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吴刚呆呆的看着那天空中白衣女子，一时间却是痴了，整个人彻底安宁下来。
慕饮霜没有猜错，吴刚心里念着的人，确实就是嫦娥，这嫦娥在远古之时，便是三界之中的第一美人，如今也还没有任何一个生灵的美，能够比得过她。
慕饮霜一步踏出，来到天空之处，才发现那空中的女子并不是真的，四周的仙宫也不是真的。真的女子立在一座大大的宫殿之前，那宫殿也是在月亮之上，而不是在空中。
宫殿庞大，瓦片砖墙，皆是洁白如玉，好似霜花凝结。慕饮霜可以肯定，宫殿上面的霜花，便是他要找的万年瓦上霜。
因为这个三界之中，唯有广寒宫瓦片上面的霜，千年万年不化。
嫦娥温柔的声音传出：“客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上几杯？”
慕饮霜闻言，生出一些异样之色来，他发现这座宫殿极为了得，寻常人想要进去，根本就不可能，可见嫦娥是在考较他的修为。
慕饮霜没有多想，空间之道展开，那无形阻力顿然消失，他的身子通过广寒宫的束缚，来到嫦娥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与嫦娥离得这般近，心中总会有几分异样神色，可是双眼却是干净的，毕竟在他的心中，确实只有倾雪一人。
嫦娥抿嘴一笑，美目中也有震惊之色，此处的规则，除却她之外，其他的人想要穿透，就算是毁了广寒宫，也不能够做到，慕饮霜这般本事，确实了得。
“你就是传说中的嫦娥？”慕饮霜开口说道。
嫦娥笑道：“在传说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在传说中的你的美丽是无人能比的，没有任何男人见到你而不心动的！”慕饮霜说道。
嫦娥又道：“那你现在觉得呢？”
慕饮霜道：“美则美矣，但要说是没有男人不会不心动，这倒是半真半假了！”
“看来你并没有心动！”嫦娥说道。
慕饮霜轻笑一声，道：“怎么，莫非你希望我心动？”
嫦娥闻言，却是叹息一声，道：“一个心里装着人的人，怎么会对别人心动？”
“有的人心里装着人，但却不是一个，可以是很多个！”慕饮霜道。
嫦娥道：“可是有的人可以完全被一个人给填满，他的世界可以全都是她！”
“这是完美的爱情，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完美的终究太少！”慕饮霜道。
嫦娥道：“就是因为太少，甚至是没有，才会弥足珍贵！”
慕饮霜同意，但是又不同意，毕竟他不是嫦娥，理解自然就不同了，他道：“有的东西就算是多，也不会嫌多，依旧弥足珍贵！”
“你来这月亮之上，就是为了与我辩论的？”嫦娥笑道。
慕饮霜道：“我不擅长辩论，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而已，若是与仙子的看法相冲，还请见谅！”
“你不是天界的神！”嫦娥道。
“为何这般笃定？”慕饮霜问。
嫦娥道：“因为这天上的神，都是神圣**的，而你身上尘世气息太重，甚至是浑浊不堪，天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神？”
“是吗？就像仙子一般，空灵无垢，冰清玉洁？”慕饮霜道。
嫦娥叹息一声，道：“若是可以，我只愿意做个平平凡凡的人！”
“嫦娥奔月的传说，向来有千万种，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慕饮霜问道。
嫦娥看了慕饮霜一眼，道：“你希望是哪一种？”
“我听传说而已，哪一种皆是可以，这就要看仙子希望说哪一种了！”慕饮霜回答道。
嫦娥目光微微闪烁，她知晓这月亮属于天界地盘，寻常人间界的生灵很难上来，慕饮霜不是天界的人，身上也没有冥界的气息，尘世气息这般浓郁，那就只能是人间界了。
能从人间界来这里，可见方玉涵非是寻常之辈，眼下这看似无聊透顶的对话，却是能看出慕饮霜的机智。
“你既然知晓我奔月，肯定也知晓后羿！”嫦娥说到后羿的时候，眼中有的是浓浓的思念。
慕饮霜道：“听说的终究只是听说，不过我见过后羿，这倒是不假！”
嫦娥忍不住颤抖起来，眼中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他······他还好吗？他一定会怪我吃了那长生药吧？”
慕饮霜道：“那颗长生药，本来就是给你的，他怎么会怪你？当年若不是有重任在身，他也不会离开你的！”
“不，他还是怪我的，要不然怎么能不来找我？嫦娥奔月，是个美丽的传说，但是能传遍天下，我也只是希望他知道我的下落，来找我罢了！”嫦娥美目中，满是沧桑之色。
慕饮霜叹息一声：“不是他不来，而是不能来，而今能来，却是还来不到！”
“此话怎讲？”嫦娥问道。
慕饮霜道：“云腾山中，有后羿遗族的责任担子，而今担子放下了，但是远古界早在巫妖一战中早已分崩离析，他要到你这里，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你相信，他终究是会来的！”
嫦娥闻言，呆站了许久，接着道：“不，你都能来，为什么他不能？”
慕饮霜叹息一声，道：“我确实够幸运一些，传承了帝江前辈的空间之道！”
“那他为什么不与你一起前来？”嫦娥追问。
慕饮霜道：“我走过远古界，又去了一趟混沌原始地，而后阴差阳错入真凤界，去冥界，回到人间界，才到了这里！”
“你这般跋山涉水，恐怕不是为了云游这般简单吧？”嫦娥问道。
慕饮霜目露苦涩，道：“自然不是，我是为了救人！”
“救你的爱人？”嫦娥问道。
慕饮霜点头：“今次来这广寒宫打扰仙子，还请见谅！”
“难得有情人，打扰什么，你来这广寒宫要什么？”嫦娥没有拐弯抹角。
慕饮霜看向广寒宫，道：“我要这已经有万年的瓦上霜！”
嫦娥叹息一声，道：“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为何？”慕饮霜问道。
嫦娥道：“这广寒宫的存在，就是因为这瓦上霜，若是你取走了瓦上霜，那我住何处？我如何等后羿归来？”
慕饮霜闻言，只是一呆，他老还真嗡嗡发响，怎么会是这般？难道一切，都要付诸东流，倾雪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吗？
“不，一定还有法子的，还请仙子说保住广寒宫的法子，我一定会做到！”慕饮霜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切急切和希冀。
嫦娥沉默一会，道：“还真是有个法子！不过这个法子，也等于是没有！”
慕饮霜一口唾沫，道：“我走遍三界，到了如今这一步，就是因为不曾放弃，只要仙子说了，我一定能做到！”
“能有个爱人这般付出，就算是死，也是无憾了。世人皆是羡慕长生，希冀长生，若是可以，我倒是只希望与后羿做一对平凡夫妻，生儿育女，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嫦娥说道。
慕饮霜闻言，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那样的生活，胜过了神仙，我也想过！”
“可惜，平常人并没有感觉到，只有失去习以为常的生活时，那些平常的过往，也许才能显得弥足珍贵吧？”嫦娥说道。
慕饮霜道：“也许就是如此，人生起起伏伏，有人浑浑噩噩的便渡过了一生，这也许正是应了那句‘难得糊涂’吧？”
“说得好，难得糊涂，可是有的时候，你越是想睡下，越是想糊涂，这头脑反而越是清晰！”慕饮霜道。
嫦娥只是淡淡一笑：“看来你的经历，也是非凡！”
“不是非凡，而是沧桑，如果我还是长安城中的那个少年，如果我还是在尘世中浑浑噩噩的过着，也许此时此刻的我，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状态了！”慕饮霜说道。
嫦娥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今日与你说这么多，上万年来也不曾有过！”
“外面的那个痴汉呢？”慕饮霜问道。
嫦娥叹息一声：“男女之情，岂能强求？我始终只是后羿的妻子，至于他，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慕饮霜闻言，却是大笑一声：“好一个随他去了，这等心境，看来仙子在这广寒宫中也不是白待了这许多年！”
嫦娥只是淡然一笑，接着道：“也许吧！”





九天问心录 第九百零一章 万年瓦上霜
“仙子还是请告诉我如何才能保住你这广寒宫，你这广寒宫瓦上的霜，我是非得取走不可的！”慕饮霜道。
嫦娥笑道：“你似乎有些霸道！”
慕饮霜道：“对不住，有些东西，若是没有缓解的法子，我只能强取，因为我需要！”
“你为了她能如此，就算是拆掉这广寒宫不能住，这瓦上的霜，你也尽可拿去。”嫦娥道。
慕饮霜道：“还是先说法子，如果能够我能够解决，那自然是最好的，毕竟拆人家的房子的，也太过无礼！”
嫦娥笑道：“无礼？你说出这话，也真是有趣，好吧，我告诉你，在这三界之中，还有一样东西，是能令这广寒宫给稳住的，那便是风之祖巫天吴的风源珠。广寒宫之所以寒，乃是月亮上的规则显化，凝结成瓦上霜，风源珠乃是风之源头，吹动之时，有寒风化为规则，自然能令广寒宫稳住，重新凝结成霜！”
慕饮霜闻言，却是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嫦娥见状，却满脸的疑惑，她道：“我知道风源珠是何等宝物，要得到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我也没有要你给啊？”
慕饮霜叹息一声，道：“难道这一切在一饮一啄之间，当真是有定数的吗？”
嫦娥听得这话，更加疑惑。慕饮霜神识一动，风源珠便从气海里面冲出来，风之力旋动，瓦上凝结出来的霜花更多了。
慕饮霜可以感知到，风源珠在这里，似乎能得到很大的好处，它像是本来就该在这里似的。
嫦娥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她实在没有想到，慕饮霜的手上就恰好有风源珠。莫非一切当真是天意？嫦娥呆站在一边。
“还请仙子相告，这风源珠该放在何处！”慕饮霜的话才落下，那风源珠却是自动飞起来，上到广寒宫顶处，璀璨的光芒发出，四下里皆是一片光明。
嫦娥在这月亮上住了几千年，对于月亮的规则，自然有不同的感悟，此时她感觉到，这风源珠与月亮，彼此之间像是能相互补充，互相得益。
慕饮霜身融鸿蒙紫气，对于天地间的任何规则，都很敏感，自然也能清晰的感知。
“这座广寒宫，是仙子所建吗？”慕饮霜问道。
嫦娥摇头，它似乎亘古长存，月亮在，它便在了。
慕饮霜道：“看来当年祖巫天吴铸造这颗风源珠，所用的材料，与这月亮应该有一定的关系了。”
嫦娥点头，她道：“当初上来月亮，也是感知到此间有一股力量牵引，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没有看透，而今却是悟到了一些东西，也许我本来就是属于这月亮的，那颗长生药，只是一道引子而已！”
慕饮霜道：“如此，你倒是落叶归根了！”
“守着广寒宫，等他回来，便是我余生要做的事，这瓦上的万年霜，你该能辨别得出来自己去取吧！”嫦娥说道。
慕饮霜明白，广寒宫极有灵性，若非是他以风源珠与之互补，恐怕很难得到认可。瓦上的霜花一般，要是换做他人，定然不能辨别，但是冥冥之中，却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找到万年霜的存在。
慕饮霜没有客气，他身子凌空，右手轻轻的探出去，往着那瓦片抓去，一片片霜花飞动，宛若飘动的鹅毛大雪，冰寒之意袭来，整个空间里面，均是成了晶莹世界。
慕饮霜修为感觉，并不惧怕这些寒意，他拿出一个玉瓶，将霜花封入其中，而后放到乾坤袋中。
嫦娥见得慕饮霜的举动，露出震惊之色，她本来是想为难一下慕饮霜的，但却是没有想到能这般轻易的拿到。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嫦娥说道。
慕饮霜道：“不是仙子小看，而是我特殊一些，换了别人，恐怕还真是找不到哪些霜花是万年的！”
嫦娥点头，轻声一笑：“你找的是什么药？竟然要这万年霜花？”
慕饮霜道：“我要找的东西，不能与仙子说，不是不相信仙子，而是这其间牵扯的因果太大，你终究是出尘无垢的存在！”
嫦娥叹息一声，道：“这肯定是属于你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想别人知晓，是吗？”
慕饮霜道：“她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能说，一路走来，皆是我一个人在奔波，这算得上什么秘密？只是那因果实在太大！”
“你倒是说说有多大的因果？”嫦娥也不是弱者，吃过长生药后，在这广寒宫修行了无数年，眼下也是合道者中的佼佼者。只是她明白，自己在慕饮霜的面前，却是还不够看。
只是慕饮涮说的这因果，她不相信能大到以她合道者的身份，都还会沾染，毕竟要合道，需要的便是斩断的就是与天地的因果，难道慕饮霜说的因果，能超出天地规则？
慕饮霜闻言，心中顿然生出些许孤傲之色，道：“前不久我刚刚斩了东海龙王的角，你说这因果大不大？”
嫦娥闻言，不由露出惊色，她呆呆的看了慕饮霜许久，接着却是苦笑一声，道：“接下来你还要去见谁？”
嫦娥这话，问得很是委婉，但是自身也在发颤，因为她明白，越是往后面的，定然就越加难以对付。
慕饮霜道：“你当真要听？”
嫦娥在这广寒宫中待了无数年，一心只求一个“情”字能圆满，慕饮霜时下奔波，不喜斩断东海龙王的角，一切都是为了心爱的人，对于这种人，嫦娥自然敬佩，当下她咬牙道：“我的确想知道！”
慕饮霜道：“接下来我还要去见雷公，见天后！”
“什么？”嫦娥脸上的震惊之色，当真无以形容，雷公就是施行天地大罚的雷神，在天庭中的位置，绝对是仅次于司法天神二郎神的存在。这等人物，谁敢与之动手？
另外，天后如今可是公认的三界女主人，乃是母仪三界的存在，她的神威，诸神都不敢仰望，慕饮霜竟然还要动她，这不是在与三界为敌？不是在与众神为敌？
人间界中，眼下有不少门派是属于天界的，他们不会绕过慕饮霜，整个天界的神，又怎会饶得过慕饮霜？好在冥界关系复杂，可是阎王，以及五方鬼帝之中的几位，不也是天庭的人？到那时候，也许只有魔界不会理会什么吧？
只是嫦娥并不知道，慕饮霜与魔界之中的仇怨，早已深似大海。
“祝你好运！”嫦娥除却这四个字，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饮霜早就知晓自己的下场，当下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谢了！”
“以你的本事，出去广寒宫不是什么难事，想必不用往送你了吧？”嫦娥道。
慕饮霜道：“仙子说笑了，不过你这里，确实拦不住我的布置，否则我如何去往瑶池？”
嫦娥听了，却是叹息一声，她心里确实有些紧张，慕饮霜当真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吗？那样的话，岂不是削了他们这些神的脸面？可她为什么确实希望慕饮霜能够成功？
“告辞！”慕饮霜声音传出，身影一闪，已经穿过广寒宫的护壁。
嫦娥没有多少神色，回想起慕饮霜的话，知晓后羿正在来找她的路上，心中多少有些甜蜜，更多的是期待。
慕饮霜再次出现在广寒宫之外，却见得吴刚提着斧子站在那里，见得慕饮霜出来，二话不说，斧子挥动，朝着慕饮霜砍来。
慕饮霜身子微微侧开，左手探出，将吴刚的斧子架住，道：“你这汉子，好生奇怪，莫非来这月亮上的生灵，都是对嫦娥有歹意的？”
吴刚闻言，再次大怒，可是不等他收回斧子，慕饮霜轻轻一用力，便将斧子给抢过去。这把斧子乃是吴刚的兵器，乃是属于无上灵宝的存在，被慕饮霜抓住，自然挣扎。
可惜，如今能在慕饮霜手中能挣扎出去的兵器，除却先天混沌灵宝之外，其余的都是徒劳，只是轻轻一用力，便令其无法反抗，乖乖的沉静下来。
吴刚兵器被夺，脸色涨得通红，好似一大片猪肝，只听他道：“你们这些登徒浪子，个个都没安好心！”
慕饮霜叹息一声，道：“何必呢，你这样是没有结果的！”
吴刚闻言，不由气馁，而后大声哭起来，他明白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嫦娥的青睐，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要去做这些。
“你说那个后羿是不是个混蛋！”吴刚哭得像是个大孩子。
慕饮霜道：“在人间界，后羿是射日英雄，在嫦娥的心中，他是丈夫，不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后羿根本就不配得到嫦娥的爱，只有我，只有我才可以！”吴刚再次发疯，他没有了斧子，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慕饮霜，可还是出手了。
慕饮霜明白，这是个疯魔汉子，无需与其多纠缠，当下放开斧子，展开空间知道，直接离开了月亮，只留下吴刚一个人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嫦娥见得吴刚的样子，也只是微微摇头，情之一字，非是谁能道个清楚明白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纵然那个人如何的好。
“后羿，你一定要快些来才好，我在这里等你！”嫦娥自语一声，转身看向广寒宫，有了风源珠与广寒宫的互补，无论是谁，除非是精通空间之道，否则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广寒宫了，如此，她也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了。




九天问心录 第九百零二章 荒原遇雷公
因吴刚之故，慕饮霜急于离开月亮，身影一闪，便出去百万里距离，只觉得四周环境一变，却是来到苍茫荒原。
慕饮霜知晓，这九重天共有三十三天，或者是是三十六天，每一天皆是一方独立的世界，拥有自己的规则。但是这种荒莽之气，冷酷与森寒之气弥漫之地，实在不像是天界的地盘，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天界。
好在此间的规则之力流转，与天界同出一辙的。可是眼下他要离开这里，前去九重天上的大罗天寻找雷公和天后，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走。
正不知所措时，天空之中传来一阵猛烈的响动，雷霆之海垂落，宛若决堤的江河，几大抱粗细的闪电击落，大地之上，顿然出现一道道恐怖的沟壑。
慕饮霜神色一凝，莫非这是针对他的？可就在这是，只见得那沟壑之中，出现一只穿山甲来，它浑身上下，甲片发出璀璨光芒，死死的将那落下的闪电给抵制住。
“雷公、电母，不能太过分，否则咱们同归于尽！”穿山甲口吐人言，从它的声音里，却是能听得出愤怒与恐惧。
在这时候，天空之中出现两道银白色的漩涡，只见得一男一女从那漩涡里面走了出来。那男的长者一张怪脸，双手拿着一堆锤子，身上散发出来极为浓烈的阳刚之气。
女的容貌也非常怪异，但是手中那个锥子上面，却是有一道道的闪电浮现，散发出来的气息，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凉意。
慕饮霜瞬间认出来，这是雷公电母，他们在追击一只修行妖道的穿山甲，而且这穿山甲之强，也是属于准道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生灵，雷公一个人便可以解决，现下电母语气追杀，可见不是简单的要杀它那般简单。
“畜生，你敢狂言，看打！”雷公声音传出，震得虚空都扭曲起来，只见他雷神锤挥动，瞬间化作一座雷霆缠绕的大山，朝着穿山甲碾压而下。
穿山甲目露惊恐之色，大吼一声，身上鳞片全都亮起璀璨光芒，一片鳞片，都像是一方世界一般，不断的笑容来自雷公的雷霆之力。
轰隆之声传来，一道偌大的口子猛地出现，只见得那穿山甲的鳞片，正在迅速的被雷霆给击毁。
在这时候，电母在空中一个翻腾，数道闪电击落，打在穿山甲的身上，霎时间，一道道恐怖的响声接连传来，那穿山甲发出猛烈的惨叫之声。身子在地上打滚，可能是活不成了。
“天帝有令，要你受够九百九十九道雷霆闪电之罚，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活命了！”电母再次挥动闪电锥，无数的闪电落下，宛若一片光之海洋汇聚。
慕饮霜听得这话，眉头微微一挑，天帝一言，便可让生灵受尽折磨而死，这实在太无道理，纵然有什么大罪，杀了便是，这众神之首，怎能有如此狠的心？
想到这里，慕饮霜大手探出，猛地挥动，虚空之中顿然出现无穷无尽的小空间，这些空间，将那些落下的闪电全都分离禁锢。
雷公和电母见状，均是大惊。雷公大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插手天界之事？”
慕饮霜心中想到：“他已经看出来我不是天界的？这雷公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当下道：“在下只是个凡人而已，它既然已经活不成了，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
“找死！”电母再次挥动闪电锥，朝着慕饮霜攻来。慕饮霜冷哼一声，空间之道再次展开，先前禁锢住的那些闪电，给瞬间全都释放出来，宛若大海一般倒卷回去。
电母操控闪电无数年，何曾想过有一天也会被自己打出的闪电攻击？当下她大喝一声，闪电锥挥动，击向闪电之海。
电母的闪电锥才打出去，便知道不对劲，只是还来不及反应，那些闪电咻地分开，宛若长龙一般卷动，四面八方的朝着他缠绕过去。
雷公想要出手相救，却是来不及了，当下那些闪电，全都击在电母的身上，焦臭之味弥漫而出，只见得电母已经变成了一团黑炭。
电母大叫一声，闪电锥再次挥动，朝着慕饮霜攻来。先前会吃亏，那是因为她估计失误，不论如何，她都是众神之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