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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月
那孩子面容白净,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忽地见这么多人,便急忙往女子身后躲。
众人纷纷看过去,见女子穿着孝服,都有些怔愣了。
梁锦看到这个女子,脸色都白了,僵冷着脸,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氏见女子身穿缟素衣裳,应该还在丧期中,今日是她儿子大婚之日,竟来了这么晦气的一个人,当下大怒,对管家道:“连门都关不严了吗?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什么人都敢往里放!”
那女子不等管家说话,便径直对着梁锦走过去,然后跪在了新娘子林英的面前,“夫人,求您怜悯妾身和孩子,收了我入门,一同服侍相公。”
新娘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梁锦,惊怒地道:“她是什么人?”
梁锦神色慌张,厉声呵斥那女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你不过是见过两次,怎地便要我收你为姨娘?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来人啊,赶她出去!”
女子愤然抬起头,“见过两次?我和你夫妻三年,你之前信誓旦旦说会娶我过门,才哄得我为你生了孩儿,我知道我出身低微,不可能做你的正室,可我也不介意做姨娘,如今我们孩子都有了,你想不认吗?你两月前命人给我们母子送了十两银子,说以后会买个宅子在外头安置我,但是我宁可入门服侍你和夫人,也不要做你的外室,做了你的外室,我们的儿子就得做私生子,我怎么能愿意?我自己委屈不要紧,却是不能委屈咱们的孩子的。”
林英闻言,气得脸色煞白,杏眼圆瞪,“梁锦,你竟是此等无耻之人?”
梁锦急忙辩解,“你休要听她胡说,我和她压根不熟,怎么可能有孩子?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骗到我头上来了。”
他见宾客都在看着,下人却呆立一旁,遂怒声喝道:“还不把他们拖出去?”
几名下人顿时上前,拉住女子和抱起那孩儿,便要往外拽去。
女主悲愤大喊,“梁锦,三年夫妻,你便这般绝情吗?你可以不承认我,却不能不承认水儿啊,他是你的儿子啊,你的长子啊!”
正妻才刚过门,就有一个两岁的庶长子,这真是狠狠地打正妻的脸啊!
林英看着急赤白脸的梁锦,冷冷地道:“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梁锦没办法给说法,只是不断地催促下人赶紧拖那女子出去。
“梁锦,我父亲已经死了,我无处可去,你若赶我走,我和孩子都都流落街头,你好没良心啊!”
这红白相撞,莫说韩氏与梁智远了,就是在场的人都觉得晦气得很。
梁智远一言不发,脸色却阴郁不已。
韩氏是当家主母,此等内宅事情,自是她处理的,她上前便给了那女子两巴掌,厉声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胡闹诬陷的吗?若不快滚,便马上押送你去衙门。”
女子挣扎着,头发都松乱了,看着韩氏悲呼,“他负了我,我心甘情愿,谁让我信了他?只是这孩子,确实是你们梁家的血脉,你们赶走我可以,他要留下来。”
韩氏厉声道:“你闭嘴,我锦儿一向洁身自好,眼看中举在望,岂容你胡乱诋毁?带着你的野种滚!”
下人原先不敢太过粗暴,见韩氏如此震怒,这才出了蛮力扯她出去。
“慢着!”
一道声音缓缓地响起。
众人看过去,只见相府嫡女梁若离站了起来,她脸色平静地走到女子的身边,对扯着她的下人道:“放开她!”





妃医天下 番外伶俐篇第十六章 菊儿
梁若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菊儿呢?她安排的可是菊儿上场的。
她四处看了一下,却见侍女带着菊儿确实已经进来了。但是因着出了这个变故,她怔怔地站在一旁。不管上去。
她兀自想法子,却听得阿离已经问那女子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还没回答。韩氏便道:“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打紧,横竖和我们没有相干,赶出去便是了。”
阿离淡淡地瞧了韩氏一眼。“姨娘,今日是弟弟的大喜日子。这女子穿着一身孝服来搅局,还带了孩子来说是我们梁家的骨肉,必须得问个明白还弟弟的清白。否则弟弟日后如何做人?”
韩氏恼怒得很,关你什么事?
女子看着阿离,道:“我叫月娘,是乾州易素阁的姑娘。三年前与相公认识且在一起了。且生下了孩儿,相公陪同老爷来刺州任职,留下妾身与孩儿在乾州。月前。我父亲死了,家中房产被叔叔霸占,我不得已,才来刺州寻找相公。”
月娘这一口一个相公,叫得林英脸色发青。
“我弟弟说和你只是见过两次面,你凭什么说这孩子是他的?”阿离问道。
月娘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
“我是梁锦的长姐。”阿离瞧着她,“你可以跟我说。”
月娘听得有人要为她做主,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福身道:“原来是大姑奶奶,妾身没有撒谎,这孩子确实是相公的,大家仔细看便知道,这孩子确实长得与相公相像,不仅如此,相公胸口有一颗黑痣,孩儿也遗传了。”
她一把拉过孩子,扯了他的衣裳露出胸口,果然见左边有一颗黑痣。
这话,无从抵赖了,人家都看过他的胸口了,你若和人家不熟,怎就会脱了衣裳叫人看到胸口?这对文人来说,是有辱斯文的事情。
这孩儿本就与梁锦长得相像,梁锦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唯有脱了衣衫让大家看看他的胸口是否有黑痣。
韩氏是梁锦的娘亲,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胸口有痣,看着众人惊疑的眸光,她沉下脸,“废话什么?赶紧拉下去,锦儿说了不认识便是不认识。”
阿离淡淡地道:“姨娘,你怎么能这样?如今还不知道真假便往外撵人了,当初若母亲也这般容不下你,你有今日的荣光吗?而且,这孩子如果是咱锦儿的庶长子,怎也不能让他流落外头。”
她伸手扶了月娘,让她坐下来。
韩氏大怒,简直怀疑是她把这个女人弄来的。
梁若玉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月娘身上,便招呼了侍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看着侍女走到菊儿身边又说了几句,菊儿脸色发怔,但是慢慢地点头。
梁若玉见状,站起来走过去,与阿离并排站着看那月娘,和蔼地道:“你是乾州人士?”
“是!”月娘应道。
梁若玉嗯了一声,“乾州来刺州,路途遥远,也为难你了。”
“不,只要能找到相公,我一点都不为难。”月娘热切地看着梁锦,眼底还有希望。
梁锦低下头,眼角余光看到林英几乎要bào zhà的脸,顿时又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看着月娘。
梁若玉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看来你真的很爱我弟弟啊?”
“当然!”月娘对她的质疑感到不满,“为了他,我受多大的委屈都愿意。”
“你这么爱他,为什么要来搅他的婚事?你口口声声说受得了多大的委屈,今日你明知道是他的大好日子,你不躲得远远的,竟还带着孩子登门,你是要他成为大家的笑柄啊?这哪里是爱?分明是陷害,说,有人指使你来诬陷他的?”梁若玉话锋一转,冷冷地问道。
她问了之后,眸锋冷冷地扫了菊儿一眼,菊儿鼓起勇气,冲上前来拉住月娘,“姐姐,你不要再被大小姐利用了,公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当初落水,是公子救了你,你怎么能再贪图大小姐给你的一百两银子,来诬陷你的救命恩人呢?”
众人见情况反转,越发看得专注。
月娘看着菊儿,冷冷地道:“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菊儿叹息一声,“你我一同在易素阁五年,自从公子救了你,你便一直痴心妄想要嫁给公子,公子也从不搭理你,通共就见了你两次,还连同救你那次在内,我知道你心里不忿,在易素阁你容貌出色,一直眼高于顶,便没有你拿不下的恩客,公子拒绝你,你心里便存了怨念,一个月前,大小姐到易素阁找你,你们在房中密谋了许久,后来听你身边的丫头说,大小姐出一百两银子给你,让你今日来搅局,我知道你不是看上那一百两银子,你是想逼公子纳你进门。”
她幽幽地看了那孩儿,“你压根不曾怀孕,哪里来的孩子?”
梁若玉闻言,怒道:“原来竟是如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弟弟救了你,你恩将仇报啊,难怪说得出我弟弟胸口有黑痣,原来是你落水的时候他曾救你,你这样做,良心过得去吗?”
说完,她看着阿离,一脸伤心地道:“大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你素来恨很母亲,可弟弟与你同出一脉,是你的亲弟弟,你毁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众人纷纷议论,真没想到,这大小姐如此卑劣,跟人私奔也罢了,回来之后竟还要生事,这样的人,还妄想嫁入侯府?不要脸!
阿离抬起头,灯笼红红昏昏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底,却愣是驱散不了眼底的寒意,她嘴角挽笑,“宁远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吧?练就了一身随机应变的本领。”
梁若玉一怔,悲声道:“大姐什么意思?你还想抵赖吗?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们呢?都是一家人,你以前做错了事,回来之后,父亲也没有责罚你,母亲也一如既往地接纳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阿离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看着菊儿,“五年前,你是我身边的丫头,我出事之后,你去了易素阁做姑娘?”
菊儿怔怔地看着她,“我是你的丫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丫头?”
这里没几个乾州的人,只要她不承认,谁能奈何得了她?




妃医天下 番外伶俐篇第十七章 反水
阿离转头去问韩氏,“她是不是以前伺候我的菊儿?”
韩氏道:“她怎么会是菊儿?菊儿都嫁人了。”
阿离看着梁若玉,“你说呢?”
梁若玉道:“自然不是菊儿。菊儿在乾州的时候便打发出去嫁人了,是母亲亲自给的恩典。本来家生丫头只能嫁给府中小厮,但是念在菊儿当年伺候你多年,便特意给了恩典让她嫁出去的。”
阿离笑笑。眸光从两人脸上移开,落在远处的梁智远脸上,“父亲。你说呢?”
梁智远已经是难堪至极,本来开脱了这个女子之后。打发出去就是,但是,事情没想到还能牵扯到阿离身上去。
他知道韩氏和玉儿在撒谎。但是,这情有可原,若不是这样,今天这婚事是没办法再举行了。
但是。如果承认了阿离与此事有关。那么,侯府那边怕是不会再提亲。不过,就算帮着阿离。侯府是否会存了怀疑之心。仍旧不娶阿离?若是这样,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须臾,脑子里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却仍旧不知道怎么取舍。
坐在他身旁的苏青,在这个时候捏着瓷杯,淡淡地道:“真是可笑,竟诬陷到本将的未婚妻身上去了。”
听了苏青的话,梁智远恼怒地道:“她不就是菊儿吗?夫人,你仔细看看,虽说过去了五年,变化也不算大,仔细能人出来啊。”
此言一出,韩氏和梁若玉都震惊了。
她们两人本是笃定梁智远不会承认菊儿的身份,因为一点承认,梁锦的亲事就得黄了。
他丢不起这脸啊!
但是,她们都不清楚梁智远这个人,前程对于他来说,重于一切。
众人都看着韩氏,梁智远的话当然比韩氏更有信服力的。
韩氏心底都快抓狂了,但是却不得不仔细端详着菊儿,然后狐疑地道:“看着还真有几分相似,你是菊儿?”
梁若玉在菊儿回答之前抢先道:“人是有几分相似,但是,菊儿是在乾州出嫁了,怎么会在刺州?你到底是谁?”
菊儿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菊儿,我叫若仙,是易素阁的姑娘。”
梁若玉看着阿离,“这就奇怪了,如果她是你之前的侍女,怎宁可承认自己是秦楼姑娘?”
众人都觉得不可能,听她们说菊儿是嫁人了的,既然是嫁人了,怎会说自己是秦楼姑娘?
梁智远脸都黑了,他本以为自己发话,便是一锤定音,却没想到韩氏和梁若玉还在死死抗辩。
他隐隐意识到,今天这个婚宴,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风波。
而这些风波,大有可能,会断送了他的前程。
想到这里,他不顾众人惊诧的眸光,走过去对月娘道:“你既然说你和锦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此事本官会调查,若你虚言诬陷,本官会依照律例治你的罪,但是如果证实你所言非虚,本官自会为你做主,这孩子,也绝不委屈了他。”
这番话,恩威并施,倒是符合他的身份。
而且在场的人听了这番话,对梁智远也另眼相看,毕竟这等丑事,谁都急着往外撇清,但是梁智远这样做,算有担当的。
倒是林英听了,脸越发的黑沉,只是出身名门到底也沉得住气。
且若这孩子真的是梁锦的,她怎么也算是这孩子的嫡母,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得有这个气量。
因此,她只是再狠狠地剜了梁锦一眼,却没出声。
月娘闻言,对着梁智远盈盈一福,轻声道:“一切,听从大人的吩咐。”
苏青却淡淡地道:“这也不必下去调查,不如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总不能有假了吧?
梁智远本是想着先带下去,等事情过了再赶走,对外宣称女子是诬陷的,但是如今苏青这样说,他是骑虎难下了。
略一沉吟,他便吩咐了,“来人啊,准备一碗水,滴血认亲。”
一碗水,稳稳地端上来,是李妈妈端上来的。
她仿佛早就准备好了水,这梁智远一声令下,她很快就端了水上来。
韩氏恨得眼冒火光,她隐隐意识到什么,给梁若玉打了个眼色。
梁若玉心头咯噔一声,她竟然忘记菊儿今天来的目的,
方才情况危急,所以才叫侍女吩咐菊儿这样说。如今她不承认菊儿,如何还能叫菊儿指证梁若离与人私奔?
她看向阿离,阿离也正看着她,嘴角有一丝冷笑。
梁若玉心头警钟大作,这月娘登门,果真是她安排的,如此不花一丝力气就解决了她自己的危机。
五年不见,真狡猾了。
她略一沉吟,看来只能弃车保帅了,横竖滴血认亲之后,月娘这事是逃不了了。
她看着菊儿,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菊儿还是若仙?你若坦白承认,我便饶了你,你若还存心欺瞒,便休怪我不客气。”
菊儿怔了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她身边站在的侍女瞧了瞧她,对梁若玉道:“二小姐,奴婢看她确实像是菊儿。”
菊儿听得侍女也这样说,终于是慢慢地低下头承认了,“二小姐,确实是瞒不过您,奴婢是菊儿。”
梁若玉冷冷地道:“你说你是菊儿,为什么却说自己是易素阁的若仙?”
在场的人本等着看滴血认亲,却没想这个女子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秦楼姑娘呢?明明是好人家的媳妇了。
菊儿犹豫地看了阿离一眼,然后道:“我确实是菊儿,一个月前,大小姐找到了我,让我来一趟刺州,与我同行的,还有月娘,她也是大小姐找来的,其目的就是要让公子成不了亲。大小姐吩咐我,到了婚礼现场,就说出当年她……她被夫人害一事,奴婢深受夫人大恩,不想说出这件事情,而且,我在梁府做奴婢的时候,公子也曾多番帮我,因此,我反悔了,也不想让月娘伤害公子,所以,才会说自己是易素阁的若仙。”
梁若玉心头震了一下,“你是说,大小姐让你捏造事实?她要指认母亲当年害她?但是当年她是与人私奔的,你是她身边的侍女,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情。”




妃医天下 番外伶俐篇第十八章 秉公办理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阿离五年前与人私奔,但是,梁若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是叫大家吃惊。
滴血认亲,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梁智远真恨不得把梁若玉赶出去。与侯府的这门亲事,怕是要黄了。
菊儿听了梁若玉的话,微微吃惊。“二小姐,大小姐怎么可能与人私奔?她都与侯府苏三公子定亲了,只等着十六岁便过门。”
梁若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然后盯着阿离。
阿离面容淡定,“二妹。我私奔?”
梁若玉情知不妙,但是兀自争辩,“难道不是吗?你与人私奔。还被人骗了钱财,不敢回府,这件事情是母亲刻意瞒下了。”
韩氏叹息一声,“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
阿离瞥了韩氏一眼。“不,你还是说清楚一点吧,五年前。我是私奔还是被你挟持到乾州府郊外的木屋里杀害?你砍了我三十多刀。再试图一把火烧死我,若不是夜王经过,救了我,再请安然老王爷为我医治,我如今只怕已经是一缕孤魂了。”
这一番话,把夜王和安然老王爷都拉了进来,为她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程度。
梁智远震住了,吃惊地看着阿离,又看看韩氏,他摸不准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
顿时,有种被蒙蔽被欺骗的羞辱涌上心头。
不管谁真谁假,今天他注定是要丢光这张脸了。
韩氏失望地道:“阿离,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虽不是你亲生的母亲,但是多年对你一直视如己出,素日里各种用度不曾刻薄你,这砍你三十几刀,再放火烧你,这得是多狠毒的人才做得出来啊?你便是恨毒了母亲,也不能这样诬陷啊。”
阿离盯着她,“是啊,你这张脸看起来如此温和,谁会想到竟会这般恶毒呢?”
“你说你被砍了三十多刀,那刀疤呢?”梁若玉逼问道,总不信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下面具。
更不信那苏青若看了她的脸,还会愿意娶她。
她挑衅般看着阿离,眼底充满恶意与嘲弄。
阿离勾唇一笑,伸手从耳后一扫,一张面具落在她的手中。
她慢慢地转身,对着所有宾客。
现场,顿时寂静无声。
明晃晃的灯光映照在阿离的脸上,淡红的伤疤交错着整张脸,缺了一只耳朵,她眸色悲凉,落在了苏青的脸上。
苏青站起来,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拥抱她入怀,“我在。”
阿离眸光染泪,却也依从了他,轻轻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梁智远几乎不能呼吸,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脸,纵然他不爱这个女儿,但是,到底有血肉亲情在,那一份牵扯,总是断不了的。
他呼吸越发急速,身子微颤,是急怒之兆。
有人尖叫出来,如此丑陋的容貌,简直是前所未见。
而最重要的是能从她脸上的伤疤看出她曾遭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天啊,这梁若离好歹是嫡女,怎地会被人这般对待?
抽泣声渐渐传来,同情地看了阿离,然后震怒的眸光都落在了韩氏的脸上。
韩氏脸色发白,“你……分明是你当年与人私奔,被人骗了钱财,再被人砍伤,怎就赖在我身上了?”
阿离却也不着急,只是看着李妈妈,“你说说,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李妈妈看到那张脸,也是吓得魂不附体,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也是受夫人指使的,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是夫人说除掉你和你母亲,她才能做正室夫人,她的儿女才能是嫡出的。”
韩氏几乎一口血喷出来,一巴掌打在李妈妈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养你多年,便是让你诬陷我的?”
李妈妈被打得口鼻流血,却仍旧跪着哭道:“夫人,是您啊,一切都是您做的,您承认了吧,奴婢后悔了,这真是作孽啊,老奴的孙子都病死了,是报应啊,报应啊。”
韩氏两眼发黑,原来,这段日子这小贱人如此安分,是决意在这婚礼上闹的。
但是,她岂能承认?一旦承认,那就是谋害性命。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阿离冷冷地道:“你也不用着急否认,李妈妈只是其中一个人证,还记得当年的那位车夫吗?还记得那个听你的命令拿着刀砍我的小厮吗?”
韩氏脸色陡白,当年送她去木屋的那位车夫和下手的小厮,已经被她各自给了一笔银子打发了去,不灭口是因为这两人是合谋,绝不可能说出来的,那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但是,现在李妈妈已经供述,会不会车夫和小厮也被她一同寻到?
但是,人海茫茫,她去哪里找?而且,见她回来之后,足不出户,如何找啊?
就算找了,给再多的银子,也不可能使得他们招供啊,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正兀自沉思着,却已经听得阿离走到梁智远的面前,“父亲,你是刺州的知府,也曾是乾州的知县,那一宗凶案发生在乾州,如今人在刺州,您审理是再合适不过的。”
梁智远自为官以来,不曾遇到过这么大的危机,敬候与刺州大小官员都看着他,他若不办,徇私枉法,若办,办的是他的夫人,而且,宗卷一旦递上刑部,吏部那边会不会对他重新考核?这头上顶戴,是否还能保住?
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敬候缓缓地发话了,“阿离,当年你与我敬候府阿青有婚约,虽还没过门,却也算是我侯府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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