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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国之祯祥
没办法,我们只好在苏州等待。虽然偰斯很有可能就在松江府,但如果我们追着去松江府,很难就这么巧合能遇上沈大哥。到时如果沈大哥又回了苏州,那就更加浪费时间了。
好在沈贵在家,加上沈大哥的几位夫人我都见过,沈家对我们八人也是进行了热情的接待。
到了苏州,沈大哥不在,虽然沈贵每天安排专人来陪我们,我还是觉得无趣,便打算去一趟妙智庵,看看道衍小和尚。
李成荣他们三个是第一次来苏州,长年生活在北方的他们见着苏州如此典型的江南美景,自然是十分陶醉。既然如此,去妙智庵就不叫他们了,让沈家的人继续带他们三个欣赏苏州美景吧。
四月二十三日一早,我带上罗仁陈定邦张天赐吴成照去妙智庵。
去了妙智庵,住持老僧自然认得我。不过,他告诉我们,道衍小和尚现在不在妙智庵了,他去了灵应宫,随子阳子真人修道去了。
闻听此言,我心中暗叫:我靠,什么情况?这小子不当和尚,去当道士了?
我立即追问道:“大师的意思是那道衍小和尚还俗后,又去当道士了?”
那住持老和尚听我如此一问,立即笑道:“那倒没有!道衍还是咱妙智庵的和尚!”
老和尚这么一说,我就更加诧异了。心想:他这是既当和尚,又当道士?还是当着和尚去修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在武侠小说上,我也没听说过谁既学少林功夫,又学武当功夫的呀?
老和尚从我诧异的神情中看出了我的不解,他笑着对我解释道:“道衍天性好学,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子阳子乃当世高人,道衍能从其学,老衲甚感欣慰!”
我当即反驳道:“自古佛道各成一派,我只听说佛道相争之事,却从未听说过二教融合之事呀?”
老和尚双手合十,继续说道:“佛道各成一家,此话不假。佛道两家,也可以说是各有所长。普通之人,能学好其中一家都是极其不易。能成为其中一家中的大师级人物,那天资必定是极其聪慧的。如果说谁的天资能够高到能精通佛道两家,那此人必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依胡施主看,道衍有这个慧根吗?”
嘿嘿!没想到这老和尚反而问起我来了!那依着他的意思,这道衍小和尚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喽?
虽然道衍小和尚十分聪明,又十分好学,但硬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我还是持保留意见的。
估计是那老和尚看穿了我的心思,便继续解释道:“早些年间,我也只是认为道衍有慧根,又十分好学,因而让他在学习佛学典籍的同时,可以自由地学习其他各家学说。但两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改变了对道衍的看法。从那之后,我坚信道衍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因此,我鼓励道衍去灵应宫随子阳子修道。”
老和尚这番话一说出来,我想到了两个关键点。
这其一,两年之前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让这老和尚对道衍更加另眼相看。
这其二,这子阳子又是什么来头。如果真如他所说,道衍的天资不凡,那为什么鼓励他去追随子阳子,而不是去追随其他人。想必这子阳子也必定是道家中的翘楚人物。
对于这两个疑问,住持老和尚是给我详细解释了一通。
两年之间,道衍随同住持老和尚外出云游。在嵩山脚下,他们遇见一对父子。
这对父子,父亲名叫袁士元,称得上是当时的文坛名人了。袁家世代书香门第,出过不少文人名人,在那个学而优则仕的年代,袁家自然也有不少人曾在朝中为官,包括袁士元自己。只不过是袁士元仕途坎坷,后来便专心做学问,开馆授学,还出过不少诗集。
道衍博览群书,还曾与“吴中四杰”中的杨基高启结为好友互相切磋,其文学造诣还是有一定功力的。
道衍自然也是听过袁士元的名头,言谈举止中对其也是相当恭敬。袁士元在与道衍的对话交流中也发觉这个后生晚辈颇有见地,对其也是刮目相看。
与袁士元同来嵩山的儿子袁珙恰好与道衍同岁,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是自幼能诗之人。如此一来,三人是趣味相投,相谈甚欢。
相传,袁珙年少时游洛伽山,曾有一段奇遇,得一高僧传授相面之术。少年袁珙凭借着他这神奇的相面之术,在当地也是颇有盛名。
也是三人有一种相见甚晚的感觉,袁士元提议由儿子袁珙为道衍相面。
也正是这次相面,让住持老和尚认为道衍就是那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
袁珙仔细观看了道衍的面相之后,直呼奇哉!说道衍是天赋异禀之人,他日成就,绝不亚于元朝国师刘秉忠。
听袁珙如此一说,袁士元与老和尚也是惊奇不已。
此次嵩山之行之后,住持老和尚对道衍是更加关爱。
再来说说这子阳子。子阳子本名叫席应真,生于大德五年(公元1301年)。少时,席应真便入道观习道。
至顺二年(公元1331年),因其修为颇高,受邀主持常熟李塘佑圣道院。
至元三年(公元l337年),席应真继承其师遗志,前往郡城始苏扩建白鹤观,随后主持白鹤观观事。
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子阳子又回到相城灵应宫,主持灵应宫观事。
因灵应宫离妙智庵只有一天的路程,在住持老和尚的鼓励之下,道衍便前往灵应宫找子阳子学道。
听了老和尚这一番解释,我总算是明白了,要找小道衍只好明日去灵应宫了。
当晚,住持老和尚就留我们五人在妙智庵住了一晚。因为妙智庵较小,我们五人就挤在道衍小和尚原来住的屋子里睡了一夜。本来与道衍小和尚同住一屋的另一名小和尚,只好去其他房间挤一挤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辞别了住持老和尚,前往灵应宫。当日傍晚,我们终于是在灵应宫见到了道衍。
这灵应宫比起妙智庵就显得规格高多了,妙智庵总共才几个僧人,这灵应宫却有五六十个道人。
正所谓入乡随俗,到了灵应宫,道衍便换成了一副道士的装扮。好在是他戴着顶道帽,外人还真看不出来他是名和尚。
道衍告诉我们,他已拜子阳子为师,并被赐道号“逃虚子”。
我心中暗笑,这“逃虚子”的名字还真是起得名副其实。从和尚庙“逃”到了道观,净搞些“虚”的。
道衍还告诉我们,他师傅子阳子在阴阳术数方面是造诣相当高,不仅对《易经》是研究得相当透彻,他老人家自己还收集了一些资料,都可以出几本秘笈了。
看着道衍这兴奋劲儿,我们也只能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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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坡 第四百九十八章 偰斯的下落
在灵应宫待了一天,我发现这里的香火还是挺旺盛的。可能是因为子阳子这位名震一方的高人在此坐镇的缘故吧,好多人是慕名而来。
辞别了道衍,一路游山玩水,四月二十八日,我们回到了沈家。
沈贵告诉我们,沈大哥应该就是这几天回来了。他走之前说过的,端午节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曾经答应过苏州知府,与其一同出席今年端午节在胥门塘河(今胥江河)上举行的龙舟比赛的。
沈大哥本就与张士诚过从甚密,在张士诚的地盘上做生意,与张士诚治下的官员交往那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安心在沈家等待了。说不定沈大哥从这苏州知府那里就能打听到偰斯的下落呢!
五月初三,沈大哥终于是回来了。对于寻找偰斯之事,我也是直言相告。
沈大哥表示,他明天会去拜会知府大人,就后天的龙舟赛事宜肯定是要与知府大人提前做一些沟通。这打听偰斯下落的事儿,他正好明天顺便提及。
看沈大哥办这事儿是如此轻描淡写,一旁的李成荣是心里乐开了花儿。
五月初四晚间,沈大哥从知府大人那里回来,带给了我们一个好消息。知府大人答应他,龙舟赛过后,他去找一位好友。知府大人的这位好友是张士诚手下的一个令史,正好是管理张士诚手下各官员升迁任免事宜的。
只要这位令史好好查一查,如果现在偰斯在张士诚的手下为官,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了。如果偰斯不曾在张士诚手下为官,那就只能再找当初松江府的降官,看能不能打听出偰斯的下落。
听沈大哥如此一说,我和李成荣都是默默祈祷,偰斯当初一定要投降张士诚,并在张士诚手下为官啊!
五月初五的龙舟赛,沈大哥也是邀请我们去看热闹。不过沈大哥可没功夫陪我们,一切由沈贵代劳。因为沈大哥要陪着知府大人,出席这次苏州城内的重大活动。
一边看着龙舟赛,一边听沈贵讲,举办这么隆重的活动,肯定需要一些经费。虽然苏州府不穷,有经费,但知府大人可不想自己掏钱。那怎么办?拉赞助呗!
也就是说,苏州府是此次活动的主办方,沈大哥是此次活动的协办方,也可称之为赞助商。
活动的一切费用由沈大哥包了,活动结束之后,知府大人再安排人做个假账,凭空捏造出一些此次活动各项开支的明细。那这些钱!哼哼!大家都懂的!
不过此次端午节活动,最让我涨知识的倒不是这件事,而是苏州端午节纪念活动的纪念对象与众不同。
一般人都知道,端午节是为了纪念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但苏州这个地方却不同,虽然他们举办的活动与其他地方是大同小异,但他们纪念的人物却是春秋时期吴国名将伍子胥。
由于有知府大人帮忙打听偰斯的下落,端午节过后,我们只好在沈家继续安心地等待。
不过这知府大人办事还挺靠谱,五月初八,他就给沈大哥传来消息,已经打听到偰斯的下落了。
原来当初松江府被张士诚攻占之后,偰斯果然是跟大部分官员一样投降了张士诚。
再后来,张士诚又投降了元朝,这些元朝的降官也就相当于再次归附了元朝。不过他们的升迁任免就由不得元朝朝廷了,完全由张士诚自己做主。
起初,偰斯被安排在松江府任提控案牍。不过在两年前,松江府内人事变动,偰斯被调任到松江府下面的嘉定州任吏目,据说是个从八品的小吏!
听沈大哥说到这里,我和李成荣都是十分高兴!总算是找着偰斯的下落了,就是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这从八品的小吏估计也就是个靠拿死工资吃饭的主儿!
既然已经打探到偰斯的下落,我和李成荣决定立即前往嘉定州寻访偰斯。
沈大哥也知道我们找人心切,当即让家中管家立即给我们备马,做好第二天一早出发的各项准备。
虽然沈大哥再三强调,去嘉定州办妥此事之后,一定要再次来他家中盘桓几日。但我仔细一研究地图,发现嘉定州就在长江边上,在那里直接乘船比折返苏州之后再乘船回应天要方便得多,便以离家日子较长为由,谢绝了沈大哥这番好意。
考虑到从苏州到嘉定州也就两日路程,我便提议让沈大哥派两个下人与我们同行,顺便给我们带路。
对于这事儿,沈大哥当然是乐意。
其实我的真实想法是,等我们到了嘉定州,办妥了相关事宜之后,我们五个肯定是要乘船返回应天,李成荣他们肯定也是乘船回元大都。
这样一来,沈大哥为我们准备的八匹马我们又不好处理了。虽然沈大哥不差钱儿,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必浪费呢!如果有两个下人跟着同行,将我们送到嘉定州之后,他们完全可以带着马匹返回苏州。
五月初九一早,总共十人十马的小队伍从沈家出发,目标:嘉定州。
初十下午,我们就到了嘉定州。考虑到旅途疲惫,沈家的两个下人替我们找了间客栈,安排大家住下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几经打听,终于是找到了偰斯家的位置。在客栈用过午饭之后,我们直奔偰斯府上而来。
偰府坐落在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子内,敲了敲偰府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苍头。
我上前自报名号,说是偰斯的堂妹夫。老苍头听我说是偰家的女婿,但一看我们有十来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放我们进去。
毕竟我们这一行十人都是青壮年,以前也没来找过偰斯,他家里的人肯定是不认得,很可能都没听说过。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遇上土匪冒充亲戚上门打劫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我看出了老苍头的犹豫,便摊开双手笑着向他解释,我真是偰斯堂妹偰兰儿的丈夫。以前我们只与偰斯的大哥偰逊打过交道,今日也相当于是受偰逊所托来寻访偰斯。
那老苍头还是把着大门,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还是李成荣机灵,立即从怀中掏出偰长寿写给他这位五叔的信,让这老苍头立即转交给偰斯,我们就在屋外等候。
至于高丽王王颛写给偰斯的亲笔信,李成荣现在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那是必须当面交给偰斯的。
那老苍头接过书信,只好对我们说了声“失礼”,让我们在屋外稍后,他立即去禀报。说完,这老苍头立即是关上大门。
我们站在屋外听见这老苍头用顶门杠顶上大门,脚步声才渐渐远去。看样子,这老苍头还真是个精细之人。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有人来开门了。不过开门的不是那老苍头,而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岁的中年男人。看这打扮,看这面相,十有八九就是偰斯。因为我隐隐觉得他长得与偰逊大哥还是有几分相似。
不等我们开口,这人就对我们一拱手,说道:“怠慢各位了,敝人就是偰斯,各位快快请进!”说完就迎接我们进屋子。
果然我没有猜错,我立即是上前抓住偰斯的双手说道:“五哥,我就是兰儿的夫君胡硕,再下有礼了!”说完,我就朝偰斯拱手作揖。
偰斯听说我就是兰儿的夫君,立即是拉住我的双臂,请我们进屋再叙。
这偰家的宅子并不大,但人气可旺得很。就在我们进大门之际,只见一大帮孩子在门口的屋檐下站着,远远地看着我们这边,似乎是看热闹一般。
我一边跟着偰斯进正屋,一边打量着不远处这帮孩子,大约有十来个,男孩女孩都有。最大的已约十六七岁的年纪,最小的大约还是穿开档裤的年纪。
我心中暗忖:看来这位偰斯大哥的“能力”不错,不然不会如此人丁兴旺。
为了寻找话题,我边走边对偰斯说道:“五哥,咱家人丁很兴旺嘛!娃娃们都成串了!”
偰斯笑着对我说道:“让妹夫见笑了!”
说完就对着那帮孩子叫道:“快过来给姑父磕头!”
偰斯这一招呼,那帮娃娃们就都过来了。这一走近,我是瞧清楚了,总共是八男四女,十二个娃娃。
这帮娃娃们突然给我磕起了头,搞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正准备把这些娃娃们都拉起来,一旁的偰斯说道:“妹夫不要客气,初次见面,这帮娃娃应该给你磕头。”
就偰斯所说的“初次见面”四个字,让我立即想起了点儿什么。我是不是应该给这几个娃娃一人一个红包呢?
我看看这帮娃娃,身上的衣服虽然还算干净,但都显得比较陈旧。特别是几个小娃娃的衣服,都有不少补丁。很明显,这都是弟弟妹妹拣哥哥姐姐的旧,这拣旧的衣服时间穿得长了,肯定也是要破洞的,自然也要打补丁。
就是那几个大一点的娃娃,衣服也是不甚合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用大人的旧衣服改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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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坡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又一位清贫的公务员
细细想来,这也不奇怪。这偰斯虽然是个从八品的小官员,但也不是什么有实权的知县知州达鲁花赤之类的,要养活这一大家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本来我还寻思着,这来之前也没准备红包什么的,要不直接一人给一叠银钞!当看到眼前这情况时,我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主要是这至正钞现在太不值钱了。这几年来,由于元顺帝穷奢极欲,加上为应付各地起义军,财政紧张,元朝是更加加快了至正钞的印刷速度。
如此一来,至正钞的贬值速度自然是越来越快了。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咱锥子山的“功劳”。
现在的至正钞最大面额已经发行到八十贯了,谭诚他们自然也是与时俱进。经过这几年的大量造纸印刷,锥子山及周边都没有多少可供造纸的桑树了。
上次在锥子山聚会的时候,听杜黑子柳怀镜马悦他们给我讲起过,现在用至正钞去换东西是越来越难了。一些元朝统治区域内,百姓都不大愿意接受至正钞了,要购进他们的货物必须用银子。就是日常的小额交易,一些小商贩都要求给碎银子或当时铸造的至正铜钱。
在一些非元军统治区,那就更不用说了。
徐寿辉在世时,天完政权的统治区域内就流通徐寿辉下令铸造的“太平通宝”“天启通宝”“天定通宝”。徐寿辉死后,陈友谅又铸造了大批“大义通宝”。由于至正钞的快速贬值,眼下陈友谅的大汉政权内,根本就不流通至正钞了。
朱元璋所在的龙凤政权范围内,韩林儿和刘福通也早就铸造了“龙凤通宝”。只不过是在朱元璋的治下,并不禁止元朝货币的流通而已。
张士诚早在当初攻下平江城之后,就铸造了“天佑通宝”。只是由于张士诚又投降元朝,至正钞在张士诚的地盘上仍可流通。
虽然至正钞在朱元璋和张士诚的地盘上仍可流通,但流通面也是越来越窄。主要原因当然是愿意接受至正钞的人越来越少。
这次来寻访偰斯,罗仁不仅是找郑有功领取了好些至正钞,还领了不少银子,主要就是为了防备至正钞不好用出去。
这会儿想着要给这些小娃娃意思意思,光给至正钞似乎不太好。我便把罗仁叫过来,问他包袱里碎银子多不多。
罗仁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立即过来在我耳边说道:“都是二十五两一锭的,没有碎银子。”
我又问他,至正钞带了多少?
罗仁告诉我,从应天出发时带了整整一口袋,正好一百扎(每扎一百张,面值八千贯),现在还有七十四扎。他随身带着二十扎,剩下还有五十四扎就放在客栈里。
我立即是从罗仁那里取来四锭银子,正好一百两。我拿着银子对偰斯说道:“五哥,咱这来得匆忙,也来不及给哥哥嫂子及这些孩子准备点礼物,这点儿银子就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偰斯是文人,文人的特点是什么大家都明白。听说我要给钱他,他自然是不乐意。
我只好向偰斯再三解释,最后还不得不搬出偰兰儿,但偰斯就不是接我手中的银子。
我一看没办法,就冲跪在我身边最大的一个男孩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下,偰斯倒是替我一个一个介绍起来。刚才这个男孩子,就是他的长子,名叫偰镛。
我从罗仁手中拿过一叠至正钞递给偰镛,并对他说道:“姑父来得匆忙,没给你买什么,这点银钞你拿去买点笔墨纸砚什么的。”
那偰镛抬头看看父亲,并没有敢伸手去接这叠至正钞。从这里可以看出,偰斯平常对几个孩子的管教还是挺严的。
可能是出于这至正钞真的不值钱,而且我又言明是给孩子买笔墨纸砚的,偰斯也没好意思阻拦。
偰镛见父亲没有反对,一边说着“谢谢姑父!”一边欢喜地接过了这叠至正钞。
既然长子都接了,我如法炮制,给了这些小家伙一人一叠。还让这些小家伙都快起来,不要跪地上了。
这十多个娃娃一起来,又都手里有了叠至正钞,自然是乱哄哄起来。一旁的偰斯是立即请大家进屋叙话,并让自己的夫人和那老苍头给我们沏茶。
我趁机对偰斯的小儿子说道:“姑父交给你一个任务!”
这小家伙才三岁多,歪着脑袋问我道:“什么任务?”
我趁机将那四锭银子塞给他,让他用衣服兜着,将银子交给母亲。
这小家伙十分听话,兜着银子就进了屋子。
本来我是打算将银子交给长子偰镛的,但一看偰镛在偰斯面前十分胆小,便改了主意。一般情况下,作父母的,都是对最小的孩子娇惯一些嘛!让这小家伙接我的银子,偰斯知道了也不会责罚他。
进了偰家的屋子,屋子显得并不宽敞,室内陈设也很简单,一些家具也显得十分破旧。
这个情形让我想起了当初去云南阳城堡,搭救偰玉立老爷子时,拜访的那个为我们帮了大忙的万户府知事张运九。
两家的情况差不太多,都是一个普通“公务员”要养活一大家子,都过着十分清贫的生活。
所不同的是,偰斯是个文人,他的墙上挂着好些字画。不用说,这些字画都是偰斯本人的作品。
对于字画之类的东西,我也没有太深的研究,只好随口敷衍道:“五哥的字与偰逊大哥比起来,是更添了几分明快之色!”
偰斯见我如此一说,便说道:“妹夫也见过大哥的字画?当初松江府战事一起,我便与大哥失去了联系。直到后来我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时,已是两年后的事情了。我也去元大都寻访过大哥,听说他携家小去了大宁。后来我又追踪到大宁,却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刚才你们交给我长寿侄儿的信,我才知道大哥远走高丽后已经病故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便告诉偰斯,当初我去大宁寻访到了偰逊大哥,还在大宁拜祭了三叔的墓。当时,由于红巾军攻克元上都,偰逊大哥担心家小遭受战乱。加上高丽王王颛再三相邀,他便远走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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