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藏花主人
上官舞这举动,只是要留住慕饮霜而已,慕饮霜却是叹息一声,道:“我这个人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做不来什么宗主!”
上官威听得这话,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当下他道:“既然慕公子不愿意做宗主,那就只能让小舞来做了!”
上官舞知晓自己父亲的心思,也明白慕饮霜的心思,一时间却是连连叹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那你愿意帮我的忙吗?这魔宗我管理不来的!”上官舞看向母婴阿黄,几乎用了乞求的神色。
慕饮霜明白上官舞对他有情,因为无形之中被一股无形之力一叶障心,他也想过成全上官舞,但到如今真正做决定的时候,他脑海里倾雪的模样甚是清晰,不仅如此,还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响起:“你不能这般做,你不能这般做!”
慕饮霜眼中有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道:“咱们是朋友,只要你有难,我自然会帮忙,但若要留在魔宗,以我和天界诸神之间的矛盾,我怕会给魔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魔宗始终只是人间界的魔宗,对于天界的诸神虽然没有害怕之意,但终究还是有几分顾忌。当然,以上官舞的性子,她自然不会怕这许多,只是她向来孤傲,眼下却是不会强行留住慕饮霜,当发现爱展颜一笑,道:“好,你既然要走,那我便送你!”
慕饮霜点头,二人联袂走出来魔宗,行到冰山之处,慕饮霜转过头来,抱拳行礼道:“就此别过!”
上官舞忽地扑上来,投入慕饮霜的怀中,紧紧的将他给抱住。慕饮霜一双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轻轻去抚摸佳人的香肩。此时上官舞忽地展开嘴巴,往着慕饮霜的脖子下面咬去。
慕饮霜如今的肉身极为强大,但他却是没有半点抵抗,疼痛传来,他却是没有半点抵抗。良久过去,上官舞抬起头来,眼圈已经哭红。
慕饮霜轻轻的为她擦掉眼角泪水,轻声说道:“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知道许多事情,都是不会有结果的,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但是心里总是会又几分不甘。”上官舞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却是在发颤。
慕饮霜真的很想上去安慰一下,但他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半点都移动不得。
“走了,再见到的时候,也许咱们都变了模样,也许我已经忘记了你!”上官舞说这话,其实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她和慕饮霜之间,从一开始便扯不清楚,直到发现已经爱上了这个人,连她自己的都是震惊,修魔的人,竟然还有感情,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上官舞并不知道,如她这般人,一旦真的爱上了,那便是真的改不了。只是天地间的物事,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她好慕饮霜之间,终究注定有缘无分。
慕饮霜呆呆的看着上官舞离去的方向,忽然间他发现对上官舞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倾雪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的。如上官舞和倾雪这种奇女子,这一辈子他不可能同时拥有,因为她们需要的情感,都是完美的,而不是残缺的。
人生便是如此,有的时候,抉择就是这般难以抉择。慕饮霜也转身去了,当下他没有半点犹豫,因为他怕一回头,便不能忍心离去了。他并不知道,当他转身便走的那一瞬间,上官舞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一切,都是因为心系于慕饮霜身上。
迷迷糊糊之中,慕饮霜背着问心剑走到了长安城中,这座曾经让他留下无数眼泪,无数恨意,无数遗憾的城市,他又再次来了,只是今次入红尘之中,却是无法感知到这些寻常人的真实情感,明明走在人群之中,慕饮霜也感觉很孤独落寞。
忽听得一阵谈论传来,原来当初被他改变天命的武媚,如今已经成了皇后,与李治并称二圣,如今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务,都是武媚在主持。
慕饮霜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他改变天命,是为了报复李治,为了报仇,为了报复大唐江山,但是这一改变,却又是不知道要多少白骨才能成就一位历史的上的女帝。
一时间,慕饮霜发现自己其实也很混账,凭借着修行者的本事,便为所欲为。
兴意阑珊之下,慕饮霜远远看了翼国公府,远远看了一眼已经满头白发的静罗公主,而后便转身走出了长安城。这一辈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走进长安这座伤心城。
沿着官道而下,不几日却是到了洪都地界之上。在这时候,忽听得后面有嘹亮的歌声传来,慕饮霜回头看去,却是见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提着一个酒坛子,歪歪斜斜的走在街道之上。
九天问心录 第九百二十五章 滕王阁诗序
正当这时,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那青年醉酒踉踉跄跄的,眼看就要被骏马撞上。慕饮霜闪身出去,将青年往后一带,退到后面去了。
青年睁开睡眼,却是一笑:“你为什拉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慕饮霜笑道:“你没有得罪我,不过你险些得罪了那匹正在奔跑的马!”
青年打了个饱嗝,道:“得罪了马?得罪了马也比得罪人好,马不高兴,踢你两脚,这人要是不高兴,会害得你家破人亡的。”
慕饮霜闻言,却是道:“你被人谁害了?”
青年却是踉踉跄跄之中,倒在了地上。慕饮霜叹息一声:“看来都是一般的可怜人,罢了,我便救你一救,也不是什么坏事!”
慕饮霜将青年给带着往客栈走去,给他要了一间房间,自己也开了一间。这是在洪州地界,当下慕饮霜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便想着等这青年醒过来再走。
将近两个多时辰过去,青年醒了过来,推开屋门,摸了摸额头,心中想到:“是谁把我带来这里的?”
正当这是,慕饮霜推开屋子,青年迷迷糊糊之中,像是记起了一些什么东西,指着慕饮霜说道:“是兄台带我过来的吗?”
慕饮霜淡然一笑,道:“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酒中仙,喝醉了倒在地上,能自己来这客栈中?”
青年面色不由一红,他见梁痕鬓角之处的头发有几乎花白,便道:“小弟王勃,不知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慕饮霜道:“你叫我慕饮霜便是!”
“慕饮霜,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算了,懒得理会这许多,我看你年纪比我大,便叫你慕大哥如何?”王勃说道。
“你随意就好!”慕饮霜道。
王勃淡然一笑,他年纪虽轻,但在文坛之上甚有名气,要是别人,听得他的名字,肯定会震惊,但是慕饮霜的表现,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从小打到,王勃被人围在中间,乃是最为出彩的存在,就算是犯下大事,如今只是一介平民,但他的文采,依旧得天下人承称赞,慕饮霜不认识自己,看来不是一路上的人。
“慕大哥,您背着一把剑,难道是江湖上的人吗?”王勃问道。
慕饮霜摸了摸鼻子,道:“算是吧!”
王勃露出个原来如此的神情,当下他道:“慕大哥将我带回来,那我便请你喝酒吧!”
慕饮霜道:“你才醒来不多时,又要喝酒,这酒能浇愁,但也会是愁上加愁,何必呢?”
王勃闻言,只觉得一股疼痛从心中顿然生出,瞬间便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窒息之感,他道:“慕大哥说这样的话,看来曾经也是个借酒浇愁的人!”
慕饮霜露出沧桑之色,道:“是啊,曾经的我,确实也借酒浇愁,但走到今日,却是明白,许多事情,如何麻痹自己都没有用!”
慕饮霜确实已经麻木,已经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更是不知道将来的路该如何走。
“不喝酒也行,咱们出去走走吧!”王伯说道。
慕饮霜点头,二人出来客栈,却是见得有许多人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行去。当此之际,其中一伙人说道:“快些过去,今天是阎都督大宴宾客的好日子,听说有一场了得诗会,咱们过去表现几下,说不定能够得到赏识,从此便能平步青云了!”
“谁说不说,这洪州都督,以前滕王殿下做的时候,在滕王阁中举行的诗会便不少,被举荐入朝廷的,可是不少呢!”另一人说道。
王勃向来文采斐然,听得这话,自然坐不住,当下他神色一动,道:“大哥,不如咱们去这滕王阁看看如何?”
慕饮霜闲着没事,只是点头,二人来到滕王阁时,只见得已经是人山人海,但王勃通报姓名之后,这些人却是都主动让出路。
王勃一生的路太顺了,但也为杀死官奴之事而入狱,其父亲也受到牵连,被贬为交趾县县令,这次王勃从洛阳南下,就是要去看其父的,本来以为他入过大狱,天下人或多或少的会有几分看轻,却没有想到大家听得王勃之名,依旧是赞不绝口,当此之际,王勃或多或少的有几分骄傲。
走到前面,慕饮霜却是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阎翠英,一个是洛蝶衣。那洛蝶衣他还传过功法,如今修为已经到了化神巅峰之境,容貌与二十年前是一般的,而阎翠英,却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
阎翠英已经忘记了慕饮霜,但是洛蝶衣却是不会忘,见得慕饮霜的那一瞬间,洛蝶衣极为激动,他走上前来,朝着慕饮霜盈盈一拜:“见过师父!”
慕饮霜并没有收洛蝶衣为徒,但确实有传授功法之恩,当此之际,却是叹息一声,道:“不用多礼!”
“这人是谁?为什么洛大家要给行礼?”此时有人小声嘀咕。洛蝶衣的年纪与阎翠英相仿,但这些年来洛蝶衣不曾嫁人,而且还驻颜有术,是以阎翠英倒是被比了下去。
以阎翠英的嫉妒之心,自然没有少去为难洛蝶衣,此时却终究是拿洛蝶衣没辙。当此之际,阎翠英目光微微一闪,道:“诸位,今日这滕王阁诗会乃是盛会,不知道有谁能出来做一片序,算是诗会的开端如何?”
洪州的都督乃是阎翠英的父亲阎伯屿,阎伯屿今日这诗会,其实是要为其女婿开路,当此之际,来这里的人都是明白的,便有人大声笑道:“阎都督女婿乃是文采斐然之辈,在这里有谁能比得上?我看这篇《滕王阁诗序》该是这位仁兄来写才是!”
当此之际,诸多才子都是在拍马屁,而阎伯屿见得大家如此懂事,心里也甚是高兴,当下看向他的女婿,道:“既然大家都认为你能写,那便来写吧,可不要让大家失望了!”
此时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抱拳行礼道:“诸位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王勃向来孤傲,适才竟然有人说没人能比得过阎伯屿的女婿,当下他只是冷笑一声,当下阎伯屿的女婿便看过来,道:“这位兄台是?”
“在下王勃便是!”王勃答应一声。
阎伯屿的女婿只是一笑,道:“原来是王兄,你的才名,也是天下皆知的,不如这片诗序你来写如何?”
九天问心录 第九百二十六章 一序传千古
王勃倒是半点都不客气,直接将笔给接过来。阎伯屿见状,却是脸色一黑,走了开去。当下阎翠英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等着王勃出丑呢。
慕饮霜、洛蝶衣在一边上,静静的看着,当下他们都等着王勃大放异彩。王勃拿起笔来,看向四面八方,当此之际,远处的山,近处的水,以及岸上的屋舍全度映入眼帘,当此之际,他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洋溢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
阎翠英见状,却是露出不屑之色,轻声说道:“故弄玄虚,且看你如何出丑!”
她是管官家之女,向来高高在上,就算是已经为人父母,争强好胜之心,也是很少有人能够匹及。
慕饮霜和洛蝶衣神色都极为淡然,这些年来,洛蝶衣和阎翠英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精美情感,还留存的,只是阎翠英对洛蝶衣的嫉妒。
“师父,这些年来,你去了什么地方?弟子修行之中,有许多不懂的,想要向你询问都无法找到您!”洛蝶衣轻声对母婴阿黄说道,她无法忘记当初慕饮霜抱着倾雪出来时的场景,这些年来自然多次找过慕饮霜,只是最终都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今次在这里遇上,一切都是偶然,明明之中,又像是某些因果牵扯在一起的。
慕饮霜道:“去的地方多了,你也别我叫我师父,若是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一声‘大哥’。对了,你如今处在化神巅峰之境的瓶颈吗?”
洛蝶衣闻言,甚是欣喜,不管如何,慕饮霜比她高出一倍总是不好的,当下她道:“入这个境界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如今却是未有寸进!”
慕饮霜点头:“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便帮帮你,入返虚之境不是什么难事!”
洛蝶衣这些年来,没有一刻不在努力修行,她资质虽然差了些,但如今天地规则已经变化,努力得到的回报,自然不小,是以能到化神巅峰之境。
但化神到返虚之境之间,却有一道难以迈过的大关卡,若不是有名师指点,这辈子说不定她便止步于此了,听得慕饮霜的话,自然甚是欣喜。
此时王伯已经开始动笔,前面桌子上摆着的白纸上面,龙诶凤舞的写着一行字: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引满荆而控瓯越······
此时王勃正在奋笔而书,观看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文思才涌到这等境界,不愧是如今有名的才子之一。
阎翠英却一直都露出不屑之色,因为她不相信王勃真的会写出什么好的文章来。
慕饮霜的神识,却是随着王伯的笔而动,此时此刻,他那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面,已经有一小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王勃还没有停下来,他的笔不管是蘸取墨水,停顿一下,已经开始写景: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州,得天人之旧馆······
当下他一口气写到: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当此之际,四下里都是寂静一片,而慕饮霜却是从王勃的身上看到了不甘与无奈之色,当写到: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这里时,王伯已经忍不住落泪,他深深吸口气一篇序文,终于全部写完。而且还是当下最盛的骈文。
众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只见得王勃又提起笔来写到: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商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弟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当这一首七律写完之后,王勃才将笔给放下,当此之际,诸多有才之士都上来看这篇序文,全都开始在赞叹。
阎翠英听得这些赞叹的声音,一时间却是将信将疑,心中想到“他真的能写出好的文章吗?”
当此之际,其中一个学士说道:“这篇骈文,实乃小生见过的最好的,前无古人,前无古人啊!”
“前朝圣人多的是,这般说是不是过了一些?”阎翠英冷声说道。
那人却是不以为忤,笑道:“您过来看一下,便知晓小生真的没有撒谎了!”
“不仅仅是序文,这首七律,也着实了得,四人都说王勃擅长五律,何曾想到他的七律也写得这般精彩?当时文人,能有几人能及?有几人能及啊?”
王勃抢了阎翠英夫君的风头,阎翠英虽然不高兴,但此时却也忍不住上来一看。王勃的行文,不论是用典,还是写景,皆是独一无二的,当下她呼吸急促起来,心中想到:“怎么能有人能写出这般文章来?这是状元之才也比不过啊!”
当此之际,阎翠英的嫉妒之心更胜,她巴不得王勃立刻离开,因为只要王勃站在这里,所有人皆是会失去光芒。
慕饮霜也是暗暗赞叹,这王勃之才,确实了得,只是见他行文之中,还有几分忧郁之气,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以规则之力推演他的命运,其所有经历过的一切,全都毫无遗漏的在慕饮霜的眼前显化出来。
慕饮霜叹息一声,不由想到:“命运多舛,原来说的就是你自己!”接着,他看到了王勃继续南下,乘船过江之时,却是沉入江水之中,一切,都是因为那江水之中有怪物在作祟。
慕饮霜眉头微微一皱,这事情既然让他遇上了,那断然没有不出手的道理,当下他以规则之力画出一掌符篆,等着这诗会结束之后,再给王勃,以他的本事,如今画出的符篆,寻常妖魔鬼怪,自然是不敢沾王勃之身的。
王勃写完这篇文章和诗之后,便没有继续留在滕王阁中。阎伯屿见得手下抄录过来的序文,浑身都子啊发颤,当下他急忙赶回滕王阁中,只是王勃已经离开。
洛蝶衣也跟着两人离开,此时慕饮霜递给王勃那道符篆,说道:“这算是一道平安符,不管如何,你把他带在身上,算是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一点关心吧!”
王勃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但慕饮霜的话却是很温暖,当下他接过慕饮霜的符篆,道:“那咱们就此别过,待见过我父亲之后,回来经过洪州之时,咱们再摆酒言欢!”
九天问心录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一切皆有数
慕饮霜点头,他知晓王勃向来孤傲,自然不愿意他去看到自己的窘迫。有那道符篆带在身边,自然没事,当下他便和洛蝶衣离开了。
王勃将符篆带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到交趾县见过父亲,待了几日之后,便又原路而返。
江江水滔滔,向东而行,小船于江面上划动,看起来极为优雅,却在这时,那河面上出现几道影子,划船的人一阵心惊,回头再看时,江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并不知道,是王勃身上的那一道符篆,将那些影子全都震慑住了。
王勃自然也不知道,见过父亲之后,心里的郁闷少了几分,以他的才气,在当下自然还不至于被饿死,也许还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呢。
却在这时,江面上吹起了猛烈的狂风,小船在江面之上打转,那划船的船家满脸郁闷之色,他在这条江上做生意已经有多年了,何曾遇到过今日的怪事?
王勃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的,连衣衫都会吹乱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风呢。当此之际,慕饮霜给他的符篆,已经掉落出来,被狂风给吹走了。
符篆被拐走,落在江面之上,无形之中便有一道力量生出,压住了江面。大风忽然停下来,船家处在惊魂未定之中。过去还有会,才继续划着船往对面而去。
却在这时,慕饮霜的那张符篆已经彻底被将会给浸透,上面的规则之力已经散开。江面之上,狂风再起,快要到岸边上的小船,忽然间直接被掀翻出去。
王勃和舟子,都齐齐掉落水中。不仅如此,两人都在水中挣扎,幸得此时有人路过,才将他们给救起来。
今日连连遇上这等怪事,王勃满脸惊色,此时正是初冬季节,以他文弱的身子,自然经受不住折磨,住到客栈之中,没过去几日,却是在惊恐中毙命了。
慕饮霜给王勃符篆,知晓他好面子,孤傲,又不幸鬼神,这才没有明确符篆的用处,只是说是平安符,保住了他去时的路,却是保不住他回来,这天地运行,一切皆有定数。
慕饮霜来到江面之上,将那被江水浸透了的符篆给聚拢,而后大手一拍,江面之上顿然掀起狂涛巨浪。江中的精怪,一个个的走战战兢兢的跪在其前面,大呼饶命。
慕饮霜厉声道:“为何要害死王勃?”
“上仙息怒,一切极是命运,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死的不是他,便是我们!”这些精怪说道。
慕饮霜闻言,眼中有的是愤怒之色,这些精怪潜伏在江中,很少出来害人,今日听候调遣,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天命吗?
慕饮霜抬头看向天空,这些所谓的天神,当真该死,王勃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要在这江上躯他性命?
却在这时,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僧路过:“前世的因,后世的果,看得明白,一切欢乐,看不明白,徒自苦恼!”
慕饮霜脑海中嗡嗡发响,站在江边上发呆,过去好久,回过神来之时,那老僧已经不见了踪影。
慕饮霜对于生死病没有什么概念,当此之际,只是徒有一股不甘之气而已。
正当这时,洛蝶衣走了过来,看着泛起腾腾白雾的江面,洛蝶衣道:“慕大哥,不要在意太多,一切皆是天命而已!”
慕饮霜如今最恨的,便是“天命”二字,此时他忽然间没有忍住,浑身气势散开,激得虚空连连发现,当此之际,洛蝶衣不由自主的滑退出去,而那些精怪,皆是在高呼饶命。
慕饮霜没有跟着王勃南下,便是要为洛蝶衣提升修为,如今洛蝶衣已经是返虚初境,但慕饮霜的一道气势,也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过去好一会,慕饮霜才恢复过来,他看向安歇精怪,道:“走吧,这不是你们的错!”
这些精怪得令,这才各自散开。洛蝶衣似乎明白,慕饮霜对所谓的天命,似乎厌恶得难以形容。当此之际,她不敢再提这两个字。
慕饮霜转过身来,朝着前面走去。却在这时,洛蝶衣浑身不由发颤,她大声喊道:“慕大哥,你要去什么地方?”
慕饮霜却是露出迷茫之色,道:“我不知道!”
洛蝶衣正要开口,却是已经不见得慕饮霜的影子,当此之际,美目中却是有泪水流淌过面颊,她便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流泪。
迷迷糊糊之中,慕饮霜又走到了长安城下,对于这座城,他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抵触,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日却是入了茫茫黄沙之中。大风卷动,黄沙飞舞,他彻彻底底的成了漠中旅客,脸上灰尘布满,浑身上下,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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