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问心录

慕饮霜抬起头来，轻声道：“您二老向来不与人争什么，却是落得如此下场，孩儿在此发誓，定然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九天问心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修五行术法
阿才道：“义父义母的死，与东宫绝对脱不了干系。”
慕饮霜抬起头，道：“我知道。”
“你会杀了李治？”阿才道。
慕饮霜的脸上忽然露出一冷漠的笑容，道：“要报仇，非是将仇人给杀了才是最痛快的！”
阿才听了，心中顿时一凛，他能感受到此时慕饮霜的怒气无处发泄，其中溢出的气息，比这寒冬还要冷。
“你打算怎么做？”阿才问道。
慕饮霜道：“慢慢来，他总是还有几十年的活法，他会成为一代帝王，而且是一代特别的帝王。”
慕饮霜并不知道，从这一刻，他的心性已经完全了，变得比以前更冷了，这一切，自然是他经历的一切所改变的。在这一刻，他不敢去相信爱，更不敢去释放自己的情感。他害怕别人利用他的情感来对付他，情感，向来是一个有情人最脆弱的地方。
阿才听了，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希望慕饮霜可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但也不希望他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的修为太弱，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无法再回头，这是两瓶培元丹，应该足以让你的修为到练气巅峰之境，另外，这是回还丹和遁空符。回还丹在重伤之时可以救命，而遁空符是用来逃命的，这遁空符乃是极为逆天的存在，一旦使用，就是返虚境界的修士都追不上你！”慕饮霜把他身上的培元丹全都拿了出来，另外，遁空符和回还丹也是各自拿出三分之二给阿才。
阿才惊道：“这太贵重，我不能要！”
不管是培元丹，还是回还丹和遁空符，阿才都知道，这对于一个修行中人来说，都是属于宝物一般的存在。对于普通凡人来说，更是不可触及的东西。
“没什么，可惜师姐不在，我记得她手里有一颗固神丹，你终身进阶化神无望，有那颗固神丹，可以勉强进入！”慕饮霜硬是将丹药塞给了阿才。
阿才脑海中思来想去，却是没有一样能给慕饮霜的东西。忽然间，他眼睛一亮，拿出一张绢帛来，递给慕饮霜，道：“这是五行术法，给你应该有些用处！”
慕饮霜淡淡一笑，道：“你不知道法不可以外传吗？”
阿才笑道：“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不属于终南山上的东西！”
慕饮霜将信将疑，将那绢帛拿过来一看，上面论述的，全是关于五行术法的修行。慕饮霜看了一遍，心中的惊骇当真是无以形容，这五行术法，恐怕是不下于昆仑派三大剑诀的存在，甚至可以比肩“七道剑诀”。只是阿才天资有限，得到了许久，才勉强练成里面的一点土行术法，但就是这道土行术法，已经是作为阿才的保命手段一般的存在。
慕饮霜的五脏之中孕育出了五行精气，一旦修炼这五行术法，真元催动之下就极为恐怖，一旦用五行精气催动，那绝对是不可想象的存在。
“你可知道若是修行中人知道你得到这五行术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吗？”慕饮霜看向阿才，说道。
阿才道：“这么说来，这东西在我这里真是明珠蒙尘了，那你就收着吧，只要有用就好！”
慕饮霜道：“上面术法的内容我已经记下，这术法针对各个境界的使用都不同，可以发挥出它的无上威力。不过你留着也不是好事，不知道你记住了多少？”
阿才摸了摸脑袋，道：“我根本记不住，这些东西，看了以后，刚刚记住的，瞬间便会忘记得一干二净，那土墙术都是我看了一年多，才勉强记住修炼成功的！”
慕饮霜点头：“既然如此，你将它收好，不要给任何人说就是！”
阿才知道慕饮霜修为见识都远超过他，将那五行术法的绢帛收好之后，肚子中却是传来咕咕叫声，显然是饿得不行了。
慕饮霜淡淡一笑，与阿才走下山来，进入林间，打了一只野鸡，又将冻住的溪水挖开，洗净之后用木枝串起来，就地生火烤了。这些自然都是阿才在做，慕饮霜还真做不来。
看着阿才烤野鸡，慕饮霜却是在一旁徐行五行术法。当下只见他双手结出繁杂的法印，黄色光芒爆闪，一道高高的土墙便从那雪地之中立起。这土墙术乃是极为强大的防御所在，修行者可以利用术法，源源不断的攫取大地的土属性元气，加强这土墙。
阿才见状，眼中顿时露出羡慕之色，他修行一年多，还抵不过慕饮霜片刻的领悟，可见天资确实是修行者最大的限制。
慕饮霜术法再变，这一面高高的土墙，瞬间又化作了一块坚实的土盾，这土盾虽然比不上那土墙高大，可是却极为厚实，慕饮霜估计，就算是一个化神大成之境的修士，手持高阶灵宝，也难以将这道土盾给破开。
“先吃点东西吧！”阿才烤好了野鸡，说道。
慕饮霜回过头来，只见得一只野鸡被烤得流油，呈黄金色的，看着都有食欲。
慕饮霜虽然能辟谷不食，可是却是撕下来一只鸡腿，坐在一边啃食，那种味道，依稀有些熟悉，想必这是阿才从他母亲采薇那里学来的技术。
因为对胃口，慕饮霜多吃了一些。接下来，他又继续探索土行术法的其他用处，法诀一道又一道的打出，不到半个时辰，他不仅能用土墙术化出土盾，还能以土属性的元气结成黄色的土剑。这土行之术，一道变化，便能变出千万种变化，当真是攻守兼备。
待将土行术法修炼成功，领悟得七七八八之后，慕饮霜便又开始徐行水行术法。水利万物而不争，却是可刚可柔，道家说的上善若水，便是一种极为了得的境界。当下慕饮霜体内真元涌动，十指结出一个个印法，只见得一滴水可变大变小，可成水剑，亦可作盾。但是这些，都不如那种可化江河湖海的气势磅礴。
慕饮霜知道，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便能洞彻万物规则，拟造万物，有些更是能做到言随法行，那是极为恐怖的存在，说一句话，都会是规则之力的显化。如今若是他能学会这一滴水化江河湖水之法，定然是一道极为厉害的攻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慕饮霜都沉静在水行术法的修炼和领悟之中，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练成那种“滴水化海”的术法。
慕饮霜是一个不轻易认输的人，两个时辰之后，他坐到了能“滴水化河”的地步，因为修为限制，他知道，时下这水行术法已经修到了极致，唯有修为再涨，才能再有精进，达到“滴水化海”的境界。
修为水行术法，接下来便接着修炼金行术法、木行术法、火行术法。
金行术法，乃是极为锐利的存在，主攻击，是以慕饮霜将真元凝聚成刀、枪、剑、戟等兵器，每一道白色的光芒射出，均是切金断玉，特别是剑形金属性真元射出，威力之强，摧山断岳不在话下。
木行术法，与金行术法相克，金行术法乃是主灭，木行术法主生，此术法攻击性不如其他水、火、金强，但却是能攫取一切有生机的元气，壮大己身，这是一道变相的强大攻击，一个生灵若是生机都被攫取完了，那不就是灭吗？
火行术法，与水行术法一般，可攻可守，只要修为足够强大，一缕火焰便可化出一片火海。当然，以慕饮霜如今的修为，是无法做到的。
五行相生相克，乃是万物生灭的关键所在，天地间的大道，讲究平衡二字，就像是有清气为天，便有浊气化地，天上的不见得多么的高贵，地上的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慕饮霜心神一动，想到：“这五行术法单独使出，便有莫测之威，若是能将其形成一个平衡体，又会是何等存在？”
慕饮霜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当下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出繁奥印诀，赤、青、白、黑、黄五色真元在空中凝聚而成，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之间的相生无形中联系在一起，化作一个五色光环，接着在那五色光华之内，却是形成了一道极为显眼的五角星。
这五角星，却是五行相克的产物，五种术法，却是形成了这么一个古怪图案。慕饮霜只觉得体内的真元，已经被抽去近半，当下只听他喝道：“去！”
蕴含着五角星的五色光环飞出，击在前面的一座山丘之上，只听的轰的一声巨响，那座山丘顿然炸开，瞬间便被夷为平地。
阿才看着不远处那座消失的山丘，不由头皮一阵发麻，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岂不是要粉身碎骨？
慕饮霜也没有想到，这个奇怪图案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大，当下他摸着下巴，心中想到：“要是斗法的时候，给对方来这么一下，那该是何等恐怖？”
想归想，结出这个奇怪图案，消耗他近半真元，以现在的修为，一般情况之下还是不用为好。
“这不像是五行术法中的任何一道，你这是什么术法？威力竟然这般大！”阿才惊道。
“此图案乃是五行术法结出，便叫做‘五行印’。”慕饮霜对这“五行印”的威力，还算是满意。当此之下，他有五行术法在身，不用兵器，一般的化神大成之境修为的修士，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阿才听得慕饮霜的话，才是真正动容，这世间术法万千，有强有弱，但要真正创出一道来，却是无比艰辛。慕饮霜据五行术法的相生相克之理，弄出这么一道来，这传出去，绝对会令整个修行界都动容。




九天问心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何堪再见面
“天快亮了，咱们收拾一番，准备回去！”慕饮霜道。
阿才点头，当下他击开结冰的枯草，从中弄出一些来喂马，又去采得一些马常吃的青树叶，将两匹马都给喂饱之后，天色已经大亮，按他们的脚程，估计到长阿城下时，城门也差不多开了。
“以后东宫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报仇的事交给我，相信我，少则三两年，多则十年，我定要这大唐的天下，出现千古奇闻！”慕饮霜道。
阿才叹息一声，道：“从鬼门关走了一道，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如今你不要我管这些，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
慕饮霜道：“这个问题太深奥，我也如你一般，看不透，更是没有方向，不过我想，将来或许有一天能弄明白！”
阿才点头：“四方楼的胡一彬是个可靠的人，凡尘之中有什么需要解决而又不能亲自解决的，可以直接找他！”
慕饮霜道：“好说，还有，华薇堂也不要再出现了，一个凡人的江湖帮派，是斗不过太子东宫的，有些人，有些事，咱们心里面尊敬就可以，没必要摆到明面上来！”
阿才点头，二人骑着马到了长安城下，才分开而行。慕饮霜跟了阿才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人在暗中跟着他，这才停下来。再回到这长安城中，一切依旧，迷迷糊糊间，他牵着马在街道上走来许久，抬起头来一看，却是走到了翼国公府。
慕饮霜心下陡然一惊，接着却是透着一阵苦涩与刺痛，在昆仑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回到这长安城，竟然会是这番情景。当下他脑海里全是西征出长安时情景，那一句“饮霜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咱们就成亲！”将他的心刺得更痛。
“年少言无忌，终是一场空，再见卿之时，已作他人妇，这天下什么是不变的？什么又是永恒的？”慕饮霜低声自语，此时他只想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大醉一场，喝个昏天地暗，人事不知。
“罢了，许多事情，或许都是你太过于空想，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慕饮霜自我安慰，可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说的这些对于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用。
“这救人容易，救己困难，而我，救不了别人，更是救不了自己，红尘苦海，七情六欲，果然是煎熬人的油锅啊！”慕饮霜只觉心中生出一种难以压制的痛苦，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当下他牵着马，急速向着前面走去。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众人得这么一个呆滞怪人，皆是露出惊色。在这时候，慕饮霜竟然撞上了一辆马车，幸得他身子强壮，却是把那慢慢行走的骏马连着车给撞退去几步。
一个牵着马急奔的人，竟是将人家的马车给撞退，街道上的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赶车的小厮，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但他终究非是一般的小厮，当下厉声道：“你这亡命徒，当真不要命了？”
“怎么了？小五？”马车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是那般的熟悉，往昔一切，全都涌上心头来。慕饮霜直接呆站在那里，步子再也移不动。
“没事，公主，是一个不要命的撞上了马车！”那赶车的人恭敬答道。
小二的话，却是将慕饮霜从失神之中拉回来。在这时候，马车里再次响起一个熟悉男子的声音：“没事就好，有没有伤到人？”
小二的正要回到，慕饮霜却是胸口一痛，他强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尽量保持神色正常，牵着马正要离开。却在这时，那马车的帘子揭开了，从里面出来一男一女。男子高大英俊，女子乃是一美妇，她还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左右的孩子。
慕饮霜不经意间的一抬头，脚下的步子竟然不知觉的停了下来，沧桑苦涩之意，全都向着心头用来，他嘴巴微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同时，那一男一女，也是瞬间不动，男子露出惊容，女子却是惊喜交集，最后却是化作无奈与哀伤，不知觉间，她那美目之中，已经被泪水给充满。
恍惚之间，那曾经的海誓山盟，都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你非我不嫁，而我非你不娶。这一切的誓言，都太过于美好，只是终究成空。
是谁在长夜里发出刺痛心扉的叹息？
又是谁在流着无奈的热泪？
那是走遍万水千山后归来的人儿。
那是曾经许下的约定。
而今，一切皆是成了梦幻泡影，再见面，却是如此的不堪。再见面，却是只想逃得远远。曾经的爱人，曾经的兄弟，一切皆已成空。
慕饮霜尽量使自己冷静，可是他握住缰绳的手，却是在不断的颤抖。慕饮霜尽量想让自己安心，可是他眼神恍惚，透着的全都不安与痛苦。
“你······”那马车上美妇终于发出声音，可是终究是化作一声长长的无奈。
“你们好！”慕饮霜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中没有了以往的温和，也没有了以往的儒雅，有的只是凄凉与悲哀。
是谁能让慕饮霜这般失态？是谁又能让慕饮霜悲哀？已经没有了亲人的他，只有遇上他们的时候吧。
没错，这马车上出来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却是秦怀玉和静罗公主。一个是曾经的兄弟，一个是曾经的情人，而今，他们却是都要成为路人。
“你好，当年我在沙漠中找过你的，只是没有找到！”秦怀玉心中透着的也是无奈与凄凉，这五年以来，他心中受着的折磨，也是无以形容，而今这般相遇，他却是才下定了面对一切的决心。
慕饮霜淡然一笑：“都过去了，说这么多做什么？”
静罗公主闻言，浑身都在发颤，是啊，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无法回去，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命运，当真是折磨人的一只无情的黑手，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又要在今日相遇？
秦怀玉坦然一笑，道：“既然回来了，去我的府上喝两杯如何？”
慕饮霜心情是无法平静的，但他还是努力的表现得自然一些，随意一些，更是想无情一些。可是，他是慕饮霜，一个重情之人，再如何想表现得无情，到最后都只会弄出尴尬。
“不了，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吧！”慕饮霜不知道为何说这话。
“就此别过吗？不再见了吗？不再见也好，而今，我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已经是他人之妇，再藕断丝连，终究是会害了他。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为他着想？为什么我还会流泪？我这样，如何对得起宠我爱我的丈夫？”静罗公主面露凄然之色，在这时候，不管是慕饮霜，还是秦怀玉，她不敢去看他们。
不敢看慕饮霜，那是怕看了自己移不开眼，不敢看秦怀玉，那是因为自己心里愧疚。
慕饮霜此时没有再多说什么，牵着马快速的离去，待得走得远了，待得看不见秦怀玉他们了，他才放慢脚步下来。
“我应该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吧？应该还算自然吧？”慕饮霜自问几声，接着却又是一阵苦笑，涩声道：“不，我终究还是落荒而逃了，我终究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慕饮霜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牵着马回到了四方楼，将马匹交于酒楼中的小厮之后，便又问胡一彬要了好几坛子塞外烧刀子。
因为单独的包间已经没有了，慕饮霜只能坐在角落处，看着那些摆在桌上的酒坛子，慕饮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大口大口的灌下。
胡一彬见得慕饮霜的举动，只是摇头叹息。
今日，买醉的人不仅仅只有慕饮霜，那已经回到府中的秦怀玉和静罗公主，也是都极为痛苦。当年的秦怀玉，从来都没有想过，苦苦追求静罗公主，有一天竟然会走到了这种尴尬的地步。
静罗公主回到屋中带孩子，而秦怀玉也是在买醉。傍晚时分，他已经喝下去两三坛子汾酒，醉得路都走不稳了。
静罗公主走过来，见得他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息，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
秦怀玉感觉到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他头脑比任何时候的要清醒，他道：“因为有些话，只有喝了酒才有勇气说！”
静罗公主坐了下来，叹息道：“你要说什么？”
“你走吧，去找他吧。”秦怀玉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
静罗公主浑身一颤，接着却是冷哼一声，道：“没想到我静罗真的是瞎了眼睛了，竟然嫁给了这么一个只会说混账话的糊涂家伙！”
秦怀玉听了，却是不由大哭起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静罗公主站起身来，道：“你记住，一切都过去了。”
秦怀玉破涕为笑，用劲点头：“嗯，一切都过去了！”
静罗公主走上前来，将秦怀玉扶回去自己的屋子。在这时，他们的孩子却是醒来了。静罗公主抱着孩子走到秦怀玉的身边，温柔道：“等英儿长大了，咱们一起教他武功，再请个师父教他读书，到时候他定然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才！”
秦怀玉听了，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流，这个温馨的家，他要用生命去守护。




九天问心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舞动长安
慕饮霜独自一人喝到晚上，已经喝了十几坛子烧刀子，可是却依旧一点醉意都没有。在这时候，他发现像他这样的几酒坛子要买醉，却也是这般不容易。
“想醉一场都不行，这四方楼是不是名声大了，就开始卖假酒了！”慕饮霜此时胡言乱语道。
坐在柜台处胡一彬闻言，脸色不由一黑，这一激动，险些算错一笔账。当下不再理会坐在那里疯言疯语的慕饮霜，继续算账。
“再来两坛子烧刀子！”慕饮撒叫酒。小二的却是不敢给他了，今日的慕饮霜，已经喝得太多了，他看着掌柜胡一彬，征求意见。
胡一彬叹息一声，道：“给他！”
上来两坛子酒，慕饮霜直接抱起一坛子，一口气又下肚小半坛。在这时候，一阵幽香之味袭来，慕饮霜放下酒坛子，定睛一看，却是上官舞坐到了他的桌上。
“公子在此买醉，是有什么心事吗？”上官舞的声音，还如以前那般温柔，她一身红衣，就像是从来就没有变过。
慕饮霜道：“小舞姑娘不去跳舞，却是来看一个醉汉喝酒，有趣，真是有趣！”
上官舞道：“今日我的舞已经跳完了，明日跳‘天外飞仙’，你会来看吗？”
慕饮霜大笑道：“看跳舞哪有喝酒有趣，不去不去！”
上官舞眼中幽怨之色闪过，道：“公子果然非寻常之人，那小舞请你去看，你会去吗？”
慕饮霜道：“你没有看见我要做正事？哪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上官舞道：“若是公子去看小舞跳舞，那小舞就陪公子喝酒。不管是跳舞还是喝酒，有一个伴总是好的，不是吗？”
慕饮霜闻言，不由无奈一笑，道：“好啊，若是你把这坛子酒喝了，我就答应你！”
小舞闻言，二话不过，直接抱起酒坛子，一口气将烧刀子全都喝下去，那如玉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红色，在这时的小舞，当真是一朵娇艳的雨后桃花。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公子可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小舞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动听，含情双目眨动，当真是撩人心神。
慕饮霜到了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如何？”小舞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缕笑容，这一笑，当真是可以倾城倾国，把那些过路的贵介公子都给看呆了，同时他们也在疑惑，这个喝得醉醺醺的人是谁？小舞姑娘为何与他一起喝酒？
到了此时，小舞宛然成了诸多贵介公子的追求对象，当下已有好几个人向着慕饮霜头来不善的眼神。
慕饮霜没有那些人，站起身来，摇晃了几下，道：“当然可以！”
几个锦衣公子皆是愤怒的看着慕饮霜和上官舞一起出了四方楼，当下眼中都闪过阴沉之色。
“与你出来，还要担着性命风险，真是不易啊！”一阵冷风刮来，慕饮霜身上的酒意减去几分，那冰冷的雪花打在他的脸上，更是让那心中的烦躁减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