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虞丘春华
明王灰溜溜地回京,太子既感到幸灾乐祸,又对被皇帝给予莫大信任的韩潇羡慕嫉妒恨不已。好在有明王的前车之鉴,太子不敢再生波折。
不过宁王心头生起的危机感就越来越浓了,皇帝对睿王的信任大大地超出了其他皇子,他在皇帝面前更变得无足轻重了。
与此同时,被赶回京城的明王也在阴沉地想着此事:明明最猜忌老四的人是父皇,当初明知老四的腿好不了也要把兵权收回来,还把老四的其他权利架空了,如今为何又让老四重新参与朝政之事?还有父皇这些日子对他莫名其妙的迁怒,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明王终于发现其中有蹊跷之处,回到京城之后,马上着手去查是谁在暗中给他使绊子。
晚春的彼岸森林里,树叶已经返绿成青了,入目所见,一片郁郁葱葱,冬眠了一季的动物陆续地从洞穴中出来活动。随着夏季的渐近,彼岸森林里的动物更是活跃起来。
在侍卫的驱赶之下,兔子、野鸡、山羊等走兽惊慌失措地奔跑着,有几只兔子甚至慌不择路地往人群中奔来。
皇帝坐在枣红色的大马上,手搭在弯弓,箭头在面前的一堆野鸡、兔子中打转。目光极为不满地移开,放下箭后,皇帝又驱马前跑了一阵,待体力不支,只得随便选了一头小鹿射出一箭。
第一箭射的猎物好,就代表着好兆头,若是能射虎射豹自然是最好不过。
为了这个好兆头,侍卫卖命地驱赶着森林里的动物,寻找虎豹之类的野兽。然而彼岸森林离京城太近,时时来打猎的人太多,使得一些珍贵的野兽早就被猎得差不多了,除非到森林深处去寻,不然极难找到虎豹之类的大型野兽。
皇帝若是在年轻力壮时,倒不介意带队往森林深处去寻,可如今他年纪大了,别说去森林深处了,就骑了这一段路的马,就开始有力无力了。
最后见实在是找不到满意的野兽,他只好将箭头射在一头看着还不错的梅花鹿上。
皇帝射出这一箭,代表着春搜正式开始,接下来,就是各位臣子与皇子皇亲们的猎取盛宴了。
明王不在,如今这狞猎队伍之中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太子。
太子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跑了一圈,走到夏静月面前,叫道:“夏女官,你想要什么皮子尽管跟本宫说,本宫给你猎过来。本宫觉得白狐皮子不错,就猎一头白狐给你如何?”
太子的话虽是征求意见,但那口气是不容人拒绝的。
穆王骑着的马兴许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宝贵的,但绝对是最高最壮的那一匹,加上他高大又肥硕的身体,绝对是人群中的焦点,人海之中第一眼就能让人看到亮点。
穆王和明王约好了兄弟俩一块打猎的,也说好要打一块狐皮给他的昭仪娘娘,没想到在春搜开始前,明王激怒了皇帝,被赶回了京城。
他为明王抱不平,又也没有胆子去跟皇帝理论,正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看到前面明王的死对头太子对夏静月各种示好,夏静月又是他所讨厌的人,穆王驱马过去,朝着夏静月就是一顿的奚落:“就是再好的皮披在村姑身上,也是跟乞丐一样,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不伦不类!”
穆王的这一句话,一口气骂了两个人。
太子阴狠的目光扫过来,正要发话,夏静月已恭恭敬敬地回道:“殿下所言甚是,下官是人,自然是不管什么野兽的皮披在身上都不伦不类的,不知道殿下披上什么皮会如量身订做呢?”
太子放声大笑道:“三皇弟,待会儿本宫就给你猎一张野猪皮,一定适合你。”
穆王听得太子的话明着骂他是猪,又看到太子随从带着诙谐的笑容,气得挥着鞭子就往夏静月的马抽去。
夏静月跟穆王打过这么多交道,还不知道他那暴脾气吗?早就机灵地策着马跑远了,扬声又不失恭敬地说道:“穆王殿下莫气,待过两天下官亲自去穆王府特意给您道歉。”
特意那两个字,夏静月说得特别的响。穆王顿时想到春搜过后夏静月就要来给他减肥的事,她身上有皇令在身,还有两个御前侍卫在旁,什么鬼的道歉,分明就是要挟他公报私仇!
偏偏穆王上次被夏静月在穆王府下了一次下马威后,尝试过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滋味,对夏静月生了几分忌惮,不敢再上前去找夏静月的麻烦。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第433章 三角恋
而太子那边,四周都围着东宫的随从,穆王想找麻烦?只怕连太子的外围都进不去。
穆王出不了气,又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找不到正主,又开始找人迁怒起来了。
不得不说,穆王这一点完完全全地遗传到了皇帝的性格。
当穆王看到顾幽过来时,立即想到,他的一切苦果都是顾幽搞的鬼,才使得夏静月借机上位,在皇帝那里拿到特权来折磨他。
穆王拿起弓箭,对着顾幽所乘的马匹射去。
叟了一声,穆王十箭九不中的机率竟然十分难得地中了。那箭插在马屁股上,白马悲嘶一声,失控地往森林内跑去。
顾幽乍然受惊,尖叫着紧紧抱住马,“救命!救命——”
宁王与康王吓了一跳,连忙驱马追去。
穆王浑起来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他还嫌给顾幽的教训不够多,骑着马追上去,往那白马的马腿连射了几箭,将白马惊得更是往深林中乱窜。
“哈哈哈——”看到顾幽狼狈的样子,穆王得意地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康王怒了:“三皇兄,你也太坏了,要是顾女官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办!”
“切!本王能怎么办?难道她摔断了手脚敢让本王赔她不成?”
康王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无法无天的皇兄讲理了,只能带着几个侍从追上去救人。
夏静月不想跟太子呆在一起,干脆也驱着马追去,去之前还把带在身边的小药箱带上,免得真出了什么意外。
森林里,冬天枯败的野草经过一春的滋养,已长得极为旺盛。林中的鸟儿被一阵阵马蹄声和吆喝声惊得四处乱窜,林间的走兽也在利箭下四处狂奔,森林里一片热闹。
为防春搜出现事故,早有士兵在狞猎区护卫着,顾幽的马惊走了几里后,被训练有素的士兵拦下。
但顾幽在惊恐之中,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不仅被树枝刺破了手臂,脚还扭到了。
雪白色的骑装,渗出鲜红的血液,从手臂流入手掌之中。顾幽花容失色,第一时间去摸她的脸,摸到手上全是血,更是骇得魂飞魄散。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倘若她这张脸毁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这一瞬间,顾幽脸如土灰,眸中浮起一片死寂,将赶来的宁王与康王吓着了。
夏静月提着药箱过来,看顾幽的样子猜到了几分,蹲下来打开药箱,说道:“别自己吓自己了,你脸上的血是你手上抹上去的。”
“我、我的脸……”顾幽颤着唇问夏静月。
夏静月打开药箱,拿出一块帕子给顾幽,“你自己抹一抹,要是有伤口自然会疼。”
顾幽连忙在脸上抹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发疼的地方,这才回过魂来。
“我看看你的手。”夏静月抓住顾幽流血的手,一卷袖子,暗道怪不得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刺得连肉都翻出来了,幸好没有伤到动脉。
顾幽的手臂血流个不止,将没见过血的康王与宁王唬了一跳。尤其是宁王,有点怕血,马上移开了眼睛,连不迭地喊人叫太医过来。
若等到太医过来,不知道顾幽得流了多少血,夏静月说道:“别喊得,先给她止血再说。”
这点伤对夏静月而言,只是看着恐怖,问题却不大,她从药箱中取出一样样的工具迅速给顾幽止血、包扎。
顾幽先头以为自己毁容了,被吓得狠了,再见手臂上的伤口,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只是担心一点:“我这手,会不会留疤?”
顾幽的手臂是被树枝刺进去的,幸好衣服的料子够好,没有刺穿,夏静月确定没有树枝和衣服残物遗留在伤口,说:“不要碰水,不要用重力扯伤伤口,伤口结痂了让它自然脱落,再用些祛疤的药,应该问题不大。”
宫里最多的,应该就是去疤的药。宁王见夏静月收拾好了伤口,才敢去看顾幽的手,说道:“我母妃那儿有宫制秘方的去疤药,顾幽妹妹,待回京后我给你送来。”
康王也老实地说道:“我母妃那也有一盒,我也给顾幽妹妹找来。夏女官,我看顾幽妹妹的腿也伤着了,你赶紧也给看看。”
宁王心疼极了顾幽的伤,不由迁怒到夏静月身上:“要不是你找穆王的麻烦,顾幽妹妹如何会出事?一切都怪你!”
夏静月无语了,若不是顾幽给她挖坑,穆王好端端的怎么会记恨上顾幽?真要扯起来,还要怪宁王当时为虎作伥呢,他不帮着顾幽来坑人,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夏静月懒得理会他,检查了一下顾幽的腿,见只是软组织受伤,问题不大,处理了一下后,合上药箱就走了。
顾幽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感激说道:“夏女官,谢谢你了。”
“不必了。”夏静月想,以后顾幽能少找她一些麻烦就不错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她救顾幽也仅是出于医生本能而已。
将药箱挂在马上,夏静月翻身上马,目光含笑地从两位王爷身上掠过,说:“顾女官的腿最好别走路,不然会伤上加伤。”
说完,她一挥马鞭,骑马跑了。
顾幽不能走路,那就需要有人来背她离开。
按宁王的尿性,巴不得有这好事呢,夏静月若不走,肯定得挨宁王的怨。
而顾幽并不想与宁王的关系确定下来,还在骑驴找马,肯定不想让宁王背着回去损坏名声。那么问题来了,谁来背?
若是夏静月不走,顾幽肯定是要夏静月来背她回去。
那夏静月就难做了,背了顾幽,宁王怨她。不背顾幽,顾幽恨她,宁王得了便宜还要在口头上训骂夏静月几句。
两头都不讨好,所以夏静月迅速而愉快地走了。
至于那边两男一女要如何决定,那就是另一场好戏。三角恋,或者几角恋什么的,与她何关?
日头还早着,夏静月又手痒起曾经学过的箭术,干脆驱着马带着箭往深林而去,没准能打几个猎物给老太太补补身体。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第434章 古怪味道
带着这个心思,夏静月悠闲地往林子而去,一路看到被惊得四处逃窜的兔子,她搭箭射去。
可惜没有韩潇在旁边作弊,夏静月箭都射完,一只猎物也没有猎到。
夏静月惋惜地收了弓,正要打道回府,森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山崩般的震动,紧接着,一道道惊叫与惨叫声从震动的方向传了过来。
出事了!
出大事了!
夏静月吃惊地望着那个方向。
今天是皇帝春搜的日子,为了安全起见,狞猎区都有士兵盯着的,以防大型野兽伤人。而且安防方面还有韩潇这个内行人参与,可以说,安全系数非常高。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静月才敢独自一人跑到林中来打猎。
即使她不相信皇帝出巡的森严守卫,也相信韩潇会将一切危险都计划进去,然而,那些的巨大震动,还有那一声声的尖叫惨叫声,无不表明事情已经出乎了韩潇的意料之外。
夏静月摸了摸身上藏着的月华流光鞭,微一犹豫,策马往那边赶去。
今天来的不是王公大臣,就是皇亲国戚,不管谁在春搜之中受伤或者死亡,都是一桩麻烦事。韩潇身在营中,又无法赶过来,夏静月既然离得近,远远去亲眼瞧上一眼也好。
借着地形与巨树的阻挡,夏静月从侧边绕过去。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士兵也听到了动静,从各处赶了过来查看。
一阵风从前面吹来,除了吹来淡淡的血腥之气,夏静月敏锐地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
待赶到地方,夏静月站在高峰上,看到下面有成千上万的野猪四处乱窜。下面的山林里都是野猪,仿佛彼岸森林的野猪都从各处聚焦过来了,以摧枯拉朽、不可阻挡的气势冲撞过来。
那一头头野猪,眼睛成血红色,已经失去了理智,疯狂地见人就攻击撕咬。
无数的野猪一起跑动,引起的震动可不就是像一场小地震,夏静月远远看到就为之心悚。
“上树!全部人上树!”
在满山遍野的野猪冲撞之下,哪怕武功再高强也没有用,杀了一头野猪,立即又有一群的野猪围上来,杀也杀不尽。尤其是其中大部分是大野猪,一头头壮得两三百斤,冲撞力非一般人可抵挡。
那些武功弱些的士兵在野猪的冲撞下,被撞翻在地,又被踩踏了过去,惨叫声连连不绝。
眼看与之硬拼是毫无胜算,马上有人叫喊着上树避难。
上树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此处森林树多又粗,这些野猪都陷入疯狂之中,一路狂奔一路碾压过去。
夏静月望着野猪群冲去的方向,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营地之处。
难道对方是冲着皇帝来的?
可是她在营地附近并没有闻到这股古怪的味道。
夏静月深深地闻了几下,空气中遗留的味道正在飞速减弱,其中的药味所包含的药材,她在迅速记忆着。
这些药材都有迷幻的作用,对人的影响并不大,甚至感觉不到,但其精妙的配比,却可以让野猪聚焦而来,又疯狂而去。
仅仅是针对野猪的迷幻毒药?
夏静月又被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野猪之灾过去后,留下的人余惊未定,又被几道惊呼声吓住了。
“是安西侯!安西侯爷出事了!”
原来,皇帝第一箭只射了梅花鹿,又没有射中,甚觉晦气,就命令跟随在身侧的安西侯等人前去深林猎只老虎或者豹子之类的回来。
安西侯等人代皇帝而行猎,自然不敢马虎,为了猎回一头山中之王,他们一行人专往险处探去,没想到突然遭遇野猪群的暴动。
即使这一行人都是武力不凡,但面对成千上万的野猪,还是发生了惨烈的一幕。
夏静月正要离开,隐隐听到下面说安西侯出事,顾不得多想,往马后抽了一鞭,迅速赶过去。
不说安西侯是韩潇暗中最大的助力,就说窦士疏与她的关系,还有安西侯府的女眷也与她交情甚深,不管哪一样,她都不能置身事外。
她骑着马奔过去,红马红衣,飘然而至,在一片绿意森林中极为显眼。人未到就被窦士疏给看到了,连忙冲了过去。
“夏姑娘——”窦士疏眼睛都急红了,一把抓住马绳,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快救救我父亲!”
夏静月迅速下马,提着药箱赶去:“是什么症状?”
“腿上中了一箭。”窦士疏哽咽着回答说。
夏静月一愣:只是腿上中了一箭?
她见窦士疏悲痛欲绝的神情还以为安西侯胸口中了一箭呢。
窦士疏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可恶的歹人,竟趁着混乱放箭,箭中还有巨毒!”
他们一行人遭遇到的是野猪,野猪如何会放箭?不言而喻,是有人趁乱谋杀安西侯。
夏静月下马赶过去,安西侯的脸色已经呈灰黑状,气息极为微弱。若不是安西侯一身内功了得,护住心脉,只怕刚一中箭时,就气绝身亡了。
也幸好安西侯是武将,今天穿的是轻甲头盔,护住了上身与头颅,若是这一箭不是射在腿上,而是身上的话,早被毒侵入内脏,无药可救。
夏静月刚一蹲下,就看到安西侯腿上的伤口流着黑色的血液,隐隐透着腐臭之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毒!
她飞快地打开药箱,取出金针,手快如残影般在安西侯腿上和心脉上刺入数根金针,止住毒气上升,护住心脉之力。
与安西侯同来狩猎的还有其他将领与高官,他们连忙问着夏静月安西侯的情况,更有人不相信夏静月的医术,提议立即送安西侯回营地,找太医施救。
然而,那群野猪奔去的方向正是营地,且不说带着安西侯一路得越过野猪群,就说营地那边肯定要以皇帝与皇子为重。拖延下去,安西侯还可救吗?
“这箭是谁射的?怎么会射在安西侯爷身上?”
“是射野猪时手误射到侯爷身上的吧?”
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 第435章 谁若不退
“放屁,今天是什么日子,谁会带着沾毒的毒箭来狩猎?”
安西侯的情况不容再拖,夏静月目光凝重地从众多官员与侍卫中掠过,他们之中,谁是凶手?
凶手藏在其中,若是在夏静月医治的时候突然发难,到时别说救人了,说不定还得多死几个人。别忘了,这些毒箭有一支就有可能有两支、三支。
窦士疏的目光接触到夏静月的担忧,悲愤的思绪立即清醒了下来,马上组织起安西侯府的侍卫,先将众人的箭支强行没收掉,然后将他们驱逐到另一边。
这些官员自然不答应,其中有一些人的身份比安西侯还高,觉得窦士疏的行为冒犯了他们。
譬如定国公,他怒斥着窦士疏的行为:“窦世子,令尊中箭我们也深为悲痛,但你凭什么强行没收我们的箭,还把我们当成下人一般驱赶?就是你父亲还清醒着,也得对老夫毕恭毕敬,不敢如此猖狂行事!”
面对定国公的指责,还有其他官员的不满,窦士疏冷冷一笑,目中掠过一丝阴狠。他锵的一声抽出宝剑,寒光一闪,将一棵大树劈下,“谁若不退,当如此树!”
定国公等被窦士疏表现出来的强势震住了,眼前的窦士疏与往常那个游戏人间的安西侯世子仿若两人。他们只道窦士疏如君子社的那帮公子一样,只会吟吟诗,写写字,不曾想,虎父无犬子,这杀气丝毫不比安西侯弱多少。
定国公敢出言指责,正是以为窦士疏是个温文公子,这一变故,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与安西侯私交不错的陈大人说道:“安西侯爷突然中箭,箭中又带毒,凶手是谁,我们谁都逃不了嫌疑。侯爷能救回来再好不过,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谁负责得起?不如就依窦世子所言,我们退开来一边,让夏女官安心救治。”
说完,这位官员主动退到百步之外。
有了第一个后退的人,就有第二个,慢慢地,全部都退到百步之外。
窦士疏手一挥,众侍卫将夏静月与安西侯围成一圈,以人肉为盾,不令任何人打扰夏静月的救治,
“洪大人,那群野猪都冲往营地去了,我们不回去救驾吗?”同知李简大人焦急地望着营地的方向,提醒中军右都督洪大人说道。
洪都督虽然关心安西侯的情况,但皇帝明显比一个侯爷重要多了,马上向其他官员一抱拳,说道:“本将先去救驾了!”
说罢,领着几位武将朝营地赶去。
野猪奔来时,他们的马不是被惊走了,就是被野猪给撞死踩死,武将们只能用急行军的速度赶去救援。
留下的文臣面面相觑,既怕去救驾的途中再遭遇到野猪的攻击,又怕救驾去晚了遭到皇帝的贬斥,陷入两难之地。没马,又没有保护他们的人,他们一群文臣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进退两难。
“我看安西侯的情况极为不妙,只怕不好了。”定国公低声说道。
此言不仅是定国公的想法,亦是其他人的想法,安西侯整个身体都泛着黑色,中了这种奇毒,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文官虽然武力不行,但论脑力,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想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去了。
再大的罪比不过弑君之罪,再大的事也没有皇帝的事重要。
若是平时,安西侯爷遇刺中毒,自然是朝中大事,不惜动用一切力量也要追查凶手。可此时,野猪攻去龙营,万事都没有皇帝的安危重要。等回京之后,重点也只会放在皇帝受惊,野猪来历的事上,哪顾得上去寻找杀害安西侯爷的凶手?
等皇帝的事情料理完之后再来寻找凶手,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我们走吧。”定国公朝其他文臣说道,“皇上遇难,我们身为臣子,就算是爬也要爬着过去救驾。”
有了定国公的话,文官们不敢怠慢,赶紧地往营地那边徒步赶去。
窦士疏紧握着剑,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离开。
“世子,没有。”侍卫检索了所有箭支之后,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只有一支箭是有毒的,且那箭就在安西侯腿上。
突然出现的野猪,唯一的毒箭,只是巧合吗?
窦士疏平静的脸庞下是翻腾的愤怒,他招了一名侍卫过来,低声吩咐几句,待侍卫匆匆离开,才回头去看躺在草地上的安西侯。
方才还精神矍铄的父亲这会儿生死不定,窦士疏心口如被剜了一刀,撕扯着生疼。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夏静月身上,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夏静月的动作。
夏静月取出了药箱底下的一个绑得鼓鼓的牛皮包,摊开皮包,里面插着一把把精细的小刀。
她取出毒箭之后,熟练地将被巨毒腐蚀的肌肉割了下来,然后调了自制的解毒药末加水清洗伤口,最后缝线,包扎。
一系列工作做完后,夏静月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窦世子。”夏静月站了起来,犹豫地看了一眼其他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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