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饮霜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咱们就成亲！”静罗公主忽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道。
慕饮霜也回头来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在这时，静罗公主挥动鞭子，骏马四蹄奋起，向着长安城的方向奔去。慕饮霜的鞭子同样在空中传响，方向正是大唐驻军的军营。





九天问心录 第三十一章 胡笳幽怨多
慕饮霜策马赶上秦怀玉，二人一同来到军中，作为三军主帅的侯君集已经站上点将台。太宗皇帝、秦叔宝、程知节等军中将帅也在。
“午时已到，大军以准备完毕，请陛下指示！”侯君集大声道。
太宗皇帝目光扫过三军将士，威严的声音响起：“将士们，朕等着你们凯旋归来，一同痛饮！”
三军将士闻言，双目中均是闪着熠熠光芒，当下都大声道：“谢陛下！”
“出发！”侯君集拔出佩剑来，高高举起。当此之际，太阳正高悬空中，那举起的长剑闪着刺眼的光芒，那正是三军将士的凯旋之光。
太宗皇帝、秦叔宝等人目送着大军走出军营，他们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是体内的热血还在翻滚。大唐的太平盛世来得不易，正如太宗皇帝所言，敢犯大唐威严者，虽远必诛。
玉门关乃是长城关隘一处要塞，西汉时期就已经非常出名。而今的玉门关，处在瓜州境内。慕饮霜、秦怀玉等将领与大军奔行了三天，终于出了这道大唐的关隘。
出的关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沙漠。此时六月下旬，正值炎夏，滚烫的黄沙是最要命的。侯君集知道此次出征的艰难，粮草虽是重要，但沙漠奔行，水才是重中之重，是以他专门分配出五百将士来运水。由左先锋慕饮霜担任折纸运水队伍的主帅。
慕饮霜知道，侯君集这样做非但没有看轻他，反而对他极为看重，否则也不会让他来运水。
“将军，这太阳实在是太烈了，咱们休息一下吧！”秦怀玉策马赶上。非是他娇生惯养，而是许多士兵都坚持不住了，有的直接昏厥过去，正用担架抬着。
侯君集的嘴唇也都开裂了，不过他却是半点都不在乎，只听他道：“咱们出关已经有五天的时间，行军不到千里。大唐到高昌国足足七千里，若是这个时候休息，要何时才能到高昌？再有，这沙漠中也非是宁静之地，四处出没的沙匪也不好应付，你是右先锋，去给将士们鼓起，告诉他们，咱们翻过那个沙丘，就可以休息了！”
秦怀玉也有些无奈，当下只得继续行军，翻过沙丘。侯君集确实是一言九鼎，真的让将士们都停下来休息了。只是侯君集却是半点都没有松懈，他让士兵们换着休息，时时都有人警戒。
确实，这沙漠中不是安宁之地，过往的商旅们最怕的沙匪经常出没。大唐虽强，可是其疆域之外的的土地，就有些鞭长莫及了。再者，这沙漠中也不是善地，军队一般都不会轻易进去。
在另一个沙丘之处，有一群沙匪就正在注视着侯君集的大军。他们是这处沙漠里最有名的沙匪，寻常商旅都会绕道而行，为的自然就是避开他们。侯君集命大军走此路，自然是考虑到兵贵神速，同时，作为大唐的军人，他也有自己的底气。
“大哥，这好像是大唐铁骑，咱们惹不起啊！”一个满脸虬髯须的汉子说道。他叫刘二虎，在这群沙匪中，坐第二把交椅。此时他的表情却是有些郁闷，最近十几天里，他们都霉运开张了，好不容易来人了，却又是惹不起的。
刘二虎的大哥名是刘一虎，他们有一半汉人血统，一般突厥人的血统，不过自小都是生活在突厥的领地，已经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当做是突厥人。时下*厥已经向大唐称臣，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却是不会管顾许多。但是大唐的铁骑，那是威震环宇的存在，他的胆子就算是再大，也不敢轻易出手。
“回去慢慢商量，反正这里走过去还有好几日的路程！”刘一虎道 。
慕饮霜站在沙丘高处，看着四下里一色的黄沙，却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这里的沙匪发现了。
“出发，咱们今日再走三百里，就可以安营扎寨了！”侯君集骑着马跑在前面。将士们见得主帅都如此，当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跟着跑了上去。
大军行进，秦怀玉又策马来到慕饮霜这里，道：“将军让你来运水，还真是个好差事，渴了直接就有水喝！”
慕饮霜笑道：“你觉得这个差事好，我可以让给你啊！”
秦怀玉摆手笑道：“咱们是好兄弟，我怎么会抢你的差事？给我弄些水来。”
慕饮霜闻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这些水恐怕也只能用两三日了，若是再找不到水源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秦怀玉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前面的路，将军早已安排好了。”
秦怀玉话语刚毕，全面却是传来将士的欢喜呼声：“快看，前面有水，有草原，有牛羊，还有好多人家！”
秦怀玉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刚刚说就有了！”
原来侯君集命大军快步行三百里，却是早就知道此处有可以扎营、补水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是*厥的人，如今*厥与我大唐交好，但咱们还是须得警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侯君集说道。
慕饮霜应该也算是了解侯君集的人之一，他知道此人行事向来都小心谨慎，城府极深，而今他的女儿又是太子妃，在朝中的地位极高。此次出征，太宗皇帝选他而非是别人，足以可见太宗皇帝对他的信任。当下答道：“将军说的是，末将二人这就上前去查探一番，再安营扎寨如何？”
诸多将士听得慕饮霜的言语，都齐齐看向侯君集。侯君集点头道：“可以，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
慕饮霜点头，便与秦怀玉策马而去。半个时辰左右，慕饮霜与秦怀玉都回来了。他们去这么长的时间，主要是找扎营的地方，当下将情况向侯君集禀报了。对于这个两个年轻人做事，侯君集还是较为满意的。
“诸位都是大唐的军人，是大唐的骄傲，切记不可扰民！”侯君集吩咐一声，便与慕饮霜、秦怀玉二人一起领着大军下了沙丘，来到草原。
扎营之后，慕饮霜与秦怀玉二人终于能休息一会了。在这时，住在此处的居民们却是用大锅大盆抬着许多熟牛肉、羊肉，以及他们特制的酒来到军营。他们说的都是突厥语，慕饮霜和秦怀玉自小都是好学之辈，自然能听得懂，久经沙场的侯君集也能听到明白。
原来这些人是说：大唐的贵人初到此处，他们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就以这些羊肉、牛肉略表敬意。
慕饮霜也用突厥语同这些人打招呼，最后说了谢谢。侯君集命人暗下检查过羊肉、牛肉、酒都没问题之后，才分给将士们吃。
“沙漠里晚上冷，草原上也是如此，你们适当喝一些，可以暖暖身子！”侯君集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然，若不是在这种鬼地方，他的军营中是不能喝酒的。
慕饮霜打开酒袋子，闻了一下，笑道：“他们这种酒，我倒是喝不成习惯！”
其实慕饮霜自己清楚，别人会感觉到冷和热，但是他却却是从来都没有过。
侯君集点头：“这些居民都很淳朴，咱们大唐的军人，不能白吃白喝，军中带着的银两，你取一些去分发给他们，就当是咱们买了他们东西吧！”
慕饮霜道：“这样做，好像不合适吧！”
侯君集道：“放心，这些人不会多想的，住在这种鬼地方，每一头羊、一头牛对他们来说都极为重要，不管如何，咱们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慕饮霜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按着侯君集说的去做了。这些人突厥人确实都很淳朴，平日里过往的商客，就是他们的收入的主要来源，今日慕饮霜发下去的这些金银，倒是让他们欣喜不已。
或许有的时候，人不需要想得太多。慕饮霜看着那些纯真的笑容，这是他见过的最善良的笑容。都说突厥人是如何的凶猛，可是慕饮霜却是半点都感觉不到。
慕饮霜还未回到军营，一阵阵柔和的乐声响起，将他的一腔思念都给牵动了。他循着声音走去，见得不远处的草原上，一个十五六岁的突厥姑娘正在吹奏一种奇怪的乐器。
时下大唐极是开明，来自四海八方的人聚集在长安，在长安城能见到各色乐器，慕饮霜见多识广，却是没有见过这种乐器。它看上更是一块牛角，但吹出来的声音却是如笳。
笳这种乐器，在长安城中非常容易看到，因为出于关外，大唐的人们更多的将其称作胡笳。
关于胡笳，最为著名的，要数东汉末年蔡文姬写的《胡笳十八拍》了。蔡文姬乃是著名的才女，在逃难中被匈奴所俘虏，做了左贤王的妻子，她在塞外待了整整十二个春秋，后背曹操以金玉赎回。后有人根据《胡笳十八拍》的诗文内容，作下了《胡笳十八拍》的琴曲。慕饮霜听过的，就是琴曲。
当此之际，他也是如蔡文姬一般的漂泊在外的人儿，对家乡的思念，对静罗公主的想念，全都给牵动起来。
过去许久，那姑娘终于停了下来。她向着慕饮霜行了一个他们的礼节，用突厥语说道：“我吹得好听吗？”
慕饮霜微笑点头，用突厥语问道：“你这乐器叫什么？”
“这种乐器就叫做‘笳’，也就是你们汉人说的胡笳！”姑娘答道。
慕饮霜再次看了那胡笳一眼，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笳！”
姑娘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我觉得它和我的名字一样的美！”
慕饮霜倒是没有见过如此夸自己的人，但那种新鲜感却是无语形容，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做笳，笳是我喜欢的乐器，我就是笳，笳就是我！”那突厥姑娘说着，像一阵风一般去了。她或许不知道，她吹出来的笳声，引得别人思绪万千，更多是的不能立刻与爱人相聚的幽怨。




九天问心录 第三十二章 月黑见沙匪
夜渐渐的深了，大漠之上呈现死一般的寂静，有水气的地方已经结冰。温度骤降，任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
刘一虎、刘二虎兄弟在这片沙漠中做沙匪已经有十余年的时间，在这里更是建立了十几处据点。一来可以迷惑进入沙漠中剿匪的官府，二来则是可以掌握沙漠上的任何情况。
当然，像他们这种沙匪，也不是所有的过往商客他们都会打劫，不然的话，所有的商客都绕道走的话，那就真的没生意了。是以那些做小本买卖的人，他们看上几眼之后，一般都不会去打劫的。
刘一虎、刘二虎带领着数十好手下，在的这个据点，离慕饮霜他们军营驻扎的草原不过十里。当夜，屋中跳动的灯火，来回走动的人影，显示出了刘一虎的犹豫不决。
“大哥还没有睡吗？”刘二虎的声音自屋外传来，使得正在胡思乱想的刘一虎回过神来。
刘一虎打开屋门，看了刘二虎一眼，道：“大唐的军队真的有如此厉害吗？”
刘二虎闻言，浑身一颤，道：“大唐的铁骑威震天下。咱们手上的人凑起来，不过两三百人。”
刘一虎道：“可是这里是沙漠，是咱们的天下，千军万马至此，咱们占尽天时地利，也可一战啊！”
“大哥是打算对大唐的军队动手？”刘二虎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
刘一虎眼中有激动之色闪过，道：“二弟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为兄收到了一封书信，一封来自高昌国国君的书信！”
“大哥你不是糊涂了吧？高昌国据此几千里的路程，他们的国君恐怕连咱们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送信给你？”刘二虎怀疑道。
刘一虎淡淡一笑，道：“书信在此，你看过就知道了！”
刘二虎接过信来，看了一眼，原来那信上说，只要他们对大唐的军队出手，能对大*队造成损害，便有五百两黄金。再有，根据损害程度而定，可以加价，譬如杀一个唐兵给五十两白银。
刘二虎看着这书信，终于明白了，原来刘一虎这次亲自出动，竟然是心动了。可是这书信上面开出的条件，让人不心动都难，就算是有生命危险，这个险也值得去冒。
刘二虎向来比刘一虎谨慎，他思虑一会，说道：“高昌国为什么要与唐国的军队作对？唐国的军队又是要去哪里？”
刘一虎道：“据前面的兄弟来报，高昌国的国王鞠文泰前不久出兵掳掠伊吾、焉耆。大唐皇帝威震天下，自然不容高昌国嚣张，就派出了侯君集领兵五万，西征高昌！”
刘二虎听得心神发颤，道：“这鞠文泰真是在作死！”
刘一虎道：“他不过受西突厥的蛊惑与威胁去做的，不过鞠文泰这个人也不是无脑之人。唐国与高昌国有七千多里的距离，其间还有半数是大沙漠，其间的凶险就不可预计。唐国的军队是远途奔袭，舟车劳顿，而他却是在高昌国以逸待劳，又有西突厥的帮助，胜算至少是五五开的！”
“不对，若是他真有把握，为何还要咱们出手？另外，正如你所说，高昌国距离这里有几千里的路程，他们又怎能在短短几日内将书信送来？再有，大唐的铁骑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来的还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侯君集！”刘二虎道。
刘一虎道：“所以为兄才会犹豫，想了这么久，我还是决定干，毕竟，咱们只是做破坏，就能拿到五百两黄金，杀死一个唐兵，还有五十两白银。抢劫一年，也不见得能拿到这么多啊！”
刘二虎道：“鞠文泰只是给咱们画了一个饼而已，就让咱们去拼命，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啊！”
刘一虎笑道：“他还真不是只给咱们画了一个饼，他派来送信的人已经送来二百五十两黄金，只要咱们做成事情，另外一半也会送来！”
“不管如何，我都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刘二虎神色严肃道。
刘一虎闻言，却是不乐意了，他道：“吃到嘴里的肉，还有吐掉的道理？”
刘二虎道：“这块肉太大，咱们吃不下啊！”
刘一虎冷哼一声，道：“你先出去吧，容我想想！”
刘二虎出来屋子，看着向漫无边际的夜空，一阵凉风和袭来，地上的黄沙也随之而动。
“这个鞠文泰确实厉害，重赏之下确实不缺勇者，大哥如今不听我的劝告，该怎么办？”刘二虎自语一声。却在这时，一道黑光划过天际，就像是黑色的流星，直射入刘二虎的眉心。
刘二虎脸庞顿时扭曲起来，过去一会，他的双眼顿时变成了暗红色的，看上去极是诡异，嘴角处挂着的笑容，更是透着一股邪异。待得暗红色慢慢隐退之后，他向后转身，来到刘一虎的屋子。
刘一虎适才并没有将门关上，见得刘二虎走进来，便有些不耐烦道：“你出去，我不是说了让我再考虑一会吗？”
刘二虎道：“大哥，你考虑什么？我支持你。”
“什么？”刘一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不由多看了刘二虎一眼。
刘二虎笑道：“适才我提的那些问题我也想过了，咱们处在这大漠之中，来去无踪，何惧大唐？”
刘一虎笑道：“不错，就算是大唐将所有的军队都派来沙漠，咱们来去无踪，又能奈我何？”
刘二虎点头，道：“好，那今晚就让做兄弟的先去打头阵！”
刘一虎点头：“好，那你先去探查清楚情况，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哼，这威震天下的*，就让我刘一虎来见识一番！”
刘二虎出来，领着五六个属下出了据点，直奔大*营。
慕饮霜因为太过思念静罗公主，适才那姑娘的笳声更是引起的往前情绪，当下虽是夜深了，但依旧睡不着。
行军在外，油灯等寻常物事，倒是都成了稀罕之物。当此之际，他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营帐之中，怔怔的看着静罗给他的平安符。他不知道这道平安符是否真有护佑他平安的能力，只是想静罗公主的时候，拿出来却是能解相思。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临行时静罗公主的话语：“回来咱们就成亲！”
“静罗！”慕饮霜轻声念叨一句，嘴角之处掀起温柔的笑意。却在这时，他脑海中出现了几道身影，他们正向着军营的方向奔来。
自出来小世界，慕饮霜发现自己多了许多不可解释的本事，譬如他隔着几间屋子，能清晰的听到远处的谈话；很久不吃东西，也不会感觉到饿；三两天不用休息，也不会感觉到累。这些本事让他变得不在是一个平常人，同时也给他带来一些烦恼，比如他不想听人家的隐私，可是还是无意中听到了。不管如何，像今夜的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就是有利的。他将佩剑拿上，走到了军营前面，等着那些人的到来。
刘二虎领着五六个人刚出了沙漠，却是见得站在前面的慕饮霜。慕饮霜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是谁，来我大*营作甚？”
刘二虎没有想到还没走进军营，就被发现了。当下他二话不说，拔出长刀直接攻来。其余的人虽是震惊，但见得刘二虎已经出手，自然也不会闲着。
慕饮霜时下的本事，已经不能拥护凡人眼中的武功来形容，当下只见他的身子语气，长剑一挑，先后与众人手中的长刀交击。铿锵之声传出，那些人的长刀都断去一截。还没来得及惊骇，慕饮霜双脚如剪刀一般剪动，前后左右攻来的人，凡是中招者均是被踢飞出去，就此没了性命。
慕饮霜知道自己已经很厉害，可是没有想到会厉害道如此境地。只是一个照面，前来军营的人，活着的却是只有刘二虎了。
刘二虎也是满脸震惊，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凡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力道。不过他既然来到这里，就不可能空手而回。当下只见他双手绕动，繁杂的动作不断变幻，一道又一道的黑色光芒爆射而出，向慕饮霜碾压而来。
慕饮霜眼中历芒一闪，这种手段，他曾经在余生那里见过，不仅如此，这人流转的气息，与余生也极为相似。
慕饮霜不知道时下自己你能否挡住这些黑光，不过他已经没得选择，当下一声沉喝，长剑在他的真气的催动之下发出嗡嗡响声，璀璨的剑芒释放，迎上那打来的数道黑光，但听得砰砰的撞击声传出。慕饮霜不由退出去几步，而刘二虎，却是直接被震飞出去，立在沙丘之上。
当此之下，最为震惊的不是慕饮霜，而是被震飞出去的刘二虎。他其实已经不是刘一虎了，时下只是一道控制住刘一虎的魔识，力量不及本身的千分之一，可也不是一般的凡人你能挡住的。可是慕饮霜不禁破开他攻击，还将他给震飞出去几十丈远，这简直是天大的怪事。
“此人有古怪，只能再作打算！”刘一虎直接闪身，没入沙漠之中。
慕饮霜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只觉得自己与平时也没多大的变化，为何能挡住那些攻击了？
虽然只是过了几招，可是传出的响动还是将侯君集等人给惊醒了。
“怎么回事？”侯君集走了上来，问道。
慕饮霜将情况说了一下，侯君集不由微微皱眉，他没有想到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就遇上麻烦。在这时，秦怀玉将那些被慕饮霜踢死的人的尸体给聚集起来，神色严肃道：“这些人应该是沙漠中的沙匪！”




九天问心录 第三十三章 诡艳烈如火
“沙匪？哼，他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看来是鞠文泰出手了！”侯君集道。
秦怀玉道：“将军是说，这些沙漠中的沙匪也是高昌国的人？他们知道咱们西征，早就在沙漠中布下埋伏？”
侯君集道：“高昌国既然敢做出违忤大唐意志的事，那就说他们有一定底气。此去恐怕不会是坦途，哼，不过我大唐威震天下，它一个小小的高昌国竟敢猖狂，既然他们底气，咱们就将他们的底气给踏平了！”
众多将士闻言，尽是浑身一热，双眼中闪着炽热光芒，这是属于大*人的骄傲。
第二日一大早，侯君集便令大军拔营继续前进。沙漠中的太阳，比其他地方烈得多，特别是到了午时之后的两三个时辰里，那简直不是人能受得住的。将士们知道，一天中的行军速度，最快的就是早晨这几个时辰还有傍晚时分。是以他们不会有抱怨，相反，对侯君集的安排很是信服。
大军一个早晨的奔行，前进两百余里。也只有大唐的军队，行动起来才会如此迅速。兵贵神速向来是不变的真理，大唐的铁骑就是因为真正的做到了这点，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又是烈阳当空的时候，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前行的大唐将士们，此刻都希望能够吹来一点凉风，或是有一场雨就好了。可惜，这终究是一个不可实现的愿望。
“快看，前面好像有人！”走在前面的兵士叫道。另一人道：“是一支商队，他们好像遇上沙匪了，正与沙匪大战！”
慕饮霜的任务是护着水，自然处在军中。秦怀玉是右先锋，一路走来，皆是他在前面探路。当下他令得十几个兵士杀了上去，不到眨眼的功夫，那群袭杀商队的沙匪便都死在了秦怀玉等人的手上。
秦怀玉跳下马来，大声喊道：“你们是哪里的人？要去哪里做生意？”
那前面处的一个胖子走了上来，向着秦怀玉抱拳道：“我等皆是大唐的商人，此去西域，做的是布匹锦缎生意！”
秦怀玉看了这胖子一眼，听着他一口流利的唐话，真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
“你们是大唐的军人？莫非是尊敬的皇帝陛下派你们来剿灭沙匪？”胖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秦怀玉淡淡一笑，扯动裂开的嘴唇，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是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