄九郎说道：“那年有个外国人去黔桂地区考察，恰巧碰见了这具尸体，狐疑之下就给拍了下来，不过这三张照片里的尸体发现的都比较晚了，有的甚至隔了一个多月，所以尸体上有没有殄文，那就不清楚了”
王惊蛰当即反问道：“一个多月后发现的？在水里的话，尸体都得泡变形了，黔桂地区天那么热，哪怕就是冬季尸体都得腐烂发臭，照片上的尸体怎么都跟新鲜出炉似的？”
“很显然，尸体看起来确实就跟新的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九郎两手一摊，说道：“接着往下看，上面是我们部门这些年来搜集的资料，虽然我们没有人亲自参与过，不过这些记载的可信度都非常高，有一些是六七年后抄家抄出来的，所以没有任何造假的必要，我觉得很有参考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