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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赊刀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困的睡不着
他走了不要紧,一下子就把易天逸和冯天良还有后来的两个老头给晃点了,因为隔天早上他们就赶到了工地去,准备破了王惊蛰下的龙头压穴风水局,然后一门心思的希望王惊蛰会蹦出来,但是愿望很美好事实很残忍,王惊蛰压根就不出现了。
知道有埋伏,老子还傻傻的一头撞过去么?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就去了锦绣山河的工地,由于先前易天逸和易苏苏已经找到了那一面镜子,所以剩下来的几面再找就不难了,没用多久另外七枚镜子都被依次找了出来。
被称为大师爷的老人摆弄着一面镜子说道:“这七个只是辅阵,还缺个阵眼,那才是引煞的关键,找不出来这风水局仍然不算破”
“大师爷,你知道这是什么风水阵?”易苏苏眨巴着漂亮的杏仁眼问道。
“呵呵······”大师爷摸着她脑袋,说道:“天下风水阵就算有八千但是说到底还是脱不开一句话,就是万道不离其一,道法归一么,无非就是坏人风水破人财路,差不多应该就是引煞入穴了,这处工地要是破不开这阵那就永远都干不下去了,只要一开工就势必会触碰到煞气,之前还好说一点没出人命,这里只要在开工的话搞不好就会有人伤亡了,死一个人的话,死者的怨气就会囤积在此不出,再死还是如此,时间久了的话这里恐怕就成为一片绝煞地了,别说建成了,常人在这呆久了都得落下一身病,晚上没准还得有鬼缠身呢”
冯天良在后面听得是心惊胆颤,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了,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呢,自己但凡上点心稍微和家里人打听一下的话,都不会落到此地步了。
“老先生,您有法子帮我这个忙么?”冯天良苦着脸问道。
大师爷抬了抬脑袋,说道:“我对帮不帮你兴趣不大,主要是想看看这赊刀人,破了阵他应该就会出来了吧?”
大兴天河,王惊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睡得是睡眼朦胧的,哈喇子都要淌出来了。
昨晚,他从帽儿胡同那边过来后,就在天河监狱附近找了个住的地方,然后就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临近中午左右,已经醒来,就靠在床头抽烟的王惊蛰,右手中指突然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嘴巴上叼的烟头一哆嗦,烟灰就落在了被子上。
“请的这援兵还有点道行么,居然这么快就把我的局给破了?”王惊蛰直接穿着裤衩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窗帘眯着眼睛眺望西南方向,那里是东四环那边:“也就玄门五脉能有这”
“呸”王惊蛰看了几眼就骂了一声:“京城这雾霾天,是没个治了······”
但凡风水局一成都势必会惊天动地,反之破局了也是如此,肯定会勾动天地异象,可惜的是雾霾灰蒙蒙的一片压的很低,啥也看不见。
另外一头,锦绣山河工地,那张被王惊蛰压到地下的符纸被取了出来,符纸一出地面陡然一颤,众人都明显感觉脚下起了波动,原本弥漫在四周的冷飕飕的感觉也悄然退去了。
冯天良这种外行人都觉得自己身子忽的一暖,鸡皮疙瘩陡然就没了,他惊喜的问道:“没事了?”
“工地是没事了,但你还有事”大师爷瞥了他头顶一眼,说道:“你被人下了绝煞局,血光之灾可能一直都得要伴随着你了”
“这个······老先生,您不能帮我也破一下?”冯天良直肉跳的问道。
二师爷摇头说道:“难,你和天逸都沾了他的因果,他要是不主动撤了的话,外人很难插手的”
易苏苏转着一双杏眼打量着四周,易天逸皱着眉头巡视着几个方向,父女两人一直在寻找着那道穿着长袍的身影,他们觉得最近两天对方一直在暗中盯着,如今风水阵一破,人没准就会蹦出来了。
可是找了半天,王惊蛰的影都没有。
大师爷叹了口气,说道:“别找了,找也没用,人可能压根就没在这”
“为什么大师爷,他不守着的么?”易苏苏诧异的问道。
“他如果真懂得归藏和连山两书的话,应该早就能算到有人针对他了······”
“不是说算人不算己的么?”算命占卜一行里有个铁一样的定律,就是卜算者不算天也不算地,更不能算自己还有跟自己有血缘和关系亲近的人,否则必受天谴,你想啊本来算命者道破天机就不受待见了,你再为自己算,那老天爷能愿意么。
道门讲,会受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和钱命权,佛门说会犯天人五衰,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天谴不可逆。
易苏苏的话刚说完,两位师爷都不吭声了,良久之后二师爷才迟疑的说道:“除非他已受天谴了?”
易天逸不解的问道:“师傅,什么叫已受天谴了?”
大兴天河的旅馆里,王惊蛰坐在床上只穿着个裤衩,左腿耷拉在床下,放在床上的右腿小腿部位上,有一块脓疮渗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伤口有硬币大小,明显有点溃烂流脓了。
“啪”王惊蛰点了根烟,咬着烟嘴,手指挤压着伤口里面的脓疮:“姥姥的,这是要开始了么?”
外人只知赊刀一脉可断生死,定乾坤,通风水走阴阳,但外人不知的是就因道破天机良多,每个赊刀人都会身带五三之命,并且每隔三代都必受天谴,这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伴随着王惊蛰如影随形摆脱不掉,除非他能破了自己身上的天谴。
“天谴之诅,三十而立必当受其害·······”这是王惊蛰他老爹多年前云游离去之时扔给他的一句话。





天命赊刀人 第30章生孩子要抓紧
赊刀人都是一脉单传,父传子,也不排除有些人拜在赊刀门下然后触类旁通的学些法门,但真正的赊刀人却受了血脉上牵连,仿佛被老天下了诅咒一样,每隔三代必受一次天谴,赊刀这一脉到王惊蛰正好轮到逢三代了。
王惊蛰他爹在多年前云游之前曾经跟他语重心长的交代过:“儿子啊你运气真不太好,到你这里正好是我们家又轮了三代了,五弊三缺天人五衰什么的你肯定都跑不了了,这就是命啊,谁让你爹和你娘正好在那天晚上把你捅咕出来了呢,这也是大有深意的......可能就是让你来受此劫难吧”
王惊蛰当时气的跳脚直骂说早知道我还学什么赊刀,干脆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算了。
他爹嘿嘿一笑,说道:“你不管干什么,都脱不了这个诅咒,这是关联到血脉上的,我们这一脉往前推长达千年,代代都是赊刀人骨子血脉里早就被刻印下了天谴,赊刀人道破天机太多,算生死算乾坤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有一得必有一失么······”
王惊蛰气的要死也没辙,后来就问他爹有没有破诅的方式,既然赊刀人每隔三代要受天谴的话,到他这也没断子绝孙啊,这说明还是有解决的方式的,他爹挺欣慰的告诉王惊蛰,有的。
“那是自然了,其实每隔三代受天谴跟断子绝孙没啥太大的关系,就比如你太爷爷吧,在受天谴之前他就结婚生子了,等天谴到来之前他要死的时候,但你爷爷却早就被生下来了啊,所以子孙是没断的”
王惊蛰嘴唇抽搐着问道:“我太爷三十五那年就早逝了,就是因此原因了?合着到了我这,也得早婚早育呗?”
“唉,你太爷爷死的时候其实挺惨的,躺在床上手脚不能动,全身上下溃烂流脓,瘦的跟个皮包骨头似的,目不能视嘴不能言,最后在床上躺了三年,糟了三年的活死人罪然后才把一身精气耗没了死的”王惊蛰他爹挺怜悯的看着他说道:“世道不公虽多,但也有公允的时候,就拿我们来讲,谁让赊刀人知道的太多了呢?”
王惊蛰听闻之后,心里难免一声叹息,说多了都是眼泪:“那就没有一点破解之道了么,我就不信咱王家上数几十代,每逢三代赊刀人都和我太爷爷一样么?”
“世人总骂老天不长眼,但其实还真不是这样的,有的时候老天爷已经为你开了很多扇窗户但你却偏偏往死胡同里走,那能怪得了谁呢?对我们赊刀人来说也是如此,虽然要受天谴但也有破法之道,这个引子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给你埋下了,你爷爷早先也为你筹措了,知道为啥最近几十年赊刀一脉不出世间了么?我和你爷爷其实就是为了不算生死,不定乾坤,来减少老天对我们的惩罚,所以差不多两代近百年,赊刀人都不太行走于民间了,剩下的靠你自己去争取吧”王惊蛰的爹在扔下几句话之后就潇洒的云游去了,然后让王惊蛰离开老家出门,在三十而立之年为自己消了这一道天谴。
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还得靠自己来才行。
所谓的天谴,王惊蛰现在已经开始应验了,腿上这道脓疮在一年前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了,开始的时候伤口不大就跟小刀割破了一样,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伤口开始有流脓的趋势了,然后往四周蔓延开,现在已经有硬币大小了。
几个月前,腿上的伤疤流脓时王惊蛰还曾经去医院看过,开了些消炎药,给伤口消了毒让医生包扎一下,当时大夫还说过几天就能好了,可是等几天后王惊蛰撕开纱布的时候却发现,脓疮依旧,压根就没有一点转好的趋势。
王惊蛰不信邪,又陆续去了几个地方的医院,每一次从医院里出来大夫跟他说的都是同一番话,说过几天就能好了,但几天之后仍旧如此,脓疮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这时候王惊蛰才死心了,大概他这个轮回是躲不过去了。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再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惊蛰的身上将会出现多处溃烂,流脓的地方,一直到他四肢无力肌肉萎缩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就跟半身不遂一样,到最后一身精气全都被耗的七七八八的,然后一命呜呼在了床上。
几分钟后王惊蛰穿上长袍洗漱完事出了旅店,然后跑到附近的商场里买了几件内衣外衣,这是他给丁武准备的,他马上就要从监狱里出来了,按照习俗的话,得从里到外都换一套来去去晦气。
王惊蛰对丁武总有一种担忧,上一次在天河监狱探监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丁武的面相不太好。
一晃又过去了两天,锦绣山河的工地依旧没有开工,风水局虽然破了但是冯天良身上的九星绝煞却还在,从今以后他不管干啥都容易招灾,且无法避免,因为他能换的了车牌换的了手机,却换不了他的生辰八字。
再往后只要冯天良撞见有和他生辰八字匹配上的,冲煞,绝户,祸害等数字,他仍然会有血光之灾。
所以这两天,冯天良急的不行不行的了,一直都在和易天逸他们商量,怎么才能破得了他身上的局。
大师爷告诉他除非是下局的人亲自撤了,不然想破的话就太难了,此术不知道是出自归藏还是连山,不知出处怎能破解?
“真的就必须只能找他了么?”冯天良惆怅的问道。
“大抵是如此了”大师爷点头说道。
“好,这个人我来找······”冯天良咬牙说道。




天命赊刀人 第31章寻人启事
偌大的京城两千万左右的人口,想要找个平淡无奇的人其实挺难的,但这个挺难只是相对而言,对冯天良来说还是有些门道的,王惊蛰曾经出现过几次,一是在帽儿胡同,二是在锦绣山河的工地,两个地方他都有露面过,这两处就都留下了他的身影,现在这种满大街都是天眼,监控的年代里,有些部门想找要个人的话方法还是很多的。
冯天良通过市局的关系打了个招呼,就说有人曾经到帽儿胡同的四合院威胁过他,牌匾上插着的那把菜刀就是证据。
虽然还达不到刑事案件的程度,但从每年冯天良都赞助市局和官府这一点上来讲,警方还是会帮这个忙的,于是王惊蛰穿着藏青色长袍背着破包的身影就在几个路口都被找了出来,从监控里甚至还能清晰的看见他的面孔。
其他的城市监控密集度可能差了点,但在天子脚下,几乎每个路口,甚至偏僻的胡同街道里却都安装了摄像头,要是以此类推的话,只要王惊蛰没有离开京城,想找到他还真不难,这就得看警方愿意下多大的力道,冯天良有多深的关系了。
这两天,冯天良一直都在约市局的关系吃饭,一个区一个区的打招呼,然后京城的几个区派出所和警局就全都接到了协查通报,等级跟通缉令肯定没办法比,但你也不要低估了这个协查的力度。
毕竟这几年关于神秘的朝阳民众的传说,还是有鼻子有眼的,也就是王惊蛰没有在朝阳呆着,不然三两天的时间里他肯定能被揪出来。
王惊蛰穿着一身长袍的照片被放在桌子上,大师爷和二师爷还有易苏苏,易天逸的眼睛全都落在了相片上。
“是他,没错”易苏苏手指戳着照片说道:“几天了衣服都没换过,还有那个扔在垃圾桶里都没人捡的破包”
两个老家伙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看了半天后二师爷皱眉问道:“看出点什么来了么?”
大师爷摇了摇头:“太平淡了·····”
“他的面相太平淡了,就是把他扔在大街上的人堆里,找半天都不一定能把他给找出来的那种,甚至还能生出一股看完他后闭上眼睛再去人群里寻找,却忽然记不起他什么样子来的感觉,好像转过头来就能给忘了,师傅,这人的面相怎么会如此的平平无奇呢”易天逸惊愕,不解的问道。
额,王惊蛰长得确实不太出奇,五官没啥特色,什么浓眉大眼高鼻梁这种词全都用不到他身上去,身高一米七多,骨骼也不清奇,这完全就是个城乡结合部的长相,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
当然了,易天逸他们看的也不是他俊俏不俊俏帅不帅,他们想看的是王惊蛰的内在美。
好吧,这么形容可能太扯了,其实他们看的是王惊蛰的面相,也就是相面!
玄门五脉,这几人就是出自于相字脉,相天,相地,相人,观风水。
但可惜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从王惊蛰的面相上看出点什么,没有任何可以推理的地方,就仿佛看见了一张白纸一样。
曹妃甸某地,林羡鱼收拾着行李撞到车上,林渊抱着胳膊皱眉问道:“你这是打算一去不回了,怎么行李都装上了?”
“死耗着,我就不信搞不定他”林羡鱼随手扎起脑后的长发,提了下裙子坐到车上后说道:“爸,我算看出来了,咱家家大业大的,就缺个镇宅神兽,我觉得他正好合适”
林渊无语的说道:“他要是不同意,你还能把他硬绑过来拴在门口么?还是得要好好谈才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觉得你和他谈,就和做生意一样,找到对方的需求点,然后从这方面下手,人都是有欲望的·····”
林羡鱼翻着白眼说道:“他说缺个老婆,我还得倒贴过去么?哎,他要是帅点也行,可惜他真不是我那盘菜,我喜欢金城武那样的,他看起来顶多算一只金毛,差太远了”
“砰”林羡鱼说完就关上了车门,摆着小手说道:“爸,我去京城蹲守他了,这两天他肯定会在天河监狱门口趴着的”
“注意·······”林渊本来想说注意安全来的,但想了想后等车开走了,后面一段话才憋出来:“注意影响吧”
帽儿胡同四合院里,冯天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赶了过来,看见大师爷他们后,就嗓子有点嘶哑的说道:“差不多能确定他在哪了,人应该是在大兴那边,我托警方查过沿路的监控了,人最后在天河的公交站点下了车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估计他肯定暂时就呆在那边了”
“你能确定?”易天逸问道。
“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他没有离开京城了”冯天良摊着手说道,他这几天过的都简直了,车暂时换了一台,然后不管去哪都得小心翼翼的,说实话,他现在都搞出心里阴影来了,对一切数字都非常的敏感。
就比如昨天吧,昨晚冯天良回家的时候,他司机正在买彩票要往外报号码,冯天良听到以后当时就跟屁股着火了似的,直接告诉司机,别用口述,把车靠边停下,用信息发过去。
公司里的财务总监跟他汇报财务收支,本来是需要冯天良签字的,他现在只能推给副总了,这就是规避一切能让他引起血光之灾的因素,但这种日子有头么?
冯天良现在是过够了!




天命赊刀人 第32章一闪即逝的青春
一晃几天过去,到了丁武出狱的这天,中午十二点前王惊蛰就来到了天河监狱门前等着。
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停着辆车,林羡鱼趴在车窗上冲着刚走过来的王惊蛰喊道:“嗨,你过来,我和你聊聊诗和远方呗?”
王惊蛰呲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学无术”
林羡鱼:“???”
等了一会,中午十二点。
丁武顶着只露出脑瓜皮的小平头,拎着个行李包一手插在口袋里走出了监区,来到监狱门口大门打开后,管教在他身后说道:“出去之后好好改造,别再犯错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再看见你了”
丁武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我要么不犯事,再犯的话就是那种连进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的事了”
管教瞬间无言,听着丁武的话,后背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哗啦”监狱们打开,在门两旁持枪站岗的武警的注视下,丁武迈步走出了监狱,看见对面站着的王惊蛰他甩手就把包给撇了,然后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丁武这辈子活到现在就王惊蛰一个朋友,同样的,王惊蛰二十几岁到如今,也就他这一个朋友。
以前王惊蛰他爹就曾经调侃过他俩,如果他们是一对公母的话,可能两人就会省了找对象这段过程了。
王惊蛰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出来了,出来就好,以后咱们兄弟手拉着手向前走”
丁武笑道:“让我跟你去卖菜刀啊,我怕给自己饿死了”
“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差了你的!”
“滴滴,滴滴”对面马路上,林羡鱼鸣了几声笛脑袋探出车窗喊道:“上车吧,我们去接风洗尘”
丁武歪着脑袋问道:“呦呵,携夫人前来接风的?”
“别误会,我跟她不熟”王惊蛰翻着白眼说道。
看他俩没动,林羡鱼打着方向盘就把车头调了过来,然后看到他们身旁,直接把车门给推开了:“你朋友刚出来,得去洗个澡吃个饭买买衣服吧?这连个出租车都没有,你还打算领着他去坐公交么,不浪费时间啊?”
王惊蛰斜了着眼睛说道:“你免费啊?”
“姐不差钱,上车吧”
“嘎吱”丁武直接拉开车门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车里面,说道:“谢谢了,盛情难却呗?”
“不用客气,都是江湖儿女”林羡鱼眨了眨眼睛说道。
这两人都对上台词了,王惊蛰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就走到另一边也坐了进去。
林羡鱼转过头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一踩油门车子就蹿了出去。
“不跟我卖菜刀,你自己有啥打算么?”王惊蛰问道。
“暂时还没有”
“打算当苦力去啊?”王惊蛰皱眉说道:“在里面几年,再出来你啥都不会,人总得生活下去吧?先跟着我一段时间吧,等我从陇西办完事的,然后咱们再研究干点什么,你爸没了你妈还在,你不得给她养老么?”
“她在老家,有房子有地,日子勉强还行吧”
丁武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王惊蛰一直都在注意他的表情,他发现丁武的神情太平淡了,平淡到让他有点心惊了。
丁武这起伤害致死案是因为他爸,六年半前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京城谋生,当时兑了一个小门脸做生意,可没想到这个门市刚刚盘下来不到一个月,居然就要拆迁了,而房主之前压根都没通知他们,也就是说房东在明知道要拆的情况下还租给了他们,这就导致丁武他家辛苦积攒下来的积蓄全都被骗了,并且事后去找房东,人家还根本就不承认。
丁武他爸当时就急了去找对方讲理,这房东也是当地的地痞根本就不讲道理,不但不把钱退回来还和丁武他爸发生了纠葛,让人把他给揍了,丁武事后知道了就过去找对方,房东纠集了一帮人跟他撕扯了起来,丁武在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从一人的手里抢过一把刀,把人给捅死了。
这件事后,丁武被判了个防卫过当判刑八年,丁武的父亲因为之前被人打伤了再加上丁武进了监狱,急怒攻心下就死了。
丁武和他父亲的感情很深,王惊蛰太了解了他了,他仅有的这个发小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不信几年过去后丁武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且王惊蛰上次就发现,丁武的眉心上有条若隐若现的血线。
“惊蛰,你不要再劝我了······”丁武舔了舔嘴唇,眼神望着车窗外面迷离的说道:“我听过太多的道理了,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王惊蛰急了,抓着他的胳膊说道:“你他么和我扯淡呢?你才多大啊,还不到三十岁呢你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你是不是打算要干什么傻事?”
丁武扭头笑了笑,说道:“你记得咱们小时候在家看的那个动画片,灌篮高手么?”
“啊?”
丁武说道:“我特别喜欢看这个动画片,那时候赤木说接下来要打全国比赛了,于是第二天放学回家我就急匆匆的跑回去,打开电视后却没有播,演的是别的节目,我心里想可能要过几天吧那就等等的,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整个青春”
王惊蛰听了后低着脑袋没有吭声,心里就颤了颤。
“后来二十岁出头来到京城,我被判八年入狱六年半,出来也快三十了,然后我这几年的青春就又没了,全奉献给劳改事业了”丁武面无表情的盯着王惊蛰,说道:“你说,我的青春都没有了,我还要在乎那后几十年的生活么?我的人生已经缺了一半,所以对我来说,以后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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