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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月
宫人按照原话回了老夫人,老夫人却不信,以为梅妃想挟持夏霖在宫中,以此威逼相府。
她冷冷地转告来人,“你便回了梅妃娘娘,夏霖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梅妃娘娘喜欢的话,养一辈子也不打紧的,横竖是个废物。”
老夫人心里倒是不嫌弃夏霖的,好歹是个孙子,她这样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与相府被梅妃控制,也好叫梅妃知道,她挟持夏霖是没用的,相府不容易受她钳制。
梅妃听了回禀,更是愤怒,“平日里有求于本宫的时候,便娘娘前娘娘后的,如今见太子即将得势,却还攀咬上本宫来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把霖霖送往了别处藏着,便给本宫设这么一个圈套,以此让外人知道他相府与本宫结怨了,好叫太子与梁太傅相信他的忠心,夏婉儿便可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了,呸!此等刻薄的门第,太子若真看上,便是他倒大霉,还真盼着子安回来,把那些个不要脸的脸皮撕下来,看看里面的皮肉到底是红还是黑。”
梅妃也只能嘴巴里嚷嚷了,眼下的局势让她十分绝望。
三皇子还有两三年便可封王,加上自己娘家也有一定的势力,如果太子得势,首先便会拿她与三皇子开刀。
她是不得已,才会让人去找夏丞相的,以为想着他多少会看在亲戚的份上,照应一下自己,没想到竟关起门来连见都不见,真叫她寒透了心。
宫人建议道:“梅妃娘娘,不如您去找一下大长公主,在朝中,还无人敢得罪她,若她愿意出面保住三皇子,咱就有救。”
梅妃想了一下,她与慕容壮壮很少来往,谁知道她会不会帮助自己?
但是如今也别无他法了,便着人去请慕容壮壮入宫。
慕容壮壮如今只顾着去找慕容桀,梅妃宫中的人也没办法找到她,梅妃心中绝望,就连宜妃她都得罪了,还有谁可依仗?
相比起梅妃的绝望,如今的相府可是春风得意。
夏丞相似乎已经看到,未来的皇后就是自己的女儿,因着这点,他对玲珑夫人又好了一些。
这天他竟然破天荒地来到夏至苑,且对袁氏的态度很好。
夫妻二人,长达十几年的相对无言或者相见如冰,这是头一次,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聊天。
这几天,他也思考了很多,想起往事,觉得自己去找安亲王是很鲁莽的行为,在袁氏嫁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
所以,他今天来了。
“听说你身子不好,给你带了些补品来,好好调养一下。”夏丞相凝望着袁氏,心里不禁叹息,这岁月还真没怎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这十几年的坎坷,对她而言,仿佛是一闪而过。
袁氏道:“谢谢!”态度不卑不亢,神情平静,瞧不出心底的情绪。





妃医天下 第九十四章 袁氏见安亲王
夏丞相想起她原来的性子便是这般沉静,不爱说话,唯独在说起她的作品时。眼里才会有神采。
所以,他问:“最近可有作画?有什么作品给我欣赏一下吗?”
袁氏淡淡地勾唇。“已经许久没有作画了,也没什么作品可给相爷欣赏的。”
“那真是可惜了。”夏丞相看着她,心不在焉地说。
袁氏没做声。手里端着一杯茶,葱白的指尖触及杯子的边沿,有轻微的发抖。
夏丞相也瞧见了。只当她是因为自己忽如其来的探望,她心里喜不自禁才会微微发抖。
殊不知。袁氏其实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控制自己的仇恨,杀女之仇。
夏丞相觉得觉得袁氏对自己必定还有感情,便道:“对了。你与安亲王当年也是旧识,许久不曾拜访,可有想念这位故人?”
袁氏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嗯?”
夏丞相摆摆手。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什么,安亲王与我也曾是好友。只是前几日与他闹得有点不愉快。我也拉不下这个脸去跟他道歉,想着,如果你愿意,不如去一趟安亲王府,替我向他道歉吧。”
袁氏点点头:“好!”
夏丞相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袁氏,“你没听清楚是吗?”
“相爷让我去给安亲王道歉,为你前几天的鲁莽。”袁氏复述,口气冷静得很。
“你愿意去?”
“是的。”
夏丞相准备了好多说辞,来说服她让她去的,因为按照他以往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固执得很的人,也很少跟人道歉。
他动员她去见安亲王,是因为他需要拉拢安亲王,如今皇太后躲起来,太傅那边命人来传话,说要争取皇室其他人对太子的支持,所以,他以袁氏为饵,拉拢安亲王。
皇室中,除了安亲王,还有几位王爷都极为尊崇袁氏,只要袁氏能走出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很多了。
但是,他没有想过,袁氏会答应得这么快。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虽然他希望袁氏答应,但是,她不该这么快答应,她应该表现得很勉强,很不情愿,因为安亲王是曾喜欢过她的人,如今还在喜欢,两人见面,会惹人闲话,她该向他慎重提出这一点,然后请他不要怀疑她别有用心。
“去见安亲王,本相是不与你一同前去的,你真愿意去?”夏丞相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袁氏看着他,觉得他这样问有写奇怪,便看着他反问道:“相爷的吩咐,我可以不去吗?”
这个回答,让夏丞相挑不出半点的错处,他怔怔地看着袁氏,她的脸色平静如素,眼底没有什么光芒,就像是说着极为寻常的话。
他想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的。”
袁氏连想都没想,直接便道:“好,那我拒绝,我不愿意出门。”
她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了,对外面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兴趣。
夏丞相又是一怔,随即摆手,“罢了,你还是去吧,到底我是拉不下这个面子跟他道歉,他的性子又十分倔强孤傲,你去的话,多少会看你的面子不与我计较。”
袁氏坐着不动,“好,那我便去。”
夏丞相把椅子拉近一点,看着她,轻声道:“你见到他,跟他提一下,说你很欣赏太子。”
袁氏摇头,“我并不欣赏太子。”
夏丞相拉下脸,“你欣赏不欣赏无人在乎,本相只是要你在他面前这样说。”
袁氏微微抬起下巴,“如果你坚持,我会说的。”
夏丞相笑逐颜开,“好,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去,本相便安排人送你过去,且会让夏泉陪着你去的。”
“就现在吧。”袁氏淡淡地道。
夏丞相旋即起身,这正合他的意思,因为如今已经迫在眉睫,他们要争取时间,免得南怀王回来再生风波。
“本相命人准备马车,你也梳妆打扮一下吧。”夏丞相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袁氏看着他的背影,也站起来了。
杨嬷嬷走过来,“夫人当真要去?”
“是的。”袁氏回答,进了内室,坐在妆台前,瞧着镜子里毫无生气的脸。
“奴婢认为,夫人不该去。”杨嬷嬷对袁氏很失望,夏丞相的意思,她是听不出来吗?
莫非她和那些女人一样,心存妄想,以为夏丞相要回头与她和好?若是这样,她可是大错特错,还会坏了大小姐的事。
袁氏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起头发来,然后,她说:“刚才相爷拿过来的东西,全部扔掉。”
杨嬷嬷一怔,看着她那张忽然变得很冷漠的脸,顿时便明白过来了,她要去见安亲王,不是因为夏丞相的吩咐,而是她要去见安亲王。
很好,安亲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靠山,现在摄政王死了,大小姐也该有一个靠山。
想来,这是袁氏为自己的女儿筹谋。
杨嬷嬷上前拿过梳子,“让奴婢伺候夫人。”
“好。”
“夫人要打扮得怎么样?”杨嬷嬷问道。
“看起来不要太失礼就是。”袁氏说。
杨嬷嬷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人,一双巧手自然是不容质疑,不过片刻,一张端庄大气的妆容便出来了,堕马髻上斜插着百宝如意簪,缀以同色翡翠耳钉,红珊瑚手钏显得手腕特别的白皙。
一如以往穿青色的衣衫,杨嬷嬷打开她的柜子时候,便发现她的衣衫多半是青色和白色的,回想起每一次见到安亲王,除了身穿朝服之外,也是多半青色白色的衣裳。
有清人,却无法终成眷属,多少叫人扼腕。
夏泉亲自驾驶马车送袁氏过去安亲王府,但是在路上的时候,袁氏说:“你去摄政王府吧,王爷如今大概是在摄政王府的。”
夏泉却以为她另有算计,淡淡地道:“夫人,相爷只命奴才送您到安亲王府。”
袁氏放下帘子,不再做声。
到了安亲王府,却被告知安亲王如今正在摄政王府。
夏泉看了袁氏一眼,只觉得她的面容平静得有些古怪,想起相爷临出门前的吩咐,一定要盯紧袁氏,她与安亲王说话的时候,也得在场听着。
夏泉认为,相爷必定是知晓袁氏会耍手段的,所以,他对袁氏也多了几分倨傲,“看来,夫人对王爷的行踪是了如指掌啊。”




妃医天下 第九十五章 多管闲事
袁氏看着夏泉那张倨傲嚣张的脸,轻轻地转过头掀开侧面的帘子,口气淡漠地道:“夏泉。我嫁给你们相爷之前,曾有一段日子钻研周易算卦之术。世间万物万事,都可生成卦象,你可知道。我在你脸上看到什么?”
夏泉冷笑,“夫人看到什么?”
袁氏放下帘子,看着他。“你眉心上布满衰败之气,气数已尽。安排你的后事吧。”
夏泉哈哈大笑,“想不到夫人也做起神棍来了。”
他驾着马车,往摄政王府而去。
安亲王这两天都在摄政王府坐镇。听得有人来报说袁氏要见他,他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深呼吸一口。“请她进来。”
他努力地平静神色。看着她从树影下走来,一身青色的衣裳与石榴树仿佛是一色的,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眼睛里。也不复多年前的神采。
他的心,便莫名地痛了起来。
他记得多年前,曾有一次去袁大学士府中,她在微雨中的凉亭里作画,画的是对岸的湖,她咬着画笔头,不甚满意,蹙起眉头凝视着湖面上的烟雾浩渺,他忍不住走过去,说:“这般美景,只管欣赏便可,强行搬入画中,虽可栩栩如生却总觉得失色。”
她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扬唇一笑,把画卷收了。
那一个笑容,叫天地失色。
于是,她看着风景,眼里有着奇异的神采,他看着她,她便是他世界里最美丽的风景。
如今,她依旧是他最美丽的风景,只是,她眼里却已经没了风景。
思绪游离间,袁氏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福身行礼,“参见王爷。”
“许久不见,可好?”他想这个语气应该是足够平和的,如果不是眼睛一直移不开,这一次见面,应该算是良好。
“好。”袁氏回答。
夏泉也跟着进来,站在一旁,一直拿眼睛瞧着安亲王和袁氏。
“请坐!”安亲王道。
袁氏走过去,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显得无比的端庄,和其他的贵妇人无疑。
“我今天来,是要替丞相跟王爷说一声对不住,他日前鲁莽冒犯,望王爷恕罪。”袁氏规规矩矩地说。
安亲王嗯了一声,“转告他,这个道歉大可不必。”
他没说原谅不原谅他,只说不需要道歉。
袁氏嗯了一声,“嗯。”
她也不道谢,仿佛她真的只是来转告一声的。
抬起头,她看着府外快速行走的下人与巡逻的侍卫,问道:“子安在吗?”
“子安出去了。”安亲王没敢说真相,怕她担心。
袁氏转头看着他,“子安,是我袁翠语的女儿。”
安亲王脸上竟露出了稚气的笑容,“本王知道。”
袁氏又嗯了一声,有下人上来奉茶,她接过端在手中,不甚经意地说了一声,“如今这么多皇子中,我最为欣赏的便是太子。”
安亲王侧头,又笑了,这一个笑容叫夏泉看得莫名其妙,然后,听得安亲王说:“是的,太子确实值得欣赏。”
这话听在所有人的耳中,都不觉得讽刺,仿佛是真心的赞赏。
袁氏便起身了,“王爷事务繁忙,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夏泉一怔,“夫人这就走了?一场来到,不与王爷叙叙旧吗?”
夏泉觉今日这三句对话太过值得怀疑了,她仿佛就是来完成任务的,可相爷的意思,是希望她与安亲王拉拉家常,叙叙旧,说说往事,才说太子的事情,她只说了一句她很欣赏太子,便算了事?
袁氏便看着安亲王,“王爷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吗?”
安亲王摇摇头,“说完了。”
袁氏又嗯了一声,看着夏泉道:“王爷没有话要与我说,走吧。”
夏泉心里很生气,但是碍于安亲王在场不敢发作,只随便拱手便走在了前头。
袁氏回头看了安亲王一眼,那眸光包含了太多,但是安亲王读得最清晰的便是拜托,拜托你照顾我的女儿。
安亲王轻轻地点头,眸光痴痴地送她离去。
他从来不在袁氏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多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他不觉得爱一个人是特别羞耻的事情。
夏泉回去之后,把两人的对话都说给了夏丞相听。
夏丞相听了之后也很生气,以袁氏的聪明才智,她不应该这样说,她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拉拢安亲王。
她不情愿,是什么原因?是她认为自己这一次对她的好是假意吗?还是在试探他?
夏丞相吞下一口气,阴恻恻地道:“好,袁翠语,我便陪你玩一场。”
安亲王与袁氏相见的事情,苏青很快就打听了回来,告诉了慕容桀与子安。
慕容桀看着子安,淡淡地道:“明显你母亲当年选错了人。”
子安手里端着药,勺子已经递到了他的唇边,“先喝药再说话。”
慕容桀皱起眉头,“夏子安,为什么你开的药总是那么苦?”
“不苦,我尝过!”子安把瓷勺子再往里推一下,撬开他的唇,“喝。”
“你再尝一口,你如果能不皱眉,我就喝。”慕容桀把她的手推开。
子安低头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咕咚一声咽下,面容平静地道:“不苦,而且加了甘草有些香甜。”
慕容桀低低咒骂了一句,“莫非是本王的舌头出了问题?”
他端过药,一口饮尽,苦得是呲牙咧齿。
子安迅速拿着碗走出去,到厨房里装了一碗清水,使劲地漱口。
加了那么多黄连的药,怎么可能不苦?苦死了!舌头都快苦得麻木了。
出去之后,三个大男人在讨论袁氏选对选错男人的事情进而还讨论到自己的身上了。
苏青说:“其实看这个夏大小姐的长相和性情,都跟夏槐钧这个老狐狸相去甚远,真怀疑她是不是捡回来的。”
萧拓这个大嘴巴听得苏青说这个问题,便看着慕容桀道:“你那晚跟夏子安一起睡了,你为什么要跟她睡?这传出去你的清誉就被毁了。”
子安听到萧拓这样说,啼笑皆非,是她的清誉还是他的清誉啊?
然后,便听到慕容桀懒洋洋的声音,“萧拓,之前跟说过的陈家小姐,你去见过没?”
“你咋这么爱多管闲事啊?”萧拓不高兴地说。
慕容桀淡淡地道:“嗯?所以呢?你现在不是多管闲事吗?”
苏青哈哈大笑起来。
子安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听着三个男人在里面说着与所有争夺无关的事情,这种感觉,特别舒服。
只是,天空缓缓地飘过来一丝黑云,渐渐地把明媚的日头遮蔽了,子安知道,慕容桀伤愈之后,京中所有人的嘴脸,便都看得分明了,这一场争斗,也即将来临。




妃医天下 第九十六章 又一股势力
京中各自筹谋,部署,但是在这所院子里。却前所未有的太平。
附近布防的侍卫每日都会来禀报三次,显然没有搜查的人到这边来。
这里是萧拓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萧拓在这里拥有一所民宅,加上京中真正寻找慕容桀的人马只有安亲王与慕容壮壮的,就连贵太妃。都只是虚张声势地找了一下,便算了事。
因为她心中有数,她亲眼看着慕容桀死去。她的侍卫也回复说夏子安死在了乱葬岗上。
她自然也想到是萧拓把慕容桀的尸体带走,萧拓这样做。是要故弄玄虚,他认为只要文武百官一天没见到慕容桀的尸体,慕容桀便不算薨了。
“那黄口小儿。到底是过于稚嫩,以为带走了阿桀的尸体,那些人便不谋算了吗?梁太傅心中有数,他既然纠结了人入宫去请皇太后主政。便是断定阿桀死了。”
贵太妃坐在太师椅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慕容桀是她的儿子,他死了。做母亲的自然心痛。
可有什么办法?她不得不这样做。
贵太妃身边伺候的人丝竹姑姑轻声道:“太妃。今日孙侧妃来过,问起王爷的事情,看来,她已经知道。”
贵太妃擦干眼泪,“安亲王以为可以fēng suo xiāo息,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如何能封锁?简直荒谬,告诉孙侧妃,说阿桀死了,让她准备守寡吧,叫她回娘家哭一哭,也好叫孙大人知道。”
“已经告诉她了。”丝竹姑姑说。
贵太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丝竹,你也怪哀家,是吗?”
丝竹姑姑神色一僵,“不,奴婢怎么会怪太妃?太妃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贵太妃深深地呼吸一口,眼泪便又滑下来了,“若非不得已,哀家不会这样做,他主政之后,哀家三番四次提出要把老八传回京中,他都不同意,那是他的亲弟弟啊!而且,那日在宫中与他说话,哀家让他远离夏子安,他竟让哀家回府享受哀家该有的荣华富贵,从那一刻起,哀家便知道不能指望他。”
丝竹姑姑轻声道:“王爷或许只是希望太妃能过一些安稳的日子。”
贵太妃冷笑,“是吗?他不争取,哀家怎么可能有安稳的日子过?如果真有这份孝心,哀家之前与他说一旦皇帝驾崩,让他duo quán登基,他怎会三番四次地反对?如今还嫌弃哀家多管闲事,哀家能指望他吗?若他不登基,哀家到死的那天,都只是贵太妃,一辈子都要屈居在她之下,哀家哪一样比她差?不,哀家不甘心,既然他不明白哀家的苦心,不理解哀家这么多年受的屈辱,哀家也不需要顾念这份母子情。”
丝竹姑姑为她续了茶,“太妃心里不难过吗?”
贵太妃继续冷笑,却又一直掉泪,那神情叫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是一种狰狞的扭曲,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悲伤,“难过,怎么会不难过?他是哀家生的,哀家的亲子啊,可哀家有什么办法?但凡哀家还有一条活路,都不会愿意叫他去死,哀家永远记得,当年为了生他,差点儿掉了一条命,可也是值得的,之后连续一个月,先帝都陪在哀家的身边,并且封了哀家为贵妃,这孩子,是先帝与哀家心头的宝贝,哀家舍弃了他,心如刀割啊!”
丝竹姑姑悄然落泪,“奴婢明白太妃的苦楚。”
贵太妃一把拉住丝竹姑姑的手,“从哀家与她对立以来,你一直都是支持哀家的,你记住,哀家是被她逼得没有退路,才不得已为之的。”
丝竹姑姑安抚着她,言不由衷地道:“是的,奴婢明白,太妃是没有退路了。”
“按照脚程,老八该什么时候到?”贵太妃陡然语锋一转,神色有几分温柔,之前的悲痛也在脸上消敛。
丝竹姑姑道:“太妃下手之前,南怀王便开始启程,从那时候算起,如今已经早到了,但是,为了不惹人怀疑,估计最早也得明儿晚上才入城。”
“是啊,老八做事一向谨慎,若过早入城,便会引人怀疑,明日晚上虽说也早了一些,但是也说得过去,毕竟兄长亡故,他心中悲伤,日夜兼程回来,无人会怀疑。”
丝竹姑姑瞧着她额头的伤,道:“太妃那日不该真撞过去,若撞出个好歹来,如何是好?”
贵太妃伸手触摸了一下额头的伤口,又一口喝尽杯里的茶水,冷冷地道:“若不是这样做,她怎会下旨?她看着祥和,但是老奸巨猾,若不是殿外还有这么多官员,她也不会下这道旨意。”
丝竹姑姑不置可否,只是继续为她续茶。
翌日傍晚,南怀王慕容川入京,只带着几名侍卫,风尘仆仆地直接便进了宫。
寿安宫外,依旧有臣子跪着,连续几天,这些人轮流着跪,梁太傅每日都在场三四个时辰,其余时候,便出宫活动。
南怀王入到宫的时候,梁太傅也刚好在。
梁太傅站在石阶下,看着那晒得黝黑的人一步步走来,他后背挺得很直,一脸的悲伤,几年前的锋芒,如今已经悉数敛去,一身玄色衣裳越发映衬得皮肤发黑,只看这表面,就是一个沉稳,敦厚的人。
梁太傅心中微惊,如果如今南怀王还是以前那个嚣张狂傲,不可一世的性子,还好对付一些。
但是显然,几年南国阳光与台风的磨砺,让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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