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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承天剑鞘在石碑上投下的影子渐渐变短,然后又渐渐变长,最后延伸出了碑面,不知去向了哪里。
就像是人生的不同阶段对生命的感知。
时间慢慢流走,春雨渐渐停了,红暖的夕阳照着群峰,有些好看。
元骑鲸说道:“就到这里了。”
不知道是因为站的时间太长,还是老了的缘故,他的背不再像往年那般挺直,声音也显得有些疲惫。
举哀就此结束,来到下一个重要的环节。
悲伤与缅怀的气氛依然还在群峰之间飘荡,而且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大道总是要继续向前。
这不是修道者无情,而是青山向来的行事风格。
所有的青山弟子踏剑空中,等着峰顶的师长们宣布,究竟谁是新的掌门。
近千道飞剑散发出来的剑意,极其凌厉,仿佛已然形成实质,崖间的云海生波,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峰下的石林显露出真身,看着就是无数道时刻准备飞起的巨剑。
天光峰顶的画面也第一次完全显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峰顶到处都是片状的岩石,其间隐约有一条小道,通向石碑后面的某座小庐。
庐里有把椅子,看着极为普通。
三百年前,太平真人被关进剑狱,柳词被选为新任掌门,当时就是从这条小道里走过去,坐到了这把椅子上。
可能是因为不喜欢那天的回忆,也许是单纯觉得那椅子有些硬,又或者是不如坐在崖边离云海近……
总之,柳词不喜欢这把椅子。
他当了掌门之后从来没有坐过,更没有在这里接见过同门与晚辈弟子,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这把椅子就是青山掌门之位。
无数道视线落在那把椅子上。
今天会是谁坐上去?
……
……
元骑鲸是青山宗辈份最高、年龄最大、境界最高的那个人,如果他接任掌门,那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天光峰与上德峰对峙多年,那些长老与弟子怎么会甘心?两忘峰弟子也大多出身天光峰,他们会表现出来什么态度?
元骑鲸就算可以凭自己的威信与实力,把这些反对意见尽数压下去,也必然会引发很多非议,在青山内部生出很多不满——掌门真人刚走,你便要打压天光峰一脉,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最关键的是,元骑鲸的年龄比柳词还要大,余下的寿元也不多,反倒不如继续保有剑律的身份,把新掌门送一程。
按资历接下来就应该轮到昔来峰主方景天。方景天白眉飘飘,低调多年,看着就像是寻常富家翁,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想想元骑鲸是太平真人首徒、柳词是次徒,他排行第三,便能推断出此人绝不简单。
适越峰主广元真人更加低调。
直到在西海出剑,朝天大陆的修行者们才知道他的境界高的不像话,早已是破海巅峰,有望通天。
这三人便是青山掌门最合适的人选。
元骑鲸如以往那般严肃,没有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广元真人神情淡然,似乎并不在意接下来的事情。
方景天在隐峰闭关,今天没有出现,代表昔来峰议事的是一位伍姓长老,他猜到峰主进入隐峰闭关、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还没有出现,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心里自然有怨气,看了元骑鲸一眼,说道:“昔来峰推举广元真人。”
他想的很清楚,自家峰主今次明显没有希望,那不如先站出来支持广元真人。
适越峰与昔来峰两峰并立,关系一向不错,更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元骑鲸做掌门。
其余的青山长老与弟子们不知道这些内情,很是吃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云行峰主伏望视线在那些人的脸上扫过,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支持者,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云行峰推举方师兄。”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就算没有希望,也要让场间的局面乱一些,谁知道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种场合向来沉默的碧湖峰主成由天居然开口说话了,他推举的是元骑鲸。
上一任碧湖峰主雷破云就是死在元骑鲸的剑下,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有几位资历极深的长老也站了出来,推举自己心目当中的掌门人选,场面变得稍微有些乱。
三代青山弟子们自然不敢说话,情绪随着那些名字而起伏。
过南山有些不安,担心青山宗会就此生乱,可他就算是青山首徒,在这种时候也没资格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有些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不先看看掌门的遗诏里怎么写的?”
说话的是白如镜,他与墨池当年同时入门,柳词真人走后,便是天光峰资历最深的长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话就代表着天光峰的态度。
听到这句话,很多人才醒过神来,那几名急着推举新掌门的长老更是觉得有些羞愧。
掌门真人当然会留下遗诏,对未来的青山早有安排,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急什么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那座石碑。
承天剑鞘在那里,相信遗诏也就在里面。
白如镜看着元骑鲸说道:“有请剑律宣读掌门遗诏。”
他知道柳词真人不可能把掌门之位传给元骑鲸。
可能与天光峰与上德峰之间的旧怨有关。
更重要的是,哪有师弟传师兄的道理?
元骑鲸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去拿剑鞘的意思。
峰顶一片安静。
暮色变得不再那么温暖。
数百名青山弟子看着平日最敬畏的剑律大人,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很明显,元骑鲸不想宣读遗诏。
或者说,如果真的有遗诏的话,他也不想执行。
白如镜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元骑鲸的眼睛说道:“师兄你为何不敢看这份遗诏?”
峰顶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过南山等天光峰弟子的眼里渐有敌意生出。
这个时候,忽然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
过南山震惊无语。
简如云同样如此,然后生出难以抑止的愤怒。
白如镜觉得自己眼花了。
就连广元真人都非常意外。
更多的人觉得有些恍惚,因为受到的精神冲击实在太大。
卓如岁耷拉着的眼睛,早就已经睁成了铜铃,看着那道身影,下意识里说了声我草。
元曲与平咏佳更是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差点抱在了一起。
顾清脸色苍白,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原来师父说的是真的。
天光峰顶还能真正保持平静只有两个人。
元骑鲸叹了口气。
赵腊月早就已经想到,只是静静看着那边。
风过青山。
一件白衣。
无数道视线里。
井九走到了那座石碑前。
他踩着元龟的壳站了上去,伸手取下承天剑鞘。
接着。
他走到椅子前,转身坐下,对所有人说道:“我来吧。”
……
……
(第五卷终)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一章说井九,为什么是井九?
千秋岁·为金陵史致道留守寿
宋代:辛弃疾
塞垣秋草,又报平安好。尊俎上,英雄表。金汤生气象,珠玉霏谭笑。春近也,梅花得似人难老。
莫惜金尊倒。凤诏看看到。留不住,江东小。从容帷幄去,整顿乾坤了。千百岁,从今尽是中书考。
……
……
从有仪到抱神、由知通到守一,再从承意到无彰,继而游野破海直至通天,青山宗的境界便是如此一阶一阶,对赵腊月、卓如岁以及这个故事里经常出现的那些名字来说,这是个很自然的过程,看上去非常简单,可事实绝非如此。
修行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每个境界大概会拦住半数的修行者,而从知通到破海需要破境五次,很轻松便能算出能走到那一步的修行者真可以说是千里挑一。
有的修行者天赋不够,意志却极坚强,想用年月来熬过那道门槛,可问题是,你境界不够,又能拥有多少年月呢?
所以大多数修行者会很早就确定自己与飞升这种事情无关,然后确定自己会在某个境界里停滞不前,知道自己就会在这里活着,然后在这里死去。
这真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
但就像凡人对死亡的态度一样,绝望的事情发生的多了,自然会习以为常。
这可以称之为麻木,其实就是不去想。
明国兴就是这样一名青山弟子,他很多年前就已经进入了无彰初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些年他在山门处负责登记访客,有着仙师的名,做着执事的活儿,直到这两年凭着资历终于熬成了南松亭的授业仙师,本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希望。
他可不指望自己能像吕师兄那样运气好,遇着那样几个徒弟,居然能回九峰里得赐丹药冲击破境。
不过在南松亭的日子也挺舒服,这些年轻人眼里的崇拜,着实有些令人愉快。
因为这些崇拜的眼神,明国兴决定今天多说些,挑眉说道:“悬铃宗的事情知道了吧?”
那些年轻的外门弟子们连连点头,激动地等着下文,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喊出声来。
“是井九师叔!”
“小师叔太了不起了!”
明国兴微笑说道:“你们知道他也是从南松亭走出来去的,但你们应该不知道当年是我把他接入的青山。”
如果在山门处问姓名、做记录也算是接引的话……他在心里想着,反正吕师兄也不会再来南松亭。
听着这话,这些外门弟子们很是吃惊,看着明国兴的眼神更加炽热,纷纷问道井九师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明国兴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那时的画面:“当年那个少年,白衣飘飘,美不可言,一看便知不凡……”
他的声音忽然停下。
外门弟子们有些不解,心想这是怎么了?
明国兴走到窗前,望向远方群峰之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
……
暮色照耀着洗剑溪,仿佛天神手里握着的一根金鞭,随时可能从地面腾空而起,抽向大陆各处。
洗剑溪畔的年轻弟子们还没有承剑,没有资格去天光峰,但与南松亭等地的外门弟子相比,他们至少知道正在发生的那件大事,哪有心情看已经看了好几年的美景,视线落在遥远的天光峰,低声议论着新任掌门究竟是谁。
有些人甚至想到了更遥远的事情,待再过数百年,三代弟子里谁有可能成为以后的掌门呢?
过南山是青山首徒,卓如岁是掌门真人的关门弟子,看上去希望都很大,同时还有几个名字被提到。
然后,某个极聪慧的弟子只用了一句话,便否定了上面这些人的可能。
“你们别忘了,腊月师姑与井师叔都还很年轻。”
是的,赵腊月与井九是师长,年龄却比过南山、卓如岁等人还要小。
弟子怎么能与长辈争掌门?
偏生这两个长辈还这么年轻,想熬死他们都做不到。
这么看,再过几百年,小师叔还真有可能做掌门?
……
……
暮色笼罩着群峰。
天光峰顶承接着最后的天光,依然明亮,画面很是清楚。
没有人说话,因为震惊。
无数道视线落在那把椅子上。
那代表着青山的掌门之位。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井九会坐在那里?
人们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眼瞎了。
元龟很慢,承天剑都已经被取走了,它才反应过来,哎哟了一声。
这声哎哟惊醒了所有人。
人们都在心里哎哟了一声,想起来井九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我来吧。”
……
……
你来什么来?
风来还是雨来?
等饭来还是菜来?
来歇歇还是来玩玩?
总不可能是……你来做掌门吧?
……
……
井九坐在椅子里,低头看着承天剑鞘,明显没有起来的意思。
人们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由茫然变成错愕、继而变成愤怒,最后又回到茫然。
你要做青山掌门?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是的,这件事情太荒唐了,以至于那些峰主与长老们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生气还是发出笑声。
南忘挑了挑眉,觉得此事好生有趣,说道:“这也可以?”
广元真人微微侧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井九。
既然是荒唐的事情,便要尽快解决掉,不然青山宗的颜面何存?
元骑鲸保持着奇怪的沉默,但总有人怒火来的更快一些。
“你疯了吗!”
白如镜走出人群,看着井九厉声喝道。
没有人觉得白长老失态,因为很多人都觉得井九疯了,如果今天不是场合特殊,人们其实更想对井九说的是那句青山口头禅——选青山掌门这是何等样重要的大事,即便你是井九,也不能这么胡闹啊!
幺松杉、雷一惊等平日里无比崇拜井九的年轻弟子,这时候也觉得好生尴尬,下意识里转过脸去。
就连卓如岁这样脸皮厚的家伙,都觉得有些臊的慌,用手扇了扇风。
神末峰的人自然更是紧张的不行,顾清的脸色有些苍白,元曲与平咏佳虽没真的抱在一起,却在一起颤抖。
只有赵腊月神情平静,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
……
井九也很平静,仿佛不是当事人,不是他踩着元龟的背拿下了承天剑,不是他坐进那把椅子,说了声我来吧。
他收回看承天剑鞘的视线,望向峰顶与天空里的那些弟子们,与数百道视线相遇。
“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说道:“这个掌门又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说完这句话,他拍了拍承天剑鞘,不轻不重,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这不像是那些诗人在楼上拍栏杆,更像是渔夫拍舷而歌。
一道剑意从鞘口里飘了出来。
各位峰主与长老们感知的很清楚,这剑意乃是掌门真人的承天剑意,谁都伪造不了。
那道剑意遇着天光峰顶残留的雾汽,凝出无数细微的水珠,被夕阳照射着,渐渐要显出形状。
众人很吃惊,心想难道这就是掌门真人留下的遗诏?
随着那些水珠越来越密,那些字越来越清楚,人们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紧张。
掌门真人在遗诏里写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方景天还是广元真人,又或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哪位峰主,比如南忘?
看着那些越来越清楚的文字,南忘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对掌门之位没有什么野心,但如果师兄如此宠她,她当然也要接着。
终于,那些文字完全显现了出来。
柳词真人的遗诏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五个字。
“青山归井九。”
……
……
这五个字不可能出现任何误读、强行解释成别的意思。
柳词真人的遗诏非常清楚,下一任的青山掌门就是井九。
青山众人再次震惊望向那把椅子,只是眼神与先前已经不再一样。
刚才他们觉得坐到椅子上的井九疯了。
现在他们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居然真的是井九?
怎么能是井九?
……
……
青山弟子入门之前都会被查清清底细。
井九的来历非常清楚,上德峰早就已经得出过结论,没有任何问题。
他是朝歌城井家二子,自幼向道,少年离家,四处求仙,在某个山村里被上德峰弟子吕某发现并带回。其后他经历了承剑、试剑、梅会、问道四次大比,剑闻于世,就此成为青山乃至整个修行界的年轻一代最强者。
像幺松杉、雷一惊这样的青山弟子有很多,对他无比崇拜,小师叔这三个字在青山里早就成了他的专属名词。
他天赋早就超越了一般天才的范畴,境界提升速度甚至在整个青山历史里都可能排在首位。
西海一役之后,因为一些事情,很多人都在私下猜测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怀疑他是景阳真人的后人。
但不管如何,井九只是个年轻人。
他进入青山学剑不过三十余年,境界与真正的强者比起来,尚有很远的差距。
柳词真人怎么会把青山交到他的手里?
天光峰顶寂静无声。
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掌门的遗诏如此荒唐,怎么可以接受?
可那毕竟是遗诏。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我反对!”
敢站出来反对柳词真人遗诏的人,不是刚才不想宣读遗诏的元骑鲸,也不是除了他之外境界最高的广元真人,甚至不是一位二代长老,而是一个年轻的三代弟子,他的名字叫简如云。
简如云出身云行峰,在两忘峰里排名第四,也有过天才的称号,但在这种场合,他就是个普通的年轻弟子罢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有胆量第一个站出来。
很多青山弟子感到吃惊,知道那些往事的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简如云的亲弟弟,因为查当年碧湖峰左易一案,被冥界妖人杀死,这笔账一直被他记在井九与柳十岁的身上。
他怎么可能眼看着井九成为青山掌门?
不,哪怕死他都不会同意。
井九算到肯定有人站出来反对。
站出来的是谁他完全不在意,只是看了元骑鲸一眼。
按照青山门规,这本来就是应该由剑律解决的问题。
“掌门之位由遗诏指定,这是门规。”
元骑鲸看着简如云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遗诏就够了。
至少门规是这样写的。
“身为青山弟子,不奉掌门遗诏自然是死罪。”
简如云落在峰顶,对着元骑鲸行礼,沉声说道:“事后我会以死谢罪,但我还是反对。”
这便是我以我血的意思了。
即便面对青山剑律,他依然面无惧色,毫无退意。
也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会让他感到畏惧?
如此悲壮的表态,着实令很多人有些动容。
没有几个修道者愿意付出生命来做成一件事情,更不要说阻止一件事情。
元骑鲸说道:“你的反对并不重要。”
事实上,简如云的生死对青山宗来说也不重要。
他站在峰顶,身影有些孤单。
忽有破风声起。
一个有些胖的青山弟子落在了峰顶,站在了简如云的身边。
元骑鲸与峰主们不认识他,如果说简如云还有些份量的话,这个胖子又是谁?
赵腊月知道他叫马华,境界天赋普通,心思却极复杂,有些意外此人居然也站了出来。
青山里有很多崇拜井九的人,自然也有嫉妒、讨厌乃至恨他的人。
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又有十余名青山弟子落在了峰顶,站在了简如云的身后。
元骑鲸说简如云的命不重要,那十余名青山弟子的命加在一起呢?
(本章完)




大道朝天 第二章说反对,谁有资格反对
用生命也要阻止井九成为掌门。
这在很多人眼里很悲壮,在井九看来很无谓。
如果他不是拿了承天剑鞘,接了遗诏,这时候甚至可能会说些很冷漠的话。
比如如果要死就死远点,绿水青山什么的。
但他是掌门了,做事便要讲究一些。
问题是,他只会像悬铃宗里那样做事,不会做别的事,想讲究些便只好什么都不做。
他坐在椅子里,看着承天剑鞘,想着天边的柳词,觉得这些事情好生乏味,看都没看一眼场间。
这画面落在很多青山弟子的眼里,不是无情,而是淡定。
问题是,没有谁能像他一样淡定,哪怕都是修道者。
而且紧接着,又有更多的人站了出来。
如果简如云这些年轻弟子的分量还不够,接着站出来的这些人则不同。
“这是乱命,我不能接受。”
白如镜脸色沉重说道。
他代表着天光峰,居然都站出来反对掌门的遗诏!
紧接着,昔来峰的程长老与另外几名长老也落在了峰顶。
落在峰顶的人越来越多。
青山弟子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嗡嗡嗡嗡。
场面乱的有些厉害,眼看着便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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