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回头来看，原来我走过的路，竟然已经如此漫长了！”慕饮霜唏嘘一声，他心间似乎有些明悟。当下屋子里面的一切都消失了，草屋是草屋，他还是他。
慕饮霜知道，这里，就是烛九阴要他和倾雪来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现在倾雪怎么样了。在这时候，他又再次推开了屋门。
这一次，屋里面出现的是一处混沌之地，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生灵，一切都有，却又没有。慕饮霜发现，他自己竟然进入了这处空间。
当下他四周看看，然后便踏步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四处的环境皆是一般。紧接着，一道光芒点亮虚空，轰隆之声骤然响起，混沌中出现了星空，出现了天穹，出现了大地，还有万物生灵。
慕饮霜身融鸿蒙紫气之时，就曾见过这种画面，这是天地初开的画面。紧接着万物生灵间出现很多种族，彼此之间争斗发生，渐渐的人类出现，然后各种世界出现，从古至今，正在慢慢的演化。
慕饮霜看着这些画面，自己作为一个看客，穿梭在历史的进程中，淡看各种人生，见证万物生灵的生灭过程，一切，就像是一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从古至今延展开来，而他，不是那个挥墨者，但却是见证这幅画面的见证人。
慕饮霜忽然间明白了，三次推开屋子，第一次见到的，是自己永远过不去的坎子第二次看到的，是自己平生的经历，有自己，也有别人。第三次见到的，是这天地、世界、万物生灵从古至今的演化过程。
关于自己的，那是刻骨铭心的，自己与别人经历的，那是难忘的，而天地间发生的一切，却是客观存在的。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还是万物生灵，都与一样东西结下了不明的因果，那就是天地、世界。
不论是生活在大天地中，还是小世界之中，自己似乎都只能是其中一员，不能似乎遵守那个世界，那方天地的规则，他们都无法脱离开来。
慕饮霜冥冥之中，像是明悟了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不懂，当下他一双眼睛渐渐的明亮起来。正如他所说，别人的道，也许就是明悟，而他，则是沉沦。世家大道万千，沉沦就是留念，看不清楚，将自己关在一个认为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慕饮霜并不知道，他理解的沉沦，只是他的道的开始，就如同佛家有言，人这一生中有三大境界，那就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慕饮霜终于到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了，他的道太过恍惚，太过茫然，也太容易迷失。就算是他今日有所明悟，但他的道，依旧是一片令人看不透的迷雾。





九天问心录 第五百五十六章 双双入返虚
不管如何，他的境界还是提升了，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莫名的道韵之中，规则缠绕。慕饮霜元神、肉身、真元，全都在发生一种质的变化。
在外面只有一百天的时间，但是他在这时间之书里面却是蹉跎了整整一百年，当下他的修为，也终于迈开那关键的一步，进入了返虚初境。
返虚之境，是修行路上的第二道大关卡，一旦过去，不但寿元猛增，还能洞察规则之力，凝聚规则之力，发挥规则的真正无上之威。
慕饮霜肉身特殊，早已懂得运用规则之力，也知道如何凝聚刻画规则。但这只是单方面的进步，他的真元，他的元神，都没有跟上脚步。每一次催动规则的时候，需要的真元都很恐怖，元神消耗也是极大。若不是他的元神和真元异常强悍，催动规则之力，一般化神巅峰之境的修士的真元，就足够用一两次。
当然，慕饮霜走过大禹的远古界之后，将肉身之力发挥到极致，如此一来，消耗的真元和元神就少得多了，甚至不用真元，规则受到冲击之时，就能自动显化。
但如今不同，慕饮霜的真元和元神，都不是“量”上面的强大，而是真正的“质”上面的强大，“质”与“量”的切合，将会让慕饮霜的实力增加无数倍。
此时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天地间万物生灵的运行规则，变得无比清晰起来，甚至流转的大势，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只是距离南华真人那随意聚集天地大势的境界，还有一道不可越过的鸿沟。
“这就是返虚之境吗？”慕饮霜身上的光芒渐渐消失，他整个人也变得古朴起来，但是世间万物生灵的运行规则，在他眼中，已经发算不得什么了。此时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返虚之境的修士，能够在虚空中唤穿行，能够撕裂虚空。
因为到了返虚之境以后，元神对于规则太敏感了，这看似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之中，却是有许多规则交织，他们就像是线条一般，交织在一起，撕开虚空不过是是将规则与规则交织中的空间给找出来了而已。那涌动的乱流，不过是规则被破坏之后四下冲撞的力量。
“原来虚空乱流这么恐怖，只是因为它是被破坏了的规则！”慕饮霜哑然一笑，以前他境界不够，也没有人与他说这些。进入返虚初境的第一个认识，却是这些。
当下他不用刻意调转神识，识海中端坐着的元神也会随着他的意识而动。四下里的虚幻皆是被勘破，幻阵也就不存在了。在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倾雪一直就在他的身边，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倾雪的经历，与慕饮霜相差无几。不过她的道与慕饮霜不同，她的道是明悟。从自己、万物生灵、天地、世界来明悟，这种大道，一旦明悟，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别人明悟，主要是对世界、天地，万物生灵的规则，却是少了一个自己。其实这天地之间，万物之道是最为强大的，但是自己的道一旦明悟，融合于天地万物之道，那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不可想象。
当然，将自己的道，与天地万物大道融合，得入返虚，这对于倾雪来说，也是刚刚入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将来她的道如何，还有一段因果需要了结。
“烛九阴前辈送给咱们的这份礼，倒是有些大了！”慕饮霜说道。要不是进入时间之书，慕饮霜和倾雪进入返虚之境，绝对还需要许多准备和磨砺。事实上，他们进入时间之书的历练，也是许多人经受不过来的。
倾雪道：“不错，是时候该该出去了！”
慕饮霜笑道：“好，那这就出去！”
草屋中，左丘桐、烛九阴、鲲梧皆在。鲲梧道：“前辈，慕大哥和倾雪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烛九**：“应该差不多了！”
左丘桐道：“他们再次出现，应该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鲲梧笑道：“他们的变化会有我的大？我觉得现在慕大哥都不一定是我对手呢！”
烛九阴笑道：“不是我要打击你，就算是他们没有变化，以你的本事，要胜过他，可能你还需要练五十年以上！”
鲲梧当然不相信，此时一道光芒闪过，慕饮霜和倾雪都出现在茅屋中，当下他笑道：“你再有一百年，都不见得那打得过我！”
鲲梧笑道：“还不真是我夸自己，我现在的本事，足以横扫化神巅峰，就连返虚初境的都能暴揍！”
倾雪脸上也出现了笑意，她道：“你真是有些忘形了，你不记得了吗？在没有进阶的时候，他就能与返虚大成之境的修士争锋了！”
鲲梧听了，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是啊，慕饮霜可不是只能看境界的。
慕饮霜道：“要不你过来，看看能不能打过我的一只手？”
鲲梧闻言，却是一怒，叫道：“好，咱们过过招！”
慕饮霜是故意激鲲梧的，他也想看看鲲梧的变化有多大。
鲲梧双手一动，阴阳之力显化，万物异象突生，这是属于鲲鹏的无上dà fǎ中的基础神通法诀，鲲梧现在还没有得到属于鲲鹏之法的传承，但已经开始显出鲲鹏的无上之威了。
慕饮霜见了，也是微微动容，当下他右手抬起，规则呼啸，直接冲出去。鲲梧的攻击还没有打出，就在空中奔溃。
鲲梧大叫一声，化作一条巨鲲。鲲鹏虚影出现，无上之威弥漫，荡开几里之地，不远处的湖泊之上，但见得浪花滚动，有烟雾腾起，罩住了四方天地。
鲲梧虽是巨鲲族族长之子，但毕竟是庶出，修行gong fǎ自然得不到核心，若非是他极为机灵，恐怕连踏入修行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他身体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就算是鲲鹏残法演化术法神通，也具有莫测之威。
不过这样的威势，在如今慕饮霜的眼中，并不算得什么，当下他还是只处理一只手，规则显化，万物浮现，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流转，虚空中猛烈一颤，无上之力荡开，将鲲梧那鲲鹏虚影给直接淹没。
鲲梧惨哼一声，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直接砸进下面的湖水之中，砰的一声，水面上顿时起了滔天浪花。
“好啊，你终于踏入返虚初境了，到这个境界，返虚大成之境已经奈何不得你，你已经具备了同返虚巅峰之境争锋的资格！”左丘桐笑道。
慕饮霜也是笑道：“听前辈的意思，是想与我过几招？”
左丘桐笑道：“早就迫不及待了，来吧！”
慕饮霜也很想试试进入返虚初境之后，他的实力到了何种境界，当下他向着左丘桐一抱拳，接着双手一抬，真元如同奔腾的大海，流转的规则之力则是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线交织，威势之强，移山填海，摧山断岳都不在话下。
左丘桐也是举掌迎上，大手遮天，压得虚空直接扭曲，轰鸣之声传来，迎上了慕饮霜的攻击。两人立在虚空之中，僵持在一起。在这时候，只见得左丘桐双手合十，规则流转，万物景象显化，最终凝聚成一座大山悬浮在他身后，无上伟力冲出，如同山崩海啸。
慕饮霜双手在空中一划，一片无穷无尽的海域出现，水波荡漾，倒卷天穹，那狂暴的力量，如刀如剑，将虚空中都给冲出来许多细缝。
山对海，山有多高，海就有多阔，两道力量交织，荡开的余波流转，最后又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攻击之中，外面感觉到任何强悍的力量波动，但在两人之间的虚空，却是早已出现了无数过窟窿。
轰鸣之声不断传来，慕饮霜始终差了太多，当下反震之力将他震得连连后退，但却是无法伤到他。
左丘桐知道，这还不是慕饮霜的极限，当下他再次运转玄功，双手撑开，只见得那呼啸的规则在他头顶上凝聚，化作一轮太阳，光芒刺眼，照耀四方，四下里的文斗骤然上升，空中热浪扑面。
慕饮霜神色不由一凝，他这一道攻击，看似简单，但是虚空中的每一个位置，似乎都被那种力道充斥，任凭他如何逃避，都避不开。当下他肉身之中的规则之力不运自转，同时属于返虚初境的规则之力也催动，两道规则之力虽然不同，但都是属于无上的存在。
紫光弥漫，天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道韵，那像是诸天神佛一起吟唱，又是百鸟齐鸣。天地万物化为一剑，从虚空劈落，斩在了左丘桐的太阳之上。
两道无上之力撞在一起，轰隆之声响起，虚空中之中凉意如同水波一般荡开。慕饮霜的长剑奔溃，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着虚空中急退开去。而左丘桐的太阳顿然一暗，身子在空中微微一顿，便站住了身子。
这一击虽然是慕饮霜落在下方，但依旧没有逼出慕饮霜的全部实力。当下左丘桐玄功再转，规则催化，悬在顶上的太阳散发出耀眼神光，灿烂夺目。
慕饮霜身子在空中停住，接着运转全部的规则之力，五行印结出，但见得五道光芒冲天而起，在虚空中交织成环，而后又凝聚出来五色的五角星。
五行印撞上太阳，轰隆之声连连发出，如同惊雷炸响。虚空中狂风大作，卷起阵阵涟漪，那裂开的口子，就像是蜘蛛网一般，乱流涌动，恐怖至极。




九天问心录 第五百五十七章 道无涯可道
慕饮霜再次被逼得连连退开，可是却依旧没有受伤。到这个地步，左丘桐自然不会继续出手，毕竟不是生死大战。他不得不惊叹，慕饮霜是他见过的最惊艳的人，一般来说，返虚之境内，一个小小的境界，都能拉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可是在慕饮霜这里，那道鸿沟却是没有了。
“真是难以置信，你才返虚初境，竟然已经远超一般的返虚大成之境！”左丘桐由衷赞道。
慕饮霜知道，只要进入了返虚之境，被人难以进阶，但是对于他来说去而不是什么难事，还有他感悟的规则之浓厚，也是同一境界之中别人不能匹及的，这就是大道之基鸿蒙紫气的恐怖之处，当下他道：“还不够，真正的大道之威，淳朴而不显化，蕴藏无上之威而平凡！”
慕饮霜见过烛九阴与赫连霸天的战斗，当下他说的这些，就是那个时候悟出来的。只是以他如今的境界，确实还无法做到。事实上，连左丘桐也都还无法做到。
烛九阴点头：“你能有这意识，不骄不躁，确实很好！”
慕饮霜笑道：“其实我并不是谦虚的人，只是见得前辈以准道之境战真仙，那轻描淡写的样子，才知道不谦虚不行！”
烛九阴知道慕饮霜是在说笑，当下他也是轻声一笑，沉默许久，才问道：“帝江他怎么样了？”
从见到慕饮霜和倾雪的第一眼开始，烛九阴就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帝江的空间之道。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跟在慕饮霜和倾雪的后面。为的不仅仅是保护两人，更为重要的考察两人。但是他一直都忍住，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帝江的任何事，直到今日，他才开口。
慕饮霜道：“帝江前辈没事，他很好。”
烛九阴点头，接着却又是轻轻摇头叹息，道：“当年我们那群人呀，是谁都不服谁，到最后却是死得没有剩下几个，唉！”
慕饮霜闻言，也是沉默下来，他抬起头来问道：“不知道当年大战之后，活着的祖巫还剩下几位？”
烛九**：“当年从周天星斗阵出来，天吴是不行了，共工、祝融都可能······”
烛九阴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不说了，我希望他们都很好，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不是吗？”
慕饮霜执着于问十二祖巫的事情，那是因为他对于过去的事情还是看不开。别人是看清楚一切明悟道之关键，而他却是沉沦迷恋以之铸道，开启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这一点，也许烛九阴做梦都不会想到。
“现实就是现实，但是有些东西，不用刻意去记住，那就能刻骨铭心，不是吗？”慕饮霜道。
烛九阴闻言，却是一愣，接着却是连连摇头，不过瞬间又是眼睛一亮，他道：“大道万千，各自有各自的感悟，我实在很好奇，你按着自己的方式走下去将来会有怎样的成就！”
烛九阴就是烛九阴，他明晓大道万千这个道理，也知道慕饮霜不是他。他能看清楚过去、现在、未来，而慕饮霜却是铭记过去、沉沦现在，迷茫于未来，谁说这样的道，就不是道？就好比他的道是在时间的直线上跑动，帝江在空间中逍遥，天吴于风里面徜徉，一切的一切，都是充满变数的，谁也说不清楚。
慕饮霜闻言，却是苦笑一声，道：“前辈不知道，我并没有刻意的将自己去与道联系，我的一切，都是基于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有的情感，将来不管能不能成道，而我还是我！”
慕饮霜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前辈也许不会太明白的，但是您想想，人这一生，如果对于任何情感都不敢去尝试，那一个人还算得上人吗？”
烛九**：“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可是你自己却是不明白，你沉溺与亲情，不敢去触碰爱情，彼此之间的友情你也很犹豫！”
慕饮霜苦笑一声，道：“这就是人，明明很想去尝试，但却是会犹豫，会惧怕，但是面对敌人时，我都不会，这实在太难理解通透了！”
“那你你对于道是一个怎样的概念？”烛九阴问道。
慕饮霜道：“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想透彻。有一段时间，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是以想过自己是证道者那该多好。那时候我发现，许多事情越是急切的去想要得到，越是急切的想要理解通透，偏偏却是什么想不明白，什么收获都没有！可是当我不把道看成是道，一切随意，在无意之间时，就会明悟许多道理！”
烛九阴闻言，眼睛顿然一亮，接着哈哈一笑，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当真难能可贵，道无涯，指的不仅仅是道没有尽头，也指道之不可测，不可估量，天地间的万物生灵，他们生死有序，他们自己又怎会明白自己的生存和活动会有怎样的规律？那些所谓的证道者，不过是明悟天地规则，了结了自己的因果，但是，这都还不是道。道就是道，不管你想不想成道，能不能成道，能不能感受到，道就在那里，明白吗？”
慕饮霜摇头：“不明白！”
烛九阴笑道：“我知道了，其实若是你明白这些，那就不是你的道，你明白吗？”
慕饮霜苦笑道：“我是真不明白！”
烛九阴闻言，却是更加的激动，当下他道：“你觉得时间之道如何？”
慕饮霜道：“神秘而不可测，威势凛凛而不可言，天地众生，谁不畏惧时间？”
时间对应的是一个生灵的出现、变化、成长、衰老、死亡的过程，当然有人会畏惧时间。但能修行的生灵却是能与时间赛跑，将自己的寿命延长，有的甚至能长生不死。一切，都充满了神秘，一切，都是不可测的。
这是慕饮霜的理解，可是烛九阴却是不同，他认为时间就只是一条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的只想。天地间的万物生灵，都是这条线的组成者，生老病死就是时间的体现。当下他道：“所以你不明白，就是明白了，就好比你说时间神秘不可测！”
慕饮霜闻言，不由心神一震，他道：“对啊，我也终于明白前辈您没有证道，却有那样的本事了。”
烛九阴笑道：“说说看！”
慕饮霜道：“时间之道，无穷无尽，世间因果，无始无终，证道，就是要明悟，了解因果。正因为道无涯，道不可测，所以您没有证道，但却是在自己的道上走得很远了。那些证道者明悟自己的因果，了解自己的因果，了结自己的因果，这是要开启一段新的旅程，继续探寻自己的道，这也是道无涯。但有的人认为了结因果之后，就已经踏上了道的顶峰，他们不再探寻，那自然就不会再有进步，一切都是原地踏步，这就是为什么证道中会有高低之分，不是吗？”
烛九阴笑道：“确实如此，证道并不是意味着结束，不了结过去的因果，不代表就不会有新的旅途，这一切，明白的人却是很少。他们只会认为证道者就拥有无上之威，并不知道那个境界，也不过是一道门槛而已！”
慕饮霜闻言，眼睛顿然一亮，当下他将感悟刻画规则，一条条丝线出现在肉身之中，更是在真元的变化之上。道音隆隆，如迷雾弥散，又像是碧海蓝天，玄之又玄之中，是清晰，更是朦胧。
慕饮霜返虚初境的修为，在这时候，才真正的巩固下来，他体内道则之深厚，早已超过了一般的返虚大成之境，这就是他能挑战返虚巅峰之境的原因所在。
烛九**：“时间之道就是如此，所以你也明白了，为什么时间可溯不可逆的原因所在？”
慕饮霜道：“生老病死是时间的体现，生、灭、住、异也是，当时间可逆之时，那这世间的一切，就不是向前走，时间也不会是一条直线了，是吗？”
烛九**：“你说的这是我的道，我现在不会在要你明悟什么，只希望你用我的道去参考，而后走出自己的道来，不管你是明悟还是沉沦，我肯定，你的将来定然会是惊艳的！”
慕饮霜闻言，却是不以为然，不过这交流之中，他已经明白了烛九阴的时间之道，也算是烛九阴的传人了。烛九阴接着又将来一些时间之道的术法，譬如“时间之静止”“时间之追溯”、“时间之混乱”，这些术法神通，均是玄之又玄，不是慕饮霜身融大道之基，又天资了得，绝对理解不过来。就像是倾雪，空间之道如今也算是学得有模有样，但是对于时间之道这种更为玄乎的，就理解不过来了。
两人站在一起毫无顾忌的交谈，左丘桐、倾雪都没有用打扰。在这时候，鲲梧从湖水里面爬出来，叫道：“慕大哥，你太狠心了！”
慕饮霜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是吗？”
鲲梧没有反映过，却是再次回到水中，当下他惊呼道：“这是怎么了？我明明已经出来了，为什还在里面？”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慕饮霜只需要动用元神之力，一个念想，便能施展“时间之追溯”，令得鲲梧没有感知到任何力量，又再次回到水中。
左丘桐、倾雪见状，皆是大惊，慕饮霜说的那些他们听不懂，但是也没有觉得慕饮霜眨眼间学会时间之道，直到慕饮霜现学现卖，他们这才明白过来，慕饮霜非只是说说而已。
烛九阴笑道：“好，刚刚学会，就已经这般成熟，可以可以！”




九天问心录 第五百五十八章 再回北冥地
慕饮霜道：“这种术法神通，真正的威力，只有对手比你弱，或是相当时才能发挥。越境界的话，作用应该不会很大！”
烛九阴笑道：“如果只是这样，那只能说明你的实力还不够，被境界给xiàn zhi住了，但后面的只能靠你自己，我是帮不了忙的！”
慕饮霜点头，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将来慕饮霜在时间之道上会有怎样的成就，那完全在他自己。
接下来，慕饮霜等人在烛九阴这里住了十几天，又到了他们该启程的时候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不散的宴席，因为各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这次的离别，也并不意味着就此离别，下次聚会时，一切都还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