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酒有酒吗给我酒！”慕饮霜此时只想喝个天昏地暗，喝个日月无光。如果这世间真命运一说的话，他觉得命运就是专门与他作对的。
当年征西，让他身受重伤，一觉醒来，却是三载过去，父母双亡，爱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好不容易从那低迷的人生之中走出来，好不容易再次为一个人打开爱的窗户，如今他爱的人却是躺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天爷，你是专门和我作对的吗”慕饮霜看向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时间他整个人身上暴戾的气息顿时弥散开去，那酒楼之中的桌椅板凳，全都被他的气息摧毁成为齑粉。
四方楼的掌柜见状，既是无奈，也是暗自苦笑。
慕饮霜抱着一个酒坛子出去四方楼，不多时却是来到了长安城外的那片林子，当此之际，正值初春，天地间的万物苏醒过来，处处皆是生机一片。
慕饮霜虽然处在迷糊之中，可是他的修为尚在，天地间的万物的波动气息，都瞒不过他的感知。当下他发现自己遇着世界是那般的格格不入，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背道而驰。
他的道是什么难道就是痛苦老天爷为什么要与他作对难道是因为他本来就不该存在这天时之间吗
慕饮霜越是往下想，越是觉得是这个理，也许，他本就应该死在了罗布泊中，也许，他本就不该出生。
这般想着，慕饮霜的灵魂和心神便是彻底的此去，此时他只是一根能够移动的木头而已，天地间任何拥有生机的东西，都与他无关。在这时候，慕饮霜只想一觉睡下，从此再也不要醒来。
只是他越是想沉睡，越是想沉沦，他脑海却是变得越加的清晰，就连这火辣辣的烧酒，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如此，他脑海中，像是有一根针，在不断的刺痛他的元神，刺痛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这种痛，是锥心之痛，痛到他几乎窒息。
慕饮霜将那酒坛子猛地扔出去，而后将一声玄功全都施展开来，掌力弥漫，不断击向虚空之中，规则推演，大地直接皲裂，那些参天古木，全都连根拔起。
到这时候，他已经彻底迷失心智，待得身躯疲乏之后，直接倒在泥土之中，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事实上，要不是他这几日以来酒喝得太多，又不断的折腾自己，随意一击，便足以移山填海了。
傍晚时分，一堆马车之前面过来，见得大路被毁，那些要过路的人都是露出惊异之色，显然他没没有弄明白，为何这大路一下变成了这般模样，难道是地震了吗
当此之际，后面的马车之中走出来一位中年美妇，她那一头乌黑长发挽了一个高髻，杏眼桃腮，一举一动，均是透发出来一股子的贵气。
“怎么了”那美妇的声音响起。前面的人答道：“公主，前面的路好像毁了，咱们一时半会过不去！”
美妇道：“没事，此处离长安城不远了，我们可以走路！”
“不，娘亲，我不要走路，我要骑马！”后面一个垂髫童子走上来，他那一身锦衣，将他的气质也全都给显出来了。
美妇看向那童子，眼中有宠溺之色闪过，道：“好，一切都听英儿的，咱们骑马过去！”
当下美妇和那童子骑着马走过去那到处都是裂缝的大地。在这时候，那童子叫道：“娘亲你看，前面有个人！”
那美妇闻言，抬头看去，当她看到那躺在泥土上的人时，她浑身不由颤抖起来，因为这个人，她思念了不知道有多久，曾经几度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为何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这美妇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静罗公主，当年长安发生的一切，她的记忆已经被慕饮霜完全给抹去，她以为今次是第一次见到慕饮霜。
“来人，快来人！”静罗公主大声叫喊，当下有人过来，将慕饮霜给扶起来，接着一行人继续往着长安城走去。
秦怀玉如今已经是翼国公，李治虽然不喜欢他，但他终究是静罗公主的丈夫，加上他在军中的威望，是以这几年以来，他还过得算是如意的。
对于静罗公主，秦怀玉全身心的都是爱意，此次静罗公主出去游玩，今日归来，是以他早就在长安城外等候。
只是当他看到静罗公主带着慕饮霜回来的时候，他的心神却是猛地刺痛。
“怀玉，快过来看看，饮霜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不见，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不行，不能让皇上知道！”静罗公主此时也谢语无伦次。
秦怀玉并不知道，做了这许多年的夫妻，静罗公主早就爱上了，再者，他们的记忆虽然被慕饮霜抹去了。但是当年长安城发生的一切，始终是一道痕迹。
但眼下静罗公主再次见到慕饮霜，却也只是把他当做寻常朋友而已，而不是曾经生死相依的恋人了。
秦怀玉心中暗暗将自己给骂了几声，自己的妻子显然已经放下，自己却是顾影自怜，陷入自己设置的牢笼之中，爬不出来，这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当下他走上前来，道：“对，不能让皇上发现他，但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若是让皇上知道慕饮霜还活着，定然会不折手段的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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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问心录 第七百二十三章 为卿白两鬓
不论是静罗公主，还是秦怀玉都明白，那个曾经的晋王，并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般懦弱，否则他也不能从诸多皇子的争斗之中取得胜利，成为大唐当今的天子。
静罗公主听了，不由浑身一颤，当下她面色变化几下，道：“要不咱们还要不要带他进城了，到时候反而是害了他。”
秦怀玉沉思片刻，还未有做出决定的时候，便有禁卫军出城来。当下两人带着慕饮霜和他们的人儿子秦英避开去。待得那些禁卫军走了，他们才出来。
秦怀玉道：“禁卫军出动，看来他们有可能已经发现了他！”
静罗公主此时眼中有泪水流下，道：“当年他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还有，我怎么感觉他曾经回来过，只是很多事情想要记起来，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记起！”
秦怀玉闻言，不由一惊，他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也会有这想法，我也好像记得他曾经回来过，而且还有一场大风暴，但是想要记起来，却是头疼无比！”
慕饮霜此时已经慢慢清醒过来，他睁眼看到秦怀玉、静罗公主两人，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避开他们。只是见得他们不避讳自己，当下心神也安宁起来。
慕饮霜拍了拍额头，道：“二位，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你······”静罗公主正不知道还如何说话的时候，没有想到慕饮霜来了这么叫儿郎当的一句，当下她有些怀疑眼前的责任到底是不是慕饮霜，毕竟曾经的慕饮霜可是一个很规矩严正的人。
慕饮霜笑道：“你什么你，难道你是公主，就要得把公主脾气耍出来？如果这样，那秦大哥这些年来定然不好过啊！”
秦怀玉闻言也是一愣，静罗公主脸色一红，接着却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饮霜道：“回来很久了！”
“慕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秦怀玉又道。
慕饮霜眼中凌厉之色一闪，道：“自然知道，不过有些事情既然错了，那就会有惩罚，杀一个人不足以泄愤，将来，我一定要这大唐的天下出现一些什么旷古奇闻！”
“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切都算了吧！”静罗公主道。
慕饮霜忽然一笑，道：“若是有一天，我把李家的人全都给杀了，你会不会就此算了？”
慕饮霜如修行界来的这些年，手上早已沾满无数鲜血，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的凌厉杀气却是令得静罗公主心中一寒。
另外，慕饮霜的问题，她也是无法回答的，此时她发现像是从来就不认识慕饮霜一般，好像曾经的那个慕饮霜，早已不在了。
慕饮霜站起身来，想到倾雪的事情，眉宇间又有凄苦之色闪过，当下爱他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在这时候，他如何能沉沦下去？他应该寻找一切法子救治倾雪。
“要不要喝上两杯？”秦怀玉此时道。
慕饮霜回想起过往，当下他已经能面对秦怀玉和静罗公主而什么都不在意，那就证明他与静罗公主和秦怀玉之间的纠葛已经理清楚了，早已不放在心上。
“喝酒倒是没问题，毕竟我最近与这酒有缘，不过今日恐怕不行了！”慕饮霜道。
秦怀玉道：“你回来很久的话，应该查出了一些东西，现在皇上见到你，就一定会杀了你，咱们在城外面随便找一个酒馆随便喝几杯吧，我看你今日也没有什么事！”
慕饮霜道：“他已经来了，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走吧！”
秦怀玉闻言，不由皱眉，他道：“你说的他是谁？”
慕饮霜看向前面的大路，只见得禁卫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李治走在禁卫军的中间，正朝着这边走来。
“这么多年不见，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李治没有理会秦怀玉和静罗公主，而是直接看向慕饮霜，淡淡说道。
慕饮霜知道，不论是李治也好，秦怀玉和静罗公主也罢，他们的记忆都被抹去了，自然不记得皇宫之中曾经发生的一切了。
“好久不见，恭喜你已经成为了大唐的天子！”慕饮霜道。
李治道：“我成了天子，而你却是成为了逆贼，你说这人生的境遇怎会这般的不同？”
慕饮霜道：“是有些不同，不过你也只是天子而已，可能你不太明白，在我的眼中，连天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你只是天子！”
“看来你果然生了逆骨，不过这都不重要，今日过后，这世上没有了慕饮霜！”李治一挥手，诸多禁卫军全都扑上去，将慕饮霜给团团围住。
秦怀玉抽出剑来，叫道：“皇上，何必赶尽杀绝？”
静罗公主也是满眼泪水，她道：“当年的事情，你已经错了，今日何必一错再错？”
李治道：“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只能走到天黑，你明白朕之所以没有动翼国公府，也是念着旧情的。”
慕饮霜大笑一声，道：“你这些人就呐能奈何我？”
“你是神仙？”李治问道。
慕饮霜摇头：“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既然你是人，朕这三百禁卫军个个都是高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其实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就死了，何必回到长安城来找死？我如果不再杀你一次，如何对得住自己？”李治说道。
慕饮霜闻言，只是冷哼一声，当下他手吗，猛地一捏，李治所在的地方忽然塌陷下去，他整个人顿时被埋在底地下，唯有头还在外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得静罗公主、秦怀玉皆是一惊，至于那些禁卫军，此时直接是傻了。
李治眼中终于出现了恐惧，他大声叫道：“慕饮霜，你在使什么妖法？你敢戏弄朕？朕要杀你满门！”
慕饮霜苦笑一声，道：“我的满门你还没有杀完？今日如果我杀了你，应该没有什么怨言吧！”
“不······不要杀朕，你不能杀朕！”李治的头动不了，埋在地里面的身体动不了，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在发颤。
慕饮霜走过来蹲下，看着李治，淡淡说道：“为什么不能杀你？”
“朕是天子，你杀了朕，天下就会大论，你向来以天下为己任，又怎么会希望看到天下大乱？”李治厚无颜耻的说道。
慕饮霜摇头失笑，道：“这么说来，我还真的不能杀你？”
“对！对！对！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现在就自刎而死，如此，你就是为天下而死，这样子你就是求仁得仁，天下人都会感激你的！”李治又说道。
秦怀玉和静罗公主站在一边，听得李治的话，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把脸放在什么地方。不过想起曾经李治的懦弱名声，他们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慕饮霜道：“看来你没有把握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你说过什么？”李治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安。
慕饮霜道：“我说，你只是天子而已，可是在我的眼中，你上面的天帝也不算什么！”
“你······”李治是真的又怕又怒，但是他此时不知道该怎办了。他大声叫道：“禁卫军，给朕杀了这逆臣贼子！”
那些禁卫军忽然间没有一个能动的，当下李治才是真正的心慌了。作为天子，他何时像现在这般过？
慕饮霜道：“杀了你，倒是有些脏了我的手，不杀你，这心中的怨气有没有法子平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放了朕，朕把大唐的江山让给你如何？”李治此时诱惑道。
慕饮霜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接着一掌击出轰隆之声传来，远处的一座小山丘瞬间夷为平地。李治吞了一口口水，额头上冷汗直冒，再也不敢说话。
慕饮霜道：“我现在不杀你，我要你活在恐惧之中，说不定某一天我心情不好了，就过来将你的脑袋给砍了！”
李治当场被吓得晕过去，当下诸多禁卫军能动了，可是回头去看的时候，慕饮霜早已走远了。
慕饮霜回到昆仑朝霞峰上，看着静静躺着的倾雪，他一坐就是三天。看着这一张绝世无双的俏脸，他脑海中全是往昔倾雪的一颦一笑。
他将倾雪的手紧紧握住，柔声道：“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你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你的，不，还有你师父，还有你大师姐！”
当慕饮霜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不过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倾雪，现在只要倾雪能醒过来，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做。
在这时候，吱呀的响声传来，却是温蔷推开了屋门。光线从外面射入屋子里，温蔷这才发现，慕饮霜的两鬓，已经斑白如霜。
温蔷笔直莫名一酸，眼圈顿然泛红，当下她实在忍不住，直接转身出去，大声哭泣出来。此时姬妙妙走过去，道：“大师姐，你怎么了？”
温蔷摇头：“没什么，对了，师父呢？”
“师父已经闭关好几天了，今天应该会出来吧，对了，是我过来看倾雪师姐的，她醒来了没有？”姬妙妙问道。
温蔷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下慕饮霜从倾雪的屋子里出来，看到他那斑白的两鬓，姬妙妙也是满眼惊骇之色，道：“慕大哥你怎么了？”
慕饮霜摇头，失魂落魄的走向前面，一不留神，险些从台阶上面摔倒。
当下朝霞峰的罗圆等弟子，皆是把慕饮霜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是生出了无奈与疼痛。




九天问心录 第七百二十四章 最后的希望
“他的头发······”姬妙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控制住，泪水已经从夺眶而出。
“唉，真是天意弄人，只希望倾雪能快些恢复过来吧！”温蔷幽幽叹息一声。
却在这时，前面传来红蕖的声音：“大师兄，你来了？”
众人抬头看向前面去，只见得云初尘走了过来。红蕖站在一边，满脸堆笑，只是她衣袖中玉手，却是捏得紧紧的，因为她知晓，这个完美的男子，来这朝霞峰是为了谁。
云初尘向着红蕖微微点头，急着走过温蔷这边来，他道：“师妹她有没有醒过来？”
温蔷只是摇头，当下云初尘看了一眼前面的屋子，最终还是转头离去。
慕饮霜回到落日峰上，孤竹子、上官追、姜雨萱看到他斑白的两鬓，一时间，三人都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慕饮霜见得他们的样子，为了宽他们的心，嘴角处出现淡淡的笑容，道：“你们怎么了？”
姜雨萱道：“没事！对了，你这还好吧？”
慕饮霜道：“好啊，没事的！”
“还说自己没事，你看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孤竹子递给慕饮霜一面铜镜，不由说道。
慕饮霜终于看到了自己斑白的两鬓，他眼中沧桑之色一闪，心下暗自叹息，接着却是道：“这没什么的啊，人啊，总要老去的，我觉得有了白发，这是好事啊，说明我的阅历已经很丰富了，在尘世中，要是头发不白，人家还不会叫你做大师呢！”
孤竹子闻言，忽然间笑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中，充满的全都是沧桑之色，他道：“一切由你折腾，老子不管了！”
看着甩手而去的骨孤竹子，慕饮霜忽然间感觉到一些莫名的心痛，他不是草木，又是极重情感的人，如何不知道孤竹子在关心他？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慕饮霜满脑子的都是如何救醒倾雪。他曾经有过失望，然后又无数次绝望，走到现在，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波澜了。只要有法子，他都会想试试，其余的，也不想多去理会了。
在这时候，慕饮霜想到了沉荒，他的眼睛顿然一亮，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若是这世间有一个人还能救倾雪的话，那就只有沉荒的师父淳均老人了。
慕饮霜身上还有当初淳均老人给的阵台，当下他激活阵台，直接没入虚空之中。
姜雨萱等人都在暗中看着慕饮霜的一举一动，当下见状，孤竹子的眼睛也亮起来，当下他道：“也许那人会是你最后的希望了，傻小子，若是不行，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慕饮霜当然听不到孤竹子的话，当下他已经来到那玄武湖的前面，水中的玄武见得他到来，露出来那山岳般大小的头颅，看了他几眼，而后又沉入水中。
慕饮霜没有去理会，以他如今的修为，这水中的玄武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鲲梧、三火皆在此处，倒是沉荒，正在帮淳均老人炼丹。其实也是在帮他自己，因为现在淳均老人炼的丹，就是九转金丹。
一年多过去，丹药都还没有炼成，可见这九转金丹确实非凡。
“慕大哥，你说倾雪姐姐她······”鲲梧眼圈发红，难受到极致。站在一边的三火，早就哭红了眼睛。
慕饮霜叹息道：“这一切都是命，但是我向来不认命！”
鲲梧道：“前辈他正在炼药，恐怕还有几天才能出来，前辈的医道早已冠绝古今，他一定可以治好倾雪姐姐的，唉，只是我的身份，不好出现在昆仑派中，否则真想过去看看！”
慕饮霜道：“她醒不过来，看得再多，也是无用，我现在只想，到底她如何才会醒来！”
三火道：“你先等着，我听沉荒说了，金丹应该会在这这几日炼成！”
慕饮霜点头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奈何心中甚是烦躁，每日都会呆站半天，看着前面淳均老人的炼丹房。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七日。这一日，天空之中降下层层乌云，雷海漫天，迅速的向着淳均老人的炼丹房聚拢而来。
不远处，淳易老人看得那天空之中的雷霆之海，脸上有的是喜色，当下他道：“看来成功了，不过这是逆天之物，要抗住天**劫极不容易，我来帮帮你！”
淳易来到淳均老人的炼丹房前，见得慕饮霜的样子，他并没有多说惊讶之。当年他看出来慕饮霜的命格的时候，就知道慕饮霜这一生没有谁能推算得出来会发生什么，是以慕饮霜不管如何变化，皆是在意料之外的。既然早知道一切都会在意料之外，那就不会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轰隆隆！
雷霆之海在漫涌，合抱而粗的雷龙在空中盘旋，天地间一切皆是在瑟瑟发抖，显然这天地之威，任何生灵都会惧怕。
慕饮霜在魔宗与上官威打斗，当时也触动天地规则，引来雷劫，可是那时候的雷劫与现在相比，却是不得什么。
“我来再给你加一重大阵！”淳易双手结印，天空之中涌动的真元全都聚拢在一起，化作一道光芒垂落，挡在了炼丹房的上空。
那雷霆之龙呼啸而下，直接撞在了大阵之上，猛烈饿颤动荡开，虚空之中顿时出现恐怖的涟漪，连连扭曲开去。这等威势，现下一般的返虚巅峰之境，聚堆是抵挡不住的。
“好家伙，看来要挡住这雷劫，还需要费一些功夫！”淳易再次布阵，光芒亮，仿佛一道光柱一般立在炼丹房顶上的虚空之中。当下那卷动而来的雷龙，撞在光柱之上后，直接散开去。
光柱虽然挡住了雷龙，可是那程程压下来的雷霆，却是仿佛要将大地给毁了。
慕饮霜见状，将气海之中的雷霆古树祭出来，当下只见得古树参天，枝丫摇曳，那些天**劫落在雷霆古树之上后，却是都被吸收了。
慕饮霜见状，瞬间便是明白过来，这雷霆古树诞生在宇宙虚空之中，乃是雷霆的承载之物，可以说雷霆便是从它体内诞生。
不管是天**劫也好，其他的雷霆也罢，对于雷霆古树来说，都只是养料一般的存在。
转眼之间，天空之中汇聚的雷霆之海，慢慢的消失，而雷霆古树，却是变得晶莹剔透起来，气息也在慢慢的增强。
在这时候，天空之中的雷霆再次聚拢，这一次，不单单只是有雷霆之力，还裹着飓风。慕饮霜同样将风源珠给寄出去，那卷动的飓风，也被风源珠给吸收了。
这般情况，直把淳易看得目瞪口呆，他道：“小子，你身上怎么还有这些厉害的东西？”
慕饮霜道：“兵器如何厉害，也只是如此而已了！”
此时天空之中的聚集的风雷，全都被慕饮霜的风源珠和雷霆古树给吞没了，不几时，炼丹房上面金光照耀，有许多异象出现，譬如龙凤呈祥，朱雀横空等等。
慕饮霜和淳易知道，在这时候，那九转金丹定然是炼成了。慕饮霜也是暗暗为沉荒高兴，但是一想到倾雪，他却是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却在这时，一道金光炼丹房里面激射而出，接着便是传来淳均老人的声音：“快，快拦住，这金丹有灵智，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